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存在的希望
那声刺耳的激光发射声，在傅雪的心底久久地回旋着，直到身后的脚步声再度响起，他才从迷糊的状态里清醒。
傅雪连忙握着扶梯手，快步朝塔厅底部走去。本来他还顾及着，尽量不想发出一点声音。但是步伐却不由自主地加快，楼梯板发出咚咚地声音。
抵达塔厅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不知道如何从内部开启暗门！
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铭文，和另一侧的壁画完全不同，这意味两边的暗格图纹并不相同。
傅雪慌了神，他尝试着用手去触碰那些文字，可是镜壁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这时，塔厅顶端传来脚步声，傅雪的心猛地一缩，恐惧攥夺了他的心脏。他失控般地捶击着镜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镜壁缓缓翻转，那暗门的缝隙在一点点变大，像是夜魇睁开了眼睛。
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没有等暗门完全开启，傅雪就从夹缝里，挤了出去。
他顺着大镜壁的墙角一路狂奔，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之前等候的地方。
傅雪靠在镜壁上，半躬身体，不停地喘着粗气，眼睛不时地瞄着六棱旋塔方向，生怕那黑衣人搜寻过来。
战斗还在继续着，天空不时划过一道激光束，穹顶上空闪烁着青色，白色的光晕，如同划过闪电的原野天空，那轮高悬的“圆月”，像是一张薄薄的黄色纸片。
激战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朦胧的黑暗之中，一个个不甚明晰的影子，正朝着他这边撤退而来。
傅雪环顾四周，镜壁周围没有遮掩物体，躲在这里太容易被发现了。
他抬腿欲行，小腿却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傅雪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里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应该是激光扫射时，刮伤了他的腿。
傅雪忍住疼痛，钻进眼前高低起伏，错杂排布的集市里。
他寻到一个隐蔽的街角，躲在杂物堆后面。
没过多久，那些凌乱的脚步声，就在他四周响起，像是树叶刮擦着沙地。
一道道激光束的爆裂声响起，还有便携式的激光高射炮，炸响在集市上空，耀眼的分裂激光束，撕裂了眼前的黑暗。
傅雪埋首膝间，捂住耳朵，只希望这噩梦般的夜晚能快点过去。
等到四周再度恢复寂静之时，他抬起头，从街角里慢慢走了出来，他环视四周，空荡荡的街市里，唯有他一人。
傅雪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望向不远处的镜壁，然而那里并没有人影。
这么激烈地战斗，不知道风郁有没有出事，他心里这样想着，突然担心了起来。
傅雪掏出曲屏仪，急切地拨通了风郁的号码，那呼叫的讯号音，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就在此刻，身后传来沙沙地脚步声。
傅雪心里一紧，浑身血液冰凉，他像是木偶那样，机械般的转过头来，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出现在街市的转角处。
他缓缓地关闭曲屏仪，暗黑里貌似有什么东西，从他脚边窜了过去。
傅雪加快脚步，向前方小跑而去，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回头去看，只能拼命地逃走。
“停下！”他的身后响起一道浑厚的嗓音，一道激光束在他的脑袋边晃荡着。
傅雪感觉心脏停跳了一下，身体僵在了那里，只是下一刻，他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
“双手举起，慢慢转过身来！”
傅雪抬起手，转过身，看向那人。
“容爷爷！”傅雪欣喜地喊道，他放下手臂，略显胆怯地，朝他走去。
容度惊诧地看着他，手中持握的激光射枪依然没有放下，“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小心放走了那只坛猴…”傅雪支吾吞吞吐吐地说道，“然后风郁就去找它……让我在附近等她……”
容度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地说道:“真要是丢了也不打紧的。唉，你们不知道今天早晨，这里有多危险。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话，快点离开呢？”
容度说完，警惕地环视四周，那每一条幽深的巷落里，似乎都潜藏着什么。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取下一把激光射枪，塞到傅雪的手中。
傅雪的手碰到那冰冷的枪托，下意识地缩了回去，“容爷爷，还是……算了吧，我不会用这个……”
“就当是自卫吧，以防万一。”容度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星阀学院有教授枪械使用的课程，你会用的。”
傅雪没有再推辞，他握住枪托，将它别在腰间。
“容爷爷，今天这里为什么这么混乱？刚刚那边似乎还爆发了战斗……”
容度目光躲闪，随后擤了擤鼻子，“我的一位好友被人追杀。为了保护他，大家只好奋起反抗。”
傅雪回想起刚才遭遇的事情，他不安地问道:“追杀他的是黑衣人吗？”
容度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错，给你的这把枪，也是从他们身上缴获的。”
“傅小，你快点离开。我还有事在身。那个朋友没有找到，集市也有可能躲藏着黑衣人，我们要继续搜索。”
容度警惕地审视着周围的情况，他朝傅雪挥挥手，随后举起激光枪束，继续向前搜索。
傅雪支吾着说道:“爷爷，我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容度停顿了片刻，随后转过身，激动地问道:“你确定吗？你之前遇见他了吗？他还活着吗？”
“我遇到了一个老人，他躲到了六棱旋塔里面，你知道吗？就是巨镜中部的那座塔楼。”傅雪指向那里。
容度的声音微微颤抖，“那就好，那就好，那里非常安全。只要躲进去应该就不会出事了。”
说完他便向着六棱旋塔的方向跑去，口中喘着粗气，不停地擦拭着头上的汗珠。
傅雪望着他蹒跚前行的背影，他心内一阵酸楚，细如蚊呐的声音，低沉说道:“容爷爷，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你的朋友，可能已经……”
容度钉在原地，身形为之一顿，他的背影在光里漂浮，仿佛随时会被风儿吹走。
他缓缓转身，眼神空洞地看着傅雪，忽然挤出惨然的笑，语气柔和地说道：“傅小，你是在和爷爷开玩笑呢，对吧？”
傅雪低着脑袋，看向潮湿的地面，低沉地说道：“爷爷，我说的是真的。”
傅雪眼角泛着泪花，他鼓起勇气，直视容度的眼睛，“你的朋友，已经被黑衣人杀害了。”
黑暗重压而下，容度僵在那里，嘴唇发白，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瞬间。
“容爷爷。”傅雪走上前扶住了他。
容度的身体立即瘫软下来，他靠在傅雪身边，缓缓蹲下身。
“我要去亲自去看看。”容度的声音在颤抖。
接着，他掏出一枚系扣，拨通信号。沉默的杂音之后，响起接通的提示音。
“老二！找到人了吗？”
容度勉强地嗯了一声。
“好啊！三弟在哪里？我召集兄弟接你们，大家快点撤！”
“……六棱旋塔。”
“我们马上过来，你们等着。”老者兴奋地喊道，随即挂断电话。
“容爷爷，要不然我陪你一起过去吧。”傅雪看着面色苍白的容度，心下不忍。
“傅小，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容度拍拍他的肩膀，“楚家发现你和我在一起，会给你们傅家带来麻烦。”
经过一夜的变故，傅雪大概了解到，容爷爷和违法组织“渡客”有联系，而他作为星阀组织成员确实应该避嫌。
傅雪沉默片刻，无奈地点点头。
“我顺路送你出去，镜山的另一边更安全。”容度说道。
傅雪搀扶着他站起身，两人向六棱旋塔方向赶去，距离大镜山也越来越近。
周围比之前安静了许多，只有六棱旋塔方向，远远地传来激烈的激光射束声。
容度苍然地望向那里，估计先赶到的兄弟，和黑衣人交上手了。
这时，傅雪的曲屏仪传来震动，他瞬间接起，是风郁的传呼号。
“风郁，你没有事吧？”傅雪握紧曲屏仪。
“呜呼呼，吓死我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乱跑了。”风郁呼着气，气喘吁吁地说道。
“怎么了？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你不用担心。我躲在镜山另一边，就是我们之前进来的镜中广场水池附近，你快点来找我吧。”
“嗯嗯，我马上出来。”傅雪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你要照顾好她，风郁是一个好孩子。”容度握紧了傅雪的手，目光戚然。
在昏暗的光里，傅雪用力地点点头。
十分钟后，两人抵达镜山边缘，穿行在六棱柱长廊里，六棱塔已是遥遥在望。
“就送到这吧。”容度挤出一丝笑容，“接下来的路，我要一个人去走。”
容度掏出零星灯，照在镜山上，很快他便找到关巧，打开了附近的一扇暗门。
“孩子，走吧。”容度将傅雪推进门内。
“容爷爷，千万小心。”傅雪穿过那扇门，站在那里向他挥手作别。
门扉缓缓关上，傅雪看见他独身走向前方，容度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远处的六棱旋塔如同枯瘦的白烛，将要燃尽最后的光芒。
傅雪看着眼前巨大的镜山，镜中的傅雪凝望自己，他的面孔是那样的陌生，像是漆黑迷离的深潭。
傅雪连忙握着扶梯手，快步朝塔厅底部走去。本来他还顾及着，尽量不想发出一点声音。但是步伐却不由自主地加快，楼梯板发出咚咚地声音。
抵达塔厅之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不知道如何从内部开启暗门！
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铭文，和另一侧的壁画完全不同，这意味两边的暗格图纹并不相同。
傅雪慌了神，他尝试着用手去触碰那些文字，可是镜壁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这时，塔厅顶端传来脚步声，傅雪的心猛地一缩，恐惧攥夺了他的心脏。他失控般地捶击着镜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镜壁缓缓翻转，那暗门的缝隙在一点点变大，像是夜魇睁开了眼睛。
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没有等暗门完全开启，傅雪就从夹缝里，挤了出去。
他顺着大镜壁的墙角一路狂奔，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之前等候的地方。
傅雪靠在镜壁上，半躬身体，不停地喘着粗气，眼睛不时地瞄着六棱旋塔方向，生怕那黑衣人搜寻过来。
战斗还在继续着，天空不时划过一道激光束，穹顶上空闪烁着青色，白色的光晕，如同划过闪电的原野天空，那轮高悬的“圆月”，像是一张薄薄的黄色纸片。
激战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朦胧的黑暗之中，一个个不甚明晰的影子，正朝着他这边撤退而来。
傅雪环顾四周，镜壁周围没有遮掩物体，躲在这里太容易被发现了。
他抬腿欲行，小腿却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傅雪这才发现，不知何时，那里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应该是激光扫射时，刮伤了他的腿。
傅雪忍住疼痛，钻进眼前高低起伏，错杂排布的集市里。
他寻到一个隐蔽的街角，躲在杂物堆后面。
没过多久，那些凌乱的脚步声，就在他四周响起，像是树叶刮擦着沙地。
一道道激光束的爆裂声响起，还有便携式的激光高射炮，炸响在集市上空，耀眼的分裂激光束，撕裂了眼前的黑暗。
傅雪埋首膝间，捂住耳朵，只希望这噩梦般的夜晚能快点过去。
等到四周再度恢复寂静之时，他抬起头，从街角里慢慢走了出来，他环视四周，空荡荡的街市里，唯有他一人。
傅雪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望向不远处的镜壁，然而那里并没有人影。
这么激烈地战斗，不知道风郁有没有出事，他心里这样想着，突然担心了起来。
傅雪掏出曲屏仪，急切地拨通了风郁的号码，那呼叫的讯号音，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就在此刻，身后传来沙沙地脚步声。
傅雪心里一紧，浑身血液冰凉，他像是木偶那样，机械般的转过头来，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出现在街市的转角处。
他缓缓地关闭曲屏仪，暗黑里貌似有什么东西，从他脚边窜了过去。
傅雪加快脚步，向前方小跑而去，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敢回头去看，只能拼命地逃走。
“停下！”他的身后响起一道浑厚的嗓音，一道激光束在他的脑袋边晃荡着。
傅雪感觉心脏停跳了一下，身体僵在了那里，只是下一刻，他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
“双手举起，慢慢转过身来！”
傅雪抬起手，转过身，看向那人。
“容爷爷！”傅雪欣喜地喊道，他放下手臂，略显胆怯地，朝他走去。
容度惊诧地看着他，手中持握的激光射枪依然没有放下，“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不小心放走了那只坛猴…”傅雪支吾吞吞吐吐地说道，“然后风郁就去找它……让我在附近等她……”
容度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地说道:“真要是丢了也不打紧的。唉，你们不知道今天早晨，这里有多危险。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话，快点离开呢？”
容度说完，警惕地环视四周，那每一条幽深的巷落里，似乎都潜藏着什么。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取下一把激光射枪，塞到傅雪的手中。
傅雪的手碰到那冰冷的枪托，下意识地缩了回去，“容爷爷，还是……算了吧，我不会用这个……”
“就当是自卫吧，以防万一。”容度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星阀学院有教授枪械使用的课程，你会用的。”
傅雪没有再推辞，他握住枪托，将它别在腰间。
“容爷爷，今天这里为什么这么混乱？刚刚那边似乎还爆发了战斗……”
容度目光躲闪，随后擤了擤鼻子，“我的一位好友被人追杀。为了保护他，大家只好奋起反抗。”
傅雪回想起刚才遭遇的事情，他不安地问道:“追杀他的是黑衣人吗？”
容度表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错，给你的这把枪，也是从他们身上缴获的。”
“傅小，你快点离开。我还有事在身。那个朋友没有找到，集市也有可能躲藏着黑衣人，我们要继续搜索。”
容度警惕地审视着周围的情况，他朝傅雪挥挥手，随后举起激光枪束，继续向前搜索。
傅雪支吾着说道:“爷爷，我可能知道他的下落……”
容度停顿了片刻，随后转过身，激动地问道:“你确定吗？你之前遇见他了吗？他还活着吗？”
“我遇到了一个老人，他躲到了六棱旋塔里面，你知道吗？就是巨镜中部的那座塔楼。”傅雪指向那里。
容度的声音微微颤抖，“那就好，那就好，那里非常安全。只要躲进去应该就不会出事了。”
说完他便向着六棱旋塔的方向跑去，口中喘着粗气，不停地擦拭着头上的汗珠。
傅雪望着他蹒跚前行的背影，他心内一阵酸楚，细如蚊呐的声音，低沉说道:“容爷爷，你最好有心理准备，你的朋友，可能已经……”
容度钉在原地，身形为之一顿，他的背影在光里漂浮，仿佛随时会被风儿吹走。
他缓缓转身，眼神空洞地看着傅雪，忽然挤出惨然的笑，语气柔和地说道：“傅小，你是在和爷爷开玩笑呢，对吧？”
傅雪低着脑袋，看向潮湿的地面，低沉地说道：“爷爷，我说的是真的。”
傅雪眼角泛着泪花，他鼓起勇气，直视容度的眼睛，“你的朋友，已经被黑衣人杀害了。”
黑暗重压而下，容度僵在那里，嘴唇发白，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瞬间。
“容爷爷。”傅雪走上前扶住了他。
容度的身体立即瘫软下来，他靠在傅雪身边，缓缓蹲下身。
“我要去亲自去看看。”容度的声音在颤抖。
接着，他掏出一枚系扣，拨通信号。沉默的杂音之后，响起接通的提示音。
“老二！找到人了吗？”
容度勉强地嗯了一声。
“好啊！三弟在哪里？我召集兄弟接你们，大家快点撤！”
“……六棱旋塔。”
“我们马上过来，你们等着。”老者兴奋地喊道，随即挂断电话。
“容爷爷，要不然我陪你一起过去吧。”傅雪看着面色苍白的容度，心下不忍。
“傅小，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不要掺和了。”容度拍拍他的肩膀，“楚家发现你和我在一起，会给你们傅家带来麻烦。”
经过一夜的变故，傅雪大概了解到，容爷爷和违法组织“渡客”有联系，而他作为星阀组织成员确实应该避嫌。
傅雪沉默片刻，无奈地点点头。
“我顺路送你出去，镜山的另一边更安全。”容度说道。
傅雪搀扶着他站起身，两人向六棱旋塔方向赶去，距离大镜山也越来越近。
周围比之前安静了许多，只有六棱旋塔方向，远远地传来激烈的激光射束声。
容度苍然地望向那里，估计先赶到的兄弟，和黑衣人交上手了。
这时，傅雪的曲屏仪传来震动，他瞬间接起，是风郁的传呼号。
“风郁，你没有事吧？”傅雪握紧曲屏仪。
“呜呼呼，吓死我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乱跑了。”风郁呼着气，气喘吁吁地说道。
“怎么了？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你不用担心。我躲在镜山另一边，就是我们之前进来的镜中广场水池附近，你快点来找我吧。”
“嗯嗯，我马上出来。”傅雪的脚步加快了几分。
“你要照顾好她，风郁是一个好孩子。”容度握紧了傅雪的手，目光戚然。
在昏暗的光里，傅雪用力地点点头。
十分钟后，两人抵达镜山边缘，穿行在六棱柱长廊里，六棱塔已是遥遥在望。
“就送到这吧。”容度挤出一丝笑容，“接下来的路，我要一个人去走。”
容度掏出零星灯，照在镜山上，很快他便找到关巧，打开了附近的一扇暗门。
“孩子，走吧。”容度将傅雪推进门内。
“容爷爷，千万小心。”傅雪穿过那扇门，站在那里向他挥手作别。
门扉缓缓关上，傅雪看见他独身走向前方，容度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远处的六棱旋塔如同枯瘦的白烛，将要燃尽最后的光芒。
傅雪看着眼前巨大的镜山，镜中的傅雪凝望自己，他的面孔是那样的陌生，像是漆黑迷离的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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