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土不服
五月，油坊建成两个月，经过上百次的试验，东极油坊产出了第十六批油。从一百斤大豆产油六斤到八斤到最后的十八斤。油色清亮，豆香浓郁。
一经推出，订单飞奔而来。这要得益于村长的大肆宣传。东极村在村长的带领下，回娘家的，访亲探友的，除了推油，还有收豆子。春耕后的东极村，像极了销售采购部门。
廖老板从东陆的南方过来时，捶胸顿足。用百斤豆子换十斤豆油的价格，拿下大豆油的第一代理后，喜滋滋的走了。
东极村十户无一人的情况才得以缓解。东极村家家户户都有了大豆油，一斤油二十银叶，每月每户限购三斤。这是作为本村油坊的优惠。而别的地方，一斤油卖到多少村民打听过。除了得到实惠，还有作为东极村人的骄傲。
村长像年轻了十岁，每日打扮得利落大方。没事就往镇上郡里跑。不用当推销员了还能收购大豆。油坊在镇上郡里有大豆芝麻的收购点。村里除了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也有了除土地产出外的收入。
东极村喜事不断，除了娶媳妇嫁女外，连李寡妇家的门槛都被蹋矮了。闹出一阵热闹。
码头穿来船往，一点点的农闲时间都被村长压着修村里的路。大有往外拓展的意思。
整个村子都有些容光焕发的味道！
糖坊和油坊修了高高的围墙，因为被人觊觎，除了小偷，还有混进去偷手艺的。抓了几次小偷，开过几次集议。整个村子出现了空前团结。
现在油坊有了三十二个固定工人。榨油机有八台。木牛担任油坊管事。他在休假。六天前刚结婚。他闹了几次不休假。左千棠说着是婚假，必须休。要他带好头。今日他在油坊，偷偷进去的。因为管理油坊，他瘦了很多，他爱操心。也是个负责任的人！劳心又劳力！左千棠老打趣他，冬天会被风挂走！他吃的多，但肉长不回去！
糖坊没有招人，被油坊热闹的样子压的有些低气压，火狗常常站在糖坊的院子里看着油坊高高的石头房子发呆。
左千棠进糖坊就看到这一幕。火狗壮实的背影有些颓废。他背着手面对油坊，不知道在想什么。被拍了肩膀了才回过神来。回头看到左千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左千棠进了堂屋，坐下。火狗跟着进来。表情有点忐忑。
都没说话，许久后左千棠问：“你看油坊那边看到什么了吗？”火狗摇头道：“只是觉得那边热闹，我们糖满仓库了，但甘蔗没有了。有些闲。我不想这么闲。我想忙起来。”
左千棠点头道：“路不是一成不变的，你得思考，怎么让糖坊改变。怎么让糖坊热闹起来。”
火狗低头，他想了很久了。可没有办法。像是在死胡同里，甚至他一度怀疑油坊挡了糖坊的风水。但想着没有油坊，糖坊没有原料的情况下是产不出糖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左千棠笑了笑道：“你看，商玳和尹天奇也没事做了，他们动手改蔗床，想要忙起来的时候更高效更轻松些。罗嫂子们在研究糖还能出现哪些可能。尽管现在看不到效果。暂时还没有出现一种可能。可她们在努力。也会做棒棒糖。让村里十来岁的孩子去卖，她们在行动，在思考，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你作为管事，在闲时，更应多想想做什么，而不是看着油坊。它不会因为你看着它就开花了。
所谓未雨绸缪，在甘蔗产出之前，是不是应该找人多跑几个地方，先预定下来。如果我们预订的不卖给我们了。我们还有没有其它选择？来货的路是不是应该考虑周全？如果他们附近的糖厂和我们收购同样的价格，他们会选远的还是选近的？
销路现在不愁，那以后呢？若有一日出现十个百个糖坊，比我们的糖更好更便宜。我们还能卖出去吗？
我们糖厂目前胜在质量好，以后呢？所有的东西都在发展，抢占先机抢占市场才是好的。我们有别人无法代替的东西才能不被淘汰。”
看火狗头越来越低。左千棠笑了笑，知耻而后勇。会好起来的。就怕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坐井观天就可怕了。
喝一口茶，给他消化的时间。
许久后又道：“我让你当管事，不是因为你有村长阿爹，是因为我们接触过程中发现你勤劳踏实，为人诚恳，你会观察会思考。会分析人性。这样的人可以走很远，不会只呆在这个小村子里。”
看了看火狗，他精神了些，但还没有恢复往日的自信。
又道：“我小时候在镇上碰到过一个卖竹卷的老头，他的竹简破破烂烂的。没人看，我等阿娘的时候就看了一下。还记得上面写过一种像白沙的糖，颗粒均匀，白如雪，甜如蜜。好像是用黄泥过滤红糖得到的，具体的记不住了。
那卷书上还写了许多种不同味道的糖，有各种水果的味道。我当时想，我要是能吃到桃子味，橘子味，甜瓜味的糖多好。一定会开心死的。
上面还说，有一种红糖粉加生姜末，用温水化开就可以喝。对女人很好。可惜那卷竹简我没有买下来。”
左千棠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火狗，见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满脸都是跃跃欲试的神态。
左千棠满意的笑了。稚气的脸上有着同年龄不符的神态。
站起来道：“你好好想想，我们明天可以试试哪个白如雪的砂糖。我们一起努力。”
说罢走了出去，出门看见就看见村长站在门口，一副还没回过神的表情。院子里站着糖坊所有人。一个个都是又惊讶又激动的表情。
左千棠的声音不小。她故意的，油坊的出现给了糖坊一些打击，人心有点不稳。今天这岀，她考虑了很久。但忙于油坊的事，耽搁了。
没有和人打招呼，径直出了糖厂的大门。
回到家，只有阿娘在，无尘去学院了。他在家每天无所事事，左千棠提议，阿娘做主就送他去学堂了。入学考试他分到了三哥的班级。这娃不显山不露水的，却真有些学识在。
进了院子，抱住阿娘许久。左千棠经常这样，阿娘也没问怎么了。任她抱着。只拍着她的背。她自己好了就放开了。问也问不出什么。
果然，左千棠放开阿娘问到：“阿娘，中午吃什么？”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好像真的是一个吃货。但阿娘知道她不是。她不挑食，能吃饱就行。
阿娘问她想吃什么她就会说都可以，阿娘做的什么都好吃！
第二日，左千棠找阿娘要了一些纱和一些棉布。去了糖坊。
又是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院子里一堆黄泥。干净的像千挑万选过。左千棠失笑。这些努力的人啊。
见左千棠来，几人散开，他们后面放着一个空缸，一个装满了水的缸，一个盆子，一个陶漏斗。还有一些用不上的东西。
先叫两个罗嫂子熬化一块红糖。
又叫火狗把黄泥放盆里拌成黄泥水。
尹天奇识字，他记录比例！
左千棠四周看了看，在驴棚外的草垛上扯了一把稻草。再回来把漏斗底部塞满，然后叫商玳和罗二嫂扶着漏斗，放空缸上，这漏斗很大。不知道哪里买的。
左千棠用纱布铺在漏斗里面，叫着罗大嫂把熬好的糖浆端过来，倒在纱布上，自己又把黄泥水缓缓倒进去。
看左千棠没有动作了。提着盆子盯着漏斗。
大家也不明所以的盯着漏斗里面。如果外面有人看见。一定会以为他们围成一堆在做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漏斗上出现一些白色的晶体，细细的，白白的。薄薄的一层。特别少。
左千棠把手指伸到漏斗里，刮了一点白色的晶体放嘴里。清甜。左千棠抬眼，示意大家尝尝。每个人都刮了一点放嘴里。表情都从疑惑到狂喜。
成功是成功了，但量少的可怜。
但我们一小步，人类一大步啊！
又调整糖浆，调整黄泥，黄泥换碳。甚至连纱布棉布麻布都改了好几次。又把糖熬浓，试验了几次。
一整天，所有人都没有回家吃饭。
第二日继续
第三天继续，杜婆子倒下了。
……
递五日继续，吴婆子倒下了。
……
到第九日，终于确定了。成品糖浆倒里面，凝固后再倒黄泥水。看着厚厚的一层白糖，刮下来称重。一斤红糖七两白糖。算是成功了，停止折腾。
看着三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再看看可以当熊猫的两个罗嫂子。左千棠一一道谢。大家都热泪盈眶。表示不辛苦，值得，都值得。也辛苦千棠了。大家都辛苦。
放大家回去休息。没有一个人走，大家都很兴奋，表示还可以战三百回合。
左千棠走进堂屋，桌子上堆了一堆竹卷，这些竹卷记录着白糖的诞生，也记录着糖坊人的艰辛，努力，不服输的精神。
把所有竹卷编号，一一放到书架最高处。不是束之高阁，是这些划时代的记录。值得放在最高处。用睥睨天下的姿态，好好存在。
做出白糖，整个糖坊没有声张，都存了起来。左千棠说，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糖坊后面会起仓库，也是石头做房子。高高的，大大的。会呈一字把油坊完全隔开。糖坊所有人都看到了木板上的图。
左千棠在糖坊住了十天，除了两个有娃的罗嫂子。左千棠带着火狗和罗玳，尹天奇夜以继日的试验。同一个村子，十天来没有回去一次。
今天阿娘送饭来，左千棠没吃，同阿娘一起走了回去。阿娘看着左千棠像鬼魂一样飘着走路，心疼的直冒眼泪。
到家门口，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郎君。也和左千棠一样，脸惨白，鬼魂似的飘在哪里。
阿娘吓了一跳，问过后得知是国都来人。沈家的，应玄正大师之约，来找左千棠。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阿娘担心再问他就会倒下了。
阿娘扶着他进屋，左千棠没管谁，澡都没有洗，回房间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日中午才起床。阿娘看了一眼无尘房间，给左千棠说到。找你的，他没病，大夫说他水土不服。
一经推出，订单飞奔而来。这要得益于村长的大肆宣传。东极村在村长的带领下，回娘家的，访亲探友的，除了推油，还有收豆子。春耕后的东极村，像极了销售采购部门。
廖老板从东陆的南方过来时，捶胸顿足。用百斤豆子换十斤豆油的价格，拿下大豆油的第一代理后，喜滋滋的走了。
东极村十户无一人的情况才得以缓解。东极村家家户户都有了大豆油，一斤油二十银叶，每月每户限购三斤。这是作为本村油坊的优惠。而别的地方，一斤油卖到多少村民打听过。除了得到实惠，还有作为东极村人的骄傲。
村长像年轻了十岁，每日打扮得利落大方。没事就往镇上郡里跑。不用当推销员了还能收购大豆。油坊在镇上郡里有大豆芝麻的收购点。村里除了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也有了除土地产出外的收入。
东极村喜事不断，除了娶媳妇嫁女外，连李寡妇家的门槛都被蹋矮了。闹出一阵热闹。
码头穿来船往，一点点的农闲时间都被村长压着修村里的路。大有往外拓展的意思。
整个村子都有些容光焕发的味道！
糖坊和油坊修了高高的围墙，因为被人觊觎，除了小偷，还有混进去偷手艺的。抓了几次小偷，开过几次集议。整个村子出现了空前团结。
现在油坊有了三十二个固定工人。榨油机有八台。木牛担任油坊管事。他在休假。六天前刚结婚。他闹了几次不休假。左千棠说着是婚假，必须休。要他带好头。今日他在油坊，偷偷进去的。因为管理油坊，他瘦了很多，他爱操心。也是个负责任的人！劳心又劳力！左千棠老打趣他，冬天会被风挂走！他吃的多，但肉长不回去！
糖坊没有招人，被油坊热闹的样子压的有些低气压，火狗常常站在糖坊的院子里看着油坊高高的石头房子发呆。
左千棠进糖坊就看到这一幕。火狗壮实的背影有些颓废。他背着手面对油坊，不知道在想什么。被拍了肩膀了才回过神来。回头看到左千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左千棠进了堂屋，坐下。火狗跟着进来。表情有点忐忑。
都没说话，许久后左千棠问：“你看油坊那边看到什么了吗？”火狗摇头道：“只是觉得那边热闹，我们糖满仓库了，但甘蔗没有了。有些闲。我不想这么闲。我想忙起来。”
左千棠点头道：“路不是一成不变的，你得思考，怎么让糖坊改变。怎么让糖坊热闹起来。”
火狗低头，他想了很久了。可没有办法。像是在死胡同里，甚至他一度怀疑油坊挡了糖坊的风水。但想着没有油坊，糖坊没有原料的情况下是产不出糖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左千棠笑了笑道：“你看，商玳和尹天奇也没事做了，他们动手改蔗床，想要忙起来的时候更高效更轻松些。罗嫂子们在研究糖还能出现哪些可能。尽管现在看不到效果。暂时还没有出现一种可能。可她们在努力。也会做棒棒糖。让村里十来岁的孩子去卖，她们在行动，在思考，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你作为管事，在闲时，更应多想想做什么，而不是看着油坊。它不会因为你看着它就开花了。
所谓未雨绸缪，在甘蔗产出之前，是不是应该找人多跑几个地方，先预定下来。如果我们预订的不卖给我们了。我们还有没有其它选择？来货的路是不是应该考虑周全？如果他们附近的糖厂和我们收购同样的价格，他们会选远的还是选近的？
销路现在不愁，那以后呢？若有一日出现十个百个糖坊，比我们的糖更好更便宜。我们还能卖出去吗？
我们糖厂目前胜在质量好，以后呢？所有的东西都在发展，抢占先机抢占市场才是好的。我们有别人无法代替的东西才能不被淘汰。”
看火狗头越来越低。左千棠笑了笑，知耻而后勇。会好起来的。就怕以为老子天下第一。坐井观天就可怕了。
喝一口茶，给他消化的时间。
许久后又道：“我让你当管事，不是因为你有村长阿爹，是因为我们接触过程中发现你勤劳踏实，为人诚恳，你会观察会思考。会分析人性。这样的人可以走很远，不会只呆在这个小村子里。”
看了看火狗，他精神了些，但还没有恢复往日的自信。
又道：“我小时候在镇上碰到过一个卖竹卷的老头，他的竹简破破烂烂的。没人看，我等阿娘的时候就看了一下。还记得上面写过一种像白沙的糖，颗粒均匀，白如雪，甜如蜜。好像是用黄泥过滤红糖得到的，具体的记不住了。
那卷书上还写了许多种不同味道的糖，有各种水果的味道。我当时想，我要是能吃到桃子味，橘子味，甜瓜味的糖多好。一定会开心死的。
上面还说，有一种红糖粉加生姜末，用温水化开就可以喝。对女人很好。可惜那卷竹简我没有买下来。”
左千棠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火狗，见他的眼睛越来越亮。满脸都是跃跃欲试的神态。
左千棠满意的笑了。稚气的脸上有着同年龄不符的神态。
站起来道：“你好好想想，我们明天可以试试哪个白如雪的砂糖。我们一起努力。”
说罢走了出去，出门看见就看见村长站在门口，一副还没回过神的表情。院子里站着糖坊所有人。一个个都是又惊讶又激动的表情。
左千棠的声音不小。她故意的，油坊的出现给了糖坊一些打击，人心有点不稳。今天这岀，她考虑了很久。但忙于油坊的事，耽搁了。
没有和人打招呼，径直出了糖厂的大门。
回到家，只有阿娘在，无尘去学院了。他在家每天无所事事，左千棠提议，阿娘做主就送他去学堂了。入学考试他分到了三哥的班级。这娃不显山不露水的，却真有些学识在。
进了院子，抱住阿娘许久。左千棠经常这样，阿娘也没问怎么了。任她抱着。只拍着她的背。她自己好了就放开了。问也问不出什么。
果然，左千棠放开阿娘问到：“阿娘，中午吃什么？”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好像真的是一个吃货。但阿娘知道她不是。她不挑食，能吃饱就行。
阿娘问她想吃什么她就会说都可以，阿娘做的什么都好吃！
第二日，左千棠找阿娘要了一些纱和一些棉布。去了糖坊。
又是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院子里一堆黄泥。干净的像千挑万选过。左千棠失笑。这些努力的人啊。
见左千棠来，几人散开，他们后面放着一个空缸，一个装满了水的缸，一个盆子，一个陶漏斗。还有一些用不上的东西。
先叫两个罗嫂子熬化一块红糖。
又叫火狗把黄泥放盆里拌成黄泥水。
尹天奇识字，他记录比例！
左千棠四周看了看，在驴棚外的草垛上扯了一把稻草。再回来把漏斗底部塞满，然后叫商玳和罗二嫂扶着漏斗，放空缸上，这漏斗很大。不知道哪里买的。
左千棠用纱布铺在漏斗里面，叫着罗大嫂把熬好的糖浆端过来，倒在纱布上，自己又把黄泥水缓缓倒进去。
看左千棠没有动作了。提着盆子盯着漏斗。
大家也不明所以的盯着漏斗里面。如果外面有人看见。一定会以为他们围成一堆在做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漏斗上出现一些白色的晶体，细细的，白白的。薄薄的一层。特别少。
左千棠把手指伸到漏斗里，刮了一点白色的晶体放嘴里。清甜。左千棠抬眼，示意大家尝尝。每个人都刮了一点放嘴里。表情都从疑惑到狂喜。
成功是成功了，但量少的可怜。
但我们一小步，人类一大步啊！
又调整糖浆，调整黄泥，黄泥换碳。甚至连纱布棉布麻布都改了好几次。又把糖熬浓，试验了几次。
一整天，所有人都没有回家吃饭。
第二日继续
第三天继续，杜婆子倒下了。
……
递五日继续，吴婆子倒下了。
……
到第九日，终于确定了。成品糖浆倒里面，凝固后再倒黄泥水。看着厚厚的一层白糖，刮下来称重。一斤红糖七两白糖。算是成功了，停止折腾。
看着三个满脸胡渣的男人，再看看可以当熊猫的两个罗嫂子。左千棠一一道谢。大家都热泪盈眶。表示不辛苦，值得，都值得。也辛苦千棠了。大家都辛苦。
放大家回去休息。没有一个人走，大家都很兴奋，表示还可以战三百回合。
左千棠走进堂屋，桌子上堆了一堆竹卷，这些竹卷记录着白糖的诞生，也记录着糖坊人的艰辛，努力，不服输的精神。
把所有竹卷编号，一一放到书架最高处。不是束之高阁，是这些划时代的记录。值得放在最高处。用睥睨天下的姿态，好好存在。
做出白糖，整个糖坊没有声张，都存了起来。左千棠说，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糖坊后面会起仓库，也是石头做房子。高高的，大大的。会呈一字把油坊完全隔开。糖坊所有人都看到了木板上的图。
左千棠在糖坊住了十天，除了两个有娃的罗嫂子。左千棠带着火狗和罗玳，尹天奇夜以继日的试验。同一个村子，十天来没有回去一次。
今天阿娘送饭来，左千棠没吃，同阿娘一起走了回去。阿娘看着左千棠像鬼魂一样飘着走路，心疼的直冒眼泪。
到家门口，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郎君。也和左千棠一样，脸惨白，鬼魂似的飘在哪里。
阿娘吓了一跳，问过后得知是国都来人。沈家的，应玄正大师之约，来找左千棠。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阿娘担心再问他就会倒下了。
阿娘扶着他进屋，左千棠没管谁，澡都没有洗，回房间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二日中午才起床。阿娘看了一眼无尘房间，给左千棠说到。找你的，他没病，大夫说他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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