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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曲承和曲欢

    当杨渊踹开715室的房门时,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地写着死字的纸条,赵伟同瘫倒在正中心,显得孤独而又弱小,他眯着眼睛看从门口烧过来的光,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用虚弱的声音不断重复:

    “师傅……师傅……”

    杨渊紧握着手中驱鬼的黄符,将赵伟同从屋内搀了出来,孩子略带哭腔道:

    “那只鬼不想我们继续查下去。”

    “那我们就不查了。”杨渊回答的斩钉截铁:“我们不是来卖命的。”

    “走,师傅送你回去。”

    似乎经历过案件毒打的赵伟同这次成熟了许多,没有再坚持留在这里,而是在杨渊的搀扶下回到车上。

    “指路,我给你送回家去。”

    赵伟同感觉到一丝违和,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刚想开口说话却见杨渊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于是他顺从的在地图软件上输入了自己的地址,车子慢慢发动。

    借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杨渊压低声音问他道:“有没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

    赵伟同原本想说没有,却突然瞥见后视镜中那个灰瞳的男子正站在楼梯口,于是快速的点了点头。

    汽车发动,二人从大角楼匆匆离开。

    杨渊似乎边开车边想着什么,赵伟同犹豫了好几次,最终还是问道:

    “师傅,咱真不查了?”

    “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你一个见习警员,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第一个案子就提着脑袋干,不值。”

    “我没事……”

    “多睡会。”杨渊粗暴的打断了他不让其再说话,隔了很半天才重新开口道:

    “715的钥匙你应该还没有交出去吧,给我。”

    赵伟同掏出钥匙交给杨渊:“师傅你是还想回那个房间?”

    “凶手对季老太太杀意已决,今天他一定会动手,715确实是最好的观测位置。”

    “可你现在返回的话会被他发现。”

    杨渊指了指后座的那个纸箱:“那里面都是你康叔的东西,他有道行,我们也有,只要有一眼盯不住,那就再也抓不住我了。

    凶手是个活灵,为了练出一身的道行基本把浑身上下大多数的感官都献祭了,只保留微弱的听觉,而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通过气息寻人的。

    只要我找到办法遮掩我的气息,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自由的活动。”

    杨渊侧头看了看他,发现小孩垂头丧气,哈哈笑了两声,安慰他说:

    “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伟同,勇气才是我们这行最值得敬佩的精神,今天到这个地步你还能想着查案,真的让人很满意了。”

    果然说完这话后,赵伟同的消沉少了一些。

    而前面就是赵伟同家小区,他的父母早早就等在这里,搞的杨渊还疑惑的看着他,他不记得赵伟同什么时候给家里打过电话。

    赵伟同摸摸脑袋:“我爸以前是警队老干警了,跟康叔他们都很熟,估计是他们谁说的吧。”

    赵伟同的妈妈一看见车来就赶紧迎上来,还没等打开车窗就开始敲,儿子一下来,已经眼泪汪汪,上下检查着,心疼又抱怨:

    “都告诉你不要去当警察,还干的是那么危险的事,不行,我说什么都不再让你跟你爹一样了。”

    赵伟同他爸爸鬓角虽然斑白,但依旧干练,他把烟头往旁边一扔,不耐烦的把孩子他妈赶到后面,弯下腰跟杨渊道谢:

    “谢谢你啊,小同志。”

    杨渊与他寒暄几句驱车离开。

    而直到杨渊车消失,赵伟同的父亲赵成军才转过头,发现自己家娘俩已经回去了。

    他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回家,打开门发现孩子他妈仍在抹着眼泪,儿子却给他斟了杯茶,开口就是:

    “爸,我没事。”

    赵成军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论出了什么事,父子俩的话就这么多。

    而儿子却突然开口:

    “爸,你还记得咱们家以前楼下有一对姐弟吗?”

    “你是指曲承和曲欢吧,我记得他们姐弟不是早就死了吗?”妈妈突然接话。

    “曲欢上吊,曲承不知所踪。”赵成军说的更详细些。

    “我看见他们姐弟了,或者说我看见他们二人的鬼魂了。”赵伟同喝了一口茶,似乎还对刚才心有余悸:“爸,曲欢当初到底为什么死的,你是那片的警察,应该再清楚不过吧。”

    “而且她说你救过他们。”

    “你康叔也问我了,关于那对苦命的姐弟。”

    赵成军不知什么时候把烟拿出来了,哪怕妻子在旁边不住的白眼他也当没看见,在烟雾吞吐中他缓缓道:

    “当年他们跟着他爹一起生活,而他爹是个烂赌鬼,被讨债人逼的跳了楼,只留下这一对姐弟。

    好在姐姐已经成年,父亲死以后为了照顾弟弟她主动休学回家四处打工。

    那时候一个小女孩钱难挣啊,为了养活弟弟供他上学一天他要从早忙活到晚,好在她从小学习成绩就不错,高考考的也好,还能够通过做家教维持生计,可哪怕难成这样她也没起过歪心思。

    他弟弟也懂事,学习也好,知道操持家务,天天姐姐回来准能吃上一口热乎饭。

    就这么争气的一对姐弟,苦日子应该都是暂时的。

    屋漏偏遭连雨夜,曲承上初二那年,得了重病,昏迷不醒,去了好多家医院也没查出个所以然,大夫建议他们留院观察,可这对苦命的姐弟没有一分余钱,我当时给他们拿了点检查的钱,但是那点钱对于整体治疗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为了给弟弟凑医疗费,她每天打的工就更多了,除了原有的家教工作以外,还找了几个餐厅兼职,每天像个陀螺一样,只为了能多赚点钱把相依为命的弟弟救活。

    但曲欢在餐馆打工的时候被一群小混混看上,每天去那里死缠烂打,曲欢在餐馆辞了职,他们甚至还追到家中,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管了两次。

    我那时候管那一片,那帮无赖也都怕我,不敢造次,也就慢慢消停了。

    可突然有一天,曲欢找到你妈,跟她说她怀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后来了火气,想找那帮小混混算算账,让你妈拦下来了。

    后来一想也是,小姑娘摊上这事确实不好声张,而且我们当时是真怕是姑娘为了钱,卖了贞洁,虽然情有可原,可要是传出去,小姑娘这一辈子可就毁了,于是我就让你妈就带她去医院把孩子打了。

    这件事本来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哪成想帮王八蛋在曲欢安心养身子时,每天都来他们家门口大肆辱骂,还专挑我不在时,这件事就走漏了出去。

    咱们那群街坊都是一群碎嘴子的缺德货,一传二传就说曲欢出去玩花的,玩漏了馅。

    姑娘要强,当着我们的面笑呵呵的说没事,可谁知道背后又偷偷抹了多少眼泪。

    我们也是粗心,直到曲欢上吊那天我们才醒悟过来,她再坚强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孩子。”

    “那他弟弟呢?去了哪里?”赵伟同虽然也感念于这姐弟俩的悲惨遭遇,但目前对他来说还是将了解案情放在第一位,毕竟自己师傅还在危险中呢。

    “要不说姐弟俩都命苦,就在姐姐死的那天,弟弟自己醒了过来。就差那么几个小时啊,哪怕她在晚几个小时,看到生命中哪怕出现一点转机,这孩子是不是就会放下轻生的念头。

    那天,所有人都听到曲承嚎啕大哭,一个刚醒过来的孩子,就看见自己唯一的依靠在自己面前吊死了,恐怕真的会有心如死灰的感觉吧。

    我把曲承抱出来的时候,那孩子已经不哭了,只是眼睛有点木,不开口,也不吃饭,整整三天。

    我给他找了家福利院,直到和工作人员办理完交接,也没再见他说过一个字,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孩子给我鞠了个躬,说谢谢。”

    赵伟同的妈妈听不下去了,一面抹着泪一面回房间里去了,赵伟同知道妈妈嘴硬心软,关于那姐弟俩的事她一点都没忘。

    “大概是两个月以后,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忽然找到我,说曲承失踪了,问他是否回到我这里,我和同事在辖区里都找遍了,也再没找到这个孩子。

    再后来,就发生你小时候撞邪那件事了,然后咱们家就搬出了八角楼那边,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故事讲完,浓浓的烟气在客厅里缭绕,父子二人对坐谁也没有开口,父亲回忆着过去。

    而赵伟同却在慢慢咀嚼着故事。

    没发现有什么疑点,不过他还是记录下来,准备一会原封不动的转述给杨渊。

    或许师傅那个老刑警能够有所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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