第七章 巫术
认祖典礼持续到中午才结束，杨渊本想典礼结束后就去找那个学徒谈谈，但是实在挡不住困意的侵袭，还是选择回府上睡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向管家问清路后，他让其他人不必跟随，径直前往铜锅巷。
巷子位于城郊，看上去很是破路，两侧的墙被烟火熏黑，地上污水横流，泥泞不堪，只能一边寻找落脚点一边向巷子里面跳着走，好一会儿才走到了巷子最里面。
面前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柴门，敲门了以后里面传来学徒的声音，杨渊遵循他的指示推开柴门，里面别有洞天。
青石铺就的地面规矩平整，主房和厢房显然都是经过设计的，不管从品位和样式上都丝毫不逊于赵府的任意一个院落。
一颗粗壮的桃花树生长在院落当中，而树下摆放着茶桌和两个坐垫，学徒早已笑脸相迎，招呼杨渊坐下。
茶气混着桃花的香气钻入鼻子，令杨渊完全想不到这里与外面那个脏乱不堪的巷子只有一门之隔，不由得赞叹道：
“你们巫术师果然有些本领。”
这一句也是杨渊的试探，这位学徒本身应该就是一位巫师。
“公子过奖了，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学徒也坦然承认了他的身份。
“就是外面的路有些难走。”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不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很容易被别人发现。”
“哦？为什么要藏起来？”
原主一直生活在一个破落的小村庄中，和巫师这些职业并没有任何接触，所以对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和他们的处境，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学徒显然也好好调查过面前这位公子，知道他是小地方来前往赵府继承家业的，不了解这些也是正常，向他解释道：
“巫师在这个世界上数量稀少，但拥有诡异并令人防不胜防的力量，所以世人恐惧我们，官家也容不下我们，一旦被人发现了巫师身份，免不得会有特殊部门前来抓走我们，处以极刑。
可以有人恐惧就有人贪婪，朝廷和大家族在明面上顺从民众的意愿捕杀巫师，可还是有一部分家族愿意暗中养巫师。
所以学有所成的巫师一般都会依附一个大势力作为自己的保护伞，也算是一种无奈了吧。”
“所以你才会找上我，一个没见过世面，但却会在未来继承家产的穷小子。”
“互惠互利而已。”学徒也没否认，为杨渊斟满了一杯茶：“介绍一下，我叫楚安。”
“赵川。”
这一番互报家门后，二人就算初步确立了合作关系。
杨渊反倒更喜欢楚安这种有明确目的的人，毕竟赵家的家产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而这个人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能站在赵家这棵大树下乘凉，必然也会倾尽所能。
果然，他率先开口说道：
“公子您说最近总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诡异之物，是否能为我详细说说？”
杨渊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夜间遇到那个娃娃，还有在墓地中见鬼的事情都说了。
楚安沉吟了一会，开口道：
“巫师在施展咒法以后，会在施法现场残留一些特殊的气息，这种气息会吸引灵物前来。
灵物常常又会化作猫的形状出现，所以公子你在墓地上看到的那些颜色各异的猫，应该不是奔着你来的，而是奔着那个地方所留下的残存气息而去。
每个人的灵觉都不同，可能是因为公子您的灵觉比较强，才能看到那些灵体。”
楚安笑眯眯的看向杨渊：“说不定你也有成为巫师的潜质。”
杨渊不置可否，听他继续讲下去：
“至于为什么被气息吸引过去的灵体会同时向你走来，我只能猜测这些灵体被其他巫师控制。
可奇怪的是，巫师就算能暂时控制野生灵体的行动，也没有办法操纵他们去伤人，顶多是给你一点惊吓而已。
费这么大力气只为了吓人，让人属实费解。”
吓人？
杨渊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他当时确有想法不让那些猫近身，如果没有楚安出手，杨渊说不定会立刻抛下典礼流程离开墓地，那样认祖仪式没有完成，而他也必定会在赵老爷子心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如果再发散想想的话，一个普通人在连续遇到这样诡异的事件后，可能不会有勇气留在这个地方，甚至会立刻返回自己原本的村庄不再和赵家有联系。
因为谁都怕成为躺在墓地中的另一具尸体。
那么如此一来受益最大的是六姨太，虽然她的那个儿子不是赵老爷子亲生，但此时赵家已经没有男丁，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又非同一般，继承家业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且从目前的种种表现来看，杨渊怀疑她也是一个巫师，背靠着赵家的势力做靠山。
现在赵老爷子已经油尽灯枯，这个女人想将家财收入自己囊中也在意料之内。
果然楚安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杨渊的猜想：“按照你的描述，那个娃娃应该是炼器术师的施咒物。而这个施咒物不知为何在晚上突然失控，导致巫术气息爆发，才会引来无数灵体野猫。
据我猜测，你们赵家应该还有另一个巫师，而你们所经历的种种诡异事情，也最可能出自她手。”
楚安的判断和杨渊如出一辙，也不由得使他对面前这个巫师高看了一眼，或许这次来见他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不过他还想对巫术有更深一步的了解：
“刚才你提到了炼器，这是巫术中的一个流派吗？”
而楚安也理解杨渊这种对巫术的好奇，毕竟他成为巫师之前刚接触这门神秘的学问也是这样的，于是解释道：
“炼器和练体，使巫术中的两个主要流派。炼器师以自己练就的器灵作为主要战斗手段，而器灵的炼制一般来说相当邪恶。
首先他们会诱骗自己的目标使其对自己死心塌地，并甘愿接受巫术的改造，在一步一步的改造中被改造者会逐渐失去意识和灵魂，成为听从巫术师的傀儡。
但是巫术时的傀儡一般只有一个，这是他们战斗的最大倚仗，也是与他们性命相连的本命物，所以一般炼气师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将自己的傀儡直接应用于战斗当中，而是会采用侧面出现及暗杀的手段完成目的。
炼体类的巫师战斗能力则更加孱弱，虽然称为炼体，但他们更多时候将精力放在锤炼自己的灵魂上，主要通过收集目标的贴身物品对他们进行诅咒。
被诅咒者通常会陷入无尽的幻觉中，并在幻觉中迷失自我，成为巫术师的帮手，而他们的最大弱点就是其脆弱的身体。
在赵家潜伏的那个巫师，据我观察应该是您家的六姨太。”
见杨渊丝毫没有差异，楚安知道他这是猜到了。
杨渊心中此时在不断盘算着。
按照楚安所说，这位拥有本命物的六姨太应该是一个练器类的巫师，如果能够想办法砸碎他的娃娃，就能除掉这个大威胁。
但是目前六姨太暴露在他面前的能力实在太少，贸然行动的话不论怎样都有风险。
可面前的这个楚安也不可信，他和六姨太的道行也不知道孰高孰低，如果真的出了差错自己可就插翅难逃。
“我知道您在担心我能力不足处理不了您家的那位巫师，不过您不用担心。”
楚安似乎看出了杨渊的担心，主动开口说道：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除掉仇家的最好办法不是直接与他对抗，而是设法找到他的施咒痕迹报官。
公子，您还记得祖坟的那些猫吗？”
杨渊与楚安对视一眼，瞬间知道了他所指。
赵家的五位公子死因蹊跷，如果真的是六姨太做的，那灵猫聚集的赵家墓地，必然留下了她的施咒痕迹。
而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潜入到墓地之内，开坟掘墓。
向管家问清路后，他让其他人不必跟随，径直前往铜锅巷。
巷子位于城郊，看上去很是破路，两侧的墙被烟火熏黑，地上污水横流，泥泞不堪，只能一边寻找落脚点一边向巷子里面跳着走，好一会儿才走到了巷子最里面。
面前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柴门，敲门了以后里面传来学徒的声音，杨渊遵循他的指示推开柴门，里面别有洞天。
青石铺就的地面规矩平整，主房和厢房显然都是经过设计的，不管从品位和样式上都丝毫不逊于赵府的任意一个院落。
一颗粗壮的桃花树生长在院落当中，而树下摆放着茶桌和两个坐垫，学徒早已笑脸相迎，招呼杨渊坐下。
茶气混着桃花的香气钻入鼻子，令杨渊完全想不到这里与外面那个脏乱不堪的巷子只有一门之隔，不由得赞叹道：
“你们巫术师果然有些本领。”
这一句也是杨渊的试探，这位学徒本身应该就是一位巫师。
“公子过奖了，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学徒也坦然承认了他的身份。
“就是外面的路有些难走。”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不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很容易被别人发现。”
“哦？为什么要藏起来？”
原主一直生活在一个破落的小村庄中，和巫师这些职业并没有任何接触，所以对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和他们的处境，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学徒显然也好好调查过面前这位公子，知道他是小地方来前往赵府继承家业的，不了解这些也是正常，向他解释道：
“巫师在这个世界上数量稀少，但拥有诡异并令人防不胜防的力量，所以世人恐惧我们，官家也容不下我们，一旦被人发现了巫师身份，免不得会有特殊部门前来抓走我们，处以极刑。
可以有人恐惧就有人贪婪，朝廷和大家族在明面上顺从民众的意愿捕杀巫师，可还是有一部分家族愿意暗中养巫师。
所以学有所成的巫师一般都会依附一个大势力作为自己的保护伞，也算是一种无奈了吧。”
“所以你才会找上我，一个没见过世面，但却会在未来继承家产的穷小子。”
“互惠互利而已。”学徒也没否认，为杨渊斟满了一杯茶：“介绍一下，我叫楚安。”
“赵川。”
这一番互报家门后，二人就算初步确立了合作关系。
杨渊反倒更喜欢楚安这种有明确目的的人，毕竟赵家的家产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而这个人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能站在赵家这棵大树下乘凉，必然也会倾尽所能。
果然，他率先开口说道：
“公子您说最近总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诡异之物，是否能为我详细说说？”
杨渊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夜间遇到那个娃娃，还有在墓地中见鬼的事情都说了。
楚安沉吟了一会，开口道：
“巫师在施展咒法以后，会在施法现场残留一些特殊的气息，这种气息会吸引灵物前来。
灵物常常又会化作猫的形状出现，所以公子你在墓地上看到的那些颜色各异的猫，应该不是奔着你来的，而是奔着那个地方所留下的残存气息而去。
每个人的灵觉都不同，可能是因为公子您的灵觉比较强，才能看到那些灵体。”
楚安笑眯眯的看向杨渊：“说不定你也有成为巫师的潜质。”
杨渊不置可否，听他继续讲下去：
“至于为什么被气息吸引过去的灵体会同时向你走来，我只能猜测这些灵体被其他巫师控制。
可奇怪的是，巫师就算能暂时控制野生灵体的行动，也没有办法操纵他们去伤人，顶多是给你一点惊吓而已。
费这么大力气只为了吓人，让人属实费解。”
吓人？
杨渊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他当时确有想法不让那些猫近身，如果没有楚安出手，杨渊说不定会立刻抛下典礼流程离开墓地，那样认祖仪式没有完成，而他也必定会在赵老爷子心中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如果再发散想想的话，一个普通人在连续遇到这样诡异的事件后，可能不会有勇气留在这个地方，甚至会立刻返回自己原本的村庄不再和赵家有联系。
因为谁都怕成为躺在墓地中的另一具尸体。
那么如此一来受益最大的是六姨太，虽然她的那个儿子不是赵老爷子亲生，但此时赵家已经没有男丁，她在这个家中的地位又非同一般，继承家业岂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而且从目前的种种表现来看，杨渊怀疑她也是一个巫师，背靠着赵家的势力做靠山。
现在赵老爷子已经油尽灯枯，这个女人想将家财收入自己囊中也在意料之内。
果然楚安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杨渊的猜想：“按照你的描述，那个娃娃应该是炼器术师的施咒物。而这个施咒物不知为何在晚上突然失控，导致巫术气息爆发，才会引来无数灵体野猫。
据我猜测，你们赵家应该还有另一个巫师，而你们所经历的种种诡异事情，也最可能出自她手。”
楚安的判断和杨渊如出一辙，也不由得使他对面前这个巫师高看了一眼，或许这次来见他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不过他还想对巫术有更深一步的了解：
“刚才你提到了炼器，这是巫术中的一个流派吗？”
而楚安也理解杨渊这种对巫术的好奇，毕竟他成为巫师之前刚接触这门神秘的学问也是这样的，于是解释道：
“炼器和练体，使巫术中的两个主要流派。炼器师以自己练就的器灵作为主要战斗手段，而器灵的炼制一般来说相当邪恶。
首先他们会诱骗自己的目标使其对自己死心塌地，并甘愿接受巫术的改造，在一步一步的改造中被改造者会逐渐失去意识和灵魂，成为听从巫术师的傀儡。
但是巫术时的傀儡一般只有一个，这是他们战斗的最大倚仗，也是与他们性命相连的本命物，所以一般炼气师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将自己的傀儡直接应用于战斗当中，而是会采用侧面出现及暗杀的手段完成目的。
炼体类的巫师战斗能力则更加孱弱，虽然称为炼体，但他们更多时候将精力放在锤炼自己的灵魂上，主要通过收集目标的贴身物品对他们进行诅咒。
被诅咒者通常会陷入无尽的幻觉中，并在幻觉中迷失自我，成为巫术师的帮手，而他们的最大弱点就是其脆弱的身体。
在赵家潜伏的那个巫师，据我观察应该是您家的六姨太。”
见杨渊丝毫没有差异，楚安知道他这是猜到了。
杨渊心中此时在不断盘算着。
按照楚安所说，这位拥有本命物的六姨太应该是一个练器类的巫师，如果能够想办法砸碎他的娃娃，就能除掉这个大威胁。
但是目前六姨太暴露在他面前的能力实在太少，贸然行动的话不论怎样都有风险。
可面前的这个楚安也不可信，他和六姨太的道行也不知道孰高孰低，如果真的出了差错自己可就插翅难逃。
“我知道您在担心我能力不足处理不了您家的那位巫师，不过您不用担心。”
楚安似乎看出了杨渊的担心，主动开口说道：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除掉仇家的最好办法不是直接与他对抗，而是设法找到他的施咒痕迹报官。
公子，您还记得祖坟的那些猫吗？”
杨渊与楚安对视一眼，瞬间知道了他所指。
赵家的五位公子死因蹊跷，如果真的是六姨太做的，那灵猫聚集的赵家墓地，必然留下了她的施咒痕迹。
而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潜入到墓地之内，开坟掘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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