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和总统同机的还有公路一局的二十多个人,其中有我的同学杨翻。

    这时我已经撤到布琼布拉总部了,和往常一样开车去机场接机,因为来的人多我们去了三辆车,当时我并不知道这班飞机上还有总统。

    飞机正点到达,在机场徐徐降落,滑出跑道,可飞机并没有滑到平时停机的地方,而是停在了离平时停机不远的地方。

    看见飞机有人下来我赶紧下楼去接行李,行李很快就出来了,装好行李就等着人出来,可左等右等,等到旅客都走光了也没看见一个人出来,我赶紧到边检,问问还有人没有,边检说没有了。

    奇怪了,行李出来了人却没有出来,我想大概他们有了麻烦还没下来,赶紧上楼去看飞机,可飞机的舱门已经关了,而且很快就飞走了。

    我懵了,说他们没在这个航班上吧他们的行李都到了,说他们在这个航班上吧却没有一个人下来。

    我赶紧又去找埃航办事处,先核对航班号,没错,核对旅客名单,都在,我说:“那怎么没见他们下飞机呀。”

    埃航人员很惊讶:“什么?没下飞机?可飞机已经飞走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了一会儿,他们让我们先回去,等飞机到了基加利(卢旺达首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再通知我们。

    我又不明白了,正常这个航班应该先到卢旺达,然后是布隆迪,终点是肯尼亚,今天怎么先到布隆迪了呢?

    埃航人员解释说因为这个航班上有布隆迪总统。

    听了解释我明白了,原来这是给总统的优惠,先送布隆迪总统到布隆迪,然后再返卢旺达,之后再到肯尼亚。

    可这跟他们没下飞机有什么关系呀,我看见总统下来之后过了一会儿还有人下来,再说了有总统也不能不让旅客下飞机呀,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回来后一个多小时,埃航来电话说:“刘先生,你们的人在基加利下飞机了,有可能乘晚上5点多的小飞机过来。”

    按晚上的航班时间我们又去机场了,他们真的到了,并且是全到了。

    杨满脸的尴尬,还没等我问他他就不好意思地笑着跟我说:“别提了,出大笑话了。”

    这史无前例的经典案例完全是杨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造成的。

    杨十分清楚这条航线,在飞机到布隆迪的时候他正在睡觉,瓦工赵师傅看了看窗外,觉得这是布隆迪机场,他捅了捅杨说:“杨翻这可能是布隆迪机场,杨睡眼惺忪地趴窗看了看说:“不是,第一站是基加利。”

    不是的是飞机没有停在平时停机的地方,是布隆迪总统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更让他难堪的是赵师傅,赵师傅没有上过学,连自己名字都会写错。

    就是这次回国赵师傅到银行取钱,支票上签错了名字,钱没取出来。

    当时回国我们都到当地银行取一种现汇支票,本人先到当地银行,在支票上签上名字,这是第一次签字,拿着这种支票可以在直接取出美元,但要在取钱的银行第二次签字,赵师傅居然两次名字写的不一样,银行没给兑付,支票只好又带回来了。

    这给我找了不少麻烦,我去银行换支票,银行的人说得到总行换,等了一个多月才换回来。

    人微言轻,赵师傅的提醒杨根本没在意,直到埃航布隆迪经理找到杨,杨才发现错了。

    其实埃航布隆迪经理就在飞机上,是忙完了总统之后,飞机起飞了才发现经济舱里的人没有下飞机。

    杨赶紧问埃航经理:“经理先生,现在怎么办呀?”埃航经理说:“杨先生,你们只能在基加利下飞机了,然后看看基加利到布琼布拉的飞机还有位置没有,有多少坐多少,剩下的只能坐明天晚上的飞机了。”

    杨赶忙问:“机票多少钱?”这二十多人的机票钱也不是小数字,这篓子捅得可不小。

    幸运的是埃航经理想了想说不用买票了,原因很简单,这个航线也归埃航所有,没有提醒旅客下飞机他们也是有责任的。

    我想当时杨紧绷的脸应该很快松了下来,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87年我的一位同姓同学去科特迪瓦,同行的有20多人,在亚地斯亚贝巴转机,当时亚地斯亚贝巴机场好像还没有接机廊桥,反正每次在那里转机都是机场专用大巴接驳。

    这20多人走下飞机后没有直接上大巴,带队领导在集合队伍排队点名,搞得其他国家的旅客不知所措,以为机场有什么变动也没马上上大巴车,空服人员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要干什么,没人上车大巴车只好在哪里等着。

    点完名后,也没有上大巴车,而是排着队背着拎着行李向候机楼走去,空服人员急忙招呼其他旅客上车,见已经没有其他旅客后车开走了。

    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坐大巴车吗?原因是领导第一次出国,他不知道去候机楼要作大巴车,更不知道这大巴车收不收费,如果收费一定不便宜,更害怕少了人他没法交代,有人叛逃责任重大,所以才排队走到候机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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