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钱，很多钱
三只火把走在林间的小路上。
原本钱忠不准备让方沛跟着，可拗不过他执意要去。
远处已经可以看到一丝火光，在一片黝黑的山林中，那里像是有一场山火般明亮。
老人身体倒是硬朗，钱忠都已经走的气喘吁吁，可老人还是在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前行进。钱忠没说什么，喘着气跟在老人身后。
走到宅子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按照钱忠用二十四小时计时，现在应该是十九到二十点左右，放在前世，现在应该是还坐在亮如白昼的办公室内翻阅文件或者刚刚开始落座和一群生意伙伴推杯换盏的时间。可现在，周围的黑暗的压力伴随着对未来未知的恐惧，却让钱忠有些恍惚，仿佛是困倦一般。
“少主子”方沛的话语有点发颤，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咱们能救下夫人吗？”
钱忠微微喘息着，平静气息，他坚定的望着远处已能看出轮廓的山寨大门，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木头箭楼上，岗哨钢刀上映出一闪一闪的火光。
“能！”他坚定的说到，又对方沛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说话，也不要做多余的动作。只要我们能顺顺利利进入山寨，我就能救出母亲，我也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听到钱忠坚定的话语，方沛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他跟在钱忠身后，亦步亦趋。又走了几步，方沛忽然说到“少主子，要是那些人要杀人。老仆愿意赴死，保少主子一命。”话语中还是有丝丝颤音，但却说的极其坚定。
“进了那座寨子，你的命我的命，就都不是自己的命了。”钱忠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就沉默了。
寨子里面，一处内部装饰的十分奢靡的洞窟内，两个女子正相对而坐。
其中一个女子稍显年轻，穿着十分大胆，胸前一抹白皙在四周灯光的映照下忽闪的人眼晕，她双手轻轻握着对面身穿素色华服的温婉女子的手。口中正劝解着“姐姐，妹妹能看出你是个忠烈性子，可再硬的钢也得铁来打。妹妹不是劝你，只是担心你的身子。这一桌子饭菜，你好歹吃上两口。”见对面女子默不作声，年轻女子微微叹了口气“就当是想想你的娃子。死是多简单的事情，可你要是没了，你带来的那女娃娃……”她话音刚落，那温婉女子眼神忽然变得冰冷，把手从年轻女子手中挣脱“你们若是动我女儿一指，我就是化作厉鬼也定让你们偿命。”
听了华服女子的话，那年轻女子没生气，反而苦笑起来“姐姐，你还相信世界上有鬼神？鬼也怕恶人！”她站起身坐到华服女子身旁，小声说道“那杀千刀的丁卯，手下十几条人名，寨子上上下下，手上染血的人没有一半也有一钩子。哪有什么鬼神，除了咱们自己能救自己的性命，还有谁能救咱们？”
她把身体贴上华服女子的身体，那华服女子面露厌恶却也没有躲闪。“我还从未跟姐姐讲过我的身世，我小的时候父母逃荒，嫌弃带着我一个女娃子累赘就把我卖给青楼做了丫鬟。在那里，我见惯了人情事故，最后却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我偷偷供那书生攻读，那书生也口口声声说娶我，有了功名后却一转身成了乡绅家上门女婿。我气不过，找到他理论，他却反咬一口将我偷窃楼里财物的事情告诉了老鸨子。没被打死是因为丁卯保下了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在着全是虎狼的寨里待着。妹妹我当时就告诉丁卯，要杀了那穷书生，我就做他的人。没成想他真的敢去乡绅家里杀人，结果人没杀成，他自己却没了信儿。”年轻女子说到这里脸色似喜似悲，说不出的古怪。“几年后，那杀千刀的忽然出现，替我赎了身。我当时心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对我有心，总比那读书人强。便跟他回了寨子。没想到这几年下来，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日杀人。”说到这，她眼中仇恨之色几乎要溢出“我弟弟筹了银子想要为我赎身，四处找我，最后找上山寨想将我带走。那遭天谴的竟然将我弟弟一刀劈死！”她眼泪悄悄滑过脸颊。
感受到了身边华服女子僵硬的身体有了一些松懈，她在那华服女子耳边小声说道“我恨他！我也想杀了他！想杀人，总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她话音刚落，门忽然被大力推开，一个膀大腰圆、五大三粗、满脸胡茬的粗壮男子阔步走了进来！
“杀千刀的谁让你进来的！”年轻女子闪身挡在华服女子身前。却被那粗壮男子一把推倒在地，他面露狰狞大声道“老子的寨子，老子想去哪还用得着你这个死婆娘管！”说着一把抓起华服女子丢到床上，作势就要压上去。
年轻女子爬起来扑到男子身上，尖利的叫到“丁卯，你个杀千刀的！你还想对女人用强！”那男子一把将女人扯下，用力掼到地上。回头看向那床上的华服女子，不知何时她已经将一根筷子抵在那如白玉般的脖子上，眼中满是决绝。男子眼中狠厉之色闪过，口中呼和道“你求死！老子就弄死你！”说着伸手就扑向那华服女子。
年轻女子又一次爬起身，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胳膊就咬了上去。
男人吃痛，一巴掌打在那女子脸上，将女子打飞。“你个死婆娘！你也想死！就让你们两个一起上路！”他大步走向地上的年轻女子，刚想一脚踢上去！蜷缩在地上的女子往后爬了两步，尖声道“你打死我！你把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打死！都打死！”
男人闻言一愣，而后大喜过望。“孩子？你是说是我的孩子？”他向前一步似是想将女子扶起，却又吓得那女子往后爬了两步，一时间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红红……”男人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家婆娘在青楼中被凉药伤了身子，自己日日耕耘数年肚皮都没点起色。要不是因为她寻死觅活不许他纳小妾，他早就再娶一个回来了。
本来自己这次劫回来一个貌若天仙的美貌女子，本想这次如果自己婆娘再阻拦，就将其杀了，刚好没人拦着自己留后。却没想到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怀上了！
回想前些日子自己婆娘忽然喜欢上吃果脯，各种李子干、山楂糕吃不停，自己竟然没注意到。丁卯心中闪过一丝懊悔，刚才的杀意也散的了无影踪。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生气或是懊悔，呆愣住了。
好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丁卯刚好借着这理由借坡下驴，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山寨门前，哨兵看到远处有火光早已经警戒起来。叫醒了一旁负责值夜，此时却在呼呼大睡的小头领。等老人钱忠方沛三人走近些，小头领就喊道“报报迎头！”
老人向前两步，把火把拉进自己的脸。对着围墙上喊“是老头子我，我找丁卯！”
一旁的小兵笑了声“老头，你不是找丁卯，我看你是打着灯笼上茅厕，找死啊！嫌自己活命长啦！”他说着就笑起来，却被小头领一耳刮子打在后脑勺上。小声对他说道“丁卯是咱大当家！你小子嘴有点把门的，舌头不想要了！”
小头领是认识老头的，也知道老头和丁卯关系不浅。但他可不敢直接下令将老人放进寨子，只是对着下面喊道“老头，我家寨主这会正忙着呢！你大晚上跑来是想坏了我家寨主的好事啊！滚吧，不然我一箭射死你！”
老人刚想再说一句，钱忠抢先走上一步示意老人先不要说话。自己抬起头对城墙上喊道“这位大哥！我们是来送银子的！”
听到这个年轻后生的话，小头领不由得笑出声来，自己跟着丁寨主也有几年了，第一次遇到给山匪送银子的。
他笑两声，对钱忠道“小娃子，你来送银子，送什么银子？”
钱忠没接他话茬，似又是接了。说“对，送银子，送很多很多银子。”
那小头领听钱忠的话又笑了，这次笑的前仰后合似乎是听到了个大笑话。
钱忠没理会他，接着说“能买命的银子。”
小头领停下笑声，仔细端详钱忠，忽然觉得似曾相识，意识到是那个让自己搜寻了整整两天的小娃子，心中不免有些无名火，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找到这个小娃子，自己哪还用在这里值夜。当下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自己送上门来！”当下就命令手下人开门，将钱忠方沛两人绑了，因为丁寨主跟老人的关系，倒是没有将老人绑起来，只是名人将三人看管住。自己长了个心眼，一溜烟跑回寨子找大当家汇报。
原本钱忠不准备让方沛跟着，可拗不过他执意要去。
远处已经可以看到一丝火光，在一片黝黑的山林中，那里像是有一场山火般明亮。
老人身体倒是硬朗，钱忠都已经走的气喘吁吁，可老人还是在用不紧不慢的速度向前行进。钱忠没说什么，喘着气跟在老人身后。
走到宅子用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按照钱忠用二十四小时计时，现在应该是十九到二十点左右，放在前世，现在应该是还坐在亮如白昼的办公室内翻阅文件或者刚刚开始落座和一群生意伙伴推杯换盏的时间。可现在，周围的黑暗的压力伴随着对未来未知的恐惧，却让钱忠有些恍惚，仿佛是困倦一般。
“少主子”方沛的话语有点发颤，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咱们能救下夫人吗？”
钱忠微微喘息着，平静气息，他坚定的望着远处已能看出轮廓的山寨大门，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木头箭楼上，岗哨钢刀上映出一闪一闪的火光。
“能！”他坚定的说到，又对方沛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说话，也不要做多余的动作。只要我们能顺顺利利进入山寨，我就能救出母亲，我也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听到钱忠坚定的话语，方沛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他跟在钱忠身后，亦步亦趋。又走了几步，方沛忽然说到“少主子，要是那些人要杀人。老仆愿意赴死，保少主子一命。”话语中还是有丝丝颤音，但却说的极其坚定。
“进了那座寨子，你的命我的命，就都不是自己的命了。”钱忠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就沉默了。
寨子里面，一处内部装饰的十分奢靡的洞窟内，两个女子正相对而坐。
其中一个女子稍显年轻，穿着十分大胆，胸前一抹白皙在四周灯光的映照下忽闪的人眼晕，她双手轻轻握着对面身穿素色华服的温婉女子的手。口中正劝解着“姐姐，妹妹能看出你是个忠烈性子，可再硬的钢也得铁来打。妹妹不是劝你，只是担心你的身子。这一桌子饭菜，你好歹吃上两口。”见对面女子默不作声，年轻女子微微叹了口气“就当是想想你的娃子。死是多简单的事情，可你要是没了，你带来的那女娃娃……”她话音刚落，那温婉女子眼神忽然变得冰冷，把手从年轻女子手中挣脱“你们若是动我女儿一指，我就是化作厉鬼也定让你们偿命。”
听了华服女子的话，那年轻女子没生气，反而苦笑起来“姐姐，你还相信世界上有鬼神？鬼也怕恶人！”她站起身坐到华服女子身旁，小声说道“那杀千刀的丁卯，手下十几条人名，寨子上上下下，手上染血的人没有一半也有一钩子。哪有什么鬼神，除了咱们自己能救自己的性命，还有谁能救咱们？”
她把身体贴上华服女子的身体，那华服女子面露厌恶却也没有躲闪。“我还从未跟姐姐讲过我的身世，我小的时候父母逃荒，嫌弃带着我一个女娃子累赘就把我卖给青楼做了丫鬟。在那里，我见惯了人情事故，最后却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我偷偷供那书生攻读，那书生也口口声声说娶我，有了功名后却一转身成了乡绅家上门女婿。我气不过，找到他理论，他却反咬一口将我偷窃楼里财物的事情告诉了老鸨子。没被打死是因为丁卯保下了我，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在着全是虎狼的寨里待着。妹妹我当时就告诉丁卯，要杀了那穷书生，我就做他的人。没成想他真的敢去乡绅家里杀人，结果人没杀成，他自己却没了信儿。”年轻女子说到这里脸色似喜似悲，说不出的古怪。“几年后，那杀千刀的忽然出现，替我赎了身。我当时心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对我有心，总比那读书人强。便跟他回了寨子。没想到这几年下来，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整日杀人。”说到这，她眼中仇恨之色几乎要溢出“我弟弟筹了银子想要为我赎身，四处找我，最后找上山寨想将我带走。那遭天谴的竟然将我弟弟一刀劈死！”她眼泪悄悄滑过脸颊。
感受到了身边华服女子僵硬的身体有了一些松懈，她在那华服女子耳边小声说道“我恨他！我也想杀了他！想杀人，总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她话音刚落，门忽然被大力推开，一个膀大腰圆、五大三粗、满脸胡茬的粗壮男子阔步走了进来！
“杀千刀的谁让你进来的！”年轻女子闪身挡在华服女子身前。却被那粗壮男子一把推倒在地，他面露狰狞大声道“老子的寨子，老子想去哪还用得着你这个死婆娘管！”说着一把抓起华服女子丢到床上，作势就要压上去。
年轻女子爬起来扑到男子身上，尖利的叫到“丁卯，你个杀千刀的！你还想对女人用强！”那男子一把将女人扯下，用力掼到地上。回头看向那床上的华服女子，不知何时她已经将一根筷子抵在那如白玉般的脖子上，眼中满是决绝。男子眼中狠厉之色闪过，口中呼和道“你求死！老子就弄死你！”说着伸手就扑向那华服女子。
年轻女子又一次爬起身，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胳膊就咬了上去。
男人吃痛，一巴掌打在那女子脸上，将女子打飞。“你个死婆娘！你也想死！就让你们两个一起上路！”他大步走向地上的年轻女子，刚想一脚踢上去！蜷缩在地上的女子往后爬了两步，尖声道“你打死我！你把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打死！都打死！”
男人闻言一愣，而后大喜过望。“孩子？你是说是我的孩子？”他向前一步似是想将女子扶起，却又吓得那女子往后爬了两步，一时间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红红……”男人欲言又止，他知道自家婆娘在青楼中被凉药伤了身子，自己日日耕耘数年肚皮都没点起色。要不是因为她寻死觅活不许他纳小妾，他早就再娶一个回来了。
本来自己这次劫回来一个貌若天仙的美貌女子，本想这次如果自己婆娘再阻拦，就将其杀了，刚好没人拦着自己留后。却没想到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怀上了！
回想前些日子自己婆娘忽然喜欢上吃果脯，各种李子干、山楂糕吃不停，自己竟然没注意到。丁卯心中闪过一丝懊悔，刚才的杀意也散的了无影踪。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生气或是懊悔，呆愣住了。
好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丁卯刚好借着这理由借坡下驴，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山寨门前，哨兵看到远处有火光早已经警戒起来。叫醒了一旁负责值夜，此时却在呼呼大睡的小头领。等老人钱忠方沛三人走近些，小头领就喊道“报报迎头！”
老人向前两步，把火把拉进自己的脸。对着围墙上喊“是老头子我，我找丁卯！”
一旁的小兵笑了声“老头，你不是找丁卯，我看你是打着灯笼上茅厕，找死啊！嫌自己活命长啦！”他说着就笑起来，却被小头领一耳刮子打在后脑勺上。小声对他说道“丁卯是咱大当家！你小子嘴有点把门的，舌头不想要了！”
小头领是认识老头的，也知道老头和丁卯关系不浅。但他可不敢直接下令将老人放进寨子，只是对着下面喊道“老头，我家寨主这会正忙着呢！你大晚上跑来是想坏了我家寨主的好事啊！滚吧，不然我一箭射死你！”
老人刚想再说一句，钱忠抢先走上一步示意老人先不要说话。自己抬起头对城墙上喊道“这位大哥！我们是来送银子的！”
听到这个年轻后生的话，小头领不由得笑出声来，自己跟着丁寨主也有几年了，第一次遇到给山匪送银子的。
他笑两声，对钱忠道“小娃子，你来送银子，送什么银子？”
钱忠没接他话茬，似又是接了。说“对，送银子，送很多很多银子。”
那小头领听钱忠的话又笑了，这次笑的前仰后合似乎是听到了个大笑话。
钱忠没理会他，接着说“能买命的银子。”
小头领停下笑声，仔细端详钱忠，忽然觉得似曾相识，意识到是那个让自己搜寻了整整两天的小娃子，心中不免有些无名火，如果不是因为没有找到这个小娃子，自己哪还用在这里值夜。当下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自己送上门来！”当下就命令手下人开门，将钱忠方沛两人绑了，因为丁寨主跟老人的关系，倒是没有将老人绑起来，只是名人将三人看管住。自己长了个心眼，一溜烟跑回寨子找大当家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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