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旋转幻象
从早点铺出来后，两人在核中集市里闲逛，风郁忽然杵在那里，垫着脚尖，眺望远方：“好像有点不对劲呀，我怎么感觉，这里的路没有尽头。”
“怎么可能呢？整个集市被回沟街围在内部，这里是一个封闭空间，就像是一个超大型的默读院。”
“你看商铺前方悬挂的红灯笼，”风郁指着前方，“沿着道路，延伸地很远很远，反正我是看不见端头。”
那尽头似乎有无穷无尽的黑色方盒，红灯笼在黑色的“原野”上晃荡，像是一簇簇红光之树。
“是吗？”傅雪挠了挠头，“那大概是镜中广场的方向……”
“我们去那里瞅瞅，就当是多走点路，消消食嘛。”
“核中集市的那一边比较混乱，”傅雪劝阻道，“聚集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人，深夜还有很多地下活动。反正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
“真的？”风郁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深夜里的地下活动，他们在干嘛？”
“不太清楚，据说是倒卖东西之类的勾当，渡客也会牵扯其中。”
“渡客？就是那些进行违法宇宙穿越，还有篡改身份信息的组织吗？”
“没错，那边貌似还是渡客的一个聚集点。”他笃定地说道，“我们是星阀人员，最好不要去那些是非之地。”
风郁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随后握紧傅雪的手，摇着他的手臂，声音柔和地说:“傅雪，就陪我去一次吧，我们逛逛就走，保证不逗留。”
他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支吾道:“我们就在这边玩玩吧，你看，那些店铺里有许多有趣的玩意，为什么非要去镜中广场呢？”
“就看一眼，看上一眼我们就走。”
傅雪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不肯让步。
风郁面色一沉，哼了一声，扭头便朝镜中广场走去。
她在心里默念着三个数。“一，二，三。”
身后响起拖沓的脚步声，“我答应你还不行嘛…等我一下。”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等在原地。
傅雪走上前来，挎住了她的手臂，“真是拿你没办法…”
风郁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穹顶之上的“圆月”，投下他们模糊的身影，十五分钟后，两人抵达镜中广场。
广场之上，一个人都没有，周围的店铺也全部关闭了，只有一盏盏红灯笼，在风中晃荡。
风郁抬眼望去，镜中广场的另一端，无数的红色光点，漂浮在半空中，黑色的店铺化成一团团晦暗的虚影，红光在虚影之间穿梭游走，宛如迷失在水潭里的红色蝌蚪。
傅雪怔怔地立在那里，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我的辛西娅啊……”
风郁歪着脑袋，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便朝着镜中广场中央走去。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池底散落着许多白色的斑点。
沿着水池边缘行走，风郁看见另外一个自己，站在水池的对面，凝视着她。
清晨的镜中广场无比安静，只有拂过水面的风声。
天上浮着两轮明月。
一瞬之间，风郁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向着“自己”，疾步而去。果然在与镜像汇聚的那一刻，她的手触摸到一面冰凉的镜子。
风郁望着镜中的一切，虚妄的幻象无比真实。
除此以外，她还听见了一些窸窣的声响。
傅雪跟在她的身后，踱步而来，他不由得惊叹道:“这里竟然有一面，如此巨大的镜子…简直就是一道镜山……”
镜像世界里，那浓稠不散的黑暗，如同厚重的乌云，压在他的心头。
“你也看过了，我们走吧。”他扯了扯风郁的衣角。
她没有离开，却将面庞贴在镜面上，示意傅雪安静。
“你在干什么……”傅雪奇怪地望着她。
“嘘，你安静点。”风郁神秘地说道，“镜山后面有东西……”
冷风飕飕地刮着，巨大的镜面静默如山，红光灼灼，无数暗影在风中飘动。
傅雪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用手指戳了戳伏在镜面上的风郁，“我……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
“你靠近一点，就听得清了，”风郁压低声音说道。
傅雪望着镜像里的风郁，打了一个寒颤，“这里太冷了…我感觉自己要冻僵了……”
风郁没有理会他，突然说道:“好像走近了…”
傅雪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呼吸变得愈发粗重，他颤颤巍巍地凑到风郁身边，伏在她的面庞前，眼神哀伤地望向她，“姐姐，您行行好，我们能一起走吗？不要再听什么声音了。”
“真的有响动，你仔细听嘛。”风郁嘟着小嘴，热乎乎的气息吹到了傅雪的脸上。
就在此刻，傅雪的耳边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还有另外一种蹦跶的声响，正朝着他们慢慢靠近。
接着声音消失了，一阵“吱……咦”的脆响刺破了宁静的空气。
在寂静的广场上，这声音如此尖利。
就在他们咫尺之遥的地方，一扇门扉缓缓开启。
从黑暗里走出来一个人，他的身后跟着一只猴子，身上背着小布裹。
风郁扭过头，望着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人。
那人戴着黑色的帽子，大袄的领子高高竖起，昏暗的环境下，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三人六目相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打扰了哈，你俩继续，”那人打破了僵局，笑呵呵地说，“我只是路过的。”
傅雪面色微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那个陌生人，只是觉得这口音有些熟悉。
那人匆匆离开，小猴一蹦一跳地跟着他，发出嘎吱嘎吱地齿轮声响。
“现在的小年轻呀，真是越来越浪荡了，大清早在这里撒狗粮，让我这个七十多岁的单身狗怎么活哟…”他不停地嘟哝着。
声音虽然不大，风郁却听得一清二楚，一瞬之间，她想起了一个人。
傅雪望着那只机械猴子，脑海里灵光一闪。
“容爷爷！”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那老者顿了顿，扭头看了两人一眼，扶了扶帽檐，继续向前走去。
“容爷爷，你不认识我们了吗？”风郁在他身后喊道。
容度停下了脚步，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来，看着两人。
他缓缓说道:“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
“清晨出来散步，在镜门星四处转转，就逛到了这里。”傅雪解释道。
“爷爷，您是干嘛来的？”风郁指着面前的巨大镜面，“还有…这个后面是什么地方？感觉好神秘哦。”
容度摘下棉帽，露出油光锃亮的秃头，他摸着头顶，略显尴尬地说：“这个镜子后面嘛……是另一个集市，只是售卖的东西，比较特殊……”
“您的布裹里装了什么呀？”傅雪看着原地蹦跶的挑夫猴子，正在拉扯着容度的裤角。
“一些旧玩意，旧玩意……”他摆摆手，诧诧地笑着。
风郁朝那扇还未关闭的镜门走去，她抵住门扇，站在门框边，探头朝里望去。
容度表情复杂地看着风郁，他没有说什么。倒是腿边的机械猴子，指着背上的包裹，朝他吱吱地叫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爷爷，您能带我们进去吗？”风郁回过头，看着他。
“还是算了吧…这个时间点，里面很冷清的…”容度欲言又止，眼神不时地朝四周瞟着。
傅雪附和道：“对对，我们别去了，里面怪阴森的，还是离远点。”
风郁不甘心地嘟哝着，她松开门扇，只见那镜门缓缓闭合，就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一只黑色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它朝着小猴子振翅飞去，扒在了它的头顶上。
那只猿猴发出一声惊叫，将包裹扔到了地上。
它围着容度，急得团团转，嘴里发出呜咽地声音，不停地蹭着他的裤子。
“哇，这里怎么会有一只小猴子？”风郁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她蹲在地上，望着那只猴仔。
“你不要被骗了哦，那是一只机械猴子，参照镜壳宇宙的坛猴，制造的外观。”傅雪略显得意地说。
“不会吧？”风郁细细地嗅着空气里的味道，“我的确闻到了猿猴毛发的味道，一股骚烘烘的气息……”
“机器表面可以植入毛发的，相比于爱莲宇宙的仿真机械手臂，这种技术很简单的。”傅雪解释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哦，不就是一只机械蟑螂吗？你看你怕成什么样子。”容度从它的头顶，揪起了那只蟑螂。
“二强子，你怎么跟过来了……”容度自言自语地道，他将蟑螂举到眼前，从它的腹部，取下了一枚小小的“纽扣”，随后将它插入了自己的曲屏仪里。
“这……蟑螂也是机械动物吗？”风郁在风中凌乱，她感觉什么都看不透了。
“嗯，没错。”傅雪继续道:“只是它为什么叫二强……”
“因为排行老二，它还有两个兄弟，大强和小强。”容度正在鼓捣着曲屏仪，头也不抬地说。
“兄弟……它不是机械动物吗？”风郁傻眼了，“难道它还有母亲吗？一只机械母蟑螂？”
“这都被你猜到了，厉害呀。”容度笑道，心想这小姑娘真是异想天开。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表情逐渐凝固。
傅雪看见容度盯着曲屏仪，手臂微微颤抖着，面色惨白，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
“怎么可能呢？整个集市被回沟街围在内部，这里是一个封闭空间，就像是一个超大型的默读院。”
“你看商铺前方悬挂的红灯笼，”风郁指着前方，“沿着道路，延伸地很远很远，反正我是看不见端头。”
那尽头似乎有无穷无尽的黑色方盒，红灯笼在黑色的“原野”上晃荡，像是一簇簇红光之树。
“是吗？”傅雪挠了挠头，“那大概是镜中广场的方向……”
“我们去那里瞅瞅，就当是多走点路，消消食嘛。”
“核中集市的那一边比较混乱，”傅雪劝阻道，“聚集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人，深夜还有很多地下活动。反正我从来没有去过那里。”
“真的？”风郁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深夜里的地下活动，他们在干嘛？”
“不太清楚，据说是倒卖东西之类的勾当，渡客也会牵扯其中。”
“渡客？就是那些进行违法宇宙穿越，还有篡改身份信息的组织吗？”
“没错，那边貌似还是渡客的一个聚集点。”他笃定地说道，“我们是星阀人员，最好不要去那些是非之地。”
风郁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随后握紧傅雪的手，摇着他的手臂，声音柔和地说:“傅雪，就陪我去一次吧，我们逛逛就走，保证不逗留。”
他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支吾道:“我们就在这边玩玩吧，你看，那些店铺里有许多有趣的玩意，为什么非要去镜中广场呢？”
“就看一眼，看上一眼我们就走。”
傅雪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不肯让步。
风郁面色一沉，哼了一声，扭头便朝镜中广场走去。
她在心里默念着三个数。“一，二，三。”
身后响起拖沓的脚步声，“我答应你还不行嘛…等我一下。”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等在原地。
傅雪走上前来，挎住了她的手臂，“真是拿你没办法…”
风郁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穹顶之上的“圆月”，投下他们模糊的身影，十五分钟后，两人抵达镜中广场。
广场之上，一个人都没有，周围的店铺也全部关闭了，只有一盏盏红灯笼，在风中晃荡。
风郁抬眼望去，镜中广场的另一端，无数的红色光点，漂浮在半空中，黑色的店铺化成一团团晦暗的虚影，红光在虚影之间穿梭游走，宛如迷失在水潭里的红色蝌蚪。
傅雪怔怔地立在那里，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我的辛西娅啊……”
风郁歪着脑袋，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便朝着镜中广场中央走去。那里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水池，池底散落着许多白色的斑点。
沿着水池边缘行走，风郁看见另外一个自己，站在水池的对面，凝视着她。
清晨的镜中广场无比安静，只有拂过水面的风声。
天上浮着两轮明月。
一瞬之间，风郁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向着“自己”，疾步而去。果然在与镜像汇聚的那一刻，她的手触摸到一面冰凉的镜子。
风郁望着镜中的一切，虚妄的幻象无比真实。
除此以外，她还听见了一些窸窣的声响。
傅雪跟在她的身后，踱步而来，他不由得惊叹道:“这里竟然有一面，如此巨大的镜子…简直就是一道镜山……”
镜像世界里，那浓稠不散的黑暗，如同厚重的乌云，压在他的心头。
“你也看过了，我们走吧。”他扯了扯风郁的衣角。
她没有离开，却将面庞贴在镜面上，示意傅雪安静。
“你在干什么……”傅雪奇怪地望着她。
“嘘，你安静点。”风郁神秘地说道，“镜山后面有东西……”
冷风飕飕地刮着，巨大的镜面静默如山，红光灼灼，无数暗影在风中飘动。
傅雪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用手指戳了戳伏在镜面上的风郁，“我……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
“你靠近一点，就听得清了，”风郁压低声音说道。
傅雪望着镜像里的风郁，打了一个寒颤，“这里太冷了…我感觉自己要冻僵了……”
风郁没有理会他，突然说道:“好像走近了…”
傅雪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呼吸变得愈发粗重，他颤颤巍巍地凑到风郁身边，伏在她的面庞前，眼神哀伤地望向她，“姐姐，您行行好，我们能一起走吗？不要再听什么声音了。”
“真的有响动，你仔细听嘛。”风郁嘟着小嘴，热乎乎的气息吹到了傅雪的脸上。
就在此刻，傅雪的耳边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还有另外一种蹦跶的声响，正朝着他们慢慢靠近。
接着声音消失了，一阵“吱……咦”的脆响刺破了宁静的空气。
在寂静的广场上，这声音如此尖利。
就在他们咫尺之遥的地方，一扇门扉缓缓开启。
从黑暗里走出来一个人，他的身后跟着一只猴子，身上背着小布裹。
风郁扭过头，望着突然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人。
那人戴着黑色的帽子，大袄的领子高高竖起，昏暗的环境下，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三人六目相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打扰了哈，你俩继续，”那人打破了僵局，笑呵呵地说，“我只是路过的。”
傅雪面色微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那个陌生人，只是觉得这口音有些熟悉。
那人匆匆离开，小猴一蹦一跳地跟着他，发出嘎吱嘎吱地齿轮声响。
“现在的小年轻呀，真是越来越浪荡了，大清早在这里撒狗粮，让我这个七十多岁的单身狗怎么活哟…”他不停地嘟哝着。
声音虽然不大，风郁却听得一清二楚，一瞬之间，她想起了一个人。
傅雪望着那只机械猴子，脑海里灵光一闪。
“容爷爷！”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那老者顿了顿，扭头看了两人一眼，扶了扶帽檐，继续向前走去。
“容爷爷，你不认识我们了吗？”风郁在他身后喊道。
容度停下了脚步，动作僵硬地转过身来，看着两人。
他缓缓说道:“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
“清晨出来散步，在镜门星四处转转，就逛到了这里。”傅雪解释道。
“爷爷，您是干嘛来的？”风郁指着面前的巨大镜面，“还有…这个后面是什么地方？感觉好神秘哦。”
容度摘下棉帽，露出油光锃亮的秃头，他摸着头顶，略显尴尬地说：“这个镜子后面嘛……是另一个集市，只是售卖的东西，比较特殊……”
“您的布裹里装了什么呀？”傅雪看着原地蹦跶的挑夫猴子，正在拉扯着容度的裤角。
“一些旧玩意，旧玩意……”他摆摆手，诧诧地笑着。
风郁朝那扇还未关闭的镜门走去，她抵住门扇，站在门框边，探头朝里望去。
容度表情复杂地看着风郁，他没有说什么。倒是腿边的机械猴子，指着背上的包裹，朝他吱吱地叫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爷爷，您能带我们进去吗？”风郁回过头，看着他。
“还是算了吧…这个时间点，里面很冷清的…”容度欲言又止，眼神不时地朝四周瞟着。
傅雪附和道：“对对，我们别去了，里面怪阴森的，还是离远点。”
风郁不甘心地嘟哝着，她松开门扇，只见那镜门缓缓闭合，就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一只黑色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它朝着小猴子振翅飞去，扒在了它的头顶上。
那只猿猴发出一声惊叫，将包裹扔到了地上。
它围着容度，急得团团转，嘴里发出呜咽地声音，不停地蹭着他的裤子。
“哇，这里怎么会有一只小猴子？”风郁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她蹲在地上，望着那只猴仔。
“你不要被骗了哦，那是一只机械猴子，参照镜壳宇宙的坛猴，制造的外观。”傅雪略显得意地说。
“不会吧？”风郁细细地嗅着空气里的味道，“我的确闻到了猿猴毛发的味道，一股骚烘烘的气息……”
“机器表面可以植入毛发的，相比于爱莲宇宙的仿真机械手臂，这种技术很简单的。”傅雪解释道。
“哎呦，我的小祖宗哦，不就是一只机械蟑螂吗？你看你怕成什么样子。”容度从它的头顶，揪起了那只蟑螂。
“二强子，你怎么跟过来了……”容度自言自语地道，他将蟑螂举到眼前，从它的腹部，取下了一枚小小的“纽扣”，随后将它插入了自己的曲屏仪里。
“这……蟑螂也是机械动物吗？”风郁在风中凌乱，她感觉什么都看不透了。
“嗯，没错。”傅雪继续道:“只是它为什么叫二强……”
“因为排行老二，它还有两个兄弟，大强和小强。”容度正在鼓捣着曲屏仪，头也不抬地说。
“兄弟……它不是机械动物吗？”风郁傻眼了，“难道它还有母亲吗？一只机械母蟑螂？”
“这都被你猜到了，厉害呀。”容度笑道，心想这小姑娘真是异想天开。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的表情逐渐凝固。
傅雪看见容度盯着曲屏仪，手臂微微颤抖着，面色惨白，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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