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几人欢喜几人愁
翌日，悦耳的鸟鸣声在李楠溪身边响起，她睫毛微动睁开了眼睛。
雨已经停了，湿润的泥土香气轻轻的搔弄她的鼻翼，她正靠在一席软塌上，身上盖着一件狐裘。
她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有些疑惑自己为何在这国师的院子，然而很快记忆就如同潮水般袭来，昨夜的记忆涌进了她的脑海。
李楠溪揉了揉眉心，缓解头痛。
“秦烹惟羊羹，陇馔有熊腊。”
即便在秋季也是一席白裙的舒舒坐到李楠溪身边递给她一块羊羹，“这是圣人的诗，虽然到现在也没人知道秦是什么，陇馔又在哪里。”
李楠溪接过羊羹没有吃，而是低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睡着了，已经没有大碍。”
闻听此言李楠溪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这时她才感觉道腹中一阵饥饿和痉挛。
舒舒笑着拉起李楠溪二人来到内室，指着桌上的美味佳肴说道，“吃吧。”
桌上并非寻常女子家喜欢的糕点茶果或者作为早餐的豆浆油条，而是肉，只有肉，满满一桌子的肉。
昨夜看李楠溪那般虚弱就知道她用了那个形态，那形态每次使用都对目前的李楠溪都消耗甚大，需要大量进食来补充损耗的气力。舒舒单手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用汤匙搅着面前的肉羹问道，“你打算怎么按置张泽。”
李楠溪刚想条件反射一般的说，他爱去哪就去哪，管我什么事。可也许是因为嘴里塞满食物的原因她没有说出口，吃完一盘酱肘子以后李楠溪才擦了擦嘴说道，“他，我想把他召进衙门，张泽他本就聪明还有怪才，查案也是一把好手，还有.......”
李楠溪突然住嘴，她赶紧自己这话好像是女子在夸心意情郎，她假咳一声缓解尴尬，又接着道。
“那他人鬼之事还为完结，把他招进衙门也好防止他人鬼对他下手。”
对就是这样，是怕他人鬼害他，招他进来也是为了破案。李楠溪心中给自己做着肯定。
“你觉得他做什么差事合适？”，舒舒笑眯眯的问。
“先做个吏员吧，等他踏进修行的门槛以后，再做别的考量。”，李楠溪这时已经把桌上的肉山消灭了一半，她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做少提司怎么样？”，舒舒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啊？”，李楠溪以为自己听错了。
长安之外，雍州。
雍州是长安城的门户，也是整个大辽的粮仓，雍州水系发达，平原被连绵的丘陵包围，气候四季分明，是除了长安外一等一的富庶之地。
可这人间天堂一般的雍州对一直潜逃的谢家三小姐来说却宛如地狱。
雍州地界的某处山中，谢家三小姐已经跑了一天一夜，她的随从都已经死了，就在几个时辰前，她最后的亲信已经为了让她逃走，抱着那怪物跳下了悬崖。可她仍然不敢停下，因为她知道那怪物肯定还活着。
一处山涧边，一只浑身湿漉漉的小狗蹬着腿爬了上来，他甩了甩身上的水，甩着小尾巴欢快的寻着气味向前面追去。
长安城踏星阁
张泽已经被搬出了那间神秘的屋子，古香古色的房间里，舒舒坐在暖炉边烧着一壶水，张泽则躺在床上呼吸均匀。
李楠溪已经离去，因为还有太多的事需要她处理。三元县那边昨夜发生了骚乱，在李楠溪离开后，两位谢府管家突然暴起伤人打算逃离，但是被候大拦下，两位管家一死一伤，活着的那人已被羁押。长安城内斩妖司那群摸鱼的妖族也全被派了出去配合稽查司查案，上次这种暗羽卫两司协同办案且倾巢出动还是先帝在位的时候。
一时间内长安城内鸡飞狗跳，有歹人杀女人儿童养鬼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所有有女儿有幼童的人家都看紧了自己的孩子，那些这几年死了孩子的人家则纷纷找上衙门要寻一个公道，长安城乱作一团。
水烧开，舒舒提着小铜壶走出房间向会客厅走去。
会客厅内坐着一位大概年余四十的中年人，虽然已经到了年级但是眉宇间仍然有种少年气，面容消瘦，星眉剑目，甚是俊朗，他穿着一套和李楠溪一样款式的少提司官服，只是胸口暗纹的不是三足金乌而是猛虎。
稽查司少提司，秦象。
此人本是一读书人，后弃文从武，在十年前的南荒兵乱时屡立战功，被提拔入长安为昭武校尉，后得陛下赏识入了稽查司任少提司。
苏苏坐到秦象对面为他沏了一杯茶，片刻后茶叶散开，秦香抿了一口不住的赞叹好茶。
舒舒翻了个白眼，“街对面王婶送的茶叶，市价十文钱二两。如今京城风雨飘摇，秦大人不去办案来我踏星阁做甚。”
秦象笑了笑开口说道，“当然是有要事相求于国师大人。”
“说吧，不用绕弯子，虽然你看着比那太监和那鼠辈看着顺眼，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你们稽查司的人，有话快说。”，舒舒摆弄这手里的空茶杯说道。
她说的太监和鼠辈自然是检查司另外两位少提司，那太监是陈平安的义子叫李碧。那鼠辈是个嗜好折磨囚犯的酷吏叫卫钱舟。
“陈公想让我替他向国师求一人。”，秦象拱手。
“谁？”
“三元县谢府三小姐，谢清。”
舒舒皱了下眉，“那人早就跑了，你找我又有何用?”
秦象却没有反驳而是接着说道，“陈公说了，国师只要把那人借给我们稽查司，国师想办的事，陈公他老人家可以替您办好。”
“那陈公公现在在哪？”，舒舒问。
“他老人家现在应该已经在宫里了。”，秦象有问必答。
舒舒思考了片刻后沉声说道，“人可以给你，但是功劳要算在斩妖司头上。”
“自然。”
“好了，你走吧，不送，人半个时辰后我会送到你们衙门。”，说完舒舒抬了抬手表示送客。
“等下，你回来，我想起一事。”，舒舒又叫住已经起身的秦象。
“三元县的事可能与道门有关，王晏已经返回宗门探查此事。”，舒舒不经意的说出了一个大秘密。
秦象脸色微变，抱拳拱手然后快步离开。
秦象离开，舒舒却仍然凝眉不语，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忘了什么事，过了许久才一拍大腿连忙向屋子里跑去。
“靠，煤炉忘熄了，那小子千万别被呛死了。”
雨已经停了，湿润的泥土香气轻轻的搔弄她的鼻翼，她正靠在一席软塌上，身上盖着一件狐裘。
她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有些疑惑自己为何在这国师的院子，然而很快记忆就如同潮水般袭来，昨夜的记忆涌进了她的脑海。
李楠溪揉了揉眉心，缓解头痛。
“秦烹惟羊羹，陇馔有熊腊。”
即便在秋季也是一席白裙的舒舒坐到李楠溪身边递给她一块羊羹，“这是圣人的诗，虽然到现在也没人知道秦是什么，陇馔又在哪里。”
李楠溪接过羊羹没有吃，而是低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睡着了，已经没有大碍。”
闻听此言李楠溪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这时她才感觉道腹中一阵饥饿和痉挛。
舒舒笑着拉起李楠溪二人来到内室，指着桌上的美味佳肴说道，“吃吧。”
桌上并非寻常女子家喜欢的糕点茶果或者作为早餐的豆浆油条，而是肉，只有肉，满满一桌子的肉。
昨夜看李楠溪那般虚弱就知道她用了那个形态，那形态每次使用都对目前的李楠溪都消耗甚大，需要大量进食来补充损耗的气力。舒舒单手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用汤匙搅着面前的肉羹问道，“你打算怎么按置张泽。”
李楠溪刚想条件反射一般的说，他爱去哪就去哪，管我什么事。可也许是因为嘴里塞满食物的原因她没有说出口，吃完一盘酱肘子以后李楠溪才擦了擦嘴说道，“他，我想把他召进衙门，张泽他本就聪明还有怪才，查案也是一把好手，还有.......”
李楠溪突然住嘴，她赶紧自己这话好像是女子在夸心意情郎，她假咳一声缓解尴尬，又接着道。
“那他人鬼之事还为完结，把他招进衙门也好防止他人鬼对他下手。”
对就是这样，是怕他人鬼害他，招他进来也是为了破案。李楠溪心中给自己做着肯定。
“你觉得他做什么差事合适？”，舒舒笑眯眯的问。
“先做个吏员吧，等他踏进修行的门槛以后，再做别的考量。”，李楠溪这时已经把桌上的肉山消灭了一半，她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做少提司怎么样？”，舒舒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啊？”，李楠溪以为自己听错了。
长安之外，雍州。
雍州是长安城的门户，也是整个大辽的粮仓，雍州水系发达，平原被连绵的丘陵包围，气候四季分明，是除了长安外一等一的富庶之地。
可这人间天堂一般的雍州对一直潜逃的谢家三小姐来说却宛如地狱。
雍州地界的某处山中，谢家三小姐已经跑了一天一夜，她的随从都已经死了，就在几个时辰前，她最后的亲信已经为了让她逃走，抱着那怪物跳下了悬崖。可她仍然不敢停下，因为她知道那怪物肯定还活着。
一处山涧边，一只浑身湿漉漉的小狗蹬着腿爬了上来，他甩了甩身上的水，甩着小尾巴欢快的寻着气味向前面追去。
长安城踏星阁
张泽已经被搬出了那间神秘的屋子，古香古色的房间里，舒舒坐在暖炉边烧着一壶水，张泽则躺在床上呼吸均匀。
李楠溪已经离去，因为还有太多的事需要她处理。三元县那边昨夜发生了骚乱，在李楠溪离开后，两位谢府管家突然暴起伤人打算逃离，但是被候大拦下，两位管家一死一伤，活着的那人已被羁押。长安城内斩妖司那群摸鱼的妖族也全被派了出去配合稽查司查案，上次这种暗羽卫两司协同办案且倾巢出动还是先帝在位的时候。
一时间内长安城内鸡飞狗跳，有歹人杀女人儿童养鬼的消息也不胫而走。所有有女儿有幼童的人家都看紧了自己的孩子，那些这几年死了孩子的人家则纷纷找上衙门要寻一个公道，长安城乱作一团。
水烧开，舒舒提着小铜壶走出房间向会客厅走去。
会客厅内坐着一位大概年余四十的中年人，虽然已经到了年级但是眉宇间仍然有种少年气，面容消瘦，星眉剑目，甚是俊朗，他穿着一套和李楠溪一样款式的少提司官服，只是胸口暗纹的不是三足金乌而是猛虎。
稽查司少提司，秦象。
此人本是一读书人，后弃文从武，在十年前的南荒兵乱时屡立战功，被提拔入长安为昭武校尉，后得陛下赏识入了稽查司任少提司。
苏苏坐到秦象对面为他沏了一杯茶，片刻后茶叶散开，秦香抿了一口不住的赞叹好茶。
舒舒翻了个白眼，“街对面王婶送的茶叶，市价十文钱二两。如今京城风雨飘摇，秦大人不去办案来我踏星阁做甚。”
秦象笑了笑开口说道，“当然是有要事相求于国师大人。”
“说吧，不用绕弯子，虽然你看着比那太监和那鼠辈看着顺眼，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你们稽查司的人，有话快说。”，舒舒摆弄这手里的空茶杯说道。
她说的太监和鼠辈自然是检查司另外两位少提司，那太监是陈平安的义子叫李碧。那鼠辈是个嗜好折磨囚犯的酷吏叫卫钱舟。
“陈公想让我替他向国师求一人。”，秦象拱手。
“谁？”
“三元县谢府三小姐，谢清。”
舒舒皱了下眉，“那人早就跑了，你找我又有何用?”
秦象却没有反驳而是接着说道，“陈公说了，国师只要把那人借给我们稽查司，国师想办的事，陈公他老人家可以替您办好。”
“那陈公公现在在哪？”，舒舒问。
“他老人家现在应该已经在宫里了。”，秦象有问必答。
舒舒思考了片刻后沉声说道，“人可以给你，但是功劳要算在斩妖司头上。”
“自然。”
“好了，你走吧，不送，人半个时辰后我会送到你们衙门。”，说完舒舒抬了抬手表示送客。
“等下，你回来，我想起一事。”，舒舒又叫住已经起身的秦象。
“三元县的事可能与道门有关，王晏已经返回宗门探查此事。”，舒舒不经意的说出了一个大秘密。
秦象脸色微变，抱拳拱手然后快步离开。
秦象离开，舒舒却仍然凝眉不语，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忘了什么事，过了许久才一拍大腿连忙向屋子里跑去。
“靠，煤炉忘熄了，那小子千万别被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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