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父亲被卷入到了超凡事件中，是索菲亚那家伙告诉你的？”
“我记得我刚说的是安德鲁·华莱士。”
“那他不就是你父亲嘛。”
“我早就不姓安德鲁了。”
对视几秒后，邦德才招呼笛卡尔赶紧坐下再谈。
从市政大厅出来后，笛卡尔就马不停蹄又赶了回来，此时的比尔早就已经回家休息了，基地就只剩下贝姬和邦德队长，笛卡尔回来后没顾得上跟贝姬多说，直接径直走向办公室向队长报告着从索菲亚那得知的事。
“具体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招呼贝姬端上的两盏热气腾腾的红茶后，邦德重新将视线拖回迪卡尔身上，想要好好听听索菲亚对他都说了些什么。
“就跟那些诈骗案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拿长寿富贵这种鬼话来骗骗那些有钱人来谋财，最近也有这么一个家伙好像还成为了安德鲁家的家臣，本来我还想当做诈骗案处理掉算了，不过那家伙却十分肯定地告诉我其中有超凡因素在影响。”
邦德轻抿了一口红茶，略有所思的回应道。
“我是不觉得她会在这种事上骗你啦，那就这个思路想下去，一般情况下我们会觉得那个新家臣就是超凡者吧，就你和她的相处经历来看，你觉得她会直接就这样把答案告诉你吗？”
“队长，我跟她又不熟，见面的次数拿手都数得过来，不过就这为数不多的经验来说，应该不会吧。”
看得出来，笛卡尔现在有些焦躁，一口气就把那热气腾腾的红茶全部灌下了肚，看不到往日的冷静，跟邦德交谈时的语气也变得急切起来。
邦德看着笛卡尔现在的表情，也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微笑着无奈摇了摇头，招呼着接待台的贝姬再来把茶倒上，本来还想着睡觉的贝姬一过来，看到只有笛卡尔一人的茶杯空空荡荡，明白了什么，立马就投去了埋怨的眼神。
笛卡尔对此也颇感不好意思，毕竟牵扯到自己曾经的家庭，他的情绪难免会有些激动，笛卡尔不像比尔，贝姬对他也说不出什么数落的话，把茶壶留在了办公桌上，就一个人小跑回去，把时间留给二人。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现在看起来最需要的是冷静一下，而且刚出完外勤回来，你今天还是先休息一下，这件事的处理方案我明天会安排的。”
“可是……”
“命令，今天你就先去好好休息，这是命令。”
笛卡尔刚想多说些什么就被邦德直接堵回去了，面对邦德不容置疑的态度，笛卡尔没再继续说下去。
“放心吧，我会让你自己参与进来的。”
“哈！我才不要回那破地方。”
“这也是命令。”
“……”
关上办公室的大门，笛卡尔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他不认同混蛋老爹的理念和想法，但分别这么多年后，再次想起那些伴随自己度过整个童年的人，多少还是会有些别的想法。
“卢卡斯……我该怎么做。”
“这不是笛卡尔吗？发生什么了，怎么一回来就看你在这愁眉苦脸的。”
来人正是布莱恩跟斯诺，同属审判庭的两位同僚，他们刚结束了巡逻任务，返回基地做日常报告时，就撞见了刚从队长办公室出来的笛卡尔，看他那忧愁的样子，布莱恩率先发出关切的询问。
“啊，是布莱恩和斯诺啊，这么晚才回来啊，总感觉没你们这怪冷清的。”
并没有回应布莱恩对自己忧愁的询问，笛卡尔并不想跟他人提起太多自己家的事，就转而与他们俩寒暄起来。
既然笛卡尔本人不想提，布莱恩也就不会去太在意，转而抱怨般地说道。
“冷清啊，确实很冷清，菲莉丝那家伙回家休假去了，马尔科和尼克还在出外勤已经三天没见了，这儿确实没什么人了，至于我们嘛，你也知道的，斯诺这家伙那古怪的机械癖又犯了，本来早就可以回来了，他非要硬拉着我去手工艺品店里买了一堆没用的机关玩具。”
此话刚说完旁边那看起来有些瘦弱的斯诺就表达了强烈的抗议。
“才不是没用，这些精巧的机关可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像你这样能知道只有肌肉和力量的笨蛋当然理解不了。”
布莱恩的体型确实十分健硕，与旁边的斯诺对比起来，就像一座坚挺的大山一般，斯诺这话听起来好像还真没错，布莱恩听到斯诺称自己为笨蛋倒也没有生气，反倒哈哈大笑地拍了拍斯诺的背说。
“虽然机器的力量也很厉害，但果然还是肌肉的力量更胜一筹啊，像你这样的小身板自然还没办法体会到肌肉的美妙，不过不用担心，早晚有一天你也会体会到这种美妙感觉的，在此之前我是不会在意你对肌肉的亵渎的，好好加油吧，斯诺。”
看布莱恩这副态度，斯诺也十分无语，这个大个子唯独性格好的离谱，要是没有他那对肌肉和力量的迷之偏执，也许会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斯诺只好转而向笛卡尔发问道。
“笛卡尔，之前给你的冷藏箱效果怎么样，能对食材进行有效保鲜吗，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笛卡尔家里的那个冷藏箱正是出自斯诺之手，斯诺是第一级的［奇人］，拥有名为〔工匠〕的超凡能力，可以凭借自己的奇思妙想去做出一些神奇的小道具，而这正是斯诺最爱的，对他来说发明创造就是最美妙的事。
“保鲜效果是相当不错啦，就是储藏空间还是有点小，还有你给的那个叫“电盒”的东西，消耗很快，才用了几天就不行了，还好你一开始就给了我很多。”
既然队长今天打定主意要让自己好好休息的话，那就暂时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正好斯诺提起了冷藏箱的事，笛卡尔也就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了。
在笛卡尔看来冷藏箱真的是一件非常神奇的发明，它能够非常有效的提高食物的储藏时间，也是他早上能放心大胆买这么多面包的原因，虽然可能还有那么点小瑕疵，但笛卡尔坚信只要改正好，就能成为划时代的存在。
“这样啊，果然是这样啊，容积再增大的话，那能量消耗的就更大了，可惜我的〔工匠〕能力不是完整的，没办法通过超凡的方式来减少能耗，电力明明是超好用的能源，我去年写了这么长的论文结果到了今年还是没通过，如果不再拘泥于盒子的那个载体的话，而是用一个类似管子的东西给它接上源源不断的电力，可能现在的问题就好解决多了。”
一聊到斯诺的专业领域，他的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聊的越来越深入，其中的专有名字也就越来越多，饶是连博闻广识的笛卡尔都感到有些头痛，就更不用提布莱恩了。
虽说这种事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但习以为常不代表完全接受，笛卡尔此刻也是100个后悔，知道斯诺就是这副德行，居然还跟他这么认真地聊了起来。
就在笛卡尔陷入懊悔的烦恼中时，一只大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只见布莱恩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外一只手对他比出了大拇指。
笛卡尔一下就理解了布莱恩所传达的意思，心里一阵感激，就一溜烟的跑走了，斯诺刚想把他叫住，就在贝姬忍无可忍的抱怨声中被布莱恩以日常汇报的名义拉进了队长的办公室，由此侦探事务所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事务所所在的地段并不好，周围都是一些低产阶级和社会底层人员的居住地，离贫民窟只隔了三道街，也就是所谓的下城区，被上城区的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所唾弃的地方，周围那些废弃楼房中，时常也会入住一些流浪汉来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
走在路上所能看到的是在这座城里最底端的人们所度过的生活，是贫困人民最真实的写照，看着这一幕幕景色，笛卡尔不由得回想起曾经的往事。
……
“小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卢卡斯，我难得才能出来一次，你就不能让我再多自在一会儿嘛。”
“可是小少爷，再走就要到贫民窟了，那里的治安可是很差的，要是有个万一。”
“要是有个万一，不还是有你在的嘛，没关系的。”
下城区中，一老一少，一主一仆正肆意地漫步着，他们的干净整洁的衣容和下城区的阴暗肮脏的基调格格不入。
来到这的时候，名为卢卡斯的老仆就感受到了许多含义不明的视线，有惊鄂，有疑惑，有贪婪，卢卡斯不由自主的靠近了笛卡尔一步，试图打消那些无礼的视线，结果也十分显著，至少在这里没什么人有胆子去招惹那些来自上城区的贵人们。
卢卡斯原本以为只要带小少爷在下城区最偏远的地方转一圈就能够满足小少爷的好奇，一切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笛卡尔却执意想要去贫民窟看看，说是想看看父亲发迹前居住地的样子。
站在仆人的角度，卢卡斯无法强行改变笛卡尔的想法，只好一边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一边把笛卡尔死死护在身边，总算是答应去贫民窟里小看几眼。
来到这里的瞬间，笛卡尔就被震惊到了，和下城区不同，这里的气氛显得很压抑，下城区的居民们哪怕肉眼可见的辛苦，但生活仍然忙碌，有着快节奏的紧迫感。
而贫民窟则恰恰相反，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停滞下来了般，人们双目无神的或躺着或坐着或站着，要不是其中有些人还会做出呆滞的动作，真的会让人不由自主觉得这里是一座坟场，那些尸体没有被葬在土里，而是被抛在了地上，不，也许那些人里就混杂的真正的尸体吧。
一想到这的笛卡尔，也不只是眼前的景象，有些过于骇人，还是这里的气味太过刺鼻，只感到一阵恶心，胃里一时间翻江倒海，卢卡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小少爷的异状，俯下身子就想要查看。
而这异动自然也引起了那些“行尸走肉”的注意，他们跟下城区的那些居民不同，他根本不在乎可能会招惹到上城区的人，对他们而言，吃饱穿暖都是无法保证的事，见到这样的一组衣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他们簇拥了过去。
卢卡斯看见这一幕想赶紧跑走，但看着那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向自己靠近过来的笛卡尔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
就这样两人谁都没走掉，被那群贫民包围了起来，其中好一点的还在向二人祈求着食物和金钱，跪在地上拜个不停，而更粗暴者，直接上手抓住了卢卡斯的衣服，一件好衣服可以让他们不必承受寒冷，哪怕只是其中的一块布料，也能在贫民窟里换到不错的价钱。
转瞬间二人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笛卡尔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只是呆呆的愣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卢卡斯急中生智，从衣服内部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零钱，用力向天上撒去，其中不仅有许多便士，甚至还有几先令。
多亏了此举，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漫天的钱币所吸引，趁着大家争抢的空隙，卢卡斯一声猛喝唤醒了笛卡尔，一起逃出了人群，逃出了贫民窟。
笛卡尔在万分的恐惧中记住了他在最后听到的话。
“我只想给我的女儿一块面包。”
回到家果然被骂了，不仅是笛卡尔，更严重的是卢卡斯，身为家臣的他在一旁，还会出现这种事就是他的严重失职，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又考虑到笛卡尔本人身体上并没有受伤，华莱士给了他一次机会，没有把他赶出去，停了他半年的薪水，此事就算揭过。
这次的遭遇，对笛卡尔的一生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觉得对不起卢卡斯，认为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才会害他被处罚，对于贫民窟的那些人，笛卡尔感到可怕又可怜，那一晚他的心里乱糟糟的。
打开房门，回到了熟悉的房间，只不过这次回到的不是别墅而是联排公寓，回来的也不再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审判官。
“我记得我刚说的是安德鲁·华莱士。”
“那他不就是你父亲嘛。”
“我早就不姓安德鲁了。”
对视几秒后，邦德才招呼笛卡尔赶紧坐下再谈。
从市政大厅出来后，笛卡尔就马不停蹄又赶了回来，此时的比尔早就已经回家休息了，基地就只剩下贝姬和邦德队长，笛卡尔回来后没顾得上跟贝姬多说，直接径直走向办公室向队长报告着从索菲亚那得知的事。
“具体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招呼贝姬端上的两盏热气腾腾的红茶后，邦德重新将视线拖回迪卡尔身上，想要好好听听索菲亚对他都说了些什么。
“就跟那些诈骗案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拿长寿富贵这种鬼话来骗骗那些有钱人来谋财，最近也有这么一个家伙好像还成为了安德鲁家的家臣，本来我还想当做诈骗案处理掉算了，不过那家伙却十分肯定地告诉我其中有超凡因素在影响。”
邦德轻抿了一口红茶，略有所思的回应道。
“我是不觉得她会在这种事上骗你啦，那就这个思路想下去，一般情况下我们会觉得那个新家臣就是超凡者吧，就你和她的相处经历来看，你觉得她会直接就这样把答案告诉你吗？”
“队长，我跟她又不熟，见面的次数拿手都数得过来，不过就这为数不多的经验来说，应该不会吧。”
看得出来，笛卡尔现在有些焦躁，一口气就把那热气腾腾的红茶全部灌下了肚，看不到往日的冷静，跟邦德交谈时的语气也变得急切起来。
邦德看着笛卡尔现在的表情，也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微笑着无奈摇了摇头，招呼着接待台的贝姬再来把茶倒上，本来还想着睡觉的贝姬一过来，看到只有笛卡尔一人的茶杯空空荡荡，明白了什么，立马就投去了埋怨的眼神。
笛卡尔对此也颇感不好意思，毕竟牵扯到自己曾经的家庭，他的情绪难免会有些激动，笛卡尔不像比尔，贝姬对他也说不出什么数落的话，把茶壶留在了办公桌上，就一个人小跑回去，把时间留给二人。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现在看起来最需要的是冷静一下，而且刚出完外勤回来，你今天还是先休息一下，这件事的处理方案我明天会安排的。”
“可是……”
“命令，今天你就先去好好休息，这是命令。”
笛卡尔刚想多说些什么就被邦德直接堵回去了，面对邦德不容置疑的态度，笛卡尔没再继续说下去。
“放心吧，我会让你自己参与进来的。”
“哈！我才不要回那破地方。”
“这也是命令。”
“……”
关上办公室的大门，笛卡尔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他不认同混蛋老爹的理念和想法，但分别这么多年后，再次想起那些伴随自己度过整个童年的人，多少还是会有些别的想法。
“卢卡斯……我该怎么做。”
“这不是笛卡尔吗？发生什么了，怎么一回来就看你在这愁眉苦脸的。”
来人正是布莱恩跟斯诺，同属审判庭的两位同僚，他们刚结束了巡逻任务，返回基地做日常报告时，就撞见了刚从队长办公室出来的笛卡尔，看他那忧愁的样子，布莱恩率先发出关切的询问。
“啊，是布莱恩和斯诺啊，这么晚才回来啊，总感觉没你们这怪冷清的。”
并没有回应布莱恩对自己忧愁的询问，笛卡尔并不想跟他人提起太多自己家的事，就转而与他们俩寒暄起来。
既然笛卡尔本人不想提，布莱恩也就不会去太在意，转而抱怨般地说道。
“冷清啊，确实很冷清，菲莉丝那家伙回家休假去了，马尔科和尼克还在出外勤已经三天没见了，这儿确实没什么人了，至于我们嘛，你也知道的，斯诺这家伙那古怪的机械癖又犯了，本来早就可以回来了，他非要硬拉着我去手工艺品店里买了一堆没用的机关玩具。”
此话刚说完旁边那看起来有些瘦弱的斯诺就表达了强烈的抗议。
“才不是没用，这些精巧的机关可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像你这样能知道只有肌肉和力量的笨蛋当然理解不了。”
布莱恩的体型确实十分健硕，与旁边的斯诺对比起来，就像一座坚挺的大山一般，斯诺这话听起来好像还真没错，布莱恩听到斯诺称自己为笨蛋倒也没有生气，反倒哈哈大笑地拍了拍斯诺的背说。
“虽然机器的力量也很厉害，但果然还是肌肉的力量更胜一筹啊，像你这样的小身板自然还没办法体会到肌肉的美妙，不过不用担心，早晚有一天你也会体会到这种美妙感觉的，在此之前我是不会在意你对肌肉的亵渎的，好好加油吧，斯诺。”
看布莱恩这副态度，斯诺也十分无语，这个大个子唯独性格好的离谱，要是没有他那对肌肉和力量的迷之偏执，也许会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斯诺只好转而向笛卡尔发问道。
“笛卡尔，之前给你的冷藏箱效果怎么样，能对食材进行有效保鲜吗，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笛卡尔家里的那个冷藏箱正是出自斯诺之手，斯诺是第一级的［奇人］，拥有名为〔工匠〕的超凡能力，可以凭借自己的奇思妙想去做出一些神奇的小道具，而这正是斯诺最爱的，对他来说发明创造就是最美妙的事。
“保鲜效果是相当不错啦，就是储藏空间还是有点小，还有你给的那个叫“电盒”的东西，消耗很快，才用了几天就不行了，还好你一开始就给了我很多。”
既然队长今天打定主意要让自己好好休息的话，那就暂时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正好斯诺提起了冷藏箱的事，笛卡尔也就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了。
在笛卡尔看来冷藏箱真的是一件非常神奇的发明，它能够非常有效的提高食物的储藏时间，也是他早上能放心大胆买这么多面包的原因，虽然可能还有那么点小瑕疵，但笛卡尔坚信只要改正好，就能成为划时代的存在。
“这样啊，果然是这样啊，容积再增大的话，那能量消耗的就更大了，可惜我的〔工匠〕能力不是完整的，没办法通过超凡的方式来减少能耗，电力明明是超好用的能源，我去年写了这么长的论文结果到了今年还是没通过，如果不再拘泥于盒子的那个载体的话，而是用一个类似管子的东西给它接上源源不断的电力，可能现在的问题就好解决多了。”
一聊到斯诺的专业领域，他的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聊的越来越深入，其中的专有名字也就越来越多，饶是连博闻广识的笛卡尔都感到有些头痛，就更不用提布莱恩了。
虽说这种事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但习以为常不代表完全接受，笛卡尔此刻也是100个后悔，知道斯诺就是这副德行，居然还跟他这么认真地聊了起来。
就在笛卡尔陷入懊悔的烦恼中时，一只大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只见布莱恩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另外一只手对他比出了大拇指。
笛卡尔一下就理解了布莱恩所传达的意思，心里一阵感激，就一溜烟的跑走了，斯诺刚想把他叫住，就在贝姬忍无可忍的抱怨声中被布莱恩以日常汇报的名义拉进了队长的办公室，由此侦探事务所终于又安静了下来。
事务所所在的地段并不好，周围都是一些低产阶级和社会底层人员的居住地，离贫民窟只隔了三道街，也就是所谓的下城区，被上城区的资产阶级和中产阶级所唾弃的地方，周围那些废弃楼房中，时常也会入住一些流浪汉来度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夜晚。
走在路上所能看到的是在这座城里最底端的人们所度过的生活，是贫困人民最真实的写照，看着这一幕幕景色，笛卡尔不由得回想起曾经的往事。
……
“小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卢卡斯，我难得才能出来一次，你就不能让我再多自在一会儿嘛。”
“可是小少爷，再走就要到贫民窟了，那里的治安可是很差的，要是有个万一。”
“要是有个万一，不还是有你在的嘛，没关系的。”
下城区中，一老一少，一主一仆正肆意地漫步着，他们的干净整洁的衣容和下城区的阴暗肮脏的基调格格不入。
来到这的时候，名为卢卡斯的老仆就感受到了许多含义不明的视线，有惊鄂，有疑惑，有贪婪，卢卡斯不由自主的靠近了笛卡尔一步，试图打消那些无礼的视线，结果也十分显著，至少在这里没什么人有胆子去招惹那些来自上城区的贵人们。
卢卡斯原本以为只要带小少爷在下城区最偏远的地方转一圈就能够满足小少爷的好奇，一切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笛卡尔却执意想要去贫民窟看看，说是想看看父亲发迹前居住地的样子。
站在仆人的角度，卢卡斯无法强行改变笛卡尔的想法，只好一边祈祷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一边把笛卡尔死死护在身边，总算是答应去贫民窟里小看几眼。
来到这里的瞬间，笛卡尔就被震惊到了，和下城区不同，这里的气氛显得很压抑，下城区的居民们哪怕肉眼可见的辛苦，但生活仍然忙碌，有着快节奏的紧迫感。
而贫民窟则恰恰相反，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停滞下来了般，人们双目无神的或躺着或坐着或站着，要不是其中有些人还会做出呆滞的动作，真的会让人不由自主觉得这里是一座坟场，那些尸体没有被葬在土里，而是被抛在了地上，不，也许那些人里就混杂的真正的尸体吧。
一想到这的笛卡尔，也不只是眼前的景象，有些过于骇人，还是这里的气味太过刺鼻，只感到一阵恶心，胃里一时间翻江倒海，卢卡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小少爷的异状，俯下身子就想要查看。
而这异动自然也引起了那些“行尸走肉”的注意，他们跟下城区的那些居民不同，他根本不在乎可能会招惹到上城区的人，对他们而言，吃饱穿暖都是无法保证的事，见到这样的一组衣服，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他们簇拥了过去。
卢卡斯看见这一幕想赶紧跑走，但看着那些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人向自己靠近过来的笛卡尔已经被吓得双腿发软。
就这样两人谁都没走掉，被那群贫民包围了起来，其中好一点的还在向二人祈求着食物和金钱，跪在地上拜个不停，而更粗暴者，直接上手抓住了卢卡斯的衣服，一件好衣服可以让他们不必承受寒冷，哪怕只是其中的一块布料，也能在贫民窟里换到不错的价钱。
转瞬间二人的衣服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笛卡尔哪里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只是呆呆的愣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卢卡斯急中生智，从衣服内部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零钱，用力向天上撒去，其中不仅有许多便士，甚至还有几先令。
多亏了此举，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那漫天的钱币所吸引，趁着大家争抢的空隙，卢卡斯一声猛喝唤醒了笛卡尔，一起逃出了人群，逃出了贫民窟。
笛卡尔在万分的恐惧中记住了他在最后听到的话。
“我只想给我的女儿一块面包。”
回到家果然被骂了，不仅是笛卡尔，更严重的是卢卡斯，身为家臣的他在一旁，还会出现这种事就是他的严重失职，看在多年的情分上，又考虑到笛卡尔本人身体上并没有受伤，华莱士给了他一次机会，没有把他赶出去，停了他半年的薪水，此事就算揭过。
这次的遭遇，对笛卡尔的一生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觉得对不起卢卡斯，认为是因为自己的任性，才会害他被处罚，对于贫民窟的那些人，笛卡尔感到可怕又可怜，那一晚他的心里乱糟糟的。
打开房门，回到了熟悉的房间，只不过这次回到的不是别墅而是联排公寓，回来的也不再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审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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