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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安抚使败城防使,有情人保无情人

    话说乌瑞雪一时语重惹恼了乌母,被狠骂了一番,乌母扭过头去不再理他,两人僵持了许久,乌母问道:“还不走,是我得罪你这个当官的了,还要亲眼见我断气!”乌瑞雪惶恐道:“孩儿岂敢!”“那不走!”乌瑞雪只得郁闷告退。挨到天明,乌瑞雪早早起床,胡乱做了饭招待了护卫,一行人辞别了乌母,赶去衙门。路上却遇见了高兴,乌瑞雪施礼笑道:“这么巧,参军大人。”高兴回道:“乌先生,你也这么早,去衙门吗?”乌瑞雪点点头,高兴笑道:“正好,一起。”“瞧你这脸色憔悴不少,是不是没休息好?”“没事。”两人边走边聊,乌瑞雪问道:“是不是被房事所累?”高兴惊慌道:“什么房事!”“修房子的事。”“那您就说修房子,吓我一跳!”“这几处都修的差不多了。”乌瑞雪用手指了指附近,高兴回道:“确实,总共就五百多户,昨天就已经完成了大半。”“这么快!”“能凑合住就行,又不是盖天王宝殿。”“你这去衙门是有什么事?”“有大事,”高兴看了看左右,警惕说道,“到了再说。”两人进了衙门,乌瑞雪谢过了护卫,与高兴一同来到议事厅,此时厅内只有黛微一人,见他二人来到,黛微忙往里请。高兴说道:“老大,有情况了。”黛微问道:“什么情况?”“北边、西边、南边都有大批军队赶来,好像要包围咱们。”乌瑞雪惊道:“有多少人?”“加起来约有七八千人。”黛微问道:“离咱们有多远?”“最近的南边,只有十几里了,估计天黑就能到。最远的北边,估计也撑不到明天天明。”乌瑞雪问道:“有详细情报吗,各方向各有多少人马,是谁领军?”高兴回道:“暂时还不清楚,好像有纪震,已经派人再去探了。”黛微说道:“不用慌,一切照旧,造船不能耽误了。”“是,今天就能动工。”“嗯。你在城中的秘探,要仔细盯元腻,他免不了要去报信,还要仔细城外董怀仁派探子来。”“是!”“先不要惊动他们,时刻留意就行。”“是!”“你先去,把刘辰、茅坑叫来。”“是!老大,要打的时候千万带上我。”“那么爱打,放心,落不了你。”高兴走后,乌瑞雪说道:“七八千人,咱们凑一凑也能有三四千,不如咱们主动些,或许还能多争取几日。”黛微说道:“工程不能停,咱们就用两千人。”逸诗敲门进来,黛微告说了情况,逸诗说道:“敢来跟他们拼了,这回我上!”乌瑞雪拦道:“逸诗姑娘胆识过人,不过此事能智取最好,少伤无辜。”“那我们怎么办?”黛微说道:“别急,这不还在想嘛。”

    刘辰和茅坑听说后,急匆匆赶到衙门,刘辰问道:“姐,怎么办?”黛微说道:“别慌,乌先生已有对策,听乌先生安排。”乌瑞雪说道:“不如就投降吧。”刘辰惊道:“啊?不是,打还没打,就直接投降吗?”乌瑞雪思虑道:“确实,打一场再投降更稳妥。”刘辰和茅坑疑惑不解,问道:“非要投降吗?我们也不是不能打。”黛微说道:“乌先生别卖关子了。”乌瑞雪笑道:“我这计名曰投降,实乃诈降。”“诈降?”乌瑞雪解释道:“我料他们人多,不宜正面相争。不如就先假意城外埋伏,再把埋伏的消息故意放出去,让他们有防备,埋伏必然失败。”“为什么要故意失败?”“为了赚他们大意。他们首战得胜,必然轻视我们,我们再假意迫于无奈投降,他们就不容易起疑心。最后引他们入城,在城里活捉他们。”刘辰看向黛微,黛微点点头表示认可,刘辰说道:“明白了,要我们怎么做?”“你们就这样这样……如此便成!”二人领命,逸诗冲刘辰笑道:“成败全在你身上了。”刘辰紧张道:“万一她不领我情怎么办?”“不会的,有一件事要跟你坦白,我们昨天背着你,以你的名义给她送了荣斋堂的点心。”“我知道。”“啊?你知道?你不会生气吧,都是黛微的主意!”“还好,我是没关系,就是怕她误会。”“要的就是她误会,不然这事就成不了了,大不了事后再跟她道歉吧。”“嗯。”黛微又叮嘱道:“大敌当前,我只怕军心不安,一定要稳住军心。”刘辰笑道:“放心吧姐,咱们营里没有孬兵。”茅坑也附和道:“即便是真战死了也没在怕的!”“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姐,你都没出去过,也没去过兵营,你都不知道,大家现在可崇拜你了,都说你是仙子下凡,恨不得把你供起来烧香磕头。”黛微惊诧道:“磕头?这是做什么,瞎胡闹!”茅坑突然说道:“老大,我能提一个要求吗?您要是答应了我再去,一定万无一失。”黛微问道:“什么要求?”茅坑腼腆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事之后能不能请您去营里看看,让弟兄们都见见。”刘辰说道:“这个主意好,我手下的兵也总说想见一见老大,还有逸诗姐。”逸诗说道:“还有我的事儿?”黛微一脸茫然,茅坑说道:“您别误会,就是,弟兄们听得多了,想见见真人。”“听得多了?”乌瑞雪笑道:“八成是你们整天瞎传,才闹的人人都想见。”“没有没有,我们都是实话实说。”黛微说道:“好,只要能成,一切遂你们。”两人大喜。商量完毕,刘辰和茅坑也不耽搁,茅坑自回去领兵,刘辰便去了贝家典当行。

    贝沐和李掌柜早早便在典当行前等待,远远地见刘辰来到,贝沐喜出望外,忙上前去欢迎,笑问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刘辰一脸凝重,回道:“久等了,奉我姐之命特来相助。”刘辰命人解了封条,收拾了典当行,重新开业。李掌柜忙上忙下,马不停蹄接待客人,贝沐见刘辰脸色不对,小心递茶问道:“刘将军是有什么心事?”“叫我刘辰就行。”“刘辰兄弟,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说。”刘辰抬眼望了望贝沐,欲言又止,只是连声叹气。贝沐问道:“到底什么事,说出来也好开解开解。”刘辰终于开口道:“此事不同寻常,不是知己更不敢说。”“我不就是。来,我们进去说。”贝沐拉着刘辰进到里屋,“这里没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刘辰说道:“你还是赶紧跑吧,看在相识一场。”贝沐惊道:“这是为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快说!”刘辰回道:“董将军大军马上就要到了,现在衙门里已经乱成了一糟。”“这……”“据说还是三面围攻,雅州、殷州也派了兵来,我想是凶多吉少了。”“你姐那么聪明,还有那个乌瑞雪,都没有办法吗?”“办法是有,可是实力相差太大,我们只有一两千人,况且还都是流氓农民,连个像样武器都没有,就是孙武在世,也不济用。”“你们想的什么办法?”“这不能告诉你。”“你信不过我?那你还跟我说这些。我早就暗暗加入了你们,元腻有什么动向我都告诉你姐了,你不知道吗?”“啊!我实在不知。”“不信去问你姐。”“既然如此,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跟你说了吧,你可千万别传出去。”“嗯!”“我们探到殷州的兵离得最近,今晚便能到城下,益州的最远,也能在明早到达。我们准备今晚埋伏在城北。”“殷州的兵最早到,为什么不埋伏在城南,岂不是更容易得手?”“我姐预测,殷州的兵虽然到的最早,但一定不敢近前,一定远远的等益州的兵到来,毕竟益州方向的才是主力,他们更多是来助威充数的,不可能冒险损兵折将,雅州也是如此,所以我们埋伏在城北。”“原来如此,还是你姐想的周到。那你们派谁去?”“原本我想去的,但我姐不同意,最后决定让茅坑去。”“那他带多少兵?”“三五百人。”“益州的兵有多少?”“至少三四千。”“三五百人埋伏三四千,是不是风险有些大,况且咱们的兵和武器还都不如人家。”“所以我才发愁啊。”“怪不得你姐不让你去。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这已经是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搏一下还有希望,只盼能吓退敌人。要是坐以待毙,等他们三路兵临城下,就真的没戏了。”“实在不行跑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也想过,但我姐说怕他们进城报复百姓,一走了之太不负责任。”“那,那实在不行投降行吗?跟他们求求情,留咱们一命。”“这个我也想过,虽然不情愿,但要是真到了那一步,能保全性命也好,只怕他们不答应。”“董将军要是答应,你姐愿意吗?”“不知道,我姐也是想让所有人都活下来。”贝沐心中暗忖道:“我和他刚有些恩情,他要是死了我怎么办?他姐派他来一定是故意的,我不如顺水推舟就做个中间人,保全了他们双方,也省得我两头为难。”随即贝沐安慰刘辰道:“不用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来,吃点心,这是昨天你给我买的,我还没舍得吃。”刘辰拿起一块说道:“以后可能就没机会吃了。”贝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说道:“你放心,我不走,是生是死我都和你们一起,我们一定要一起活下去!”刘辰只是在一旁无可奈何。正这时外面下人来报:元员外有请,希望到元邸一聚。贝沐对刘辰说道:“你先坐着,我去去就来。”

    话说元腻这两日疯狂屯粮,光他一家就屯了不下五百石之多,心中十分得意。更听说董怀仁联合了雅州、殷州,三路围攻嘉州,元腻大喜不已,急忙请了大小友商集聚到家里,说道:“董将军不日便至,拨乱反正就在这两日,你们不要再犹豫,白白错过了赚取功名富贵的机会。”众人听此一语,皆精神抖擞,按捺不住,只有江童似面有忧虑,沉默不语。突然有人说道:“听说今天改了粮价,买五升以内照旧五文,超过五升便改十文,超过十升便改二十文,如此累加。”元腻说道:“那有什么要紧,多找些人去买,你们不知道卖给殷州的价格,足足有十几两一石。”众人连连点头,元腻说道:“到时候可不单单是钱上的好处,诸位可都是光复嘉州的功臣。”早有人坐不住,便请告辞,元腻一一送别了,只有贝沐留到最后。元腻招呼道:“听说贝老板当铺重开了。”贝沐回道:“只是把抵押的原价还回去,还不如不开。”元腻说道:“就这两日了,再忍一下。”贝沐问道:“你可有办法跟董将军联系?”元腻说道:“当然,不然我如何得知的消息。不瞒你说,这次董将军认命了安抚使程勇济,领了三千人马。雅州是纪都尉,领了两千人马。殷州是云骑尉王腊,领一千人马。城里已潜入了程安抚的人。”贝沐说道:“我也知道消息。”“你也跟董将军有来往?”“不是,是刘辰告诉我的。”“刘辰?”贝沐便把清早刘辰的一番话如数告诉了元腻,元腻大惊。贝沐说道:“我看他们还有些犹豫,不如把这消息告诉给程安抚使。”元腻说道:“这是当然,不可知情不报。至于能否宽宥他们,就凭董将军和程安抚决断了。”贝沐说道:“你去说些好话,准他们投降,不要把人逼上绝路,否则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这帮人都是亡命之徒,不讲理的,我可不想再被祸及。”元腻点头道:“说的是,我这就修书一封,秘密送过去。”贝沐往元腻手中塞过一把银票,撒娇道:“全依仗哥哥护我们周全了。”元腻心花怒放,笑道:“包在我身上,放心吧。”贝沐喜滋滋回了典当行,冲刘辰说道:“不用担心,我觉得事情大有转机。”刘辰问道:“你怎么有把握?”贝沐笑道:“怎么说我也在这混了十年,多少也是有些门路的。”“你刚才不是去找元腻,难道他有办法?”贝沐说道:“他能有什么办法,不是他,你就不要管了,安心呆着。”刘辰只得半信半疑。

    黛微将郭才和常大叫来,秘密嘱咐了一番。二人领命,郭才说道:“那个云涛始终不肯投降,软硬不吃,怎么办?”黛微说道:“人各有志,随他吧,眼前的事要紧,一定不能泄露了。”“是!”正此时,逸笙派人紧急来报:今天买粮的人一下多了几倍,已经应付不过来!乌瑞雪说道:“正好,你两个都去帮忙,借机多招人手。”两人领命离去。没一会儿高兴又跑来,开口道:“老大,元腻跟董怀仁勾结被我们逮到了!”黛微回道:“慢慢说。”逸诗递给高兴一杯茶,高兴猛灌一口,说道:“谢谢逸诗姑娘。是这样,我们今早一直派人在元腻家附近盯着,今早他家来了好多人,待了大概有半个时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商人,离了元腻家就去大肆买粮了,估计是元腻撺掇的。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其中有一个女的走的最晚,她走后没多久元腻就偷偷派个下人出来,在街上一直瞎转。”乌瑞雪说道:“想必是贝沐。”高兴继续说道:“我们觉得可疑就偷偷跟在后面,这人最后兜兜转转去了城北的徐公客栈,进了二楼一间包厢,没多会就又出来了,然后又回了元府。我们又在客栈里盯着,没多会儿就又来个男的,三四十岁年纪,个子瘦瘦小小的,进了那包厢,待了有一盏茶的工夫就又出来了,然后就急匆匆地走了,我们怀疑这人就是董怀仁的探子。”黛微问道:“出城了吗?”“还没有,还在街上逛着,我先过来报信。”“好,继续盯着,不要被发现了。”“是!”高兴走后,乌瑞雪说道:“看来刘辰挺顺利。”逸诗笑道:“美男计不是白使的。干脆这事之后就撮合了他俩。”乌瑞雪笑道:“刘辰未必答应。”“怕什么,有他姐在,一句话的事,他敢不答应。”黛微反驳道:“不要乱点鸳鸯谱,那我也给你找个婆家。”逸诗立马抓狂道:“我是出家人,有逸笙就行了!”

    傍晚时分,程勇济行至离嘉州十几里处,扎下营来。正烧火做饭,密探来报元腻有紧急书信送来。程勇济打开看了,心中大喜,笑道:“鼠辈还敢埋伏,既然如此,我便将计就计。”随即吩咐手下迅速休整,半个时辰后出发。不觉日落西山,茅坑再三叮嘱了手下士兵,又叫他们每人都发了誓,终于准备妥当了,跟黛微辞了行,领着几百人趁夜色悄悄从北门出城,在离城五里左右的一处高坡后埋伏起来。云压旷野萧风起,点点兵如蚁。一声将令总无情,偏有茅坑伏虎、逞豪英。功成一夜身烂漫,腻水香泥岸。五更枯鸟宴高歌,呱笑行人草草、掩鼻过。皓月当空,程勇济一路防备,探路的人来报:“此处已离嘉州不远,前面有一高坡,恐有埋伏。”程勇济命再探,安排前军照常赶路,却叫后军分左右两路埋伏。又行不到一里,看看将到高坡,程勇济假装毫无防备。茅坑突然大喊一声,从坡后猛地杀将出来,程勇济大惊,忙引兵后撤,茅坑紧追不舍。追不到半里,程勇济忽然哈哈大笑,勒马回头。茅坑问道:“你笑什么?”程勇济回道:“我笑你临死还不自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说完大手一挥,副将将大旗一摇,左右两军陡然杀出。茅坑顿时大惊失色,瞬间乱了手脚,形势急转直下。三路围攻下,茅坑很快坚持不住,手下也自知败局已定,纷纷弃甲投降。茅坑无奈只得拼死奋战,终于杀出一条血路来,领少许人狼狈逃回城去。程勇济直追到城下,此时天已微亮,刘辰忙关了城门,程勇济只得收兵回撤。经此一战,程勇济杀敌二三十人,俘获一百余人,心中十分得意,又与纪震、王腊通信,二人得知后也大喜祝贺。副将问道:“这些俘虏要如何处置?”程勇济说道:“先拿几个来审问审问。”谁知这一审问,俘虏们皆痛哭流涕,大言忏悔之情,凡有所问,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程勇济笑道:“原来是一盘散沙,将军真是多虑了。”这正是勇将立功入贾计,红颜避血成良媒。不知程勇济到底审问如何,还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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