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
呱声落地以来，他一直过着被常人定义为日常的平凡生活。
每天的重复作业，机械化的规律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只是遵循着外界强行施加给他的法则，一成不变地向前走着。
不知何时，他的识人能力变差了，对于自己的喜好变得偏执了。
他时常会想，如果要给这样的生活做一个总结的话，比起一首平凡乏味的曲子，更像是一种噪音。
然而此时，他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噪音，消失了。
白绯烨痴痴地望着少女，如同被一个渴望已久的幻想所诱惑，他咧嘴痴笑，好似夜空中那轮被云层遮蔽的银月。
少女抬头远望，确认到那黑衣男人已无了踪影，接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裹着的一块黑色破布，最后又抬头看向白绯烨，仔细打量一番之后，朝他走去。
少女身上的黑色破布随风飘起，从胸口处泛起暗淡红光，向四周延展，红光所及之处，黑布点起火花，片刻之后，她的身体被一团红色火焰包裹。
眼前一幕惊得白绯烨再次瞪圆了眼。
包裹着少女身躯的红色火焰立马消散了，黑色破布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绯红色的连体短裙，少女的脚上亦凭空多出了一双黑色皮鞋。
白绯烨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早已忘记自己仍仰面平躺于地。
正当少年开始意识到这点时，少女无言地单手将他拉起，并拉着他走出假山，直奔树林深处而去。
白绯烨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双手已恢复原状，但身体依旧略感虚弱。
一路上，两人皆沉默不语，但白绯烨的心中有一大堆疑问，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你是…”
“你日后自会知晓。”
少女没等他说完便轻声回了一句。
这台词虽然很帅，但是说了和没说一样啊！
正当白绯烨心中苦笑不已时，两人已来到青山山脚。
白绯烨环顾四周，开阔的视野中没有一个人影，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这般死寂令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沉重了。
忽然，一声轰鸣炸响，远处一圈树木尽数碎裂，如同遭到了巨大的爆炸。瞬间狂风大作，于两人四周卷起了一堵沙子做的圆柱形壁障。
白绯烨立马提高警惕，仔细观察起周围环境的变化。
他看到壁障中突然闪出了数个白点，白点逐渐变大成七个白色人影，将他与少女包围。
来自七个方向的同时攻击该如何化解？
就算有方法化解，但是凭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做不到啊！
白绯烨僵直的身体做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行动，双脚仿佛被大地咬紧，无法动弹。
橐！
一个沉闷的皮鞋踏地声响起，以少女为中心，瞬间绽开了一朵半径长达10米的巨型火莲，火焰化成的花瓣仿佛各自具有意识，以不同的形态将七个人影尽数包裹。
白色人影在赤红烈焰的灼烧之下，立刻化作了七条白光丝带。
少女伸出左手将七条白光丝带纳入掌内，她轻轻一捏，丝带便碎裂成白色光粒融入少女手心。
目睹了这一幕的白绯烨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沐浴着赤红烈焰。
“别离开我的身边。”
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将白绯烨从呆滞中唤醒，他发现少女已走上一条泥泞的上山小道，没有多想，他立马跟上了少女的步伐。
而在他们的身后，赤红色的巨型火莲如幻影般飘散了。
“我们这是要上山么？”
对于白绯烨的提问，少女举起右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紧接着，少女的右手握成爪形，右爪之上燃起了暗红色的火焰，在昏暗的树林间宛如一只野兽的血爪。
此时，又一个白色人影从黑暗中窜出，朝着少女的后背袭来。
白绯烨正想出声提醒，半张的嘴形却在中途定格了。
只见少女利索地挥下血爪，将袭来之人的头部强压于地，在血爪的无情暴虐之下，黑暗中回荡起令人不悦的骨肉碎裂声。
不出片刻，从血爪下飘起了一条白光丝带。少女随即将其收入左手，而缠绕在右爪上火焰再次化作了细小火星随风飘散。
“刚才那个…是普通的人么？”
白绯烨艰难地组织了一番语言，皱着眉头，小声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自己定夺便可。”
少女的回复让他低头沉思了一番，接着他又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
“狩猎。”
少女望向山顶，往左手中略加力道，丝带碎成光粒，融入手心。
之后两人加快了上山的步伐。途中，白绯烨不经意间看到月亮已接近正上方，一种违和感油然而生。
今晚是下弦月，如果月亮到了正上方，说明现在接近黎明时分了，而我出门时连晚上8点都没到，时间有过去这么久么？
不想了，拿出手机看下时间吧。
“手机，没电了…”
少年总是要到这种关键时刻才会意识到手表的重要性。
上山之路，颇为崎岖。而自刚才的袭击之后，就再无来袭了，两人一路上畅通无阻，没过多久，便到了青山山顶。
青山仅有数百米之高，整座山体长年被茂密的树林覆盖，唯有山顶寸草不生，平坦空旷。于其中心，立有一座七层高塔，高塔名为“终半塔”，建造年代无人考证，塔身之上布满无数裂痕。
高塔之前，立有一男子，男子身着白色长袍，手执一柄长剑，一对细长鼠目紧盯来者。
白绯烨一瞬间以为是摄影现场了，但他的目光立刻被男子身后的高塔所吸引了。
终半塔因常年未修，所有开窗都已损坏，从外部可以清楚看到塔内。此时明月当照，白绯烨却只能看到窗的外侧，往里望去，是一片昏黑。
“猎物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可省了我不少麻烦呢！”
白袍男子冷哼一声，将长剑插入地面，一道白光顺着剑身照下，紧接着，从长剑入地之处裂开三条大缝，裂缝如地走巨蟒，游向两人。
白绯烨心中大骇，欲有所行动之际，忽觉一阵浮游之感，向下望去，才知自己已浮在半空之中。
三道地缝迅速汇于少女脚下，爆出三段白光剑气。白袍男子同时从正面持剑突刺，与三道剑气相应而合，形成四合斩，攻向原地不动的少女。
明月之下，只见少女抬起左手向虚空猛地一抓，三道白光剑气立刻收束于爪心，化作一团诡异的白色火焰缠绕于爪，左爪化为拳，朝突刺而来的长剑挥出炙白一击。
白袍男子见状，立马往剑身注入大量白光，长剑霎时增大数倍，突刺之势有增无减。
然而，当白光巨剑撞上炙白火拳时，犹如薄纸一般被轻易穿透，巨剑霎时碎成白色光粒，被火拳吞噬，火焰体积猛增数倍。
少女稍一加速，左拳化作落地流星，打入男子体内，炙白火焰顿时炸裂，火势瞬间蔓延整座山顶，白色焰光提前宣告黎明到来。
白绯烨缓缓落于地面，他已无时间去思考这一连串的奇异事象的缘由了。在他眼前，白色火海中的终半塔逐渐变成了透明之物，可以清晰地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挤满了底下六层，高塔顶层则被一个庞大的白色光球占据。
他稍稍走近一看，一幅地狱之景吓得他面色大变。数百张人脸紧贴在透明的塔壁上，长着嘴似在痛苦叫喊，身处塔外的他却无法听到任何惨叫。
此时，盘踞于终半塔顶层的光球爆出耀眼白光，光球表面飘落无数条白光丝带，钻入底下六层的人头之中。
“这是！”
白绯烨立刻转身看向少女，少女正面无表情地望着终半塔，她似乎不打算做任何行动。
山顶之上，火势愈烧愈猛，仅存于塔门之前的一道狭长口子也即将被白炎吞没。
白绯烨指着终半塔的底层大门，向少女大声喊道：“拜托了！能把塔门破坏掉么？让底下的人先逃出来！”
少女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却是无动于衷。
白绯烨转身望向一人通行的火海通道，一咬牙，向前踏出了一步。
“绯烨，左闪。”
他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便全力往左跳去。与此同时，一杆比他的腰身粗上数倍的长枪擦身而过，朝着塔门破空射去。
长枪全身呈血红色，犹如精血构筑而成，枪头多有镂空弯曲之处，显得十分精巧。
血红长枪无声融入塔门中心，刹那间，透明塔身仿佛被强行灌入血液，自下而上被染得鲜红，塔身原有的细小裂痕扩大数倍，整座高塔犹如一个欲将破碎的红色水晶瓶。
高塔底层的墙壁开始塌落，塔门轰然倒下，随即一个矮小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白绯烨上前一看，倒地的是一个外观只有六、七岁的孩子，他蹲下身子将孩子扶起。
此刻，终半塔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裂声，整座山体也开始轻微地摇晃起来。
白绯烨急忙稳住身子，开口道：“没事，吧…啊，啊…啊啊……”
胸口的异样感令他双目圆睁，满是铁锈味的红黑色块状物伴随着沉闷的声音，不断地从他口中涌出，他看到的是一双闪烁着诡异白光的眼睛。
白绯烨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已被一条稚嫩的手臂贯穿了，那条手臂往内一翻后猛然抽出。
“呜哇！”
白绯烨犹如断线人偶，瘫软倒地。逐渐模糊的视野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奇异的七彩光罩……
因不愿去幼稚园而奋力抵抗——他第一次脱臼了。
为保护妹妹而与一群男生斗殴——他第一次骨折了。
想救治濒死的小猫而与父母吵架——他第一次埋了尸体…
无数个第一次在他的脑内闪过，直到他第一次遇到了一个能够改变他一生的少女。
于是，白绯烨迎来了他人生的第一次“终末”。
每天的重复作业，机械化的规律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只是遵循着外界强行施加给他的法则，一成不变地向前走着。
不知何时，他的识人能力变差了，对于自己的喜好变得偏执了。
他时常会想，如果要给这样的生活做一个总结的话，比起一首平凡乏味的曲子，更像是一种噪音。
然而此时，他明确地感受到自己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噪音，消失了。
白绯烨痴痴地望着少女，如同被一个渴望已久的幻想所诱惑，他咧嘴痴笑，好似夜空中那轮被云层遮蔽的银月。
少女抬头远望，确认到那黑衣男人已无了踪影，接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裹着的一块黑色破布，最后又抬头看向白绯烨，仔细打量一番之后，朝他走去。
少女身上的黑色破布随风飘起，从胸口处泛起暗淡红光，向四周延展，红光所及之处，黑布点起火花，片刻之后，她的身体被一团红色火焰包裹。
眼前一幕惊得白绯烨再次瞪圆了眼。
包裹着少女身躯的红色火焰立马消散了，黑色破布也随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绯红色的连体短裙，少女的脚上亦凭空多出了一双黑色皮鞋。
白绯烨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早已忘记自己仍仰面平躺于地。
正当少年开始意识到这点时，少女无言地单手将他拉起，并拉着他走出假山，直奔树林深处而去。
白绯烨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双手已恢复原状，但身体依旧略感虚弱。
一路上，两人皆沉默不语，但白绯烨的心中有一大堆疑问，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你是…”
“你日后自会知晓。”
少女没等他说完便轻声回了一句。
这台词虽然很帅，但是说了和没说一样啊！
正当白绯烨心中苦笑不已时，两人已来到青山山脚。
白绯烨环顾四周，开阔的视野中没有一个人影，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这般死寂令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沉重了。
忽然，一声轰鸣炸响，远处一圈树木尽数碎裂，如同遭到了巨大的爆炸。瞬间狂风大作，于两人四周卷起了一堵沙子做的圆柱形壁障。
白绯烨立马提高警惕，仔细观察起周围环境的变化。
他看到壁障中突然闪出了数个白点，白点逐渐变大成七个白色人影，将他与少女包围。
来自七个方向的同时攻击该如何化解？
就算有方法化解，但是凭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做不到啊！
白绯烨僵直的身体做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行动，双脚仿佛被大地咬紧，无法动弹。
橐！
一个沉闷的皮鞋踏地声响起，以少女为中心，瞬间绽开了一朵半径长达10米的巨型火莲，火焰化成的花瓣仿佛各自具有意识，以不同的形态将七个人影尽数包裹。
白色人影在赤红烈焰的灼烧之下，立刻化作了七条白光丝带。
少女伸出左手将七条白光丝带纳入掌内，她轻轻一捏，丝带便碎裂成白色光粒融入少女手心。
目睹了这一幕的白绯烨长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沐浴着赤红烈焰。
“别离开我的身边。”
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将白绯烨从呆滞中唤醒，他发现少女已走上一条泥泞的上山小道，没有多想，他立马跟上了少女的步伐。
而在他们的身后，赤红色的巨型火莲如幻影般飘散了。
“我们这是要上山么？”
对于白绯烨的提问，少女举起右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紧接着，少女的右手握成爪形，右爪之上燃起了暗红色的火焰，在昏暗的树林间宛如一只野兽的血爪。
此时，又一个白色人影从黑暗中窜出，朝着少女的后背袭来。
白绯烨正想出声提醒，半张的嘴形却在中途定格了。
只见少女利索地挥下血爪，将袭来之人的头部强压于地，在血爪的无情暴虐之下，黑暗中回荡起令人不悦的骨肉碎裂声。
不出片刻，从血爪下飘起了一条白光丝带。少女随即将其收入左手，而缠绕在右爪上火焰再次化作了细小火星随风飘散。
“刚才那个…是普通的人么？”
白绯烨艰难地组织了一番语言，皱着眉头，小声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自己定夺便可。”
少女的回复让他低头沉思了一番，接着他又问道：“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
“狩猎。”
少女望向山顶，往左手中略加力道，丝带碎成光粒，融入手心。
之后两人加快了上山的步伐。途中，白绯烨不经意间看到月亮已接近正上方，一种违和感油然而生。
今晚是下弦月，如果月亮到了正上方，说明现在接近黎明时分了，而我出门时连晚上8点都没到，时间有过去这么久么？
不想了，拿出手机看下时间吧。
“手机，没电了…”
少年总是要到这种关键时刻才会意识到手表的重要性。
上山之路，颇为崎岖。而自刚才的袭击之后，就再无来袭了，两人一路上畅通无阻，没过多久，便到了青山山顶。
青山仅有数百米之高，整座山体长年被茂密的树林覆盖，唯有山顶寸草不生，平坦空旷。于其中心，立有一座七层高塔，高塔名为“终半塔”，建造年代无人考证，塔身之上布满无数裂痕。
高塔之前，立有一男子，男子身着白色长袍，手执一柄长剑，一对细长鼠目紧盯来者。
白绯烨一瞬间以为是摄影现场了，但他的目光立刻被男子身后的高塔所吸引了。
终半塔因常年未修，所有开窗都已损坏，从外部可以清楚看到塔内。此时明月当照，白绯烨却只能看到窗的外侧，往里望去，是一片昏黑。
“猎物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可省了我不少麻烦呢！”
白袍男子冷哼一声，将长剑插入地面，一道白光顺着剑身照下，紧接着，从长剑入地之处裂开三条大缝，裂缝如地走巨蟒，游向两人。
白绯烨心中大骇，欲有所行动之际，忽觉一阵浮游之感，向下望去，才知自己已浮在半空之中。
三道地缝迅速汇于少女脚下，爆出三段白光剑气。白袍男子同时从正面持剑突刺，与三道剑气相应而合，形成四合斩，攻向原地不动的少女。
明月之下，只见少女抬起左手向虚空猛地一抓，三道白光剑气立刻收束于爪心，化作一团诡异的白色火焰缠绕于爪，左爪化为拳，朝突刺而来的长剑挥出炙白一击。
白袍男子见状，立马往剑身注入大量白光，长剑霎时增大数倍，突刺之势有增无减。
然而，当白光巨剑撞上炙白火拳时，犹如薄纸一般被轻易穿透，巨剑霎时碎成白色光粒，被火拳吞噬，火焰体积猛增数倍。
少女稍一加速，左拳化作落地流星，打入男子体内，炙白火焰顿时炸裂，火势瞬间蔓延整座山顶，白色焰光提前宣告黎明到来。
白绯烨缓缓落于地面，他已无时间去思考这一连串的奇异事象的缘由了。在他眼前，白色火海中的终半塔逐渐变成了透明之物，可以清晰地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挤满了底下六层，高塔顶层则被一个庞大的白色光球占据。
他稍稍走近一看，一幅地狱之景吓得他面色大变。数百张人脸紧贴在透明的塔壁上，长着嘴似在痛苦叫喊，身处塔外的他却无法听到任何惨叫。
此时，盘踞于终半塔顶层的光球爆出耀眼白光，光球表面飘落无数条白光丝带，钻入底下六层的人头之中。
“这是！”
白绯烨立刻转身看向少女，少女正面无表情地望着终半塔，她似乎不打算做任何行动。
山顶之上，火势愈烧愈猛，仅存于塔门之前的一道狭长口子也即将被白炎吞没。
白绯烨指着终半塔的底层大门，向少女大声喊道：“拜托了！能把塔门破坏掉么？让底下的人先逃出来！”
少女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却是无动于衷。
白绯烨转身望向一人通行的火海通道，一咬牙，向前踏出了一步。
“绯烨，左闪。”
他突然听到从身后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便全力往左跳去。与此同时，一杆比他的腰身粗上数倍的长枪擦身而过，朝着塔门破空射去。
长枪全身呈血红色，犹如精血构筑而成，枪头多有镂空弯曲之处，显得十分精巧。
血红长枪无声融入塔门中心，刹那间，透明塔身仿佛被强行灌入血液，自下而上被染得鲜红，塔身原有的细小裂痕扩大数倍，整座高塔犹如一个欲将破碎的红色水晶瓶。
高塔底层的墙壁开始塌落，塔门轰然倒下，随即一个矮小的人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白绯烨上前一看，倒地的是一个外观只有六、七岁的孩子，他蹲下身子将孩子扶起。
此刻，终半塔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裂声，整座山体也开始轻微地摇晃起来。
白绯烨急忙稳住身子，开口道：“没事，吧…啊，啊…啊啊……”
胸口的异样感令他双目圆睁，满是铁锈味的红黑色块状物伴随着沉闷的声音，不断地从他口中涌出，他看到的是一双闪烁着诡异白光的眼睛。
白绯烨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已被一条稚嫩的手臂贯穿了，那条手臂往内一翻后猛然抽出。
“呜哇！”
白绯烨犹如断线人偶，瘫软倒地。逐渐模糊的视野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奇异的七彩光罩……
因不愿去幼稚园而奋力抵抗——他第一次脱臼了。
为保护妹妹而与一群男生斗殴——他第一次骨折了。
想救治濒死的小猫而与父母吵架——他第一次埋了尸体…
无数个第一次在他的脑内闪过，直到他第一次遇到了一个能够改变他一生的少女。
于是，白绯烨迎来了他人生的第一次“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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