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猪妖
天明时分，老汉推着木车走进了一座废弃的木屋，将昏睡的白鱼和白雪扔在了草席上，从地上拿起几根绳子将两人五花大绑起来，而后翻找起白鱼身上的包裹。
“就这么点银子，还不够我爽一回的。”郑言留给白鱼的银子被尽数翻出，老汉将其踹进裤兜，又瞟向那把黑剑，他很不喜欢那把剑，说不上缘由，就是从心底的厌恶，还有一点点，恐惧。
他将剑随意的丢弃在垃圾堆里，拍去手上的灰尘。
“哼。”做完一切后，老汉喘着粗气，裂开大嘴，两只大耳慢慢显现，身形出现变化。
这赫然就是一只猪妖。
“等把这俩人卖给大哥，就又有银子花了哼哼。”他用自己满是毛发的手抹去脖子上的汗渍，从腰间把扇子抽出，嘴角是耐不住的得意，“累死俺老汉了，可得好好歇歇哼。”
猪妖跨着宽步，扇着风，走去一旁的床上睡起了大觉。
猪妖走后不久，白鱼醒来。
头部的胀痛，口舌的干涩，手脚被束缚，让白鱼无法第一时间清醒和动弹，等上一会后，他才微微睁开眼睛，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幽暗潮湿，没有窗子，整个屋内弥漫着浓浓的汗臭味，周围有几件被弃置的衣裳，自己身上的包袱和剑都不见了，白雪歪倒在一旁。
“看来是被那老汉绑了，这才刚出来多久，就出师不利啊。”
白鱼使劲挪动身子，探头出去，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一只脚却从侧面带着泥巴蹬了过来。
“哎！”白鱼躲闪不急，被这一脚踢的七荤八素。
那脚的主人却打着哈欠，身子晃悠悠，睡眼迷离地环顾四周，“我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哎。”
白鱼双手被捆，想去揉揉脸都没有法子，他无奈的看向白雪。“你踹到我了。”
“哦，”白雪答应了一声，想抹去挡在眼前的发丝，“哎？我怎么被绑住了！”
白鱼叹道，“村里的大黄让生人摸一下立刻就能反咬回去，你让人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白雪嘟着嘴，“怎么会被绑啊！老伯不是载我们去都城嘛，老伯呢？”
“应该就是那个老人绑的我们，我身上的包袱都被拿走了，看起来是劫财，但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将我俩抓起来。”
“啊？这么热心的老伯居然是坏人！”白雪喊道。
“我早该发现的，”白鱼抬头看向木门，好似有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
吱压一声响，木门被打开，阳光照射进来，让处在阴暗环境的两人一时睁不开眼睛。
“哼哼，看起来还挺有精神的。”推门进来的猪妖扭了扭身子，“小丫头一惊一乍，让我睡觉都不安生。”
白鱼目光慢慢聚焦，猪妖的形象逐渐凝视。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妖，之前在石洞里看得不是全貌，只是一只竖瞳。而后见到白雪，但也只看到她狐狸的样子和人形时露出的尾巴，而眼前这个猪妖，显露着粗厚硕大的鼻孔，两只肥耳扇着风，其身形巨大，比一般的壮汉都要大上一圈。
这是真正的，有着和猪一样面孔，却能站立行走，口吐人言的猪妖！
猪妖看两人没有反应，抚着自己圆硕的肚腩，“不认识我老汉了？是药散太管用了还是被吓傻了哼哼？”
白鱼回过神，直视猪妖的双目，“为什么要绑我俩，我们身上的银钱都被你拿去了，你还不满足吗？”
那猪妖也被白鱼弄的一愣，这个少年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像根本不畏惧，要知道，妖的面孔在普通人看来，是相当怪异骇人的。
但猪妖也没多想，只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放了你俩？哼哼，你俩可比那包袱值钱多了。”
白鱼不解，望向身旁的白雪，但她一直低着眼帘，埋头不回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猪妖从一旁拉来一把竹椅，“你们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吧。”
“哎。”那猪妖缓缓坐下，“这里啊，是东边，是流民泛滥的地方，这里的人，妖，都没吃的，没钱花。”
白鱼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北边，你不是知道北边的城怎么去吗？”
他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知道怎么去有什么用！北边的城又不收留，把所有人全都赶出来。
每天这块地方都要死去成百上千的人，有的是饿死的，有的是累死的，还有的，是被吃了！我一个猪妖没兴趣吃人，所以你俩可能体验到第二种死法。”
白鱼沉默，猪妖继续开口道，“过两天啊，就会有人过来领走你俩，你俩呢，会被带去一个地方，你呢，可能会被拉去当苦力，那丫头呢，哼，送去青楼也不错。当然，你俩是死是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又有大把的银子花了。你们这俩年岁刚刚好，值钱呀，哼哼。”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白鱼阴沉着脸。
那猪妖觉得好笑，“你一个小屁孩和我甩脸色？我做这事怎么了哼，我总不能和那些人一样饿死吧。”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你别急，趁现在好好休息，让我买个好价钱，过两天你想合眼都合不了！”
门被重重的关上，屋内又回到了不见光的环境。
白鱼看向白雪，“你没事吧。”
白雪则是长呼一口气，“终于走啦！”
“你这么怕他？”
“你才怕他呢！我是怕他看出我也是妖！”
“为什么？妖之间也会互相残杀吗？”
“不是，哎，也有的。只是，哎呀，总之我就是不能让他看出我是妖嘛。”
白雪心里慌乱，想着怎么搪塞过去。
白鱼却不再追问，“你不是狐妖吗？你可以变回狐狸的样子，那绳子不就绑不住你了。”
“嗯…….其实吧。”白雪支支吾吾的说着，“你知不知道妖的境界划分呀。”
“境界？和仙人用的一样吗？”
“差不多吧，妖呢，分为先天妖兽和后天妖兽。先天妖兽天生就处在第一境界，而后天妖兽是长时间修炼以后才慢慢踏上第一境界的。
我呢是先天妖兽，而第一境界是灵初境，也就是拥有灵识，能像人一样思考，第二境界是化形境，我呢，现在属于刚刚踏入第二境界，变成人行以后，就很难变回去，只能变一点点，一点点…….就是给你看看尾巴那种。”
白鱼看着白雪欲言又止的样子，拆穿道，“你是不会吧。”
“我怎么可能不会！我可是先天妖兽，先天妖兽都是特别厉害的，以后说不定能成为大妖的！”
“大妖？”白鱼想到了洞穴里的九婴，那应该也是大妖吧，白鱼问道，“那个猪妖什么境界，你打得过吗。”
“他呀，看起来至少是化形境以上了，哎呀人家都修行好几十年了，我怎么打得过呀！”白雪反问道，“你不是会用剑吗，你砍他呀！”
“剑都不在我身上了，而且谁说我会用了。”白鱼歪去墙边，想试着站起。
“那你之前在河边都是吓我的哇！大骗子！我还以为你能保护我呢！”
白鱼听后一愣，心里微颤，他没有回头去看白雪，只是说着。
“我尽力。至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另一边，那塌落的凉棚外站着位身着道袍的男子，剑眉星目，看起来年岁也不过十七八九，腰间空悬一剑鞘，未见其剑。
他弯下身子，看着那滚落的石块，抹去上面的灰尘，放在鼻尖轻嗅，声音无悲无喜，“找到你了。”
随后他缓缓站起，向着东边走去，步伐很慢，但眨眼间，身形已不再眼前。
“就这么点银子，还不够我爽一回的。”郑言留给白鱼的银子被尽数翻出，老汉将其踹进裤兜，又瞟向那把黑剑，他很不喜欢那把剑，说不上缘由，就是从心底的厌恶，还有一点点，恐惧。
他将剑随意的丢弃在垃圾堆里，拍去手上的灰尘。
“哼。”做完一切后，老汉喘着粗气，裂开大嘴，两只大耳慢慢显现，身形出现变化。
这赫然就是一只猪妖。
“等把这俩人卖给大哥，就又有银子花了哼哼。”他用自己满是毛发的手抹去脖子上的汗渍，从腰间把扇子抽出，嘴角是耐不住的得意，“累死俺老汉了，可得好好歇歇哼。”
猪妖跨着宽步，扇着风，走去一旁的床上睡起了大觉。
猪妖走后不久，白鱼醒来。
头部的胀痛，口舌的干涩，手脚被束缚，让白鱼无法第一时间清醒和动弹，等上一会后，他才微微睁开眼睛，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幽暗潮湿，没有窗子，整个屋内弥漫着浓浓的汗臭味，周围有几件被弃置的衣裳，自己身上的包袱和剑都不见了，白雪歪倒在一旁。
“看来是被那老汉绑了，这才刚出来多久，就出师不利啊。”
白鱼使劲挪动身子，探头出去，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一只脚却从侧面带着泥巴蹬了过来。
“哎！”白鱼躲闪不急，被这一脚踢的七荤八素。
那脚的主人却打着哈欠，身子晃悠悠，睡眼迷离地环顾四周，“我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哎。”
白鱼双手被捆，想去揉揉脸都没有法子，他无奈的看向白雪。“你踹到我了。”
“哦，”白雪答应了一声，想抹去挡在眼前的发丝，“哎？我怎么被绑住了！”
白鱼叹道，“村里的大黄让生人摸一下立刻就能反咬回去，你让人绑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白雪嘟着嘴，“怎么会被绑啊！老伯不是载我们去都城嘛，老伯呢？”
“应该就是那个老人绑的我们，我身上的包袱都被拿走了，看起来是劫财，但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将我俩抓起来。”
“啊？这么热心的老伯居然是坏人！”白雪喊道。
“我早该发现的，”白鱼抬头看向木门，好似有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
吱压一声响，木门被打开，阳光照射进来，让处在阴暗环境的两人一时睁不开眼睛。
“哼哼，看起来还挺有精神的。”推门进来的猪妖扭了扭身子，“小丫头一惊一乍，让我睡觉都不安生。”
白鱼目光慢慢聚焦，猪妖的形象逐渐凝视。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妖，之前在石洞里看得不是全貌，只是一只竖瞳。而后见到白雪，但也只看到她狐狸的样子和人形时露出的尾巴，而眼前这个猪妖，显露着粗厚硕大的鼻孔，两只肥耳扇着风，其身形巨大，比一般的壮汉都要大上一圈。
这是真正的，有着和猪一样面孔，却能站立行走，口吐人言的猪妖！
猪妖看两人没有反应，抚着自己圆硕的肚腩，“不认识我老汉了？是药散太管用了还是被吓傻了哼哼？”
白鱼回过神，直视猪妖的双目，“为什么要绑我俩，我们身上的银钱都被你拿去了，你还不满足吗？”
那猪妖也被白鱼弄的一愣，这个少年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像根本不畏惧，要知道，妖的面孔在普通人看来，是相当怪异骇人的。
但猪妖也没多想，只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放了你俩？哼哼，你俩可比那包袱值钱多了。”
白鱼不解，望向身旁的白雪，但她一直低着眼帘，埋头不回应。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猪妖从一旁拉来一把竹椅，“你们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吧。”
“哎。”那猪妖缓缓坐下，“这里啊，是东边，是流民泛滥的地方，这里的人，妖，都没吃的，没钱花。”
白鱼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北边，你不是知道北边的城怎么去吗？”
他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知道怎么去有什么用！北边的城又不收留，把所有人全都赶出来。
每天这块地方都要死去成百上千的人，有的是饿死的，有的是累死的，还有的，是被吃了！我一个猪妖没兴趣吃人，所以你俩可能体验到第二种死法。”
白鱼沉默，猪妖继续开口道，“过两天啊，就会有人过来领走你俩，你俩呢，会被带去一个地方，你呢，可能会被拉去当苦力，那丫头呢，哼，送去青楼也不错。当然，你俩是死是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又有大把的银子花了。你们这俩年岁刚刚好，值钱呀，哼哼。”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白鱼阴沉着脸。
那猪妖觉得好笑，“你一个小屁孩和我甩脸色？我做这事怎么了哼，我总不能和那些人一样饿死吧。”
说完他就站起身来，“你别急，趁现在好好休息，让我买个好价钱，过两天你想合眼都合不了！”
门被重重的关上，屋内又回到了不见光的环境。
白鱼看向白雪，“你没事吧。”
白雪则是长呼一口气，“终于走啦！”
“你这么怕他？”
“你才怕他呢！我是怕他看出我也是妖！”
“为什么？妖之间也会互相残杀吗？”
“不是，哎，也有的。只是，哎呀，总之我就是不能让他看出我是妖嘛。”
白雪心里慌乱，想着怎么搪塞过去。
白鱼却不再追问，“你不是狐妖吗？你可以变回狐狸的样子，那绳子不就绑不住你了。”
“嗯…….其实吧。”白雪支支吾吾的说着，“你知不知道妖的境界划分呀。”
“境界？和仙人用的一样吗？”
“差不多吧，妖呢，分为先天妖兽和后天妖兽。先天妖兽天生就处在第一境界，而后天妖兽是长时间修炼以后才慢慢踏上第一境界的。
我呢是先天妖兽，而第一境界是灵初境，也就是拥有灵识，能像人一样思考，第二境界是化形境，我呢，现在属于刚刚踏入第二境界，变成人行以后，就很难变回去，只能变一点点，一点点…….就是给你看看尾巴那种。”
白鱼看着白雪欲言又止的样子，拆穿道，“你是不会吧。”
“我怎么可能不会！我可是先天妖兽，先天妖兽都是特别厉害的，以后说不定能成为大妖的！”
“大妖？”白鱼想到了洞穴里的九婴，那应该也是大妖吧，白鱼问道，“那个猪妖什么境界，你打得过吗。”
“他呀，看起来至少是化形境以上了，哎呀人家都修行好几十年了，我怎么打得过呀！”白雪反问道，“你不是会用剑吗，你砍他呀！”
“剑都不在我身上了，而且谁说我会用了。”白鱼歪去墙边，想试着站起。
“那你之前在河边都是吓我的哇！大骗子！我还以为你能保护我呢！”
白鱼听后一愣，心里微颤，他没有回头去看白雪，只是说着。
“我尽力。至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另一边，那塌落的凉棚外站着位身着道袍的男子，剑眉星目，看起来年岁也不过十七八九，腰间空悬一剑鞘，未见其剑。
他弯下身子，看着那滚落的石块，抹去上面的灰尘，放在鼻尖轻嗅，声音无悲无喜，“找到你了。”
随后他缓缓站起，向着东边走去，步伐很慢，但眨眼间，身形已不再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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