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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仙网

    “我们并未那般,纵使你为【二十二主牌】之人也不可无故将此等行为归咎我等!”

    当黑衣大使喝出此言之时,他便已然放弃了将【叛逆】纳入麾下之念想,而是要在此时此刻,竭尽全力将其抹杀殆尽。

    黑衣大使未能料想的是,当他出现的一瞬间,【叛逆】便已然洞悉了他的一切图谋,而当【叛逆】咆哮着,要他说出“出卖之人”时,违反了古神纪元《人类新纪法》第三条的“出卖人类所属的地域坐标给予古神”这一株连全族的绝对重罪,便已和他沾染上了嫌疑。

    虽说仅凭【叛逆】一言,是无法轻易治罪于他的,但大使亦明白,这样“出卖地域坐标”之事一旦被人们所认定,那么纵使伯特利是对抗古神侵蚀的三大势力之一,也必然将被整个人类社会所厌弃,乃至于从内部分崩瓦解。

    虽然现三大势力中,伯特利最为强大,但这样的强大还不足以支撑他们去对抗整个人类社会,而更不要说侵蚀世界,漠视着万物灵造的远古神灵(Ancientgods)了。

    因此大使便果断决定,就此抹杀【叛逆】。两名“四翼圣使”的牺牲,只能阻挡那当世最强魂灵之一的【棋圣】片刻,若是拖到其归来至宿主身旁,那么一切图谋都将顷刻间化为泡影。

    为了此次计划,伯特利付出了极大代价,虽组织的后续计划并未告知【大使】,但就目前看来,伯特利不仅放弃了两名“四翼圣使”的【唤醒】,派出了他这名极少数以人类之躯成就“中阶仙术师”的存在,甚至还触犯了“出卖坐标”这道在现人类社会当中极为避讳的禁忌,若是失败,那么对势力而言将会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

    念此,黑衣大使站定身姿,双眸微合,在其脑海中,一座宛如书籍、传说当中所记述的,简直犹如神迹般庞然的巨大奇异网络自虚无的黑暗当中显现而出,耀眼夺目。

    在那虚幻而真实的巨型网络当中,一道道莹白字符、一颗颗仙术晨星在男人的操控下飞快的排列、组合,并在最终编织成一张赋有玄奥意味的甚密图案,而男人则是奋力记住图案,并在睁眼之时,将此图案带至现世,以影响或变幻物质世界之规则,并最终施出【仙术】。

    ......

    在人类纪元覆灭后,残余的人类们艰难抵抗着古神对身心的侵蚀,但也随着抵抗的过程中,幸存的人们渐渐发现,自己脑中仿佛构成了一道神奇的网络,这种网络的本质是知识性的,但却是拥有力量的。

    比方说一名刚刚构建了【仙网】(俗称)的普通人类,可以在其中钻研记忆,并在一段时日后,获得一种法术的使用权。这种法术被称为【仙术】,但魂灵们一般称其为【意志】幻化。

    仙术拥有多种形态,包括但不限于伤害、束缚、封印、变幻、防御、遁地、飞行、强化、大规模破坏等。但由于仙术的独有性质,使其在攻击性上会略逊于【巫术】(古神眷属可施展的法术),但其效果却极多样化。

    然,人类在仙网学习仙术拥有着颇多限制

    一、可学习的仙术空位随人类对意志的开发而增加,例如孩童最多可学习一种仙术,少年可学习两种,成年人可学习三种(这些是理论数值,事实上多数普通人类仅会一种或一种未有)。

    二、强力的仙术需要更加漫长的学习与钻研时间,初阶仙术对于普通人类而言,最少需要一个月方能掌握,而中阶仙术则需要一年及以上,高阶及更高等阶的仙术除却部分人外,现今仅魂灵可使用,但可推测其学习时间至少是以数十年或超越人类寿命极限(数百年)来掌握。

    三、因为仙术是上古血脉所遗留的知识体系,与人类现代知识体系相差甚远,因此现代人类学习的仙术在使用过后需要再度学习。

    例如一名刚刚习得初级仙术的人类使用了习得仙术来查看效果,那么在他使用后,他便需要再度进行学习记忆,否则仙术将无法再度使用。但这种再度学习的时间将随着越发多次的掌握而渐渐缩减。一个月的学习时间很可能降为三周、二周乃至一天、两天。而魂灵的仙术技能是隔天便会恢复的。

    巫术与仙术规则近乎一致,唯一不同的是其源自于古神所赐予的力量,因此巫术对空间的掌控以及对物质的破坏力要相对更高,但却不能像仙术一般灵活多变。

    而现今的人类社会,三大势力分别将掌握各等级仙术的“仙术师”进行分级,分别为:入阶(入门)仙术师、低阶仙术师、中阶仙术师、高阶仙术师和顶级仙术师。

    虽有这般分级,但至今为止的人类社会都尚未出现顶级的仙术师,纵使明面上的高阶仙术师也仅有三位之数,其中两名归属于伯特利(Bethel),享有皇亲待遇,一名则效命于监狱帝国,而同为三大势力的隐世家族盟甚至连一名的高阶仙术师都未曾拥有,可谓孱弱。

    但,仙术的本质,却决然不似普世的超凡之力,这般简单。

    “仙术的入世施法,其主旨便是仙术晨星的排列构造,也就是你脑海中那巨大网络中正发散着纯白星辉的点点荧光。这些仙术晨星在凡人脑海中开始是极其稀少的,需要通过不断的连接仙网、不断的学习仙术才可缓慢增加。”

    “而作为【唤醒者】,你脑海中的‘仙网’与其他凡者并不相同,而是勾连着作为你之魂灵的我之【意志】,这样的你从一开始便可学习中、高阶仙术,并且我所拥有的仙术序列,理论上你都可以加以施展。”

    “但这样的你亦有弱点,那便是我所熟练的仙术序列多半为高阶或更高,作为人类的你要想学习一种,哪怕身为唤醒者也至少要花上数年之久,而且这期间你不可学习其他仙术,亦不能使用任何仙术。”

    “因此,虽然你的仙术空位要比凡人仙术师要多得多,但由于此性质,在你还未熟练运用我所掌握的最低等阶仙术之前,任何仙术师都能轻而易举的将你击败,你自身亦无任何可与超凡力量相抗衡的能力。”

    “而学习速率这一点,便要看你之【意志】是否正渴望着这般超凡力量的使用,也同样考验着你之悟性是否能够契合‘仙网’。”

    记忆中的【棋圣】回身,仙风四溢的衣袍间,一双可看透世间虚妄的灼灼目光正照射在洛羽辉那敏感且稍显脆弱的内心深处。

    “是恐惧、厌恶、慵惫、堕落,还是力图战胜、掌控、夺取、超越,便要看你之【意志】本身的抉择了。”

    你是否要宽恕那些伤害过你的人?

    你是否要逃避那些剥夺过你的人?

    你是否要放弃那些帮助过你的人?

    你是否要撕裂那些曾无比热爱和感动的纯美画卷?

    当欺压的手、侮辱的言、蔑视的脚皆倾注于你身上之时

    当挚爱的她、敬爱的她、呵护的她皆被恶意所撕裂之时

    当喜爱的物、热爱的事、追求的梦皆随鲜血所破碎之时

    当你满身泥泞、双腿皆瘫的倒落在树下,却只换来一双双漠然瞳仁之时

    当你在那生命的最后一刻,终于觉醒了血脉的传承,呼唤出了绝世的【棋圣】,拥有了改变这世间的力量之时

    来吧,洛羽辉,来告诉我

    那些曾欺凌于你、侮辱于你、迫害于你

    那些曾欺骗于你、伤害于你、抛弃于你

    那些曾背弃于你、鄙夷于你、侵蚀于你

    那些正用着傲慢的脚,疯狂踩踏着你的尊严、践踏着你的意义、蹂躏着你的恐惧、残害着你的至爱时

    你的【意志】,要作出怎样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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