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千里追寻
数日后，天字号商船驶入无尽之海。
传说这片海域是没有尽头的，没有人能跨过这片海域到达世界的另一头。
来自青洲码头最大的商船，也如同一片孤叶在无边的海域中随风漂泊。
汹涌的波涛，不停地咆哮，仿佛要吞没所有外来的入侵者，成为大海的葬礼，着实令人胆战心惊。
天泽在船头上开始瑟瑟发抖，前一刻他还在这里独自欣赏欢快的鱼群，此时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
面对滔天大浪，即便是熟悉水性的他，也不免惧怕，紧扒船舷生怕被掀进海里，成为鱼儿的美食。
“小天，快到船舱里来，暴风雨要来了…”
天空忽然黯淡许多，海面也变得暴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滚雷的气息。
清竹不得不将天泽拉回船舱，听乘风镖局的葛先生讲，这片海域经常会出现风暴的袭击，如果不是走的大船，他也不会轻易接手这趟差事。
果然没过多久，船体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天泽不会轻功，被整得晕头转向，稍微平静一下就开始发起牢骚。
“我的娘亲呀，没想到海上的风暴这么恐怖！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明珠港啊？”
一个平日里总喜欢下海捉鳖的大男孩都怕成这样，清竹也是吓得不轻，她又不是领航员，哪里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达。
葛镖头一脸镇定地道：“小兄弟，别害怕，这风暴很快就会过去的，等过了这片海，还有十多天就能抵达明珠港了。”
常年奔波在外的葛先生，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自然是淡定得很，但是这一次似乎失算了，没过多久他的脸色就变了。
“奇怪，为何只见风不见雨呢？”
葛先生自言自语道，因为他很快就发现这次的风暴有点不对劲。
从起风起浪的时刻开始，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然而天空只有黑云笼罩却没有雨点下落。
这场风暴相当奇特，按照以往的经验，大风过后很快就会是倾盆大雨，只要安然度过被暴雨灌顶的那一刻钟，之后就是风平浪静。
但是无尽海上还流传着另外一个传说。
“不好！”，葛先生突然瞪大了双眼，大呼，“是雷暴！雷暴马上要来了…我们得赶紧掉头…掉头…”
惊慌失措的葛镖头，匆忙跑出船舱，他要告诉所有人，天大的麻烦马上就要来了。
清竹还来不及询问雷暴是什么意思，所有的船员包括乘风镖局的弟兄，纷纷登上甲板，按照船长和葛先生的指示，一边调转船头，一边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这可不是普通的暴风雨！
头顶上是一片雷云之海！
黑暗的天空如同深渊的旋涡，一开始就在积蓄力量，就等待爆发的那一刻，彻底摧毁所有笼罩在黑云之下的生灵。
出乎意料的是，船头调转之后，任凭怎么摆渡都逃离不出巨大的旋涡阴影，仿佛风暴的中心有一股强烈的气息在吸引着周围的一切。
“完了…完了…老天爷，快救救我们吧！”
葛先生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
从旋涡之中突然出现无数的雷柱，不仅照亮了整个天空，还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天地都在震颤，更别说渺小的人类。
无尽之海奔腾不息，九天之上万雷齐鸣。
这就是雷暴的传说，但凡是遇见雷暴者，几乎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就在一瞬间，空气中暴雨梨花犹如天神鬼泣，雷暴带着无匹的力量，要击碎海上的一切。
清竹和天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谁也无法逃脱上天对命运的制裁，此刻无论是虔诚跪拜还是努力挣扎都无济于事。
“呜呜呜！娘亲…孩儿只怕再也见不着你了…”
少年天泽还是个孩子，眼泪开始哗哗地往下流。
他的脸上全是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即便如此，他也想象不到死亡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相反却吓坏了清竹，这到底是老天爷开的玩笑，还是如剑仙前辈所说，他们的命运像是一道罪恶的枷锁，随时都有可能被上天亲手解开，又被打落无尽的深渊，那里只有悲惨和痛苦。
在天雷和风暴的袭击下，天字号不堪一击，就连甲板都被击穿了，船体断为两截飞快地下沉。
随之而来的是悲惨的哀嚎，而又很快被潮水淹没。
船上的人类在面临天谴时是如此地脆弱，他们一个个似蝼蚁一般被无情的风暴夺去了性命。
有的在惊恐中倒地不起，有的甚至来不及躲避就被惊雷劈成了木炭，没入水中连个浪花都没有激起半分。
清竹环顾四周，船舱早已支离破碎，没有一块完整的甲板，船尾也很快就会沉没。
为了生存，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一个能够漂浮的物件。
但她很快就发现不远处的葛镖头趴在一个小小的木桶上，绝望的眼神还在仰望着天空，麻木的表情不知是憎恨还是妥协。
清竹根本无暇顾及别人的安危，她终于看到左前方折断的船桅，还有半截浮在水面上，立刻拉着天泽向前游去。
虽然找到了暂时可以依靠的桅杆，但是眼前的景象是无比的恐怖。
漫天的落雷就像是天劫降临，疯狂的雷暴夹带着雨滴如同末日的流星，咆哮着，怒吼着，垂直而下，仿佛要带走世间的一切生灵。
大海都在低声泣语祈求平静，可随之而来的是更为疯狂的报复。
水面刚刚伏平，很快又被天雷激起一道十余丈高的滔天大浪，犹如巨人一样碾压而来。
天泽也闭起了眼睛，他无力抵抗。
最后一个无助的眼神是为人亲和的葛先生，他所依靠的木桶瞬间被一道雷击炸成了碎片，来不及告别就被浪涛淹没在无尽的深渊之中。
清竹再也忍不住了，怒目冲天，眼睛里迸发出血的泪珠，深为上天的不公而悲愤。
但是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只有死死地抱紧心爱的男孩，任凭天地悲歌，大海送葬，此生终要不悔。
两人像是被紧紧地烙在一起，不停地下沉…下沉…
不知过去了多久，清竹在睡梦中微微睁开了双眼，朦胧的画面竟然是一幅和谐的景象。
她以为自己来到的是地府，可是这个房间闪亮通明，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道细小的身影在眼前不停地摇晃。
“这里是？”
清竹想都没想就脱口问了一句，先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很快一张稚嫩的娃娃脸贴到面前，仔细一看，五官格外的精致，皮肤晶莹剔透，眼睛闪闪发亮，让人感叹不似人间尤物。
而且让人诧异的是，她的额头上竟然生出一对珊瑚状的犄角，这女娃到底是人还是妖？
“你…是谁？”，清竹又诧异地问候了一句，她的大脑被刺激后快速清醒，还没等对方开口就焦急地喊道，“小天！小天…你在哪儿？”
女孩终于开口了：“你别着急，你的同伴在我妈妈的房间，他还没有醒来。”
这个时候清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她和小天似乎被人救了，此刻正在一间奇怪的房子，还有个奇怪的女孩在照顾她。
不管对方是人还是妖，她都十分感激，道声谢谢就要去隔壁房间看望天泽。
可是刚走两步就摔了一跤，原来自己的脚受了伤，根本站立不起来，被女娃扶起来后这才问道：“小姑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到底怎么了，还有我弟弟他伤得怎么样？”
“嗯…我叫小玉，他们都不叫我小姑娘。你…是人类吧，我听妈妈说，人类的头上都没有角，你们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这里是我们龙人的国度，人类在我们这里并不受欢迎，你可不要乱动哦，否则会被巡逻队的哥哥们带走的…”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走进了房间，也是一位女性，她看起来比一般的人要高，胸前微微地挺起，头上也有一对犄角，只是脸上颇有几分沧桑，像是吃了不少的苦。
“玉儿，既然人醒了，那就没事了，你去端一碗海参汤来，我跟客人聊几句。”
“好的，妈妈。”
小玉离开了房间，眼前的女人继续说道：“人类，这里是龙渊国，你不应该来这里的，如果被外面的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这里是龙渊国？那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了？他可有受伤？”
清竹的脑子差点炸裂，龙渊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度，在九州大地偏安一隅，可是这里明显和她了解的情况不太一样。
但此刻无暇多想，她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天泽的安危。
“你说的是那个孩子吧，放心吧，他没事，只是脑部有些震荡，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醒来。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而且…只是受了点小伤，可真是命大啊！”
清竹努力回想道：“我只记得我们在海上遇到了雷暴，后来坠到海里，醒过来时就已经是这里了。您刚才说的龙渊国，莫非我们已经到了雷州？”
雷州！是东擎大陆东南方的一州之地，没有人不知道，然而小玉的妈妈却有点惊讶。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人类，上一次还是十几年前，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只是眼前这个人类的女子，似乎对龙渊国有所耳闻，但又不像是这里，甚是奇怪！
“那个…姑娘，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雷州是哪里，但是这里是龙人居住的地方，是在大海的底部，在我们的穹顶之上是万丈水域，你们便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清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和小少爷坠落万丈海底却侥幸得救，而且无尽之海的底下还隐藏了一个古老的王国，竟然也叫龙渊国，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清竹思绪万千。
在东擎九州大地，确实有一个国家名为龙渊，但是那个国度似乎跟龙没有任何关系，那世间真有龙的存在吗？
如果有，那也是眼前的女子比较像吧，毕竟人家头上是有角的。
姑且不说站在面前的就是令人难以置信的龙人，那万丈水域，自己和小天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在一万丈的水下，别说是人类，就算是一块废铁也得被碾成粉末吧。
当真命不该绝？
可是自己明明就是短命，就连算命先生都说了，她这阴寒之体活不过二十春秋，若上天有意垂怜，干嘛还要让她受尽屈辱和折磨，这回就更不应该莫名其妙地活下来。
也许苍天还是有眼的，只要少爷还活着就好。
眼前的世界，不管是不是龙渊，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带小少爷回去。
传说这片海域是没有尽头的，没有人能跨过这片海域到达世界的另一头。
来自青洲码头最大的商船，也如同一片孤叶在无边的海域中随风漂泊。
汹涌的波涛，不停地咆哮，仿佛要吞没所有外来的入侵者，成为大海的葬礼，着实令人胆战心惊。
天泽在船头上开始瑟瑟发抖，前一刻他还在这里独自欣赏欢快的鱼群，此时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
面对滔天大浪，即便是熟悉水性的他，也不免惧怕，紧扒船舷生怕被掀进海里，成为鱼儿的美食。
“小天，快到船舱里来，暴风雨要来了…”
天空忽然黯淡许多，海面也变得暴躁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滚雷的气息。
清竹不得不将天泽拉回船舱，听乘风镖局的葛先生讲，这片海域经常会出现风暴的袭击，如果不是走的大船，他也不会轻易接手这趟差事。
果然没过多久，船体开始剧烈摇晃起来，天泽不会轻功，被整得晕头转向，稍微平静一下就开始发起牢骚。
“我的娘亲呀，没想到海上的风暴这么恐怖！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明珠港啊？”
一个平日里总喜欢下海捉鳖的大男孩都怕成这样，清竹也是吓得不轻，她又不是领航员，哪里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到达。
葛镖头一脸镇定地道：“小兄弟，别害怕，这风暴很快就会过去的，等过了这片海，还有十多天就能抵达明珠港了。”
常年奔波在外的葛先生，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自然是淡定得很，但是这一次似乎失算了，没过多久他的脸色就变了。
“奇怪，为何只见风不见雨呢？”
葛先生自言自语道，因为他很快就发现这次的风暴有点不对劲。
从起风起浪的时刻开始，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然而天空只有黑云笼罩却没有雨点下落。
这场风暴相当奇特，按照以往的经验，大风过后很快就会是倾盆大雨，只要安然度过被暴雨灌顶的那一刻钟，之后就是风平浪静。
但是无尽海上还流传着另外一个传说。
“不好！”，葛先生突然瞪大了双眼，大呼，“是雷暴！雷暴马上要来了…我们得赶紧掉头…掉头…”
惊慌失措的葛镖头，匆忙跑出船舱，他要告诉所有人，天大的麻烦马上就要来了。
清竹还来不及询问雷暴是什么意思，所有的船员包括乘风镖局的弟兄，纷纷登上甲板，按照船长和葛先生的指示，一边调转船头，一边做好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这可不是普通的暴风雨！
头顶上是一片雷云之海！
黑暗的天空如同深渊的旋涡，一开始就在积蓄力量，就等待爆发的那一刻，彻底摧毁所有笼罩在黑云之下的生灵。
出乎意料的是，船头调转之后，任凭怎么摆渡都逃离不出巨大的旋涡阴影，仿佛风暴的中心有一股强烈的气息在吸引着周围的一切。
“完了…完了…老天爷，快救救我们吧！”
葛先生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
从旋涡之中突然出现无数的雷柱，不仅照亮了整个天空，还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响，仿佛天地都在震颤，更别说渺小的人类。
无尽之海奔腾不息，九天之上万雷齐鸣。
这就是雷暴的传说，但凡是遇见雷暴者，几乎没有人能活着出来。
就在一瞬间，空气中暴雨梨花犹如天神鬼泣，雷暴带着无匹的力量，要击碎海上的一切。
清竹和天泽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谁也无法逃脱上天对命运的制裁，此刻无论是虔诚跪拜还是努力挣扎都无济于事。
“呜呜呜！娘亲…孩儿只怕再也见不着你了…”
少年天泽还是个孩子，眼泪开始哗哗地往下流。
他的脸上全是水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即便如此，他也想象不到死亡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相反却吓坏了清竹，这到底是老天爷开的玩笑，还是如剑仙前辈所说，他们的命运像是一道罪恶的枷锁，随时都有可能被上天亲手解开，又被打落无尽的深渊，那里只有悲惨和痛苦。
在天雷和风暴的袭击下，天字号不堪一击，就连甲板都被击穿了，船体断为两截飞快地下沉。
随之而来的是悲惨的哀嚎，而又很快被潮水淹没。
船上的人类在面临天谴时是如此地脆弱，他们一个个似蝼蚁一般被无情的风暴夺去了性命。
有的在惊恐中倒地不起，有的甚至来不及躲避就被惊雷劈成了木炭，没入水中连个浪花都没有激起半分。
清竹环顾四周，船舱早已支离破碎，没有一块完整的甲板，船尾也很快就会沉没。
为了生存，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一个能够漂浮的物件。
但她很快就发现不远处的葛镖头趴在一个小小的木桶上，绝望的眼神还在仰望着天空，麻木的表情不知是憎恨还是妥协。
清竹根本无暇顾及别人的安危，她终于看到左前方折断的船桅，还有半截浮在水面上，立刻拉着天泽向前游去。
虽然找到了暂时可以依靠的桅杆，但是眼前的景象是无比的恐怖。
漫天的落雷就像是天劫降临，疯狂的雷暴夹带着雨滴如同末日的流星，咆哮着，怒吼着，垂直而下，仿佛要带走世间的一切生灵。
大海都在低声泣语祈求平静，可随之而来的是更为疯狂的报复。
水面刚刚伏平，很快又被天雷激起一道十余丈高的滔天大浪，犹如巨人一样碾压而来。
天泽也闭起了眼睛，他无力抵抗。
最后一个无助的眼神是为人亲和的葛先生，他所依靠的木桶瞬间被一道雷击炸成了碎片，来不及告别就被浪涛淹没在无尽的深渊之中。
清竹再也忍不住了，怒目冲天，眼睛里迸发出血的泪珠，深为上天的不公而悲愤。
但是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只有死死地抱紧心爱的男孩，任凭天地悲歌，大海送葬，此生终要不悔。
两人像是被紧紧地烙在一起，不停地下沉…下沉…
不知过去了多久，清竹在睡梦中微微睁开了双眼，朦胧的画面竟然是一幅和谐的景象。
她以为自己来到的是地府，可是这个房间闪亮通明，除了自己以外，还有一道细小的身影在眼前不停地摇晃。
“这里是？”
清竹想都没想就脱口问了一句，先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很快一张稚嫩的娃娃脸贴到面前，仔细一看，五官格外的精致，皮肤晶莹剔透，眼睛闪闪发亮，让人感叹不似人间尤物。
而且让人诧异的是，她的额头上竟然生出一对珊瑚状的犄角，这女娃到底是人还是妖？
“你…是谁？”，清竹又诧异地问候了一句，她的大脑被刺激后快速清醒，还没等对方开口就焦急地喊道，“小天！小天…你在哪儿？”
女孩终于开口了：“你别着急，你的同伴在我妈妈的房间，他还没有醒来。”
这个时候清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她和小天似乎被人救了，此刻正在一间奇怪的房子，还有个奇怪的女孩在照顾她。
不管对方是人还是妖，她都十分感激，道声谢谢就要去隔壁房间看望天泽。
可是刚走两步就摔了一跤，原来自己的脚受了伤，根本站立不起来，被女娃扶起来后这才问道：“小姑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到底怎么了，还有我弟弟他伤得怎么样？”
“嗯…我叫小玉，他们都不叫我小姑娘。你…是人类吧，我听妈妈说，人类的头上都没有角，你们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这里是我们龙人的国度，人类在我们这里并不受欢迎，你可不要乱动哦，否则会被巡逻队的哥哥们带走的…”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人走进了房间，也是一位女性，她看起来比一般的人要高，胸前微微地挺起，头上也有一对犄角，只是脸上颇有几分沧桑，像是吃了不少的苦。
“玉儿，既然人醒了，那就没事了，你去端一碗海参汤来，我跟客人聊几句。”
“好的，妈妈。”
小玉离开了房间，眼前的女人继续说道：“人类，这里是龙渊国，你不应该来这里的，如果被外面的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抱歉，你刚才说什么？这里是龙渊国？那我弟弟现在怎么样了？他可有受伤？”
清竹的脑子差点炸裂，龙渊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度，在九州大地偏安一隅，可是这里明显和她了解的情况不太一样。
但此刻无暇多想，她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天泽的安危。
“你说的是那个孩子吧，放心吧，他没事，只是脑部有些震荡，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醒来。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们是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而且…只是受了点小伤，可真是命大啊！”
清竹努力回想道：“我只记得我们在海上遇到了雷暴，后来坠到海里，醒过来时就已经是这里了。您刚才说的龙渊国，莫非我们已经到了雷州？”
雷州！是东擎大陆东南方的一州之地，没有人不知道，然而小玉的妈妈却有点惊讶。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人类，上一次还是十几年前，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只是眼前这个人类的女子，似乎对龙渊国有所耳闻，但又不像是这里，甚是奇怪！
“那个…姑娘，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雷州是哪里，但是这里是龙人居住的地方，是在大海的底部，在我们的穹顶之上是万丈水域，你们便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清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和小少爷坠落万丈海底却侥幸得救，而且无尽之海的底下还隐藏了一个古老的王国，竟然也叫龙渊国，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清竹思绪万千。
在东擎九州大地，确实有一个国家名为龙渊，但是那个国度似乎跟龙没有任何关系，那世间真有龙的存在吗？
如果有，那也是眼前的女子比较像吧，毕竟人家头上是有角的。
姑且不说站在面前的就是令人难以置信的龙人，那万丈水域，自己和小天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在一万丈的水下，别说是人类，就算是一块废铁也得被碾成粉末吧。
当真命不该绝？
可是自己明明就是短命，就连算命先生都说了，她这阴寒之体活不过二十春秋，若上天有意垂怜，干嘛还要让她受尽屈辱和折磨，这回就更不应该莫名其妙地活下来。
也许苍天还是有眼的，只要少爷还活着就好。
眼前的世界，不管是不是龙渊，就算是龙潭虎穴也要带小少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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