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熟悉的·自己（上）
莱娅走进病房，不同于其他房间，窗帘将阳光死死地阻隔到了外面，昏暗的房间只有李真司一人躺在病房上，双眼盯着天花板，床头柜上摆放着傅星华与汤熏送来的鲜花与水果。
莱娅看到这一幕，没有过多惊讶，她向真司招了招手，好像在试探对方是否清醒。天蓝色的眼睛转向莱娅，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李真司？”莱娅问。
“对，是我。”真司简短地答道。
莱娅随手将携带的糕点放在一旁的桌上，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前。
“我是一个记者。”莱娅将伪造的记者证件展示了出来。
“7月24日上午9:56，东氚市突然发生了陨石坠落，政府通过‘下潜’，这个从未公布与众的新技术，组织群众进行避难，给舆论造成了不小的轰动，据说在这场事故中，你是当时唯一一个在地表之上并且安然无恙的人。作为一名记者，想这种独家采访新闻，我是不可能放过的，所以，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在地面上都看到了什么？”莱娅说。
真司坐起身来，用手托着头。说：“抱歉，我不记得了，那短时间的记忆，对我来说……是空白的……除了熟悉的血腥味，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颗不小的陨石能越过联合国的卫星观测，却能被新东氚市的‘天外眼睛’捕捉到，对此，你真的没有什么看法吗？”莱娅不肯放弃地追问道。
“没有。”真司不假思索地回答。
莱娅看到这般模样的真司，放弃了穷追猛打，转移了话题，“我实在看不出来，你今年多少岁了，在上初中吗？”
真司第一次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高中，今年参加的高考，已经被东氚大学录取了，我离18岁也只差3个月了。”
“东氚大学吗？那可是很难考的，你很厉害呀。”莱娅笑了笑。
“没什么，这很正常，对我来说……”他的声音渐渐变小。
“你的父母对你很严格吧。”她问道。
真司的眼神抖动了一下，一股思忆涌上心头。
“妈妈在我5岁时逝世了。”他简短地回复道，“父亲在奥林匹斯塔那里工作。”
听到回答后，莱娅沉默了一下，一是因为对于真司自小缺少母爱的同情，二是因为她很清楚，新东氚市是直接由TSH掌控的城市，奥林匹斯塔的建造目的最初也是为了对抗神祇。
“真的很抱歉，我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真司打破了沉默。
“不不不，是我的行为太突然了，很抱歉打扰到你，我会准备得更充分一些，等你恢复健康后，我会主动来找你的，谢谢了。”莱娅本打算拉开窗帘，思考过后，还是作罢。“另一个他，怕光的吧……”
莱娅走出病房，护士装扮的小堇把她叫到了一旁。
“莱娅小姐，他有说什么吗？”小堇说。
“说了，说了不少，虽然有些偏题，但是，没关系。”莱娅对她说。
“新东氚市的TSH有什么表态吗？小堇。”莱娅转移了话题。
小堇脸上露出了笑容，自豪地说：“虽然目前还没什么动作，不过，大家都认为已经不远了，因为自身的傲慢与无知，没有听取咱们的意见，险些让神祇的事情大白天下，这么严重的错误，TSH是赖不了帐的，‘归顺’，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莱娅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开心，用手按摩着额头，说道：“不过，下潜技术这么早就暴露了，一定会掀起社会的轩然大波的。”
“还要瞒下去吗？这么做，感觉迟早会暴露‘神祇’这件事的。”小堇问道。
莱娅望了望小堇的黑眼圈，心里不免心疼，嘴上却依旧严厉，“这是高层的工作范围，我们只需要服从上级的命令就可以了，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
“一会儿，我要去一趟奥林匹斯塔，去见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很是巧，那个人还和这个孩子有关。李真司的事，TFH不能不管，我知道最近大家都很累了，但还不能懈怠，时刻绷紧神经。”莱娅恢复了高昂的语气。
小堇听后直了直身板，敬了个队礼，以示收到。
莱娅走到楼梯口，将手搭在扶手上，回过头来，说：“哦，对了，最近高司令也会过来，是为了和TSH做最后谈判的，记得传达给大家，叫各位到时候不要大惊小怪。另外，最近的温度下降得厉害，注意别着凉。”随后，走下了楼梯。
走出医院，面对的便是热闹非凡的街道以及高耸入云的大厦，除了新闻中不断重播的“陨石撞击，无人员伤亡”，一切都是祥和如初，人们忙碌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着今天的平凡与美好。莱娅叫了辆计程车，径直开到了奥林匹斯信号塔，虽说是信号塔，其实，整栋建筑除了地下部分以及塔尖，都是员工的工作区域。自2028年以来，新东氚市就以一体化城市系统以及领先世界的东氚主计算机，成为了第一个“新纪城市”，作为系统灵魂的奥林匹斯塔必然功不可没。全部由最顶尖建筑材料制造的高塔在阳光的照耀下，泛散出深沉的蓝紫色，从下往上看，遥远塔尖在视野的限制下凝聚成了一个点，无限融和进广阔的蓝天。
再出示TFH工作证后，莱娅走进了这栋象征人类科技结晶的伟大建筑。数量众多的前台与宽阔的休息会谈区占满了一楼区域，在往上，便都是忙碌的景象，莱娅走进电梯，直达117层。奥林匹斯塔从100层到120层，都是TSH内部人员的专用办公区，而117层正是李真司的父亲——李霖，现在工作的区域。
“李霖部长，有位小姐找您。”秘书穿过同事们的办公区，对工作中的李霖说。
李霖不耐烦地从堆积成山的资料的缝隙中，瞟了莱娅一眼，起初还未曾留意，直到看清楚眼前的金发女人，就是2个月前联合会议上的TFH代表时，才彻底撑开了眼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莱娅先是问好，接着便打量起面前的男人，40多岁的年纪，180c厘米以上的身高，身材健硕，面部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乱糟糟的头发与许久未刮的胡须无不体现着李霖表面坚强下的疲劳。
“那场联合会议，小姐的表现实在是两眼，没记错的话，小姐芳名是莱娅·艾米尔，对吗？”李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应该是害怕身上长时间未洗澡的气味被莱娅闻到。
“TSH的人员管理还是一如既往地有条不紊，2个月前的联合会议，难道所有TSH成员都看过了吗？”莱娅问道。
“不……不是，对于TSH，可以说是很丢脸的会议了，所以只有像我们这样的老干部才被要求观看全程。”李霖脸上带着笑意，一只手示意着莱娅去他的单独资料室详谈，他很明白这次会议不会太短。
在一面加了三把电子锁的铁门被李霖打开后，二人走进了资料室，墙壁两侧的铁架台上叠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与资料，李霖勉强搬出一把椅子，仔细地擦了擦表面的尘土，让莱娅坐在了上面。
“在这里待客，李先生，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莱娅打趣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总有些东西不好在亮地方说，请您见谅。”
李霖靠在一个小柜子上，“我刚才已经坐很久了，现在就站一会儿吧。”
莱娅笑了笑，说：“TFH的工作都是很不干净的，李先生能在这么先进、富足的地方工作，一定很快乐吧。”
李霖挠了挠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缓缓开了口：“那是当然，习惯在地狱工作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这里的天堂呢。”
“地狱？哼，TFH的卧底果然不一般。”莱娅心想。
没错，李霖，作为TSH的科研部长，其实和高拓海一样，是成立TFH的元勋之一，在成立之初，就自愿留在TSH，作为TFH的间谍，距今为止，已经向TFH提供了数不尽的机密情报。
莱娅刚欲开口，就被李霖叫停，将手指竖放在嘴唇中间，“嘘”，又用手指指着上衣口袋。
“被监听了吗？”莱娅心想，咳嗽了几声，说道：“李先生，陨石事件已经在TFH内部传开了，也请TSH不要太看扁了我们，TFH现在想要知道内情，也有义务知道内情。”
李霖摸了摸鼻子，开口说：“抱歉，TSH现在还没有改变对各位的方针，在集体政策没有改变前，我还是不能向你们透露信息，作为TSH之一，我需要向组织负责。”他从抽屉中拿出了纸笔，使劲挑了挑眉，将其递给了莱娅。
莱娅立刻领会，用笔轻轻地在纸上书写着文字，紧接着说：“李先生，福甘岛上的阿瑞斯所产生的宙电波动，最近突然出现了，我们TFH必须承认，阿瑞斯还没有死去，现在，歼灭计划已经重新开启，如此危机时刻，TSH还是要继续隐瞒吗？”
她将纸传了回去，“辛苦了，现在TFH急需陨石事件的资料。”
“莱娅小姐，等到TFH与TSH真正合作的时候，你们想知道的，我一定会主动告诉你，但现在，我要尽职。”李霖扫了一眼白纸，并将一张夹在众多文件中的数据U盘递给了莱娅。
“李先生，我很不愿拿这件事要挟你，但您的儿子——李真司，现在在我们TFH手中，如果您执意这么顽固，你也知道，TFH干的都不是干净活。”莱娅说。
莱娅在纸上又写了一句，“您的儿子很可能与神祇扯上了关系，我们现在正在保护他。”
“与神祇作战的精英们，难道要拿一个小孩子做筹码吗？我，是肯定不会改变立场的，请回吧。”李霖接过白纸，在上面写上一句话。
“谢谢你和我儿子聊天。”
莱娅微笑了一下，又恢复了充满敌意的语气，说道：“好吧，既然您执意如此，那我也不渴望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了，只是希望您能够早一点看清楚形式，TSH与TFH的恩怨在全人类的安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哼，算了，这方面的问题，高拓海司令会在后天与诸位说清楚的，我就到此为止了。”
“好，到时候，我一定洗耳恭听。”李霖说完，将随身携带的另一支U盘交给莱娅。
不明所以的莱娅瞪大了两只眼睛，“单独给我的？”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在看到对方点头后，收进了口袋中。
随即，李霖用手指指了指墙壁上的安全通道示意图，着重在一条曲折的路线上画了个圈。“那么，便不送了。”
莱娅点了点头，走出了资料室，按照李霖的指示，安全地离开了奥林匹斯塔。坐回到座位上的李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块怀表，盖子内部上是都青蓝的照片，相比于真司的那一块，这张照片除了更加陈旧以外，内容则是一模一样。李霖注视着照片上的都青蓝，顿时鼻尖一酸，泪花浸润了他的眼眶。
……
“李真司最近怎么样？”莱娅坐在莱德旺店内的一张椅子上，打着电话。
“比前两天好多了，他的朋友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他，我想应该起了很大作用吧。”小堇在电话那头说道。
“他爸爸有给他打过电话吗？”莱娅拿起了一块蛋糕，送进了口中。
“上午打过两次，下午打过一次，都是我先接的，不过，对于他爸爸的来电，他好像根本不在乎。”小堇时不时偷瞄一眼附近的医院领导，生怕被发现在工作时使用手机。
“那个父亲不像流传说得那么严厉刻薄呀……”莱娅心想。
“这样啊。”她低沉地说，“他现在在病房吗？”
“不在了，他说什么也要出去散散步，1个小时前就走了，和他朋友一块去的，听说是TSH军事司令——傅阳的儿子，当然啦，咱们的人也会一直跟着的。”小堇说。
“居然能允许病人私自在18:00以后离开医院，真是奇葩的规矩。”莱娅抱怨了一句。
“别那么死板吗～以医院的立场看，李真司不过是惊吓过度而已，只是散散步嘛，不会出事的。”小堇说。
“你也小心点儿吧，就你这冒冒失失的性格。”莱娅抿了一口咖啡，“高司令的住所安排好了吗？
“早安排好了，东氚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都让出来了，那可是专门给皇室贵族准备的，TSH为了讨好他，也算是不择手段啊。”小堇说话的声音不小心大了一些，被刚刚经过的主任听到了。
“喂！干什么呢！上班期间不允许用手机！”刺耳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了莱娅耳中，紧接着，电话挂断了。
“算了，就这样吧。”莱娅伸了个懒腰，吃掉了最后一块布丁。
……
（待续）
莱娅看到这一幕，没有过多惊讶，她向真司招了招手，好像在试探对方是否清醒。天蓝色的眼睛转向莱娅，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李真司？”莱娅问。
“对，是我。”真司简短地答道。
莱娅随手将携带的糕点放在一旁的桌上，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前。
“我是一个记者。”莱娅将伪造的记者证件展示了出来。
“7月24日上午9:56，东氚市突然发生了陨石坠落，政府通过‘下潜’，这个从未公布与众的新技术，组织群众进行避难，给舆论造成了不小的轰动，据说在这场事故中，你是当时唯一一个在地表之上并且安然无恙的人。作为一名记者，想这种独家采访新闻，我是不可能放过的，所以，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在地面上都看到了什么？”莱娅说。
真司坐起身来，用手托着头。说：“抱歉，我不记得了，那短时间的记忆，对我来说……是空白的……除了熟悉的血腥味，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颗不小的陨石能越过联合国的卫星观测，却能被新东氚市的‘天外眼睛’捕捉到，对此，你真的没有什么看法吗？”莱娅不肯放弃地追问道。
“没有。”真司不假思索地回答。
莱娅看到这般模样的真司，放弃了穷追猛打，转移了话题，“我实在看不出来，你今年多少岁了，在上初中吗？”
真司第一次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高中，今年参加的高考，已经被东氚大学录取了，我离18岁也只差3个月了。”
“东氚大学吗？那可是很难考的，你很厉害呀。”莱娅笑了笑。
“没什么，这很正常，对我来说……”他的声音渐渐变小。
“你的父母对你很严格吧。”她问道。
真司的眼神抖动了一下，一股思忆涌上心头。
“妈妈在我5岁时逝世了。”他简短地回复道，“父亲在奥林匹斯塔那里工作。”
听到回答后，莱娅沉默了一下，一是因为对于真司自小缺少母爱的同情，二是因为她很清楚，新东氚市是直接由TSH掌控的城市，奥林匹斯塔的建造目的最初也是为了对抗神祇。
“真的很抱歉，我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真司打破了沉默。
“不不不，是我的行为太突然了，很抱歉打扰到你，我会准备得更充分一些，等你恢复健康后，我会主动来找你的，谢谢了。”莱娅本打算拉开窗帘，思考过后，还是作罢。“另一个他，怕光的吧……”
莱娅走出病房，护士装扮的小堇把她叫到了一旁。
“莱娅小姐，他有说什么吗？”小堇说。
“说了，说了不少，虽然有些偏题，但是，没关系。”莱娅对她说。
“新东氚市的TSH有什么表态吗？小堇。”莱娅转移了话题。
小堇脸上露出了笑容，自豪地说：“虽然目前还没什么动作，不过，大家都认为已经不远了，因为自身的傲慢与无知，没有听取咱们的意见，险些让神祇的事情大白天下，这么严重的错误，TSH是赖不了帐的，‘归顺’，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莱娅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开心，用手按摩着额头，说道：“不过，下潜技术这么早就暴露了，一定会掀起社会的轩然大波的。”
“还要瞒下去吗？这么做，感觉迟早会暴露‘神祇’这件事的。”小堇问道。
莱娅望了望小堇的黑眼圈，心里不免心疼，嘴上却依旧严厉，“这是高层的工作范围，我们只需要服从上级的命令就可以了，以后这种话，不要说了。”
“一会儿，我要去一趟奥林匹斯塔，去见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很是巧，那个人还和这个孩子有关。李真司的事，TFH不能不管，我知道最近大家都很累了，但还不能懈怠，时刻绷紧神经。”莱娅恢复了高昂的语气。
小堇听后直了直身板，敬了个队礼，以示收到。
莱娅走到楼梯口，将手搭在扶手上，回过头来，说：“哦，对了，最近高司令也会过来，是为了和TSH做最后谈判的，记得传达给大家，叫各位到时候不要大惊小怪。另外，最近的温度下降得厉害，注意别着凉。”随后，走下了楼梯。
走出医院，面对的便是热闹非凡的街道以及高耸入云的大厦，除了新闻中不断重播的“陨石撞击，无人员伤亡”，一切都是祥和如初，人们忙碌的身影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着今天的平凡与美好。莱娅叫了辆计程车，径直开到了奥林匹斯信号塔，虽说是信号塔，其实，整栋建筑除了地下部分以及塔尖，都是员工的工作区域。自2028年以来，新东氚市就以一体化城市系统以及领先世界的东氚主计算机，成为了第一个“新纪城市”，作为系统灵魂的奥林匹斯塔必然功不可没。全部由最顶尖建筑材料制造的高塔在阳光的照耀下，泛散出深沉的蓝紫色，从下往上看，遥远塔尖在视野的限制下凝聚成了一个点，无限融和进广阔的蓝天。
再出示TFH工作证后，莱娅走进了这栋象征人类科技结晶的伟大建筑。数量众多的前台与宽阔的休息会谈区占满了一楼区域，在往上，便都是忙碌的景象，莱娅走进电梯，直达117层。奥林匹斯塔从100层到120层，都是TSH内部人员的专用办公区，而117层正是李真司的父亲——李霖，现在工作的区域。
“李霖部长，有位小姐找您。”秘书穿过同事们的办公区，对工作中的李霖说。
李霖不耐烦地从堆积成山的资料的缝隙中，瞟了莱娅一眼，起初还未曾留意，直到看清楚眼前的金发女人，就是2个月前联合会议上的TFH代表时，才彻底撑开了眼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莱娅先是问好，接着便打量起面前的男人，40多岁的年纪，180c厘米以上的身高，身材健硕，面部棱角分明，双目炯炯有神，乱糟糟的头发与许久未刮的胡须无不体现着李霖表面坚强下的疲劳。
“那场联合会议，小姐的表现实在是两眼，没记错的话，小姐芳名是莱娅·艾米尔，对吗？”李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应该是害怕身上长时间未洗澡的气味被莱娅闻到。
“TSH的人员管理还是一如既往地有条不紊，2个月前的联合会议，难道所有TSH成员都看过了吗？”莱娅问道。
“不……不是，对于TSH，可以说是很丢脸的会议了，所以只有像我们这样的老干部才被要求观看全程。”李霖脸上带着笑意，一只手示意着莱娅去他的单独资料室详谈，他很明白这次会议不会太短。
在一面加了三把电子锁的铁门被李霖打开后，二人走进了资料室，墙壁两侧的铁架台上叠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与资料，李霖勉强搬出一把椅子，仔细地擦了擦表面的尘土，让莱娅坐在了上面。
“在这里待客，李先生，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莱娅打趣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总有些东西不好在亮地方说，请您见谅。”
李霖靠在一个小柜子上，“我刚才已经坐很久了，现在就站一会儿吧。”
莱娅笑了笑，说：“TFH的工作都是很不干净的，李先生能在这么先进、富足的地方工作，一定很快乐吧。”
李霖挠了挠头，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缓缓开了口：“那是当然，习惯在地狱工作的人，怎么可能不喜欢这里的天堂呢。”
“地狱？哼，TFH的卧底果然不一般。”莱娅心想。
没错，李霖，作为TSH的科研部长，其实和高拓海一样，是成立TFH的元勋之一，在成立之初，就自愿留在TSH，作为TFH的间谍，距今为止，已经向TFH提供了数不尽的机密情报。
莱娅刚欲开口，就被李霖叫停，将手指竖放在嘴唇中间，“嘘”，又用手指指着上衣口袋。
“被监听了吗？”莱娅心想，咳嗽了几声，说道：“李先生，陨石事件已经在TFH内部传开了，也请TSH不要太看扁了我们，TFH现在想要知道内情，也有义务知道内情。”
李霖摸了摸鼻子，开口说：“抱歉，TSH现在还没有改变对各位的方针，在集体政策没有改变前，我还是不能向你们透露信息，作为TSH之一，我需要向组织负责。”他从抽屉中拿出了纸笔，使劲挑了挑眉，将其递给了莱娅。
莱娅立刻领会，用笔轻轻地在纸上书写着文字，紧接着说：“李先生，福甘岛上的阿瑞斯所产生的宙电波动，最近突然出现了，我们TFH必须承认，阿瑞斯还没有死去，现在，歼灭计划已经重新开启，如此危机时刻，TSH还是要继续隐瞒吗？”
她将纸传了回去，“辛苦了，现在TFH急需陨石事件的资料。”
“莱娅小姐，等到TFH与TSH真正合作的时候，你们想知道的，我一定会主动告诉你，但现在，我要尽职。”李霖扫了一眼白纸，并将一张夹在众多文件中的数据U盘递给了莱娅。
“李先生，我很不愿拿这件事要挟你，但您的儿子——李真司，现在在我们TFH手中，如果您执意这么顽固，你也知道，TFH干的都不是干净活。”莱娅说。
莱娅在纸上又写了一句，“您的儿子很可能与神祇扯上了关系，我们现在正在保护他。”
“与神祇作战的精英们，难道要拿一个小孩子做筹码吗？我，是肯定不会改变立场的，请回吧。”李霖接过白纸，在上面写上一句话。
“谢谢你和我儿子聊天。”
莱娅微笑了一下，又恢复了充满敌意的语气，说道：“好吧，既然您执意如此，那我也不渴望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了，只是希望您能够早一点看清楚形式，TSH与TFH的恩怨在全人类的安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哼，算了，这方面的问题，高拓海司令会在后天与诸位说清楚的，我就到此为止了。”
“好，到时候，我一定洗耳恭听。”李霖说完，将随身携带的另一支U盘交给莱娅。
不明所以的莱娅瞪大了两只眼睛，“单独给我的？”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在看到对方点头后，收进了口袋中。
随即，李霖用手指指了指墙壁上的安全通道示意图，着重在一条曲折的路线上画了个圈。“那么，便不送了。”
莱娅点了点头，走出了资料室，按照李霖的指示，安全地离开了奥林匹斯塔。坐回到座位上的李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块怀表，盖子内部上是都青蓝的照片，相比于真司的那一块，这张照片除了更加陈旧以外，内容则是一模一样。李霖注视着照片上的都青蓝，顿时鼻尖一酸，泪花浸润了他的眼眶。
……
“李真司最近怎么样？”莱娅坐在莱德旺店内的一张椅子上，打着电话。
“比前两天好多了，他的朋友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陪他，我想应该起了很大作用吧。”小堇在电话那头说道。
“他爸爸有给他打过电话吗？”莱娅拿起了一块蛋糕，送进了口中。
“上午打过两次，下午打过一次，都是我先接的，不过，对于他爸爸的来电，他好像根本不在乎。”小堇时不时偷瞄一眼附近的医院领导，生怕被发现在工作时使用手机。
“那个父亲不像流传说得那么严厉刻薄呀……”莱娅心想。
“这样啊。”她低沉地说，“他现在在病房吗？”
“不在了，他说什么也要出去散散步，1个小时前就走了，和他朋友一块去的，听说是TSH军事司令——傅阳的儿子，当然啦，咱们的人也会一直跟着的。”小堇说。
“居然能允许病人私自在18:00以后离开医院，真是奇葩的规矩。”莱娅抱怨了一句。
“别那么死板吗～以医院的立场看，李真司不过是惊吓过度而已，只是散散步嘛，不会出事的。”小堇说。
“你也小心点儿吧，就你这冒冒失失的性格。”莱娅抿了一口咖啡，“高司令的住所安排好了吗？
“早安排好了，东氚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都让出来了，那可是专门给皇室贵族准备的，TSH为了讨好他，也算是不择手段啊。”小堇说话的声音不小心大了一些，被刚刚经过的主任听到了。
“喂！干什么呢！上班期间不允许用手机！”刺耳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了莱娅耳中，紧接着，电话挂断了。
“算了，就这样吧。”莱娅伸了个懒腰，吃掉了最后一块布丁。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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