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同行

    门外。

    特瑞希追上杰克：“医生，请问特洛伊什么时候可以进行手术？钱过几天就到了，完全没问题。”

    杰克顿住：“三天之内就可以，不过我也很好奇以你的经济水平，你是怎么凑齐的。比如……《潘多拉神像》……？”

    特瑞希瞳孔骤然收缩。“杰克医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杰克轻松一笑，到柜台后整理起药剂来。“在很多人眼里，我就是个闲散医生，每隔几个星期就换地方，其实，不止于此。我在黑网也有内线，真没想到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也是我同行啊。”杰克抬头看了看特瑞希，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我……我其实……”

    “为了手术费才铤而走险？哦天呐，”杰克夸张的怪叫一声。“我可真是个把人逼上绝路没有医德的医生。”

    特瑞希知道他在讽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否认还是承认。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特瑞希小姐，不如你把东西给我，我挂在黑网上拍卖，你功劳大，按理说应该三七，我再收你一成手术费，你六我四，怎么样？划算吧？”

    特瑞希左眼突突跳了几下。索性答应了。“好，可以，但是我要你保证特洛伊的安全。”亏就亏吧。只要特洛伊平安。

    “这个……我不能完全保证，只能说尽力。”

    特瑞希撂下箱子，揪起杰克领子：“你什么意思？耍我？”

    杰克十分淡定的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女孩怒火中烧的样子，举起双手表示不做反抗：“这是事实，没有医生能百分百保证手术成功。”

    特瑞希看反正已经彻底撕破脸了，索性放开他威胁道：“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耍什么手段。你为了钱干的那些勾当以为没人知道吗？一个正常的医生为什么要四处搬家？”

    “哦哦哦，当然不会，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至于我干了什么，这些事在那种网络上一查便知。毕竟我要挣钱，开展业务难免要宣传啊。”杰克放下手中的工作。

    “总之，你干，还是不干？你认识的人脉在这种圈子里远远不够吧？你自己是找不到买家的。”

    特瑞希犹豫了一下。

    “东西就在这，你要在哪看？”特瑞希重新拾起箱子拉杆。

    杰克轻轻一笑，绅士的做个“请”的手势。

    两人在地下室打开灯。特瑞希打开皮箱，傀儡站了起来。

    “精妙绝伦啊！”杰克拍拍手。

    “术业有专攻而已。”特瑞希解开傀儡上衣，傀儡腹部弹出一个玻璃罩。

    “你也真是，用谁的脸不好，非用约瑟夫的。”杰克一边带上手套，小心的将画作放到水平桌面上，一边调侃。

    “他是当时换班表里面最上面的名字，我优先通过博物馆网络找到他的照片。怎么，你认识他？”特瑞希此时才开始仔细审视《潘多拉神像》。画中古色古香做工精良的盒子烟雾缭绕，烟雾中现出一个衣着打扮艳丽的女子身影，周围以传说中的神界背景，富丽堂皇。画线条流畅，着色别出心裁，也不知是何方能工巧匠所作。

    “当然，约瑟夫是瓦尔登家族二少爷，瓦尔登老爷最称手的兵刃。这次你损坏了他们的利益，不知道瓦尔登会采取什么手段报复。约瑟夫估计会受罚。”杰克拆开玻璃罩，用放在地下室药架上的通讯器开始编写什么。

    特瑞希想起自己以前在孤儿院因遭受虐待出逃，为了生存不得不去偷去抢，被抓后扭送回孤儿院挨了重罚的日子。“先找到我再说吧，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昏暗的地下室药架上堆放许多没有包装和标签的药剂，独特的味道充盈整个空间。

    杰克操作一会儿就停止了。他远远的给画像拍了一张并不清晰的照片。

    特瑞希收起傀儡，拉着箱子往上走。“就这样吧，同为商人……”

    杰克小心的盖好玻璃罩，将《潘多拉神像》收起来。“当然，诚信经营，从不骗人，做生意毕竟是要讲口碑的。钱到了按照在我这登记付款的账户打给你。”

    特瑞希点点头，上楼去了。彼时，特洛伊在看通讯器每日新闻的报道，惊讶于《潘多拉神像》的失窃。

    钟表店。

    特瑞希疲惫的推开了门。“诺顿叔叔，我回来了。”

    诺顿正准备关店，恰巧走到门口，帮她接过箱子。“特洛伊怎么样？”

    “她状态可好了，医生说过几天就能出院了。”特瑞希夸张地笑起来，接过箱子，一溜烟跑回里屋。

    诺顿摇摇头，关上店门。

    诊所里。

    杰克看着拍卖价直线上涨，变成了八千万。

    比预想的要高一些啊。他心想。

    黑网不知道什么时候创立，一个网警都没法破获的网站，杀手，珍宝，星球，甚至活人，奇珍异兽，只要你有钱，都可以买到。不问买家不问卖家，只看钱。杰克当然不关心画作花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