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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审问【二合一】

    宫卿云卯时走的,离开梅花苑,只余下床榻上的柔儿虚弱的流露出依依不舍的目光。

    一夜无眠,宫卿云只觉神清气爽,连调查这血气之事,也渐有了头绪。

    ‘寻息术到了城中却不见效果,那血气应是被更高位格的法术神通遮掩去了,却也在明昭暗示着这城中的怪异...’

    宫卿云使出一匿身小法术,遁隐了身形,往鸾雀苑的深处走去。

    多日之前,他行至青山城外,刚要入城,便听闻妖魔祸事,随即一路除妖向南,去往了秋山。

    杀了那虎妖后,他在山间偶遇了一灵水洞泉,下泉游戏,却意外发现一座阵法,隐于泉水地下。

    他遂探了进去。

    阵法上血气弥漫,魔气滔天,阵中符文古朴诡异,阵形亦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邪异无比。

    宫卿云推测乃是魔门所为,对这阵法一探,他却惊滞的发现,这血气竟然侵蚀了地脉,绵延不知千余里。

    心中有了计较,他没敢去动这阵法。不说能否破坏,依这阵法威势,布阵之人恐怕是神元境界的魔道尊者,教派掌门。再不济,也是数位玄灵境界的大修士,合力之举所布下。

    此大阵若毁,布阵之人必会心生感应,他孤立无援,若被魔道高修擒下,虽不至于一死,却也难逃折磨。

    弃下阵法离去,宫卿云使出寻息术沿着山林地脉,一路探查血气大致去向,却发现诸多惊疑之处。

    无论是青山附属数县,还是乡野村镇,皆有血气漫延地底,纹状各异,细究之下,竟像些符文!

    而那最浓郁的血气,竟沿着地脉一路汇去了青山城的方向。

    在寻至一处山林时,他恰巧救下了白辛仙,见了李娉等斩妖司一行人后,得知了斩妖司当下处境,顿时熄了通告斩妖司的想法。

    那骑都校尉李云河已被钳制,余下的这些斩妖校尉,在他看来,大多不成气候,惟恐告知泄密。

    因有要事加身,他亦不得向外界求援,只能独自调查。

    入了城内,这寻息术便在感知向北方的一刻,失去了效果。

    城中繁华,静谧祥和,不见丝毫血气,太过正常却也显得古怪,让宫卿云眉头直皱,心异不已。

    自城南门向北方,城中唯一一处密集的建筑区,便是这内城的鸾雀苑,宫卿云因此率先来了此处调查。

    城外流民营内,早因年年大旱,未得余粮,如今又好不过半载,便闹出了这泼天祸事,如今灾民们早已饿得易子相食,卖妻换粮的地步来。

    没了那刘天牧,青云城上下官员对这流民一事束手无策,又不能取得外界联系,顿时忙的焦头烂额。

    好在斩妖司典丞韩师颁令授命,代任知府一职,向城中各户征收粮食,情况才得以好转了些许。

    斩妖司,监牢。

    眼前的一幕,看的白辛仙眉头紧皱。

    铁杆生锈的牢房里,稻草垛上的刑板上,身穿囚服的少女跪趴着,她裤腿半脱,露出白花花的肉来。

    一名狱卒站在她身后,手握着长鞭,狠狠的抽打下去,随着他的抽打,少女的哀嚎声愈发虚弱,直至晕死过去。

    “这是为何?”

    白辛仙看的很不是滋味。

    身旁被韩典丞派遣跟来的狱司挥了挥手,示意那狱卒停下,这才恭敬道:

    “白道长,斩妖司监牢有罚刑制度,每双日辰时,对于与妖魔勾结私通之人,亦或其家眷,皆要受刑。

    受刑量则会根据犯人自身情况,量身定制,这是朝廷颁布的规则,此女不过受十下鞭刑,算不了多少。

    另外,每次受刑前都会送来一瓶药膏,毕竟这等犯官家眷事后得由朝廷发落,在这狱中可死不得...”

    “她是?”

    “她是那犯官刘某的长女,依大雍法律,与那犯官...”

    白辛仙默默听着,面上紧色不减,面前的少女观其模样不过十五六岁,前胸后背皆是鞭伤,不知受刑几日。

    一身蓬头垢面,腥臭难闻,但透过发间缝隙,仍可观其姣好的面容。

    “白道长,你要审问的应该不是这未经人世的少女吧?那刘府主母和刘家管事,还有一众亲系犯官皆在前方...”

    狱司忽的撇眼提醒了一句,白辛仙这才沉声说道:

    “我审问时,受不得打扰,刑行之事先且停下,审问之事乃为机密,还请狱司大人回避一下。”

    闻言,狱司恭敬的允诺一声,抬眉看了他一眼,随即吩咐正在刑行的狱卒们全都停下,带着人离开了这里。

    走出监牢,这狱司才敢在心中腹诽。

    ‘什么道长、高人,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罢了....’

    ……

    白辛仙叹息一声,向那昏迷的少女度些法力让她好受点,这才离开。

    李玄尺趴在白辛仙肩膀上,观了一眼他的面色,笑而不语。

    二人一同到那关着刘府主母的牢门前,打开门,白辛仙走了进去。

    这妇人蹲靠在角落里,露出来的四肢满是血痕,先前受刑时,她虽叫的大声,却没同女儿那般晕死过去。

    两人所受的是同一种刑法,只是今日受刑位置不同罢了。

    “狗贼...你们已经询问了那么多遍,还待怎样?”

    这妇人啐了口血水,虚弱无比,却依旧咬牙切齿的说道,遍布血丝的眼珠,狠狠盯着白辛仙看。

    白辛仙默然,大抵也是明白了之前兴许有捉妖人或者斩妖校尉前来审讯过,应是用了酷刑,灵识查探中,这女人背后可没一块好皮。

    师兄未曾开口,这审讯之事当由白辛仙来做,也算是历练一番。

    “我不是斩妖司的人。”

    白辛仙摇摇头,“我是青云道观的弟子,青云真人第六徒,白辛仙。”

    审问时,最重要的便是与犯人拉近关系,对方既然讨厌斩妖司,那他就先且排除自身与斩妖司的关系。

    顺带搬出自家名号,青云道观的名声,在凡间口碑中还算极佳,这女人不可能不晓得。

    “关我何事!?”

    这女人愤恨道,眼神中却少了些许敌意,也没有先前那般咬牙切齿。

    她听那狱司所言,又观白辛仙身上服饰和先前度法之举,已信了他身份。

    白辛仙见有效果,当即蹲下身子,柔声道:

    “夫人叫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度入法力给这女人疗伤。

    他自然知道这女人叫什么,整个刘府家眷入狱的卷宗他早看过了,无事记录,但个人生平资料却很详细。

    这妇人不明白白辛仙为何问这事,有些疑惑,却还是答道:

    “王烟玉。”

    她的语气已经没有了愤恨,眼神中也不带敌意。

    白辛仙平静道:“王夫人,我且问你些事。”

    王烟玉语气不置可否:

    “你要问什么,就问吧,我尽量回答,虽然我什么也不知道...”

    白辛仙不否认对方这句话的真实性。

    那刘天牧既是魔门内应,又与水妖勾结,能在此地扎根十数年,定然不会蠢到将这种事情告诉一个女人。

    也理应不会被发现。

    但一个人再怎么精明,也无法数十年来,将枕边之人瞒的死死的。

    王烟玉即使没发现,也肯定知道些什么,白辛仙只需旁敲侧击,引导她将这些事情说出口就行。

    水妖之事基本明晰,白辛仙也无需多言,他只需要问一些“家事”罢了。

    “刘老爷平日在府中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白辛仙引用了老爷二字,没用犯官或直呼其名,这能让王烟玉回答起来不像审问,而像是在交谈。

    她摇摇头,语气哽咽道:“老爷平日里在府邸做事,夜夜忙到很晚,我本以为他是个好官,没想到...”

    王烟玉说的声泪俱下,泪珠一滴滴滚入胸口,白辛仙没去打扰,见她情绪平静下来,这才开口道:

    “府邸中平日里会不会有些怪人前来拜访刘老爷?或者是一些没有身份,你却也不认识的人....”

    王烟玉摇摇头。

    白辛仙又接连问了几个问,见对方都答不上来,不由得感到垂气。

    “最后一个问题,刘老爷有没有经常早出晚归,或者有什么特殊癖好?”

    闻言,王烟玉面露异色,却依旧摇摇头。

    白辛仙察觉到她撒谎,当即皱起眉头,“夫人,撒谎就不对了....”

    他还想着该如何逼问,却见这妇人露出羞恼之色,说道:

    “哪家男人不喜欢去那等风流场所,我家老爷没有其他癖好,只不过休沐之日,偶尔去那鸾雀苑消费,时常早出晚归罢了.....”

    白辛仙哑然,扭头去看李玄尺。

    对方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那鸾雀苑正是师兄这几日常去的地方,在整个青山域都赫赫有名的青楼,若师兄还有肉身,巧许能和那刘天牧成为同道中人...

    也难怪这妇人隐瞒,白辛仙抬眼看去,她确实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四十多岁的人了,皮肤保养的如同不到三十出头,面庞娇媚柔和,即使满身是伤,少妇的韵味感依旧十足。

    家中有这么个瑰宝不陪着,还夜夜跑去外面鬼混,但真是世道不公,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不得不说,刘府母女的颜值算是相当不错了,一家子好基因...

    白辛仙本是没什么想问的了,起身离开,正要去审问其他人,却忽然又提了一嘴:

    “他从那鸾雀楼回来时,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

    王烟玉蹙着眉,细想了一下:“好像有点...”

    白辛闻言,如同嗅到鼠味的猫,立马蹲下身来,双手搭在她肩上:

    “还请夫人详说!”

    王烟玉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看着他脸,没好气道:

    “哪有什么奇怪,不过是整夜操劳过度,身子虚弱些,沾了风俗气,身上臭了些罢了!”

    李玄尺闻言顿感不对劲,当即掐了一把白辛仙,后者随即明白过来。

    那刘天牧可不是凡人,而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凡境修士!

    卷宗有写,刘天牧早年上任时,已是武者,上任十八年来,未曾落下武道,如今一身实力恐怕早已凡境巅峰。

    凡境巅峰武者,怎会操劳一夜就身子虚弱?

    其中一定有鬼!

    白辛仙当即追问:

    “夫人,你说的臭味是什么,还请说的具体一点!”

    王烟玉眉头紧蹙,肩膀被他按的生疼,咬牙道:

    “还能是什么?那臭窑子里的女人身上的臭骚味呗,又腥又难闻!”

    白辛仙松开她的肩膀,注意力全被那个“腥”字给吸引住。

    当即从怀中摸出一枚烧焦的黑色瓷瓶,这正是当时他用来装血气的瓷瓶。

    里面残留的几缕血气是关键之物,他那日治好张岩后,重新找到收起来了,如今恰巧派上了用处。

    白辛仙拔出瓷瓶上的软木塞,顿时,一股血腥味飘出,转瞬间弥漫整个牢房。

    王烟玉捂着口鼻,不断挥舞着双手,欲作呕吐,白辛仙急忙将瓶口盖上,急切问道:

    “怎么样!?是不是这个味道!”

    王烟玉用衣袖捂住嘴鼻,双眼露出震惊神色,点点头。

    ……

    从关押王烟玉的牢房出来,白辛仙又转去审问了其他人,除了那管事被问到青楼之事答复过程相似外,其余没有从一人口得出有用的消息来。

    出这牢房时,白辛仙又转头碰见了那刘府少女。

    她早醒了,涂过药膏后,正趴在牢房栏杆边,和母亲王烟玉二人嘁嘁相望,诉说着各自苦情,很是凄惨。

    白辛仙不忍去看,从师兄那他了解到,犯了这勾结妖魔之罪,这些地方犯官的家眷皆是秋后问斩,无一例外。

    在京城,犯官家中女眷尚有充入教坊司苟活的机会,而在这边陲之地,却是没有这般的“好”的待遇。

    “师兄,这些人应是无辜的吧...”

    白辛仙声音细微。

    此番审问下来,他也算是大致了解到了许多,若用上辈子的说法来讲,那关他们屁事。

    无论是这家母女家眷,还是那亲系官员,都是无辜之人,不过是与那刘天牧沾亲带故,有点血缘罢了。

    “你自己认为呢。”

    李玄尺默然,在他耳旁轻语。

    “无辜之人。”

    白辛仙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想法。

    刘天牧之事,在他看来,与那亲官戚员何故?又与家中妻妾、府中管家长随何关?更与这少女和监牢内其他稚童稚女有什么关系呢?

    无非就是在这封建帝制统治下,万古不变的连坐毒瘤罢了。

    白辛仙虽融入了这个世界,但他打心底里,还认同自己是个现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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