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食物和孩子

    封开着车在路上寻找可以买到食物和药品的地方。就在两天前，发生了一次抢购潮，还挤伤了人。娥被人踩到了手，最后带回家的只有七个大菜头和一瓶山泉水。家里还有一些食物的，只是娥担心不够，五口人的量，不容乐观。还有药，这是封此刻最担心的，娥常年吃的药，平时都不能多买，这是管制药品，可是眼下的情况，如果没有药，封是万万不能允许的，娥一天不吃药，封就会害怕。

    路上的店铺看上去很冷清，好多都是大门紧闭，偶尔几家开着门，里面也是空空如也。封开得极慢，两眼盯着路面的药店，他在心里祈祷，希望今天不会一无所获。忽然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哔卟，哔卟，哔卟。”

    这是平时路上最熟悉的声音，可是最近封很少听到，好几日他都没有出门，居民区的街道也格外安静，根本没有这个声音。此刻听到，封心里有些久违的激动。

    警车开到封的车前，两辆车慢慢停下。穿着警服的警官从车上下来，中等身材的模样，穿戴整齐，帽檐外露出几根白发。

    “先生，你没有看到信号灯吗？”

    封确实没有看到。

    “抱歉，警官。”

    警官看上去有些严肃。

    “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封平时是个遵纪守法的老实人，这么多年被警官如此问话还是第一次。

    “警官，现在的疫情把大家搞得慌乱不堪，我，我是为了给家里买些食物和药品，刚才我一直看着路边，想找找有没有开门的药店，所以，没有看信号。”

    封说的都是真话。警官站在车边表情还是没变。

    “警官，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违反信号的，对不起，我错了。”

    警官看着封没有说话，过了几分钟，警官开口说道。

    “现在是特殊时期，但是安全行驶也不能忽视，病毒是可怕，但是，生命不止是因为病毒才会失去，如果不遵守信号，一样很危险。”

    “是的，警官，您说的非常正确。”

    “你可以离开了。”

    “谢谢，警官。”

    封发动车子，刚要向警官最后道别。警官忽然严肃地说道。

    “前面第二条道路的拐角有一家药店开着，希望有你需要的东西。”

    说完，一脸严肃地向警车走去。

    封看着笔直的背影，心里感激不已。

    “谢谢。”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

    娥站在窗边望着空空荡荡的街道。最近，大家都不出门了。孩子们在家里无聊的不行，特别是宁，离开了疯玩的草地和树林，宁都要抓狂了。正想让宁静下来学习，可是，宁哪里能做到，还好有怜在，她在家里给宁安排了很多室内活动，每天换个花样，好歹撑了几天。

    “妈妈，什么时候能出去玩？”

    “小宁，现在不可以。”

    “妈妈，我想出去玩。”

    “现在不可以。”

    “那我就在后门口，可以吗？”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娥被宁吵得头疼，她压着火气。

    “小宁，上楼去找哥哥。”

    宁站着不动，一脸不高兴。

    “宁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宁看出妈妈生气了。他不敢继续待下去，因为他知道，妈妈不发脾气的时候是个天使，要是发了，一定就会变成可怕的妈妈。

    宁上楼，看到怜和正正在看书。宁无聊地躺在地上，眼睛瞪着天花板。

    “小宁，起来看书。“

    “我不要。“

    “哥哥，你别管宁了，他在生气。“

    “小宁，现在这个病毒很厉害，听说死了很多人。你再忍忍。“

    “哥，我想出去玩。“

    “哥哥知道，这样，哥哥给你讲个有意思的故事，好不好？“

    宁别无选择。

    “好。“

    正慢慢开始讲。这是一个英雄的故事，英雄战胜了恶魔。正讲完，看了看宁。宁的小脸红扑扑的，睡得正香。

    怜笑了笑。

    “哥哥，这个故事是真的吗？“

    正看着怜，认真地回答。

    “是真的。“

    怜把头靠在哥哥的背上。

    “嗯，我相信哥哥，英雄一定能战胜恶魔的。“

    娥打开冰箱，看着里面不算多的食物，慢慢皱起眉头。这几天，虽然孩子们没有感觉到变化，但是，娥已经开始减少早中晚三餐的分量，自己和丈夫的食物尽量省给孩子们。但是，往后该怎么办？娥重新回到窗边，望着空空的街道。她希望能尽快看到封的身影，这样心里会好受些。

    远处的房屋整齐地排列着，烟囱里没有几家飘出做饭的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