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葬礼
阴雨点点滴滴落下，简单布置的灵堂，放着一张王熠生前的黑白照。
照片中的王熠面露笑容，穿戴整齐，英气逼人。
想起来了，这是工作后，有一次参与公司团队活动时的照片，那天王熠还是蛮开心的，毕竟领了个不小的红包。
前方，参与葬礼的人也都到齐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王熠的两个远亲，父亲的表兄夫妻，王熠该叫他们表叔表婶。
刚生下王熠不久，母亲就因为意外离世，而父亲又是独生子，只对各种古文古书籍感兴趣，完全没有维持人脉，母亲那边的亲戚就渐渐疏远，直到父亲走后，还在上学的王熠当时无人愿抚养，王熠便与他们彻底断了联系。
只有表叔表婶偶尔还会来看看他，并表示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他们。
现在，表叔表婶面色低沉庄重的站在前面，等待主持开场。
他们旁边，则是那天救起的落水女子。
她衣着一身白色丧服，十分悲痛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真切。
灵玥悄悄说着，“倒是没白救她。”
身后，则是她的父母，以及王熠的一众同事。
旁边还站着两个民警。
王熠呆呆的站在照片前面，看着低头的大家，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最受不得这种气氛了，死就死嘛，这不是还有鬼仙这条路可以走吗，一个个的这么难过干什么。现在都这样了，等会儿主持一说话，这还不得哭成一片。”灵玥抱怨着，明显也情绪低落了。
顿了顿，王熠把压抑的感受藏回内心，“师姐，没事，不要难过了，我突然觉得这葬礼还挺有意思的哎，要不咱们来玩点有趣的？”
“也行，不然等下我真的要哭了，氛围都烘到这了。”灵玥说道。
于是乎，一场简单的葬礼，随着主持说话开场了。
“云蒙低沉，洛水呜咽，苍天流泪，大地悲鸣。各位来宾，感谢大家一同前来为我们见义勇为的好同志王熠饯行。”
......
......
“当当当当，看我闪亮登场！”那边主持还在说，而这边王熠则在给自己加戏，突然跳向骨灰盒中，试图举起自己的照片。
灵玥“噗”的一声笑了，“你尬不尬，大家又看不到你。”
“要是能看到还得了，我这不妥妥的社死现场！”
而前方，大家都微微站立挺直，稳稳低头，一边听着主持说话，一边心思在遨游虚空。
被救起的女子只觉得好像产生了错觉，王熠的照片那里好像冷冷的，让她不得不纠结，“他该不会就在那看我吧。”
这边，王熠甚至试图搬起自己的骨灰盒，“师姐，能不能帮下忙啊，咱们把这个搬走吧，带回师父道观中怎么样。”
“冷静，你真想诈尸啊，都烧成灰灰啦。再说，我也就能影响个小麻雀来撞一撞这里。”
“那也挺好啊，说不定能把他们都吓跑，看看，这里一半人都在神游天外呢。”
“好想现在就内守境啊，这样我就可以变小钻进骨灰盒了，呆在盒子里看大家，应该更有仪式感。”
灵玥想了想，自己变得小小的，钻进了骨灰盒中，“像这样吗？我当时怎么没去自己葬礼玩玩呢，哎亏了亏了。”
而下面，表婶仿佛感觉骨灰盒好像是动了，吓得她握紧了表叔的手，面色更加发白。
表叔则小声安慰她，“好了好了，别过于悲伤，王熠他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我们这么伤感的，啊。”
王熠：“瞎说什么呢，哭，都给我哭啊！”
灵玥就站在骨灰盒中傻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师姐，别哭了啊，我这不在天有灵着吗，我希望你不要这么伤感的啊！”
“没有，我这就是忍不住，这氛围又哄到这了。”灵玥边哭边说。
旁边的主持还在接着说，“接下来，由警察同志为王熠同志颁发——见义勇为奖，由文静小姐为王熠同志献上衷心的感谢！”
两位民警走了上来，一位站在旁边，一位手中捧着奖状，而被救起的女子——文静，则从旁边捧起了一大束白花，也走了上去。
王熠的表叔表婶站在民警旁边，代替王熠领奖。
表婶：“这孩子从小就苦，没有母亲的照料，都是他父亲把他拉扯长大的。”
王熠：“还好吧，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表婶：“哎，造化弄人，他怎么就英年早逝了呢。”说完，表婶眼泪掉落，彻底哭的停不住了。
王熠赶忙去扶，结果又穿了过去，丝毫碰不到表婶。表叔一把扶住，“警察同志，您来说吧，我妻子她，实在是悲痛过度了。”
民警：“理解理解。这见义勇为奖，王熠同志理所应得啊。”
看到这，王熠赶忙拉着灵玥，附身到表叔和表婶的体内，“师姐，领奖了领奖了，我还是第一次拿到官方的奖励呢。”
灵玥本来还被表婶的突然泪崩给带的又准备哭，结果被王熠逗笑了，“你可真行，还能亲自领奖。”
后方，照相机记录了这一切，一位民警颁奖，年轻的被救女子献上白花，表叔面色沉重的领奖，表婶边哭边依偎在表叔身旁，全场悲痛；而拍不到的是，王熠站在表叔体内，双手却假装在接过奖状，灵玥在表婶体内，亦伸手捧奖，好不欢乐。
葬礼后，大家该散都散了。
灵玥还悄悄附身到一只麻雀上，尝试去撞骨灰盒，想试试看能不能顶开盖子，带走一点骨灰。
力气不够，放弃。
王熠笑道，“可惜现在不流行土葬了，不然我还可以玩一手揭棺而起，开盖大吉。”
“你就皮，小心被人当厉鬼给你驱逐了。”
“有你我怕啥，你可是内守境大佬哎。”
灵玥皱了皱小鼻子，“这算啥啊，师父的师父说过，不散境才算是鬼仙正式入门呢。内守境，算上阳寿一共才百年时光，能干啥。”
王熠算了下，“师姐，那你什么时候能到不散境呢，算上阳寿的话，你现在不是都60多了...”
灵玥一抬手臂，敲得王熠矮了一截，“你给我记住，本姑娘永远十六岁！”
“好了好了，十六就十六，十六也要操心进不散啊。”
“这倒也是，据说鬼仙虽然可以保持很久临死之前的相貌，但是当寿命超过总寿命的七成开始，也会逐渐显老的。不是吧！那我岂不是没几年呢？”灵玥惊得花容失色，“不行不行，我得赶紧修炼，臭师弟，明天诵经一定要及时叫我起床啊！”
“您才十六啊，还有五十多年，急什么嘛。”
“找打是不是！”
二人玩闹了一会儿，直到王熠的骨灰盒也被安置好了，大家都散了，他们才停了下来。
灵玥轻轻的说，“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王熠翻了翻白眼，“干嘛这么说，搞得我要离世了一样。”
“你本来就已经离世了。”灵玥没好气的说了声，“每一位搞木鬼仙，都要进失落鬼境一趟的，那里死亡率很高的，所以师父才同意你回来参加自己葬礼。”
“失落鬼境，那是什么？必须去吗。”
“我们现在所在的，一般还是称呼为阳界，那么对应的自然就有鬼界。”
“鬼界三分，你成为鬼仙时历劫的地方，就是鬼界的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地狱界。”
“第二部分被称为成道界，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师祖他没说。”
“第三部分，就是失落鬼境。失落鬼境是一个统称，实际上，它包含很多大大小小的鬼界，具体怎么来的就无人知晓了。”
“初成鬼仙，搞木境是有极大隐患的，如果不能在七天内成为死灰境，未来大概是永远入不得不散的。要么，七天内前往失落鬼境，活着出来，就算不成死灰，至少也会被补全鬼体，厉害的，还会获得一件鬼界赠与的专属宝物，师父的梵净瓶就是那样获得的。”
“总的来说，算是对鬼仙的第一次考验吧。也不是必须去，准确的来说，是只有搞木境鬼仙才能进。像我，当场就被师父给提升到死灰境了，自然没去过。”
“如果这两天我们能再获得一两块命核的话，你也可以选择跟我一样，不进失落鬼境的。”
王熠想了想，“好吧，死亡率高吗，师父的梵净瓶厉害吗。”
“总体来说不高不低吧，师祖说一半概率来着。梵净瓶当然厉害了，凡是没师父厉害的，他老人家随手一招就能都给收进梵净瓶中。它能隔绝一切光线和声音，待在里面的人仿佛被时光抛弃了，别说是咱们鬼仙，就算是厉鬼在里面都受不了。”
“二十多年前，有一只不散境的厉鬼跟师傅大战了一场，本来那厉鬼是占优势的，在两败俱伤时候，师父就开启梵净瓶把它给收了。在瓶中关押了十来年吧，那厉鬼彻底受不了，直接自行消亡了。”
王熠：“这么凶残？我那天就在里面呆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都没怎么感觉到。”
灵玥白了他一眼，“要不让师父关你几天试试？”
“算了算了，我可无福消受。”
“说重点，这次师父能让你出来，也是因为师父手上没有命核存货了，无法让你直达死灰境。也怪我，前段时间我处理任务时候受了重伤，师父为了给我疗伤，把命核消耗光啦。”
“所以啊，你还有啥心愿没，万一在失落鬼境gg了，也不算白做鬼仙一场。”
“我说师姐啊，”王熠愤愤的说，“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两手准备嘛。”
“那，再回一趟家吧，话说，我表婶给我哭一哭也不亏啊，我的家产是不是都要给她啦？”
“嗯...可能是吧。”
“完了，亏大了亏大了，刚才不应该搞怪的，我该哭才对啊，辛辛苦苦好多年，不是在给老板打工就是在给表叔打工，好气啊我不活啦！”
“说的好像你活着似的。”
趁着细雨，灵玥再次抱起王熠，飞跃城市上空。
王熠总感觉自己被包养了，内守境！他开始把这个当成目标和执念。
边飞着，边告诉灵玥自己家的位置和门牌号，又问起灵玥刚才所说的做任务之事。
“当然是铲除厉鬼啦，师祖那有一件法宝，可以捕捉一个区域的厉鬼信息，然后就根据厉鬼的强度分给他的弟子去挨个铲除。不过，厉鬼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据说超过那件法宝能够捕捉的信息上限了，总会有显示不全的。”
“我那天执行任务，就是因为现场多了一只厉鬼，虽然只是死灰境，但是它有一项能力太诡异了，配合另一只内守境的厉鬼，差点把我留下了。”
“还好我智商压制它们，拖延到了天亮，在阳光的帮助下我逐个击破，成功完成任务。那一战我鬼体损伤超过八成呢，师父用了总共七八块命核才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真险啊。以后呢，我来帮助师姐吧，一定不会再让师姐遇到危险。”
灵玥轻笑，“那可谢谢小师弟啦。”
说完，灵玥突然把王熠丢了出去，吓得王熠大叫“啊！~~”
穿透一扇窗户，王熠摔到了一张床上——原来，到自己家了。
照片中的王熠面露笑容，穿戴整齐，英气逼人。
想起来了，这是工作后，有一次参与公司团队活动时的照片，那天王熠还是蛮开心的，毕竟领了个不小的红包。
前方，参与葬礼的人也都到齐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王熠的两个远亲，父亲的表兄夫妻，王熠该叫他们表叔表婶。
刚生下王熠不久，母亲就因为意外离世，而父亲又是独生子，只对各种古文古书籍感兴趣，完全没有维持人脉，母亲那边的亲戚就渐渐疏远，直到父亲走后，还在上学的王熠当时无人愿抚养，王熠便与他们彻底断了联系。
只有表叔表婶偶尔还会来看看他，并表示如果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他们。
现在，表叔表婶面色低沉庄重的站在前面，等待主持开场。
他们旁边，则是那天救起的落水女子。
她衣着一身白色丧服，十分悲痛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真切。
灵玥悄悄说着，“倒是没白救她。”
身后，则是她的父母，以及王熠的一众同事。
旁边还站着两个民警。
王熠呆呆的站在照片前面，看着低头的大家，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最受不得这种气氛了，死就死嘛，这不是还有鬼仙这条路可以走吗，一个个的这么难过干什么。现在都这样了，等会儿主持一说话，这还不得哭成一片。”灵玥抱怨着，明显也情绪低落了。
顿了顿，王熠把压抑的感受藏回内心，“师姐，没事，不要难过了，我突然觉得这葬礼还挺有意思的哎，要不咱们来玩点有趣的？”
“也行，不然等下我真的要哭了，氛围都烘到这了。”灵玥说道。
于是乎，一场简单的葬礼，随着主持说话开场了。
“云蒙低沉，洛水呜咽，苍天流泪，大地悲鸣。各位来宾，感谢大家一同前来为我们见义勇为的好同志王熠饯行。”
......
......
“当当当当，看我闪亮登场！”那边主持还在说，而这边王熠则在给自己加戏，突然跳向骨灰盒中，试图举起自己的照片。
灵玥“噗”的一声笑了，“你尬不尬，大家又看不到你。”
“要是能看到还得了，我这不妥妥的社死现场！”
而前方，大家都微微站立挺直，稳稳低头，一边听着主持说话，一边心思在遨游虚空。
被救起的女子只觉得好像产生了错觉，王熠的照片那里好像冷冷的，让她不得不纠结，“他该不会就在那看我吧。”
这边，王熠甚至试图搬起自己的骨灰盒，“师姐，能不能帮下忙啊，咱们把这个搬走吧，带回师父道观中怎么样。”
“冷静，你真想诈尸啊，都烧成灰灰啦。再说，我也就能影响个小麻雀来撞一撞这里。”
“那也挺好啊，说不定能把他们都吓跑，看看，这里一半人都在神游天外呢。”
“好想现在就内守境啊，这样我就可以变小钻进骨灰盒了，呆在盒子里看大家，应该更有仪式感。”
灵玥想了想，自己变得小小的，钻进了骨灰盒中，“像这样吗？我当时怎么没去自己葬礼玩玩呢，哎亏了亏了。”
而下面，表婶仿佛感觉骨灰盒好像是动了，吓得她握紧了表叔的手，面色更加发白。
表叔则小声安慰她，“好了好了，别过于悲伤，王熠他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我们这么伤感的，啊。”
王熠：“瞎说什么呢，哭，都给我哭啊！”
灵玥就站在骨灰盒中傻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师姐，别哭了啊，我这不在天有灵着吗，我希望你不要这么伤感的啊！”
“没有，我这就是忍不住，这氛围又哄到这了。”灵玥边哭边说。
旁边的主持还在接着说，“接下来，由警察同志为王熠同志颁发——见义勇为奖，由文静小姐为王熠同志献上衷心的感谢！”
两位民警走了上来，一位站在旁边，一位手中捧着奖状，而被救起的女子——文静，则从旁边捧起了一大束白花，也走了上去。
王熠的表叔表婶站在民警旁边，代替王熠领奖。
表婶：“这孩子从小就苦，没有母亲的照料，都是他父亲把他拉扯长大的。”
王熠：“还好吧，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表婶：“哎，造化弄人，他怎么就英年早逝了呢。”说完，表婶眼泪掉落，彻底哭的停不住了。
王熠赶忙去扶，结果又穿了过去，丝毫碰不到表婶。表叔一把扶住，“警察同志，您来说吧，我妻子她，实在是悲痛过度了。”
民警：“理解理解。这见义勇为奖，王熠同志理所应得啊。”
看到这，王熠赶忙拉着灵玥，附身到表叔和表婶的体内，“师姐，领奖了领奖了，我还是第一次拿到官方的奖励呢。”
灵玥本来还被表婶的突然泪崩给带的又准备哭，结果被王熠逗笑了，“你可真行，还能亲自领奖。”
后方，照相机记录了这一切，一位民警颁奖，年轻的被救女子献上白花，表叔面色沉重的领奖，表婶边哭边依偎在表叔身旁，全场悲痛；而拍不到的是，王熠站在表叔体内，双手却假装在接过奖状，灵玥在表婶体内，亦伸手捧奖，好不欢乐。
葬礼后，大家该散都散了。
灵玥还悄悄附身到一只麻雀上，尝试去撞骨灰盒，想试试看能不能顶开盖子，带走一点骨灰。
力气不够，放弃。
王熠笑道，“可惜现在不流行土葬了，不然我还可以玩一手揭棺而起，开盖大吉。”
“你就皮，小心被人当厉鬼给你驱逐了。”
“有你我怕啥，你可是内守境大佬哎。”
灵玥皱了皱小鼻子，“这算啥啊，师父的师父说过，不散境才算是鬼仙正式入门呢。内守境，算上阳寿一共才百年时光，能干啥。”
王熠算了下，“师姐，那你什么时候能到不散境呢，算上阳寿的话，你现在不是都60多了...”
灵玥一抬手臂，敲得王熠矮了一截，“你给我记住，本姑娘永远十六岁！”
“好了好了，十六就十六，十六也要操心进不散啊。”
“这倒也是，据说鬼仙虽然可以保持很久临死之前的相貌，但是当寿命超过总寿命的七成开始，也会逐渐显老的。不是吧！那我岂不是没几年呢？”灵玥惊得花容失色，“不行不行，我得赶紧修炼，臭师弟，明天诵经一定要及时叫我起床啊！”
“您才十六啊，还有五十多年，急什么嘛。”
“找打是不是！”
二人玩闹了一会儿，直到王熠的骨灰盒也被安置好了，大家都散了，他们才停了下来。
灵玥轻轻的说，“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王熠翻了翻白眼，“干嘛这么说，搞得我要离世了一样。”
“你本来就已经离世了。”灵玥没好气的说了声，“每一位搞木鬼仙，都要进失落鬼境一趟的，那里死亡率很高的，所以师父才同意你回来参加自己葬礼。”
“失落鬼境，那是什么？必须去吗。”
“我们现在所在的，一般还是称呼为阳界，那么对应的自然就有鬼界。”
“鬼界三分，你成为鬼仙时历劫的地方，就是鬼界的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地狱界。”
“第二部分被称为成道界，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师祖他没说。”
“第三部分，就是失落鬼境。失落鬼境是一个统称，实际上，它包含很多大大小小的鬼界，具体怎么来的就无人知晓了。”
“初成鬼仙，搞木境是有极大隐患的，如果不能在七天内成为死灰境，未来大概是永远入不得不散的。要么，七天内前往失落鬼境，活着出来，就算不成死灰，至少也会被补全鬼体，厉害的，还会获得一件鬼界赠与的专属宝物，师父的梵净瓶就是那样获得的。”
“总的来说，算是对鬼仙的第一次考验吧。也不是必须去，准确的来说，是只有搞木境鬼仙才能进。像我，当场就被师父给提升到死灰境了，自然没去过。”
“如果这两天我们能再获得一两块命核的话，你也可以选择跟我一样，不进失落鬼境的。”
王熠想了想，“好吧，死亡率高吗，师父的梵净瓶厉害吗。”
“总体来说不高不低吧，师祖说一半概率来着。梵净瓶当然厉害了，凡是没师父厉害的，他老人家随手一招就能都给收进梵净瓶中。它能隔绝一切光线和声音，待在里面的人仿佛被时光抛弃了，别说是咱们鬼仙，就算是厉鬼在里面都受不了。”
“二十多年前，有一只不散境的厉鬼跟师傅大战了一场，本来那厉鬼是占优势的，在两败俱伤时候，师父就开启梵净瓶把它给收了。在瓶中关押了十来年吧，那厉鬼彻底受不了，直接自行消亡了。”
王熠：“这么凶残？我那天就在里面呆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都没怎么感觉到。”
灵玥白了他一眼，“要不让师父关你几天试试？”
“算了算了，我可无福消受。”
“说重点，这次师父能让你出来，也是因为师父手上没有命核存货了，无法让你直达死灰境。也怪我，前段时间我处理任务时候受了重伤，师父为了给我疗伤，把命核消耗光啦。”
“所以啊，你还有啥心愿没，万一在失落鬼境gg了，也不算白做鬼仙一场。”
“我说师姐啊，”王熠愤愤的说，“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两手准备嘛。”
“那，再回一趟家吧，话说，我表婶给我哭一哭也不亏啊，我的家产是不是都要给她啦？”
“嗯...可能是吧。”
“完了，亏大了亏大了，刚才不应该搞怪的，我该哭才对啊，辛辛苦苦好多年，不是在给老板打工就是在给表叔打工，好气啊我不活啦！”
“说的好像你活着似的。”
趁着细雨，灵玥再次抱起王熠，飞跃城市上空。
王熠总感觉自己被包养了，内守境！他开始把这个当成目标和执念。
边飞着，边告诉灵玥自己家的位置和门牌号，又问起灵玥刚才所说的做任务之事。
“当然是铲除厉鬼啦，师祖那有一件法宝，可以捕捉一个区域的厉鬼信息，然后就根据厉鬼的强度分给他的弟子去挨个铲除。不过，厉鬼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据说超过那件法宝能够捕捉的信息上限了，总会有显示不全的。”
“我那天执行任务，就是因为现场多了一只厉鬼，虽然只是死灰境，但是它有一项能力太诡异了，配合另一只内守境的厉鬼，差点把我留下了。”
“还好我智商压制它们，拖延到了天亮，在阳光的帮助下我逐个击破，成功完成任务。那一战我鬼体损伤超过八成呢，师父用了总共七八块命核才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
“真险啊。以后呢，我来帮助师姐吧，一定不会再让师姐遇到危险。”
灵玥轻笑，“那可谢谢小师弟啦。”
说完，灵玥突然把王熠丢了出去，吓得王熠大叫“啊！~~”
穿透一扇窗户，王熠摔到了一张床上——原来，到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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