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遇贼
好在解决一个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出现一个新的更大的麻烦。
韩相宸在阮妈家厢房中辗转反侧的时候，赵长安和吴是何正在屠户老牛家的大炕上和老牛聊得热火朝天。老牛和儿子相依为命，现下儿子不在，老牛很高兴有人来和他说话。原本已经吹了灯躺下了，还是聊个不住。
“还是你们江湖人好啊，有本事！”
“哈哈，”老赵毫不谦虚，“那是！”
“唉，我儿子啊，也是想长本事，这不就去了镇上吗？一年也不回来看我几次……”
“哎呀，年轻人嘛，出去看看，是好事。”
“可不是？所以我也不管他……不过我可是嘱咐他别干危险的事！屯子里长大的孩子，比不了你们从小练功的江湖人，哎呀，真叫人担心……”
“牛叔，你说的镇子是往山口走的那个央岭镇？”
“是啊，就是太央岭那个镇子。”
老赵侧身问书生，“央岭镇有什么门派吗？”
书生想了想，“应当没有，附近最近的也要数到洗砚潭了。这央岭镇乃是进山门户，商贾云集之地，或学手艺或学经商皆可，想来牛公子是谋了份差，或是在哪家铺子做学徒吧？”
“哎呦呦……小全，我家那崽子叫小全。”
“哈哈，好，好，”老赵笑着，“牛叔，我猜小全没啥危险。你要是真担心，写信叫他回来看你嘛。”
“没啥最好，最好。写信我可不会，不过我托人带话了，这不是周边几个屯子都不太平吗？我正好叫他回来一趟，带了这些天也不知……”
哐啷。
老牛一顿，声音好像是在外面。
“赵兄，该不会是……”吴是何摸黑往赵长安身上一抓，赵长安嗤笑，“哪能咱一来就又出事的？你以为你是属扫帚……”
砰。哗啦。“站住！”
赵长安一骨碌爬了起来，“哇哦，真的！你还是个真的扫把星啊！”三两步夺门而出，“大相，等等我！一起一起！”
吴是何这才后知后觉想起那声喊像是韩相宸的声音，也顾不上抗议赵兄变着法儿骂他了，一面安抚了牛叔，一面穿戴齐整讨了个火把举着也跟了出来。心中也是暗暗惊叹，莫非果真是那采花贼又来了，这么巧让他们撞上了？
屯中各户原本多已熄灯歇息了，听见这动静才有几户陆续亮了起来。吴是何举着火把，眯眼四下张望，哪里还有半个赵兄的影子？略一犹豫，看着屯中骚动渐起，还是决定去追赵长安。追迹寻人的本事吴阁主平时虽然不用，但也没有不会的道理。当即回屋拾起赵兄匆忙间忘了穿的鞋，循着地上赤脚的脚印追了出去。
彼时这双鞋的主人丝毫没留意自己脚下少了什么，只顾狂奔，追着隐约的人影进了一片树林，忽听前方有了人声。
“贼人站住！”
“恶贼休走！”
“捉住你了，往哪里走！”
“还想走，你这……”
赵长安循声赶到，原来这一条人影已变成两个人打作了一团。听声辨出，其中一人是韩相宸无疑，想来另一个比他尖细的声音当是他擒住的采花贼。
一个道，“你……快快束手就擒吧！”
另一个也道，“你莫要挣扎了……”
这当真是韩相宸捉着采花贼了吗？
只听那陌生声音道，“我寻了数日，终于捉到你了，恶贼！”
“此话怎……”韩相宸喘着粗气，“好啊，我懂了……你这贼竟这般奸滑，被捉住了竟还贼喊捉贼！”
“啊？”那人干咳了两声，“你，是你自己贼喊捉贼，怎么抢先说别人！”
赵长安越听越觉得奇怪，干脆上手把两人拉开，“哎呀好啦好啦，你俩别打了，到底怎么回事？大相，你抓的这个就是采花贼吗？”
“呸！”那人抢道，“你说谁？”
韩相宸仍抓着那人并未放手，“就是这个人，老赵！我一路追出来，就是他没错！”
那人又抢道，“我才是一路追来，好容易将你捉住的！”又瞥了一眼赵长安，“怎么，竟然还有同伙？”
“不是，是，不是……啊也不是不是，哎呀这话不是这样说的……”赵长安挠头。
“老赵不用和这贼多说，你我一道擒他回去！”
“呸，你说谁是贼！”
“贼喊捉贼，说的就是你！”
“你这贼……”
“哎呀好了好了！”赵长安听不下去了，“都听我的，先别吵了！大相，你先别说话……喂，你，你是说你不是采花贼？”
“我当然不是！我查访了好几日了，今日好容易捉住这个贼！”
“不是不是，”赵长安按住韩相宸，“那啥，你误会了，这个大相是我朋友，不是采花贼，我们俩也是来抓采花贼的。”
那人在黑夜里也看不清他二人面目，如何能信？“你二人同伙，自然说他不是！”
“啊呀，我们俩真不是……你说这干采花贼都是单干，哪有好几个人一起的？你不是说你查访好几天了吗，也没听说这是个团伙吧？至于大相，肯定也不是，我给你打保票！”
“你又是谁？凭什么保他？”
“啊？这……哈哈，我好像也不是什么人……”老赵自嘲了一句，抱了拳，“那个啥，我叫赵长安，这位韩相宸，我俩也是听说这地方出了采花贼，想来抓来着……真不是坏人。”
“赵长安？不知阁那个掠影浮光？”
“啊，嗯，这个……哈哈，”老赵笑得像哭，“真是不想承认……”
“不是吗？”黑暗中那人没有看见老赵的表情。
“没有没有，就，就算是吧，哈哈……”干笑两声，又自言自语，“可千万别让何听见……”
韩相宸在阮妈家厢房中辗转反侧的时候，赵长安和吴是何正在屠户老牛家的大炕上和老牛聊得热火朝天。老牛和儿子相依为命，现下儿子不在，老牛很高兴有人来和他说话。原本已经吹了灯躺下了，还是聊个不住。
“还是你们江湖人好啊，有本事！”
“哈哈，”老赵毫不谦虚，“那是！”
“唉，我儿子啊，也是想长本事，这不就去了镇上吗？一年也不回来看我几次……”
“哎呀，年轻人嘛，出去看看，是好事。”
“可不是？所以我也不管他……不过我可是嘱咐他别干危险的事！屯子里长大的孩子，比不了你们从小练功的江湖人，哎呀，真叫人担心……”
“牛叔，你说的镇子是往山口走的那个央岭镇？”
“是啊，就是太央岭那个镇子。”
老赵侧身问书生，“央岭镇有什么门派吗？”
书生想了想，“应当没有，附近最近的也要数到洗砚潭了。这央岭镇乃是进山门户，商贾云集之地，或学手艺或学经商皆可，想来牛公子是谋了份差，或是在哪家铺子做学徒吧？”
“哎呦呦……小全，我家那崽子叫小全。”
“哈哈，好，好，”老赵笑着，“牛叔，我猜小全没啥危险。你要是真担心，写信叫他回来看你嘛。”
“没啥最好，最好。写信我可不会，不过我托人带话了，这不是周边几个屯子都不太平吗？我正好叫他回来一趟，带了这些天也不知……”
哐啷。
老牛一顿，声音好像是在外面。
“赵兄，该不会是……”吴是何摸黑往赵长安身上一抓，赵长安嗤笑，“哪能咱一来就又出事的？你以为你是属扫帚……”
砰。哗啦。“站住！”
赵长安一骨碌爬了起来，“哇哦，真的！你还是个真的扫把星啊！”三两步夺门而出，“大相，等等我！一起一起！”
吴是何这才后知后觉想起那声喊像是韩相宸的声音，也顾不上抗议赵兄变着法儿骂他了，一面安抚了牛叔，一面穿戴齐整讨了个火把举着也跟了出来。心中也是暗暗惊叹，莫非果真是那采花贼又来了，这么巧让他们撞上了？
屯中各户原本多已熄灯歇息了，听见这动静才有几户陆续亮了起来。吴是何举着火把，眯眼四下张望，哪里还有半个赵兄的影子？略一犹豫，看着屯中骚动渐起，还是决定去追赵长安。追迹寻人的本事吴阁主平时虽然不用，但也没有不会的道理。当即回屋拾起赵兄匆忙间忘了穿的鞋，循着地上赤脚的脚印追了出去。
彼时这双鞋的主人丝毫没留意自己脚下少了什么，只顾狂奔，追着隐约的人影进了一片树林，忽听前方有了人声。
“贼人站住！”
“恶贼休走！”
“捉住你了，往哪里走！”
“还想走，你这……”
赵长安循声赶到，原来这一条人影已变成两个人打作了一团。听声辨出，其中一人是韩相宸无疑，想来另一个比他尖细的声音当是他擒住的采花贼。
一个道，“你……快快束手就擒吧！”
另一个也道，“你莫要挣扎了……”
这当真是韩相宸捉着采花贼了吗？
只听那陌生声音道，“我寻了数日，终于捉到你了，恶贼！”
“此话怎……”韩相宸喘着粗气，“好啊，我懂了……你这贼竟这般奸滑，被捉住了竟还贼喊捉贼！”
“啊？”那人干咳了两声，“你，是你自己贼喊捉贼，怎么抢先说别人！”
赵长安越听越觉得奇怪，干脆上手把两人拉开，“哎呀好啦好啦，你俩别打了，到底怎么回事？大相，你抓的这个就是采花贼吗？”
“呸！”那人抢道，“你说谁？”
韩相宸仍抓着那人并未放手，“就是这个人，老赵！我一路追出来，就是他没错！”
那人又抢道，“我才是一路追来，好容易将你捉住的！”又瞥了一眼赵长安，“怎么，竟然还有同伙？”
“不是，是，不是……啊也不是不是，哎呀这话不是这样说的……”赵长安挠头。
“老赵不用和这贼多说，你我一道擒他回去！”
“呸，你说谁是贼！”
“贼喊捉贼，说的就是你！”
“你这贼……”
“哎呀好了好了！”赵长安听不下去了，“都听我的，先别吵了！大相，你先别说话……喂，你，你是说你不是采花贼？”
“我当然不是！我查访了好几日了，今日好容易捉住这个贼！”
“不是不是，”赵长安按住韩相宸，“那啥，你误会了，这个大相是我朋友，不是采花贼，我们俩也是来抓采花贼的。”
那人在黑夜里也看不清他二人面目，如何能信？“你二人同伙，自然说他不是！”
“啊呀，我们俩真不是……你说这干采花贼都是单干，哪有好几个人一起的？你不是说你查访好几天了吗，也没听说这是个团伙吧？至于大相，肯定也不是，我给你打保票！”
“你又是谁？凭什么保他？”
“啊？这……哈哈，我好像也不是什么人……”老赵自嘲了一句，抱了拳，“那个啥，我叫赵长安，这位韩相宸，我俩也是听说这地方出了采花贼，想来抓来着……真不是坏人。”
“赵长安？不知阁那个掠影浮光？”
“啊，嗯，这个……哈哈，”老赵笑得像哭，“真是不想承认……”
“不是吗？”黑暗中那人没有看见老赵的表情。
“没有没有，就，就算是吧，哈哈……”干笑两声，又自言自语，“可千万别让何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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