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黑夜里的人
凌晨两点钟，风耳星阀基地。
傅雪躺在床上，难以入眠，脑海里一直回响着父亲所说的话。
父亲犯了什么错误？他会死吗？他要把事业交托给我，我有能力承担吗？
无数个问题在傅雪心底盘桓，满怀心事的他翻身下床，出去透透气。
他的口袋里揣着电子门禁卡，那是父亲晚上派人送给他的。凭借这张电子门禁卡，他可以自由进出电子阅览室以及机械操作模拟室。
傅雪按照门禁卡背面地图的指引，前往二楼的机械操作模拟室。
来到原指宇宙之后，免不了外出操作机械，这方面是傅雪的弱项，他便临时抱佛脚，提高一下自己的水平。
傅雪走在回廊里，深夜的星阀部大楼依然热闹，三层以上的楼层仍旧灯火通明。悬挂在中庭的超宽膜屏，不时划过一排红色字体，那是在通报紧急情况。
抵达模拟室后，引入眼帘的就是六台筑膜机模拟仪器，它们的外型类似于钢臂叉车，被几根钢丝吊起，悬停在操作室中央。
模拟室的地面，墙壁，天花板，全部安装了全息屏幕，地面的屏幕做了特殊的保护处理。
傅雪开启屏幕电源，全息屏幕上立即呈现出茫茫星空的图景。傅雪站在房间内，变幻的星空幻象，将所有的空间边界推远，一切仿佛都处在真实的星空之中。
于此同时，操作室的重力场也在悄然变换，没过多久，傅雪便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他像是在星空漫步的旅人，舒缓地游向前方的筑膜机。
傅雪停在筑膜机左侧，勾住筑膜机上侧的透明膜壳，随后用力一蹬金属踏板，将身躯送入操作舱室内，一屁股坐在软垫上。
舱室正前方是操作面板，傅雪坐稳身躯，按下红色的启动键。
“筑膜机模拟器已启动，请勾选模拟条件。”
屏幕上显示着风速等级，颤动等级，空间曲度等级...一共有十五个选项。
傅雪稍作思虑后，全部勾选了中级选项，稳健一点没有错。
他想起上学的时候，第一次操作筑膜机模拟器，怀石暗中把所有选项调到最高档，然后将他骗上筑膜机。
启动之后，那筑膜机抖得和电动小马达一样，他下来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最后还是莲实扶起他回去的，那个死胖子却在一旁幸灾乐祸。
傅雪轻蔑一笑，这次他不会重蹈覆辙了。
五分钟后，傅雪瘫倒在坐垫上，眼冒金星。
“这...这里的仪器设置，怎...怎么会如此变态？”傅雪缓了缓，心底叹息道，自己果然不适合实际操作，还是电子阅览室比较适合自己。
此时傅雪的心底响起父亲的嘱托，他咬咬牙，又坐了起来。
“这次先从简单的开始。”傅雪从心而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全息屏幕再度开始变化，一股股黑色的潮水，从虚拟的宇宙边境袭来，黑色的大幕缓慢迫近。
钢丝绳轻轻摇荡，这是在模拟宇宙空涌的气流。
傅雪控制着颤动的手臂，在操作面板上，点选着各种筑膜步骤。
筑膜机前端伸出两根银色的金属臂夹，中间夹着一根银色的细线，金属臂夹缓缓张开，弯曲的银色细线被缓慢拉长，绷直。
这根银色细线是在膜工厂，特殊加工过的四级膜材料，看起来纤细，其实它是经过反复浓缩的，可以通过精细的加工操作展开。
筑膜机的任务，就是在边界对膜材料进行热涨操作，把它变成能够正常使用的膜泡。
紧接着，傅雪在面板上输入程序指令：空间热涨。
筑膜机开始剧烈地颤动，尾部机箱发出轰隆巨响。没过多久，从金属臂夹的两侧，伸出两根细长的金属焊笔，焊头顶端闪烁着炙热的红光。
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红光周围的空间似乎出现了轻微的膨胀痕迹！
然后就是最考验的操作的步骤，傅雪需要在颤动的环境里，操纵两根细长的金属焊笔，将那根细长的银色细线，一点点地展开，铺成一张银色的膜平面。
然后进行灌气操作，将这张银色的膜吹成球形的膜泡。这种膜泡会在几分钟内重新坍缩为平面，所以只能在现场加工完成后立即使用。
整个过程中，由于膜材料分子的不可控性，只能进行人工操作，无法实现机器自动化。
膜泡制作完成后，筑膜机会把它移交给固化机，固化机用膜泡缝补破裂的宇宙边界膜，这样就完成了修复工作。在星阀部，人们戏称这种操作为补天。
傅雪攥住操作台的两只摇杆，紧盯着面前的银色细线，将它一点点拉扯，瘫开，有时候操作失误，出现膜泡空洞，就必须立即修复，再继续操作。
三十分钟后，傅雪终于完成了操作，看着眼前的银色膜泡，长舒一口气。
前端的全息屏幕，弹出操作速度排行榜，智能语音响起：“亲爱的傅雪部员，你以30分55秒的成绩，暂列排行榜999+，值得表扬哦！”
傅雪扫过榜单前列的部员，排在第一名的叫做傅寻，成绩为9分12秒。进入前一百名，成绩都必须在10分钟以内。
傅雪嘴角抽搐，暗自叹息道：“看来我还要更努力才行。”
挣扎几秒钟后，傅雪跳下筑膜机：“今天就到这里，我先去电子阅览室看看书。”
......
电子阅览室里，傅雪不知疲倦地浏览着机密的资料，甚至没有注意到，门被轻轻推开，一人走了进来，站在他的身后，像是黑暗里的幽灵。
“你是谁？”安静的阅览室里，突然响起尖刻的嗓音。
傅雪吓得一激灵，扭头望向身后。
一位青年男子警惕地看着他，显示屏的蓝光照在脸上，显得格外冰冷诡异。
傅雪立即站起身，三指合拢，手掌放在胸前：“你好，我是新来报道的星阀成员，我叫傅雪。”
男子脸色稍稍缓和，他摸着鼻翼：“你的电子卡可以给我看看嘛？”
“没问题。”傅雪立即掏出电子身份卡。
男子接过电子卡，翻看之后，笑颜一展，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原来你就是新来的傅科长呀，没想到我们先在这里见面了。”
“傅科长？”傅雪疑惑地看着男子。
“部长没有通知你吗？你现在的职位是：构筑部-中央控制司-边界操作一科科长。”男子有板有眼地说道。
“父...傅光部长没有告诉我。”
“今天你就要去五楼的操作科室报道，以后我们还要经常合作的。”男子致礼道，“你好，我叫傅寻，机械控制司司长。”
“司长您好。”
傅寻哈哈一笑：“别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
傅雪有点迷糊，他的映象里，小时候没有见过这样一位哥哥。
“你还真是刻苦，现在已经凌晨五点钟了，还在这里钻研资料。”
傅雪脸色一黑，滑开曲屏仪查看时间，果真马上就要到早上了。
“傅寻司长再见，我先回去睡觉了。”傅雪慌张地关闭阅览仪器，急匆匆的奔向门外。
“嗯，好好休息吧，别把身体熬垮了。”傅寻亲切地说道。
傅雪回到房间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
早晨十点钟，傅雪前往五楼的操作科室。还没有进去，他就望见傅寻站在门口，向他挥手致意。
傅雪小跑着奔向他，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傅司长，没想到你还在这里等我。”
“小事一件，不必放在心上。”司长搂着傅雪的肩膀，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边界操作科室内，总共有四十张办公桌，按照五列八排的格局分布。
每张办公桌都配备了曲膜屏幕。科室的内侧有隔开的办公房间，上面贴着一块小牌：科长室。
一眼望去，科室内只有五个人，一人正在工作，其他人都在伏案休憩。
“昨晚边界出了点状况，大家加班到很晚，大部分人员都在宿舍区休息呢。”傅寻解释道。
傅雪轻嗯一声，朝着办公室走去。
经过最后一排的时候，那个正在工作的部员抬头看向他，歪嘴一笑。
“哥...”傅雪吃惊地看着部员，那明明就是傅山的面庞，他怎么来到风耳星了？
傅山望向弟弟身后的傅寻，收起笑容，起身致敬道：“傅司长早！傅科长早！”
傅寻注意到了他们的反常，他疑惑地扫过两人的面庞，没有多说什么。
傅山笑道：“傅科长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自己的下属。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尊。”
傅雪点点头，心内腹诽道：真不晓得你有多少个名字。
进入办公室内，只见桌上摆放着金色的荨麻花，还有一条蓝色的丝带。
“入乡随俗啦，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庆贺礼物。如果不是特殊时期，我们还会为你准备一个欢迎仪式。”傅寻笑道。
“多谢司长，您真的太客气了。”傅雪显得局促不安，站在椅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一家人嘛。”傅寻搓搓手，随后说道，“我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问我，不要这么生分。我的曲屏仪通讯号码，部门手册里都有记录的。”
傅雪点点头，他忽然想起，模拟筑膜机的操作排行榜，第一名就是眼前的傅寻。
“傅哥，有机会，可以麻烦你指导一下我的操作问题吗？”傅雪客气地说道，“我看操作排行榜上，你是第一名...”
“哈哈，那些都是虚名。”傅寻拍打着他的肩膀，“改天我一定教教你。”
两人寒暄一番后，傅雪将他送走。
回到办公室里，傅雪翻看着桌上的文件，大部分都是关于边界操作流程与安排工作。
等到中午时分，科室内的部员基本返回了岗位。傅雪出去逛了一圈，大家对他都是异常客气。
就这样过了一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处理，唯一经手的文件，只需要他签个字就行，其他的事项下属都已经独立完成了。
他坐在房间里，心情有点郁闷。
正在这时，房门推开，一位部员恭敬的说道：“傅科长，部长请你前往总控室。”
“我马上过去。”傅雪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傅雪离去之后，科室里响起低声的私语。
“你们听到小道消息了吗？这个傅科长，极有可能接任部长。”
“可是他太年轻了吧，估计也就二十岁出头。”
“谁让人家姓傅呢？”
“这话可不能乱说哦。”
“唉，我看他不了解我们的工作内容，大家以后有什么问题，尽量自己解决吧。”
“手里的活都做完了吗？”傅山忽然高声说道，“有闲功夫在这里嚼舌根。”
科室内里的人，全都抬起头望向这个新来的成员，表情很是不满。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绣花。”傅山冷冰冰地说道。
科室里繁忙了起来，非议之声逐渐停息。
傅雪躺在床上，难以入眠，脑海里一直回响着父亲所说的话。
父亲犯了什么错误？他会死吗？他要把事业交托给我，我有能力承担吗？
无数个问题在傅雪心底盘桓，满怀心事的他翻身下床，出去透透气。
他的口袋里揣着电子门禁卡，那是父亲晚上派人送给他的。凭借这张电子门禁卡，他可以自由进出电子阅览室以及机械操作模拟室。
傅雪按照门禁卡背面地图的指引，前往二楼的机械操作模拟室。
来到原指宇宙之后，免不了外出操作机械，这方面是傅雪的弱项，他便临时抱佛脚，提高一下自己的水平。
傅雪走在回廊里，深夜的星阀部大楼依然热闹，三层以上的楼层仍旧灯火通明。悬挂在中庭的超宽膜屏，不时划过一排红色字体，那是在通报紧急情况。
抵达模拟室后，引入眼帘的就是六台筑膜机模拟仪器，它们的外型类似于钢臂叉车，被几根钢丝吊起，悬停在操作室中央。
模拟室的地面，墙壁，天花板，全部安装了全息屏幕，地面的屏幕做了特殊的保护处理。
傅雪开启屏幕电源，全息屏幕上立即呈现出茫茫星空的图景。傅雪站在房间内，变幻的星空幻象，将所有的空间边界推远，一切仿佛都处在真实的星空之中。
于此同时，操作室的重力场也在悄然变换，没过多久，傅雪便感觉浑身轻飘飘的，他像是在星空漫步的旅人，舒缓地游向前方的筑膜机。
傅雪停在筑膜机左侧，勾住筑膜机上侧的透明膜壳，随后用力一蹬金属踏板，将身躯送入操作舱室内，一屁股坐在软垫上。
舱室正前方是操作面板，傅雪坐稳身躯，按下红色的启动键。
“筑膜机模拟器已启动，请勾选模拟条件。”
屏幕上显示着风速等级，颤动等级，空间曲度等级...一共有十五个选项。
傅雪稍作思虑后，全部勾选了中级选项，稳健一点没有错。
他想起上学的时候，第一次操作筑膜机模拟器，怀石暗中把所有选项调到最高档，然后将他骗上筑膜机。
启动之后，那筑膜机抖得和电动小马达一样，他下来的时候双腿都在打颤，最后还是莲实扶起他回去的，那个死胖子却在一旁幸灾乐祸。
傅雪轻蔑一笑，这次他不会重蹈覆辙了。
五分钟后，傅雪瘫倒在坐垫上，眼冒金星。
“这...这里的仪器设置，怎...怎么会如此变态？”傅雪缓了缓，心底叹息道，自己果然不适合实际操作，还是电子阅览室比较适合自己。
此时傅雪的心底响起父亲的嘱托，他咬咬牙，又坐了起来。
“这次先从简单的开始。”傅雪从心而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全息屏幕再度开始变化，一股股黑色的潮水，从虚拟的宇宙边境袭来，黑色的大幕缓慢迫近。
钢丝绳轻轻摇荡，这是在模拟宇宙空涌的气流。
傅雪控制着颤动的手臂，在操作面板上，点选着各种筑膜步骤。
筑膜机前端伸出两根银色的金属臂夹，中间夹着一根银色的细线，金属臂夹缓缓张开，弯曲的银色细线被缓慢拉长，绷直。
这根银色细线是在膜工厂，特殊加工过的四级膜材料，看起来纤细，其实它是经过反复浓缩的，可以通过精细的加工操作展开。
筑膜机的任务，就是在边界对膜材料进行热涨操作，把它变成能够正常使用的膜泡。
紧接着，傅雪在面板上输入程序指令：空间热涨。
筑膜机开始剧烈地颤动，尾部机箱发出轰隆巨响。没过多久，从金属臂夹的两侧，伸出两根细长的金属焊笔，焊头顶端闪烁着炙热的红光。
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红光周围的空间似乎出现了轻微的膨胀痕迹！
然后就是最考验的操作的步骤，傅雪需要在颤动的环境里，操纵两根细长的金属焊笔，将那根细长的银色细线，一点点地展开，铺成一张银色的膜平面。
然后进行灌气操作，将这张银色的膜吹成球形的膜泡。这种膜泡会在几分钟内重新坍缩为平面，所以只能在现场加工完成后立即使用。
整个过程中，由于膜材料分子的不可控性，只能进行人工操作，无法实现机器自动化。
膜泡制作完成后，筑膜机会把它移交给固化机，固化机用膜泡缝补破裂的宇宙边界膜，这样就完成了修复工作。在星阀部，人们戏称这种操作为补天。
傅雪攥住操作台的两只摇杆，紧盯着面前的银色细线，将它一点点拉扯，瘫开，有时候操作失误，出现膜泡空洞，就必须立即修复，再继续操作。
三十分钟后，傅雪终于完成了操作，看着眼前的银色膜泡，长舒一口气。
前端的全息屏幕，弹出操作速度排行榜，智能语音响起：“亲爱的傅雪部员，你以30分55秒的成绩，暂列排行榜999+，值得表扬哦！”
傅雪扫过榜单前列的部员，排在第一名的叫做傅寻，成绩为9分12秒。进入前一百名，成绩都必须在10分钟以内。
傅雪嘴角抽搐，暗自叹息道：“看来我还要更努力才行。”
挣扎几秒钟后，傅雪跳下筑膜机：“今天就到这里，我先去电子阅览室看看书。”
......
电子阅览室里，傅雪不知疲倦地浏览着机密的资料，甚至没有注意到，门被轻轻推开，一人走了进来，站在他的身后，像是黑暗里的幽灵。
“你是谁？”安静的阅览室里，突然响起尖刻的嗓音。
傅雪吓得一激灵，扭头望向身后。
一位青年男子警惕地看着他，显示屏的蓝光照在脸上，显得格外冰冷诡异。
傅雪立即站起身，三指合拢，手掌放在胸前：“你好，我是新来报道的星阀成员，我叫傅雪。”
男子脸色稍稍缓和，他摸着鼻翼：“你的电子卡可以给我看看嘛？”
“没问题。”傅雪立即掏出电子身份卡。
男子接过电子卡，翻看之后，笑颜一展，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原来你就是新来的傅科长呀，没想到我们先在这里见面了。”
“傅科长？”傅雪疑惑地看着男子。
“部长没有通知你吗？你现在的职位是：构筑部-中央控制司-边界操作一科科长。”男子有板有眼地说道。
“父...傅光部长没有告诉我。”
“今天你就要去五楼的操作科室报道，以后我们还要经常合作的。”男子致礼道，“你好，我叫傅寻，机械控制司司长。”
“司长您好。”
傅寻哈哈一笑：“别这么客气，都是一家人。”
傅雪有点迷糊，他的映象里，小时候没有见过这样一位哥哥。
“你还真是刻苦，现在已经凌晨五点钟了，还在这里钻研资料。”
傅雪脸色一黑，滑开曲屏仪查看时间，果真马上就要到早上了。
“傅寻司长再见，我先回去睡觉了。”傅雪慌张地关闭阅览仪器，急匆匆的奔向门外。
“嗯，好好休息吧，别把身体熬垮了。”傅寻亲切地说道。
傅雪回到房间后，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
早晨十点钟，傅雪前往五楼的操作科室。还没有进去，他就望见傅寻站在门口，向他挥手致意。
傅雪小跑着奔向他，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傅司长，没想到你还在这里等我。”
“小事一件，不必放在心上。”司长搂着傅雪的肩膀，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边界操作科室内，总共有四十张办公桌，按照五列八排的格局分布。
每张办公桌都配备了曲膜屏幕。科室的内侧有隔开的办公房间，上面贴着一块小牌：科长室。
一眼望去，科室内只有五个人，一人正在工作，其他人都在伏案休憩。
“昨晚边界出了点状况，大家加班到很晚，大部分人员都在宿舍区休息呢。”傅寻解释道。
傅雪轻嗯一声，朝着办公室走去。
经过最后一排的时候，那个正在工作的部员抬头看向他，歪嘴一笑。
“哥...”傅雪吃惊地看着部员，那明明就是傅山的面庞，他怎么来到风耳星了？
傅山望向弟弟身后的傅寻，收起笑容，起身致敬道：“傅司长早！傅科长早！”
傅寻注意到了他们的反常，他疑惑地扫过两人的面庞，没有多说什么。
傅山笑道：“傅科长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自己的下属。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尊。”
傅雪点点头，心内腹诽道：真不晓得你有多少个名字。
进入办公室内，只见桌上摆放着金色的荨麻花，还有一条蓝色的丝带。
“入乡随俗啦，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庆贺礼物。如果不是特殊时期，我们还会为你准备一个欢迎仪式。”傅寻笑道。
“多谢司长，您真的太客气了。”傅雪显得局促不安，站在椅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一家人嘛。”傅寻搓搓手，随后说道，“我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随时问我，不要这么生分。我的曲屏仪通讯号码，部门手册里都有记录的。”
傅雪点点头，他忽然想起，模拟筑膜机的操作排行榜，第一名就是眼前的傅寻。
“傅哥，有机会，可以麻烦你指导一下我的操作问题吗？”傅雪客气地说道，“我看操作排行榜上，你是第一名...”
“哈哈，那些都是虚名。”傅寻拍打着他的肩膀，“改天我一定教教你。”
两人寒暄一番后，傅雪将他送走。
回到办公室里，傅雪翻看着桌上的文件，大部分都是关于边界操作流程与安排工作。
等到中午时分，科室内的部员基本返回了岗位。傅雪出去逛了一圈，大家对他都是异常客气。
就这样过了一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处理，唯一经手的文件，只需要他签个字就行，其他的事项下属都已经独立完成了。
他坐在房间里，心情有点郁闷。
正在这时，房门推开，一位部员恭敬的说道：“傅科长，部长请你前往总控室。”
“我马上过去。”傅雪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傅雪离去之后，科室里响起低声的私语。
“你们听到小道消息了吗？这个傅科长，极有可能接任部长。”
“可是他太年轻了吧，估计也就二十岁出头。”
“谁让人家姓傅呢？”
“这话可不能乱说哦。”
“唉，我看他不了解我们的工作内容，大家以后有什么问题，尽量自己解决吧。”
“手里的活都做完了吗？”傅山忽然高声说道，“有闲功夫在这里嚼舌根。”
科室内里的人，全都抬起头望向这个新来的成员，表情很是不满。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绣花。”傅山冷冰冰地说道。
科室里繁忙了起来，非议之声逐渐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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