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警察叔叔你听我狡辩！
“笑死我了！你刚刚看到钱承佑那个表情了吗？”
公交车上，钱一无一边抖着被汗水沾湿的衣服一边问。
唐慧生咻地把手抽了出来，紧紧地按在胸前，愤怒得就像有人胁迫她作弊被抓、让她所有成绩作废之后，还问她好不好玩一样。
哈？
什么毛病？
“嗯……你不喜欢？”
钱一无捏着右手，刚刚拉着她跑的感觉让他心跳不已。
“你到底想干什么……”唐慧生压低了嗓音问。
钱一无傻笑两声，摸着自己光溜溜的头发茬子，说：“我想带你回去呀。”
唐慧生咬紧了牙，她想逮着对方领子好好摇一摇，听听钱一无脑子里头到底全是装的水还是根本空无一物！
就在这时，公交车司机的声音传来：
“喂！最后上车的那两个，扫码！”
“哦，好……”钱一无回过头，四处寻找一番，最后视线落在扶手上那个看起来似乎是用来扫码的仪器上，陷入了沉思，“这是……扫什么码？”
果然他真的应该去医院里尽早查一查脑子。
还没等司机回话，唐慧转身拍打起了车门，“开门！我要下车！”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司机吓到了，整个车身都随之一晃，“干什么？”司机质问。
“对啊，怎么了？”钱一无跟着附和，“你不要慌嘛，这点车钱我还是有的。”
唐慧生暗暗白他一眼，心里突然有了个新主意。
拜托！她才不会就这么跟着他走的好吗？
她继续拍着车门，边拍边喊：“开门！这人是个人贩子！我要下车。”
这话一出，整辆车都安静了几分，几个刚下班的社畜和浩浩汤汤一大片学生，全把目光聚集到了车门边这两个人身上。
“怎么回事……”司机问道，“不都是学生吗？怎么还跟人贩子扯上了关系？”
“他不是学生！”唐慧生转头恶狠狠地盯着钱一无。
“那……”钱一无被瞪得声音都弱了，“那我也不是人贩子呀……”
“你不是人贩子是什么？你偷了件校服混进学校，强行把我拽上车，还不知道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说你是什么！”
钱一无委屈巴巴地把嘴嘟囔起来，辩解说：“我怎么可能偷衣服？这明明是我正大光明买来的！”
“看吧！我就说了他不是学生！”
当啷！正中下怀！
周围年轻气盛的少年们眼里一下就开始带起凶光。
“不，不是那个样子，我不可能是人贩子！我可是……”
“反正我要下车！”唐慧生打断他的话，“开门！放我下车！”
“好好好，你别拍了！”司机开始减速，从后视镜里张望着靠边。
但这怎么能停呢？
钱一无从车门窗户往后一瞄，就能看见在车后头紧追不舍的奥迪。
这要是被钱承佑逮着了，不得被他卸成八块连夜托运回去？
“别停，不能停，求你了！真不能停……跟你说话呢！不许停！”说着钱一无掏出钱包，抽出里头半个指节厚的红钞，直接拍在了投币箱上，“一直往前开，把后头那奥迪甩掉了，这些钱就全是你的。”
车厢里变得有些安静起来。
看见那叠红钞的第一时间，司机是有点雀跃的，毕竟，突然说要给你发钱你不雀跃？而且这钱还不走工资的账，完全不用担心被老婆扣押下来，没准今天晚上就能喊上兄弟伙出去海喝一顿！
然而紧接着，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之中，一股多年悬疑电影培养出来的直觉让他开始怀疑这么一大叠钞票的目的。
他颤颤巍巍瞄了眼后视镜，后头确实跟了辆奥迪，全车身黑咕隆咚，看不出是干什么的。
“后头那车是什么？”司机佯装镇定地问。
“是……”钱一无眯着眼睛，看看窗外，又瞧瞧唐慧生，正斟酌该怎么解释时，俩人突然都直视起对方，并瞪大了眼睛。
“是来抓他的！”
“是来抓她的！”
唐慧生和钱一无同时指着对方喊道。
“真的是来找他的！”唐慧生暴跳如雷。
“不是！那辆车里的才是人贩子，我只是……见义勇为！”钱一无挡在唐慧生前头，跟司机解释道，“你要是现在停车了，他们立马就能把人带走。”
唐慧生气急败坏之下，冲钱一无脚腕踢了一脚，钱一无讶异回头，反而冲唐慧生挑衅一笑。
见此混乱情形，司机本就犹犹豫豫的脚，现在更加是悬在刹车上不知如何是好。
“师傅你别听他瞎说！后头还跟着我老师呢，我下了车，老师马上就能把我送回去！”唐慧生扑到驾驶室的玻璃格挡旁边，手舞足蹈尽力解释。
“对！这就是那群骗子的话术，装成老师……嗯……就是拿网络小说那一套，专门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钱一无把手往玻璃前头一横，拿着她老师的猜想现学现卖学以致用。
“你偷听别人讲话！”
“见义勇为的事，怎么能叫偷听？”
唐慧生又一脚冲他小腿踢上去，结果只是让钱一无笑得越发肆无忌惮。
司机根本搞不清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倒了血霉，并全心祈祷这俩人不要在他车上出事，以及万一要真出了什么事，公司不要把他开了，他还有两岁的孩子要吃奶粉！还有二十年的房贷没有还！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附近有个派出所！”
不出三秒，车上的人便开始纷纷附和：“送到派出所去吧！”“好主意！”“万一真出了事多不好。”“有问题找警察！”
司机一瞬间就仿佛抓到了他后续二十年的救命稻草，油门一踩，嘴里就开始嚎：“走！去派出所！”
这下紧张的就不只是钱一无了。
“那倒也不必！”唐慧生赶忙扬起一张笑脸试图缓和司机的紧张情绪，“派出所倒也不至于！真的！师傅！您慢点！”
万一真闹到派出所，唐慧生敢跟警察说钱一无拐卖他？那不是报假警？报假警不得被抓起来？被抓起来那她人生不就直接玩完？
可这时已经没有人听她说话，车厢里的一众学生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波又一波地喊着“派出所！派出所！”司机把着方向盘的手甚至都有节奏地晃动起来。
“真不用！师傅！你停路边把我放下去就行！或者你就这么开，到下一站我自己就下车了！师傅！真的不用！”
“那怎么行！”司机义正言辞地捶了下车喇叭，把前头挡路的那辆小轿车嘟开，“你放心！我肯定把你俩安安全全、一个不落，全送到警察手上！”
在嘈杂的人声中，唐慧生清清楚楚地听到一声叹息从她身后响起来，紧接着，那个讨厌的声音在她脑袋边响起：
“你看，人生第一次进局子，竟然是我俩一起！你不觉还是很有缘分的吗？”
十分钟之后，一群学生跟狂欢一样把两人送进了派出所的玻璃门，值班民警费了老大劲才从七嘴八舌的声音中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是要报案拐卖是吧？行，你俩小朋友，我不管你们到底是谁要拐卖谁，把你们俩监护人的联系号码告诉我。”
此时，距此地公交一个小时的金星写字楼内——
“喂您好，我这边是小香瓜路派出所，请问……”
唐信反手直接挂了电话。
“等等等等，你这一堆资料给我，你让我帮你做吗？”唐信盯着眼前的小年轻问。
“对啊，”小年轻毫不在乎，“我都要离职了，我还做什么？”
唐信拨了下眼前这摞有半截手臂高的文件，质问说：“什么叫离职了不做？你这两个月都干了点什么……”
手机又震起来，还是那个号码，唐信不耐烦地将通话划到挂断那边。
“你当时就应该立马整理出来！”
小年轻摊了摊手，“反正我要离职了。”
“这不行，你这必须……”
手机又震起来，唐信拿起手机，再次挂断，气势汹汹把手机拍到桌子上。
“你自己去跟强哥说，这样我没办法跟你交接工作。”
小年轻轻浮一笑，“你去说嘛，反正我马上就离职，大不了就是这个月工资不给，我不在乎。就这样，我女朋友开车到楼下了，拜拜！”
“喂！你等等！”
小年轻背着包一溜烟就从办公室跑了出去，留下唐信站在他桌前对着这一桌狼藉发愣。
手机又震起来……
“你要干什么？”唐信拿起手机就开始怒吼。
对方稍微停顿了一会，“这边小香瓜路派出所……”
“你说吧我在境外消费了多少？没错都是我消费的！我就是个明明家财万贯还闲得慌专门给自己找罪受出来打工受折磨的傻缺！那些钱我全拿来买铀235了，我打算搓个核弹去炸白宫，满意了不？”
这次对方停顿了更长时间。
“这里小香瓜路派出所，刚才的通话已录音。另外，有个叫唐慧生的女孩来我所报案说有人要拐卖她，她还说她爹妈都已经不在人世，只有她哥哥，也就是您，这一个家长。如果情况属实，请立即来我所一趟。”
“啊？”唐信貌似听见这人说他爹妈都没了？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什么叫自己妹妹被拐卖了？“你说什么？唐慧生怎么了？喂？”
电话那头已经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同时，黑色奥迪内——
“嗯，我是，钱一无现在在你那是吧？嗯，小香瓜路派出所，”钱承佑边说边给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好的我会过去。”
助理心领神会去给局里打电话。
“等等别挂，你先跟我说说，钱一无是犯了什么事被你们留在了派出所？”
钱承佑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烟盒一边听电话里说，窗外汽车们头尾相接地排了好长一条。
他们的车本来一直都跟着，结果因为被一个红灯隔了一下，那辆公车就开没影了，而他们被堵在了晚高峰的恐怖洪流之中。
“你是说，钱一无他涉嫌拐卖妇女、劫持公交、捏造谣言、寻衅滋事，还恐怖威胁公共安全？”钱承佑说着自己都笑起来，“没，没什么，我没有不重视这件事，我的意思是……没错！钱一无就是个极其危险的恐怖分子，必须严格控制起来！你们按流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代表他爹全力支持。”
说完，啪叽，把电话就给挂了，丝毫不在乎他那个小叔叔的死活。
同时，不知道七拐八拐到了哪条街上的路边——
“怎么回事？”白从谦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埋怨，“你既然知道追不上就不要骑你这东西，我们当时路边拦个车不好吗？”
李明池一听也怒从中来，“你要拦你自己去拦，我逼着你坐我这车的？”
没错，他们俩在跟了几个拐角之后，就因为速度上的硬件差距而被完全甩开。
“你电话打通没？”李明池问。
白从谦摇摇头，无可奈何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来，“关机。”
“那刚刚跟你一起、拽得二五八万的那个呢？你给他打！”
“我知道！”
过了一会。
“又关机？”
“不是……”白从谦抿着嘴撇过头。
“那是怎么了？”
“挂了……”
李明池一下笑出来，“就你这还世家豪门？世家豪门这点东西都搞不定？”
“怎么？”白从谦恼羞成怒，“来！你搞得定！你去把位置问出来！”
“问就问！”
李明池赌气地划开手机，正当他翻找通讯录，尴尬地不知道该打给谁时，唐信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阿信，啊，啥？派出所？我不知道啊！拐卖？我真不知道！等会……你等会！你先别急！我马上也过去！”
“什么派出所？”白从谦急切地问。
“小香瓜路派出所！”李明池自豪地把眉毛一抬，“我这不是问出来了？你就说你那豪门世家是拿出来吓唬谁？”
“行！你厉害！别吹了，赶紧走！”
白从谦又一次亳不见外地冲着电驴后座跨了上去。
对于钱一无而言，这是他即将见到对方家长的紧张时刻。
而对于唐慧生，一场修罗战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公交车上，钱一无一边抖着被汗水沾湿的衣服一边问。
唐慧生咻地把手抽了出来，紧紧地按在胸前，愤怒得就像有人胁迫她作弊被抓、让她所有成绩作废之后，还问她好不好玩一样。
哈？
什么毛病？
“嗯……你不喜欢？”
钱一无捏着右手，刚刚拉着她跑的感觉让他心跳不已。
“你到底想干什么……”唐慧生压低了嗓音问。
钱一无傻笑两声，摸着自己光溜溜的头发茬子，说：“我想带你回去呀。”
唐慧生咬紧了牙，她想逮着对方领子好好摇一摇，听听钱一无脑子里头到底全是装的水还是根本空无一物！
就在这时，公交车司机的声音传来：
“喂！最后上车的那两个，扫码！”
“哦，好……”钱一无回过头，四处寻找一番，最后视线落在扶手上那个看起来似乎是用来扫码的仪器上，陷入了沉思，“这是……扫什么码？”
果然他真的应该去医院里尽早查一查脑子。
还没等司机回话，唐慧转身拍打起了车门，“开门！我要下车！”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司机吓到了，整个车身都随之一晃，“干什么？”司机质问。
“对啊，怎么了？”钱一无跟着附和，“你不要慌嘛，这点车钱我还是有的。”
唐慧生暗暗白他一眼，心里突然有了个新主意。
拜托！她才不会就这么跟着他走的好吗？
她继续拍着车门，边拍边喊：“开门！这人是个人贩子！我要下车。”
这话一出，整辆车都安静了几分，几个刚下班的社畜和浩浩汤汤一大片学生，全把目光聚集到了车门边这两个人身上。
“怎么回事……”司机问道，“不都是学生吗？怎么还跟人贩子扯上了关系？”
“他不是学生！”唐慧生转头恶狠狠地盯着钱一无。
“那……”钱一无被瞪得声音都弱了，“那我也不是人贩子呀……”
“你不是人贩子是什么？你偷了件校服混进学校，强行把我拽上车，还不知道要把我带到哪里去，你说你是什么！”
钱一无委屈巴巴地把嘴嘟囔起来，辩解说：“我怎么可能偷衣服？这明明是我正大光明买来的！”
“看吧！我就说了他不是学生！”
当啷！正中下怀！
周围年轻气盛的少年们眼里一下就开始带起凶光。
“不，不是那个样子，我不可能是人贩子！我可是……”
“反正我要下车！”唐慧生打断他的话，“开门！放我下车！”
“好好好，你别拍了！”司机开始减速，从后视镜里张望着靠边。
但这怎么能停呢？
钱一无从车门窗户往后一瞄，就能看见在车后头紧追不舍的奥迪。
这要是被钱承佑逮着了，不得被他卸成八块连夜托运回去？
“别停，不能停，求你了！真不能停……跟你说话呢！不许停！”说着钱一无掏出钱包，抽出里头半个指节厚的红钞，直接拍在了投币箱上，“一直往前开，把后头那奥迪甩掉了，这些钱就全是你的。”
车厢里变得有些安静起来。
看见那叠红钞的第一时间，司机是有点雀跃的，毕竟，突然说要给你发钱你不雀跃？而且这钱还不走工资的账，完全不用担心被老婆扣押下来，没准今天晚上就能喊上兄弟伙出去海喝一顿！
然而紧接着，在突如其来的寂静之中，一股多年悬疑电影培养出来的直觉让他开始怀疑这么一大叠钞票的目的。
他颤颤巍巍瞄了眼后视镜，后头确实跟了辆奥迪，全车身黑咕隆咚，看不出是干什么的。
“后头那车是什么？”司机佯装镇定地问。
“是……”钱一无眯着眼睛，看看窗外，又瞧瞧唐慧生，正斟酌该怎么解释时，俩人突然都直视起对方，并瞪大了眼睛。
“是来抓他的！”
“是来抓她的！”
唐慧生和钱一无同时指着对方喊道。
“真的是来找他的！”唐慧生暴跳如雷。
“不是！那辆车里的才是人贩子，我只是……见义勇为！”钱一无挡在唐慧生前头，跟司机解释道，“你要是现在停车了，他们立马就能把人带走。”
唐慧生气急败坏之下，冲钱一无脚腕踢了一脚，钱一无讶异回头，反而冲唐慧生挑衅一笑。
见此混乱情形，司机本就犹犹豫豫的脚，现在更加是悬在刹车上不知如何是好。
“师傅你别听他瞎说！后头还跟着我老师呢，我下了车，老师马上就能把我送回去！”唐慧生扑到驾驶室的玻璃格挡旁边，手舞足蹈尽力解释。
“对！这就是那群骗子的话术，装成老师……嗯……就是拿网络小说那一套，专门骗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钱一无把手往玻璃前头一横，拿着她老师的猜想现学现卖学以致用。
“你偷听别人讲话！”
“见义勇为的事，怎么能叫偷听？”
唐慧生又一脚冲他小腿踢上去，结果只是让钱一无笑得越发肆无忌惮。
司机根本搞不清他们到底在讲些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倒了血霉，并全心祈祷这俩人不要在他车上出事，以及万一要真出了什么事，公司不要把他开了，他还有两岁的孩子要吃奶粉！还有二十年的房贷没有还！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附近有个派出所！”
不出三秒，车上的人便开始纷纷附和：“送到派出所去吧！”“好主意！”“万一真出了事多不好。”“有问题找警察！”
司机一瞬间就仿佛抓到了他后续二十年的救命稻草，油门一踩，嘴里就开始嚎：“走！去派出所！”
这下紧张的就不只是钱一无了。
“那倒也不必！”唐慧生赶忙扬起一张笑脸试图缓和司机的紧张情绪，“派出所倒也不至于！真的！师傅！您慢点！”
万一真闹到派出所，唐慧生敢跟警察说钱一无拐卖他？那不是报假警？报假警不得被抓起来？被抓起来那她人生不就直接玩完？
可这时已经没有人听她说话，车厢里的一众学生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波又一波地喊着“派出所！派出所！”司机把着方向盘的手甚至都有节奏地晃动起来。
“真不用！师傅！你停路边把我放下去就行！或者你就这么开，到下一站我自己就下车了！师傅！真的不用！”
“那怎么行！”司机义正言辞地捶了下车喇叭，把前头挡路的那辆小轿车嘟开，“你放心！我肯定把你俩安安全全、一个不落，全送到警察手上！”
在嘈杂的人声中，唐慧生清清楚楚地听到一声叹息从她身后响起来，紧接着，那个讨厌的声音在她脑袋边响起：
“你看，人生第一次进局子，竟然是我俩一起！你不觉还是很有缘分的吗？”
十分钟之后，一群学生跟狂欢一样把两人送进了派出所的玻璃门，值班民警费了老大劲才从七嘴八舌的声音中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是要报案拐卖是吧？行，你俩小朋友，我不管你们到底是谁要拐卖谁，把你们俩监护人的联系号码告诉我。”
此时，距此地公交一个小时的金星写字楼内——
“喂您好，我这边是小香瓜路派出所，请问……”
唐信反手直接挂了电话。
“等等等等，你这一堆资料给我，你让我帮你做吗？”唐信盯着眼前的小年轻问。
“对啊，”小年轻毫不在乎，“我都要离职了，我还做什么？”
唐信拨了下眼前这摞有半截手臂高的文件，质问说：“什么叫离职了不做？你这两个月都干了点什么……”
手机又震起来，还是那个号码，唐信不耐烦地将通话划到挂断那边。
“你当时就应该立马整理出来！”
小年轻摊了摊手，“反正我要离职了。”
“这不行，你这必须……”
手机又震起来，唐信拿起手机，再次挂断，气势汹汹把手机拍到桌子上。
“你自己去跟强哥说，这样我没办法跟你交接工作。”
小年轻轻浮一笑，“你去说嘛，反正我马上就离职，大不了就是这个月工资不给，我不在乎。就这样，我女朋友开车到楼下了，拜拜！”
“喂！你等等！”
小年轻背着包一溜烟就从办公室跑了出去，留下唐信站在他桌前对着这一桌狼藉发愣。
手机又震起来……
“你要干什么？”唐信拿起手机就开始怒吼。
对方稍微停顿了一会，“这边小香瓜路派出所……”
“你说吧我在境外消费了多少？没错都是我消费的！我就是个明明家财万贯还闲得慌专门给自己找罪受出来打工受折磨的傻缺！那些钱我全拿来买铀235了，我打算搓个核弹去炸白宫，满意了不？”
这次对方停顿了更长时间。
“这里小香瓜路派出所，刚才的通话已录音。另外，有个叫唐慧生的女孩来我所报案说有人要拐卖她，她还说她爹妈都已经不在人世，只有她哥哥，也就是您，这一个家长。如果情况属实，请立即来我所一趟。”
“啊？”唐信貌似听见这人说他爹妈都没了？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什么叫自己妹妹被拐卖了？“你说什么？唐慧生怎么了？喂？”
电话那头已经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同时，黑色奥迪内——
“嗯，我是，钱一无现在在你那是吧？嗯，小香瓜路派出所，”钱承佑边说边给旁边的助理使了个眼色，“好的我会过去。”
助理心领神会去给局里打电话。
“等等别挂，你先跟我说说，钱一无是犯了什么事被你们留在了派出所？”
钱承佑一边摆弄着手里的烟盒一边听电话里说，窗外汽车们头尾相接地排了好长一条。
他们的车本来一直都跟着，结果因为被一个红灯隔了一下，那辆公车就开没影了，而他们被堵在了晚高峰的恐怖洪流之中。
“你是说，钱一无他涉嫌拐卖妇女、劫持公交、捏造谣言、寻衅滋事，还恐怖威胁公共安全？”钱承佑说着自己都笑起来，“没，没什么，我没有不重视这件事，我的意思是……没错！钱一无就是个极其危险的恐怖分子，必须严格控制起来！你们按流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代表他爹全力支持。”
说完，啪叽，把电话就给挂了，丝毫不在乎他那个小叔叔的死活。
同时，不知道七拐八拐到了哪条街上的路边——
“怎么回事？”白从谦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埋怨，“你既然知道追不上就不要骑你这东西，我们当时路边拦个车不好吗？”
李明池一听也怒从中来，“你要拦你自己去拦，我逼着你坐我这车的？”
没错，他们俩在跟了几个拐角之后，就因为速度上的硬件差距而被完全甩开。
“你电话打通没？”李明池问。
白从谦摇摇头，无可奈何把手机从耳边放下来，“关机。”
“那刚刚跟你一起、拽得二五八万的那个呢？你给他打！”
“我知道！”
过了一会。
“又关机？”
“不是……”白从谦抿着嘴撇过头。
“那是怎么了？”
“挂了……”
李明池一下笑出来，“就你这还世家豪门？世家豪门这点东西都搞不定？”
“怎么？”白从谦恼羞成怒，“来！你搞得定！你去把位置问出来！”
“问就问！”
李明池赌气地划开手机，正当他翻找通讯录，尴尬地不知道该打给谁时，唐信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阿信，啊，啥？派出所？我不知道啊！拐卖？我真不知道！等会……你等会！你先别急！我马上也过去！”
“什么派出所？”白从谦急切地问。
“小香瓜路派出所！”李明池自豪地把眉毛一抬，“我这不是问出来了？你就说你那豪门世家是拿出来吓唬谁？”
“行！你厉害！别吹了，赶紧走！”
白从谦又一次亳不见外地冲着电驴后座跨了上去。
对于钱一无而言，这是他即将见到对方家长的紧张时刻。
而对于唐慧生，一场修罗战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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