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西戎东进
河西少梁邑。
魏国在接到公叔痤石门战败的消息后，与嬴渠梁所说的一样，并没有派遣使臣前往秦国议和。
魏国家大业大，历经文侯，武侯的治理，已然在中原称霸，家底殷实的魏国自然不在乎这些小败。
至于丞相，死了一个无非再换一个就是，魏惠王志大才疏，更不会为一个公叔痤与秦国妥协。
果不其然，在其公子卬与将军庞涓等将领的建议下，以庞涓为将，公子印副之，领河西大军，并五万武卒，西攻秦国，一雪前耻。
……
建酉，至庞涓出征已有旬月，但自渡过大河到达少梁邑后便再无进展。
故少梁一时旌旗万里，一层层的兵营将少梁邑围的水泄不通，甲士操练之声更是此起彼伏。
营中一队将领正在巡视魏军甲士操练。走于前者之人。面庞黝黑，皮肤粗糙，身长也与其身后的诸位将军相差无几。若放在闹市，定是看不出如此寻常之人便是魏国的大将庞涓。
而庞涓侧身紧随之人则是魏国的公子卬，但与其相比却是天差地别，面貌尽显富态。此时见魏武强卒，也不禁感叹。
“听闻武卒衣属三甲，持十二石之弩，短息可奔袭百里，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其身后一校尉立马说道:“经上将军整练，武卒之威更是非比寻常。”
周围将领一听也尽是连连赞叹，一时周围尽是谄媚之音。
反观庞涓，面露傲娇之相，这些将领的吹捧，却是极为受用。
旬刻之后，尚未走至百步，庞涓面色一凝，突然问道:“联络西戎一事办的如何?”
魏昂（公子卬）道:“末将已派人联络到西戎獂王，并已商议妥当。若我魏军攻秦，便立即会举兵东进，与我共同夹击秦国。”
庞涓又道:“那蛮王就没提出什么要去?”
“提了，他日如若灭秦，雍城以西归属西戎，以东则归我魏国。”
身后校尉闻后大怒，骂道:“鄙夷之辈，还想与我魏人分土，末将愿为先锋，攻破栎阳，还请将军允诺。”
魏昂见此，急忙说道:“将军勿恼，西戎之辈，待日后灭亡秦国，一并灭了便是。”
“今日与其之承诺，不过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庞涓也道:“若西戎东进，秦国便会分散兵力，回防陇西。多少也能少折损些魏国儿郎。”
周围将军校尉见庞涓都开口了，皆是看出了此乃庞涓之意，连忙再度奉承。
“报。”
霎时间传来的声音便引起众将军的注意，众人连忙望去，只见一名斥候疾奔而来。
待到近前，连忙呈上密报，说道:“禀上将军，秦国密报，还请将军亲启。”
庞涓打开布绢，扫视一遍面容微变，收起后对着诸将说道:“事有突变，幕府议事。”
诸将虽然疑惑，但也只能随着庞涓来到幕府营帐，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
待众人进入营帐后，庞涓于上位就坐，说道:“秦国传来消息，赢师隰死了，秦国如何新君初继，人心慌乱，正是我进军之时机。”
方才那校尉此时又出列道:“末将请战，愿为上将军攻破栎阳，擒秦君与将军。请上将军允诺。”
庞涓目光扫视一眼，说道:“本将军自有布置，汝先退下。”
待那校尉归列，庞涓起身扫视诸将，说道:“吾欲兵分两路，将军魏昂领军四万，向北进攻元里，分散秦军注意。将军宋妗领军三万，武卒一万。充作先锋，向南兵进合阳。”
“将军水夫，留守少梁，督护我军粮道。将军徐理，领为后军将。
“其余诸将，皆与吾编入中军，向栎阳推进。”
“诺。”诸将领命。
…………
“魏军攻取元里，斩首四千。魏军攻取雕阴，斩首三千五百级。将军孟宁退守频阳，请求援军。”
“魏军攻取临近，将军王奎战死。魏军攻克武成，守城士卒皆亡。”
秦国重泉城
此城修建于秦简公六年，魏将吴起攻克洛阴，郃阳。秦国不敌，于洛水之西筑城，名为重泉，抵御魏国。也标志着魏国全面占领了河西。
此时作为栎阳最后一道防线的重泉，嬴渠梁与上将军章蟜亲自在此坐镇。
但自庞涓西进，秦国一座又一座的城邑被魏军攻克，让秦国众人无比压抑。
“禀君上，内史官景监求见。”
门外侍卫近前禀告，嬴渠梁听是景监，遂着侍卫令其入内。
“嗨。”侍卫应道。
“景监见过君上，见过上将军。”
待景监进内说道。
嬴渠梁问道:“前方战事可有消息?”
“呃……”
见景监支支吾吾，嬴渠梁又道:“这几日丢城失地一件接着一件，也不差你这几件，速速道来，莫作拖延。”
景监作为嬴渠梁的宠臣，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见嬴渠梁不悦，急忙禀道:
“回君上，消息有三。其一，魏国偏军强攻频阳，孟宁将军战死，其弟孟左夫暂代其权，死守频阳。请求君上发兵援助。”
“孤已经派遣两名将军并一万兵马驰援频阳，告诉孟左夫务必死守频阳，防止魏军断我退路。”
“第二个消息，魏军前锋已攻克洛阴，目前正欲渡过洛水。！”
嬴渠梁听后轻叹一声，道:
“洛阴城小，失守也在寡人的预料之中。但两万大军，数日都抵御不住。出乎寡人之预料。”
章蟜在旁询问道:“可是庞涓亲自领军攻城?”
景监摇了摇头，回道:“目前尚未知晓，不过据斥候所报，其营帐并未出现帅旗，只是一些偏将军的旗帜。”
“那怕仅仅是个将军领兵。”章蟜说道。
嬴渠梁道:“那还有一个消息呢?”
景监回道:“陇西守军白已甲来报，发现西戎部族兵马有调动异象，怀疑西戎可能会入关劫掠。”
章蟜疑惑的说道:“今年风调雨顺，没有听说过西戎部有缺粮的迹象啊，而且我秦国目前粮草也是紧缺，也扔在西部开通商市，以粮食换取西戎部的战马牛羊，这怎么回入关劫掠呢?”
思绪片刻，又对嬴渠梁道:
“君上，末将觉得西戎部不像要入关打秋风。”
章蟜说到此处不再言语，双眼直盯着嬴渠梁。
嬴渠梁眉头紧皱，回道:“寡人也觉得西戎部行径有些奇怪。”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魏军压境的这个时候来，怕是有些蹊跷！”
章蟜再道:“若我是庞涓，联络西戎，让其顺着渭水杀入关中。我秦国顿时便会大乱。”
“若我秦国发兵救援，魏军便能一口气直捣栎阳，如此，秦国危矣！”
景监在旁大惊失色，哆哆嗦嗦的言道:“这…这可如何是好，救又不是，不救也不是。”
嬴渠梁在旁说道:“慌什么。”
“若真是庞涓欲夹击秦国，避是肯定避不开的。栎阳丢了，我秦国尚能退守雍县。但若祖地被打烂了，那我老秦人的根基可就毁了。”
“所以、无论西戎是不是欲要灭我秦国，此战绝不能避免。”
章蟜道:“君上，那末将请求率军去屠了那些西戎蛮子，让其莫再小视我秦国。”
“上将军此言差矣，河西战场乃重中之重。若仅为西戎之乱，致使魏军长驱直入，那我秦国也免不了亡国之祸。”
嬴渠梁连忙阻拦道。
未待章蟜接话，嬴渠梁又道:“故上将军还需坐镇重泉，抵御庞涓。寡人亲率大军，前往陇西平定西戎。”
“不可，君上乃国之根基，怎能以身犯险，西戎还是由末将前去。”
章蟜否决道。
“章蟜将军，重泉有多少兵马。”
嬴渠梁并没有接章蟜的话，而是向其问起了秦国目前的兵力。
章蟜不知嬴渠梁为何问及此事，但仍然回道:“石门之战后八万大军仍在栎阳，加之近期所募之兵马，约合九万之众。”
嬴渠梁点头说道:“若上将军西击西戎，需要多少兵马?”
章蟜低头略微思索，道:“蟜只需三万秦卒，便能击退西戎。”
嬴渠梁笑道:“章蟜将军可否考虑河西战场所需?”
章蟜道:“臣考虑过，河西留有六万大军，抵挡庞涓数月不成问题。待天寒将至，魏军攻势必然缓和，我军可以此以待转机。”
“将军只需六万人马便能挡住庞涓，寡人才能在将军之下，如此，若无八万大军，寡人毫无把握抵挡住庞涓的进攻。”
“而将军率军三万便可击退西戎，寡人以三万大军。不说击退，但阻其进入关中不成问题。”
“这。”
章蟜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嬴渠梁。
嬴渠梁见章蟜如此神情，压抑日久的闷气瞬间感觉好了一些。
笑道:“上将军，如今秦国危机四伏，哪有什么安全之所，嬴渠梁身为一国之君，更当与我老秦人共赴国难。”
“此事寡人心意已决，将军切勿再劝！”
“如此，那臣只需五万兵马，君上多带些甲士，方能尽快击退西戎。”
章蟜此时也看出了嬴渠梁的决心，见再劝无用，只得让其多带些兵卒，以保证国君的安全。
嬴渠梁道:“上将军莫非看不起寡人。要知道，昔日吾君父常年征战，嬴渠梁也是军中一位悍将，拉的了八石强弓，持剑斩敌不下百人！”
“章蟜不敢，蟜绝非看不起君上。”
章蟜生怕嬴渠梁误会自己，起身连忙说道。
嬴渠梁自然也不会以这种理由怪罪这秦国大将，泯然一笑。拍了拍章蟜的肩膀，转而又严肃说道:
“将军，重泉、以及我秦国的国都，嬴渠梁就拜托将军了。”
说罢拱手作揖道。
章蟜急忙回礼，一国国君之礼，就算他章蟜身为上将军，但也是承担不起。
嬴渠梁顺带搀扶起了章蟜，解下腰侧佩剑，递至章蟜，道:“此乃穆公剑。待寡人走后，河西兵马调度，粮秣配给。无论官职大小，皆听从上将军的调遣。如有不从者，将军可持此剑杀之。”
“蟜必不负君上，若魏国攻破栎阳，必是踩着章蟜的尸首。”
嬴渠梁见此也不再作姿态，转身走出幕帐前往调集兵马。
魏国在接到公叔痤石门战败的消息后，与嬴渠梁所说的一样，并没有派遣使臣前往秦国议和。
魏国家大业大，历经文侯，武侯的治理，已然在中原称霸，家底殷实的魏国自然不在乎这些小败。
至于丞相，死了一个无非再换一个就是，魏惠王志大才疏，更不会为一个公叔痤与秦国妥协。
果不其然，在其公子卬与将军庞涓等将领的建议下，以庞涓为将，公子印副之，领河西大军，并五万武卒，西攻秦国，一雪前耻。
……
建酉，至庞涓出征已有旬月，但自渡过大河到达少梁邑后便再无进展。
故少梁一时旌旗万里，一层层的兵营将少梁邑围的水泄不通，甲士操练之声更是此起彼伏。
营中一队将领正在巡视魏军甲士操练。走于前者之人。面庞黝黑，皮肤粗糙，身长也与其身后的诸位将军相差无几。若放在闹市，定是看不出如此寻常之人便是魏国的大将庞涓。
而庞涓侧身紧随之人则是魏国的公子卬，但与其相比却是天差地别，面貌尽显富态。此时见魏武强卒，也不禁感叹。
“听闻武卒衣属三甲，持十二石之弩，短息可奔袭百里，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其身后一校尉立马说道:“经上将军整练，武卒之威更是非比寻常。”
周围将领一听也尽是连连赞叹，一时周围尽是谄媚之音。
反观庞涓，面露傲娇之相，这些将领的吹捧，却是极为受用。
旬刻之后，尚未走至百步，庞涓面色一凝，突然问道:“联络西戎一事办的如何?”
魏昂（公子卬）道:“末将已派人联络到西戎獂王，并已商议妥当。若我魏军攻秦，便立即会举兵东进，与我共同夹击秦国。”
庞涓又道:“那蛮王就没提出什么要去?”
“提了，他日如若灭秦，雍城以西归属西戎，以东则归我魏国。”
身后校尉闻后大怒，骂道:“鄙夷之辈，还想与我魏人分土，末将愿为先锋，攻破栎阳，还请将军允诺。”
魏昂见此，急忙说道:“将军勿恼，西戎之辈，待日后灭亡秦国，一并灭了便是。”
“今日与其之承诺，不过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庞涓也道:“若西戎东进，秦国便会分散兵力，回防陇西。多少也能少折损些魏国儿郎。”
周围将军校尉见庞涓都开口了，皆是看出了此乃庞涓之意，连忙再度奉承。
“报。”
霎时间传来的声音便引起众将军的注意，众人连忙望去，只见一名斥候疾奔而来。
待到近前，连忙呈上密报，说道:“禀上将军，秦国密报，还请将军亲启。”
庞涓打开布绢，扫视一遍面容微变，收起后对着诸将说道:“事有突变，幕府议事。”
诸将虽然疑惑，但也只能随着庞涓来到幕府营帐，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
待众人进入营帐后，庞涓于上位就坐，说道:“秦国传来消息，赢师隰死了，秦国如何新君初继，人心慌乱，正是我进军之时机。”
方才那校尉此时又出列道:“末将请战，愿为上将军攻破栎阳，擒秦君与将军。请上将军允诺。”
庞涓目光扫视一眼，说道:“本将军自有布置，汝先退下。”
待那校尉归列，庞涓起身扫视诸将，说道:“吾欲兵分两路，将军魏昂领军四万，向北进攻元里，分散秦军注意。将军宋妗领军三万，武卒一万。充作先锋，向南兵进合阳。”
“将军水夫，留守少梁，督护我军粮道。将军徐理，领为后军将。
“其余诸将，皆与吾编入中军，向栎阳推进。”
“诺。”诸将领命。
…………
“魏军攻取元里，斩首四千。魏军攻取雕阴，斩首三千五百级。将军孟宁退守频阳，请求援军。”
“魏军攻取临近，将军王奎战死。魏军攻克武成，守城士卒皆亡。”
秦国重泉城
此城修建于秦简公六年，魏将吴起攻克洛阴，郃阳。秦国不敌，于洛水之西筑城，名为重泉，抵御魏国。也标志着魏国全面占领了河西。
此时作为栎阳最后一道防线的重泉，嬴渠梁与上将军章蟜亲自在此坐镇。
但自庞涓西进，秦国一座又一座的城邑被魏军攻克，让秦国众人无比压抑。
“禀君上，内史官景监求见。”
门外侍卫近前禀告，嬴渠梁听是景监，遂着侍卫令其入内。
“嗨。”侍卫应道。
“景监见过君上，见过上将军。”
待景监进内说道。
嬴渠梁问道:“前方战事可有消息?”
“呃……”
见景监支支吾吾，嬴渠梁又道:“这几日丢城失地一件接着一件，也不差你这几件，速速道来，莫作拖延。”
景监作为嬴渠梁的宠臣，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见嬴渠梁不悦，急忙禀道:
“回君上，消息有三。其一，魏国偏军强攻频阳，孟宁将军战死，其弟孟左夫暂代其权，死守频阳。请求君上发兵援助。”
“孤已经派遣两名将军并一万兵马驰援频阳，告诉孟左夫务必死守频阳，防止魏军断我退路。”
“第二个消息，魏军前锋已攻克洛阴，目前正欲渡过洛水。！”
嬴渠梁听后轻叹一声，道:
“洛阴城小，失守也在寡人的预料之中。但两万大军，数日都抵御不住。出乎寡人之预料。”
章蟜在旁询问道:“可是庞涓亲自领军攻城?”
景监摇了摇头，回道:“目前尚未知晓，不过据斥候所报，其营帐并未出现帅旗，只是一些偏将军的旗帜。”
“那怕仅仅是个将军领兵。”章蟜说道。
嬴渠梁道:“那还有一个消息呢?”
景监回道:“陇西守军白已甲来报，发现西戎部族兵马有调动异象，怀疑西戎可能会入关劫掠。”
章蟜疑惑的说道:“今年风调雨顺，没有听说过西戎部有缺粮的迹象啊，而且我秦国目前粮草也是紧缺，也扔在西部开通商市，以粮食换取西戎部的战马牛羊，这怎么回入关劫掠呢?”
思绪片刻，又对嬴渠梁道:
“君上，末将觉得西戎部不像要入关打秋风。”
章蟜说到此处不再言语，双眼直盯着嬴渠梁。
嬴渠梁眉头紧皱，回道:“寡人也觉得西戎部行径有些奇怪。”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魏军压境的这个时候来，怕是有些蹊跷！”
章蟜再道:“若我是庞涓，联络西戎，让其顺着渭水杀入关中。我秦国顿时便会大乱。”
“若我秦国发兵救援，魏军便能一口气直捣栎阳，如此，秦国危矣！”
景监在旁大惊失色，哆哆嗦嗦的言道:“这…这可如何是好，救又不是，不救也不是。”
嬴渠梁在旁说道:“慌什么。”
“若真是庞涓欲夹击秦国，避是肯定避不开的。栎阳丢了，我秦国尚能退守雍县。但若祖地被打烂了，那我老秦人的根基可就毁了。”
“所以、无论西戎是不是欲要灭我秦国，此战绝不能避免。”
章蟜道:“君上，那末将请求率军去屠了那些西戎蛮子，让其莫再小视我秦国。”
“上将军此言差矣，河西战场乃重中之重。若仅为西戎之乱，致使魏军长驱直入，那我秦国也免不了亡国之祸。”
嬴渠梁连忙阻拦道。
未待章蟜接话，嬴渠梁又道:“故上将军还需坐镇重泉，抵御庞涓。寡人亲率大军，前往陇西平定西戎。”
“不可，君上乃国之根基，怎能以身犯险，西戎还是由末将前去。”
章蟜否决道。
“章蟜将军，重泉有多少兵马。”
嬴渠梁并没有接章蟜的话，而是向其问起了秦国目前的兵力。
章蟜不知嬴渠梁为何问及此事，但仍然回道:“石门之战后八万大军仍在栎阳，加之近期所募之兵马，约合九万之众。”
嬴渠梁点头说道:“若上将军西击西戎，需要多少兵马?”
章蟜低头略微思索，道:“蟜只需三万秦卒，便能击退西戎。”
嬴渠梁笑道:“章蟜将军可否考虑河西战场所需?”
章蟜道:“臣考虑过，河西留有六万大军，抵挡庞涓数月不成问题。待天寒将至，魏军攻势必然缓和，我军可以此以待转机。”
“将军只需六万人马便能挡住庞涓，寡人才能在将军之下，如此，若无八万大军，寡人毫无把握抵挡住庞涓的进攻。”
“而将军率军三万便可击退西戎，寡人以三万大军。不说击退，但阻其进入关中不成问题。”
“这。”
章蟜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嬴渠梁。
嬴渠梁见章蟜如此神情，压抑日久的闷气瞬间感觉好了一些。
笑道:“上将军，如今秦国危机四伏，哪有什么安全之所，嬴渠梁身为一国之君，更当与我老秦人共赴国难。”
“此事寡人心意已决，将军切勿再劝！”
“如此，那臣只需五万兵马，君上多带些甲士，方能尽快击退西戎。”
章蟜此时也看出了嬴渠梁的决心，见再劝无用，只得让其多带些兵卒，以保证国君的安全。
嬴渠梁道:“上将军莫非看不起寡人。要知道，昔日吾君父常年征战，嬴渠梁也是军中一位悍将，拉的了八石强弓，持剑斩敌不下百人！”
“章蟜不敢，蟜绝非看不起君上。”
章蟜生怕嬴渠梁误会自己，起身连忙说道。
嬴渠梁自然也不会以这种理由怪罪这秦国大将，泯然一笑。拍了拍章蟜的肩膀，转而又严肃说道:
“将军，重泉、以及我秦国的国都，嬴渠梁就拜托将军了。”
说罢拱手作揖道。
章蟜急忙回礼，一国国君之礼，就算他章蟜身为上将军，但也是承担不起。
嬴渠梁顺带搀扶起了章蟜，解下腰侧佩剑，递至章蟜，道:“此乃穆公剑。待寡人走后，河西兵马调度，粮秣配给。无论官职大小，皆听从上将军的调遣。如有不从者，将军可持此剑杀之。”
“蟜必不负君上，若魏国攻破栎阳，必是踩着章蟜的尸首。”
嬴渠梁见此也不再作姿态，转身走出幕帐前往调集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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