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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谋杀冠军之谜

    迟芳菲从小父母离异,妈妈在外地,爸爸的工作极度繁忙,甚至在女儿出狱的第一天,也要被迫加班。

    夜幕下,迟芳菲带着严歆璇穿过高楼林立的小区,迈进一个宽敞却无比凌乱的公寓里。迟芳菲抚摸着熟悉又陌生的墙壁,怅然感慨道:“二十年前,这是爸妈的婚房,他们都是外地人,相亲认识后,妈妈说只要爸爸有房子,她就同意结婚,于是爸爸摇了两年号,从外环摇到郊区,又贷了一辈子款,才买下这里。小时候常听他讲,等以后有钱了,就换个离市区近一点的地方,可是……可是如今妈妈离开了,我们却还在原地。”

    梳洗过后,严歆璇主动和迟芳菲一起整理家务,迟芳菲完全依赖“2036版”扫地机器人,而严歆璇则对这个闪闪发光的白色圆球很不信任,很多事情仍亲力亲为。擦拭钢琴时,严歆璇抚摸着深沉的琴身,突然感到一阵奇异的触动,于是她神往地问道:“芳菲,你会弹吗?”

    迟芳菲摇了摇头:“钢琴是爸爸的最爱,但好久没见他弹了。”

    严歆璇掀开琴盖,划过满是灰尘的琴键。在按下第一个纯白键子的瞬间,她不禁全身一颤,那种不可名状的错觉再次袭来。

    这份错觉如此美好,如此浪漫,又如此遥远。

    严歆璇端坐在琴椅上,回忆起十年前本应和詹驰度过的圣诞节,随着心灵的指引,她用升C大调弹出了最脍炙人口的圣诞歌曲——《JINGELBELLS》,本是活泼欢快的旋律,却在严歆璇指尖的舒缓流淌下,变得如水晶般洁净纯粹,宛转悠扬。

    柔美的身体随着音乐慢慢起伏,记忆中,这是她第一次弹钢琴。冰清玉洁的旋律像一串密码,让她再次看到了那个神秘的小女孩。

    漫天飞雪的夜晚,路灯昏黄的光线拥抱着万家灯火,瑰丽的冰晶折叠在窗前,绘制着北方小城银装素裹的梦境。

    父母带着五岁的她,一同走进琳琅满目的礼品店,小女孩对红艳的圣诞帽爱不释手,妈妈温柔地将她抱起:“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要什么,妈妈都给你。”

    小女孩无比开心地将圣诞帽戴在头上,粉嫩的可爱脸庞,像一个天真无邪的精灵,直到睡前,也不愿将帽子摘下。

    妈妈将贺卡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边,坐下来轻轻对她说:“今天在西方文化中,有位天神也过生日,所以你看,全世界都在庆祝,和我们共同快乐着。”

    小女孩开心地拍着妈妈的手心,稚气未脱地讲着:“这位天神也喜欢圣诞帽吗?”

    窗外,繁星在夜空中眨着眼睛,妈妈爱抚着孩子的脸颊:“宝贝,妈妈告诉你个秘密,其实这天诞生的,不是天神,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后来他做了很多不平凡的事情,人们才想永远铭记他。”

    严歆璇陶醉地弹着钢琴,与这个莹亮温馨的世界融为一体,她仿佛听到小女孩在说:“我长大以后也想做出不平凡的事情,我也要被大家记住。”

    左手低沉的节拍是踏过积雪的回音,平行时空中,严歆璇看到了贺卡上的字迹,五彩的纸片上端庄地写着:“献给我最爱的女儿——武小台,你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好的礼物。”

    琴声戛然而止,那一刻,严歆璇终于知道了小女孩的姓名。

    她将十指平放在琴键上,心里悄悄想着:武小台呀武小台,你今年多大,现在人在何方,和我又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牵绊,你什么时候才能告诉我呢。

    突然,开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迟芳菲兴奋地喊了一声“爸爸!”,然后便向外跑去。

    迟记者名叫迟云,他身材高大,腰背却明显有着同岁月抗衡的印记,但他的眼神依然犀利,疲惫的眼镜下,仍时刻洞察着不为人知的尘封秘史。

    迟芳菲用“生死之交”向父亲介绍严歆璇,而迟云更是仗义,当即唤醒西北汉子的豪爽,说要把严歆璇作为干女儿看待。

    这天夜晚,三人坐在客厅聊天,迟芳菲打开硕大的3D屏幕,随着一道亮光闪现,地板、墙壁和屋顶瞬间融为一体,共同组成伊瓜苏大瀑布雄伟壮阔的景象。

    哗啦啦的湍流在脚下奔涌,一望无际的白色水柱从天边泻下,广袤的热带雨林野蛮生长在四周,仿佛南美大地的心跳律动伸手即可触摸。

    迟云悠闲地靠在一把古董般的电竞椅上,寒暄过后,便讲起了自己未竞的事业。

    他悠悠地说:“你们知道任一行吗?乒乓球名将,也是咱西北人,上个奥运会还拿过冠军,是当时最大的黑马。”

    这时,严歆璇突然想起了那条奥运冠军被杀的新闻。

    迟云绘声绘色地讲着,但语气却越来越沉重:“新闻上说,队友杀他,是嫉恨他的荣誉,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迟芳菲疑惑地坐起身:“你又发现了什么?”

    迟云沉思了片刻:“起初我只是例行调查,采访一些知情人,他们虽然吞吞吐吐,但故事基本捋得通。可是,”迟云激动地拍着大腿,“不到半年时间,这些知情人竟然全出事了!还都是意外死亡,你么说,世间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听到这,迟芳菲连忙说道:“爸,要真是这样的话,你不能再查这个案子了,千万别被卷进去呀!”

    迟云坚定地摆了摆手,伤感地说:“我这辈子快看到头了,我就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小记者,但我总想在退休前做出点事情,哪怕不被社会认可,也算没白活这一趟。”

    迟云清了清嗓子,劳累地靠在椅子上:“我,快找到突破口了,菲儿,你还记得小胖吗?”

    此时,一只美洲豹猛地从棕榈树下窜出,黄色的眼睛里布满了恐吓与威胁,那野兽对着他们露出长牙大吼了一声,随后便消失在丛林里。

    迟芳菲错愕地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我高中同桌,每天上课都睡觉,醒了就吹嘘家里多有钱,只是......只是那人实在太聪明了,高三上了两周补习班,一下子就开窍了,从此什么难题都会,怎么考都是第一。校长还夸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怎么问起他了?”

    迟云拉着女儿的手,讲出了一个令人后怕的故事:“我调查发现,任一行最初球打得也不好,连省队都没进,可突然有一天,他的技巧大爆发,很快就成了国家队主力。我曾采访过他的教练,老爷子说他的进步很奇怪,因为他并不具备和球技匹配的身体素质。后来我又试着走访他的家人,却一直没有结果,只是听说他妈妈是某个矿业集团的董事长。”

    虚幻的蓝天下,严歆璇立刻领悟了背后的深意,她试探着问道:“叔叔,你是说这两个故事有关联,他们都花巨资‘买’到了某种能力,并且,用的是相似手段?”

    迟云郑重的回应着:“就是这样!并且我调查推断,杀死知情人的,是一群训练有素的职业刺客,曾有被害人传过一段录音,说这些杀手身上都有一块相似的标记,他们真正要掩盖的,不是任一行的死因,而是任一行获得能力的秘密。”

    明媚的阳光渐渐照亮阔叶的暗面,严歆璇顿觉心头一惊,回想起十年前詹驰的摩托车技术,还有自己的纹身和搏击实力,她生怕自己和这命案有着不可描述的联结。

    迟芳菲站起身,她一边徘徊在清澈的水流里,一边仔细地分析着:“这么说来,上海存在着一个神秘组织,在各个领域都可以把人的能力提升到顶尖水平?这个组织偷偷和富商合作,还养了一群神出鬼没的杀手负责灭口?说不定这些暗影杀手就是他们如此培育出来的!”

    严歆璇竭尽全力控制着心跳,不让自己的表情有任何变化,这时,她故作镇定地问迟云:“叔叔,关于这个神秘组织,您的调查有进展吗?”

    紧张之下,严歆璇无意间把“你”换成了“您”。

    望着头顶的山峰,迟云缓缓说道:“我这还没有,但我发现,有一群人正和我寻找着相同的目标,他们那边已经有眉目了。”

    迟云敲打着电竞椅,仿佛忆起了自己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模样。只见他长舒一口气,对女孩子们说:“他们是陆压地产的两位总监,我们约好明天在上海中心大厦见面,你们也一起来吧,多见见世面,总是好的。”

    那晚,严歆璇躺在沙发上久久难眠,望着窗外遥远的星空,她在心里悄悄地对武小台说:“小台,我的好姐妹,你能听到我吗?这十年来詹驰真的变坏了吗?”

    她轻轻抚摸着肩头的纹身,接着默念道:“我总觉得陆压地产的水很深,但他们似乎又和詹驰有着某些联系,所以我必须去一探究竟。我有种预感,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哎,真相,真相,寻之焦虑,破之恐惧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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