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事
因为突如其来的小测验，导致晚自习下课的时间错过了，所以一考完试，走廊里涌出了一大批叽叽喳喳的学生。
张跃抬头看了看窗外，走廊里站满了同学，聊天打屁的好不热闹。他放下手机，幽幽地望向前排那道坐得笔直的身影。
“咚咚咚！”
这时，教室门被敲了几下，教室里的剩余的人被吓了一跳，
“夏澈，有女生找你！”一个男生喊道。
“唷——”走廊口传来一阵起哄的声音。
夏澈抬头望去，发现门口站着一位清秀的女生，正笑着朝他挥手。
女生穿着黑色圆领短袖，下身是蓝色修身的破洞牛仔裤，脚上搭配一双白色的帆布鞋，真是朴素的衣着，但遮掩不住她姣好清丽的面容。只是现在不到六月份，温差还是蛮大的，女生现在短袖可真是少见。
“你怎么来了？”夏澈放下笔，走了过去。
张跃听见动静，如同一只草原上翘首站岗的狐獴，趴在窗口观察敌情，活像那丁满。
来人正是江笼月，她正低头啜吸着果茶，手里也拎着一杯一模一样的。
“怎么，我不能来？你们高一轻松，大周末还能放假，我们训练可不能停。”
“美女，哪个班的？”旁边有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打招呼。
江笼月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气势十足。
“呃……”那个男生顶着中分的头发，尴尬地理了理头发，不敢和她对视。
江笼月面如寒霜，回过头，对夏澈却突然甜甜一笑：
“喏，给你的。”伸手将果茶递给他。
夏澈也不扭捏，接过来看了一眼——棒打鲜橙，三分糖。
“你的是无糖的吗？”他问。
“你也在乎这个？”
江笼月有些新奇，现在小男生辣条都还没吃够，就开始在乎饮料的糖分了，着实少见。
“我最近减肥。”
江笼月眯了眯眼，向上微微卷起的睫毛扑闪扑闪，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她发现夏澈几天不见，好像变了个人，身形挺拔了些，颇有些云淡风轻的感觉。
嗯，特别像。
“姐请你的，你就知足吧，想减肥，早上早点来我教你，我们可是六点训练哦。”江笼月得意一笑。
“这么早？”
“夏澈更早好吧？”张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旁边，搭着夏澈的肩膀，
“我们夏澈一般早上起床号的时候就到了……”
“那是差不多五点半啊，你来这么早干嘛？”江笼月瞪大了双眼。
“你不知道，夏澈学习老拼命了。”
夏澈歪了歪脑袋，温柔的看着他，张跃只当没看见。江笼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对方回头，很平淡的和她对视，脸上带着礼貌的笑：
“学姐，那我去了，明天早上你教我？”
江笼月睁大了双眼。
…………
淮城云江水影，淮市最好的别墅区。
江奕此刻正待在女儿的房间里，看着思忆逗弄着阿雪，温柔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思忆，爸爸不是不让你见夏澈，夏澈哥哥高中了，没有什么假期，他课业重……”
思忆鼓着腮，没有搭理他，江奕见状，心里更加不平衡了，只好动用了杀手锏，“唉，思忆，你夏澈哥哥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很大的考试，如果他考过，就能到市里上学了。”
思忆终于有了点动静，将阿雪翻了个身，挠着它的肚子：
“那…黄瓜一直不放假吗？”
江奕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脸变得更黑了，“黄…呸！你夏澈哥哥让爸爸给他找了个兼职，他周末还需要勤工俭学呢。”
女孩慢慢侧过身，随着身体转动，江奕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不容易啊，一上午了，女儿终于肯露脸了！
“那…那我替黄瓜谢谢你。”
“……”
没多久，江奕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没人知道他刚刚向女儿签订了多么“屈辱”的协议。门口，江挽澄迫不及待的插队钻了进去，留下小虎苦笑的待在原地。
“你干什么！人家姐妹情深，你算哪根葱？”
“江哥，明明侄女和我最亲！我先来的！”
“闭嘴！陪我去打两把！”
“思忆又闹着见夏澈了？”
“……”
“嘿！你脸这么臭，肯定是！”小虎怪笑着。
“我打个电话叫安菲娅来玩。”
“江哥，我错了江哥！江哥……”魏虎黝黑的脸都白了几分，连忙追了上去。
“红…红姐？”
楼梯上，一位围着围裙、容貌端庄的中年妇人走了上来，微笑着看着小虎，“怎么，两位长辈这模样，是又被撵出来了？”
江奕老脸一红，忙道：“孩子的病不就是这样……”
“行了老江！别找借口。”
此话一出，江奕神情顿时落寞了下来，诚然他也希望女儿能乖巧懂事，但无奈自己亏欠思忆太多，实在无法狠下心肠。
小虎也神情严肃，道：“江哥，好几年了，咱不能一直排队看思忆不是？这像什么话……”
“唉，过段时间吧，让思忆慢慢适应适应，慢慢开始接触人多的环境……”这商议妥协的口吻看得二人连连摇头。
“我听说思忆走失的时候和一个男孩交了朋友，我倒是觉得可以请他过来做客，再叫上安菲娅，到时候六个人，先锻炼一下思忆……”
“先这样吧……”江奕心情沉重的答应，下楼的背影很是落寞。
魏虎看着红姨，二人叹了口气。
“女儿奴真可怜……”
“他是活该！”
…………
“你来真的？”江笼月望着夏澈的，歪着脑袋，马尾辫一晃一晃，“你三千米能跑进12分钟吗？”
“小意思。”
“那还能勉强去玩玩，行，我教你，到时候可别哭出来，记得明早六点见哦。”
“嗯，拜拜。”
“……”老娘可没说再见啊！江笼月表情一黑，脸都气长了。
张跃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的屁股，但收获的确是夏澈的白眼，“你打我干什么？”
这人能把天聊死！二人痛苦地闭上眼。
“夏澈，那我先走了。”
“学姐慢走。”随意地道别，夏澈拎着棒打鲜橙回了教室，这操作看得张跃一愣一愣的，“难道是我搞错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九点多，淮河旁的道路上，张跃叼着棒棒糖，骑着他的小电动车带着夏澈，一路风驰电掣。
两公里的路，很快就到了夏澈小区的门口。
“谢了啊。”
“夏澈。”
夏澈下车就要走，被张跃叫住了。
“你真的要去市一中啊？”他说话有些不太自然。
“对啊。”
“来不及的吧，前二百太难挤了。”
“那肯定的啊。”
“他们只看语数外算分，你小科背得再好也没用。”
“按小高考模式来的，政史地理化生六门有拿A的，分文理的时候可以直接进进一中重点班。”
“你还想进一中的重点？”张跃直接被破防，他怀疑夏澈是脑子秀逗了，考上一中就已经很难了，你还想进一中的重点？
苏省的高考里，高二的学生会面临文理分科，必须在物理和历史中选择一门。假如你选择物理，那么你就是理科生，恭喜你数学多了40分的附加题；选择历史就是文科生，语文会多40分附加题。此外，还必须在剩下的四门：政治、地理、化学、生物中选择一门作为高考科目。
假如一个高中生选择了物理、化学，那么这位理科生高考的时候就是：语文160，数学160加上附加题40分，以及英语120分，总分480分。高考时物理和化学就按照等级划分为A、B、C以及不及格的D。
大多数高校都会对你的等级有所要求，重点大学尽量不要有B，否则极大概率滑档，好一点的本科都不能有C。语数外的分数和物理化学的评级就构成了这个高考生的门面，但不代表你不选的另外四门——政史地生就不用考，高二的春天会有一场小高考来考它们。
90分以上为A，75分以上是B，60分以上是C，四门中每一个A会在高考总分里加一分，如果四门全A，则加五分！可不要小看这点分数，苏省的高考每一分都是腥风血雨，甚至有十几万人挤在一分里不相上下！
夏澈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复杂，
“张跃，我们家的事情你也清楚，如果连重点高中都去不了，我以后还怎么生活？”
“我就是想和你一班。”他语气低落，手把玩着电动车上的钥匙，来回开关。
“放假再见面呗！”
“……”
“草，不想了！你特么还不一定考上呢！”
“周四月考，周六才结束，周天放假陪你去玩，行了吧！”
“说好了啊！我给你借加速器。”
“可以玩一下午。”
“起码要包夜！”
“一下午。”
“十二点！”
“一下午。”
“九十点！”
“一下午。”
“草！走了！”张跃骑着小电动车癫狂地左右摇摆，跟抽风似的。
“你慢点！”
夏澈站在原地，看见张跃渐行渐远。忽然一阵凉风吹过，他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回过头看见小区门口，一些摆摊的商贩还在吆喝，各式的照明灯炫的人眼睛有些花，他紧了紧身上的书包，低头向家赶去。
路上，夏澈突然感到心头有些火热，躁动，他想起来了什么，拿出手机开机，给武婕打了个电话。
“喂？干嘛。”
“我在小区门口，想吃什么？”他的声音很轻。
“哇，以后是不是都能打电话订餐了？”那边键盘声音噼里啪啦的。
“你最好少吃垃圾食品！”
“哼!炒年糕！炸香蕉！”
“喝的呢？”
“柠檬水！”
“好。”
“谢谢啦。”
夏澈闻言，迟疑地挂断电话，打开豆芽直播，找到了武婕的直播间。
那边武婕也是刚挂断电话，正在聚精会神的打着游戏，看起来似乎是和游戏主播连麦打的。夏澈买完东西，上楼的时候发现武婕的角色挂了，正在复活中，他赶忙加快脚步。
“咚咚咚！”
“来了！”防盗门打开，还是那个熟悉的倩影。
“给。”
“哇！谢啦老弟，那边关键局了，我先打游戏去了啊！晚上早点睡！”
“嗯……晚安。”
“砰！”防盗门被关上，力道也不算重，却像是撞在了夏澈胸口。他低下头，手保持着刚刚递给武婕袋子的动作。
刚刚，她有意的避开自己的手，为什么？
夏澈的心就像摇曳的火苗，在风中明灭不定，忽上忽下。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下了楼，眼睛有些空洞。
“‘心字香烧：心起’已结束，第二阶段‘寸燃’开始。”
夏澈摇晃了一下脑袋，拍了拍脸蛋试图让自己清醒。
“想什么你！武婕姐忙着直播呢，想那么多干嘛，呼……”他长呼了一口气，眼神也渐渐坚定，似乎那道火光烧的更加旺盛了。
只是，少年显得稍稍有些勉强。
————
雨夜，湿冷的森林。
山洞中火光摇曳，狼群在干草堆上嬉闹，小牙用石头在洞壁上写着字。
“灵，瑕，夏，澈……”女孩口中念念有词，自从脑子里出现未知的记忆后，她学习很快，不论是迅捷凌厉的刀法，还是晦涩难懂的中文，她都进步神速。
“小牙，牙，不好听！”女孩脸上露出愤愤的神色，觉得夏澈是在和自己玩闹，“小”根本不是个姓氏，也没几个人会用嘴里会疼的骨头作名字，她小手一挥，在石头上写下扭曲的汉字——夏，思索了一会，又添了一字：灵。这是她在和狼群厮杀后想到的名字。
“夏灵！这样，我和他就是一家人。”夏灵开心地笑着，因为她一想到“牙”的意思，嘴里就隐隐作痛，在夏澈分担痛苦之前，她牙疼地在地上打滚，无法进食，当时差点就饿死了。
想起夏澈做的肉汤，身旁篝火燃烧着，火光映着夏灵白皙的脸蛋，她的眼睛里仿佛出现了一道光，有神而又明亮。
“三省吾身：心字——灵瑕……藏刃，异梦。”
夏灵怔怔地看着眼前浮现的小字，不知所措。
张跃抬头看了看窗外，走廊里站满了同学，聊天打屁的好不热闹。他放下手机，幽幽地望向前排那道坐得笔直的身影。
“咚咚咚！”
这时，教室门被敲了几下，教室里的剩余的人被吓了一跳，
“夏澈，有女生找你！”一个男生喊道。
“唷——”走廊口传来一阵起哄的声音。
夏澈抬头望去，发现门口站着一位清秀的女生，正笑着朝他挥手。
女生穿着黑色圆领短袖，下身是蓝色修身的破洞牛仔裤，脚上搭配一双白色的帆布鞋，真是朴素的衣着，但遮掩不住她姣好清丽的面容。只是现在不到六月份，温差还是蛮大的，女生现在短袖可真是少见。
“你怎么来了？”夏澈放下笔，走了过去。
张跃听见动静，如同一只草原上翘首站岗的狐獴，趴在窗口观察敌情，活像那丁满。
来人正是江笼月，她正低头啜吸着果茶，手里也拎着一杯一模一样的。
“怎么，我不能来？你们高一轻松，大周末还能放假，我们训练可不能停。”
“美女，哪个班的？”旁边有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打招呼。
江笼月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气势十足。
“呃……”那个男生顶着中分的头发，尴尬地理了理头发，不敢和她对视。
江笼月面如寒霜，回过头，对夏澈却突然甜甜一笑：
“喏，给你的。”伸手将果茶递给他。
夏澈也不扭捏，接过来看了一眼——棒打鲜橙，三分糖。
“你的是无糖的吗？”他问。
“你也在乎这个？”
江笼月有些新奇，现在小男生辣条都还没吃够，就开始在乎饮料的糖分了，着实少见。
“我最近减肥。”
江笼月眯了眯眼，向上微微卷起的睫毛扑闪扑闪，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她发现夏澈几天不见，好像变了个人，身形挺拔了些，颇有些云淡风轻的感觉。
嗯，特别像。
“姐请你的，你就知足吧，想减肥，早上早点来我教你，我们可是六点训练哦。”江笼月得意一笑。
“这么早？”
“夏澈更早好吧？”张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们旁边，搭着夏澈的肩膀，
“我们夏澈一般早上起床号的时候就到了……”
“那是差不多五点半啊，你来这么早干嘛？”江笼月瞪大了双眼。
“你不知道，夏澈学习老拼命了。”
夏澈歪了歪脑袋，温柔的看着他，张跃只当没看见。江笼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但对方回头，很平淡的和她对视，脸上带着礼貌的笑：
“学姐，那我去了，明天早上你教我？”
江笼月睁大了双眼。
…………
淮城云江水影，淮市最好的别墅区。
江奕此刻正待在女儿的房间里，看着思忆逗弄着阿雪，温柔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奈，“思忆，爸爸不是不让你见夏澈，夏澈哥哥高中了，没有什么假期，他课业重……”
思忆鼓着腮，没有搭理他，江奕见状，心里更加不平衡了，只好动用了杀手锏，“唉，思忆，你夏澈哥哥马上就要面临一场很大的考试，如果他考过，就能到市里上学了。”
思忆终于有了点动静，将阿雪翻了个身，挠着它的肚子：
“那…黄瓜一直不放假吗？”
江奕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脸变得更黑了，“黄…呸！你夏澈哥哥让爸爸给他找了个兼职，他周末还需要勤工俭学呢。”
女孩慢慢侧过身，随着身体转动，江奕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不容易啊，一上午了，女儿终于肯露脸了！
“那…那我替黄瓜谢谢你。”
“……”
没多久，江奕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没人知道他刚刚向女儿签订了多么“屈辱”的协议。门口，江挽澄迫不及待的插队钻了进去，留下小虎苦笑的待在原地。
“你干什么！人家姐妹情深，你算哪根葱？”
“江哥，明明侄女和我最亲！我先来的！”
“闭嘴！陪我去打两把！”
“思忆又闹着见夏澈了？”
“……”
“嘿！你脸这么臭，肯定是！”小虎怪笑着。
“我打个电话叫安菲娅来玩。”
“江哥，我错了江哥！江哥……”魏虎黝黑的脸都白了几分，连忙追了上去。
“红…红姐？”
楼梯上，一位围着围裙、容貌端庄的中年妇人走了上来，微笑着看着小虎，“怎么，两位长辈这模样，是又被撵出来了？”
江奕老脸一红，忙道：“孩子的病不就是这样……”
“行了老江！别找借口。”
此话一出，江奕神情顿时落寞了下来，诚然他也希望女儿能乖巧懂事，但无奈自己亏欠思忆太多，实在无法狠下心肠。
小虎也神情严肃，道：“江哥，好几年了，咱不能一直排队看思忆不是？这像什么话……”
“唉，过段时间吧，让思忆慢慢适应适应，慢慢开始接触人多的环境……”这商议妥协的口吻看得二人连连摇头。
“我听说思忆走失的时候和一个男孩交了朋友，我倒是觉得可以请他过来做客，再叫上安菲娅，到时候六个人，先锻炼一下思忆……”
“先这样吧……”江奕心情沉重的答应，下楼的背影很是落寞。
魏虎看着红姨，二人叹了口气。
“女儿奴真可怜……”
“他是活该！”
…………
“你来真的？”江笼月望着夏澈的，歪着脑袋，马尾辫一晃一晃，“你三千米能跑进12分钟吗？”
“小意思。”
“那还能勉强去玩玩，行，我教你，到时候可别哭出来，记得明早六点见哦。”
“嗯，拜拜。”
“……”老娘可没说再见啊！江笼月表情一黑，脸都气长了。
张跃不动声色地拍了拍他的屁股，但收获的确是夏澈的白眼，“你打我干什么？”
这人能把天聊死！二人痛苦地闭上眼。
“夏澈，那我先走了。”
“学姐慢走。”随意地道别，夏澈拎着棒打鲜橙回了教室，这操作看得张跃一愣一愣的，“难道是我搞错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九点多，淮河旁的道路上，张跃叼着棒棒糖，骑着他的小电动车带着夏澈，一路风驰电掣。
两公里的路，很快就到了夏澈小区的门口。
“谢了啊。”
“夏澈。”
夏澈下车就要走，被张跃叫住了。
“你真的要去市一中啊？”他说话有些不太自然。
“对啊。”
“来不及的吧，前二百太难挤了。”
“那肯定的啊。”
“他们只看语数外算分，你小科背得再好也没用。”
“按小高考模式来的，政史地理化生六门有拿A的，分文理的时候可以直接进进一中重点班。”
“你还想进一中的重点？”张跃直接被破防，他怀疑夏澈是脑子秀逗了，考上一中就已经很难了，你还想进一中的重点？
苏省的高考里，高二的学生会面临文理分科，必须在物理和历史中选择一门。假如你选择物理，那么你就是理科生，恭喜你数学多了40分的附加题；选择历史就是文科生，语文会多40分附加题。此外，还必须在剩下的四门：政治、地理、化学、生物中选择一门作为高考科目。
假如一个高中生选择了物理、化学，那么这位理科生高考的时候就是：语文160，数学160加上附加题40分，以及英语120分，总分480分。高考时物理和化学就按照等级划分为A、B、C以及不及格的D。
大多数高校都会对你的等级有所要求，重点大学尽量不要有B，否则极大概率滑档，好一点的本科都不能有C。语数外的分数和物理化学的评级就构成了这个高考生的门面，但不代表你不选的另外四门——政史地生就不用考，高二的春天会有一场小高考来考它们。
90分以上为A，75分以上是B，60分以上是C，四门中每一个A会在高考总分里加一分，如果四门全A，则加五分！可不要小看这点分数，苏省的高考每一分都是腥风血雨，甚至有十几万人挤在一分里不相上下！
夏澈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复杂，
“张跃，我们家的事情你也清楚，如果连重点高中都去不了，我以后还怎么生活？”
“我就是想和你一班。”他语气低落，手把玩着电动车上的钥匙，来回开关。
“放假再见面呗！”
“……”
“草，不想了！你特么还不一定考上呢！”
“周四月考，周六才结束，周天放假陪你去玩，行了吧！”
“说好了啊！我给你借加速器。”
“可以玩一下午。”
“起码要包夜！”
“一下午。”
“十二点！”
“一下午。”
“九十点！”
“一下午。”
“草！走了！”张跃骑着小电动车癫狂地左右摇摆，跟抽风似的。
“你慢点！”
夏澈站在原地，看见张跃渐行渐远。忽然一阵凉风吹过，他觉得身上有些发冷，回过头看见小区门口，一些摆摊的商贩还在吆喝，各式的照明灯炫的人眼睛有些花，他紧了紧身上的书包，低头向家赶去。
路上，夏澈突然感到心头有些火热，躁动，他想起来了什么，拿出手机开机，给武婕打了个电话。
“喂？干嘛。”
“我在小区门口，想吃什么？”他的声音很轻。
“哇，以后是不是都能打电话订餐了？”那边键盘声音噼里啪啦的。
“你最好少吃垃圾食品！”
“哼!炒年糕！炸香蕉！”
“喝的呢？”
“柠檬水！”
“好。”
“谢谢啦。”
夏澈闻言，迟疑地挂断电话，打开豆芽直播，找到了武婕的直播间。
那边武婕也是刚挂断电话，正在聚精会神的打着游戏，看起来似乎是和游戏主播连麦打的。夏澈买完东西，上楼的时候发现武婕的角色挂了，正在复活中，他赶忙加快脚步。
“咚咚咚！”
“来了！”防盗门打开，还是那个熟悉的倩影。
“给。”
“哇！谢啦老弟，那边关键局了，我先打游戏去了啊！晚上早点睡！”
“嗯……晚安。”
“砰！”防盗门被关上，力道也不算重，却像是撞在了夏澈胸口。他低下头，手保持着刚刚递给武婕袋子的动作。
刚刚，她有意的避开自己的手，为什么？
夏澈的心就像摇曳的火苗，在风中明灭不定，忽上忽下。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下了楼，眼睛有些空洞。
“‘心字香烧：心起’已结束，第二阶段‘寸燃’开始。”
夏澈摇晃了一下脑袋，拍了拍脸蛋试图让自己清醒。
“想什么你！武婕姐忙着直播呢，想那么多干嘛，呼……”他长呼了一口气，眼神也渐渐坚定，似乎那道火光烧的更加旺盛了。
只是，少年显得稍稍有些勉强。
————
雨夜，湿冷的森林。
山洞中火光摇曳，狼群在干草堆上嬉闹，小牙用石头在洞壁上写着字。
“灵，瑕，夏，澈……”女孩口中念念有词，自从脑子里出现未知的记忆后，她学习很快，不论是迅捷凌厉的刀法，还是晦涩难懂的中文，她都进步神速。
“小牙，牙，不好听！”女孩脸上露出愤愤的神色，觉得夏澈是在和自己玩闹，“小”根本不是个姓氏，也没几个人会用嘴里会疼的骨头作名字，她小手一挥，在石头上写下扭曲的汉字——夏，思索了一会，又添了一字：灵。这是她在和狼群厮杀后想到的名字。
“夏灵！这样，我和他就是一家人。”夏灵开心地笑着，因为她一想到“牙”的意思，嘴里就隐隐作痛，在夏澈分担痛苦之前，她牙疼地在地上打滚，无法进食，当时差点就饿死了。
想起夏澈做的肉汤，身旁篝火燃烧着，火光映着夏灵白皙的脸蛋，她的眼睛里仿佛出现了一道光，有神而又明亮。
“三省吾身：心字——灵瑕……藏刃，异梦。”
夏灵怔怔地看着眼前浮现的小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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