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年
大年三十，阿娘比早起锻炼的左千棠更早起床。在准备祭祖的东西。锻炼结束的左千棠瞄了一眼，一个猪头，一个羊头，一只整鸡，一条整鱼，一方糖，几碗粮食，分门别类的摆了一长桌。
阿爹带着三哥在烧香化纸，磕头跪拜。女人要等祭祖结束了才能去拜一下。
左千棠想，往年过年的时候，是阿娘祭祖的，也不知道左家的祖宗会不会要外姓人的东西。如果觉得是一个外姓的女人带着两个小娃，不想要，那这些年，左家的祖宗会不会投梦给阿爹？骂他这个不孝子孙。
想着今日过年，没有问什么。看了一眼就去收拾自己房间。
收拾好房间，开始吃早餐了，阿爹叫左千棠进去拜了才吃，无尘也跟了进去。左千棠没有跪，站着做了几个揖就出去吃饭了。无尘倒是跪拜磕头全套齐活。嘴里念着：“千棠还小，不懂礼数，祖宗莫怪。保佑她无病痛灾难，保佑这个只有阿娘带着小孩的家平安顺遂，还要保佑千衡下场就高中……”
左千棠看着在里面呆了一刻钟才出来的无尘，怀疑他在里面做了场法事。无尘没说话，开始吃快冷了的早饭。阿娘问要不要再热热，有点温了。无尘摇头道：“刚刚好！不用麻烦了。”
中午随便吃了，年夜饭才是各种花心思，各种好寓意。
阿娘中午都没有午休，感觉一天都泡在厨房。左千棠吃过午饭也去厨房帮忙打下手。阿娘却叫她去休息一下！左千棠抱了抱阿娘道：“阿娘辛苦了，鱼我来做，你别管了。”
阿娘点头，左千棠出了厨房，又去练了一会儿箭。
阿爹在堂屋里问三哥左千棠的事，三哥恭敬的细细回答了，从左千棠折腾开始说起，到打猎到摘葡萄收栗子收甜杆子到开糖坊。他知道的都说了。阿爹问起纸，三哥说他回来就看到纸了，又说起左千棠去般若寺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阿爹点头道：“这些年辛苦你们母子们了。等几年新君上位，我们也可以团聚了”
三哥也点头道：“阿爹在外要保重身体，儿子明年秋天就州考了。定努力温习，不敢懈怠。”
阿爹点头道：“你辛苦些，把你们放这里，至少你可以安心读书。有考功名的机会，你五弟现在看起来没有你们苦，他却无学可上。也只由我教他一些行军打仗的东西。”
左千棠回房间，刚好听见这些话，扯了扯起嘴角，这些鬼话也只能骗三哥那个愚孝的书呆子了！跟在后面的无尘赶紧拉拉她，示意她今天过年。左千棠点头，放下东西就去厨房了。
阿娘看左千棠进来，就说：“棠儿那么着急吗？还要等等阿娘啊！”
左千棠想坐下烧火，却被无尘抢了位置。只得站旁边看阿娘做菜。各种炖菜好像是标配。过年也是。左千棠没说话，只认真的看着。
然后又看着篮子里的鱼，两条，一大一小。都被阿娘收拾利落了！就想着那条两斤左右的鱼可以做红烧，四斤多这条大草鱼就做菊花鱼吧。鱼头就做个烫！鱼骨炸了做摆盘！嗯，安排明白后，就到旁边拿起一个盆子，装了些面粉备好。
拿起鱼在厨房的另一边开始动刀！红烧的那条划了几刀放盐，葱姜。没有料酒就放葡萄酒。放盆里腌着。
提起那条大草鱼就开始切头去骨。先把鱼头在小锅里煎了，放炉子上煲着！
无尘火也不烧了，站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阿娘洗了锅问到，现在做吗？我好了！
左千棠头也没回，把鱼肉改花刀。说：“阿娘你出去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好！”
全准备好就叫无尘坐回去烧火。先炸鱼做红烧鱼。配料只有葱姜和鱼香！阿娘说的鱼香左千棠只知道是一种植物，心形的叶子，有浓郁的味道。煮鱼里很不错。
香气四溢，把三哥和阿爹都吸引了过来。站厨房靠廊的窗外看着！
红烧鱼做好后，又洗锅做菊花鱼。看着粘着面粉的鱼肉炸成一朵朵菊花的模样，各个都张大了嘴巴。鱼肉蛮多，要炸一会儿。
左千棠对三哥说到：“收起你的口水，去帮我把那个灰色的陶罐那过来，最小那个，在酒桶旁的架子上。”
三哥很快拿了过来，放到厨房，就站在里面。阿爹咳嗽了一声，三哥就又跑出去站在窗前。
左千棠炸完鱼，打开罐子，舀了一大勺果酱出来，没有番茄汁，这果酱还是左千棠上山的时候摘的小果做的。长的像番茄，有鸟吃，左千棠也摘来尝了。酸多过甜。摘了一篮子做了这一罐子酱。
只能暂时顶替了，没有淀粉，也只能用面粉和了加水。舀出多余的油把调好的汁倒进去，一股酸甜的味道，几人都咽口水！阿爹没有再看，离开了。鱼排炸了放盘底，鱼花放鱼排上，红的酱汁淋到金黄的的鱼花上，就是菊花鱼了。看无尘眼巴巴的样子，用筷子夹了一朵喂给他，说尝尝味道！无尘吃的眉眼弯弯，一直点头说好吃。
阿娘开始上菜，做千棠看了看鱼头汤。白白的汤汁看着就好喝。丢了葱末，想着鱼头大，又把两块橘子皮切细了丢进去！火大汤浓。端上桌。就开始了年夜饭！
阿娘倒了一壶葡萄酒，外面雪还在下，这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尽兴。菊花鱼最早空盘。三哥说太好吃了，以后再做几次。无尘筷子没有停过，一直点头。谁也抢不过阿爹，行军打仗的人吃饭那不能叫吃，叫倒！阿娘温柔，吃饭也斯文。阿娘根本抢不过，还好上桌左千棠就夹了几朵菊花鱼给阿娘！否则她可能汁都尝不到。红烧鱼大家只浅尝了一点，习俗是要留着，所谓年年有余。
吃完年夜饭，开始了守岁。阿娘收拾完，端上干果，水果。泡好了茶水！就围炉夜话。可能因为阿爹回来了，也可能因为今年都还过的不错。阿娘很高兴。大家都高兴，
阿爹说着东荒的事，三哥说着学堂的事，无尘也说着庙里的事。左千棠和阿娘就安静的听着。屋里的谈笑声和着屋外的雪声和碳炉里劈劈啪啪的轻爆声。一时间竟有岁月静好的感觉。
子时，阿爹带着两个郎君出去点竹炮，整个村子就稀稀拉拉的响起了竹炮声。阿娘把三个房间走了一遍。守岁就结束了！
大年初一，左千棠锻炼完刚进院子。见阿娘出来，就开始拜年，跪在院子里，恭恭敬敬的磕了头。把阿娘急的赶紧跑过去拉了起来。拍打掉她的裤子上的雪道：“哪有这样拜年的？你这个女郎，阿娘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说罢拿出一个红色钱袋，递到左千棠手里！
大家陆陆续续起床。穿了新衣服！都相互拜年，说着吉祥的话。
初一吃素，早上是每人一碗汤圆。放了红糖，汤圆就是米团子，里面没有包什么！
然后就是来来往往的拜年。三哥和无尘去了村里拜年，左千棠没去，去了会有点尴尬，村里大部分人帮糖坊办过事，从左千棠手里领过工钱。去拜年怎么办？拿点回来的意思吗？往年也没去过。算了！
家里也有人来，最早来的是村里的孩子们，老远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到了院子外就大声喊着：“千棠，千棠，我们来拜年了！”
阿娘招手让他们进来，一群孩子却跑到左千棠面前，作揖拜年。
左千棠哈哈大笑道：“你们不是该给长辈拜年吗？”说罢那群孩子像是才回过神来，又对着阿娘和阿爹拜起年来。阿娘抓出干果，又每人发了两个银叶子的红布包。
孩子们又看着左千棠，左千棠才明白似的。每人发了个棒棒糖。拿了糖的孩子一哄而散。又叽叽喳喳的跑远了。
第二批是糖坊的帮工。相互拜完年，坐下来后，说起糖坊的事情，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说了些展望，又问左千棠今年的按排。
左千棠也很高兴的说起今年的安排。
阿爹看着自己的小女郎，完全没了小时候的那种看有人进来，就跑房间躲起来！以前他回来时，说什么她都会低着头小声回应。会黏着他，把他当成支柱。
才两年，她已经可以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了，没有说任何不着边际的话。她的安排有着井井有条的秩序感，有着未雨绸缪的思考。比一些大人还考虑的周全长远些。
阿爹心里即安慰又失落。他的女郎，并未像以前那样需要他，也不会拉着他满村走，炫耀她阿爹回来了。现在有一种有没有他，她都可以过的好好的了。可以照顾好她的阿娘和三哥！连无尘都比他这个阿爹值得需要了！
杜婆子说镇上的瞎子张算过，初六是好日子，问左千棠要不要初六开工？
左千棠想了想，放年假之前想着放到散年霄后，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
便问火狗道：“你们的想法呢？我本来想着年前你们都太累了，让你们休息久一点的！”
一群人不等火狗回答就说：“不用休息太久，仓库还没有满，本来就供不应求了，这几天都休息好了，就盼着早点儿开工呢，再休息懒筋都起来了。”说罢都笑了起来。
左千棠点头道：“那就初六吧，本来我想偷懒的，你们有意见我还能怎么样呢？”
又是一阵笑声，火狗道：“开工你来一下就好，祭神还要你带着我们呢！祭好神就你休息吧，我们先做着，那么多甘蔗在等着我们呢。”
又闲聊了一些家长里短。又谢过左千棠的阿娘和阿爹，大家就散了。家里可能还有人来拜年！
左千棠送走他们，和阿娘说了一会儿话，又有人来，左千棠就看着阿娘阿爹招待，自己坐一边听着就好！
吃过午饭，左千棠就和阿娘去村里给村长和老人拜年。
一天下来，感觉比干活还累。
初二，左千棠锻炼完回来。想着之前阿爹说初二走，就想看阿娘收拾东西。结果阿娘在厨房，房间里没有收拾行李的迹象。
跑厨房问：“阿娘，阿爹什么时候走？”
正在烧火的阿爹笑着问：“棠儿那么想阿爹走吗？”
左千棠有被抓包的感觉，尴尬的笑了笑道：“没有，想着帮你收拾行李来着。”
阿娘看她被抓包的模样，笑出了声。
左千棠说完就跑了出去。三哥和无尘在书房聊天，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疑惑的想着，他咋不走呢？不是说今天走吗？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左千棠坐在美人靠上想了许多，没有个头绪，干脆又去射箭了！初一不能摸兵器，懒了一天，今天补上！说罢箭箭全力，一上午下来！才换的草团又报废了！
左千棠收拾好，洗了脸就坐下吃饭，今天中午吃的大多数的菜都是年夜饭。左千棠随意吃了点就下桌了。
阿爹带着三哥在烧香化纸，磕头跪拜。女人要等祭祖结束了才能去拜一下。
左千棠想，往年过年的时候，是阿娘祭祖的，也不知道左家的祖宗会不会要外姓人的东西。如果觉得是一个外姓的女人带着两个小娃，不想要，那这些年，左家的祖宗会不会投梦给阿爹？骂他这个不孝子孙。
想着今日过年，没有问什么。看了一眼就去收拾自己房间。
收拾好房间，开始吃早餐了，阿爹叫左千棠进去拜了才吃，无尘也跟了进去。左千棠没有跪，站着做了几个揖就出去吃饭了。无尘倒是跪拜磕头全套齐活。嘴里念着：“千棠还小，不懂礼数，祖宗莫怪。保佑她无病痛灾难，保佑这个只有阿娘带着小孩的家平安顺遂，还要保佑千衡下场就高中……”
左千棠看着在里面呆了一刻钟才出来的无尘，怀疑他在里面做了场法事。无尘没说话，开始吃快冷了的早饭。阿娘问要不要再热热，有点温了。无尘摇头道：“刚刚好！不用麻烦了。”
中午随便吃了，年夜饭才是各种花心思，各种好寓意。
阿娘中午都没有午休，感觉一天都泡在厨房。左千棠吃过午饭也去厨房帮忙打下手。阿娘却叫她去休息一下！左千棠抱了抱阿娘道：“阿娘辛苦了，鱼我来做，你别管了。”
阿娘点头，左千棠出了厨房，又去练了一会儿箭。
阿爹在堂屋里问三哥左千棠的事，三哥恭敬的细细回答了，从左千棠折腾开始说起，到打猎到摘葡萄收栗子收甜杆子到开糖坊。他知道的都说了。阿爹问起纸，三哥说他回来就看到纸了，又说起左千棠去般若寺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阿爹点头道：“这些年辛苦你们母子们了。等几年新君上位，我们也可以团聚了”
三哥也点头道：“阿爹在外要保重身体，儿子明年秋天就州考了。定努力温习，不敢懈怠。”
阿爹点头道：“你辛苦些，把你们放这里，至少你可以安心读书。有考功名的机会，你五弟现在看起来没有你们苦，他却无学可上。也只由我教他一些行军打仗的东西。”
左千棠回房间，刚好听见这些话，扯了扯起嘴角，这些鬼话也只能骗三哥那个愚孝的书呆子了！跟在后面的无尘赶紧拉拉她，示意她今天过年。左千棠点头，放下东西就去厨房了。
阿娘看左千棠进来，就说：“棠儿那么着急吗？还要等等阿娘啊！”
左千棠想坐下烧火，却被无尘抢了位置。只得站旁边看阿娘做菜。各种炖菜好像是标配。过年也是。左千棠没说话，只认真的看着。
然后又看着篮子里的鱼，两条，一大一小。都被阿娘收拾利落了！就想着那条两斤左右的鱼可以做红烧，四斤多这条大草鱼就做菊花鱼吧。鱼头就做个烫！鱼骨炸了做摆盘！嗯，安排明白后，就到旁边拿起一个盆子，装了些面粉备好。
拿起鱼在厨房的另一边开始动刀！红烧的那条划了几刀放盐，葱姜。没有料酒就放葡萄酒。放盆里腌着。
提起那条大草鱼就开始切头去骨。先把鱼头在小锅里煎了，放炉子上煲着！
无尘火也不烧了，站一旁看的津津有味。
阿娘洗了锅问到，现在做吗？我好了！
左千棠头也没回，把鱼肉改花刀。说：“阿娘你出去休息一下。我很快就好！”
全准备好就叫无尘坐回去烧火。先炸鱼做红烧鱼。配料只有葱姜和鱼香！阿娘说的鱼香左千棠只知道是一种植物，心形的叶子，有浓郁的味道。煮鱼里很不错。
香气四溢，把三哥和阿爹都吸引了过来。站厨房靠廊的窗外看着！
红烧鱼做好后，又洗锅做菊花鱼。看着粘着面粉的鱼肉炸成一朵朵菊花的模样，各个都张大了嘴巴。鱼肉蛮多，要炸一会儿。
左千棠对三哥说到：“收起你的口水，去帮我把那个灰色的陶罐那过来，最小那个，在酒桶旁的架子上。”
三哥很快拿了过来，放到厨房，就站在里面。阿爹咳嗽了一声，三哥就又跑出去站在窗前。
左千棠炸完鱼，打开罐子，舀了一大勺果酱出来，没有番茄汁，这果酱还是左千棠上山的时候摘的小果做的。长的像番茄，有鸟吃，左千棠也摘来尝了。酸多过甜。摘了一篮子做了这一罐子酱。
只能暂时顶替了，没有淀粉，也只能用面粉和了加水。舀出多余的油把调好的汁倒进去，一股酸甜的味道，几人都咽口水！阿爹没有再看，离开了。鱼排炸了放盘底，鱼花放鱼排上，红的酱汁淋到金黄的的鱼花上，就是菊花鱼了。看无尘眼巴巴的样子，用筷子夹了一朵喂给他，说尝尝味道！无尘吃的眉眼弯弯，一直点头说好吃。
阿娘开始上菜，做千棠看了看鱼头汤。白白的汤汁看着就好喝。丢了葱末，想着鱼头大，又把两块橘子皮切细了丢进去！火大汤浓。端上桌。就开始了年夜饭！
阿娘倒了一壶葡萄酒，外面雪还在下，这一顿饭大家都吃的尽兴。菊花鱼最早空盘。三哥说太好吃了，以后再做几次。无尘筷子没有停过，一直点头。谁也抢不过阿爹，行军打仗的人吃饭那不能叫吃，叫倒！阿娘温柔，吃饭也斯文。阿娘根本抢不过，还好上桌左千棠就夹了几朵菊花鱼给阿娘！否则她可能汁都尝不到。红烧鱼大家只浅尝了一点，习俗是要留着，所谓年年有余。
吃完年夜饭，开始了守岁。阿娘收拾完，端上干果，水果。泡好了茶水！就围炉夜话。可能因为阿爹回来了，也可能因为今年都还过的不错。阿娘很高兴。大家都高兴，
阿爹说着东荒的事，三哥说着学堂的事，无尘也说着庙里的事。左千棠和阿娘就安静的听着。屋里的谈笑声和着屋外的雪声和碳炉里劈劈啪啪的轻爆声。一时间竟有岁月静好的感觉。
子时，阿爹带着两个郎君出去点竹炮，整个村子就稀稀拉拉的响起了竹炮声。阿娘把三个房间走了一遍。守岁就结束了！
大年初一，左千棠锻炼完刚进院子。见阿娘出来，就开始拜年，跪在院子里，恭恭敬敬的磕了头。把阿娘急的赶紧跑过去拉了起来。拍打掉她的裤子上的雪道：“哪有这样拜年的？你这个女郎，阿娘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说罢拿出一个红色钱袋，递到左千棠手里！
大家陆陆续续起床。穿了新衣服！都相互拜年，说着吉祥的话。
初一吃素，早上是每人一碗汤圆。放了红糖，汤圆就是米团子，里面没有包什么！
然后就是来来往往的拜年。三哥和无尘去了村里拜年，左千棠没去，去了会有点尴尬，村里大部分人帮糖坊办过事，从左千棠手里领过工钱。去拜年怎么办？拿点回来的意思吗？往年也没去过。算了！
家里也有人来，最早来的是村里的孩子们，老远就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到了院子外就大声喊着：“千棠，千棠，我们来拜年了！”
阿娘招手让他们进来，一群孩子却跑到左千棠面前，作揖拜年。
左千棠哈哈大笑道：“你们不是该给长辈拜年吗？”说罢那群孩子像是才回过神来，又对着阿娘和阿爹拜起年来。阿娘抓出干果，又每人发了两个银叶子的红布包。
孩子们又看着左千棠，左千棠才明白似的。每人发了个棒棒糖。拿了糖的孩子一哄而散。又叽叽喳喳的跑远了。
第二批是糖坊的帮工。相互拜完年，坐下来后，说起糖坊的事情，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说了些展望，又问左千棠今年的按排。
左千棠也很高兴的说起今年的安排。
阿爹看着自己的小女郎，完全没了小时候的那种看有人进来，就跑房间躲起来！以前他回来时，说什么她都会低着头小声回应。会黏着他，把他当成支柱。
才两年，她已经可以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了，没有说任何不着边际的话。她的安排有着井井有条的秩序感，有着未雨绸缪的思考。比一些大人还考虑的周全长远些。
阿爹心里即安慰又失落。他的女郎，并未像以前那样需要他，也不会拉着他满村走，炫耀她阿爹回来了。现在有一种有没有他，她都可以过的好好的了。可以照顾好她的阿娘和三哥！连无尘都比他这个阿爹值得需要了！
杜婆子说镇上的瞎子张算过，初六是好日子，问左千棠要不要初六开工？
左千棠想了想，放年假之前想着放到散年霄后，大家都好好休息一下。
便问火狗道：“你们的想法呢？我本来想着年前你们都太累了，让你们休息久一点的！”
一群人不等火狗回答就说：“不用休息太久，仓库还没有满，本来就供不应求了，这几天都休息好了，就盼着早点儿开工呢，再休息懒筋都起来了。”说罢都笑了起来。
左千棠点头道：“那就初六吧，本来我想偷懒的，你们有意见我还能怎么样呢？”
又是一阵笑声，火狗道：“开工你来一下就好，祭神还要你带着我们呢！祭好神就你休息吧，我们先做着，那么多甘蔗在等着我们呢。”
又闲聊了一些家长里短。又谢过左千棠的阿娘和阿爹，大家就散了。家里可能还有人来拜年！
左千棠送走他们，和阿娘说了一会儿话，又有人来，左千棠就看着阿娘阿爹招待，自己坐一边听着就好！
吃过午饭，左千棠就和阿娘去村里给村长和老人拜年。
一天下来，感觉比干活还累。
初二，左千棠锻炼完回来。想着之前阿爹说初二走，就想看阿娘收拾东西。结果阿娘在厨房，房间里没有收拾行李的迹象。
跑厨房问：“阿娘，阿爹什么时候走？”
正在烧火的阿爹笑着问：“棠儿那么想阿爹走吗？”
左千棠有被抓包的感觉，尴尬的笑了笑道：“没有，想着帮你收拾行李来着。”
阿娘看她被抓包的模样，笑出了声。
左千棠说完就跑了出去。三哥和无尘在书房聊天，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疑惑的想着，他咋不走呢？不是说今天走吗？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左千棠坐在美人靠上想了许多，没有个头绪，干脆又去射箭了！初一不能摸兵器，懒了一天，今天补上！说罢箭箭全力，一上午下来！才换的草团又报废了！
左千棠收拾好，洗了脸就坐下吃饭，今天中午吃的大多数的菜都是年夜饭。左千棠随意吃了点就下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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