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盘查
卉港西南边靠近城区的湾区坡道，一个骑马的身影同样出现此处，她的身前有一个娇小的身躯——由于小可没学过骑马，这一路上都是燕骑马带着她过来的。
燕手握照明的火把看向坡下的卉湾，而被火把照亮半边脸的小可兴奋地指着下面嚷嚷：“那是云木哥和亚明哥！我看见他们了！”小可看到底部约五百米处一行拿着火把的人，“咦？哥哥跟着他们是要做什么？”
未等杨燕回答小可的问题，从附近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两道严厉的喝止：
“喂，你们两个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下马报上名字！”
突如其来的厉声吓了小可一跳，她抬头看看燕姐，又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黑草上影影绰绰的影子，这两人手举着什么东西，没有燃起火把。
杨燕依稀知道他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大概是那种没什么用处的火枪。不过还有一个人，如果没记错，地海的衙手行动都是三人一“班”，此时却不见第三个人。
是去通风报信还是藏在暗处里了？
注意到这两个人紧张的神情，燕只是笑了笑说，“您好，我是槐刺来的学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顺手作势间从腰间裙甲的格袋中掏出凭证，双指一晃准确无误地投向与她有二十步之余的当中一人。
片刻之后，那负责确认的衙手如释重负地放下枪支，提醒他的队友不用拿着那只火枪指着这位槐刺学生了——那并没有多大用处。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说，“猎人小姐，请跟我们来。”
——
暗夜下，细雨飘飞。
“快出来。”
“站好！”
“私藏贼人者，后果自负！”
封锁港口后的第一时间是将留在船上的居民唤起，让他们在岸上聚集。衙手们手举火把如燃烧的火星快速穿梭于这些暗色紧挨的船只，步履轻巧如同在陆地上奔走。
这些鱼龙混杂的海上居民，当中有一部分是地海本地穷困的穷人，也有从千叶或楚国逃难来的流民。
在衙手们打着火把的亮光中，二十步距离外，这些穿着破旧袍子的居民战兢地从船上步下。一些眼神好的，还能看见在举着火把的衙手身后，还有一排人拿着火枪警卫，而黑洞洞的枪口就是在指着正下船的他们……
一些小孩子哪见过这种阵仗，纷纷抱着他们父母的腿哭了起来，更有甚者，还哭着说是不是官府要收掉他们的船。
“把女孩子们都聚集起来，看看她们身上有没有狐狸耳朵。不！男孩子也需要盘查！”流蒙执马在已经聚集成团的居民前面骑视一圈，厉声喝令。
听见官府的人要“抢走”自己的孩子，这聚起来的二三千人的人群里传来一阵喧闹。
“肃静！”流蒙大声呼喊，“今天有危险的贼人可能潜入这里！对方亦有可能精通‘运灵’！如果要想你们的孩子不受到伤害，就遵循规矩接受盘查！”流蒙高声补充了一句，“孩子受检后自然会回到你们身边！”
一个骑马的头头发话了，一些父母虽不在推脱，但心有忐忑。流蒙给属下们使了个眼神，他们立马分为十几小队穿插进入人群，将父母与小孩子分隔开来。
“摘下你们的帽子，让衙手们看到你们的脸！”这卉港的渔民因天气未暖而又阴雨，此刻无不都是用着或脏或旧的袍子遮掩住身体，这已经是他们最经济实用的保暖手段。
流蒙驾的一声在跟至已被分出孩子的一片空地前，这些三四百名小孩子如惊吓的小羊一般捂脸啼哭。现在，流蒙看了一眼，似乎他们没有听到流蒙摘下帽子的命令，仍是黑压压的蘑菇一般的小脑袋，他喝令让手下一个个揭开。
在黑夜的掩护下，即使试图让自己再怎么让衣服弄脏，也不能完全和这些贫穷的渔民们融为一体，即使她们更进一步换成和这些这些渔民一样破旧的服装，但那小化兽人的耳朵也会被立马识破！
一个个孩子被揭开黑帽，看见突然过来的火光都惊吓的捂脸撇开。
“你，不是！走，回去！”
“下一个！”
衙手彼此间检查的严厉语气回荡，在马上拿着火把巡视的流蒙靠过来，视野逐渐清晰。这三十余人的逐步检查让这孩子聚集而成的团体快速减少，一个个飞奔地赶回父母身边。
在被分开所在的“父母”区域的灰色防雨袍中，一个带着独眼罩的女人，悄然地捏紧拳头。
——
紧张的排查期间，从湾岸远方传来了异动。
首先是一阵洪水袭来的巨响。
而后，一道青色的光刃突然从卉港的入湾处传来！犹同分海般将大海凌冽地劈开！海中负责支撑铁锁，连接两侧防浪堤的石柱被霎然轰掉，其间封锁湾港的铁锁断裂倾沉！
流蒙抬首望去，霎时间，那卉港外海又突然飞起一道红色曳光烟花，在雨势渐大的夜空中爆开，散发出剧烈火光照耀在众人惊愕的脸上。
那是巡视船被袭击的信号！
“各方注意！上膛！做好御敌准备！！”被焰火照亮半边脸的流蒙当即下令！
恐惧的情绪在这已为父母的卉港居民中蔓延，管控的衙手们压制不住，眼看他们纷纷冲向总捕头的身旁要寻回自己的孩子。
“宝儿，快跑！”
“回爹妈这里！”
在这父母与孩子彼此的呼喊之中，一道迅捷的身影从这些焦急的父母中腾然而起！直剑的寒光直指流蒙马上的背影！那是先前一脚就将金击飞的独眼灰袍少女！
“去死！”她厉声喝道！
而就在此刻，混在这人群中的另一个黑发女子如豹子般冲向孩子堆中，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地“捞起”一个孩子就立马奔向渔船停泊外的海面之上！
流蒙倏然侧目，那独眼女子的剑越来越近！
有一阵尖锐的“风”刺破！
一道寒光从那少女耳旁穿过，那是一把匕首！少女凌空躲开，身体翻转轻盈地落在地面上，望向这寒光射来之处。
“又是你！”看着这素白襟袍的男人越发快速地冲向自己，雯冷眸凝视。
金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身边突然不见，在看前方已在奔行的云木，不由惊叹：“木，你真快！！！”他急忙抽出自己腰间的“天腾”赶上去帮忙。
一时间港口乱作一团，流蒙在马上望了一眼落在前方的少女，又望了一眼那正在抱着疾行冲向海面的女人，下令道：“各位！目标出现了！都给我集火！”话音未落，他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一道冷意。
独眼少女——雯看着那有敏锐眼神的男人快近身前却突然高高跃起冲向那马上的总捕头！
可恶！被他看穿了！
流蒙背后看不见的“空气中”仿佛凝成了一道“水刺”！
素白襟袍的影子急掠，流蒙还没看清什么，一道坚实的人影与他连同他马儿的嘶鸣一并倒下，马肚子压住了他的腿，动弹不得，而周边流出粘稠湿热的血液昭示着他的马死了！
“哎呀，竟然躲开了。”死去的马身上被扭曲的“空气中”突然露出一个金发女人的脑袋，她看着自己透明扭曲、尖刺的“手”，霎时间又在空气中消失了。
“首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槐刺来的支援？！”刚刚诡异女人头消失令流蒙惊异几分，但他当即看向刚刚突然急奔而来护在自己身上的云木，抓住他的手冷声厉喝。
云木“嗯”地点头，拖住他的上身要将他脱离马下。
“现在别管我！我自己可以出来！”流蒙摆摆手，“快去跟住她们！不能让这些危险分子离开！”流蒙望向刚刚那攻击他的少女也开始向那又密又暗的渔船“陆地”奔去，他向这槐刺青年说道：“她们手里握有危害极大的武器，而她们无法掌控！你一定要拦住她们！”
——
刚刚遇见那巨大青光切断湾口锁链的骇人情景，训练有素的衙手们此刻没有畏惧，他们冲向岸边，朝那几个奔向海面的身影密集开火。
此起彼伏的枪火声音不绝，与孩子们呼唤父母的声音交错。
“快给我走！找到自己孩子后就给我离开！”流蒙压在马下，仍然艰难指挥，几个衙手就过来将他从马下弄出。
被弄出来的他一瘸一拐地看见那些铁壳子火星在那几个暗沉的身影上“淹没”，如微火入“水”般熄灭而她们步履不止，他一声暗骂，“火枪对她们没用！她们运灵的水平至少有‘勇捷’！”
按照地海与千叶的猎人工会标准，猎人分为“编生”，“勇捷”，“游刃”，“精英”，“大师”五个级别，辅以五种植物信物判定。此时在槐刺里的全部学生都属于“编生”，而“勇捷”则已代表猎人运用灵力足够纯熟，可使用灵力防护自身，且在某一种武器上有所造诣！
而此刻官府配发的以火药驱动的燧发枪，对她们完全没有作用！甚至击不破她们身上的“灵力缠流”！
如果是用纯度极高的耀石为动力，加热压缩而成的高压蒸汽射出的钨钢子弹，则很大程度上可以“破水”，但是蒸汽枪械的造价高昂与体积庞大无法让官府大规模配备！
“现在给我停火！只有‘猎人’才能对付‘猎人’！”流蒙传令下去，目光搜寻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年轻预备役猎人。
——
云木拾刀而起。
他没有立刻追去，而是将附近几个落单的孩子送走避开。那些乱窜的子弹，稍微不慎他们就有可能会被击中。
火枪的声音逐渐稀少，云木在岸边望向星火点缀的海面，那些船上还有居民撤离时尚未熄灭的蜡烛——那三个身影携着那化兽人孩子在“渔船陆地”后的空旷海面上疾驰。
当中至少有一人是楚国的遗民，她属于危险组织。
她们拥有不受控制的危险武器。
云木眼神一冷，正欲动身。
“木！我来了！”金从后面急忙赶上来，看来过去几周的体力训练让他不至于现在气喘吁吁。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我们必须阻止她们！”看见不知为何停顿的云木，金急忙迈步开来前去追击，却直接摔进了海里。
“啊！好冷！”他扑着水惊讶道：“这不是地面吗！？”这漆黑的水面具有欺骗性质，而岸边密密麻麻的渔船遮住了水纹的晃动，恍惚间金还以为是在西擎广场的平地呢！
“救命！我不会游泳！！”扑腾几下的金高呼云木救我，他就要沉底了！
“抓住我的手。”云木只好伸手将他捞起。
“咳咳咳！”金被云木有力的双手拉起，半跪在岸上眼看那带着“恶灵附身”小动物的一行人就已然跑到这“湖”的中央！快接近港湾的“出口”了！
“天！她们能在海上行走？！”没见过这等“控灵”场面的金瞪眼惊呼，而稍后他瞟向半空，仿佛是见了鬼似的指着那海面的上空大喊，“木，快看！那儿还有人在飞！”
云木抬首望去。
燕手握照明的火把看向坡下的卉湾，而被火把照亮半边脸的小可兴奋地指着下面嚷嚷：“那是云木哥和亚明哥！我看见他们了！”小可看到底部约五百米处一行拿着火把的人，“咦？哥哥跟着他们是要做什么？”
未等杨燕回答小可的问题，从附近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两道严厉的喝止：
“喂，你们两个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下马报上名字！”
突如其来的厉声吓了小可一跳，她抬头看看燕姐，又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黑草上影影绰绰的影子，这两人手举着什么东西，没有燃起火把。
杨燕依稀知道他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大概是那种没什么用处的火枪。不过还有一个人，如果没记错，地海的衙手行动都是三人一“班”，此时却不见第三个人。
是去通风报信还是藏在暗处里了？
注意到这两个人紧张的神情，燕只是笑了笑说，“您好，我是槐刺来的学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顺手作势间从腰间裙甲的格袋中掏出凭证，双指一晃准确无误地投向与她有二十步之余的当中一人。
片刻之后，那负责确认的衙手如释重负地放下枪支，提醒他的队友不用拿着那只火枪指着这位槐刺学生了——那并没有多大用处。他上前一步恭敬地说，“猎人小姐，请跟我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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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下，细雨飘飞。
“快出来。”
“站好！”
“私藏贼人者，后果自负！”
封锁港口后的第一时间是将留在船上的居民唤起，让他们在岸上聚集。衙手们手举火把如燃烧的火星快速穿梭于这些暗色紧挨的船只，步履轻巧如同在陆地上奔走。
这些鱼龙混杂的海上居民，当中有一部分是地海本地穷困的穷人，也有从千叶或楚国逃难来的流民。
在衙手们打着火把的亮光中，二十步距离外，这些穿着破旧袍子的居民战兢地从船上步下。一些眼神好的，还能看见在举着火把的衙手身后，还有一排人拿着火枪警卫，而黑洞洞的枪口就是在指着正下船的他们……
一些小孩子哪见过这种阵仗，纷纷抱着他们父母的腿哭了起来，更有甚者，还哭着说是不是官府要收掉他们的船。
“把女孩子们都聚集起来，看看她们身上有没有狐狸耳朵。不！男孩子也需要盘查！”流蒙执马在已经聚集成团的居民前面骑视一圈，厉声喝令。
听见官府的人要“抢走”自己的孩子，这聚起来的二三千人的人群里传来一阵喧闹。
“肃静！”流蒙大声呼喊，“今天有危险的贼人可能潜入这里！对方亦有可能精通‘运灵’！如果要想你们的孩子不受到伤害，就遵循规矩接受盘查！”流蒙高声补充了一句，“孩子受检后自然会回到你们身边！”
一个骑马的头头发话了，一些父母虽不在推脱，但心有忐忑。流蒙给属下们使了个眼神，他们立马分为十几小队穿插进入人群，将父母与小孩子分隔开来。
“摘下你们的帽子，让衙手们看到你们的脸！”这卉港的渔民因天气未暖而又阴雨，此刻无不都是用着或脏或旧的袍子遮掩住身体，这已经是他们最经济实用的保暖手段。
流蒙驾的一声在跟至已被分出孩子的一片空地前，这些三四百名小孩子如惊吓的小羊一般捂脸啼哭。现在，流蒙看了一眼，似乎他们没有听到流蒙摘下帽子的命令，仍是黑压压的蘑菇一般的小脑袋，他喝令让手下一个个揭开。
在黑夜的掩护下，即使试图让自己再怎么让衣服弄脏，也不能完全和这些贫穷的渔民们融为一体，即使她们更进一步换成和这些这些渔民一样破旧的服装，但那小化兽人的耳朵也会被立马识破！
一个个孩子被揭开黑帽，看见突然过来的火光都惊吓的捂脸撇开。
“你，不是！走，回去！”
“下一个！”
衙手彼此间检查的严厉语气回荡，在马上拿着火把巡视的流蒙靠过来，视野逐渐清晰。这三十余人的逐步检查让这孩子聚集而成的团体快速减少，一个个飞奔地赶回父母身边。
在被分开所在的“父母”区域的灰色防雨袍中，一个带着独眼罩的女人，悄然地捏紧拳头。
——
紧张的排查期间，从湾岸远方传来了异动。
首先是一阵洪水袭来的巨响。
而后，一道青色的光刃突然从卉港的入湾处传来！犹同分海般将大海凌冽地劈开！海中负责支撑铁锁，连接两侧防浪堤的石柱被霎然轰掉，其间封锁湾港的铁锁断裂倾沉！
流蒙抬首望去，霎时间，那卉港外海又突然飞起一道红色曳光烟花，在雨势渐大的夜空中爆开，散发出剧烈火光照耀在众人惊愕的脸上。
那是巡视船被袭击的信号！
“各方注意！上膛！做好御敌准备！！”被焰火照亮半边脸的流蒙当即下令！
恐惧的情绪在这已为父母的卉港居民中蔓延，管控的衙手们压制不住，眼看他们纷纷冲向总捕头的身旁要寻回自己的孩子。
“宝儿，快跑！”
“回爹妈这里！”
在这父母与孩子彼此的呼喊之中，一道迅捷的身影从这些焦急的父母中腾然而起！直剑的寒光直指流蒙马上的背影！那是先前一脚就将金击飞的独眼灰袍少女！
“去死！”她厉声喝道！
而就在此刻，混在这人群中的另一个黑发女子如豹子般冲向孩子堆中，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地“捞起”一个孩子就立马奔向渔船停泊外的海面之上！
流蒙倏然侧目，那独眼女子的剑越来越近！
有一阵尖锐的“风”刺破！
一道寒光从那少女耳旁穿过，那是一把匕首！少女凌空躲开，身体翻转轻盈地落在地面上，望向这寒光射来之处。
“又是你！”看着这素白襟袍的男人越发快速地冲向自己，雯冷眸凝视。
金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身边突然不见，在看前方已在奔行的云木，不由惊叹：“木，你真快！！！”他急忙抽出自己腰间的“天腾”赶上去帮忙。
一时间港口乱作一团，流蒙在马上望了一眼落在前方的少女，又望了一眼那正在抱着疾行冲向海面的女人，下令道：“各位！目标出现了！都给我集火！”话音未落，他突然感受到背后传来一道冷意。
独眼少女——雯看着那有敏锐眼神的男人快近身前却突然高高跃起冲向那马上的总捕头！
可恶！被他看穿了！
流蒙背后看不见的“空气中”仿佛凝成了一道“水刺”！
素白襟袍的影子急掠，流蒙还没看清什么，一道坚实的人影与他连同他马儿的嘶鸣一并倒下，马肚子压住了他的腿，动弹不得，而周边流出粘稠湿热的血液昭示着他的马死了！
“哎呀，竟然躲开了。”死去的马身上被扭曲的“空气中”突然露出一个金发女人的脑袋，她看着自己透明扭曲、尖刺的“手”，霎时间又在空气中消失了。
“首先回答我！你是不是槐刺来的支援？！”刚刚诡异女人头消失令流蒙惊异几分，但他当即看向刚刚突然急奔而来护在自己身上的云木，抓住他的手冷声厉喝。
云木“嗯”地点头，拖住他的上身要将他脱离马下。
“现在别管我！我自己可以出来！”流蒙摆摆手，“快去跟住她们！不能让这些危险分子离开！”流蒙望向刚刚那攻击他的少女也开始向那又密又暗的渔船“陆地”奔去，他向这槐刺青年说道：“她们手里握有危害极大的武器，而她们无法掌控！你一定要拦住她们！”
——
刚刚遇见那巨大青光切断湾口锁链的骇人情景，训练有素的衙手们此刻没有畏惧，他们冲向岸边，朝那几个奔向海面的身影密集开火。
此起彼伏的枪火声音不绝，与孩子们呼唤父母的声音交错。
“快给我走！找到自己孩子后就给我离开！”流蒙压在马下，仍然艰难指挥，几个衙手就过来将他从马下弄出。
被弄出来的他一瘸一拐地看见那些铁壳子火星在那几个暗沉的身影上“淹没”，如微火入“水”般熄灭而她们步履不止，他一声暗骂，“火枪对她们没用！她们运灵的水平至少有‘勇捷’！”
按照地海与千叶的猎人工会标准，猎人分为“编生”，“勇捷”，“游刃”，“精英”，“大师”五个级别，辅以五种植物信物判定。此时在槐刺里的全部学生都属于“编生”，而“勇捷”则已代表猎人运用灵力足够纯熟，可使用灵力防护自身，且在某一种武器上有所造诣！
而此刻官府配发的以火药驱动的燧发枪，对她们完全没有作用！甚至击不破她们身上的“灵力缠流”！
如果是用纯度极高的耀石为动力，加热压缩而成的高压蒸汽射出的钨钢子弹，则很大程度上可以“破水”，但是蒸汽枪械的造价高昂与体积庞大无法让官府大规模配备！
“现在给我停火！只有‘猎人’才能对付‘猎人’！”流蒙传令下去，目光搜寻刚刚还在自己身边的年轻预备役猎人。
——
云木拾刀而起。
他没有立刻追去，而是将附近几个落单的孩子送走避开。那些乱窜的子弹，稍微不慎他们就有可能会被击中。
火枪的声音逐渐稀少，云木在岸边望向星火点缀的海面，那些船上还有居民撤离时尚未熄灭的蜡烛——那三个身影携着那化兽人孩子在“渔船陆地”后的空旷海面上疾驰。
当中至少有一人是楚国的遗民，她属于危险组织。
她们拥有不受控制的危险武器。
云木眼神一冷，正欲动身。
“木！我来了！”金从后面急忙赶上来，看来过去几周的体力训练让他不至于现在气喘吁吁。
“你还在这儿干什么？我们必须阻止她们！”看见不知为何停顿的云木，金急忙迈步开来前去追击，却直接摔进了海里。
“啊！好冷！”他扑着水惊讶道：“这不是地面吗！？”这漆黑的水面具有欺骗性质，而岸边密密麻麻的渔船遮住了水纹的晃动，恍惚间金还以为是在西擎广场的平地呢！
“救命！我不会游泳！！”扑腾几下的金高呼云木救我，他就要沉底了！
“抓住我的手。”云木只好伸手将他捞起。
“咳咳咳！”金被云木有力的双手拉起，半跪在岸上眼看那带着“恶灵附身”小动物的一行人就已然跑到这“湖”的中央！快接近港湾的“出口”了！
“天！她们能在海上行走？！”没见过这等“控灵”场面的金瞪眼惊呼，而稍后他瞟向半空，仿佛是见了鬼似的指着那海面的上空大喊，“木，快看！那儿还有人在飞！”
云木抬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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