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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一样的酒桌

    开学第一天的晚上,鹿鸣堂家境最好的士子韩江春安排全体同窗在东林酒楼吃饭,喝酒,增进同窗之间的感情。

    起初,一群二十左右岁的儒生坐在包厢里很矜持,即使说话也是张口之乎者也,闭口呜呼哀哉!士子之间谈论的不是朝廷国策,就是当世大儒新作,顶天说一说自己家世如何厉害,见识过什么样的高人。在李子文看来这样虽然无趣,但起码对的起这身儒袍。

    酒过三巡,儒生们就慢慢的显露除了自己的本性,之乎者也,呜呼哀哉变成了去他妈的,日他圣人!朝廷国策变成了府城那座青楼姑娘比较多,那位花魁比较好。就连大儒新作,也慢慢的变成了相互谈论《戏说金瓶》《风月宝鉴》的话题。

    叶子晨、林伟、韩江春三位算的上是整个酒桌最耀眼的几个崽,叶子晨是府城中的榜首,未来入八品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而同窗情谊算得上是儒生人脉最重要的一环,所以整个鹿鸣班都上杆子的跑去和叶子晨喝酒。小小年纪的叶子晨倒也来者不拒,无论是谁和他喝,他都会面带微笑的叫对同窗的名字,然后交谈上几句,整个人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李子文为了不让自己太鹤立鸡群,便也上前敬了一杯酒。毕竟一天就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和所有人都能有说有笑的谈上几句话。十五六岁就入了九品,叶子晨八成就是天之骄子级别的人物。按照小说里的情节,这种人心眼都不大。说不定什么事情就让人记恨上,面对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泯然众人。李子文估计叶子晨也不会记住自己。

    之后李子文在包房找个角落,拎着一壶果酒默默的看着屋子里吹五做六的同窗,放荡的儒生完全打破了李子文的认知,他们也会攀比,也会吹牛,甚至会说一些荤段子。所谓的九品儒生其实也是一群普通人!

    “很无聊吧!”一个微微有些稚嫩的声音突然在李子文耳边响起。

    “还可以吧!”李子文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然后顺着声音一看。竟然是鹿鸣堂里最耀眼的那个崽叶子晨,“叶同窗!”

    叶子晨帅气的脸上漏出了微微的笑容:“喊同窗生分了,李兄喊我子晨便可!”

    “子晨?”李子文有些莫名其妙,貌似两个人仅限于一杯酒桌上果酒的交情。

    看着有些蒙圈的李子文,叶子晨脸上的笑容变得更甚了:“李兄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找上你来吗?”

    “不知道!”

    “我和李兄真的很有缘分!”

    “缘分?我们以前似乎没有见过!”这时李子文突然想起在吉永县被大伯带走的那个怨魂,莫非这怨魂是这个叶子晨的?

    “哈哈哈!李兄说笑了!你我名字里都带有子,而且我哥的名字也叫作子文!所以面对李兄的时候,我感到格外的亲切,很想和李兄……哇!”说话间,喝了一晚上酒的叶子晨哇的一声吐在李子文的旁边。

    李子文刚要起身去搀扶,不料林伟飞快的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对着弯腰哇哇大吐的叶子晨又是拍后背,又是递清水拿毛巾的。一群在酒桌上吹五做六的同窗也连忙围了上来。将叶子晨身边的李子文硬生生的给挤到了一边。

    看着殷勤的众位同窗士子,李子文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上辈子领导只要喝多了,周围的同事都会围上去献殷勤。而每一次拍领导马屁的机会都会被他完美的躲了过去,虽然这种躲不是自愿,也不是发自内心的。

    “李兄怎么不上前去帮忙,那毕竟是咱们堂未来注定闪耀的新星啊!”韩江春拿着一块毛巾递给了李子文。

    低头用韩江春递过来的毛巾打扫这脚底,李子文满不在乎的说道:“人那么多,不差我这一个闲人,所以我就不去那个热闹了!”

    “李兄倒是豁达……”韩江春笑着点了点头。

    “韩兄怎么不过去!”礼尚往来,既然韩江春以兄相称,自己也不好生分的喊人家同窗,同样的问题也要一起扔回去。

    “呵呵!虽然大多数人都很喜欢舔,但恰恰不是那些大多数人!所以我就只好找个和我一样不喜欢舔的人聊一聊了!”韩江春笑着说道。

    “嗯……”李子文一时有些哑然,社交这一方面本就是他的弱项,这韩江春的话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想:“韩兄喜欢被舔?”

    “哈哈哈!”韩江春忽然大笑了起来,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李子文说道:“那也得分人!”

    叶子晨最终以不剩酒力为由,让叶家的仆人将其接走。包厢里剩下的人再次纵情狂欢,只不过缺少了案首这位被舔的潜力股,众人只好将目光投向了今晚最豪的韩江春。套路还是那个套路,敬酒,敬酒,再敬酒。被众人围在中间的韩江春一脸享受的状态与众人你来我往。

    与叶子晨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不同,韩江春更为的接地气,哪家的青楼姑娘好,哪处的暗门子最舒服,哪里最适合众人一同精神抖擞,他都门清。无论是府城还是周边的县城,甚至连东林街上他都能找到让人心情愉悦的地方。围在韩江春身边的同窗也更为的放松,笑声也更加爽朗。

    当然了,李子文再一次毫无意外的被众人挤出韩江春的身边。虽然心里微微的有些不舒服,但李子文倒也不是多在意,提这一壶果酒,李子文再次走到了包房的最角落里。除了一声儒袍,一席长发,这酒桌上的氛围似乎和前世没有太多的区别。

    林伟依旧是酒席上最为活跃的那一个。可惜除了嗓门最大,话音最多以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鹿鸣班的同窗似乎在舔完了叶子晨和韩江春后有些乏累,对舔林伟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仰头喝了一口杯中酒,李子文突然感觉有些意兴阑珊,穿越了,可自己依旧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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