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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惩治恶吏

    “岂有此理,如此恶吏,祸国殃民。尔等为何不去新郑上禀国君。”召矢在一旁听的是怒气冲冲,恨恨的说道。

    “召大人有所不知,尔等乡野之民,如何能面见一国之君?”鱼贯站在一旁,两手揣在袖中。显得非常的平静,仿佛早已见怪不怪。

    韩武余光扫了一眼鱼贯,霎时间便明白了鱼贯为何要让自己往北方一看。

    周围的国人见韩武一行人坐在地上跟着老者等人聊的火热,也都纷纷来到周围寻思着凑个热闹。

    “韩国这些年来战事不断,确实耽搁了农事,使得这些恶吏得以剥削我国人。”

    韩武说着站起身来,看着周围皆是面黄肌瘦的国人,说道:

    “吾名韩武,乃韩侯之子。奉君诏监察农事,闻端氏官吏宗羊鹍逞凶肆虐,迫害国人。武遂无罢免县长之权,但可上奏君父,为端氏国人讨回一个公道。

    ”世子!真的假的?世子能来端氏吗?。”一名国人在旁低声言语。

    “冒充世子那是重罪,你看那些随从,个个气势非凡,定是没错。”

    “我等终于有了活路了。”

    周围的人霎时间躁动起来,一个个拼命的向着诉说如何被那宗羊鹍及其爪牙剥削压榨,欺凌迫害。

    韩武见此令召矢将其一一记下。

    “世子,出行仓促,未带简墨,如何能记啊。”召矢一苦涩望着韩武。心道你这不是难为我吗。

    韩武一愣,他忘了这茬。急忙环视周围,只见远处一老妇人挑着担子,其中绑着一只瘦弱的老母鸡叫卖,便命侍卫将其买下。又脱下深衣,就这样以衣为简,以血代墨,令召矢记下冤情。

    同时嘱托侍卫返回新郑,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君侯,望能派遣甲士至沁水诸县,将其恶吏涤荡一空。

    百姓见此,皆是倾诉苦水。周围人越聚越多,就是急行的国人也是驻足观望。

    待衣袍上都是佐证以及国人的血手印之后,召矢也已经累的写不动字来,鱼贯又代为书之。

    日渐黄昏,在韩武一再承诺之后,周围国人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召矢见此,也是顾不得礼仪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鱼贯则是双手捧着深衣,递至韩武面前。

    待韩武拿起,全神贯注的看了起来陈列的冤案,看的韩武是触目惊心。

    宗羊鹍自到端氏,强取豪夺,夺走国人土地,又私敛钱财,增赋舔税,草菅人命,受害者不下百人。

    要知今日这才多少国人?这宗羊鹍来至端氏数年,不知多少冤案已查无实据,多少人背井离乡无处申冤。

    县丞贾丰,丞史蔡方等人为人耿直,见此欲密谏国君,以除其害。但宗羊鹍得知后,急忙勾结县尉,将数人诬陷入狱,至今已有数载。

    韩武是再也看不下去了,仔细收好血衣罪证。见天色已晚,便与众人寻了一家賔馆歇息。

    旬日之后,侍卫已返回新郑,面见了韩侯,将韩武嘱托之事一并道之……

    “寡人起初以为韩国的大敌在于魏楚,今日一见,我韩国大敌却在眼前,这些蛀虫已是肆无忌惮,寡人要是不杀此等奸逆之徒,枉为人君。”

    韩若山将其案桌上的竹简一扫而空,怒吼而道。

    “诏,令野王守将申敖领兵一万,于公子武麾下听用。”

    “赐公子武临机决断,任免官吏之权。沁地各县,凡有奸诈之官吏,尽皆免除官职,押至新郑惩处。”

    韩若山写完,遂将其诏令,虎符交于侍卫,速前往野王。

    侍卫不敢耽搁,叩谢后领命而去。

    再说韩武等人,没有直接前往端氏县,他们一行侍卫也就十数人,若是进了城内,宗羊鹍闻到风声,狗急跳墙。众人难以保证韩武的周全,韩武乃是韩国的世子,对于召矢等人来说,容不得半点差池。

    于是韩武等人一连数十日皆在沁水之地巡视。得知非但端氏县民生凋敝。杨氏县长韦阮等人也是作奸犯科之辈,比之宗羊鹍,是有过之无不及。

    其余诸县,官吏遂未能督民耕种,但民生尚存。

    待到高粱平阳诸县后,才见到一丝南方县治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官吏各司其职。

    原本韩武想去见一见平阳纪家,这个自文侯时就受到重用的家族。但是侍卫在高粱郊外寻得了韩武,告知申敖军至。韩武一行才停止巡视的脚步,再一次往端氏而去。

    时间到建未月初,将军申敖得到诏令,将野王城防交于副将,点齐一万兵马,向着端氏疾去。

    申敖深知,此次到世子麾下听用,定是北方出了大事。野王城是韩国连通南北的重邑,常年驻军两万有余。此次一下抽调近半,不知是魏国还是赵国欲要攻打韩国。

    申敖出身军旅,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数十年,才爬到如今这野王守将的位置。但不出意外,出身卑贱的自己,这应该就是自己最后的归宿了。

    若是一般士卒能凭借军功做到一城守将,那定是此生无憾了。但申敖却有野心,不甘心一生都这样守着野王城。

    此次在韩武麾下,若能得其注意,调至麾下听用。待日后韩若山薨逝,那自己岂不有望成为未来韩侯的近臣,这可不是一个小小的守将能够比拟的。

    所以这次申敖带的甲士均是野王守军的精锐,皆披坚甲、手执利剑、更携带弓弩,虽然对上魏武卒心里没底,但若是赵军尚能一战。

    韩武行至距端氏尚远时便被斥候探得,被引归军营。韩武见其军容,也大为诧异,仓促征用的军队,竟能如此精锐?

    其实韩武不知,野王乃韩国重地,甲士自然精锐,加之申敖又是仔细甄选,才有韩武所见之景象。

    待与申敖见过,交代事件源尾。申敖才知,原以为的一场恶战,结果只是抓几个官吏,心中大失所望。但明面上仍然与韩武保证定万无一失。

    次日,申敖率军包围端氏。也懒的围三阙一,直接在北门铺开,一时旌旗蔽日。其常言道:“兵上一万,无边无际。”宗羊鹍等人见到如今阵仗,吓得是肝胆俱裂。

    端氏城乃沁水上邑,但守军不满两千,若寻常欺压百姓还算有些气势,但对上野王城中的精锐士卒,皆是无心应战。

    宗羊鹍问其来由。

    申敖回道:“世子在此,巡视端氏,令其速开城门。”

    宗羊鹍见到韩武,也不怀疑,无奈打开城门,与各官吏出城迎接韩武。

    刚欲开口,韩武细说其罪状,将其等人一举拿下。

    待入端氏城后,韩武告之与民,宗羊鹍等奸逆之徒已被拿下,其后押至新郑交由国君问罪。

    百姓闻之,皆是欢呼雀舞,奔走相告。

    韩武又将端氏圄中,被宗羊鹍诬陷的官吏和百姓尽皆释放,将其贪墨的财货粮秣分给了国人,土地归还百姓,让他们安然度过这个冬天,以待着来年的春耕。

    建末月下旬,韩武将沁水之地诸县恶吏皆清扫一空,其中大多数官吏见到大军兵临城下皆是引颈受戮,唯独杨氏韦阮欲据城死守,却被尉吏拿下。

    一时间,沁水之地诸县令、长皆是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建申月初,韩武初步理清大局,召集诸县官吏以至杨氏,约定往事不究,将功补过,勤政爱民,若来年沁水之地民生依旧,则二罪并罚。

    贾丰,蔡方耿直上进,为民不惧强权,以至锒铛入圄,韩武将其破格任用,一为端氏县长,一为杨氏县长,其余空缺,由下递补。

    韩懿侯八年,世子韩武督农事,至端,杨诸县。见民生凋敝,问之,的其吏恶于国。遂上书懿侯,令其申敖引兵万余,均拔之。

    建申月末,各官吏共计一十七人,仅皆处死于新郑城外,韩国一时震动。

    建亥月秋分前后,韩国秋收大丰,沁水之地因春耕已然错过,年成几乎不变,而河南之地其收获高其去年约有三分。

    韩懿侯九年,韩武再次巡视韩国,各地官吏因其宗羊鹍韦阮等人的前车之鉴,个个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尽皆亲临田野督促国人耕种。县尉,县丞,司空司马各司其职,韩国一时政治清明。

    韩武于是再次上策,劝君重视冶炼,鼓励无地国人自给自足,重视作,坊等业。修建商市,以引他国商队来韩交易等……

    韩若山一一允之。

    韩懿侯九年至十一年间,韩国三年内外无战事,内促农耕,鼓励生产,吸引商队。

    韩国国力日益增进,秋收比之七年增至二成有余,民皆无粮之忧,国无日衰之患。懿侯大喜,加鱼贯,召矢为其中大夫。

    韩懿侯十一年冬,韩国天降大雪。预示着来年春耕又将是一次大丰,国人早早已蜗居在家中避寒。

    而新郑中心的韩宫却依旧灯火通明,侍卫在其寒冬依旧拱卫宫城,不敢懈怠。

    韩侯寝殿之内,韩若山躺在塌上,面色饥瘦泛黄。无数人站立在侧,韩武坐在塌沿。一名医人在旁诊断。寒冷的天气里,其满头的汗珠,仿佛预示着韩侯的情况并不是很好。

    韩若山叹了口气,他明白自己的身体,自三年前就开始愈演愈烈。于是谴退了医人,艰难抬起臂膀握住了韩武的手,看着韩武,韩若山心中是十分的满意。

    自从韩武坠水之后,所行之事往往出乎自己之预料,如今韩国比之数年之前,国力日渐稳重,虽不及魏赵,但比起自己治下的韩国,是有过而无不及。

    想起自己初登君位,何等雄心壮志,浊泽一战,大败魏国,兵围安邑。仿佛看到了韩国的崛起,若不是赵国从中作梗,何止如今的地步?

    复叹一声,望着韩武,想起自己留下的韩国,语气虚弱,愧疚说道:“吾儿慎听,寡人恐命不久矣,难以渡此严冬。”

    “吾子当继承此任,执掌神器。韩国不易,汝当勤政爱民,任用贤良,勿重蹈寡人之覆辙。”

    “上大夫公厘朱,侠聿是国之贤臣,宗室韩朋,公叔皆能统兵征战,鱼贯,召矢、公叔勤尽皆贤良,吾儿当听之用之。”

    “待寡人去后,一切从简,谨防他国图谋韩国,若…若…若魏国趁丧而攻,可用以韩朋拒…拒敌。”

    韩武目中含泪,连连应诺。

    韩若山气若游丝,欲再嘱托。但气力尽丧,已然薨逝于榻上。

    公厘朱,侠聿等人皆是嚎啕大哭,众人脸色也尽皆悲痛。

    韩武却是哭不出来,哪怕他的心再痛,也做不到公厘大夫等人的作态,他实在不明白那些大夫是如何哭的是这撕心裂肺的。

    公元前三百六十四年,韩若山薨于新郑。

    世子武扶灵葬于新郑郊外。

    商定谥号时,因韩武上策,晚年革政,使民得以喘息。又惩戒官吏,重视民耕。故韩武据理力争,安民立政曰成,温柔贤善曰懿。故称韩懿成侯。

    韩懿成侯十一年,世子武于新郑继位,开启了韩国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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