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谈
谁能拒绝一个小鬼去参加自己的葬礼呢？
窦钧想了又想，还是让灵玥带着王熠去吧，有灵玥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自己不在，他可能放得开点，哭的时候不用顾忌。
当天下午就差灵玥去打探好了消息，王熠的葬礼大概会在明日上午举行，地点就在殡仪馆。
等今天晚上，可以让灵玥带着王熠先行过去，到时候附身到某人身上观礼即可。
搞木鬼仙并不能炼化厉鬼命核，所以王熠之前吃掉的那块蜘蛛精的晶体能量只是暂存在他身中，窦钧便帮他炼化了。
王熠只觉得自己凝实了许多。
“我等鬼仙，炼化厉鬼命核乃是提升最快的。像这样的命核，只要两颗你就可以进化到死灰境了。不过，野生的低级厉鬼一般可遇不可求，你还是切记日日清晨诵读经书吧。”
“是，谢谢师父。”
身边，灵玥也轻飘飘的说，“师父放心，我来负责监督小师弟诵经！”
窦钧都懒得理，背过身去，又化为一阵青烟散了。
“师父他，去哪里了？”王熠问道。
灵玥东张西望了一番，确定师父不在了，才悄悄说道，“不知道，可能出去逛逛吧，我跟你讲，师父最爱偷听了，你以后如果要说师父的坏话，记住一定要再三考察师父是不是真的走了！”
“真的吗？我看师父挺正派的啊。”
“哪有！你听听师父的名字，豆腐真君，明明是吃货派的，跟正派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天上掉下来一块蕴含着灵气的石头，恰好砸在灵玥的头顶，把灵玥的帽子都砸歪了。
灵玥哭唧唧的说，“臭师傅，你又偷听！我不要跟你玩了！”
道观安安静静，无人回应。
是夜，灵玥便带着王熠进城。
这座道观在城外深山中，距离要为王熠举办葬礼的殡仪馆近百公里，凭王熠自己是完全过不去的，就算是炼化了一颗命核也不行，除非再来一颗。
灵玥喜滋滋的对王熠说，“乖乖站好，不要动，让师姐我带你过去~”
王熠好奇的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道具，“师姐，你打算怎么带我过去呢？确定不借师父那个青瓷瓶吗。”
“不用！看我的。”
说完，灵玥一手扶王熠腿下，一手扶王熠背后，竟然是一个公主抱把王熠抱了起来。
鬼体也会有感觉吗？王熠瞬间思绪乱飞，这轻柔的小手，软绵绵的触感，灵玥仿佛红扑扑的脸颊......
一阵清凉涌现，王熠赶忙扭头到一边，不敢看了。
灵玥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师弟居然害羞了哈哈，师弟，你该不会到死都还单身吧~”
王熠心想我确实是，但是我就是不承认！我沉默！
而灵玥也稳了稳心神，轻轻一跃，竟是飞了起来。
缠绵的小山，似水的圆月，二人轻飘飘的飞着，跨过深邃的天空，穿过几片薄纱般的云彩，不远处，参差林立的高楼越发清晰了。
如果还有心的话，王熠觉得自己一定心跳加速了，原来，被人公主抱也是蛮幸福的。
“小师弟呀，等你内守境了，可得承包师姐的出行啊，我可累死了呢。”灵玥打趣道，同时扭头看向一边，仿佛在掩饰尴尬。
王熠没有说话，随着脑海中一波又一波的清凉，他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到了殡仪馆，二人默契的找了个角落，准备休息了。
还是王熠先打开沉默。
“师姐，师父说你是40年前成为鬼仙的。能讲讲你的故事吗。”
灵玥双手支撑着脑袋，略微有些悲伤。
“对不起，不用说的，我就是瞎问的，师姐你不用勉强自己啊。”
“没事，就是时间太久了，我需要回想一会儿。当时，我捡到了一只雏鸟，就带回家养在楼顶。我父亲不同意，但是我不怕他。他觉得我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话了，就强行抓起雏鸟扔了出去。我就去追啊，结果没停住，刚好楼顶的护栏也年久失修，就这么坏掉了。我从楼顶摔了下去，当场去世。”
“呃......”王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此潦草的死法，感觉不太值。
“很草率是吧。其实我跟我父亲从小关系就不好，他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万事都要求听他的。那次，好像是我第一次反驳他呢。”
“你父亲也会很伤心的，这只是一场意外。”
“不是意外。当我成为鬼仙回去时才发现，原来我父亲身上附了一只厉鬼，暴怒猿，它会格外放大愤怒；而我自己身上还有一只厉鬼，三头犬，它会放大我内心的冲动。”
“怎么会这样？厉鬼如此之多的吗，后来呢。”
“后来就是师父救了我啊，当时师父就是不散境呢，可厉害，跟砍瓜切菜似的，咔咔咔就把那两只厉鬼给剁了。当时我因为自己身躯被鬼占着，差点被晒死了，师父就直接把掉出来的晶核给我融了，我就直接成死灰境了，然后就活啦。对了，我跟你讲师父吧。”灵玥一转悲伤，开始讲师父的往事。
“师父啊，是清朝末期人，生前就是一名道士呢，结果他可惨了，有一家狗大户让师父去做法，然后师父觉得那家人手脚不干净，就不去。”
“三番五次拒绝后，那大户的家主就生气了，他们差人偷偷在师父道观的香炉中埋下炸药，然后师父去上香时，‘彭’的一声，就光速去世啦。”
“噗，那还确实挺惨的。”
“还有师父的名号，什么斗府真君啊，其实就是豆腐真君，当初师父修行那座山叫豆腐尖，他就被人称为豆腐真君了，到了现在，都改朝换代这么久了，他才自称斗府真君的，哈哈，有趣吧~”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白天你说的时候会被师父惩罚呢。”
“那是，师父他可小气了，说都不给说。”
“那师兄呢，他是什么情况。”
“师兄啊，我也没见太多面，都是师父偶尔带我去探望一下，用师父的话说，就是去看看他还活着没。”
“其实我都知道，师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跟他名号一样，他可舍不得师兄没了。”
“我只是听他们说的话，大致能猜到一点。师兄他可能是生前受到了什么刺激，具体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但这就是导致他特别厌世，特别反感战斗，就算是遇见低等厉鬼，他都是能躲就躲。”
“但是师兄的资质是真的好，就只靠诵经，一年内守啊，而且在没有任何外界帮助的情况下，自行突破到不散境，简直我鬼仙联盟的一代传奇。”
“就是可惜师兄从来不去战斗，我有时候也觉得他好自私。那些厉鬼害了那么多人，师兄都能看得下去？”
“好吧，”王熠摸了摸鼻子，看出来灵玥有点小恼，就岔开了话题。
“对了，你说，我们这种状态，到底是算死了还是活着呢。”
“这你可把我问着啦，其实吧，师父的师父带我们去参加一次盛会时，有鬼仙联盟的大佬跟大家讲解过这个问题。”
“他说啊，生与死的界限其实并没有那么明确，而鬼仙的状态，其实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业内有很多种不同的猜测，但是他觉得其中只有一个猜测很有意思。”
“他说，现世人会信奉一件事，那就是人在临死之前，思维会高度加速，快速的回顾一遍人生所有的细节，甚至是他曾经遗忘的。”
“那么，鬼仙也许也可以这么考虑。临死那个瞬间，因为有执念，因为不想死，所以大脑快速的运转，相当于时间被加速了，然后就幻想出来了鬼仙，也许当鬼仙状态被终结时候，才算是人类真正死亡时刻呢。”
顿了下，灵玥继续说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果照他这么说，鬼仙的状态其实就是临死之前，听着就好悲伤。”
“哇哦，不悲伤啊师姐，这么说，你我，师父，都是我自己的幻想？这也太酷太科幻了吧！”
“我倒觉得你们都可能是我的幻想呢，这谁说得准。不过那位大佬还说了，鬼仙就是人生命力和精气神的延续，如果能攀到至高果位，或许就可以重活一世也未可知。”
“真的吗，那我可得好好努力了，等我再世为人了，我就去写一本小说，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关于我再次做人这件事》，你说怎么样？”
“哈哈，有趣，说不定可以大卖哦，我看好你！”
聊着聊着，二人就睡着了。
即便成了鬼，他们也保持了人的睡眠习惯。
......
......
清晨，第一缕光亮起，王熠准时醒了。
生前，自己就是一个准时准点的社畜，现在要早起也太简单了。
“师姐师姐，该起来诵经啦。”
“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行，我不会背诵《道德经》，得你教我！”
王熠不依不饶，甚至连挠痒痒都试了，可惜，根本笑不醒，鬼仙就不怕痒。
最后还是灵玥实在被吵得睡不着了，可她还是懒得起。
“师弟啊，我躺着教你啊，跟我读，道可道，非常道。”
王熠则盘膝坐好，跟着读，“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名可名，非常名。”
......
清晨的第一缕光，还算很轻柔，并不会对鬼体造成灼伤之感。
反倒是随着不停的诵经，王熠感觉到外界的灵气在朝着自己聚集，连疼痛都感受不到的鬼体，却有了酥痒之感，就像比较温柔的灵气灌体。
旁边躺着的灵玥身上也泛起了点点白光，灵气缓慢涌入着。
“所以说，并不需要打坐的吧。”王熠内心一笑，还是保持原样，默默诵经。
俗话说，朝霞不出门。
王熠本来都跟灵玥讨论好了，先由灵玥去踩点，看准哪个是来参加王熠葬礼的，然后再去给王熠指定附身人选，结果下雨了。
绵绵细雨，轻柔无力。
这种情况下，不需要附体了，王熠可以自行在外界行走。
窦钧想了又想，还是让灵玥带着王熠去吧，有灵玥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自己不在，他可能放得开点，哭的时候不用顾忌。
当天下午就差灵玥去打探好了消息，王熠的葬礼大概会在明日上午举行，地点就在殡仪馆。
等今天晚上，可以让灵玥带着王熠先行过去，到时候附身到某人身上观礼即可。
搞木鬼仙并不能炼化厉鬼命核，所以王熠之前吃掉的那块蜘蛛精的晶体能量只是暂存在他身中，窦钧便帮他炼化了。
王熠只觉得自己凝实了许多。
“我等鬼仙，炼化厉鬼命核乃是提升最快的。像这样的命核，只要两颗你就可以进化到死灰境了。不过，野生的低级厉鬼一般可遇不可求，你还是切记日日清晨诵读经书吧。”
“是，谢谢师父。”
身边，灵玥也轻飘飘的说，“师父放心，我来负责监督小师弟诵经！”
窦钧都懒得理，背过身去，又化为一阵青烟散了。
“师父他，去哪里了？”王熠问道。
灵玥东张西望了一番，确定师父不在了，才悄悄说道，“不知道，可能出去逛逛吧，我跟你讲，师父最爱偷听了，你以后如果要说师父的坏话，记住一定要再三考察师父是不是真的走了！”
“真的吗？我看师父挺正派的啊。”
“哪有！你听听师父的名字，豆腐真君，明明是吃货派的，跟正派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天上掉下来一块蕴含着灵气的石头，恰好砸在灵玥的头顶，把灵玥的帽子都砸歪了。
灵玥哭唧唧的说，“臭师傅，你又偷听！我不要跟你玩了！”
道观安安静静，无人回应。
是夜，灵玥便带着王熠进城。
这座道观在城外深山中，距离要为王熠举办葬礼的殡仪馆近百公里，凭王熠自己是完全过不去的，就算是炼化了一颗命核也不行，除非再来一颗。
灵玥喜滋滋的对王熠说，“乖乖站好，不要动，让师姐我带你过去~”
王熠好奇的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道具，“师姐，你打算怎么带我过去呢？确定不借师父那个青瓷瓶吗。”
“不用！看我的。”
说完，灵玥一手扶王熠腿下，一手扶王熠背后，竟然是一个公主抱把王熠抱了起来。
鬼体也会有感觉吗？王熠瞬间思绪乱飞，这轻柔的小手，软绵绵的触感，灵玥仿佛红扑扑的脸颊......
一阵清凉涌现，王熠赶忙扭头到一边，不敢看了。
灵玥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师弟居然害羞了哈哈，师弟，你该不会到死都还单身吧~”
王熠心想我确实是，但是我就是不承认！我沉默！
而灵玥也稳了稳心神，轻轻一跃，竟是飞了起来。
缠绵的小山，似水的圆月，二人轻飘飘的飞着，跨过深邃的天空，穿过几片薄纱般的云彩，不远处，参差林立的高楼越发清晰了。
如果还有心的话，王熠觉得自己一定心跳加速了，原来，被人公主抱也是蛮幸福的。
“小师弟呀，等你内守境了，可得承包师姐的出行啊，我可累死了呢。”灵玥打趣道，同时扭头看向一边，仿佛在掩饰尴尬。
王熠没有说话，随着脑海中一波又一波的清凉，他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到了殡仪馆，二人默契的找了个角落，准备休息了。
还是王熠先打开沉默。
“师姐，师父说你是40年前成为鬼仙的。能讲讲你的故事吗。”
灵玥双手支撑着脑袋，略微有些悲伤。
“对不起，不用说的，我就是瞎问的，师姐你不用勉强自己啊。”
“没事，就是时间太久了，我需要回想一会儿。当时，我捡到了一只雏鸟，就带回家养在楼顶。我父亲不同意，但是我不怕他。他觉得我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听话了，就强行抓起雏鸟扔了出去。我就去追啊，结果没停住，刚好楼顶的护栏也年久失修，就这么坏掉了。我从楼顶摔了下去，当场去世。”
“呃......”王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此潦草的死法，感觉不太值。
“很草率是吧。其实我跟我父亲从小关系就不好，他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万事都要求听他的。那次，好像是我第一次反驳他呢。”
“你父亲也会很伤心的，这只是一场意外。”
“不是意外。当我成为鬼仙回去时才发现，原来我父亲身上附了一只厉鬼，暴怒猿，它会格外放大愤怒；而我自己身上还有一只厉鬼，三头犬，它会放大我内心的冲动。”
“怎么会这样？厉鬼如此之多的吗，后来呢。”
“后来就是师父救了我啊，当时师父就是不散境呢，可厉害，跟砍瓜切菜似的，咔咔咔就把那两只厉鬼给剁了。当时我因为自己身躯被鬼占着，差点被晒死了，师父就直接把掉出来的晶核给我融了，我就直接成死灰境了，然后就活啦。对了，我跟你讲师父吧。”灵玥一转悲伤，开始讲师父的往事。
“师父啊，是清朝末期人，生前就是一名道士呢，结果他可惨了，有一家狗大户让师父去做法，然后师父觉得那家人手脚不干净，就不去。”
“三番五次拒绝后，那大户的家主就生气了，他们差人偷偷在师父道观的香炉中埋下炸药，然后师父去上香时，‘彭’的一声，就光速去世啦。”
“噗，那还确实挺惨的。”
“还有师父的名号，什么斗府真君啊，其实就是豆腐真君，当初师父修行那座山叫豆腐尖，他就被人称为豆腐真君了，到了现在，都改朝换代这么久了，他才自称斗府真君的，哈哈，有趣吧~”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白天你说的时候会被师父惩罚呢。”
“那是，师父他可小气了，说都不给说。”
“那师兄呢，他是什么情况。”
“师兄啊，我也没见太多面，都是师父偶尔带我去探望一下，用师父的话说，就是去看看他还活着没。”
“其实我都知道，师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跟他名号一样，他可舍不得师兄没了。”
“我只是听他们说的话，大致能猜到一点。师兄他可能是生前受到了什么刺激，具体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但这就是导致他特别厌世，特别反感战斗，就算是遇见低等厉鬼，他都是能躲就躲。”
“但是师兄的资质是真的好，就只靠诵经，一年内守啊，而且在没有任何外界帮助的情况下，自行突破到不散境，简直我鬼仙联盟的一代传奇。”
“就是可惜师兄从来不去战斗，我有时候也觉得他好自私。那些厉鬼害了那么多人，师兄都能看得下去？”
“好吧，”王熠摸了摸鼻子，看出来灵玥有点小恼，就岔开了话题。
“对了，你说，我们这种状态，到底是算死了还是活着呢。”
“这你可把我问着啦，其实吧，师父的师父带我们去参加一次盛会时，有鬼仙联盟的大佬跟大家讲解过这个问题。”
“他说啊，生与死的界限其实并没有那么明确，而鬼仙的状态，其实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业内有很多种不同的猜测，但是他觉得其中只有一个猜测很有意思。”
“他说，现世人会信奉一件事，那就是人在临死之前，思维会高度加速，快速的回顾一遍人生所有的细节，甚至是他曾经遗忘的。”
“那么，鬼仙也许也可以这么考虑。临死那个瞬间，因为有执念，因为不想死，所以大脑快速的运转，相当于时间被加速了，然后就幻想出来了鬼仙，也许当鬼仙状态被终结时候，才算是人类真正死亡时刻呢。”
顿了下，灵玥继续说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果照他这么说，鬼仙的状态其实就是临死之前，听着就好悲伤。”
“哇哦，不悲伤啊师姐，这么说，你我，师父，都是我自己的幻想？这也太酷太科幻了吧！”
“我倒觉得你们都可能是我的幻想呢，这谁说得准。不过那位大佬还说了，鬼仙就是人生命力和精气神的延续，如果能攀到至高果位，或许就可以重活一世也未可知。”
“真的吗，那我可得好好努力了，等我再世为人了，我就去写一本小说，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关于我再次做人这件事》，你说怎么样？”
“哈哈，有趣，说不定可以大卖哦，我看好你！”
聊着聊着，二人就睡着了。
即便成了鬼，他们也保持了人的睡眠习惯。
......
......
清晨，第一缕光亮起，王熠准时醒了。
生前，自己就是一个准时准点的社畜，现在要早起也太简单了。
“师姐师姐，该起来诵经啦。”
“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行，我不会背诵《道德经》，得你教我！”
王熠不依不饶，甚至连挠痒痒都试了，可惜，根本笑不醒，鬼仙就不怕痒。
最后还是灵玥实在被吵得睡不着了，可她还是懒得起。
“师弟啊，我躺着教你啊，跟我读，道可道，非常道。”
王熠则盘膝坐好，跟着读，“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名可名，非常名。”
......
清晨的第一缕光，还算很轻柔，并不会对鬼体造成灼伤之感。
反倒是随着不停的诵经，王熠感觉到外界的灵气在朝着自己聚集，连疼痛都感受不到的鬼体，却有了酥痒之感，就像比较温柔的灵气灌体。
旁边躺着的灵玥身上也泛起了点点白光，灵气缓慢涌入着。
“所以说，并不需要打坐的吧。”王熠内心一笑，还是保持原样，默默诵经。
俗话说，朝霞不出门。
王熠本来都跟灵玥讨论好了，先由灵玥去踩点，看准哪个是来参加王熠葬礼的，然后再去给王熠指定附身人选，结果下雨了。
绵绵细雨，轻柔无力。
这种情况下，不需要附体了，王熠可以自行在外界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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