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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演唱会回程

    一个致敬的演唱会,光芒辉映,剧院里是鼎沸的人声。

    身边的白衣男人,似乎会唱Beyond每首歌,而且唱得很好。后来我们站起来到前方,身边的许多男人都会跟上某一句歌词,他们脸上写着某种情怀。

    我去晚了,没有那个可以挥舞的小灯,到歌声激昂处,人群澎湃时,我就跟着节奏一起摇摆手臂和点头,这可不是从众,是从乐,摇滚的现场乐叫人内心震动,摇滚的每一声鼓,我的心灵都一阵微颤。也许乐队演奏、唱得很一般,我爱现场音响设备传入心的感觉,我爱那种外在侵袭的震颤。

    观众们也很厉害,许多六零后,七零后,还有许多能人义士,贝斯手,主唱,鼓手换作了观众,他们唱了一首冷雨夜。

    我不是合格的歌迷,甚至不是歌迷。只会跟着唱全两首,熟悉三四支曲子,因为那是我少年时代喜爱的。他们好厉害,原来歌迷会唱这么多歌啊。

    O~hoho

    他低着头,跟着旋律前后摇摆,那样的忘情,似乎写着岁月和隐忍,他隐忍的神情里还藏着远去的青春。羡慕啊。

    我也笑着投入了,来音乐会,在乐声中,与人群为伴,短裙在膝上,有人出去我便往后抵腾出一条道,我却注意到自己的短裙和腿。

    乐队唱了他们自己的歌,可是大家只想听beyond的歌。和主唱合影时,有个类似于经纪人的叔叔盘着我的拍立得,问是不是美国最新的科技,我说是日本的,他不知道相纸贵,说再来一张。我又专门给主唱拍了张送与他,顺便叫他动作不要这么扭捏,请更酷些。这个中年男人一生中的第一张独独有他自己的拍立得照片,至少源自一个jk格裙女生,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了。

    行走在城市的深夜,沿着金鸡湖往回走。

    想到羡慕。我总是会讲,好羡慕,可它不是想成为或像那样,这应该是语言创造的迥异氛围。羡慕就是看到听闻某人某事某物,觉得你好,然后欣慰地笑一下。你们那样的好,羡慕啊。另一层是我这里境遇很糟糕吗,不是的,笑一下之后就不留意了,没有那么远。

    痛症,傍晚有些堵车,我在车上感受着它的开开停停,出了许多汗,还有一二公里时最为要命,满脑子的昏昏沉沉,几乎要吐了。生理上的出了一两滴眼泪,下车吐出了中午吃的玉米和巧克力雪糕。久久地蹲着,还有茫茫然的站立着,我已经迟到了许久,这是第一次买票去演唱会,胃好痛,不,最难受的不是痛,而是浑身的发力和恶心。大脑有一种雾般的朦胧痛,腹部是清晰的刺痛,我知道这不会叫人昏倒,就像一把锤敲击着人身上不紧要的器官。不出一刻钟就会好了,是可以预料到的。然后,果真。

    下午友为我梳妆,一人在前帮我描眉,一人在后即兴编着头发,任她们发挥着,大家顺便在讲好玩的事。

    12点,依然行走在马路,沉醉的夜里,经过小河流。

    一周叉腰,影子潇洒放荡歪斜,如站街女;悬着右耳机,忽觉的没意思往肩上一甩;挽起散发,悬在右肩,过会儿又扯了扯,用手勾着发尾转圈圈。

    海阔天空的旋律,在附件,夜中歌着的行路的人。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笑到堵塞复欢乐。没有喝酒,我醉了,往往是喝了酒时没有醉。

    打深夜走过,这皮鞋合脚了。短裙,独行,子夜,真是危险呐,我还戴着耳机,散着头发,甚至后来手上一罐未开封的啤酒。

    黑暗中的不轨之人,那又怎样?某些希望着的事,有和没有,那又怎样,重要吗?对谁重要,不会是我吧?

    买了瓶百威,没有喝,用来冻手,感受冰凉。行为这种东西,哈哈,不重要,让它自然发生吧。

    6月4日,夜

    67

    痛症可以沉浸,忘记无聊,痛症让我记得身体,记得角色。现在是一个身处校园的大二学生,就做好小女生的事,这时段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学习,看书,玩耍,讲话,哈哈好无趣啊。我还是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欲泪出来了,不知道。

    我不懂,为什么要握着冰冷,在夜里走,在夜里看小河流,不懂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也不需要答案,只是不懂。

    很沮丧,很难过,且忧来无方,许来自四四方方。

    灯与夜,影围着我旋转,身体有点冷,肩膀处很热,希望有辆车撞死我,过马路同时左右看,好矛盾呐;是垃圾袋不是猫,我是人不是非人,为什么?

    我不喜欢它们流淌到我心里,可是没有门,谁都可以进来。

    它最终没有涌出来,未流出,很好,又是一次自洽,我甚至没有哭,缺一个理由。

    没有什么,值得哭泣;我为这,感到难过。

    可不可以沉浸?这冰冰的罐子,想把它往台子上摔,又好好的握住了。

    能感知到自己眼中的不屑和漠然,望着子夜的行人与风景;左耳是音乐,右耳是这世界的声音,它活生生的,动态的;风是凛冽的。这种人,又该如何生活?如何都可以生活。

    我不惋惜,因为惋惜无意义,而不是无用。至于后悔、糟蹋青春,不存在的。

    草丛的异响,不是人,不是猫,我一遍遍留神听着,一只耳朵里还在放着音乐,已经近一点了。这时候草丛里会是什么,不是大动静的恶性事件,不是小生灵的悉悉窣窣,它究竟是什么,我真的在意吗?思考着这一切的时候,没有停止脚步,只是偶然回望,这种虚伪和关心让我感到痛苦,像是猫打架,像是有人在放网,甚至可能是校外马路上的谁在盘摸塑料布,为什么我在思考这件事,停止吧好不好。

    摘掉耳机,听到,属于夜晚的沉闷的轰鸣,是一种极静极静地广袤之声。

    如果意外降临,我就接受,疼痛我也接受,和他们不同处在于,我不会傻到自己去寻找痛症,那很无聊。幸福和不幸,都可以来,没关系的。对于小的不适,我的态度是,最好是自己好起来,如果继续不好,我就不在意这事了。

    终于快到校,我站在外头的小桥上,正对着医学院地几栋楼,前方是沉闷的小河。风是缓慢流淌的,带着热气和腐水的气息。我想到,人,应该享受孤独。作悲苦状和欢乐状,或漠然,沉浸或不沉浸,都只是外在的行为。

    6月5日,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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