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机会
我一言不发，死死地看着桌面上的倒影，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同学，请集中精神听我说话！”屠夫扬起了刀。
我用力止住脸部肌肉的颤抖，咬紧牙关抬头看着那一潭死水的灰色眼睛。
灰发男人把手压在桌角，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中间。
“你就是玉同学，没错吧？”我手底下的桌子好像都在颤抖。
“是。”我头上滚起一股股汗水。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好的。”我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打了昊吗？”
“理智，玉。越是危险就越要冷静。”我努力止住内心的沸腾，让发烫的脸颊冷却下来，开始转动大脑。
“没有。”原来黄胖子是叫昊。
“你们都听见了。”灰发男人沉声道。
“你打了那个叫黎民的同学吗？”
“没有。”
“你可以走了。”灰发男人站起来，整整袖子，打开审讯室的门。
我忍住跑的冲动，故作镇静地走出审讯室。
“你们都进来。”冷冷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老师们纷纷小心地绕过我，弓着腰溜进了审讯室。
门在我身后轻轻地合上了。
我擦掉脸上的冷汗，环顾下四周，没有看见海在哪。
她不会和老师打起来了吧？
我想去审讯室正对着的房间门前看看，忽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我立马冲了进去，顺便用力关上了门。
海正端着一杯茶坐在桌边，看见我后朝我抬了抬下巴。
我疑惑地回头，这一回头可把我吓了个半死。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男人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正举在我头顶上方。
我踉跄着后退，胳膊一下子磕到了桌子上。
“啊！“我疼得大叫。
海看见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嘲笑道：“吓得连走路都不会了吗？”
“同学你好，我叫程，是安保部的老师，刚才吓着你了，十分抱歉。”程赶紧走过来，想看看我伤着没。
“他就是当时把你送到医院的老师。”海端着水走到我身旁，给我揉揉胳膊。
“程老师好！”我摸摸胳膊，笑了笑，“我没事，谢谢你！”
程老师连忙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
“话说回来，辰和你说了什么？”海摸了摸我的后背，“衣服都湿了。”
“辰？”我有点疑惑。
“是监督部的部长。”老师提醒我。
“是刚才那个灰发的人？”我又感觉到极强的压迫感。
海严肃地点了点头。
“他就问问我有没有打人，我说没有就让我出来了。”
老师站起来，接了一杯水给我，“玉，恐怕以后你要有麻烦了。”
“没想到现在你成了关键。”海也表示赞同。
我捧着冰凉的水杯，疑惑地摇摇头。
“你出事后，学院特地召开了部长大会。”程老师解释道。
我愣住了。部长大会是只有在遇到重大事件时才会举行。重大事件，是指可以改变学院现状和未来的事，比如选举新部长之类的。
“现在这件事被列为极密，我们所有参与的老师都被施加了一个月的监听术，以防我们泄密，”老师无奈摊开手，“当然，不包括你们。”
监听术，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听见被施术者所说过的话的魔术。这类魔术往往受到距离的严格限制，就算是海，也只能监听十米之内的声音。
“有什么事冲我来就行，怎么会连累到你们老师呢？”我有点生气。
老师笑了笑，“这就是今天上面派我来的目的——给你们一个提示。我只能说到这儿了。”
“最后一个问题，”海冷不丁地开口问道，“安保部长在学院吗？”
老师张了张嘴但没发声，只是用手指了指眼，然后就让我们离开。
海点点头，拉着我走出房间，安保部的大厅空荡荡的，连刚才审问我的房间也是空无一人。
“我的伞呢？”海蹙眉，“他们不会连伞都拿吧？”
“我们先回去吧。”我不安地抱了抱肩。
海摸摸我冰凉的指尖，二话不说带着我出了安保部大楼。
没想到已经是傍晚了。路边的灯咳出昏黄的光线，黑成一团的树躲在路灯身后，与暗下来的天空融为一体。烫脚的地面也已冷却下来，不时有晚风带着炙热吹过，彰显出落日的余威。
我忽然想起中午那份被遗忘在草里的午饭，不会被清洁工扔了吧？强烈的急切感一下子点着了我的身体，我抓起海的手臂拉着她飞奔起来。
“有这么害怕吗？”海边跑边打趣道。
我喘着粗气，“我的，饭。”
海马上会意，拉着我跑得更快了。
路过的执勤老师冲我们大喊：“同学，晚上别跑这么快！”
可我管不了这么多，现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我花了钱却没来得及吃的午饭。
凭着脑中残留的印象，我和海在一处草丛前停下来。
我迫不及待地弯腰向草里摸索，海却一把拽住我。
“小心有蛇。”海在路边找了根树枝，慢慢在草里扫来扫去。
海用树枝在附近翻了好几遍，连装着餐盒的袋子都没见到。
“会不会是我记错了？”我看着扔掉树枝的海，不甘心地问道。
“算了，”海拍拍我的肩膀，“咱们出去吃。”
我的失落瞬间被喜悦的洪流冲走。
“去哪儿吃啊？”我两眼发光，紧紧抱着海软软的手臂。
海把胳膊从我怀里拔出来，敲了敲我的头，“就去青年街吃吧。”
为了让学生更好地融入社会，学院在校园里特地打造了一条允许他们自主经营的商业街，邀请了一些大型饮食机构、超市等企业入驻，将这条街命名为青年街。
我兴高采烈地跟着海到了青年街。各种各样的商店在我眼中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让我目不暇接。
对于毫无节约意识的我来说，逛这样的商业街会把我榨得一干二净。所以即使我在学院里生活了十几年，也很少来这里买东西。
我们在一家烤肉店里坐下，享受了一顿美味的烤肉后，回到宿舍楼。
当然，饭钱是由海付的。虽然她手里的钱是我们两个人总共的生活费，但海只会买必需的生活用品，所以到月底往往剩余不少。省下来的钱由我俩均分，我的那份基本上一天就花完了。
所以，每次向海要钱时，向她说明我要买什么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只有海同意，我才能拿到钱。带饭除外，不过海会检查我花了多少。
我们慢悠悠地到了寝室。我换上睡衣，坐在椅子上开始写今天的任务日志。海打开空调，屋里顿时凉爽许多。
“海，今天程老师最后是什么意思啊？”我边写边问。
背后传来海上床的声音：“你先说说你的想法。”海打了个哈欠。
我写完任务日志，认真思索道：“安保部长在暗中保护着我们。”
背后传来海的熟睡声。
我叹了口气，静静地关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监督部长怎么会来安保部呢？而且他似乎认识黄胖子？
安保部的老师看起来很害怕辰，为什么？
这跟我受伤有什么关系？
还有部长大会……
我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出乎我的意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平淡得如同白开水一样。我和海继续和黎民一起上课、放学。海在放学后开始她严苛的训练，让我叫苦连连。也没听说有谁再被欺凌，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
黎民总是故意找机会接近我，水苏也经常监视着我的行动。海建议我采取冷处理，以防我成为第二个“水苏”。因此，我要忍受良心的刺痛板着脸拒绝黎民的心意，不过这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为了她真正地长大。
考核的前一天晚上。
我在宿舍整理好明天考核要用的东西，把干净的制服叠好放在被子边，脱掉衣服躺在床上。
“海，你在弄啥啊？”我侧身看看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海。
海飞快地动笔，“秘密武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真会吊人胃口啊，”我把手垫在头下，“关于明天的计划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海停下笔，将纸折了折放进口袋，“明天黎民要你做什么，照着做就是了。把你这些天的愧疚都发泄出来。”
我飞快地转动大脑：“你想把黎民当作工具吗？”
海摇摇头，“我只想看看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任务完成了？”我有点意外。
“是你把树栽下的，我只是浇了浇水。”海说得莫名其妙。
她换上睡衣，关灯上了床：“睡吧，明天别再迟到了，最后一天了。”
“对了，我们还要跟着他们测试吗？”我躺平，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不会暴露吧？”
海笑出了声：“玉，你知道我想怎么办吧？”
“好吧，我不会外传的。看来这一届又要出一个‘极色’魔术师了。”我明白海要干什么了。
在灵学专业里，运用魔术特别熟练、意识流特别庞大的学生会被学院授予一个特别的荣誉——可以用自己喜欢的颜色来为自己的魔术命名。他们被学院统称为“极色”魔术师。
这种学生有两类：一类是拥有特别的魔术天赋，就像海这样的；另一类就是后天特别努力的，目前好像还只有一两个。
不管怎么说，有人获得这个荣誉就意味着一件事：他的魔术能力已经远超同人，学院会重点培养。
我突然想起来，海本来好像是不想要这个“极色”称号的。可因为别人都讨厌她黑洞洞的眼睛，所以自称是“极黑”的魔女。
“这样也方便许多。”海安慰我说。
不过，“极色”魔术师的身份受到学院严格的保密，所以也没多少人知道海的魔术水平。至少我还没看见过海使出全力，她每次用魔术都跟喝凉水一样轻松，和我半天憋不出来一个是天差地别。
时间回到现在。
“你们也要测？”王老师诧异地看着我俩，“有这个必要吗？”
我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副墨镜，“老师，还是戴上吧。”
“哦，我明白了。”王老师点点头，戴上眼镜走到讲台上。
“玉，你不过来吗？”老师向我招招手。
“没事，我身上有海的保护魔术，”我摇摇头，“老师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可以先出去一会儿。”
“我还要确保我的学生平安。”老师拿起一本书挡住脸。
我向早就准备好的海点点头，随后马上扭头看向外面的操场。
海缓缓地把手点在桌子上。
操场上的屏幕正播放着刚才黎民测试的结果。
“今年又有这么好的学生，看来诺亚地院这‘第一学院’称号名副其实啊。”
“这个学生叫什么？我大工企业愿为她提供必要的资源！”
“看来前一段时间的传闻也是假的吧？诺亚学院的学生素质都这么高。”
我看见人们在对着大屏幕议论纷纷，部长们则坐在主席台上露出笑意。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操场慢慢暗了下去，人们都转头朝我看来，不，是朝我所在的教室看来。部长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呆呆地跟着他们转过头。
“同学，请集中精神听我说话！”屠夫扬起了刀。
我用力止住脸部肌肉的颤抖，咬紧牙关抬头看着那一潭死水的灰色眼睛。
灰发男人把手压在桌角，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中间。
“你就是玉同学，没错吧？”我手底下的桌子好像都在颤抖。
“是。”我头上滚起一股股汗水。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好的。”我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打了昊吗？”
“理智，玉。越是危险就越要冷静。”我努力止住内心的沸腾，让发烫的脸颊冷却下来，开始转动大脑。
“没有。”原来黄胖子是叫昊。
“你们都听见了。”灰发男人沉声道。
“你打了那个叫黎民的同学吗？”
“没有。”
“你可以走了。”灰发男人站起来，整整袖子，打开审讯室的门。
我忍住跑的冲动，故作镇静地走出审讯室。
“你们都进来。”冷冷的声音又在背后响起。
老师们纷纷小心地绕过我，弓着腰溜进了审讯室。
门在我身后轻轻地合上了。
我擦掉脸上的冷汗，环顾下四周，没有看见海在哪。
她不会和老师打起来了吧？
我想去审讯室正对着的房间门前看看，忽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我立马冲了进去，顺便用力关上了门。
海正端着一杯茶坐在桌边，看见我后朝我抬了抬下巴。
我疑惑地回头，这一回头可把我吓了个半死。
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年轻男人无声无息地站在我身后，一只手正举在我头顶上方。
我踉跄着后退，胳膊一下子磕到了桌子上。
“啊！“我疼得大叫。
海看见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嘲笑道：“吓得连走路都不会了吗？”
“同学你好，我叫程，是安保部的老师，刚才吓着你了，十分抱歉。”程赶紧走过来，想看看我伤着没。
“他就是当时把你送到医院的老师。”海端着水走到我身旁，给我揉揉胳膊。
“程老师好！”我摸摸胳膊，笑了笑，“我没事，谢谢你！”
程老师连忙摆摆手，“这是我应该做的，没什么。”
“话说回来，辰和你说了什么？”海摸了摸我的后背，“衣服都湿了。”
“辰？”我有点疑惑。
“是监督部的部长。”老师提醒我。
“是刚才那个灰发的人？”我又感觉到极强的压迫感。
海严肃地点了点头。
“他就问问我有没有打人，我说没有就让我出来了。”
老师站起来，接了一杯水给我，“玉，恐怕以后你要有麻烦了。”
“没想到现在你成了关键。”海也表示赞同。
我捧着冰凉的水杯，疑惑地摇摇头。
“你出事后，学院特地召开了部长大会。”程老师解释道。
我愣住了。部长大会是只有在遇到重大事件时才会举行。重大事件，是指可以改变学院现状和未来的事，比如选举新部长之类的。
“现在这件事被列为极密，我们所有参与的老师都被施加了一个月的监听术，以防我们泄密，”老师无奈摊开手，“当然，不包括你们。”
监听术，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听见被施术者所说过的话的魔术。这类魔术往往受到距离的严格限制，就算是海，也只能监听十米之内的声音。
“有什么事冲我来就行，怎么会连累到你们老师呢？”我有点生气。
老师笑了笑，“这就是今天上面派我来的目的——给你们一个提示。我只能说到这儿了。”
“最后一个问题，”海冷不丁地开口问道，“安保部长在学院吗？”
老师张了张嘴但没发声，只是用手指了指眼，然后就让我们离开。
海点点头，拉着我走出房间，安保部的大厅空荡荡的，连刚才审问我的房间也是空无一人。
“我的伞呢？”海蹙眉，“他们不会连伞都拿吧？”
“我们先回去吧。”我不安地抱了抱肩。
海摸摸我冰凉的指尖，二话不说带着我出了安保部大楼。
没想到已经是傍晚了。路边的灯咳出昏黄的光线，黑成一团的树躲在路灯身后，与暗下来的天空融为一体。烫脚的地面也已冷却下来，不时有晚风带着炙热吹过，彰显出落日的余威。
我忽然想起中午那份被遗忘在草里的午饭，不会被清洁工扔了吧？强烈的急切感一下子点着了我的身体，我抓起海的手臂拉着她飞奔起来。
“有这么害怕吗？”海边跑边打趣道。
我喘着粗气，“我的，饭。”
海马上会意，拉着我跑得更快了。
路过的执勤老师冲我们大喊：“同学，晚上别跑这么快！”
可我管不了这么多，现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就是我花了钱却没来得及吃的午饭。
凭着脑中残留的印象，我和海在一处草丛前停下来。
我迫不及待地弯腰向草里摸索，海却一把拽住我。
“小心有蛇。”海在路边找了根树枝，慢慢在草里扫来扫去。
海用树枝在附近翻了好几遍，连装着餐盒的袋子都没见到。
“会不会是我记错了？”我看着扔掉树枝的海，不甘心地问道。
“算了，”海拍拍我的肩膀，“咱们出去吃。”
我的失落瞬间被喜悦的洪流冲走。
“去哪儿吃啊？”我两眼发光，紧紧抱着海软软的手臂。
海把胳膊从我怀里拔出来，敲了敲我的头，“就去青年街吃吧。”
为了让学生更好地融入社会，学院在校园里特地打造了一条允许他们自主经营的商业街，邀请了一些大型饮食机构、超市等企业入驻，将这条街命名为青年街。
我兴高采烈地跟着海到了青年街。各种各样的商店在我眼中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让我目不暇接。
对于毫无节约意识的我来说，逛这样的商业街会把我榨得一干二净。所以即使我在学院里生活了十几年，也很少来这里买东西。
我们在一家烤肉店里坐下，享受了一顿美味的烤肉后，回到宿舍楼。
当然，饭钱是由海付的。虽然她手里的钱是我们两个人总共的生活费，但海只会买必需的生活用品，所以到月底往往剩余不少。省下来的钱由我俩均分，我的那份基本上一天就花完了。
所以，每次向海要钱时，向她说明我要买什么是必不可少的一步。只有海同意，我才能拿到钱。带饭除外，不过海会检查我花了多少。
我们慢悠悠地到了寝室。我换上睡衣，坐在椅子上开始写今天的任务日志。海打开空调，屋里顿时凉爽许多。
“海，今天程老师最后是什么意思啊？”我边写边问。
背后传来海上床的声音：“你先说说你的想法。”海打了个哈欠。
我写完任务日志，认真思索道：“安保部长在暗中保护着我们。”
背后传来海的熟睡声。
我叹了口气，静静地关灯，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监督部长怎么会来安保部呢？而且他似乎认识黄胖子？
安保部的老师看起来很害怕辰，为什么？
这跟我受伤有什么关系？
还有部长大会……
我在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出乎我的意料，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平淡得如同白开水一样。我和海继续和黎民一起上课、放学。海在放学后开始她严苛的训练，让我叫苦连连。也没听说有谁再被欺凌，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
黎民总是故意找机会接近我，水苏也经常监视着我的行动。海建议我采取冷处理，以防我成为第二个“水苏”。因此，我要忍受良心的刺痛板着脸拒绝黎民的心意，不过这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为了她真正地长大。
考核的前一天晚上。
我在宿舍整理好明天考核要用的东西，把干净的制服叠好放在被子边，脱掉衣服躺在床上。
“海，你在弄啥啊？”我侧身看看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的海。
海飞快地动笔，“秘密武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真会吊人胃口啊，”我把手垫在头下，“关于明天的计划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海停下笔，将纸折了折放进口袋，“明天黎民要你做什么，照着做就是了。把你这些天的愧疚都发泄出来。”
我飞快地转动大脑：“你想把黎民当作工具吗？”
海摇摇头，“我只想看看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任务完成了？”我有点意外。
“是你把树栽下的，我只是浇了浇水。”海说得莫名其妙。
她换上睡衣，关灯上了床：“睡吧，明天别再迟到了，最后一天了。”
“对了，我们还要跟着他们测试吗？”我躺平，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不会暴露吧？”
海笑出了声：“玉，你知道我想怎么办吧？”
“好吧，我不会外传的。看来这一届又要出一个‘极色’魔术师了。”我明白海要干什么了。
在灵学专业里，运用魔术特别熟练、意识流特别庞大的学生会被学院授予一个特别的荣誉——可以用自己喜欢的颜色来为自己的魔术命名。他们被学院统称为“极色”魔术师。
这种学生有两类：一类是拥有特别的魔术天赋，就像海这样的；另一类就是后天特别努力的，目前好像还只有一两个。
不管怎么说，有人获得这个荣誉就意味着一件事：他的魔术能力已经远超同人，学院会重点培养。
我突然想起来，海本来好像是不想要这个“极色”称号的。可因为别人都讨厌她黑洞洞的眼睛，所以自称是“极黑”的魔女。
“这样也方便许多。”海安慰我说。
不过，“极色”魔术师的身份受到学院严格的保密，所以也没多少人知道海的魔术水平。至少我还没看见过海使出全力，她每次用魔术都跟喝凉水一样轻松，和我半天憋不出来一个是天差地别。
时间回到现在。
“你们也要测？”王老师诧异地看着我俩，“有这个必要吗？”
我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副墨镜，“老师，还是戴上吧。”
“哦，我明白了。”王老师点点头，戴上眼镜走到讲台上。
“玉，你不过来吗？”老师向我招招手。
“没事，我身上有海的保护魔术，”我摇摇头，“老师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可以先出去一会儿。”
“我还要确保我的学生平安。”老师拿起一本书挡住脸。
我向早就准备好的海点点头，随后马上扭头看向外面的操场。
海缓缓地把手点在桌子上。
操场上的屏幕正播放着刚才黎民测试的结果。
“今年又有这么好的学生，看来诺亚地院这‘第一学院’称号名副其实啊。”
“这个学生叫什么？我大工企业愿为她提供必要的资源！”
“看来前一段时间的传闻也是假的吧？诺亚学院的学生素质都这么高。”
我看见人们在对着大屏幕议论纷纷，部长们则坐在主席台上露出笑意。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操场慢慢暗了下去，人们都转头朝我看来，不，是朝我所在的教室看来。部长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呆呆地跟着他们转过头。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