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

    也是我的任务。我当然也希望你能一如以往,继续担任上将军,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沙斐尔说起话来得意洋洋,口吻好像在说:“如果你不满意,就悉听尊便!”

    但是,他扭捏作态,没有个男人的样子,因此说话不太有说服力。雷恩看了忍不住笑出来。

    拉尔法又继续问道:“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第一个问题是……你从战争结束到返回王城这段期间,人在哪里?做了什么事?”

    “嗯,其实我在萨曼因之战受了重伤,于是断然定进行光荣的撤退。但是后来一直昏迷不醒,幸好我的部属带我回到我的居城……大约十天前,我才恢复意识。因此,我还来不及和你们连络,就先赶回来了!”

    沙斐尔语无伦次,雷恩冷笑着说:“真是一派胡言。”

    他的声音虽低,但沙斐尔却得一清二楚,顿时额头青筋暴露。

    拉尔法不在乎沙斐尔的反应,继续问道:“那么,你率领军队呢?根据报告你大约有数千名士兵,但我不认为格雷特亚克(沙斐尔的居城)之前有那么多兵力?”

    “啊,要说明这点很简单!在这次战役中,许多上将军不幸为国捐躯,我挺身而出收拾那些残兵败将。今后还会陆续增加。”

    “是这样子啊!”雷恩冷笑后啐了一口,“你是在战役中幸免一死的贵族们认为公主登基后,权力会遭到剥夺,所以纷纷向即将鸿运当头的你靠拢吗?其实,在你失踪的这一个月,你是频繁地和幸存的贵族们通信。先不管那些战死的贵族们怎么想,由于你觉得公主登基,一切就完了!所以才会未召而返。——你的阴谋被我知道了,是不是很不妙?”

    “什……什么『妙不妙』!你这个平民,你犯了大不敬之罪。”沙斐尔气得要命,唾沫四溅地说。

    雷恩当然是置之不理,若无其事地瞪了回去。

    根据萨威尔的律法,非上将军以上的身分,不能带剑进入议事厅。不过,眼前沙斐尔身边所有贵族全部带着剑。当沙斐尔动怒时,所有贵族立即将手握在剑柄上。

    战斗一触即发。

    拉尔法见状,连忙制止道:“慢着!”尖锐高亢的斥责声,响遍了议事厅。贵族们立即停止动作。

    雷恩心中暗想:拉尔法这家伙也挺了不起的嘛!

    “雷恩,我的话还没问完呢!”拉尔法望向雷恩说。

    雷恩“喔”的一声,回看了一下拉尔法。如果拉尔法再晚几秒钟制止的话,他手上的剑已经劈向沙斐尔了。

    “我认为和他谈判是白费唇舌!不过,你既然这么说的话……”雷恩好像盯上猎物的野兽般,放松了紧绷的肌肉,只手在胸前交叉,等待情势的下一步发展。他暗忖:反正我已经下了结论,再来应该给拉尔法一点时间来下定决心。

    “谢谢。”拉尔法笑了一下,又转向沙斐尔。原本正要站起来的沙斐尔,又暂时坐了下来。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今天本来是要为公主举行登基大典,但从你方才的发这来看,我不认为你会同意这个典礼。我想问的是,你打算把公主摆在什么位置?”

    “这个嘛……”沙斐尔一副出犹不决的样子,但他看了一下公主的侧面之后,彷佛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

    缺乏男子气概的沙斐尔,虽然想露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却似乎一时克制不了,反而变成僵硬的怪异笑容,“对于具有皇家血统的公主,我当然是非常尊敬。因此,我在掌握大权之同时,也愿意迎娶雪菲公主为我的新娘。至于我现在的正妻,可以让她降为侧室。我想,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沙斐尔得意洋洋地说道,还没说完就听到雪菲的声音——“我拒绝!”,语气明显充满了极度厌恶的情绪。

    沙斐尔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可知他连作梦都没想到会被拒绝。他的心绪说不定早已飞到与雪菲同床共枕的新婚之夜,嘴角还残留着猥亵下流的笑意。

    至于雪菲,她已经站了起来,直视着雷恩。

    她的心情,雷恩当然也了解。

    雷恩向她微微点头。对雪菲来讲,这样就足够了!

    “谈到这里为止。”雷恩语气平和地宣布,同时向前迈出数步,“拉尔法,你还有什么事要问吗?”

    “没有了。”

    “如果没有的话,让我来说说我的想法,也算是一种宣告吧!”

    雷恩抱着胳膊,对着沙斐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我不想在你手下工作,也不想从大将军的位置退下来,将军的职对我来说供关紧要,但是现在我有一些事不能丢开不管。”雷恩的黑色眼眸熠熠生光:“换句话说,从此刻开始,我就是你的敌人。沙斐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那……”坐在王位上的沙斐尔彷佛十分畏惧雷恩慑人的眼神,屁股向后挪了几下,连忙揭开对他而先宛如无形盾牌一般的遗书。

    “你……你不想服从先王的命令吗?那是判国行喔!”

    “只有做过亏心事的人,才会想狐假虎威。”雷恩极不耐烦地说道,之后,他冷不防“啊”了一声,手指指向右方。

    议事厅内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不望向他手指指的方向。

    这时沙斐尔突然叫道:“哇,好烫喔!”他从王位跳了起来,仍掉手中正在燃烧的遗书。

    那不是轻易就会烧起来的东西,但为何会烧得如此旺盛?自然所有人往旁边看时,雷恩悄悄使用魔法的缘故。

    当大家都没有回过神来,遗书早就和未燃尽的木炭一样了。

    贵族们慌慌张张地想捡起来,但已经太迟了。

    “啊、啊、啊……”沙斐尔抱着头,发出尖锐的悲鸣。

    “哇,真是严重的灾难呀!世事无常,世界上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无法预测……啊,哎呀!”雷恩露出沉痛的表情摇了摇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沙斐尔完全放弃了贵族该有的文雅措辞,宛如小孩般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这件事是你干的——!”沙斐尔骂道。

    围在他背后的那一群人,也异口同声地叫喊:“就是他干的,不能放过他!”

    还有些容易激动的人,早就把剑拔出来了。

    “喂,你们怀疑我这个内向、认真的老实人吗?真是受不了你们!”雷恩目中无人地笑道。

    他回头看了一下雪菲。雪菲的心情似乎已经镇定下来了,只见她捂着嘴忍住笑意。

    “总、总之,我已经不能饶恕你了!我要以叛逆的罪名处决你。”

    “你有什么根据说我叛逆?你我都是同事一主的臣子,你有什么权利处决我?”

    “因为我有遗书啊!事到如今,你还强辩?”

    “遗书在哪?”

    “这个嘛……”沙斐尔举起被熏黑并且已经空无一物的手,发觉已经没有遗书了,脸颊倏地涨红。他气急败坏地踩着大理石地皮,发出阵阵的咚咚声。他大声喊道:“你给我闭嘴!就算遗书桡掉了,还是有很多人看过。告诉你,我可不会轻易上当。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和公主结婚,掌管这个国家的政权!”

    “刚刚公主本人不是已经婉拒这门婚事了吗?”

    “少、少罗唆,公主是因为害羞,一时之间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回答?她说的不是心话。总之,这门婚事已经说定了。”

    “你才闭嘴!”雷恩突然大喝一声。

    沙斐尔原本有话要说,但被雷恩的气势压了下来,议事厅内又恢复寂静。

    “你别开玩笑,打从一开始公主就不曾喜欢过你,我劝你还是放弃与公主结婚的念头。因为我想,有很多东西,你也必须放弃。”

    “只、只要我花一些时间去说服公主,她一定会答应我的,仔别想从中作梗。”

    “你说这话真不害臊,纠缠不清的男人是会被厌恶的喔。算了!不和你说这些。”

    雷恩不屑地盯着沙斐尔,“你给我听好!公主是不可能和你结婚的,就算公主答应你的求婚,我也不会让婚礼如期举行。”

    沙斐尔怒目圆睁瞪着雷恩,而雪菲却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雷恩。

    “因为公主和你结婚一定不幸福。此刻,公主也不愿嫁给你。总之,我这档事管定了。懂吗?浑蛋!”说完之后,雷恩望向雪菲,“公主,你不愿嫁给他|对不对?那么请你……”

    雷恩还没有说“回到这里”这四个字之前,雪菲已经迅速起身,一口气跑了过来。

    雷恩来不及制止,她己扑至雷恩胸前,紧紧地抱住他,“我的心意已决,雷恩!”

    雷恩亲昵地抱住雪菲,伸手轻抚她的金发;但随即想到,现在并非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偏偏这里是议事厅,不仅那些浑蛋贵族在场,拉尔法也在身旁。

    就连雷恩也觉得有些不安,他悄悄地瞄了朋友一眼,但拉尔法没有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也没有责备他的意思,仅仅和颜悦色地报以微笑。

    雷恩颇感讶异:他怎么会毫不介意,还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

    不过,有些人却非常在意。

    除了拉尔法以外,聚集在此处的所有贵族都很在意,尤其是沙斐尔。

    “你……”沙斐尔气得全身发抖。他霍地站起来,指着雷恩说:“我明白了,你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原来你与公主私通,让公主成为你情欲的牺牲品。”

    “喂!你不要捏造事实,损害了公主的名节。”雷恩气冲冲地大声斥责。

    雪菲紧紧地抱住雷恩,不愿离开。

    从现况来看,沙斐尔有此揣测也不无道理。雷恩再怎么解释,也无法让人相信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你有这种下流的想法,所以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现在不是你胡言乱语的时候!我打从一开始就看你不顺眼。”说着,雷恩迅速拔出魔剑。

    魔剑特有的“嗡嗡”声,以及从剑刃上绽放的蓝白色光晕,吓得贵族们摆出迎敌的姿势。

    “你大可幽居在自己的居城内,每天逗逗猫,悠闲地过日子。可是,你的野心偏偏太大,看来我必须把你斩了,扔到后面的水池里!”

    雷恩这句话无异是向沙斐尔宣战,所有贵族们将剑拔了出来。

    他们原本就相信仅凭雷恩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是他们众人的对手,甚至还有人认为,此刻如果能够解决掉雷恩,未尝不是件好事。

    姑且不论这些贵族的人多寡,也不管有几个人运败时衰,他们认定这个“狂自大的平民”陈尸现场,是已定的事实。

    不论如何,两方的冲突势所难免。

    沙斐尔完全失去了理性,他的表情愤怒,乱叫乱嚷:“杀了那家伙——!”在他看到雪菲投入雷恩的怀抱时,早已忍无可忍。

    就雷恩来说,这正是他所期望发生的事。面对他们蜂拥而至之势,雷恩嘴角依旧浮现出一贯目中无人的笑容。

    “且慢,雷恩!”拉尔法伸手制止。

    “喂,喂!又来了!难道你还犹豫不决吗?”雷恩一脸不耐烦,但还是暂时垂下剑尖。

    沙斐尔见状,口沫飞横地叫道:“喔,拉尔法大人!你不愧是明白事理的人,你亲手帮我杀了那个反贼。”

    “胡说八道,什么『反贼』?”雷恩立即反驳沙斐尔,接着面向他的朋友说:“拉尔法,该是你下决定的时候了,我不想与你为敌。虽然如此,我也不愿老是以你马首是瞻,尤其是今天,我绝对不会让步,如果你向沙斐尔靠拢的话……”

    拉尔法的眼神一如往常那么温和,雷恩的视线未曾离开他的碧眼,继续说道:“很遗憾,照这样看来,你也算是我的敌人罗!”

    雷恩稍稍举起“倾国之剑”。

    这时,雪菲突然轻轻按住雷恩的手。

    雷恩露出疑惑的表情望着雪菲,只见她轻轻摇头。她水灵灵的大眼,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雷恩的黑色眼眸。

    就在这个时候,拉尔法终于开口说话:“或许我有很多缺点,但我可以从人的眼神推测出对方的心理。雷恩,你是杀不了我的。”

    “你是说我打不过你吗?”雷恩的眼神转为锐利。

    如果说雷恩有什么厌恶的事,那么其中之最就是别人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

    长久以来,雷恩一直对“战败”很反感。对“输”的厌恶几乎成为一种病态。姑且不论沙场上的交战,在一对一的战斗中,他认为如果输给对方,还不如死在对方手上。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雷恩问道。

    “不!”拉尔法依旧面带笑容,“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我想要告诉你的是,除非迫不得已,你是不会杀我的……公主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会制止你。”

    拉尔法见到雷恩的怒气渐消,又补充道:“而且关于打倒沙斐尔这件事,我也赞成。”

    雷恩突然全身放松,暗想:既然这样,那就没话说啦!

    不过,现场中有人鼓噪起来,沙斐尔霍地站起身,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法尔法:“拉尔法大人,你打算怎么样?你继承了建国五祖高贵的血统,怎么可以去袒护平民!你是不是疯了?”

    “我精神十分正常。”对照于愤怒的沙斐尔,拉尔法语气平和地说。

    拉尔法口气虽然温和,但话语却亮不留情:“沙斐尔,我不承认你是国王,因为你的话听不出真实性。你没有以你自己的立场说过任何一句话,自始至终都是以先王的遗言作挡箭牌,硬要我们接受你的要求。像你这种人,如何让我萌生敬意,把你当作国君侍奉呢?”

    “诡、诡辩!不管你多会强词夺理,也无法抹灭你无视陛下遗命的事实。”

    “我无法相信那份遗书——但如果遗书是真的话,我会遵照你的话圦做。”拉尔法毫不犹豫地说:“沙斐尔,别忘了君臣之间的关系不是单方面的,不是坐在王位上就能够成为国王。我再说一次,我不承认你是国王。而且,我已经有效忠的对象了。”拉尔法眼中现出严厉的光芒。

    他略停片刻后,又开口说:“我拉尔法一旦行臣下之礼后,便不会断然改变我的态度。”虽然拉尔法说话的口气不如沙斐尔之前那么激烈,但从他的话语中,可以感觉出他坚定的决心。

    换句话说,他认为雪菲是自己的主子,此果断地否定沙斐尔的王权,这和雷恩的选择殊途同归。

    雷恩听了之后,当然也大怠放心,他立即在拉尔法的背部猛捶一拳,抛出一句来劲的话:“太棒了!好,今天晚上我们举办酒宴来庆祝吧!”

    “拉……拉尔法大人叛变了!”沙斐尔的一个幕僚突然叫道。以此为开端,厅内抨击拉尔法的声音此起彼落。

    “拉尔法大人,不,拉尔法!你今天说的话,我永达不会忘记。咱们走着瞧!”沙斐尔终于拔剑出鞘,剑尖指向拉尔法。

    对此,拉尔法丝毫不为所动,柔声回答:“我说的话现场的人都有听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雷恩非常高兴地说:“好,那么就快点展开行动——”

    雷恩己准备冲出圦,拉尔法却抓住他的肩膀。“我不是说『请你等一下』吗?”在这里打倒沙斐尔是轻易而举的,但以后的事就相当棘手!”

    “以后?以后怎样?”

    “你想想看!城内所有人都知道沙斐尔手上握有遗书,如果今天在这里打倒他,大家会误以为我们犯下反叛的罪行。而且,沙斐尔的军队正在外头待命,城内将成为战场,会伤及无辜百姓。”

    “就算发生这种情况,我一点也不在乎……不过,我知道你最在意的是公主。”雷恩叹了一口气,垂下魔剑。

    事实上,情况会演变成这样,也是雷恩意炓中的事。从拉尔法性格的暸解,拉尔法当然会考虑很多。然而,在雷恩的想法中,不管遭受别人多少误解,也不论发生什么危险,他都认为应该趁这个时候打倒沙斐尔。

    “我就知道像你那么聪明的人,不会没想到这一。其实,你是在等我出手制止吧?”拉尔法说。

    “不,这次的情况特殊,你不制止的话也无所谓。”

    “真拿你没办法!”拉尔法摇摇头,接着面对雪菲说明:“公主,正如您所听闻,最后要由您决定。如果我和雷恩在这里打倒沙斐尔会损及您的名声,我建议您暂时先离开。”

    雪菲听拉尔法这么说,立即问道:“我的名声无关紧要,但别人会说雷恩和你的坏话吗?”

    “您不用在意我们两个,因为我们都坚持自己的理念,你只要考虑到自身情况,果断明确地作出决定就可以。”

    雪菲并没有立刻回答,微低着头。过了半晌,她抬起眼睛看了一下拉尔法的笑脸,然后将目光停在雷恩身上。

    雷恩忌让雪菲心情尽可能地放松,因此笑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都无所谓,用不着考虑太多。请把你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要离开这里或现在就开打都行,沙斐尔迟早会死在我们手上。”

    雪菲脸色苍白,吐了一口气。她听了雷恩的话之后,作出决定:“我们离开吧!我不喜欢我所重视的人遭到恶意批评。我不会迷恋这座城堡,我的住处已定——”

    雪菲欲言又止,脸颊微红并静默。不过,雷恩已经预测到往后种种,觉得也没必要去问她,只在心中说了一句:“嗯,雪菲这次总算做出决定了。”

    雷恩向拉尔法和雪菲两人点了一下头,目光转向手上拿着剑,慢慢靠近的贵族们,尤其是沙斐尔。

    数十名贵族手持白刃缓缓接近,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摇动的剑林。

    雷恩一点也不紧张,扬起左手说:“沙斐尔,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下次见!”

    “什么『下次见』,我不会让你们走出这个大门。除了雪菲之外,你们两人必须死在这里。”

    “喂!你终于不叫她公,而直呼她的名字了。还说不要杀公主。你的目的已经暴露无遗了。”雷恩说道,并且在心中暗自咒骂,『你这个老色鬼!』

    话才说完,雷恩举起魔剑,缓缓由下方往上斜挥。

    “哎呀!”

    “砰砰砰!”

    沙斐尔发出哀叫的同时,他后方的墙壁传来破碎声。沙斐尔拿着剑,直不起腰来,他鬈由的金发被削掉一边,脸上多出一道伤痕,正泊泊冒着鲜血。

    贵族们浑身起鸡皮疙瘩,悄悄地望了一下身后。

    只见挂在墙壁的萨威尔国旗被斜划而破,石砌的墙上也出现一道龟裂的痕迹。

    雷恩笑咪咪地说:“喂!你可不要搞错,不是你们放过我们,而是该庆幸我们要撤退。沙斐尔,如果我真的想杀你,只要眨一下眼睛,你就会死在我剑下。”

    他说话的口气如同在骂沙斐尔“浑蛋”一般,但以沙斐尔为首的这群贵族似乎都恍若无闻。他们的意志开始动摇,这下子终于知道魔剑的厉害了!

    沙斐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慌忙地躲在同伴背后,已经顾不了体面不体了。

    这时候不知是谁,突然大叫一声,“哇!隔空攻击……”

    “真是的!为什么看到这情景,你们大家的反应都相同呢?哈哈哈!”雷恩豪爽地笑出声。

    当他往旁边看了一眼时,却见到拉尔法露出骇然的表情。雷恩不禁心想:“啊!对了,拉尔法还不晓得魔剑的威力。算了,被他知道也无所谓。”

    “那么,我们赶快离开吧!”雷恩手上拿着魔剑,乐不可支地回头说:“我打战从来没有撤退过,试一次也无所谓。好,咱们潇潇洒洒地走人罗!”

    魔剑似乎回应主人的期待,蓝色的光晕射出更为炫目的光芒。

    雷恩再次挥起魔剑。

    耀眼的蓝光,远比挂在天花板上的豪华吊灯还要光彩夺目。

    这次的攻击对象,是议事厅那一道厚道的大门。随着一声巨响,两扇坚固的大门被震得碎片纷飞。

    “无形的斩击”,竟然也将对面走廊的墙壁击破一个大洞。

    “走吧!”雷恩一脸愉快地说。

    但,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连雷恩都预测不到,更为麻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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