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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危机告一段落

    一身绫罗绸缎,满头珠光宝气,中年美妇,正是穆尚香,四十不到的年纪,虽然美人迟暮,毕竟有昔日的风韵。

    精致的妆容,华贵的衣饰,极好的掩盖了岁月的痕迹,看起来,有一番中年美妇别样的雍容华贵。

    据说,光是头上的珠宝钗饰,就值随县一半的GDP。

    听家丁禀报说老爷不在,前院顶不住了,只微微皱了皱眉,毫不迟疑,便亲率二十名家丁出来增援。

    她却颇有心计,并不上前硬拼,而是在苏尘他们必经之路布防,顺便救下了被绑的吕思青。

    见自己计划得逞,穆尚香得意地笑了,老娘要是做官,哪有这帮臭男人什么事?便脸色一沉,喝到:“哪来的刁民?吕捕头,给我绑了。”

    “夫人,吕捕头受伤,在捕快房休息。”黄克诚趋前一步回禀,眼睛却看着夫人的胸脯。

    穆尚香高高的胸脯,随着呼吸不停地起伏,黄克诚口中热流奔涌,呼吸的节奏,慢慢跟夫人同步。

    穆尚香心中不屑,吕思青竟然如此废物!

    看着黄克诚贼溜溜的眼睛,穆尚香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随即高傲地扬头,胸前便更加坚挺傲慢,却对黄克诚大声喝到:“你,带人绑他们!”

    康连成的按察使衙门,穆尚香基本做一半的主,今天为什么抓蒋奉安,她十分清楚,因此,非常坚决。

    闻着夫人身上脂粉的香味,黄克诚腿软骨酥,听夫人吩咐自己,心中惊喜,便带人直扑蒋奉安。

    “慢!”

    蒋奉安挥手大喝一声,忍着剧痛,向穆尚香拱手一揖:“夫人,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刘月书的妹夫、蒋奉安,今天的事,可能有些误会,夫人放心,我绝不逃跑,只是回家疗伤,康大人什么时候提审,我一定出庭,请夫人放心。”

    蒋奉安还是太幼稚,他本想走亲情路线,却极大地触怒了穆尚香,她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刘月书三个字,蒋奉安竟然当众说出,让她恼怒不已。

    却满脸堆笑,脸上竟生出阔别多年的俏媚:“哟,原来是妹夫,哎,看来真是误会,樊教头,去两个人,扶奉安兄弟回家,小心,他腿上有伤。”

    冷冷回头,悄悄向樊冲递了个眼神,眸中,如刀似剑、如霜如冰。

    樊冲会意,亲自走到蒋奉安身边,笑道:“原来是夫人家亲戚,倒误会了,来,我来扶蒋班头。”

    突然运足力气,抬腿向蒋奉安小腿狠踢。

    谢三儿早已看出不对,樊教头起脚,便将水火棍支在蒋奉安腿前。

    “咔嚓”

    水火棍断为两截,断处,木茬犬牙般狰狞。

    水火棍反弹,樊教头后退两步,苏尘飞身跃起,屈膝直顶樊教头胸口,樊教头闷哼一声,口中鲜血喷涌,翻身倒地。

    苏尘落地,心中骇异无比,自己只是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觉得此时距樊冲的位置,来一个飞身膝顶,应该非常帅气。

    只是想想而已,身体,却像开挂了一样,心到意到,意到行到;感觉身子突然变轻,动作却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眼睛更加敏锐,樊冲的动作,在自己眼中,好像慢放一样。

    来不及多想,苏尘指着对面的捕快和家丁,凛然警告:“都不要乱来,看见没?他就是榜样。”

    穆尚香愤怒地看着苏尘,爆出一声娇斥:“打,给我打,咱们人多,给我照死了打,打死算老娘的,打死一个赏银十两。”

    赏银十两!

    双方开出同样的外挂,黄克诚也不知为什么,今天非常想在夫人面前孔雀开屏,拔出腰刀,带头就冲了上去。

    黄克诚非常玩儿命,完全是超水平发挥,心中却很确定,绝不是为了十两赏银。

    县衙的衙役不多,只有十来个,还要分出几人照看蒋班头,按察使衙门的人却越打越多,黄克诚又是双重外挂,战斗值快赶上吕思青了。

    捕快对衙役,基本形成了碾压的态势。

    苏尘左臂被黄克诚砍了一刀,疼痛难忍,却无心关注疼痛,双眼观察两边的形势,心中焦急万分,要是被赶进偏院,对方大门一关,那就成关门打狗的态势了。

    情况,越来越危急。

    苏尘望眼欲穿的目光中,终于出现钱克清匆匆而入的身影,身后跟着八名巡守衙门的护卫。

    钱克清径直走到混战的人群中间,高举王章润的牌票,大喝一声:“住手!”

    随即眼风一扫,八名护卫便在人群中站成一道墙,将双方隔开,混战的双方,这才停下来。

    你再能耐,谁敢对巡守衙门的护卫动手?

    钱克清朗声命道:“奉刺史大人之命,赦免蒋奉安,众人各自退开。”

    随即,一阵马蹄声响,康连成也匆匆赶了回来,径直走到钱克清面前,双手拱了拱,笑道:“远修,误会!误会!”

    回身命令捕快家丁:“还不退下!”

    穆尚香双手叉腰,柳腰倒也不粗,显得前胸后臀,格外的丰腴,轻蔑地看了一眼康连成,转身离去,却扭头斜了一眼黄克诚,眸中,意味深长的眼神。

    随即柳腰一拧,家丁簇拥之下,扬长远去。

    黄克诚僵在原地,火山爆发一般的能量,在体内聚集。

    钱克清也十分客气,向康连成行礼回道:“康大人,误会,误会!”

    康连成哈哈一笑:“既然是误会,那就不值一提,远修,你三日后启程,本官还有些盘资奉送,希望你不要介意今天的事。”

    钱克清不卑不亢:“岂敢?岂敢?”

    回头关切地看着蒋奉安,柔声问道:“能走吗?”

    蒋奉安心中酸热,既觉得屈辱,又感动无比,却咬牙道:“无妨的,大人且稍等。”

    说罢,转头看着黄克诚:“我的刀呢?”

    “刀!什么刀?”

    黄克诚从想入非非中惊醒,脖子一梗:“搜查清单写得清清楚楚,纹银五两,草纸一堆,绢帕一张,银针一枚,哪有什么刀?”

    “你,你这个恶贼,你敢黑吞我的乌桓刀?”蒋奉安怒目圆睁,气得,有点说不上话来。

    钱克清心中一沉,乌桓刀,那是老师送给自己的宝物,他们竟敢黑吞,摇了摇头,却对蒋奉安微笑道:“走吧,奉安,或许你记错了,刀,或许在你家里。”

    “大人,我!”

    蒋奉安申辩,随即看见钱克清的眼睛,眼中,有不容置疑的否定,便住嘴,谢三儿与侯行一左一右,架着蒋奉安往门外走去。

    钱克清向康连成拱手告辞,扭头往外走,回眸的一刹那,意味深长盯了黄克诚一眼,眼神,像看着一个死人。

    黄克诚毫不在意,待对方走远,却悄悄向康连成陪笑道:“大人,乌桓刀,小人留下了。”

    康连成眼前一亮,随即越来越亮,不可思议地看着黄克诚,口气,却是淡淡的:“一把刀,有什么了不起?晚上,给我送到内宅去。”

    黄克诚心中狂喜。

    康连成抬腿离去,几步之后,却又回头,不经意似的吩咐:“你去看看吕思青的伤,晚上一并回我。”

    黄克诚琢磨不定,按察使大人这算不算暗示?或许,要升我做捕头?

    有一点梦游的感觉!黄克诚回味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可思议!尤其夫人回眸的眼神,差点把自己吞进去!

    嗨!夫人,想必也饿得够呛!饿得想吃人!

    迷迷糊糊的,黄克诚抬腿往捕快房走去,还未进院子,一名内宅小厮拦住黄克诚:“黄捕快,夫人想上街逛逛,不想带家丁,你去保护一下,不要声张,我带你直接去香树街跟夫人汇合。”

    黄克诚眼前模糊一片,耳中有嗡嗡的呼啸声,难道是做梦?难道梦想成真?难道我的人生,从此要与众不同?

    对峙解除,县衙的衙役走在大街上,感到身心放松,县官、现管都在,大家一起散步,心中都有一份温馨和亲情。

    此时才感觉浑身疲惫,居然人人带伤,不过,伤都不重。

    其实,除了黄克诚,双方都留着余地,并未下死手,大家都很清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的人还是亲戚,这种内部械斗,没必要拼命。

    都是公差,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为这种事拼命,不值!

    钱克清看着蒋奉安的伤势,关切地问道:“有没有伤到筋骨?需要多久恢复?”

    蒋奉安轻松地笑了笑:“老爷仁慈,咱们衙门很少用夹棍这样的酷刑,我,还是有经验的,知道如何运气抵抗,因此并未伤到筋骨,休息一两天,也就差不多了,只是,只是丢了老爷的乌桓刀。”

    蒋奉安跟吕思青一样,都是体修质高手,一般的刑具,不太容易伤筋动骨,这也是吕思青没有阻止黄克诚的原因。

    “乌桓刀,”

    钱克清笑了笑:“也不过一把刀而已,并没有人重要,况且,是谁的就是谁的,谁也夺不了!”

    扭头对苏尘笑了笑:“你今天立了大功,奉安,你能平安出来,要感谢苏尘。”

    蒋奉安早就从谢三儿口中知道真相,却只对苏尘笑了笑,点点头而已。

    都是深沉人!

    “大人,今天是最后一天,你看,我……”

    还不错,苏尘并未忘记,今天是倒计时最后一天,而且,天已经快黑了,蒋奉安头上的锅被摘下,苏尘忽然醒悟,这口锅并未凭空消失,很有可能会重新回到自己头上。

    因此,突然就忐忑了,焦急询问的心情,仿佛等待客户宣布中标结果,自己感觉能中,可又害怕,万一结果不是自己,结局就是零,不是零点五,甚至没有零点一,零,就是零而已!

    钱克清公布的答案,可比中标结果严重得多,

    那是生与死的差距。

    “无妨,你,奉安,我,我们的危机都解除了,放心吧,今晚睡个好觉。”

    钱克清语气很柔和,柔和得不像钱克清。

    “哦……”

    衙役们立即轻声欢呼起来,有人玩起了水火棍,有人把帽子摘下,高高抛起,又在空中接住。

    所有人的目光,都热切地看着苏尘,暗示他向钱县令提银子的事。

    苏尘却无心关注银子,心中塞满十万个为什么:“解除?大人,什么意思?凶手是谁?粮食找到没有?案子,如何了结?”

    “苏尘,不要多问,老爷说没事,肯定就没事了。”蒋奉安低声呵斥苏尘,却是一番好意,他怕苏尘激怒钱克清。

    苏尘不屑,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怪不得你们没有进步,便不依不饶地看着钱克清。

    “我说无妨,肯定无妨的,放心吧!”

    钱克清倒不生气,扭头看了一眼苏尘,语气淡淡,眼神温暖。

    苏尘还是一脸狐疑,他当然相信钱克清,在这个丛林的世界,老钱是特殊的存在,他对身边人的影响,比刀刻还深。

    苏尘早已看出,比起按察使衙门的捕快,县衙的衙役们算是比较清贫的,可大家似乎并不介意,反而对钱克清敬若神明。

    管理的最高境界,是管理信仰,老钱做到了,苏尘无比佩服,可老钱那一抹眼神,为何怪怪的?似乎、似乎有一点临终关怀的意思。

    苏尘想不透!

    实在看不开的话,你就看开一点吧,苏尘说服了自己,选择了最简单的思维方式。

    信老钱,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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