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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口浪尖

    吴勇并不能出现在人前,因为除了有限的几人外,自己苏醒的消息仍属绝密。只见他将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屏息凝神认真地听着赵庆的解释。

    “秋儿,少爷想麻烦你个事。”吴勇突然轻声说道。

    小丫头一脸天真的歪着头道:“少爷有什么吩咐直接跟奴婢讲就好,奴婢一定照办。”

    吴勇笑着揉了揉小丫头的头,指了指门口道:“秋儿大概也听到了,外面有个贼被抓住了,听廖爷爷的意思是要将其处死,但少爷想留他一命,你且出门将廖爷爷叫进来,就说我身体出现了异常情况。”

    秋儿闻言点了点头,连忙出门前去通知。

    廖明自然知道吴勇没事,所以对此并没有多问,只是吩咐众人将赵庆暂时关押起来,然后便作出一副着急状慌忙钻进了卧房。

    看着廖明浮夸的演技,吴勇心中百感交集,如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灵阶巅峰的廖爷爷又怎么会做出这般举动?

    简单寒暄关切一番后,吴勇就此询问起自己好奇的东西。

    “廖爷爷,这个赵庆刚才提到曾与你有故,勇儿想知道,当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廖明眯着眼睛笑道:“那会儿我在永信镖局做镖头,记得那是一个护送灵石的任务,一路上本来太平无事,眼看要抵达目的地了,大家也都放松了戒备,不曾想,赵庆这厮趁机发难,夺得一箱灵石便扬长而去。”

    “这也叫有故?分明是有仇啊!”吴勇一阵惊呼。

    廖明呵呵一笑,摸了摸山羊须接着道:“被人截了镖我岂能善罢甘休?于是便死命的追他,哪曾想此人速度极快,我拼尽全力仍然无法接近他,反倒好多次差点被他甩掉。”

    吴勇好奇地问:“那时候廖爷爷和此人分别是什么修为?”

    “当时我才刚刚踏入灵阶,而赵庆只是一个将阶中期的毛贼,这种修为差距仍能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其实当时我是很震惊的。后来,就当我要放弃的时候,他灵力耗尽停了下来,我这才有机会追上去将其制服。”

    说到这里,廖明有些不好意思的干笑一声。“毕竟速度也不是我的强项,呵呵。”

    吴勇自然清楚廖明在尴尬什么,于是连忙附和道:“这种情况岂能轻饶了他!”

    廖明得意一笑道:“那是自然,我将他狠狠修理了一顿,那顿胖揍几乎当场要了这厮半条命。”

    说到这里,只见廖明瞬间收起了笑意,忽然一本正经道:“审问后得知,赵庆只是凑巧听到我们车队私下里的谈话,得之我们护送的是灵石,这才一路尾随寻找机会。本来为了防止消息走漏,我想直接将他灭口,不曾想赵庆苦苦哀求我,更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言称自己早年心脉受损,已然寿元无多,此番也只是为了劫点灵石为自己的师尊续命。”

    “所以廖爷爷自掏腰包送给他了一些灵石对吗?”秋儿突然插嘴道。

    只见廖明赞许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夸奖道:“秋儿真是聪明伶俐,不过呢,爷爷可不是因为他可怜。”

    叹了一口气,廖明接着说道:“这个世界上生老病死乃是常态,但真正让我动容的是,他此举并非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已成废人的师尊。他的师尊早些年遭人暗算,堂堂地阶中期被人废掉了修为,由于没有了灵气护体,身体机能愈发糟糕,眼看就要驾鹤西去,而唯一能延寿的方式便是吸收灵石中的灵力,虽然不能借此重新修炼,但却可以缓解身体机能的流失。”

    吴勇感慨道:“如此说来,此人本性倒也不坏。”

    廖明沉吟一声,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道:“虽说此人臭名昭著劣迹斑斑,但似乎从未听说过有伤人性命的事情发生,但我更好奇的是他怎么活到现在的,因为当年我确信他只有最多半年寿命了。”

    吴勇打趣道:“廖爷爷可以亲自审问他一番,以你俩的这些交情,想必他也不会瞒你。”

    廖明轻轻捻着胡须,口中啧啧称奇,但却瞬间话锋一转。

    “勇儿叫我进来,想必不是好奇这些往事吧?有什么想法不必藏着掖着,我从小看你长大,还能不支持你?。”

    廖明大致已经猜到吴勇叫自己进来的目的,见他迟迟不肯开口,索性便先把事情摆到台面上。

    话到这份上,吴勇自然不在踌躇,于是大胆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所以说,勇儿这是打算培养自己的势力了?”廖明笑眯眯的问道。

    吴勇挠了挠头,讪笑道:“我还小,哪有那么多心思,只是觉得此人留下日后或许有用,所以便…”

    “好!此事我应允了,不过呢,你陈叔叔那边可能会不太高兴,勇儿觉得应该怎么做呢?”廖明慈爱的看着吴勇考量道。

    吴勇稍一思索,认真回答道:“那几名暗卫本是因我而亡,此人虽说不是主犯,但却间接促成了这件事的发生。陈叔叔迁怒此人并不无道理,但追溯其缘由,乃是暗卫本身急切的想要将功赎过,导致我这边防卫出现重大纰漏,这才被人钻了空子。”

    廖明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骂道:“这小兔崽子分明是不敢明说我,这才硬把这口黑锅扣在暗卫身上,想必此刻来人若是陈崇礼,那么这口黑锅铁定是要扣在我头上了。”

    只见廖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勇儿分析的不错,但这件事归根结底也不能全怪暗卫擅离职守,老夫也是有责任的,如果不是你陈叔叔耗尽灵力为我争取了时间,后果不堪设想!”

    吴勇心虚的看了看廖明,说话顿时有些结巴起来。“所以…勇儿觉得…奖励暗卫们…然后…然后对于遇难的暗卫,加倍抚恤,再然后…没了。”

    廖明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兔崽子话到嘴边不敢说,显然是给自己留面子。其实这件事情还真不能怪在暗卫头上,廖明心里清楚,自己才是第一责任人。

    秋儿自然听不明白这些,只是嬉笑的看着两人,或许在她心里,只要自己亲近的人没事,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

    只见陈崇礼黑着脸从吴审言书房走出来,显然是刚告过廖明的状。

    “陈头儿,家主怎么说?”

    几个暗卫见状连忙凑上前询问道。

    只见陈崇礼长叹一口气道:“家主很是惊诧,只是交代了防范不能松懈,待今日早饭过后会着重处理此事。”

    闻听此言,几个暗卫心中的怨念似乎减轻了几分,正要说上几句场面话释放一下,却见远处忽然走来一人,定睛一看,真可谓是冤家路窄,此人不是廖明还能是何人!

    陈崇礼立马红了眼睛,当下上前怒喝道:“你个杀千刀的,若不是你擅离职守,我那几个弟兄又怎能白白牺牲!”

    见陈崇礼几人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廖明自知理亏,倒也没有生气,而是冲几人拱了拱手,一脸诚挚的说道:“老夫确实有错,此番前来也是向家主汇报一下情况,诸位放心,你们想要的说法一定会给到!”

    见廖明将姿态放的如此低,陈崇礼反倒有些愣住了,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还是那个趾高气昂的廖供奉?

    陈崇礼满肚子火气正欲喷涌而出,却被廖明这番话生生给噎了回去,一时语塞,于是冷哼一声,万分不甘心的带人离开了。

    吴审言自然将书房外的一切听了个清楚,见到廖明进来,便直接相劝道:“那些暗卫都是陈崇礼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么多年一直情同手足,所以遇到这种情况,难免七情上脸。”

    廖明一撩道袍坐了下来,叹息道:“我自然理解,所以我才承诺要给他们说法。”

    ……

    廖明将事情复盘之后,吴审言揉了揉脑袋道:“如此说来,那人即便不死,想必一条命也已去了七七八八。”

    “理应如此,只不过咱们的人跟丢了,而且此人为了避免留下线索,似乎动用了某种特殊密法,不仅没有血迹遗留,就连气味都不曾泄露半分。”

    说罢,廖明冷哼一声。“结合赵庆所言,此事定然与东宫方面脱不了关系。”

    吴审言点头沉吟道:“我与你判断相同,所幸对方并不知道勇儿已醒,想必最近一段时间会太平无事。”

    说到此处,吴审言突然问道:“那赵庆与你有旧,不知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人?”

    闻听此言,廖明一拍大腿,惊呼道:“我咋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于是,廖明眉飞色舞的向吴审言讲述起刚才与吴勇的谈话。

    ……

    “嗯…我心甚慰!”

    听完廖明的讲述,吴审言心中大悦,自己的孙儿似乎一夜之间懂事了。在此之前虽然不曾有过劣迹,但是除了玩闹,倒也未见过有何上进。

    “既然勇儿有心留此人性命,那便遂了他愿,我倒想要看看,经历过此事后,他是否真的开始成长了!”

    ……

    与此同时,东宫太子府,昊阳得知从龙重伤而归,鞋子都未来得及穿便赤脚奔向前厅。

    只见此刻的从龙倒在地上正大口喘着粗气,见到太子进来,竟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殿下…咳咳…”

    “切莫乱动!”昊阳连忙制止道,继而转头向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去孤的宝库,将那枚小造化丹拿来,速去!”

    看到太子一脸焦急,从龙心中即感动又羞愧。那小造化丹乃是五品巅峰的丹药,足以救下地阶巅峰的修士,不曾想太子殿下竟然会为了自己舍弃掉如此珍贵的宝丹。

    “殿下…属下未曾完成任务,且伤势并不足以致命,所以万不敢糟蹋殿下宝丹…”

    只见从龙双眼通红,语气都略带一丝哽咽。

    昊阳见状轻声安慰道:“莫要多言,你可是孤的左膀右臂,如若因此伤了根基,还怎么陪伴孤君临天下!此事无需多言!”

    “殿下厚爱,从龙万死不能相报!”

    “切莫乱动!待服下丹药后,孤还有话要问你。”

    “是,殿下。”

    不多时,服下小造化丹的从龙在东宫下人的搀扶下,瘫坐在椅子上,缓缓讲述起事情的经过。

    “竟然如此凶险!”昊阳眉头一皱,思索片刻后,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容那小子多活几日,终归是砧板上的一块肉,倒也不能因此而耽误大计!”

    安顿好从龙,昊阳正要返回,却见暗龙一个闪身走了进来。

    “殿下,这是下面的人递上来的情报,请殿下务必一观!”

    ……

    昊阳回到寝宫,两个身披薄纱的曼妙女子正要上前服侍,却被昊阳嫌弃的一把推开。

    “穿上衣服滚出去!”

    待二女离开寝宫,昊阳立即派人将曾禾丰召来。

    “曾先生勿怪,属实是有重要事情相商,不得已才扰先生清梦。”昊阳无奈的解释道。

    曾禾丰心中自然很不爽,毕竟前脚才赏赐给自己十个歌姬,为此自己几乎忙活了一宿,这才刚刚睡下,便被人从美人怀里叫了出来,这种事搁在谁身上都会觉得难以接受。

    “殿下言重了,曾某食君之禄,自然是要为殿下分忧的。”曾禾丰一脸平淡的开口道。

    昊阳干笑一声,为了不耽误时间,便没有过多客套,忙谈起正事来。

    “先生有所不知,方才从龙重伤而归,相府的行动以失败告终。”

    曾禾丰眼皮抬了抬,没好气道:“如此小事都办不好,莫非殿下是想让曾某亲自出手?”

    昊阳哈哈一笑道:“此等小事何须劳烦先生出马,只是据下人回禀,相府今夜之事有多方势力关注。”

    “哦?莫非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曾禾丰不确定的问道。

    只见昊阳摇了摇头。“蔡氏父子失踪后,后续一系列事件定然引起了某些有心人的注意,而且据报,昊辰那该死的也在秘密打探蔡氏父子的消息。”

    曾禾丰沉吟片刻,疑惑道:“莫非昊辰察觉到了什么?”

    “这正我所担心的事情,如果被他率先找到蔡氏父子,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灾难!”昊阳一脸愁容。

    曾禾丰这下子瞬间清醒过来,如果昊阳太子倒台,自己的下场何止一个惨字了得?

    “那殿下是否可以用其家眷逼迫其父子现身?毕竟从之前的事情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蔡福是非常重视其家人的。”

    昊阳心中忍不住怒骂,这人怎会如此愚蠢?表面却不露声色的解释道:“不妥,若是以此作为要挟,恐怕适得其反,要知道,区区一个蔡氏家族,还远不能与你我相提并论。”

    曾禾丰忙不住的点头。“嗯…是极…是极…但不知殿下有何对策?”

    昊阳此刻仍旧一脸微笑,如沐春风,实际上内心早已憋了一堆脏话,简直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只恨自己只有区区将阶巅峰的修为,如若不然,定要将眼前之人大卸八块!

    “孤有些疲倦了,便不留先生了,只不过此事还需仰仗先生,望先生重视!”

    太子殿下实在是不想与之交谈下去了,生怕再这般继续下去,自己会率先崩溃,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就此下达了逐客令。

    曾禾丰一脸莫名其妙的离开寝宫,不过对于太子不悦的表情倒也没有多想,在他看来太子这次召见,无非是希望自己在搜寻蔡氏父子这件事情上出一把力,毕竟此事已经过去三天了,下面那群酒囊饭袋始终没有搜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仔细想想也是该自己亲自出马了。

    在这个失眠的夜里,三皇子的府中可谓热闹非凡。

    只见昊辰皇子兴高采烈的坐在会客大殿的高台上,案前各种鲜果、糕点玲琅满目,台下轻歌曼舞莺燕成群。

    “美人儿,对!就说你呢,你且上来…嘿嘿…”

    昊辰淫笑着的盯着款款而来的歌姬,待其靠近突然一把将其拽入怀中。“你过来吧我的小美人儿…嘿嘿…”

    就在昊辰对着怀中女子上下其手时,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下属快步穿过舞池走上前来。“禀报殿下,属下有要事相告!”

    昊辰扫了一眼来人,原来是派往相府盯梢的下属-冯海。

    “你且凑近点,对着我的耳朵慢慢说,可不要惊了我的美人儿…嘿嘿…”昊辰毫不避讳,接着玩弄着怀中歌姬。

    冯海忐忑的走上前来,只见三皇子早已将怀中女子剥的半露,阵阵靡靡之音不住的自此女口中发出,听的人血脉喷张。

    近距离观看如此澎湃的场面,冯海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

    “哦?”昊辰饶有兴致道:“怎么,你对此女也有兴趣吗?”

    听闻此话,冯海吓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脸惊恐道:“属下不敢!属下该死!”

    昊辰看着磕头如捣蒜的冯海,哧哧一笑,漫不经心道:“起来吧!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你若喜欢,待会儿我便将此女赏赐于你,但是现在,你得将监视的情况给我仔细道来,记得,不能有任何遗漏!”

    “是!”冯海偷偷瞅了一眼那风情万种的歌姬,缓了下神,连忙伏在昊辰的耳旁诉说起今夜相府的状况。

    “什么?!”

    昊辰一把将怀中女子丢在脚下,眼睛紧紧盯着冯海道:“你确定那人便是黑龙?”

    “千真万确!属下看的仔细,那人无论招数还是身法都与黑龙一般无二,为了确保消息的可靠性,属下还暗中追踪此人,亲眼见到他进入东宫密道。”冯海信誓旦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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