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听话的银子
钱忠方沛两人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带到大厅，这是一处由破庙改成的大厅，原本不知道放置哪尊大神的神像的台子上神像早已经不翼而飞，一座由虎皮覆盖的巨大座椅安稳的放置在上面。
一路上方沛唯唯诺诺，却也在偷偷观察寨子，想了解一下地形方便逃跑。不料被钱忠眼神制止，只得跟在钱忠身后，目不斜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只是颤抖的双腿和不断抽搐的脸颊出卖了他此时忐忑的内心。
钱忠则冷静许多，甚至回想起了前世自己为了要工程款被一帮黑社会带到KTV要挟的事儿。只是当时自己虽然害怕，但却总归没有性命之忧，眼下却是一步走错就是小命升天。不过毕竟是前几天死过一次的人，对死亡的恐惧也不至于让他太过失态。
大厅里已经有几个人落座，方沛眼观鼻鼻观心头也不敢抬。钱忠则是一个个仔细观察。
坐在左侧首位的是一个道士装扮的人，年纪不大，面白有须，长相倒是不差，一身灰色拖地道袍，没有带道冠，头发挽成发髻带在脑后，手里没有拿浮尘，而是拿着一本书正借着火光细细观看。这位换身行头说自己是读书人，估计没人会起疑。
坐在右侧首位的是一个猎人装扮的人，穿的劲装，却又在外面套了一件兽皮坎肩。年纪看不出大小，一张脸黝黑，看面相老实憨厚，正拿着一支羽箭在手里把玩。只是在摇曳的火光映照下，那张黝黑且木然的面庞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除此二人，还有三两个人坐在两侧，其余位子都空着，不知道是已经睡下，还是出去做“任务”去了。其中一位坐在后面的，正是刚才在城墙上见到的那个值夜的小头领，现在才能看清长相，面容干枯猥琐，看不出特殊，倒是嘴里的一颗金牙在火光的倒影下闪着光，让人记忆深刻。
大金牙看钱忠虽然被绑着，却面容平静四下观看，不仅有些火气上涌，站起来对着钱忠就是一脚。口中呵斥道“寻摸什么！小心大爷我废了你一对招子！”
钱忠屁股一扭，躲过大金牙的一脚飞踹。大金牙气不过准备再来一脚的时候，丁卯已经从后门进了大厅，跟在身后的就是刚才去报信的那人，那人跟着丁卯走上高台，就站在丁卯身后。
大金牙看大当家来了，也不敢再造次，悻悻坐回座位。钱忠没在意他，只是盯着刚进来的两人细细观察。
寨主走上高台，大马金刀坐在座位上，先是扫视了一周，而后对着身旁那人说“去给潘大爷上个座。”
而后才大声道“老头，咱们多少年没见了？这次你又来做什么？”
老人冷哼一声，看了看身后的椅子并没有坐下，向前一步正要开口训斥。却被钱忠斜跨的一步挡了回去。
“是我让爷爷带我来的。”钱忠开口，声音不大不小“我是怕丁大王看到我便要打要杀，断了自己的财路。”
这句话中的丁大王三字，让丁卯从靠在椅背上换了姿势，他身体侧倾，一只手肘抵在膝盖处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指向钱忠道“你叫我什么？”
钱忠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怕你接话，就怕你不说话，只要是你开口说话了，这事就有门。
当下向前迈了一小步“小子叫您丁大王。”
看丁卯面露疑色，他接着说道“小侄斗胆问一句，这天下，谁的话最大？这天下，是谁说了算？”
丁卯还没回答，一旁已经放下书的那位道爷却是接了话“五州之内，当然是皇帝的话最大。”
钱忠又问“那这座山上，谁的话最大？谁说了算？”
话说到这里，丁卯才忽然明白过来。钱忠接着解释到“天下，皇帝说了算，皇帝就是这天下的大王。这座山上，丁寨主说了算，自然丁寨主就是这座山的大王。”
这一记马屁拍的着实不轻，丁卯忍不住笑道“哈哈哈，你这小娃子说的没错！我就是这牙猪山的大王！”他手在座椅上的虎头上轻拍两下，又抚摸几下，似是在与这个“前任”沟通，交接一下山中事物。
接着，他问道“你说你怕断了我的财路，又是什么意思？”
钱忠没回答，轻轻拧了拧身子。丁卯会意，手一挥让手下给钱忠松了绑。钱忠看了眼还被绑住的方沛，心中掂量一番，暂时没去管方沛。
他活动了活动手脚，才对丁卯继续说道“财路，自然就是银子。我此次去而复返，就是来给丁大王送银子的。若是没能把银子送到，自然就是断了您的财路。”
丁卯看他语气平缓，话语中还在给自己说些弯弯绕绕的，心中有些气闷。冷着脸道“你说来送银子，银子呢？”
一直观察着他一举一动的钱忠此时脸上已经带上了一丝微笑，他故意没接丁卯的话头，反而又一次看向了方沛。转过头问丁卯“丁大王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名头？”
丁卯再次挥手，让手下将方沛松绑。方沛虽然松开了身上束缚，却依旧身体紧绷，僵硬的站在一旁。
“小娃子别在这里扯风扯雨，钱我也要，名头，我也要！”丁卯眼中不满更重，隐隐透出一丝杀意。坐在右首的那位，手已经扶在立在一旁的大刀刀柄上。大金牙也露出猥琐的笑容。
“大王别急。”钱忠先是将潘小扶到座位上，才起身对丁卯说“刚好，我这次给大王送的，既是银钱，也是名头。”
丁卯眼中杀意更胜，这小娃子把他从后院叫来，扯东扯西扯风扯雨，就是没说银子在哪。他一个粗人早就听的不耐烦了。当下就一个眼神飘给黑脸汉子，黑脸汉子呛的一声长刀出鞘，就要劈向钱忠。
“一万两！”钱忠大喊出声，与此同时，随着一声“慢着”那把刀稳稳停在钱忠面前半米处。森冷的刀光吓的钱忠后背一身冷汗，而方沛则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差点就玩脱了！”钱忠心想，口中却如连珠般大声说到“小侄愿送给丁大王白银一万两！”
听闻钱忠此言，丁卯哈哈大笑起来。片刻，他止住笑声，阴沉道“钱呢？”
钱忠望着尚未从身前挪走的刀刃“钱在城中！”
“那你为什么不带来？”
“我自己带不来，得大王派人去取！”
“你说方位，本大王……自然会派人去取。”
“我要用这一万两，买我全家人的性命，我母亲，我妹妹，我的两位家丁！”
“你将方位说出，我自然会放了你全家人。”丁卯顿了顿“我还送你们离开巴丹县。”
钱忠再次看向刀刃，沉默不语。丁卯手一挥，那黑脸汉子便走回座位，长刀入鞘。他双手环抱，心中却不如脸上般平静。作为山寨的三当家，他是知道其中深浅的。他们一寨子人，从最初十几人到现在二三百人，辛苦数年过手银两也不过两三千两，其中大半还都被那位官爷给拿走了。现在这个小娃子张嘴喊出一万两，他自然心动，刚才就连握刀的手都震颤了一下，差点就收不住刀。
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钱忠再次露出微笑。作为一个在商场上打滚了十几年的老油条，他心中已经明白。这幢生意算是谈成了。
但眼下危机还未完全过去，他稳定心神，整理话术。道“丁大王能否听小侄把话说完？到时候大王若是不满意，要杀要刮还不是您动动手指的事儿。若是满意，小侄不仅双手奉上万两白银，还给大王送上天大的名望。到时候别说乡绅，就是县令见了大王，也得客气对待，尊为座上宾。”
“我没心思听你在这里扯闲话，给我你藏银子的位置！我放你全家离开！”
对丁卯说放自己离开的鬼话，钱忠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但是现在，主动权已经在自己手上了。
“银子在城中百姓手中。”钱忠看丁卯又起杀心，紧接着说“但小侄有办法，让城中百姓双手将银子奉上！”
“你是让我去攻打县城？”丁卯眉心紧促，杀意凛然。“小娃子，我说最后一遍，告诉我银子位置，我放你全家离开！”
“银子在城中百姓手中。”钱忠重复一句“但不是让大王攻打县城，而是让他们自己把钱送上门来！”
“胡言乱语！”丁卯叱喝一声，站起身一摆手就要离开。那黑脸大汉再次起身，提刀走上前来。
没想到丁卯一言不合就翻脸，钱忠忙喊道“小侄此次前来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为大王送上银钱名望。若非如此，小侄为何前来？若大王不相信，小侄一周……七天之内，愿为大王先奉上白银一千两。若大王不信，可以派人跟着小侄，七日之期一到，此处杀也是杀，换个地方杀也是杀！”
“七日一千两？”丁卯脚步一顿，转过头来“你若是拿我寻乐子，我让你求生不成，求死不能！”
他心念一转，道“一千两也行，你把藏银方位说出，我自己派人去取。”
钱忠绕过站在面前的黑脸大汉道“只有小侄自己能取，别人取不出来！”
“哈哈，我还未听说过这种事，银子你能取，别人取不出来，莫非是银子长了眼睛能识人，只认得你？”丁卯哈哈一笑，却又后撤一步坐回椅凳。
钱忠心中暗暗苦笑，这跟自己之前谈生意还真不一样，先不说翻脸如翻书，单是动不动就要杀人这一点，就太折磨人了。
“小侄所说的银子，确实是长了眼睛。却不是只认识小侄，而是小侄可以让他们认识小侄。小侄只是有一计，能让城中百姓将手中银钱乖乖奉上，且心甘情愿绝无二话。”
“我看你是不知死活。”丁卯眼神玩味，他一向喜怒无常，倒是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在被钱忠引导。
“大当家。”坐在左手的道爷开口了“不如让这小娃子说说他的计谋，说不准便能行的通呢？”
他看向丁卯，两人在一起相处多年，丁卯立刻明白自己着二当家的意思。如果计谋能行，便有大把银子，又不怕这小子跑了。当下道“听听便听听。小娃子你说。”
一路上方沛唯唯诺诺，却也在偷偷观察寨子，想了解一下地形方便逃跑。不料被钱忠眼神制止，只得跟在钱忠身后，目不斜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只是颤抖的双腿和不断抽搐的脸颊出卖了他此时忐忑的内心。
钱忠则冷静许多，甚至回想起了前世自己为了要工程款被一帮黑社会带到KTV要挟的事儿。只是当时自己虽然害怕，但却总归没有性命之忧，眼下却是一步走错就是小命升天。不过毕竟是前几天死过一次的人，对死亡的恐惧也不至于让他太过失态。
大厅里已经有几个人落座，方沛眼观鼻鼻观心头也不敢抬。钱忠则是一个个仔细观察。
坐在左侧首位的是一个道士装扮的人，年纪不大，面白有须，长相倒是不差，一身灰色拖地道袍，没有带道冠，头发挽成发髻带在脑后，手里没有拿浮尘，而是拿着一本书正借着火光细细观看。这位换身行头说自己是读书人，估计没人会起疑。
坐在右侧首位的是一个猎人装扮的人，穿的劲装，却又在外面套了一件兽皮坎肩。年纪看不出大小，一张脸黝黑，看面相老实憨厚，正拿着一支羽箭在手里把玩。只是在摇曳的火光映照下，那张黝黑且木然的面庞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除此二人，还有三两个人坐在两侧，其余位子都空着，不知道是已经睡下，还是出去做“任务”去了。其中一位坐在后面的，正是刚才在城墙上见到的那个值夜的小头领，现在才能看清长相，面容干枯猥琐，看不出特殊，倒是嘴里的一颗金牙在火光的倒影下闪着光，让人记忆深刻。
大金牙看钱忠虽然被绑着，却面容平静四下观看，不仅有些火气上涌，站起来对着钱忠就是一脚。口中呵斥道“寻摸什么！小心大爷我废了你一对招子！”
钱忠屁股一扭，躲过大金牙的一脚飞踹。大金牙气不过准备再来一脚的时候，丁卯已经从后门进了大厅，跟在身后的就是刚才去报信的那人，那人跟着丁卯走上高台，就站在丁卯身后。
大金牙看大当家来了，也不敢再造次，悻悻坐回座位。钱忠没在意他，只是盯着刚进来的两人细细观察。
寨主走上高台，大马金刀坐在座位上，先是扫视了一周，而后对着身旁那人说“去给潘大爷上个座。”
而后才大声道“老头，咱们多少年没见了？这次你又来做什么？”
老人冷哼一声，看了看身后的椅子并没有坐下，向前一步正要开口训斥。却被钱忠斜跨的一步挡了回去。
“是我让爷爷带我来的。”钱忠开口，声音不大不小“我是怕丁大王看到我便要打要杀，断了自己的财路。”
这句话中的丁大王三字，让丁卯从靠在椅背上换了姿势，他身体侧倾，一只手肘抵在膝盖处支撑身体，另一只手指向钱忠道“你叫我什么？”
钱忠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怕你接话，就怕你不说话，只要是你开口说话了，这事就有门。
当下向前迈了一小步“小子叫您丁大王。”
看丁卯面露疑色，他接着说道“小侄斗胆问一句，这天下，谁的话最大？这天下，是谁说了算？”
丁卯还没回答，一旁已经放下书的那位道爷却是接了话“五州之内，当然是皇帝的话最大。”
钱忠又问“那这座山上，谁的话最大？谁说了算？”
话说到这里，丁卯才忽然明白过来。钱忠接着解释到“天下，皇帝说了算，皇帝就是这天下的大王。这座山上，丁寨主说了算，自然丁寨主就是这座山的大王。”
这一记马屁拍的着实不轻，丁卯忍不住笑道“哈哈哈，你这小娃子说的没错！我就是这牙猪山的大王！”他手在座椅上的虎头上轻拍两下，又抚摸几下，似是在与这个“前任”沟通，交接一下山中事物。
接着，他问道“你说你怕断了我的财路，又是什么意思？”
钱忠没回答，轻轻拧了拧身子。丁卯会意，手一挥让手下给钱忠松了绑。钱忠看了眼还被绑住的方沛，心中掂量一番，暂时没去管方沛。
他活动了活动手脚，才对丁卯继续说道“财路，自然就是银子。我此次去而复返，就是来给丁大王送银子的。若是没能把银子送到，自然就是断了您的财路。”
丁卯看他语气平缓，话语中还在给自己说些弯弯绕绕的，心中有些气闷。冷着脸道“你说来送银子，银子呢？”
一直观察着他一举一动的钱忠此时脸上已经带上了一丝微笑，他故意没接丁卯的话头，反而又一次看向了方沛。转过头问丁卯“丁大王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名头？”
丁卯再次挥手，让手下将方沛松绑。方沛虽然松开了身上束缚，却依旧身体紧绷，僵硬的站在一旁。
“小娃子别在这里扯风扯雨，钱我也要，名头，我也要！”丁卯眼中不满更重，隐隐透出一丝杀意。坐在右首的那位，手已经扶在立在一旁的大刀刀柄上。大金牙也露出猥琐的笑容。
“大王别急。”钱忠先是将潘小扶到座位上，才起身对丁卯说“刚好，我这次给大王送的，既是银钱，也是名头。”
丁卯眼中杀意更胜，这小娃子把他从后院叫来，扯东扯西扯风扯雨，就是没说银子在哪。他一个粗人早就听的不耐烦了。当下就一个眼神飘给黑脸汉子，黑脸汉子呛的一声长刀出鞘，就要劈向钱忠。
“一万两！”钱忠大喊出声，与此同时，随着一声“慢着”那把刀稳稳停在钱忠面前半米处。森冷的刀光吓的钱忠后背一身冷汗，而方沛则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差点就玩脱了！”钱忠心想，口中却如连珠般大声说到“小侄愿送给丁大王白银一万两！”
听闻钱忠此言，丁卯哈哈大笑起来。片刻，他止住笑声，阴沉道“钱呢？”
钱忠望着尚未从身前挪走的刀刃“钱在城中！”
“那你为什么不带来？”
“我自己带不来，得大王派人去取！”
“你说方位，本大王……自然会派人去取。”
“我要用这一万两，买我全家人的性命，我母亲，我妹妹，我的两位家丁！”
“你将方位说出，我自然会放了你全家人。”丁卯顿了顿“我还送你们离开巴丹县。”
钱忠再次看向刀刃，沉默不语。丁卯手一挥，那黑脸汉子便走回座位，长刀入鞘。他双手环抱，心中却不如脸上般平静。作为山寨的三当家，他是知道其中深浅的。他们一寨子人，从最初十几人到现在二三百人，辛苦数年过手银两也不过两三千两，其中大半还都被那位官爷给拿走了。现在这个小娃子张嘴喊出一万两，他自然心动，刚才就连握刀的手都震颤了一下，差点就收不住刀。
最大的危机已经过去，钱忠再次露出微笑。作为一个在商场上打滚了十几年的老油条，他心中已经明白。这幢生意算是谈成了。
但眼下危机还未完全过去，他稳定心神，整理话术。道“丁大王能否听小侄把话说完？到时候大王若是不满意，要杀要刮还不是您动动手指的事儿。若是满意，小侄不仅双手奉上万两白银，还给大王送上天大的名望。到时候别说乡绅，就是县令见了大王，也得客气对待，尊为座上宾。”
“我没心思听你在这里扯闲话，给我你藏银子的位置！我放你全家离开！”
对丁卯说放自己离开的鬼话，钱忠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但是现在，主动权已经在自己手上了。
“银子在城中百姓手中。”钱忠看丁卯又起杀心，紧接着说“但小侄有办法，让城中百姓双手将银子奉上！”
“你是让我去攻打县城？”丁卯眉心紧促，杀意凛然。“小娃子，我说最后一遍，告诉我银子位置，我放你全家离开！”
“银子在城中百姓手中。”钱忠重复一句“但不是让大王攻打县城，而是让他们自己把钱送上门来！”
“胡言乱语！”丁卯叱喝一声，站起身一摆手就要离开。那黑脸大汉再次起身，提刀走上前来。
没想到丁卯一言不合就翻脸，钱忠忙喊道“小侄此次前来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为大王送上银钱名望。若非如此，小侄为何前来？若大王不相信，小侄一周……七天之内，愿为大王先奉上白银一千两。若大王不信，可以派人跟着小侄，七日之期一到，此处杀也是杀，换个地方杀也是杀！”
“七日一千两？”丁卯脚步一顿，转过头来“你若是拿我寻乐子，我让你求生不成，求死不能！”
他心念一转，道“一千两也行，你把藏银方位说出，我自己派人去取。”
钱忠绕过站在面前的黑脸大汉道“只有小侄自己能取，别人取不出来！”
“哈哈，我还未听说过这种事，银子你能取，别人取不出来，莫非是银子长了眼睛能识人，只认得你？”丁卯哈哈一笑，却又后撤一步坐回椅凳。
钱忠心中暗暗苦笑，这跟自己之前谈生意还真不一样，先不说翻脸如翻书，单是动不动就要杀人这一点，就太折磨人了。
“小侄所说的银子，确实是长了眼睛。却不是只认识小侄，而是小侄可以让他们认识小侄。小侄只是有一计，能让城中百姓将手中银钱乖乖奉上，且心甘情愿绝无二话。”
“我看你是不知死活。”丁卯眼神玩味，他一向喜怒无常，倒是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在被钱忠引导。
“大当家。”坐在左手的道爷开口了“不如让这小娃子说说他的计谋，说不准便能行的通呢？”
他看向丁卯，两人在一起相处多年，丁卯立刻明白自己着二当家的意思。如果计谋能行，便有大把银子，又不怕这小子跑了。当下道“听听便听听。小娃子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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