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防止四殿下成为下一个伤仲永
“不行。”武则天毫不犹豫地否决了朱杭的要求。
侍女听到皇后难得威严的厉喝后，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躬身行礼，将脑袋低到最底。
侍女算不出来花费多少，武则天也算不出来。但宫中采购纸张，印刷书籍等等，都是武则天掌管。见得多了，也就能估摸出个大概。
仅仅是小学部分的书籍，光制作出雕版来，花费就在五百贯以上。要是再加上六万张纸，肯定又是在一千贯以上。
一千五百贯就印刷小学六本书中的其中一本。小学六本，初中三本，高中十本。
国库一年有四百多万贯的税收，本来为了维持国家运转，这些钱还远远不够，每年都得靠印刷宝钞来补足最少两百万贯的缺口。如今为了四皇子一时的任性，就扔掉至少二十多万？
这是取死之道。
武则天看到侍女动作，作为后宫之首的她立马便猜出了对方的想法：“不用担心，四皇子天生早慧，不会因为本宫反对便迁怒于你们。以后你们就跟着允儿，再有撰写的工作，也省的再向我要人。”
侍女听出了武则天的弦外之意，便放下心来回道：“奴婢遵命。”
武则天挥退侍女，转头看向堆在案桌上的四摞书籍，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第一部分是讲位置，内容都是一些图案，例如什么图形在什么图形的左边或右边，上边前边等等。
武则天心中好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种事情还需要单独拿出来教。
不到三分钟的功夫，武则天就翻到了下一个部分。一到十的认识和加减法。
继续向下看去，是三个图案。
一只小狗，两只小鸡，三头猪，四只羊，五只牛。
寥寥几笔，仅仅是画出了五种动物的特征，却足以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是什么来。
但在这五个图案的下方，分别写着一、二、三、四、五。而在一、二、三、四、五的下方，又分别写着1、2、3、4、5。武则天很快就明白，下面的这五个，同样也是数字，只不过是另外一种写法。
并没有对朱杭“自创”的数字有任何看法，武则天继续向下看去。
练习一，如何写一到十，如何写1到10。
练习二，有几个图画，图画下面是几个数字，要将数字和图画连起来。还有图画下面没有数字，而是写图画中的物品或者动物有几个。
练习三，是对比一到十哪个大。
练习四、练习五、练习六……
武则天渐渐明白了为何要有个新的数字，尤其是看到零的时候。
0相比零，从写法上方便太多了。不过缺点很明显，这就好像一和壹一样，一很容易修改。一加一横就是二，而壹却无论怎么修改，都无法变成其他数字。
在单纯的算数上，不考虑欺骗等因素，比如说统计数目的时候，用新数字能快捷很多。等计算完成，确定最终结果以后，再用原来的数字壹贰叁……
再往后，就是各种找规律，十以内的加减法。内容很详细，原本就让武则天感觉很好理解的事物，这本书里能用更容易理解，甚至到了幼稚的程度来教给读者。
越是往下读，武则天就越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在这本书里，是把一种知识，咀嚼碎了喂给她吃一样。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一定能读懂并且学会。这跟所谓的自己领悟，还有老学究晦涩难懂的解释完全不一样。
武则天放下手中的这本《小学数学一年级上册》，直接拿起另一摞最上面的《高中数学必修一》。
这就是所谓的数学？这么简单还用教。小初高，看名字应该是高最难吧？让我看看，在老四心中，最难的是什么。既然他对数学这么热衷，以后我可以多教教他。
怀抱着这种想法，武则天翻开了这本书，直接跳过前面的目录，来到第一部分。
“第一章集合与常用逻辑用语”
集合？集合是什么？常用逻辑用语，这个逻辑又是什么？老四自己创的词？应该就跟那些新数字一样吧，其实是我认知中某个复杂东西的简单写法？
然后武则天看起了第一大章的序言。
“我们知道，方程x²=2在有理数范围内无解，但在实数范围内有解，在平面内，所有到定点的距离等于定长的点组成一个圆；而在空间中，所有到定点的距离等于定长的点组成一个球面。因此，明确研究对象，确定研究范围是研究数学问题的基础。为了简洁、准确地表述数学对象及研究范围，我们需要使用集合的语言和工具……”
武则天看的一阵迷糊。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越是看，就越是搞不懂在说什么？所谓的数学不是很简单吗？我到底错过了什么？允儿的教学方式，不是把东西咀嚼碎喂给学生吗，怎么变得这么晦涩难懂了？难不成是我跳过太多的缘故？还是说我没看明白？
这么想着，武则天快速地翻阅大半。后面的东西更加晦涩难懂。别说理解，很多符号她都没看明白，只认得刚刚学的加减乘除符号。
武则天犹豫片刻，放下手中的高中数学，拿起初中数学那一摞最上面的一本。
不足半刻钟，武则天再次放下手中的初中数学。踌躇片刻，重新拿起小学数学一年级。
……
“四殿下太自傲了。”
翰林院中，几名刚刚结束一天授课的翰林，忙里偷闲的开始嚼四皇子的舌根。
“四殿下早慧，现在这样难保不会成为下一个伤仲永。”
“嘘，小心祸从口出啊。”此时，一名翰林连忙出声制止。
然而起头的那个翰林毫不在意：“怕什么，我们是为了四殿下好。就算是陛下知道了，也不能说我们什么。甚至还有可能嘉奖我们，全心全意为皇子们服务。”
年纪大的已经默默地离开，那些年轻的开始到这里扎堆。
“没错，一定要写份奏折，让陛下重视。”
年轻的翰林想的，无非就是看不上四皇子屡屡逃课，要么就是日后四皇子封王，天高皇帝远，记仇也没用，管不着他们。
本来这些翰林，就是全国选拔出来的天之骄子，还停留在中举时的心境，哪里能没有点傲气。此时屡屡受到四皇子轻视，根本没来他们这里上过几堂课。这让他们这些热血上头的小年轻如何受得了。再一想到朝廷广开言路，自己等人确实是为了四皇子好，这胆子就上来了。
原本，他们本来是没有机会给皇子授课的，可谁叫那些前辈们贪污，一个个都被砍了脑袋。
“这份奏折，我先起个头，大家一起联名，一定要对陛下陈述利害，让陛下重视。四殿下将来可是要封王的，如果不好好学习，如何管理好封地，如何能够分辨奸邪，不受歹人蒙骗？”
最有傲气的，莫过于状元。只见王状元起笔便是一篇洋洋洒洒八百字的文章。其内引经据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得人无不夸耀王状元的学识和为国为民之心。
另一个房间，几名年纪稍大的翰林摇头叹息，心中默契地感慨这届的举人全是愣头青。
侍女听到皇后难得威严的厉喝后，吓得浑身一颤，赶忙躬身行礼，将脑袋低到最底。
侍女算不出来花费多少，武则天也算不出来。但宫中采购纸张，印刷书籍等等，都是武则天掌管。见得多了，也就能估摸出个大概。
仅仅是小学部分的书籍，光制作出雕版来，花费就在五百贯以上。要是再加上六万张纸，肯定又是在一千贯以上。
一千五百贯就印刷小学六本书中的其中一本。小学六本，初中三本，高中十本。
国库一年有四百多万贯的税收，本来为了维持国家运转，这些钱还远远不够，每年都得靠印刷宝钞来补足最少两百万贯的缺口。如今为了四皇子一时的任性，就扔掉至少二十多万？
这是取死之道。
武则天看到侍女动作，作为后宫之首的她立马便猜出了对方的想法：“不用担心，四皇子天生早慧，不会因为本宫反对便迁怒于你们。以后你们就跟着允儿，再有撰写的工作，也省的再向我要人。”
侍女听出了武则天的弦外之意，便放下心来回道：“奴婢遵命。”
武则天挥退侍女，转头看向堆在案桌上的四摞书籍，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第一部分是讲位置，内容都是一些图案，例如什么图形在什么图形的左边或右边，上边前边等等。
武则天心中好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种事情还需要单独拿出来教。
不到三分钟的功夫，武则天就翻到了下一个部分。一到十的认识和加减法。
继续向下看去，是三个图案。
一只小狗，两只小鸡，三头猪，四只羊，五只牛。
寥寥几笔，仅仅是画出了五种动物的特征，却足以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是什么来。
但在这五个图案的下方，分别写着一、二、三、四、五。而在一、二、三、四、五的下方，又分别写着1、2、3、4、5。武则天很快就明白，下面的这五个，同样也是数字，只不过是另外一种写法。
并没有对朱杭“自创”的数字有任何看法，武则天继续向下看去。
练习一，如何写一到十，如何写1到10。
练习二，有几个图画，图画下面是几个数字，要将数字和图画连起来。还有图画下面没有数字，而是写图画中的物品或者动物有几个。
练习三，是对比一到十哪个大。
练习四、练习五、练习六……
武则天渐渐明白了为何要有个新的数字，尤其是看到零的时候。
0相比零，从写法上方便太多了。不过缺点很明显，这就好像一和壹一样，一很容易修改。一加一横就是二，而壹却无论怎么修改，都无法变成其他数字。
在单纯的算数上，不考虑欺骗等因素，比如说统计数目的时候，用新数字能快捷很多。等计算完成，确定最终结果以后，再用原来的数字壹贰叁……
再往后，就是各种找规律，十以内的加减法。内容很详细，原本就让武则天感觉很好理解的事物，这本书里能用更容易理解，甚至到了幼稚的程度来教给读者。
越是往下读，武则天就越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在这本书里，是把一种知识，咀嚼碎了喂给她吃一样。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一定能读懂并且学会。这跟所谓的自己领悟，还有老学究晦涩难懂的解释完全不一样。
武则天放下手中的这本《小学数学一年级上册》，直接拿起另一摞最上面的《高中数学必修一》。
这就是所谓的数学？这么简单还用教。小初高，看名字应该是高最难吧？让我看看，在老四心中，最难的是什么。既然他对数学这么热衷，以后我可以多教教他。
怀抱着这种想法，武则天翻开了这本书，直接跳过前面的目录，来到第一部分。
“第一章集合与常用逻辑用语”
集合？集合是什么？常用逻辑用语，这个逻辑又是什么？老四自己创的词？应该就跟那些新数字一样吧，其实是我认知中某个复杂东西的简单写法？
然后武则天看起了第一大章的序言。
“我们知道，方程x²=2在有理数范围内无解，但在实数范围内有解，在平面内，所有到定点的距离等于定长的点组成一个圆；而在空间中，所有到定点的距离等于定长的点组成一个球面。因此，明确研究对象，确定研究范围是研究数学问题的基础。为了简洁、准确地表述数学对象及研究范围，我们需要使用集合的语言和工具……”
武则天看的一阵迷糊。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越是看，就越是搞不懂在说什么？所谓的数学不是很简单吗？我到底错过了什么？允儿的教学方式，不是把东西咀嚼碎喂给学生吗，怎么变得这么晦涩难懂了？难不成是我跳过太多的缘故？还是说我没看明白？
这么想着，武则天快速地翻阅大半。后面的东西更加晦涩难懂。别说理解，很多符号她都没看明白，只认得刚刚学的加减乘除符号。
武则天犹豫片刻，放下手中的高中数学，拿起初中数学那一摞最上面的一本。
不足半刻钟，武则天再次放下手中的初中数学。踌躇片刻，重新拿起小学数学一年级。
……
“四殿下太自傲了。”
翰林院中，几名刚刚结束一天授课的翰林，忙里偷闲的开始嚼四皇子的舌根。
“四殿下早慧，现在这样难保不会成为下一个伤仲永。”
“嘘，小心祸从口出啊。”此时，一名翰林连忙出声制止。
然而起头的那个翰林毫不在意：“怕什么，我们是为了四殿下好。就算是陛下知道了，也不能说我们什么。甚至还有可能嘉奖我们，全心全意为皇子们服务。”
年纪大的已经默默地离开，那些年轻的开始到这里扎堆。
“没错，一定要写份奏折，让陛下重视。”
年轻的翰林想的，无非就是看不上四皇子屡屡逃课，要么就是日后四皇子封王，天高皇帝远，记仇也没用，管不着他们。
本来这些翰林，就是全国选拔出来的天之骄子，还停留在中举时的心境，哪里能没有点傲气。此时屡屡受到四皇子轻视，根本没来他们这里上过几堂课。这让他们这些热血上头的小年轻如何受得了。再一想到朝廷广开言路，自己等人确实是为了四皇子好，这胆子就上来了。
原本，他们本来是没有机会给皇子授课的，可谁叫那些前辈们贪污，一个个都被砍了脑袋。
“这份奏折，我先起个头，大家一起联名，一定要对陛下陈述利害，让陛下重视。四殿下将来可是要封王的，如果不好好学习，如何管理好封地，如何能够分辨奸邪，不受歹人蒙骗？”
最有傲气的，莫过于状元。只见王状元起笔便是一篇洋洋洒洒八百字的文章。其内引经据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看得人无不夸耀王状元的学识和为国为民之心。
另一个房间，几名年纪稍大的翰林摇头叹息，心中默契地感慨这届的举人全是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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