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方仁
纪素素叹道：“可惜，就算知道这些，也奈何不得奉天局长。”
奉天局地位超然，局长更是权势滔天，掳掠公主，袭杀百官，看似罪无可恕，实则可以操作的空间太多太多。
纪素素职位特殊，效忠的大人又是反奉天一派，自然属于能够与闻机密那一列。
她知道皇室早已颇为忌惮奉天局，他们早已在暗中培养另一股力量来与其对抗。
只是时机未到，一切不可妄动。
打草就会惊蛇，冒冒然把证据提交上去，非但不能扳倒奉天局长，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那时纪素素只会被当成弃子。
她将利害关系一说，林鹿和子夜脸上颇为凝重，不管是谁，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这般强大，都不会高兴得起来。
子夜拖着飞鱼离开，他承诺会好好款待飞鱼。
办公室里只剩下纪素素和林鹿两人。
林鹿已经知道那黑衣人就是奉天局长，便将他威胁自己去古神遗迹的事告诉纪素素。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若论推理逻辑能力，林鹿并不比纪素素差多少，但纪素素对人心的把控极为恐怖，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人的情绪。
只是和霍启一样，他们也无法理解局长的意图，两方的信息表是无比巨大的，他们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而奉天局长先在高空，俯视一切，操纵一切。
纪素素散去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对林鹿说：“接下来我要做一件事，我要你无条件地站在我这一边。”
林鹿反问：“不是一直都站在你这一边吗？”
泰康三十五年，消失八年的明珠公主被内情司找到，朝野震动。
听闻这个消息，皇后急急赶来，滴血认亲，血脉相融，明珠归椟。
吕渔看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急匆匆地赶来，身后跟着一堆人。
她像个木偶似的被不断摆弄，银针刺血，面前的女人又哭又笑，一声令下，她被几名女官架上马车，坐在那个又哭又笑的女人对面。
她，是自己的母后？
明珠公主失忆了，发觉了这个大事的坤宁宫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自从那一晚素素姐找她谈心后，吕渔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当预想中的事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她还是措不及防。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稚嫩的小脸被涂上了各种胭脂、口脂，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刻如此华丽，也如此不像自己。
戴上华丽却沉重的头冠，披上厚重的礼服。
这一切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那个男人，自己的父亲。
林鹿急匆匆走进纪素素的办公室：“小鲤鱼是公主？”
纪素素转着笔，细细长长的笔杆在她指尖轻灵地跃动，她的声音很平静：“没错。”
“她自愿的？”
“嗯。”
“那就好。我徒弟最近新开了一家酒楼，要不要去尝尝？”
纪素素眉头一挑，有些惊讶话题的迅速转变，这在她预料中会是一场很艰难的对话。她忍不住问道：“你不怪我？”
林鹿呲了呲牙，故作凶狠道：“怪，怎么不怪，可是没办法，答应过你要无条件站在你这一边的，想怪你也没办法。”
纪素素看着林鹿清澈的眼神，笑道：“你徒弟怎么开始开酒楼了？”
“还不是你。”林鹿没好气地道，“自从那一次你把她塞在柜子里后，不知道她的脑袋磕到了哪里，突然对我说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经商才是她的追求，而她的梦想是要打造商业帝国。”
林鹿无奈地摆摆手，继续道：“有我那一千两做本钱，再扯我执行官的旗子狐假虎威，更何况她自己就是个武者。
最后，她孙家还他娘的是个商业世家，她从小熏陶，还真懂。
这么多光环下来，不行也得行啊。”
纪素素将笔尖轻轻点在面前的文件上，问道：“你好像很不想你徒弟发大财的样子？”
林鹿想都不想直接道：“为啥不想，可以蹭饭，而且还不会整天烦我，最重要的是可以让我请素素姐你吃饭，嘿嘿嘿……”
纪素素翻了一个白眼：“就你小嘴能叭叭，行，让他们给我做几个拿手菜，这一天天的，忙死了。”
林鹿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问：“内情司把你的功劳抢了，你生气吗？”
纪素素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你今天来主要是想问这个吧，是我让给他们的。长期来看的确我自己要这个更有利一点，但是我又不打算做久，卖个人情，直接变现会更好。”
林鹿笑着拍了个马屁：“素素姐真聪明，那我先走了，对了，胡立要来中都了，他可不好说话。”
纪素素“哦”了一声，她想起了和吕渔谈心的那一晚，那个小姑娘脸上的坚毅和骄傲。
吕渔很想让自己变得有用，当她得知自己很有用，她很骄傲。
林鹿上街巡视了一遍，就到一个茶馆里喝喝茶。
在屠夫事件过去后，纪素素就给他安排了个巡街的工作。
内情处的确是有这一类工作的，毕竟很多官员的八卦都会在街上流传。
但这个工作吧，说句不好听的，谁都能胜任。
说句好听的，按纪素素的话来说，就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林鹿曾经抗议过，纪素素甩过来一堆文件，林鹿翻来一看，左相儿子和右相女儿在某某茶馆吵架了，御史和礼部尚书在青楼互骂......
林鹿乖乖地去巡街了。
门外走过一人，突然顿了一下，随后径直向林鹿走来。
“好啊，林鹿，喝茶呢，一般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面试吗？”那人热情地拍拍林鹿肩膀。
林鹿抬眼看去，正是之前那个在云间客栈告诉他危险的朋友，方仁。
他立刻笑道：“我找到工作了，现在划划水，你工作怎么样，这身制服真帅！”
方仁一身笔挺的红色制服，衬托着原本平凡的面孔更加帅气。
方仁得意地拉了拉自己的制服：“不错吧，这衣服可贵了。”
这时一个身穿黄色类似制服的人快步走来，抬手就是一巴掌：“让你巡街，在这和人聊起天来了，想扒皮了？”
方仁低垂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林鹿看不过眼：“说一下就行了，何必打骂，就高一个级别而已，没必要耀武扬威的。”
内情处执行官以下有三个级别，从高到低分别为蓝衣，黄衣，红衣。
眼前这人不过是仗着等级高上一级，疯狂欺负新人罢了。
他已经中年，方仁却还年轻，论潜力方仁要甩他不知道多少条街。
那黄衣“啧”的一声，斜眼看向林鹿：“呦～这位仁兄很懂嘛，你那么懂，怎么不混个蓝衣做做，年轻人不想着奋斗，整天摸鱼划水，现在都还是个无业游民。
你知道吗，就凭你刚刚那句话，侮辱黄衣卫，妨碍公务，直接抓了你都不为过。不想被抓的话，叫声爷爷听听。”
嘲讽完还不够，他还要再威胁一遍。
林鹿从怀里掏出代表执行官的牌子啪得一声拍在桌上。
黄衣立刻跪下，连声喊道：“爷爷，我错了！”
突然他转念一想，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是执行官。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腰板又直了起来，他连忙站起来，怒喝：“你冒充执行官，这可是死罪。”
林鹿愕然，这人三十多还是个黄衣果然是有道理的。
那黄衣拉过几个执勤的捕快，林鹿就要他们把他抓起来。
捕快看着毫不心虚的林鹿，心道：“呵呵，你傻我们可不傻。”
看这执行官挺好说话的样子，他们老老实实开始走程序。
将腰牌临摹下来，拿着纸去内情处询问。
一套下来就是一个时辰，林鹿也不急，方仁不肯坐下，他就一个人慢慢喝茶，反正是划水的，咋划不是划呢。
等到捕快验明身份的时候，黄衣还一脸不能置信。被捕快拖走时还在喊他们是串通好的。
后来有一个捕快不耐烦了，啪啪两嘴巴子打落半嘴牙，黄衣不作声了。
奉天局地位超然，局长更是权势滔天，掳掠公主，袭杀百官，看似罪无可恕，实则可以操作的空间太多太多。
纪素素职位特殊，效忠的大人又是反奉天一派，自然属于能够与闻机密那一列。
她知道皇室早已颇为忌惮奉天局，他们早已在暗中培养另一股力量来与其对抗。
只是时机未到，一切不可妄动。
打草就会惊蛇，冒冒然把证据提交上去，非但不能扳倒奉天局长，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那时纪素素只会被当成弃子。
她将利害关系一说，林鹿和子夜脸上颇为凝重，不管是谁，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这般强大，都不会高兴得起来。
子夜拖着飞鱼离开，他承诺会好好款待飞鱼。
办公室里只剩下纪素素和林鹿两人。
林鹿已经知道那黑衣人就是奉天局长，便将他威胁自己去古神遗迹的事告诉纪素素。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若论推理逻辑能力，林鹿并不比纪素素差多少，但纪素素对人心的把控极为恐怖，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人的情绪。
只是和霍启一样，他们也无法理解局长的意图，两方的信息表是无比巨大的，他们仿佛置身于迷雾之中，而奉天局长先在高空，俯视一切，操纵一切。
纪素素散去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对林鹿说：“接下来我要做一件事，我要你无条件地站在我这一边。”
林鹿反问：“不是一直都站在你这一边吗？”
泰康三十五年，消失八年的明珠公主被内情司找到，朝野震动。
听闻这个消息，皇后急急赶来，滴血认亲，血脉相融，明珠归椟。
吕渔看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急匆匆地赶来，身后跟着一堆人。
她像个木偶似的被不断摆弄，银针刺血，面前的女人又哭又笑，一声令下，她被几名女官架上马车，坐在那个又哭又笑的女人对面。
她，是自己的母后？
明珠公主失忆了，发觉了这个大事的坤宁宫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自从那一晚素素姐找她谈心后，吕渔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当预想中的事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她还是措不及防。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稚嫩的小脸被涂上了各种胭脂、口脂，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刻如此华丽，也如此不像自己。
戴上华丽却沉重的头冠，披上厚重的礼服。
这一切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那个男人，自己的父亲。
林鹿急匆匆走进纪素素的办公室：“小鲤鱼是公主？”
纪素素转着笔，细细长长的笔杆在她指尖轻灵地跃动，她的声音很平静：“没错。”
“她自愿的？”
“嗯。”
“那就好。我徒弟最近新开了一家酒楼，要不要去尝尝？”
纪素素眉头一挑，有些惊讶话题的迅速转变，这在她预料中会是一场很艰难的对话。她忍不住问道：“你不怪我？”
林鹿呲了呲牙，故作凶狠道：“怪，怎么不怪，可是没办法，答应过你要无条件站在你这一边的，想怪你也没办法。”
纪素素看着林鹿清澈的眼神，笑道：“你徒弟怎么开始开酒楼了？”
“还不是你。”林鹿没好气地道，“自从那一次你把她塞在柜子里后，不知道她的脑袋磕到了哪里，突然对我说练武是为了强身健体，经商才是她的追求，而她的梦想是要打造商业帝国。”
林鹿无奈地摆摆手，继续道：“有我那一千两做本钱，再扯我执行官的旗子狐假虎威，更何况她自己就是个武者。
最后，她孙家还他娘的是个商业世家，她从小熏陶，还真懂。
这么多光环下来，不行也得行啊。”
纪素素将笔尖轻轻点在面前的文件上，问道：“你好像很不想你徒弟发大财的样子？”
林鹿想都不想直接道：“为啥不想，可以蹭饭，而且还不会整天烦我，最重要的是可以让我请素素姐你吃饭，嘿嘿嘿……”
纪素素翻了一个白眼：“就你小嘴能叭叭，行，让他们给我做几个拿手菜，这一天天的，忙死了。”
林鹿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问：“内情司把你的功劳抢了，你生气吗？”
纪素素伸了个懒腰，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你今天来主要是想问这个吧，是我让给他们的。长期来看的确我自己要这个更有利一点，但是我又不打算做久，卖个人情，直接变现会更好。”
林鹿笑着拍了个马屁：“素素姐真聪明，那我先走了，对了，胡立要来中都了，他可不好说话。”
纪素素“哦”了一声，她想起了和吕渔谈心的那一晚，那个小姑娘脸上的坚毅和骄傲。
吕渔很想让自己变得有用，当她得知自己很有用，她很骄傲。
林鹿上街巡视了一遍，就到一个茶馆里喝喝茶。
在屠夫事件过去后，纪素素就给他安排了个巡街的工作。
内情处的确是有这一类工作的，毕竟很多官员的八卦都会在街上流传。
但这个工作吧，说句不好听的，谁都能胜任。
说句好听的，按纪素素的话来说，就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林鹿曾经抗议过，纪素素甩过来一堆文件，林鹿翻来一看，左相儿子和右相女儿在某某茶馆吵架了，御史和礼部尚书在青楼互骂......
林鹿乖乖地去巡街了。
门外走过一人，突然顿了一下，随后径直向林鹿走来。
“好啊，林鹿，喝茶呢，一般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面试吗？”那人热情地拍拍林鹿肩膀。
林鹿抬眼看去，正是之前那个在云间客栈告诉他危险的朋友，方仁。
他立刻笑道：“我找到工作了，现在划划水，你工作怎么样，这身制服真帅！”
方仁一身笔挺的红色制服，衬托着原本平凡的面孔更加帅气。
方仁得意地拉了拉自己的制服：“不错吧，这衣服可贵了。”
这时一个身穿黄色类似制服的人快步走来，抬手就是一巴掌：“让你巡街，在这和人聊起天来了，想扒皮了？”
方仁低垂着头，一个字都不敢说。
林鹿看不过眼：“说一下就行了，何必打骂，就高一个级别而已，没必要耀武扬威的。”
内情处执行官以下有三个级别，从高到低分别为蓝衣，黄衣，红衣。
眼前这人不过是仗着等级高上一级，疯狂欺负新人罢了。
他已经中年，方仁却还年轻，论潜力方仁要甩他不知道多少条街。
那黄衣“啧”的一声，斜眼看向林鹿：“呦～这位仁兄很懂嘛，你那么懂，怎么不混个蓝衣做做，年轻人不想着奋斗，整天摸鱼划水，现在都还是个无业游民。
你知道吗，就凭你刚刚那句话，侮辱黄衣卫，妨碍公务，直接抓了你都不为过。不想被抓的话，叫声爷爷听听。”
嘲讽完还不够，他还要再威胁一遍。
林鹿从怀里掏出代表执行官的牌子啪得一声拍在桌上。
黄衣立刻跪下，连声喊道：“爷爷，我错了！”
突然他转念一想，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是执行官。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腰板又直了起来，他连忙站起来，怒喝：“你冒充执行官，这可是死罪。”
林鹿愕然，这人三十多还是个黄衣果然是有道理的。
那黄衣拉过几个执勤的捕快，林鹿就要他们把他抓起来。
捕快看着毫不心虚的林鹿，心道：“呵呵，你傻我们可不傻。”
看这执行官挺好说话的样子，他们老老实实开始走程序。
将腰牌临摹下来，拿着纸去内情处询问。
一套下来就是一个时辰，林鹿也不急，方仁不肯坐下，他就一个人慢慢喝茶，反正是划水的，咋划不是划呢。
等到捕快验明身份的时候，黄衣还一脸不能置信。被捕快拖走时还在喊他们是串通好的。
后来有一个捕快不耐烦了，啪啪两嘴巴子打落半嘴牙，黄衣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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