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冥灵方舟
“孩子，新工作适应的怎么样了？”傅光站在总控室的操作台前，亲切地询问道。
“一切都好，特别是傅寻，待我很热情。”傅雪笑道。
“不错，本来我还担心，新的工作环境你会不适应。”
傅光点触着面前的操作台，接着说道：“我们继续昨天的内容。今天我会告诉你，五大宇宙为了摆脱宇宙黑潮，制定的宏大迁徙计划。”
全息屏幕投影出之前的画面，一个宏大的黑色平面，五个彼此相连的金色气泡悬浮在平面中央。
“昨天回去之后，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该如何逃离即将吞没辛西娅宇宙的黑潮？”傅光凝望着黑色的平面，抛出一个问题。
“星际飞舟？”傅雪记得很早之前，五大宇宙有不少的星际飞舟，可以穿过宇宙边界，进行深空航行。
渡客组织也是依靠星际飞舟，非法穿越宇宙边界，在五大宇宙之间走私货物起家的。只不过最近几年，星际飞舟已经全面禁止了。
“这是我们的备选方案，仓星准备了少量的星际飞舟，以防不测。然而这不是我们的主要计划。”傅光轻轻咳嗽着，缓缓转身说道，“五大宇宙的人口数量庞大，如果运走这么多的人，我们需要制造不计其数的星际飞舟，这超过了我们的能力范围。而且星际飞舟的航程很短，无法进行远距离航行。”
“那还有什么办法，制造更大的星际舰船吗？五大门星都是人造机械星球，如此巨大的人造星球，星阀部有能力建造，制造星际舰船更是不在话下。”
傅光微微一笑：“你的想象还可以再大胆一些。”
傅雪疑惑地看着父亲，无奈地摇摇头：“我想不出来了。”
“我们确实计划用一艘庞大的星际舰船，运走五大宇宙的人口。它需要有巨大的空间，能够容纳巨量的人口；它需要有足够坚固的外壳，可以抵御外界的风浪；它需要有自然的内循环系统，可以支持内部资源的反复利用。”傅光高声说道，“孩子，你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傅雪脑中划过一道闪电，瞳孔一睁，难以置信地望向父亲，口中喃喃道：“难道是...”
全息屏幕快速放大，聚焦在象征冥灵宇宙的金色气泡上，它像是皇冠顶端的珍珠，高悬在黑色海洋之上。
傅光手臂一挥，指向浩瀚海洋之上的金色珍珠，“没错，我们星际舰船就是冥灵宇宙！”
“这...怎么可能？”傅雪心底掀起滔天巨浪，这一切简直匪夷所思。
“为了将冥灵宇宙打造成一艘名副其实的星际舰船，自从黑阳事件之后，冥灵宇宙就已经被清空，冥灵宇宙被完全封锁。这些年，冥灵星阀部一直在进行浩大的宇宙改造工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全部的真相。”
傅雪摇摇头，不解地问道：“一艘星际舰船想要正常航行，至少需要一台发动机吧，还有航行所需要的能量也必须稳定而充足。假设冥灵宇宙是星际舰船，它的发动机会有多么庞大啊！还有支持冥灵宇宙前行的能量，我不敢想象那是多么庞大的天文数字！”
“这些问题早已在理论上解决了。”傅光走到全息屏幕中间，捧起五个金色气泡的虚拟影像，似乎整个辛西娅宇宙都在他的股掌之中。
傅光拨开手中最大的金色气泡--星夜宇宙。
黑体居于星夜宇宙的中央，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万千繁星围绕着它静默旋转。
黑体释放着耀眼而爆裂的红海之潮。
一波波赤红的浪潮，犹如炙热的火炬，照亮了浩瀚的黑暗海洋。
“黑体就是我们的星际发动机！”傅光触摸着黑体的虚像，像是在抚摸着幼童一般，笑容温暖而慈祥，“孩子，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转变为伟大的初阳，那是辛西娅宇宙初生时的模样。”
傅雪后撤一步，万千思绪翻涌，他惊诧地问道：“父亲，难道说黑体的异变，都是我们造成的？”
傅光点点头：“没错，黑体是在我们的计划下，一步步发生变化的。黑体附近的影门星，就是我们观测与激活黑体的实验基地。随着黑体逐步激活，它会转变为初阳，吸纳释放大量的宇宙空涌。而且随着初阳的逐步觉醒，它还会疯狂地吸纳其他宇宙的空涌，把所有的宇宙空涌纳入它的吸纳与释放周期中。它是辛西娅宇宙的心脏，也是冥灵宇宙的星际发动机！”
傅雪迫不及待地问道：“父亲，宇宙空涌就是宇宙航行所需要的能量？”
“你开始理解这个宏大的计划了。”傅光走回他的身边，“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可能争取时间，减缓黑潮吞噬原指宇宙的速度。这样宇宙空涌就会更多地涌入星夜宇宙，被黑体吸收。”
“不仅如此是宇宙空涌，随着黑潮的侵蚀与逼近，原指宇宙边界膜体，也在融入星夜宇宙边界膜体。你可以把他们想象为两个细胞，细胞膜正在缓慢融合之中。”傅光指向全息屏幕上的两个金色气泡，“除了宇宙空涌，我们也要尽可能地保留这些宇宙边界膜，不能让它们被黑潮吞噬。”
“这样说来，原指宇宙的撤离就是计划的第一步。”傅雪叹息道。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指宇宙的毁灭已经无法避免，星阀部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掏空整个宇宙的资源，将它们尽可能地转移到星夜宇宙。
“没错，按照迁徙计划，原指宇宙撤离之后，就轮到镜壳宇宙，爱莲宇宙。”傅光望向全息投影，“在这个过程中，黑潮会不断地上涨。等到一年多之后，三大宇宙全部毁灭，只剩下星夜宇宙和冥灵宇宙。那个时候，初阳聚集了五大宇宙的绝大部分空涌，它会急速暴涨，整个日宙区都会它占据，我们也进入了最后的冥灵宇宙发射阶段。”
傅雪聚精会神地听着。
“最后一个阶段是最为困难的。”父亲望向远处，眼眸里流露出忧愁之色，“那个时候，黑潮会开始侵蚀星夜宇宙，星夜宇宙的边界膜体会在黑潮的压迫下，开始融于冥灵宇宙，这个过程会持续一段时间，这也是我们离开的最后机会了。”
“父亲，我有一个疑问，初阳作为星际发动机，我们如何控制他的动力方向呢？它如果只是安稳地待在星夜宇宙中央，周而复始地吸纳与释放宇宙空涌，根本无法推动冥灵宇宙离开啊！”
“五大门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傅光缓缓说道，“五大门星其实都是空腔结构，它们可以完全展开，变成巨大的星际导流膜！这五块巨大的星际导流膜，第一个作用就是引导改变宇宙空涌的方向，第二个作用就是储藏部分的空涌能量。在最后的时刻，五块星际导流膜会联接在一起，寻找初阳释放的一次的高潮点，把所有的宇宙空涌，引向黑潮侵袭而来的方向。这股强大的空涌之力会在瞬间喷发，将残余的星夜宇宙，初阳以及冥灵宇宙，推向远离黑潮平面的宏宇宙深处。这就是整个计划的内容。”
傅雪眼眸转动，回想着父亲这两天所说的计划内容，信息量过于庞杂，他要慢慢理清思路。
“父亲，我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黑潮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为何如此可怕？还有黑潮与黑阳是什么关系，他们给我的感觉非常相似！”
“黑潮...”傅光的眼神灰暗了下去，他轻叹一口气，缓缓问道：“孩子，你看过《暗噬之花》吗？”
“读过，只是里面的东西我无法领悟。”傅雪忽然想起自己询问过容度爷爷，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解读，他至今没有想明白，古神之书与暗噬之花的关系。
“暗噬之花便是辛西娅宇宙千百年来，无数人对于黑潮的猜想与探求。时至今日，我们终于一个无比悲哀的结论，黑潮是无法探测的，我们现阶段所有的技术，都无法探究黑潮内部。”傅光凝视着深不见底的黑潮，如坠深渊，“孩子，想来也是可笑，我们一直面对的都是未知之物，恐惧的也是未知之物，我常常在心底把黑潮等价于死亡，他们具有相同的恐怖气息。”
“无法探测...”傅雪顿觉失神，这个宏大的谜题，比他预想的更为沉重。
“对于黑潮，我们目前所知道的，只有面对它的经验。第一点，黑潮会周期性的反复，犹如潮水一般，它曾经将整个辛西娅五大宇宙淹没，但是很快便褪去。第二点，宇宙边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御黑潮，但是长时间与黑潮接触，宇宙边界就会被侵蚀。第三点，靠近黑潮，就会勾起潜意识幻象，造成精神类伤害。第四点，黑潮附近会出现时空错乱的现象。第五点，进入黑潮深处的人会永远消失，我们曾经派出无数的探测器以及人员深入黑潮内部，结果无一人生还，探测器也没有传回任何信息。”傅光手掌背在身后，沮丧地说道。
傅雪察觉到了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父亲，你说黑潮会周期性的反复，而不是稳定地向前推进，那我们如何断定，黑潮这一次就会完全吞噬辛西娅五大宇宙，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淹没之后，再度褪去呢？”
“这是千百年观察得出的经验。”傅光苦笑道，“你还记得梅斯观测台吗？”
“当然记得。”小时候，傅雪天天幻想着自己可以成为观测台的科学家。
“梅斯观测台是依托冥灵宇宙边界的一处缺口建立，以冥灵宇宙为观察坐标，那处缺口是一个百米直径的圆形缺口。”傅光缓缓说道，“冥灵宇宙缺少光源星球，而宏宇宙璀璨无比，大量的宏宇宙之光从那处缺口涌入冥灵宇宙，那处缺口就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是冥灵宇宙的太阳。”
“我们从小仰望的太阳，竟然只是一个边界缺口！”傅雪心底的震撼难以复加。
“没错，冥灵宇宙没有光，我们凿开黑暗的墙，在璀璨的星海里，为自己寻来一束光明，这一切都是辛西娅的恩赐。”傅光三指并拢，向着辛西娅祝祷。
“而黑阳的出现，就是因为黑潮淹没了冥灵宇宙，从缺口渗入冥灵宇宙，那样的时刻格外恐怖。”傅光心有戚戚，“在冥灵宇宙历史上，黑阳事件一共出现过四次，第一次是一千年前，第二次是两百多年前，第三次是六十年前，第四次便是八年前，注意到了吗？黑潮出现的越来越频繁，等到两年后，冥灵宇宙再次出现黑阳，那个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黑潮再也不会褪去，五大宇宙将会永远沉入黑潮之中。”
“父亲，我心底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们不曾知晓黑潮的另一面到底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害怕呢？或许进入黑潮并不意味着死亡。”
“我们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未知。”傅光抬头望向天空，紧握着辛西娅神像，无比虔诚地说道，“吾神皆如暗之潮水，坠入生涯无尽之轮回。希以吾之恩赐，得以无坠暗之苦痛。”
傅雪咀嚼着父亲的祝祷词，他忽而惊恐地说道：“父亲，你的祝祷词有问题，神怎么可能坠入黑暗的轮回呢？而且祂怎么会奢求我们的恩赐呢？这简直是在...”
傅雪无法将渎神两字说出口，面目涨红，眼神惊诧地望着父亲。
“其实，神也害怕死亡，她在恳求我们的帮助。”傅光深沉地望向儿子，眼底流出一丝哀戚。
傅光怔怔地望着父亲，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站在暗影处的黑衣人，忽然走上前来，拦在两人之间，身躯微躬，朝着傅光说道：“请部长回卧室休息，今天的教学到此为止。”
傅雪站在原地，目送着父亲离去，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一切都好，特别是傅寻，待我很热情。”傅雪笑道。
“不错，本来我还担心，新的工作环境你会不适应。”
傅光点触着面前的操作台，接着说道：“我们继续昨天的内容。今天我会告诉你，五大宇宙为了摆脱宇宙黑潮，制定的宏大迁徙计划。”
全息屏幕投影出之前的画面，一个宏大的黑色平面，五个彼此相连的金色气泡悬浮在平面中央。
“昨天回去之后，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该如何逃离即将吞没辛西娅宇宙的黑潮？”傅光凝望着黑色的平面，抛出一个问题。
“星际飞舟？”傅雪记得很早之前，五大宇宙有不少的星际飞舟，可以穿过宇宙边界，进行深空航行。
渡客组织也是依靠星际飞舟，非法穿越宇宙边界，在五大宇宙之间走私货物起家的。只不过最近几年，星际飞舟已经全面禁止了。
“这是我们的备选方案，仓星准备了少量的星际飞舟，以防不测。然而这不是我们的主要计划。”傅光轻轻咳嗽着，缓缓转身说道，“五大宇宙的人口数量庞大，如果运走这么多的人，我们需要制造不计其数的星际飞舟，这超过了我们的能力范围。而且星际飞舟的航程很短，无法进行远距离航行。”
“那还有什么办法，制造更大的星际舰船吗？五大门星都是人造机械星球，如此巨大的人造星球，星阀部有能力建造，制造星际舰船更是不在话下。”
傅光微微一笑：“你的想象还可以再大胆一些。”
傅雪疑惑地看着父亲，无奈地摇摇头：“我想不出来了。”
“我们确实计划用一艘庞大的星际舰船，运走五大宇宙的人口。它需要有巨大的空间，能够容纳巨量的人口；它需要有足够坚固的外壳，可以抵御外界的风浪；它需要有自然的内循环系统，可以支持内部资源的反复利用。”傅光高声说道，“孩子，你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傅雪脑中划过一道闪电，瞳孔一睁，难以置信地望向父亲，口中喃喃道：“难道是...”
全息屏幕快速放大，聚焦在象征冥灵宇宙的金色气泡上，它像是皇冠顶端的珍珠，高悬在黑色海洋之上。
傅光手臂一挥，指向浩瀚海洋之上的金色珍珠，“没错，我们星际舰船就是冥灵宇宙！”
“这...怎么可能？”傅雪心底掀起滔天巨浪，这一切简直匪夷所思。
“为了将冥灵宇宙打造成一艘名副其实的星际舰船，自从黑阳事件之后，冥灵宇宙就已经被清空，冥灵宇宙被完全封锁。这些年，冥灵星阀部一直在进行浩大的宇宙改造工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全部的真相。”
傅雪摇摇头，不解地问道：“一艘星际舰船想要正常航行，至少需要一台发动机吧，还有航行所需要的能量也必须稳定而充足。假设冥灵宇宙是星际舰船，它的发动机会有多么庞大啊！还有支持冥灵宇宙前行的能量，我不敢想象那是多么庞大的天文数字！”
“这些问题早已在理论上解决了。”傅光走到全息屏幕中间，捧起五个金色气泡的虚拟影像，似乎整个辛西娅宇宙都在他的股掌之中。
傅光拨开手中最大的金色气泡--星夜宇宙。
黑体居于星夜宇宙的中央，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之上，万千繁星围绕着它静默旋转。
黑体释放着耀眼而爆裂的红海之潮。
一波波赤红的浪潮，犹如炙热的火炬，照亮了浩瀚的黑暗海洋。
“黑体就是我们的星际发动机！”傅光触摸着黑体的虚像，像是在抚摸着幼童一般，笑容温暖而慈祥，“孩子，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转变为伟大的初阳，那是辛西娅宇宙初生时的模样。”
傅雪后撤一步，万千思绪翻涌，他惊诧地问道：“父亲，难道说黑体的异变，都是我们造成的？”
傅光点点头：“没错，黑体是在我们的计划下，一步步发生变化的。黑体附近的影门星，就是我们观测与激活黑体的实验基地。随着黑体逐步激活，它会转变为初阳，吸纳释放大量的宇宙空涌。而且随着初阳的逐步觉醒，它还会疯狂地吸纳其他宇宙的空涌，把所有的宇宙空涌纳入它的吸纳与释放周期中。它是辛西娅宇宙的心脏，也是冥灵宇宙的星际发动机！”
傅雪迫不及待地问道：“父亲，宇宙空涌就是宇宙航行所需要的能量？”
“你开始理解这个宏大的计划了。”傅光走回他的身边，“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可能争取时间，减缓黑潮吞噬原指宇宙的速度。这样宇宙空涌就会更多地涌入星夜宇宙，被黑体吸收。”
“不仅如此是宇宙空涌，随着黑潮的侵蚀与逼近，原指宇宙边界膜体，也在融入星夜宇宙边界膜体。你可以把他们想象为两个细胞，细胞膜正在缓慢融合之中。”傅光指向全息屏幕上的两个金色气泡，“除了宇宙空涌，我们也要尽可能地保留这些宇宙边界膜，不能让它们被黑潮吞噬。”
“这样说来，原指宇宙的撤离就是计划的第一步。”傅雪叹息道。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指宇宙的毁灭已经无法避免，星阀部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掏空整个宇宙的资源，将它们尽可能地转移到星夜宇宙。
“没错，按照迁徙计划，原指宇宙撤离之后，就轮到镜壳宇宙，爱莲宇宙。”傅光望向全息投影，“在这个过程中，黑潮会不断地上涨。等到一年多之后，三大宇宙全部毁灭，只剩下星夜宇宙和冥灵宇宙。那个时候，初阳聚集了五大宇宙的绝大部分空涌，它会急速暴涨，整个日宙区都会它占据，我们也进入了最后的冥灵宇宙发射阶段。”
傅雪聚精会神地听着。
“最后一个阶段是最为困难的。”父亲望向远处，眼眸里流露出忧愁之色，“那个时候，黑潮会开始侵蚀星夜宇宙，星夜宇宙的边界膜体会在黑潮的压迫下，开始融于冥灵宇宙，这个过程会持续一段时间，这也是我们离开的最后机会了。”
“父亲，我有一个疑问，初阳作为星际发动机，我们如何控制他的动力方向呢？它如果只是安稳地待在星夜宇宙中央，周而复始地吸纳与释放宇宙空涌，根本无法推动冥灵宇宙离开啊！”
“五大门星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傅光缓缓说道，“五大门星其实都是空腔结构，它们可以完全展开，变成巨大的星际导流膜！这五块巨大的星际导流膜，第一个作用就是引导改变宇宙空涌的方向，第二个作用就是储藏部分的空涌能量。在最后的时刻，五块星际导流膜会联接在一起，寻找初阳释放的一次的高潮点，把所有的宇宙空涌，引向黑潮侵袭而来的方向。这股强大的空涌之力会在瞬间喷发，将残余的星夜宇宙，初阳以及冥灵宇宙，推向远离黑潮平面的宏宇宙深处。这就是整个计划的内容。”
傅雪眼眸转动，回想着父亲这两天所说的计划内容，信息量过于庞杂，他要慢慢理清思路。
“父亲，我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黑潮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为何如此可怕？还有黑潮与黑阳是什么关系，他们给我的感觉非常相似！”
“黑潮...”傅光的眼神灰暗了下去，他轻叹一口气，缓缓问道：“孩子，你看过《暗噬之花》吗？”
“读过，只是里面的东西我无法领悟。”傅雪忽然想起自己询问过容度爷爷，他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解读，他至今没有想明白，古神之书与暗噬之花的关系。
“暗噬之花便是辛西娅宇宙千百年来，无数人对于黑潮的猜想与探求。时至今日，我们终于一个无比悲哀的结论，黑潮是无法探测的，我们现阶段所有的技术，都无法探究黑潮内部。”傅光凝视着深不见底的黑潮，如坠深渊，“孩子，想来也是可笑，我们一直面对的都是未知之物，恐惧的也是未知之物，我常常在心底把黑潮等价于死亡，他们具有相同的恐怖气息。”
“无法探测...”傅雪顿觉失神，这个宏大的谜题，比他预想的更为沉重。
“对于黑潮，我们目前所知道的，只有面对它的经验。第一点，黑潮会周期性的反复，犹如潮水一般，它曾经将整个辛西娅五大宇宙淹没，但是很快便褪去。第二点，宇宙边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御黑潮，但是长时间与黑潮接触，宇宙边界就会被侵蚀。第三点，靠近黑潮，就会勾起潜意识幻象，造成精神类伤害。第四点，黑潮附近会出现时空错乱的现象。第五点，进入黑潮深处的人会永远消失，我们曾经派出无数的探测器以及人员深入黑潮内部，结果无一人生还，探测器也没有传回任何信息。”傅光手掌背在身后，沮丧地说道。
傅雪察觉到了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父亲，你说黑潮会周期性的反复，而不是稳定地向前推进，那我们如何断定，黑潮这一次就会完全吞噬辛西娅五大宇宙，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淹没之后，再度褪去呢？”
“这是千百年观察得出的经验。”傅光苦笑道，“你还记得梅斯观测台吗？”
“当然记得。”小时候，傅雪天天幻想着自己可以成为观测台的科学家。
“梅斯观测台是依托冥灵宇宙边界的一处缺口建立，以冥灵宇宙为观察坐标，那处缺口是一个百米直径的圆形缺口。”傅光缓缓说道，“冥灵宇宙缺少光源星球，而宏宇宙璀璨无比，大量的宏宇宙之光从那处缺口涌入冥灵宇宙，那处缺口就显得格外耀眼，仿佛是冥灵宇宙的太阳。”
“我们从小仰望的太阳，竟然只是一个边界缺口！”傅雪心底的震撼难以复加。
“没错，冥灵宇宙没有光，我们凿开黑暗的墙，在璀璨的星海里，为自己寻来一束光明，这一切都是辛西娅的恩赐。”傅光三指并拢，向着辛西娅祝祷。
“而黑阳的出现，就是因为黑潮淹没了冥灵宇宙，从缺口渗入冥灵宇宙，那样的时刻格外恐怖。”傅光心有戚戚，“在冥灵宇宙历史上，黑阳事件一共出现过四次，第一次是一千年前，第二次是两百多年前，第三次是六十年前，第四次便是八年前，注意到了吗？黑潮出现的越来越频繁，等到两年后，冥灵宇宙再次出现黑阳，那个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黑潮再也不会褪去，五大宇宙将会永远沉入黑潮之中。”
“父亲，我心底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们不曾知晓黑潮的另一面到底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害怕呢？或许进入黑潮并不意味着死亡。”
“我们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未知。”傅光抬头望向天空，紧握着辛西娅神像，无比虔诚地说道，“吾神皆如暗之潮水，坠入生涯无尽之轮回。希以吾之恩赐，得以无坠暗之苦痛。”
傅雪咀嚼着父亲的祝祷词，他忽而惊恐地说道：“父亲，你的祝祷词有问题，神怎么可能坠入黑暗的轮回呢？而且祂怎么会奢求我们的恩赐呢？这简直是在...”
傅雪无法将渎神两字说出口，面目涨红，眼神惊诧地望着父亲。
“其实，神也害怕死亡，她在恳求我们的帮助。”傅光深沉地望向儿子，眼底流出一丝哀戚。
傅光怔怔地望着父亲，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站在暗影处的黑衣人，忽然走上前来，拦在两人之间，身躯微躬，朝着傅光说道：“请部长回卧室休息，今天的教学到此为止。”
傅雪站在原地，目送着父亲离去，心绪久久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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