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吴敏

    ……

    “我们俩离的还挺近的哎,你也是石大的吗”后接着一个憨憨的笑脸。

    “对,我是18届软件专业的”我表示出肯定。

    “哎,那你是学长呀!我19届读服装的”一只猫猫举手的表情包倒显得挺古灵精怪的。

    “那还挺有缘的,很高兴认识你呀!”

    “学长最近做毕设应该很忙吧,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因为你是学软件的嘛!我最近电脑一直没麦,可以帮帮忙吗?”可怜的表情让我有点忍俊不禁。

    “没事,我现在有空闲的。你看下驱动吧,如果不行就重装下系统……”既然碰到了,缘分的事儿嘛,发呆也是发呆,帮帮忙也没事。

    吴敏笨拙的操作,让我显得头有点大,不过好在捣鼓了大半个小时,艰难的任务倒也圆满完成。

    …………

    “谢谢你啦,学长,真是帮我了我大忙,老师开会点我名总是没法回答,给我焦虑症都犯了,有机会请你喝奶茶哈!”

    鞠躬的表情也让我为帮了个小忙感到心情轻松了些。倒是她说的请客啥的,我不禁莞尔一笑,不过是虚拟社交的客套话罢了,哪能真指望别人兑不兑现。没回复她的话,我将亮着屏幕的手机丢在一旁,双目失神的望着漩涡般的天花板。倒不是有什么吸引我的,而是仰头发呆的心神放空能让我有种避世的松惬。

    没有脑力去探究这种状态的持续时长和精神损耗,吱呀的开门声将我拉了回来,室友打完饭回来打了个招呼就转头忙他的设计去了。

    “还有事要忙啊!”我叹息一声,强打精神挪开板凳,艰难的开始了论文编写。

    ……

    “嗡嗡……嗡嗡”手机的振铃声将我吵醒,这段时间的精神疲乏总让我陷入一种想睡觉的境地。下午四五点醒来看起来似乎情有可原,却也不知所谓。

    可能确实是巧合,本以为一段萍水之缘的吴敏在我按完闹铃后给我发来了消息——由于前两天帮了忙,又是校友,自然也加上了微信。

    “学长,这两天因为忙课程设计,一直没来得及找你,没有忘了我吧,嘿嘿。”

    “那倒不至于,某人欠了我杯奶茶我可没忘”我并没有指望真让她还我一杯奶茶,不过聊天的拉扯嘛,聊聊也算缓和精神的乐趣。

    “豁,原来我在你的眼里就是一杯奶茶?”

    “开个玩笑而已啦,没忘!”对于调笑我兴致缺缺。所以把聊天拉回直板上。

    “哼!谅你也不会,不过本姑娘说话算话,今天心情好,我请客吃东西吧,你住学校哪个区!”

    我摇头苦笑不已,这小姑娘还挺霸道的,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回了一句学校北门见。洗了个脸就出发了。

    ……

    “学长,这儿!”

    我寻声望去,橙红的晚霞下,吴敏穿着一身杏色的裙子,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衬着红霞,白皙的面容明眸皓齿,弯弯笑眼仿佛将温柔的霞光都揉了进去,洁白的柔夷轻轻招着。清澈的眼神只被纯洁占满,想来世俗烦恼应该都绕过了她吧。我只觉得我的哀气与她的欢喜有点相背。

    “来了来了!”我向吴敏走去,她也精灵般轻跳着迎向我。

    “你不是都大三了吗,怎么和小学生一样。”

    “怎么?不行呀?女孩子不需要长大,对生活可爱就行了,你老年人不懂!”她做了个鬼脸。

    我心生一种无奈感,这种宠溺的无奈感让我有些诧异,我沉重的心神难道这样也能活跃起来?久久不动的心活跃起来也让我觉得陌生,倒不是喜欢,而是她的活力带动了些许生机。

    我摇摇头“今天大小姐请客,我不胜荣幸,不过还是带路吧,饿了!”

    “你就知道吃哦,也是,今天就当还你的人情啦”吴敏哼了一声转头带路。

    她这幅较真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不过这样的性格很难不让人心神微动。我把手机放进口袋跟了上去。

    “今天就吃辣子鸡!”她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握拳撞向手掌下了个决定。

    “喂喂喂,我不太能吃辣哎!”我赶忙表示抗议。

    “嗨呀,你不太能吃辣呀,那今天就只能微辣吧”吴敏的模样像极了重庆人让步点鸳鸯锅,山东人同意你啤酒一杯一杯喝。

    我倒也没觉得尴尬,这么多年,认识这么多亲朋好友每次都抗议吃不了辣的尴尬让我早就把脸皮练厚了。“那就行,太辣我接受不了哈!”

    “行了行了,快冲吧,我也有点饿啦。”一个冲锋的女战士冲向了小饭店。

    我大马金刀的坐下,吴敏坐在对面像回家一样兴致勃勃的点菜。这指一下,那指一下。

    “够了够了,两个人哪能吃这么多!”我表示制止。

    她撇了我一眼“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吃点东西也废话连篇,今天我请客,我做主!”说完叫来老板娘,“阿姨,就上这么多吧,不够再加哈!”

    “好勒,一会就好!”

    趁着吃饭的功夫,我们也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难道一岁的年龄代沟真的有这么大?吴敏一会讲到想去哪里旅行,一会梦想以后要成为服装设计大师,一会抱怨课程繁琐。讲到情深处,她的语调忽高忽低,像个只能在城堡里的长发公主不断对着眼前的玩偶诉说着心事。我没那么多话想说,我的梦想与她早已一同消逝于一次次的梦境之中,难以找到踪迹。不过我倒是乐于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安静的看着她充满兴致的吐露心声。

    ……

    “我去上个厕所哈,等下回来”我找了个借口走向收银台,趁着她还在闭眼细细品味辣子鸡滋味儿的功夫,我转头把账给结了。我的教养并不允许我在和女孩子第一次出去吃饭的时候让对方结账。我转身回到桌上。

    “吃好啦,我去结账啦”她擦了擦被辣红的小嘴。

    “算了算了,哪有第一次出来让女孩结账的道理,我已经付过啦”我笑着说。

    “什么!?不是说好了我请客嘛!你怎么把账结了,那我今天算怎么回事的请客呀?”吴敏露出小虎牙,表示生气

    “没事,今天第一次见面就当我请了,下次再说吧。”我耸耸肩表示她拿我毫无办法。

    “行,下次要是在善作主张,我就跟你急了哦!”吴敏示威似的扬了扬小拳头,我倒没看出什么威胁之意。可爱感倒是更多一点。

    回去的时候这个女孩子也不太安生,走路说话心在话上,不在路上。眼见一辆自行车擦着她飞驰过去,我赶忙拉住她的手防止她被擦碰到。

    吴敏突然安静了一下,我慌乱将她的手松开“你是傻子吗,走路也不看路呀!”责怪的语气掩饰着我的尴尬。

    “哎呀,知道啦!你像个老妈子一样。”她低头看着手指抗议了一句。

    走回校门口,吴敏倒也没有因为刚才的场景受到影响。和我摆了摆手“李羽,我就先回去啦,别忘了,下次不许偷偷结账,哼!”

    “好好好,下次你来结,我不结。”我像哄小孩儿一样。她听我说完就转头回去了,我看着她的步子若有所思,怀疑比刚才快了一些。

    我讪笑一声,踩在月光洒满的归路上,我分不清自己的状态,孤独感消失了一些,但也没有摆脱虚无的空心状态。

    不经意想起庄璐温婉的笑颜,氤氲的月色许是有些遮住了眼帘,分辨不清的情愫,我的心又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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