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桃子红了
剧组的前期日子很无聊。
为了让许非等人能完美地体现出70年代孩童时期的精神面貌，姜纹愣是在城郊的汽车团里整了个封闭式训练营。
一开始只有几个人，后来队伍不断壮大，到最后，竟然有几十个。
可惜的是，一直处于‘人多枪少’的状态。
一帮小年轻在里面背诗集、学游泳、学大撒把……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便跟着两位米兰写人物小传。
是的，两个米兰。
距离许非进组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可剧里最关键的女主角，竟然还没定下最终人选。
一个是凭借首部电视剧便获得飞天奖最佳女配角提名的蒋雯丽，
另一个，则是参演过《编辑部的故事》，人称“内地王祖贤”的大美女王澜。
许非一直感觉姜纹这张嘴很会忽悠。
也不知道他给俩人灌了什么迷药，让这俩人心甘情愿地在组里耗着。
许非最喜欢的，便是晚饭后的剧本围读。
吃完饭之后，王兰便会带着他们这群少年们，衬着落日的余晖，在草坪上围坐成一圈，体会着那独属于父母时代的童年。
晚间的风很调皮，它会揉乱男孩子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挑起女孩儿刚刚别到耳后的碎发，再绕一圈，将女孩那特有的青春与靓丽揉成一团芳香，粗暴地塞进男孩鼻孔里。
“滚蛋！”
看着羊镐学着马小军的戏份恶搞，许非随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砸了过去。
羊镐嬉笑着接过烟，喜滋滋地给自己点了一根，便又扔了回去。
许非随手又递给了耿乐，印着徽标的烟盒在几个男人之间转了一圈之后，便又回到了许非手里。
刚想往兜里揣，面前就多了一双白净的小手，手掌上摊着，做出讨要的姿势。
“哎，我可就得批评一下马小军同志了啊，为什么不给我一根。”
说话的是个留着马尾辫的女生，穿着条故意有些泛白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鹅黄色的T恤衫，下摆处故意塞进裤腰，扎着板带，明晃晃的腰带头露在外面。
她虽然语气严厉，但声音中却带着一丝笑意，打眼望去，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双笑起来便会变成月牙的眼睛。
用许大猛的话说，便是这女孩有一双狐狸眼。
勾魂。
尤其是配上这条裸露在外面的板扎腰带，原本秀气且带着些许文静的五官瞬间便多了一丝英气。
不同于‘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的中性，小姑娘的英气仅仅流转在表面，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女孩外向、活泼、且开朗。
说话的是小桃红，在剧里演于北蓓，是马小军的另一个冲动对象。
她和许非是同一天进组，平日里除了跟他们一起对词之外，还负责教这几个人学游泳。
许非跟她很熟，当下也不留面子，直接冲对方翻了个白眼，挥手道：“你一女孩儿，少抽点烟吧。”
“女孩子怎么了？”小桃红有些不服，同样学着许非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我在戏里还有抽烟的戏呢，现在不学，等到时候再NG怎么办？”
看着小桃红那愤儿愤儿的嚣张模样，耿乐几个人也在起着哄。
一副知心大姐姐模样的王兰平日里和许非关系最好，见众人起哄，便拍了拍仍犹自得意的小桃红，劝和道：“行了，许非说的也有道理，女孩子家少抽点烟，万一熏出一口大黄牙来，到时候笑起来多丑。”
“我也没真想抽，就是想找找感觉。”小桃红连忙为自己辩解着。
其实她就是想逗个乐子，而且就像她说的，虽然这段时间跟许非几个人玩儿在一起，已经渐渐适应了焦油在气管中流窜的辛辣，但她总感觉，自己和剧本中的于北蓓还差了一点。
至于差在哪？不知道。
在马小军和于北蓓吐烟圈的那场戏中，姜纹给她的提示是享受，以及无意间流露出的那丝魅惑。
就像是港片中的那些大姐头一样，可她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当话题回到剧本上时，众人都没了言语，纷纷将目光望向场中唯一有着演戏经验的王兰。
王兰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可看着小桃红期盼的目光，王兰也不忍心直接拒绝，只能双手环膝、皱着眉苦思。
她只是一个客串过几分钟戏份的小菜鸟，哪里知道怎么抽能抽出享受来。
“要不……像这样？”
羊镐夹着烟，凑到嘴边深深地吸一口。
随着青烟从鼻腔缓缓呼出，羊镐脸上流露出痴汉般的笑容，同时伴随着一声做作到极致的鼻音。
“咦~”耿乐搓着胳膊，像是看变态一般把他挤出了交流圈。
他离羊镐最近，正好夹在许非和羊镐的中间，刚才做表情的时候，羊镐为了能让小桃红看清楚，还特意向他这边转了转身。
看着一个大男人像娘炮一样扭着身子，他实在是受不了。
许非也被对方那恶心模样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看着笑个不停的小桃红，突然有了主意。
“你这样。”许非重新点了两根烟，把其中一根塞到小桃红手里，举起两根手指示意道：“你把这烟夹在指尖，就像这样。”
“对，然后竖直向上，放到嘴唇边，小拇指放松一点。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
见对方一直无法领会自己的意思，许非索性走到小桃红身后，一把抓住对方的手：“飞吻你见过没，找找那个感觉。”
小桃红被许非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肢体动作有了一些僵硬。
此时的许非，将小桃红整个环在胸前，左手夹着烟背在身后，右手抓着对方的手腕，在人家小姑娘胸前稍高一些的地方比划着。
搁在不知情的人面前，妥妥地流氓行为。
盛夏，晚间的凉风好似也感到一丝羞涩，道路两旁的大柳树蔫蔫的，垂下枝桠不忍直视。
片刻之后，却又被微风拉扯着晃一晃枝条，紧接着便再次将自己眼前捂得严严实实。
小桃红自打11岁开始便在女子花样游泳队里呆着，平日里身边往来的都是女孩儿，再加上整日在泳池里训练，每当洗澡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身上满满都是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
此时的许非猛地往身边一凑，她的鼻间便掠过另一种不同的气味。
它好像很复杂，有烟草焚烧时留下的焦香，有阳光洒满被单的温暖，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汗水。
当所有气味在鼻间汇聚之后，小桃红突然再次对男人这个词汇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想到这，小桃红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红晕，细密的汗水开始向小而挺的鼻尖汇聚。
她的关节开始不由自主地僵硬，整个人像是许非手指间的提线木偶。
许非自然没有注意到小桃红的异常，替对方摆好了姿势，便再次看向面前的众人：“你们看看，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王兰端详着此时的姿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反倒是一旁的羊镐发出不同的意见：“我怎么感觉……这个动作和之前港片里那些不一样啊？人家那个气质比她好多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羊镐挠了挠头，猛地补充道：“神态自若！对，就是这个词。”
“嗯……”许非站远两步，走到对方面前，掐着下巴端详着。
在经历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小桃红也已然恢复了往日爽朗外向的神态。
见许非站在自己面前，忍不住玩心大气，冲着香烟猛吸了一口，也不过肺，向许非面庞吐去。
许非没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三两步走到对方身边坐下，抓住小桃红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笑道：“你们再看，这次是不是就好多了。”
众人端详片刻，点头道：“嗯……果然好多了。”
女孩子讲究仪表堂堂，行不过步、肘不过肩，此时仅是一个小小的搭肩动作，便将整个人的气质轻佻了许多。
原本只是一个略显亲昵的动作，放在两个并不怎么熟稔的人身上，便多了一丝魅惑的味道。
看着三两下便解决一个难题的许非，耿乐忍不住咂舌，略有些赞叹地挑起大拇哥：“可以啊马猴，姜导一开始说你有天分的时候我还不信呢，现在我服了。”
“没有，我也是突发奇想。”许非谦虚地摆了摆手，肩膀向前一绕，便让过了小桃红搭在上面的胳膊。
“得了吧，再谦虚可就成显摆了啊。”小桃红眉眼弯弯地撞了撞许非肩膀，故意用略显夸张的语气道：“为了感谢许非同志对本人的帮助，我决定！”
说着，她环视着在座的众人，豪气道：“明天晚饭的时候单独宴请许非先生，满BJ城的馆子你随便挑，就当是我对你的感谢。”
为了让许非等人能完美地体现出70年代孩童时期的精神面貌，姜纹愣是在城郊的汽车团里整了个封闭式训练营。
一开始只有几个人，后来队伍不断壮大，到最后，竟然有几十个。
可惜的是，一直处于‘人多枪少’的状态。
一帮小年轻在里面背诗集、学游泳、学大撒把……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便跟着两位米兰写人物小传。
是的，两个米兰。
距离许非进组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可剧里最关键的女主角，竟然还没定下最终人选。
一个是凭借首部电视剧便获得飞天奖最佳女配角提名的蒋雯丽，
另一个，则是参演过《编辑部的故事》，人称“内地王祖贤”的大美女王澜。
许非一直感觉姜纹这张嘴很会忽悠。
也不知道他给俩人灌了什么迷药，让这俩人心甘情愿地在组里耗着。
许非最喜欢的，便是晚饭后的剧本围读。
吃完饭之后，王兰便会带着他们这群少年们，衬着落日的余晖，在草坪上围坐成一圈，体会着那独属于父母时代的童年。
晚间的风很调皮，它会揉乱男孩子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挑起女孩儿刚刚别到耳后的碎发，再绕一圈，将女孩那特有的青春与靓丽揉成一团芳香，粗暴地塞进男孩鼻孔里。
“滚蛋！”
看着羊镐学着马小军的戏份恶搞，许非随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包烟砸了过去。
羊镐嬉笑着接过烟，喜滋滋地给自己点了一根，便又扔了回去。
许非随手又递给了耿乐，印着徽标的烟盒在几个男人之间转了一圈之后，便又回到了许非手里。
刚想往兜里揣，面前就多了一双白净的小手，手掌上摊着，做出讨要的姿势。
“哎，我可就得批评一下马小军同志了啊，为什么不给我一根。”
说话的是个留着马尾辫的女生，穿着条故意有些泛白的牛仔裤，上身是一件鹅黄色的T恤衫，下摆处故意塞进裤腰，扎着板带，明晃晃的腰带头露在外面。
她虽然语气严厉，但声音中却带着一丝笑意，打眼望去，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双笑起来便会变成月牙的眼睛。
用许大猛的话说，便是这女孩有一双狐狸眼。
勾魂。
尤其是配上这条裸露在外面的板扎腰带，原本秀气且带着些许文静的五官瞬间便多了一丝英气。
不同于‘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的中性，小姑娘的英气仅仅流转在表面，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女孩外向、活泼、且开朗。
说话的是小桃红，在剧里演于北蓓，是马小军的另一个冲动对象。
她和许非是同一天进组，平日里除了跟他们一起对词之外，还负责教这几个人学游泳。
许非跟她很熟，当下也不留面子，直接冲对方翻了个白眼，挥手道：“你一女孩儿，少抽点烟吧。”
“女孩子怎么了？”小桃红有些不服，同样学着许非的模样翻了个白眼：“我在戏里还有抽烟的戏呢，现在不学，等到时候再NG怎么办？”
看着小桃红那愤儿愤儿的嚣张模样，耿乐几个人也在起着哄。
一副知心大姐姐模样的王兰平日里和许非关系最好，见众人起哄，便拍了拍仍犹自得意的小桃红，劝和道：“行了，许非说的也有道理，女孩子家少抽点烟，万一熏出一口大黄牙来，到时候笑起来多丑。”
“我也没真想抽，就是想找找感觉。”小桃红连忙为自己辩解着。
其实她就是想逗个乐子，而且就像她说的，虽然这段时间跟许非几个人玩儿在一起，已经渐渐适应了焦油在气管中流窜的辛辣，但她总感觉，自己和剧本中的于北蓓还差了一点。
至于差在哪？不知道。
在马小军和于北蓓吐烟圈的那场戏中，姜纹给她的提示是享受，以及无意间流露出的那丝魅惑。
就像是港片中的那些大姐头一样，可她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当话题回到剧本上时，众人都没了言语，纷纷将目光望向场中唯一有着演戏经验的王兰。
王兰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可看着小桃红期盼的目光，王兰也不忍心直接拒绝，只能双手环膝、皱着眉苦思。
她只是一个客串过几分钟戏份的小菜鸟，哪里知道怎么抽能抽出享受来。
“要不……像这样？”
羊镐夹着烟，凑到嘴边深深地吸一口。
随着青烟从鼻腔缓缓呼出，羊镐脸上流露出痴汉般的笑容，同时伴随着一声做作到极致的鼻音。
“咦~”耿乐搓着胳膊，像是看变态一般把他挤出了交流圈。
他离羊镐最近，正好夹在许非和羊镐的中间，刚才做表情的时候，羊镐为了能让小桃红看清楚，还特意向他这边转了转身。
看着一个大男人像娘炮一样扭着身子，他实在是受不了。
许非也被对方那恶心模样激起一身鸡皮疙瘩，看着笑个不停的小桃红，突然有了主意。
“你这样。”许非重新点了两根烟，把其中一根塞到小桃红手里，举起两根手指示意道：“你把这烟夹在指尖，就像这样。”
“对，然后竖直向上，放到嘴唇边，小拇指放松一点。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
见对方一直无法领会自己的意思，许非索性走到小桃红身后，一把抓住对方的手：“飞吻你见过没，找找那个感觉。”
小桃红被许非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肢体动作有了一些僵硬。
此时的许非，将小桃红整个环在胸前，左手夹着烟背在身后，右手抓着对方的手腕，在人家小姑娘胸前稍高一些的地方比划着。
搁在不知情的人面前，妥妥地流氓行为。
盛夏，晚间的凉风好似也感到一丝羞涩，道路两旁的大柳树蔫蔫的，垂下枝桠不忍直视。
片刻之后，却又被微风拉扯着晃一晃枝条，紧接着便再次将自己眼前捂得严严实实。
小桃红自打11岁开始便在女子花样游泳队里呆着，平日里身边往来的都是女孩儿，再加上整日在泳池里训练，每当洗澡的时候，她都感觉自己身上满满都是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
此时的许非猛地往身边一凑，她的鼻间便掠过另一种不同的气味。
它好像很复杂，有烟草焚烧时留下的焦香，有阳光洒满被单的温暖，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汗水。
当所有气味在鼻间汇聚之后，小桃红突然再次对男人这个词汇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想到这，小桃红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红晕，细密的汗水开始向小而挺的鼻尖汇聚。
她的关节开始不由自主地僵硬，整个人像是许非手指间的提线木偶。
许非自然没有注意到小桃红的异常，替对方摆好了姿势，便再次看向面前的众人：“你们看看，现在是不是好多了。”
王兰端详着此时的姿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反倒是一旁的羊镐发出不同的意见：“我怎么感觉……这个动作和之前港片里那些不一样啊？人家那个气质比她好多了。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羊镐挠了挠头，猛地补充道：“神态自若！对，就是这个词。”
“嗯……”许非站远两步，走到对方面前，掐着下巴端详着。
在经历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小桃红也已然恢复了往日爽朗外向的神态。
见许非站在自己面前，忍不住玩心大气，冲着香烟猛吸了一口，也不过肺，向许非面庞吐去。
许非没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三两步走到对方身边坐下，抓住小桃红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笑道：“你们再看，这次是不是就好多了。”
众人端详片刻，点头道：“嗯……果然好多了。”
女孩子讲究仪表堂堂，行不过步、肘不过肩，此时仅是一个小小的搭肩动作，便将整个人的气质轻佻了许多。
原本只是一个略显亲昵的动作，放在两个并不怎么熟稔的人身上，便多了一丝魅惑的味道。
看着三两下便解决一个难题的许非，耿乐忍不住咂舌，略有些赞叹地挑起大拇哥：“可以啊马猴，姜导一开始说你有天分的时候我还不信呢，现在我服了。”
“没有，我也是突发奇想。”许非谦虚地摆了摆手，肩膀向前一绕，便让过了小桃红搭在上面的胳膊。
“得了吧，再谦虚可就成显摆了啊。”小桃红眉眼弯弯地撞了撞许非肩膀，故意用略显夸张的语气道：“为了感谢许非同志对本人的帮助，我决定！”
说着，她环视着在座的众人，豪气道：“明天晚饭的时候单独宴请许非先生，满BJ城的馆子你随便挑，就当是我对你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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