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早谈
在三月中旬的一个早晨，琴楼走廊里，一些女孩附耳悄悄说着。
“你们听说么了，昨晚女生浴池里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好像是两只大老鼠？一黄一黑，一只背上还带着闪电！”
“嗯嗯，还有一只脑袋上只有一个耳朵。”
……
一如既往，阿和晚起且没有干劲地从小队所在的四一四室走出来。他的视线望向楼梯相隔的四零四室，见没有人推门而出，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
一些褪下的残叶稀疏地落在右边尽头的小阳台上。
转而，他听到楼上传来一些“争吵”。
——
作为五二零出门最晚的“守门员”伊丽莎白，今天竟难得地与金对头撞在一起。
“我还以为你作为班上的好好学生，官府表扬的优秀学子出门会比我要早的多。”伊丽莎白抱着手斜着眼讥讽地哼了一声，却看见金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脸色也不太好。
“你怎么了？你被谁打了？”伊丽莎白放下手，询问。
金摸了摸自己消肿了一半的脸，喃喃地说，“额不，我不清楚。”他挠挠头，似乎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傻瓜，我看你一定是摔下了楼梯！”伊丽莎白哼了一声，也不过多和他纠缠，甩甩手就往中央的走廊左边的楼梯走去。
此时的金表现的一头雾水，平常即使他不小心睡过头，云木和燕也都会提醒他。
在楼下盥洗室洗漱了一番，金跟着伊丽莎白一起去往食堂。
“你别跟着我！”路上还有学生来往，伊丽莎白不满地朝他嚷道。
可是去食堂也就一条路，金看着这被梓树桦树围着的宽阔石路，难道叫他钻去草丛不成？现在那些灌木随着暖春的暖气流回升，好像已经长出了可以黏在人衣服上的钩子刺。
——
食堂里大概还有一半的空位，学生在座位上有说有笑。
“这里这里！笨蛋小白！笨蛋小白！”朱筱川在座位上大招着手，引得旁边也举着手的青弦铃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旁边吃饭的同学不在意，似乎大伙儿对朱筱川的“发病”已经习以为常。
杨燕，云木和小可也坐在她们旁边，金莎回过头瞥了瞥这金和伊丽莎白这两人。
“喊什么喊，小朱女。”伊丽莎白给了朱筱川一个白眼，捧着盛放牛奶和几块糖果酥的盘子坐在了金莎的身旁。
“不是说亚明哥身体不舒服嘛，怎么今天还强撑着起来。”小可掩着手侧过脸偷偷对云木絮絮叨叨，不过云木食不言，只是低声回了她一句“好好吃饭”。
“我们吃完了，你自己跟上来。”金莎不是很客气，收拾盘子就要站起，“你已经不是故事书里的睡美人，不要让铃每次都在你的门前敲个三回五回。”金莎居高临下地瞟了伊丽莎白那卷卷的双马尾，“铃不是你的保姆，大小姐。”金莎语气轻飘飘淡淡，转首碰了碰铃示意她准备去上课。
伊丽莎白抿了抿牛奶不以为意，“又不是我要求她干的。”
对面坐着的杨燕此时关切地询问坐在伊丽莎白旁的金：“金，你昨晚好像在更衣室里摔倒了，今天没问题吗？”
“额……你说我在更衣室里摔倒了？”金放下了手里的牛角面包，“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好像只是在蒸房里睡着了。”金皱了皱眉头。
这时还在旁边收拾盘子的朱筱川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金！云木！大色——唔！”
青弦铃手疾眼快地捂住了朱筱川的嘴！
朱筱川摆着手在青弦铃怀里挣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青弦铃赔着笑脸，注意到周围投过来的异样目光，“我们先去上课，上课。”一手拖着朱筱川一手抱着盘子就要离开，还不时回头朝云木看，似乎在挤着眉眼。
小可注意到铃的这细节，脸就垮了起来——铃姐刚刚肯定是在对自己哥哥抛媚眼。
金莎也冷色凝眸着她拙劣的“演技”。
“伊丽莎白，你自己吃快点。”像是喂猪般，金莎回头嘱咐了伊丽莎白一句，随后也跟了上去。
伊丽莎白嘴里嚼的细细沙沙才不管金莎的嘱托。
见染坊小队的三人走了，燕还是继续着刚刚的话题，“金，云木昨晚告诉我你在更衣室里受到了一些冲击，似乎是脑袋磕着衣柜的边角陷入了昏迷。”杨燕好奇地继续追问，“你们很晚才回来，云木还背着你呢，你不记得了？”
金听着就依稀记起来了一点，可画面好像都是麦花花的........
“唔……我不太确定……”金摸着下巴斟酌着说，
小可边抚着云木的背边看着她哥哥并不打算答复的模样，疑心就渐渐重了起来——昨晚她早睡，对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太清楚。
见云木没什么表示，金耸了耸肩，“天，先别管了，我确定我现在身体没什么状况。”既然自己没事，何必要特意去记起痛苦呢？金决定先吃早餐。
伊丽莎白倒是对金燕小队的谈话不感兴趣，手指捏捏就夹着一块果酥送进嘴里满意地咀嚼。
“燕姐，昨晚亚明哥和云木哥很晚才回来？”小可转头问杨燕，得到杨燕点头回复后，又抓着云木的手轻摇，“哥哥，你昨晚到底和亚明哥遇见了什么事呀？我很担心你~”语气里满是撒娇。
杨燕似乎还想起什么，她的目光在金的身上游移。不过金此刻已经不打算追根溯源，只顾专心吃起早餐。而云木终究被小可的撒娇弄的有些动摇。
“小可，我……我也记不太清楚。”云木缓缓说。
嗯？小可对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自己的哥哥平常做事情不会犹犹豫豫，这种行为就好像两个人都在踢什么“皮球”？
“你们在说什么呢？说太多我们待会儿可要迟到了。”伊丽莎白吃的腮帮鼓起，咀嚼间注意到杨燕在金身上的目光，就歪头看了看金没戴着围巾的脖子。
突然间伊丽莎白伸手替金理了理翻后的脖领，“白痴，你里面的衬衣都没穿好，真是粗心。”手又缩了回去。
“哦，谢谢。”金道谢道。
那时伊丽莎白手指尖还沾着些糖碎，弄得金脖子有些冰凉。
此后等待金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他的牛角面包和牛奶，伊丽莎白也拍拍手端着盘子站起来去指定的地方放好盘子，几人就开始朝东面依山而建的教学楼走去。
路上，伊丽莎白似乎是嫌弃金似的，还是要追上她的队友，在一段林下石路就和金燕小队的四人拉开了距离。
而金有意无意地在靠在云木身边小声攀谈，似乎还是在询问昨晚事情的具体细节。
在身后跟着的小可看着前面哥哥与亚明哥的鬼祟表现，就渐渐迈不动步。
冲击，冲撞，昏迷……小可在心里默念，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云木哥和亚明哥是遇见了什么事，还是……
小可突然一怔，似乎晴天霹雳。
看着前面金和云木的勾肩搭背的模样，小可霎时间觉得金攀在云木肩膀的手都似乎变成了“咸猪手”。
“云木哥！”她突然上前从两人间隙之间钻出来，而揽住了云木的臂膀。
“噢。”金被小可突然插进来的行径挤开了，看着小可一时间拉着云木快步往前走去，不知所谓地挠挠头。
云木也有些不解地侧头看向自己的妹妹，而金和杨燕两人已经被落在后头。
“怎么了，小可。”云木轻声问。
小可努着嘴低声嘟囔，“就是想，就是想和哥哥在一起走走！”可她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又显得十分别扭。
她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金，弄得金十分惊异，似乎有什么“帽子”扣在他头上。
就在金满腹狐疑，对小可的行径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跟在最后头的杨燕对他微微笑了一声。
“金，你没带上你的‘天腾’。”她快步了一下与金并行，而侧头看向他的腰间。
“燕，下午的课程才会用到武器，早上的知类课程并不需要使用。”被燕突然发问的金即答，“难道上午新加了‘行’类课程？”他疑惑道。
“没什么，”燕仍然微笑着，“我只是希望你遇到突发事情的时候，至少能有一件武器傍身。”
傍身？金满脑子问号，她之前从没有提醒他这档事，而在校园里，有什么需要进行防备？
“云木哥，你怎么停下了？”小可抬头看着突然驻足不前的云木。
云木的视线从前方转而移向林间，以及远方愈来愈近的教学楼楼顶。他的目光变得聚集而专注。
预备钟声敲响，路上稀稀落落走着的同学加快了去上课的步伐，有风卷过地上的残叶——飞舞的树叶间隙，似乎楼顶上有什么残影注视着他们。
“你们听说么了，昨晚女生浴池里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
“好像是两只大老鼠？一黄一黑，一只背上还带着闪电！”
“嗯嗯，还有一只脑袋上只有一个耳朵。”
……
一如既往，阿和晚起且没有干劲地从小队所在的四一四室走出来。他的视线望向楼梯相隔的四零四室，见没有人推门而出，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
一些褪下的残叶稀疏地落在右边尽头的小阳台上。
转而，他听到楼上传来一些“争吵”。
——
作为五二零出门最晚的“守门员”伊丽莎白，今天竟难得地与金对头撞在一起。
“我还以为你作为班上的好好学生，官府表扬的优秀学子出门会比我要早的多。”伊丽莎白抱着手斜着眼讥讽地哼了一声，却看见金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脸色也不太好。
“你怎么了？你被谁打了？”伊丽莎白放下手，询问。
金摸了摸自己消肿了一半的脸，喃喃地说，“额不，我不清楚。”他挠挠头，似乎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傻瓜，我看你一定是摔下了楼梯！”伊丽莎白哼了一声，也不过多和他纠缠，甩甩手就往中央的走廊左边的楼梯走去。
此时的金表现的一头雾水，平常即使他不小心睡过头，云木和燕也都会提醒他。
在楼下盥洗室洗漱了一番，金跟着伊丽莎白一起去往食堂。
“你别跟着我！”路上还有学生来往，伊丽莎白不满地朝他嚷道。
可是去食堂也就一条路，金看着这被梓树桦树围着的宽阔石路，难道叫他钻去草丛不成？现在那些灌木随着暖春的暖气流回升，好像已经长出了可以黏在人衣服上的钩子刺。
——
食堂里大概还有一半的空位，学生在座位上有说有笑。
“这里这里！笨蛋小白！笨蛋小白！”朱筱川在座位上大招着手，引得旁边也举着手的青弦铃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旁边吃饭的同学不在意，似乎大伙儿对朱筱川的“发病”已经习以为常。
杨燕，云木和小可也坐在她们旁边，金莎回过头瞥了瞥这金和伊丽莎白这两人。
“喊什么喊，小朱女。”伊丽莎白给了朱筱川一个白眼，捧着盛放牛奶和几块糖果酥的盘子坐在了金莎的身旁。
“不是说亚明哥身体不舒服嘛，怎么今天还强撑着起来。”小可掩着手侧过脸偷偷对云木絮絮叨叨，不过云木食不言，只是低声回了她一句“好好吃饭”。
“我们吃完了，你自己跟上来。”金莎不是很客气，收拾盘子就要站起，“你已经不是故事书里的睡美人，不要让铃每次都在你的门前敲个三回五回。”金莎居高临下地瞟了伊丽莎白那卷卷的双马尾，“铃不是你的保姆，大小姐。”金莎语气轻飘飘淡淡，转首碰了碰铃示意她准备去上课。
伊丽莎白抿了抿牛奶不以为意，“又不是我要求她干的。”
对面坐着的杨燕此时关切地询问坐在伊丽莎白旁的金：“金，你昨晚好像在更衣室里摔倒了，今天没问题吗？”
“额……你说我在更衣室里摔倒了？”金放下了手里的牛角面包，“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好像只是在蒸房里睡着了。”金皱了皱眉头。
这时还在旁边收拾盘子的朱筱川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金！云木！大色——唔！”
青弦铃手疾眼快地捂住了朱筱川的嘴！
朱筱川摆着手在青弦铃怀里挣扎。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青弦铃赔着笑脸，注意到周围投过来的异样目光，“我们先去上课，上课。”一手拖着朱筱川一手抱着盘子就要离开，还不时回头朝云木看，似乎在挤着眉眼。
小可注意到铃的这细节，脸就垮了起来——铃姐刚刚肯定是在对自己哥哥抛媚眼。
金莎也冷色凝眸着她拙劣的“演技”。
“伊丽莎白，你自己吃快点。”像是喂猪般，金莎回头嘱咐了伊丽莎白一句，随后也跟了上去。
伊丽莎白嘴里嚼的细细沙沙才不管金莎的嘱托。
见染坊小队的三人走了，燕还是继续着刚刚的话题，“金，云木昨晚告诉我你在更衣室里受到了一些冲击，似乎是脑袋磕着衣柜的边角陷入了昏迷。”杨燕好奇地继续追问，“你们很晚才回来，云木还背着你呢，你不记得了？”
金听着就依稀记起来了一点，可画面好像都是麦花花的........
“唔……我不太确定……”金摸着下巴斟酌着说，
小可边抚着云木的背边看着她哥哥并不打算答复的模样，疑心就渐渐重了起来——昨晚她早睡，对具体发生了什么不太清楚。
见云木没什么表示，金耸了耸肩，“天，先别管了，我确定我现在身体没什么状况。”既然自己没事，何必要特意去记起痛苦呢？金决定先吃早餐。
伊丽莎白倒是对金燕小队的谈话不感兴趣，手指捏捏就夹着一块果酥送进嘴里满意地咀嚼。
“燕姐，昨晚亚明哥和云木哥很晚才回来？”小可转头问杨燕，得到杨燕点头回复后，又抓着云木的手轻摇，“哥哥，你昨晚到底和亚明哥遇见了什么事呀？我很担心你~”语气里满是撒娇。
杨燕似乎还想起什么，她的目光在金的身上游移。不过金此刻已经不打算追根溯源，只顾专心吃起早餐。而云木终究被小可的撒娇弄的有些动摇。
“小可，我……我也记不太清楚。”云木缓缓说。
嗯？小可对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自己的哥哥平常做事情不会犹犹豫豫，这种行为就好像两个人都在踢什么“皮球”？
“你们在说什么呢？说太多我们待会儿可要迟到了。”伊丽莎白吃的腮帮鼓起，咀嚼间注意到杨燕在金身上的目光，就歪头看了看金没戴着围巾的脖子。
突然间伊丽莎白伸手替金理了理翻后的脖领，“白痴，你里面的衬衣都没穿好，真是粗心。”手又缩了回去。
“哦，谢谢。”金道谢道。
那时伊丽莎白手指尖还沾着些糖碎，弄得金脖子有些冰凉。
此后等待金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他的牛角面包和牛奶，伊丽莎白也拍拍手端着盘子站起来去指定的地方放好盘子，几人就开始朝东面依山而建的教学楼走去。
路上，伊丽莎白似乎是嫌弃金似的，还是要追上她的队友，在一段林下石路就和金燕小队的四人拉开了距离。
而金有意无意地在靠在云木身边小声攀谈，似乎还是在询问昨晚事情的具体细节。
在身后跟着的小可看着前面哥哥与亚明哥的鬼祟表现，就渐渐迈不动步。
冲击，冲撞，昏迷……小可在心里默念，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云木哥和亚明哥是遇见了什么事，还是……
小可突然一怔，似乎晴天霹雳。
看着前面金和云木的勾肩搭背的模样，小可霎时间觉得金攀在云木肩膀的手都似乎变成了“咸猪手”。
“云木哥！”她突然上前从两人间隙之间钻出来，而揽住了云木的臂膀。
“噢。”金被小可突然插进来的行径挤开了，看着小可一时间拉着云木快步往前走去，不知所谓地挠挠头。
云木也有些不解地侧头看向自己的妹妹，而金和杨燕两人已经被落在后头。
“怎么了，小可。”云木轻声问。
小可努着嘴低声嘟囔，“就是想，就是想和哥哥在一起走走！”可她一幅咬牙切齿的模样又显得十分别扭。
她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金，弄得金十分惊异，似乎有什么“帽子”扣在他头上。
就在金满腹狐疑，对小可的行径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跟在最后头的杨燕对他微微笑了一声。
“金，你没带上你的‘天腾’。”她快步了一下与金并行，而侧头看向他的腰间。
“燕，下午的课程才会用到武器，早上的知类课程并不需要使用。”被燕突然发问的金即答，“难道上午新加了‘行’类课程？”他疑惑道。
“没什么，”燕仍然微笑着，“我只是希望你遇到突发事情的时候，至少能有一件武器傍身。”
傍身？金满脑子问号，她之前从没有提醒他这档事，而在校园里，有什么需要进行防备？
“云木哥，你怎么停下了？”小可抬头看着突然驻足不前的云木。
云木的视线从前方转而移向林间，以及远方愈来愈近的教学楼楼顶。他的目光变得聚集而专注。
预备钟声敲响，路上稀稀落落走着的同学加快了去上课的步伐，有风卷过地上的残叶——飞舞的树叶间隙，似乎楼顶上有什么残影注视着他们。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