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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多事之夜

    陈县尉看着面前人畜无害,散发着灿烂微笑的钱忠竟然觉得后背微微有些发寒,竟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

    他忽然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人,还未及弱冠,怕是只有十三四岁的年景。

    若是此人之后长大,定然绝非池中之物。悄悄吞了吞口水,陈县尉岔开话题:“宋少东主这几日为我台江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啊,积福深厚,怕是未来不可限量。只是不知宋少东主是何来这么多银两?”

    钱忠微微偏头盯着他看了一会,疑惑道:“什么银两?”陈县尉忽觉自己还是提出了一个傻问题,对自己来说,百两白银已经是一笔巨款,但对这些富家子弟来说,怕是连丢出去砸个水花都不觉得心疼。钱忠自顾自的说到:“我才不在意什么积福,我只求我自己玩的开心。”

    傻傻盯着钱忠发呆,在某一瞬间陈县尉忽然觉得钱忠这身衣服上似乎有些不同。他凝神仔细观察,却发现衣服在火光的照射下,竟然出现了一些淡淡的金色纹路,忽隐忽现。

    钱忠拍拍屁股站起来,对陈县尉说到:“陈叔父,你先坐,我去看看烤羊。”说罢丢下陈县尉一人呆坐,自己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不多时,宴会开始。陈县尉刘斌和钱忠一桌,其他差役则和营地的青壮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大家啃着羊肉喝着酒聊着天,气氛好不快活。

    虽然这烤羊做的是外焦里嫩,味道极其鲜美,酒水也是从城里酒楼里买来的上好酒水,刘斌钱忠二人见识也相当广博,三人谈天说地看似无话不聊。但一顿饭还是吃的陈县尉食不知味。

    吃饱喝足,夜也已经深了。陈县尉起身告辞,带着手下的差役们走了,只留下两个说是协助,实为监视的差役在营地。

    入了城,陈县尉却并没有回家,而是直直的往族叔陈主簿的住所赶去。他要把他最新的发现,告诉族叔。

    薛县令的书房,依旧是陈县尉、陈主簿和薛县令三人。薛县令面色凝重,问陈县尉道:”你可确定?”

    陈县尉点头回答:“亲眼所见。”薛县令捋着胡须,沉思道:”若是金丝绣,那便可确定此人宋新,就是东州宋家的子弟了。”

    陈主簿赶忙问道:“如此,是否要将其接入府中好生款待?”

    薛县令道:“若是这样,又显得刻意了。这样,明日你我二人一起前去,拜见一下那位宋少东主。”挥手让陈主簿和陈县尉离开,薛县令瘫坐在椅子上,用手指按捏着眉心。

    他还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一切仿佛在朝着他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了,叹口气,薛县令觉得无比心累,他心知,在这台江县城中,他是薛县令,是百姓的父母官,是一言九鼎的最高意志。但在那些真正的豪门望族眼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芝麻粒大小的小官。薛县令口中低声呢喃道:“东州,宋家……”

    午夜时分,营地外的山坡上,两个差役正躲在树上暗中观察着营地中的动静。其中一个看着年级稍显年轻的人忍不住开口朝一旁的中年男子抱怨道:“陈大哥,这没白天没晚上的让咱们在这盯着这些人干嘛?我看他们做的都是善事,又是施米又是送钱。”

    那中年男子瞪了他一眼:“别乱琢磨,你要是有精神就再守一会,刚好我再睡会。”

    那年轻差役赶忙笑道:“我这不是眼馋他们嘛,你看他们有酒有肉,就让咱们俩人在这里挨饿受冻。”看中年男人又瞪了他一眼,年轻差役赶忙说:“哎呀,困了困了。”说着顺着树干溜下去,在一旁的树下寻了处草窝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沉沉睡去。

    树上的陈姓差役,还目不转睛的盯着营地方向。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掰下一小块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很长时间,他才将一块干粮吃完,随手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保持这刚才的动作慢慢的吃。

    忽然,他手里的动作一顿,眼见从钱忠的营地里走出五六个人来,远远的看不清样貌,借着月光能看到都穿着常服,几人趁着月色上马,顺着官道疾驰而去。

    陈姓差役看了看树下阴影处正在酣睡的年轻差役,将手中的半块干粮丢了过去。那年轻差役被砸的哎呦一声,先是摸过刀来拔出半截,这才朝四周警备望去。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动静,这才抬头望去,看书上的陈姓差役朝自己比划了几个手势,年轻差役点了点头。一溜烟朝着台江县城的方向跑没影了。

    陈姓的差役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袖中的口袋,发现再没什么吃的了,微微叹了口气,再次将目光投向营地方向。

    陈县尉从薛县令府中回来时就已经夜深,如今刚歇下没一会就被下人给叫醒了。听了下人的禀报,陈县尉穿着寝衣在屋内来回踱步,忽然决定此事还是先去与族叔陈主簿去商量商量。他慌忙罩上外衣,穿戴整齐,命下人先行去陈主簿府上通传,自己坐着马车随后就到。

    陈主簿也刚睡下没一会,他年龄稍大本就睡眠不好,近几日有被流云商行的事情搞的有些神经紧张,睡眠更差。这会刚刚进入梦乡就被下人叫醒,心情十分不悦。但听说是自己族侄陈县尉有要事禀告,立刻想起了应该是城外流云商行出了什么岔子,连外衣都来不及穿,穿着寝衣从从赶到前厅。

    陈县尉此时正坐在前厅中,见陈主簿匆匆赶来正要起身行礼,却被陈主簿打断“可是流云商行那出了什么事?”陈县尉点头,陈主簿急匆匆的坐在一旁,对他道“快说,快说。”

    陈县尉将自己手下发现营地中有五六人骑马离开的事情告诉了陈主簿。却见陈主簿一脸恨其不争的表情看着他“就这?就这?你深夜来找我就是因为这个?”陈主簿伸出小拇指跟他比划“在宋家眼里,别说你我,就是薛县令在他们眼中也不过是个芝麻粒大小的小官。他们可是有什么作奸犯科?别说咱们一个小小的台江县,就是中州州城,他们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他将声音压低,凑到陈县尉面前说道“宋家当年为何从离姓改为宋姓,你知其原因可知道其细节?”

    陈县尉摇摇头,满脸的好奇。

    “当年皇帝登基,因为离姓与皇帝的名讳相冲,皇帝连下三道谕旨让离家改姓,都被离家驳回。后来还是当今太后出面,找了离家那位老太君,也不知道许了什么好处,才让离家改姓宋家。而后皇帝陛下就便将此事揭过,连离家抗旨之罪都没有拿办,还颁旨意御赐宋姓。”陈县尉闻言大惊失色,却见陈主薄摇头站起“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休要在打扰了我的清梦。那个宋新,若是真的是宋家的人,别说是你我二人得好生待着,不能有一点得罪。就算是咱们郡守卢大人来此,也得客气说话,不敢有半点怠慢。他若是对你我二人有什么歹心,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般!”

    陈县尉脸上已经出现了滴滴冷汗,赶紧回想平日里有没有得罪这位小公子的地方。

    口中还道“如族叔所言,我们还需要派人盯住他们吗?”

    陈主簿已经晃晃悠悠走远,只是飘来一句“盯当然要盯,咱们现在也只是猜测,谁知道他是与不是啊?”

    在巴丹县与台江县之间的官道上,一批乌亮的骏马正趁着夜色疾驰。马上的韦成此时却正在微眯着眼养神,三日以来,他每每奔波于此路之上,就连马儿都有些轻车熟路。官道直挺宽阔,此时月色明亮撒在官道上,倒是不担心马儿会失足跌入一旁沟壑中。此时的韦成,可以说是疲惫至极,连续三日他每日睡不过两个时辰,却还要时时警惕不敢有半分懈怠,就是靠这些从两县之间往来的零散时间来养神,勉强支撑。

    嘣的一声,前方一根横栏在地上的绳子忽然被扯起,行成一道绊马索。狂奔中的马躲闪不及一头撞了上去,人仰马翻,韦成被巨力摔飞,虽然他在空中努力的平衡好身体,但还是被甩出十几步远,打了几个滚才从地上一跃而起。

    将被甩到后背的刀握在手中,韦成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路两边的林子里窜出四五个壮汉,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就向他扑来。

    先是躲过第一人的劈砍,韦成刚要出手还击,忽然一只暗箭从路边林子里飞出,一箭钉在了韦成的后背心,韦成勉强转身再欲还击,却又被冲上来的人一脚踹在腰间,扑倒在地。那些壮汉纷纷扑上去将手中的家伙往韦成身上招呼,一声声刀子入肉切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弥留之际,韦成似乎看清了一人的眉眼,觉得十分眼熟,似乎就是寨子里的人。他奋力想举起手指向那人,却再也没有力气,脑袋一歪绝了气息。

    等他完全没了声息,一旁的树林中才又走出一个人影,他手握一柄长匕首,走到韦成已经挺直的身前狠狠的刺入韦成的咽喉。

    拔出匕首,将其在韦成的衣服上擦了干净。才吩咐另外几人到“人和马都抓紧时间埋了,日出之前我们要赶回台江县。”

    “是!”几人答应一声,各自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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