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孕育光
“你确定，能跳下去吗？”风郁扒在‘井口’处，向着黝黑的‘井底’张望。
“没事的，我示范给你看。”傅雪扶住井口沿边的默石，双腿伸进了地窗里。之后，慢慢挪动屁股，往下一跳，落到了‘井底’。
“怎么样，很轻松吧。”傅雪仰头说道。当然，他不会告诉风郁，自己第一次跳井时是多么的尴尬，差点砸到了井底路过的小孩。
“原来不是很深嘛。”风郁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她站起身来，准备一跃而下。
“要我接住你吗？”傅雪伸出手臂。
“不用，不用，这么点高度还难不倒我，”风郁信誓旦旦地说，“翻墙上树我可是一把好手。”
她纵身一跃，轻轻地落在傅雪的身边。
“这下面又是一条街廊吗？”风郁拿出曲屏仪，打开手电筒，探照着昏暗的巷道。空气里有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墙角都是墨绿色的苔藓，“和下水道一样潮湿…”
风郁卷起裤管，紧挨着傅雪，走在街廊的道路中央。
“这里的街廊层层叠叠，就在我们的脚下，还有好几层内廊呢。空气不流动，所以比较阴暗潮湿。”傅雪解释道。
街廊里回响着细碎的声音，好像有不少地蟑螂爬虫，在青苔石缝间穿过，油亮的甲翅如同棕色的金属外壳，发出嘎吱嘎吱地齿轮声响。
“傅雪，这就是你说得好地方吗？”风郁捏着鼻子，没好气地说，“我感觉自己在蜗牛的肠道蠕动，到处都是黏糊糊的胶体和腐烂的菜叶味。”
“呃…这片街廊正式名称是“沟回巷”，镜壳宇宙更喜欢叫它“黑蚯蚓路”，确实给人的印象不太好。”傅雪挠了挠头发，“我们走快点，穿过外侧区域，到达里面的集市就好了。”
风郁无奈地点点头，两人穿梭在湿润的廊道里，地面上许多透明的小圆洞，透过它们可以看见下层的廊道。
手电筒的光束投射下去，将幽暗的廊道，变成了一枚玲珑剔透的骰子。无数转角处的镜面，折射着光束，织就了一张银色的蜘蛛网。
行人的脚步声忽远忽近，从四面八方传来。宛如半悬在空中的心脏，随着风的吹动，发出咚咚地弹跳声。
在街巷里转了半天之后，风郁忽然嗅到一股浓郁的清香气味，她奔跑着向前冲去。道路转角的镜面上，闪烁着麦浪般的金黄色的光晕。
拐过街角之后，一切豁然开朗。
风郁站在出口，招呼傅雪：“哇，你快点出来，这里面真敞亮。”
傅雪小跑着出来，气喘吁吁地说，“你……跑得太快了……”
风郁站在那里，好奇地张望着眼前的世界。
“欢迎来到核中集市。”傅雪在她耳边说道。
默石穹顶，大约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如同一只黝黑的青玉碗，半扣在上方。
穹顶之下是一串串红色的珠玉，仔细望去那是一排排商铺，店铺前悬挂着红色的灯笼。
清晨的集市上，人不是很多。氤氲的水蒸气，从店铺里弥漫开来，宛如奶白色的气泡。
“嗯，奶香蜗卷的味道，”风郁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她咽了下口水，“还有糖酥冻奶皮，莲子羹……”
“看来某人的馋虫又在闹腾了。”
“嘿嘿，快点走，”她拽着傅雪，寻向气味的来处。
穹顶的最高处，有一扇天窗，那是一轮朦胧的‘圆月’，挂在天上。
风郁很快便找到了那家早点铺，店铺前挂着黑色的幕帘，上面绣着一叠叠的方块纹路。
两人钻进店铺内，坐在黝黑的木桌边。
“两位客人要吃点什么？”伙计笑呵呵地迎了上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木筒轮，长长的纸卷在木筒轮上。
他将纸卷铺开，放在风郁面前。
“感觉好丰盛呀。”风郁搓着手，望着古朴的菜单，“那就来一份红河露煮，雪鱼汤包，还有这个糖酥冻奶皮吧。”
“不好意思，雪鱼和红河绒最近缺货，您看要不要再来点别的呢？”
“是吗？”风郁停顿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她扫视着菜单，嘴里在嘟哝着菜名。
“春雨羹和雾森豆汁还有吗？”傅雪转头望向风郁，“味道很不错的，你可以试试。”
“有的，就要这些吗？”
“嗯。”
“好的，马上就给二位做好。”伙计朝后厨报着菜名，他端上两杯风子露，“请慢用。”
两人相对无言，厅堂前的投影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早间新闻。
傅雪连忙拿起遥控器，切换着电视台。
“真的要走吗？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放心，终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团圆的。妹妹，你要保重自己啊，那漫长的岁月，我不能陪你走下去……”
电视机里传来人物对话的声音。
“日月重逢的那一天？”风郁扭头看着电视画面，“好像是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
“没错，”傅雪笑道，“在爱莲宇宙第一频道，这部电视剧已经重播很多回了。”
“没想到冥灵宇宙小老头也喜欢看爱情片，啧啧。”
“不是，不是，”傅雪摆了摆手，“前段时间在星阀基地，何月得空就会看这些爱莲宇宙的影片，所以我也略微了解了那么一些。”
“何月？”风郁用吸管搅动着杯中的饮料。
“嗯，我们的小组领导，她带着我们仨在幻门星阀工作。”
“你们小组只有四个人？”
“正常编制是一个桥门小组六名成员，不过我们人手不足，所以四人勉强凑成一组。”
“那你们应该很忙吧。”风郁嘴里叼着吸管，望着傅雪。
“可以说是24小时连轴转，每天都有风涌来袭。上个星期，每天大概只能睡到3小时，就要爬起来工作……”
傅雪忽然住口，他换了个坐姿，继续说道：“不过这几天倒是风平浪静，你看，我不是有时间出来找你了吗？”
她的脚尖，踢了傅雪的脚裸一下，没有说话。
傅雪讪讪地笑着，他的眼睛不时地偷瞄着风郁。“你们的工作很多吗？”
“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加固隧道，如果不是老部员都被调走了，我想这些事情也不归我们管。你们那边应该很缺人吧？不如我提交报告，加入你们小组。”
“可以是可以，”傅雪呷了一口风子露，幽幽地说道，“只是不一定能通过审批……”
风郁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她低头啜饮，手指抚摸着发黑的漆木桌，店铺里只有电视剧的声音在回响着。
伙计坐在门边的长凳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曲屏仪。后厨传来板木的敲击声，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曲屏仪，蹿进厨房，将早餐端了上来。
“请慢用。”
风郁端起雾森豆汁，闭上眼睛，细细地闻着。那一缕缕香气，如同细润的麦穗，拂过面庞。
她长舒一口气，将碗口送到唇边，慢慢地品尝着豆汁的滋味：“好像是濡软的豆沙，我在红苔餐厅尝过类似的豆汁，比这个还要好喝。”
“最正宗的雾森豆汁，是镜壳宇宙象星出产的，这里的自然稍差些。”傅雪指了指风郁面前的瓷碗，“春雨羹，味道也是不错的哦。”
“哈哈，我想起了那个老爷爷的冻春雨炖锅，可惜现在吃不到。”
“要不然我们待会去日宙星找他，可能他老人家一高兴，又会请我们吃一顿。”傅雪笑嘻嘻地说。
“那还是算了吧，最近日遗区也不是很安稳。”风郁拿起汤勺，将春雨羹送入口中。
“什么意思？”
“你在星阀基地闷了那么久，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上个星期，日遗区已经被划定为危险区域，星际列车停运，只能乘坐星际飞舟出入。”
“这样吗？那他一个老人家，独居在日宙星岂不是很危险？”
“可能他已经搬出来了吧。”风郁抬起头，望着店铺中央的黄色灯泡，“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你说。”
“天空的颜色。”她的语气非常神秘，“你能想象出这样的场景吗？红色的湖水之上，漂浮着蓝色的草原。”
傅雪迷惑地望着风郁，她的面庞浸润在淡黄色的柔光里，金色的曲线，勾勒出面庞的轮廓。
“天空和从前不一样了，现在是孕育之中的光芒。在那金青色的天幕之下，有另一种蓬勃的光辉，正在冉冉升起。”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变化。”傅雪附和道。
“那些撤离出来的人们说，日遗区已经开始变亮了。”风郁笃定地说。
傅雪愣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初阳的传说……难道是真的吗？”
“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万物之诗里描绘的世界，终于可以变为现实。”风郁激动地说，“我们的世界，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光了。”
傅雪苦笑着，沉默不语。
他非常清楚，如果黑体真的转变为传说中的初阳，首当其冲，日遗区的所有星球，都会被热浪所吞噬。至于其他的问题，傅雪不愿意去想，也不敢想象。
店铺上方悬浮的火球灯，变得格外耀眼，像是千百年前的光，穿透了氤氲的黑雾，带来了昔日尘封的一切。
“没事的，我示范给你看。”傅雪扶住井口沿边的默石，双腿伸进了地窗里。之后，慢慢挪动屁股，往下一跳，落到了‘井底’。
“怎么样，很轻松吧。”傅雪仰头说道。当然，他不会告诉风郁，自己第一次跳井时是多么的尴尬，差点砸到了井底路过的小孩。
“原来不是很深嘛。”风郁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她站起身来，准备一跃而下。
“要我接住你吗？”傅雪伸出手臂。
“不用，不用，这么点高度还难不倒我，”风郁信誓旦旦地说，“翻墙上树我可是一把好手。”
她纵身一跃，轻轻地落在傅雪的身边。
“这下面又是一条街廊吗？”风郁拿出曲屏仪，打开手电筒，探照着昏暗的巷道。空气里有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墙角都是墨绿色的苔藓，“和下水道一样潮湿…”
风郁卷起裤管，紧挨着傅雪，走在街廊的道路中央。
“这里的街廊层层叠叠，就在我们的脚下，还有好几层内廊呢。空气不流动，所以比较阴暗潮湿。”傅雪解释道。
街廊里回响着细碎的声音，好像有不少地蟑螂爬虫，在青苔石缝间穿过，油亮的甲翅如同棕色的金属外壳，发出嘎吱嘎吱地齿轮声响。
“傅雪，这就是你说得好地方吗？”风郁捏着鼻子，没好气地说，“我感觉自己在蜗牛的肠道蠕动，到处都是黏糊糊的胶体和腐烂的菜叶味。”
“呃…这片街廊正式名称是“沟回巷”，镜壳宇宙更喜欢叫它“黑蚯蚓路”，确实给人的印象不太好。”傅雪挠了挠头发，“我们走快点，穿过外侧区域，到达里面的集市就好了。”
风郁无奈地点点头，两人穿梭在湿润的廊道里，地面上许多透明的小圆洞，透过它们可以看见下层的廊道。
手电筒的光束投射下去，将幽暗的廊道，变成了一枚玲珑剔透的骰子。无数转角处的镜面，折射着光束，织就了一张银色的蜘蛛网。
行人的脚步声忽远忽近，从四面八方传来。宛如半悬在空中的心脏，随着风的吹动，发出咚咚地弹跳声。
在街巷里转了半天之后，风郁忽然嗅到一股浓郁的清香气味，她奔跑着向前冲去。道路转角的镜面上，闪烁着麦浪般的金黄色的光晕。
拐过街角之后，一切豁然开朗。
风郁站在出口，招呼傅雪：“哇，你快点出来，这里面真敞亮。”
傅雪小跑着出来，气喘吁吁地说，“你……跑得太快了……”
风郁站在那里，好奇地张望着眼前的世界。
“欢迎来到核中集市。”傅雪在她耳边说道。
默石穹顶，大约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如同一只黝黑的青玉碗，半扣在上方。
穹顶之下是一串串红色的珠玉，仔细望去那是一排排商铺，店铺前悬挂着红色的灯笼。
清晨的集市上，人不是很多。氤氲的水蒸气，从店铺里弥漫开来，宛如奶白色的气泡。
“嗯，奶香蜗卷的味道，”风郁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她咽了下口水，“还有糖酥冻奶皮，莲子羹……”
“看来某人的馋虫又在闹腾了。”
“嘿嘿，快点走，”她拽着傅雪，寻向气味的来处。
穹顶的最高处，有一扇天窗，那是一轮朦胧的‘圆月’，挂在天上。
风郁很快便找到了那家早点铺，店铺前挂着黑色的幕帘，上面绣着一叠叠的方块纹路。
两人钻进店铺内，坐在黝黑的木桌边。
“两位客人要吃点什么？”伙计笑呵呵地迎了上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棕色的木筒轮，长长的纸卷在木筒轮上。
他将纸卷铺开，放在风郁面前。
“感觉好丰盛呀。”风郁搓着手，望着古朴的菜单，“那就来一份红河露煮，雪鱼汤包，还有这个糖酥冻奶皮吧。”
“不好意思，雪鱼和红河绒最近缺货，您看要不要再来点别的呢？”
“是吗？”风郁停顿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她扫视着菜单，嘴里在嘟哝着菜名。
“春雨羹和雾森豆汁还有吗？”傅雪转头望向风郁，“味道很不错的，你可以试试。”
“有的，就要这些吗？”
“嗯。”
“好的，马上就给二位做好。”伙计朝后厨报着菜名，他端上两杯风子露，“请慢用。”
两人相对无言，厅堂前的投影屏幕上，正在播放着早间新闻。
傅雪连忙拿起遥控器，切换着电视台。
“真的要走吗？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放心，终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团圆的。妹妹，你要保重自己啊，那漫长的岁月，我不能陪你走下去……”
电视机里传来人物对话的声音。
“日月重逢的那一天？”风郁扭头看着电视画面，“好像是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
“没错，”傅雪笑道，“在爱莲宇宙第一频道，这部电视剧已经重播很多回了。”
“没想到冥灵宇宙小老头也喜欢看爱情片，啧啧。”
“不是，不是，”傅雪摆了摆手，“前段时间在星阀基地，何月得空就会看这些爱莲宇宙的影片，所以我也略微了解了那么一些。”
“何月？”风郁用吸管搅动着杯中的饮料。
“嗯，我们的小组领导，她带着我们仨在幻门星阀工作。”
“你们小组只有四个人？”
“正常编制是一个桥门小组六名成员，不过我们人手不足，所以四人勉强凑成一组。”
“那你们应该很忙吧。”风郁嘴里叼着吸管，望着傅雪。
“可以说是24小时连轴转，每天都有风涌来袭。上个星期，每天大概只能睡到3小时，就要爬起来工作……”
傅雪忽然住口，他换了个坐姿，继续说道：“不过这几天倒是风平浪静，你看，我不是有时间出来找你了吗？”
她的脚尖，踢了傅雪的脚裸一下，没有说话。
傅雪讪讪地笑着，他的眼睛不时地偷瞄着风郁。“你们的工作很多吗？”
“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加固隧道，如果不是老部员都被调走了，我想这些事情也不归我们管。你们那边应该很缺人吧？不如我提交报告，加入你们小组。”
“可以是可以，”傅雪呷了一口风子露，幽幽地说道，“只是不一定能通过审批……”
风郁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她低头啜饮，手指抚摸着发黑的漆木桌，店铺里只有电视剧的声音在回响着。
伙计坐在门边的长凳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曲屏仪。后厨传来板木的敲击声，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曲屏仪，蹿进厨房，将早餐端了上来。
“请慢用。”
风郁端起雾森豆汁，闭上眼睛，细细地闻着。那一缕缕香气，如同细润的麦穗，拂过面庞。
她长舒一口气，将碗口送到唇边，慢慢地品尝着豆汁的滋味：“好像是濡软的豆沙，我在红苔餐厅尝过类似的豆汁，比这个还要好喝。”
“最正宗的雾森豆汁，是镜壳宇宙象星出产的，这里的自然稍差些。”傅雪指了指风郁面前的瓷碗，“春雨羹，味道也是不错的哦。”
“哈哈，我想起了那个老爷爷的冻春雨炖锅，可惜现在吃不到。”
“要不然我们待会去日宙星找他，可能他老人家一高兴，又会请我们吃一顿。”傅雪笑嘻嘻地说。
“那还是算了吧，最近日遗区也不是很安稳。”风郁拿起汤勺，将春雨羹送入口中。
“什么意思？”
“你在星阀基地闷了那么久，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上个星期，日遗区已经被划定为危险区域，星际列车停运，只能乘坐星际飞舟出入。”
“这样吗？那他一个老人家，独居在日宙星岂不是很危险？”
“可能他已经搬出来了吧。”风郁抬起头，望着店铺中央的黄色灯泡，“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没有。”
“你说。”
“天空的颜色。”她的语气非常神秘，“你能想象出这样的场景吗？红色的湖水之上，漂浮着蓝色的草原。”
傅雪迷惑地望着风郁，她的面庞浸润在淡黄色的柔光里，金色的曲线，勾勒出面庞的轮廓。
“天空和从前不一样了，现在是孕育之中的光芒。在那金青色的天幕之下，有另一种蓬勃的光辉，正在冉冉升起。”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变化。”傅雪附和道。
“那些撤离出来的人们说，日遗区已经开始变亮了。”风郁笃定地说。
傅雪愣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初阳的传说……难道是真的吗？”
“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万物之诗里描绘的世界，终于可以变为现实。”风郁激动地说，“我们的世界，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光了。”
傅雪苦笑着，沉默不语。
他非常清楚，如果黑体真的转变为传说中的初阳，首当其冲，日遗区的所有星球，都会被热浪所吞噬。至于其他的问题，傅雪不愿意去想，也不敢想象。
店铺上方悬浮的火球灯，变得格外耀眼，像是千百年前的光，穿透了氤氲的黑雾，带来了昔日尘封的一切。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