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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一鸣惊人

    法学院篮球水平太低,影响力太小,基本没有商家愿意赞助,负责外联的薛林费了老大劲才拉了个赞助。于是,比赛当天,彩旗飘扬,锣鼓喧天,法学院秦氏刀削面胡辣汤杯篮球赛正式开幕,赞助费是十碗拉面,子源直勾勾盯着飘扬的横幅,还没打比赛就觉着饿了。

    这都是薛副部长的功劳,虽然寒碜了点,最起码看着体面,没被剃光头,最后还管饱。薛林自己评价说:“民以食为天,吃饱了才有战斗力。”另外,可能被迎新时的水平恶心到了,篮球队的佟队长没来现场观赛。

    比赛中,这边会打球的只有卓然,小郭勉强算一个,场上基本就靠这俩人传导,小郭传球,卓然投篮,或者卓然助攻,小郭上篮,二班在场上嘻嘻哈哈,气氛轻松写意,完全不拿他们当盘菜,跟上回一样,羞辱就完事了,甚至二班两位绝对主力压根就没来。卓然认真对待比赛,但仍然花了一些时间寻找比赛节奏,开场接连投失几个球,二班的观众在场边报以嘘声,就连本班同学也都信心不足,不仅场上的比赛,加油的气势上也完全落了下风,只有丁丁不停地加油鼓劲,但卓然毕竟专业出身,克服了开场的不适后,连连得分,予取予求,其他队友负责传球和防守就行了,一时间如入无人之境,形势风云突变,场上的局势也把场下助威的气势调动了起来。

    没想到敌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还击,二班傲娇的笑容逐渐凝固,冯少卿开始重新布置,安排两人包夹,这招起到了作用,尤其防守者手上的动作也不干净,下半场卓然的体力明显下降,但通过精准的传球,小郭同学也争气,连续打成,两队的比分始终紧咬着,最后时刻,一班领先一分,卓然已经透支,持球时被抢断,少卿接球飞身上篮,眼看就要得分,此时一双大手扑了过来,一个火锅,漂亮!但紧随着一声哨响,什么情况?犯规?全场一片嘘声,黑哨!最后少卿两罚全中,逆转比赛。

    比赛结束,卓然疲惫的瘫倒在地,浮上天边的夕阳,似乎不甘的回放着刚刚的画面,他感到格外的沮丧。卓然觉得对不起同学们,尤其是丁丁同学的鼓励。但正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一并浮现眼前的,是一个明媚的笑容,如同尘埃里的一束光,足以疗愈任何的创伤。卓然自然地举手触及,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而开场时褪下长裤的那一刻,她似乎全明白了,眼泪毫无遮挡的落了下来。

    此时,同学们都涌了上来。大家为之感到惊喜,也感到遗憾,有人依然沉浸在最后绝杀的愤怒中。薛林过来鼓励他:“你已经打得很好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铁憨憨咒骂着:“要不是可耻的黑哨,今天我们就赢了。”很多人过来拍拍他的背,没有一个人出言责怪。而场地另一边的少卿,虽然赢了球,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场比赛足以证明,卓然是一个可怕的对手,有着惊人的天赋和能量,而且很可能还没完全发挥出来。更让少卿气愤的是,输球的卓然像英雄一样被簇拥着,丁丁与之并肩而行,虽败犹胜,而自己却一点胜利的感觉都没有,沮丧的杵在原地,虽胜犹败。想到这里,不由得狠狠踢向地上的皮球。

    丁丁陪着卓然离开球场,同学们依然跟在后面,二人难得如此契合,薛林对着铁憨憨使了个眼色,联手阻止了大部队继续跟随,“好了,好了,都别跟着了,回去洗洗睡啦。”给二人一个独处的机会。

    与以往不同的是,总是大大咧咧表现主动的她,此时却和卓然一样的安静,紧握的双手局促的垂在身前,面容带着些许娇羞,慢悠悠的并肩而行。两只飞虫在路灯的光晕中翩翩起舞,灯光洒落在卓然的侧脸,显得更加线条分明。“我送你回去?”还是卓然率先开口,自开学相撞之后,丁丁头一回觉得他如此温柔。

    丁丁的鼓励,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唤起了原本已经沉睡的梦想,激发了他对未来美好的渴求。虽然我的身体恢复不到从前,可那又怎样呢,没有什么比重拾梦想更让我快乐,没有什么比篮球更让我快乐。回想前些年,自己对篮球的热爱,对胜利的渴望,已经变得近乎癫狂,输球是不可言喻的重大打击,甚至导致无法入眠,这也是为什么宁愿带伤留在场上,也不愿独自品尝失败的苦果。

    那时候的他,已经失去了儿时那种简单的快乐,篮球不再是一项运动,而是一个沉甸甸的梦想,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直到那次刻骨铭心的受伤,梦想之墙突然崩塌,感觉自己一下子被生活踢了出来,父亲试图帮他恢复信心,但终究徒劳。

    这段时间,在丁丁和同伴们的鼓舞和陪伴下,篮球对他而言不再是那个讳莫如深的梦想,似乎重新回归了纯粹的热爱,此时,他的心情感到从未有过的释放。

    马上就要考试了,丁丁却不停的打瞌睡,原来这两天紧张的睡不着,卓然有意打趣:“平时那些专业课就没见你怕过,现在轮到你睡不着了啊。”“哎呀,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取笑我。”“既然这么难,当时为什么不报C2呢?”丁丁不解:“什么C2?”“就是碰碰车啊,只有油门刹车,没有离合,学起来要简单的多。”听完解释,丁丁差点哭出来:“啊?你为什么不早说?”“不过,你要是报了C2,到时谁辅导你这拖后腿的,不怕被教练骂出抑郁症?”“你才抑郁症呢,你才拖后腿,还是猪后腿。”丁丁忿忿地回击,却把轻易不言笑的卓然逗乐了。

    下课后,卓然先行出了门,却发现冯公子立于门外,脸色铁青,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充满挑衅的意味。

    “丁悠然,有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一声,恭喜你呀。”丁丁刚出来,空气中飘来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圈子就这么大,他本就察觉不对劲,近日更是风闻二人在恋爱,心神不定的少卿等不及下课,就在老师的眼皮底下肆无忌惮的出了门。丁丁可不惯他毛病,针锋相对的说:“冯少卿,我交不交男朋友,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吗?麻烦你以后少管我的事。”既没拒绝也没承认,可之后甩身离开,上前追上了卓然。少卿恼羞成怒,一脚踢向驾校的铁门,咣咣响,气的教练要出来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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