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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水杀人案

    重水杀人案

    每次在办公室见一个陌生的美女的时候我都会很紧张,甚至直打哆嗦。我结了婚,还有个小孩,现在已经上二年级,按理说我已经有跟女人正常沟通的能力。为此,我还专门去看过医生,有精神科医生,也有心理医生。他们检查了我的脑电波,问了我很多问题,有些很奇怪的问题,比如问我是不是早恋,问我是不是自卑,还有一些让我难以启齿的问题,比如是不是有哪方面的身心障碍。当然,以我的个性来说,他们这么问,我自然不会跟他们说真话。我糊弄了一大堆理由,有时甚至破口大骂,指责那些医生们不专业,只有江湖郎中才会故弄玄虚,医生要根据病理学明确指出病人的问题,拿数据说话,而不是一张嘴。最后,每个医生给我的诊断结果都是我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打哆嗦仅仅是因为我很紧张。很多时候,我也在质疑这些诊断结果—我怎么可能会紧张呢?只要拿个镜子照一下我的脸,就知道我可不是什么胆小鬼。但每次拿到诊断书后,我还是会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去度个假。要是在五六月份的时候我会去西湖走走,七八月的时候我可能去贡嘎山来一趟远行,其他时间我可能也会去趟国外,这个要看我有没有时间。

    大多数情况下,我跟女人的相处没问题。但事实是这样的:每次有美女来我这间不大的工作室来拜访的时候我都怕得要死。

    离秦佳怡女士到访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我在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行。我下巴上的胡子已经有些长了,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合适,我是一个注重形象的人,不想让人觉得我很邋遢。等我重新走进工作室的时候,我的助理老李正在为我准备今天的材料。老李是不久前我重新聘请的助理,他的前一任是老徐,跟了我十五年,但还是被我开除了,为此,我还给了他一笔不少的赔偿金,这样他就不会纠缠我。

    等我快要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老李给我递了一沓材料。我顺手就接了过来,然后心思沉重的走进办公室。

    我办公室的正前方是一个42英寸的显示屏,在没生意的时候,我就一个人把脚搭在办公桌上,然后用按住遥控器的按钮,看一些纪录片。说实话,那些纪录片的年代都有些久远,好多都是三十年前的作品。但没办法,这是我的工作,我不能在上班的时候追剧,那会让我崩溃。很多次,在我打开电视看着现代剧的时候,我总能在剧情跟细节中发现一些问题。在我看来,那样显得有些粗糙。

    我看了一眼正前方的时钟,现在是10:35分,离秦佳怡女士到来的时间还剩25分钟。我把老李给我的资料放在一旁,在想着是看资料呢?还是看电视。昨天我看的是一部东京电力公司的纪录片。

    于是我打开微信,重新看了我跟秦佳怡女士的聊天记录。

    我跟她的聊天内容很简短,她说她久闻我的大名,还能准确说出我在那所小学上学。我只是客气的应酬了一下。但其实我十分震惊,直到此刻仍然是这样。于是我再次点开了秦佳怡女士的头像,是一个长发美女,看着十分精明。

    我嘘了一口气,看着桌上的那一沓资料,这是昨天我让老徐搜索到的,最后还是决定看我的纪录片。

    “2011年3月11号,日本东北太平洋地区发生里氏9.0级地震,继而发生海啸,该地震导致福岛第一核电站、福岛第二核电站受到严重的影像。”

    “你好,佐佐木先生。”

    “你好,秦佳怡小姐。”我客套的对着这个美丽的女士笑着,眼睛打转间还朝着她多看了一眼。

    “你看着不像个日本人。”

    秦佳怡小姐说完就直接在我办公桌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我是个谨慎的人,她的这些举动在我看来不是很礼貌。至少在一个日本人的眼中是这样的。但我不在意这些小细节,我更担心的是她今天有备而来。

    “从哪里可以看得出来呢,秦佳怡小姐。”我若无其事的多问了一句。

    “嗯,从你的言谈举止中,还有你的神态之间都能看出来。”秦佳怡小姐眼中露出质疑的眼神。

    我笑了笑,“那你就给我说说吧。日本人有那些特点。”

    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茶叶,然后又从上面的抽屉里拿出两只杯子。“你喝茶吗,秦小姐?”我从茶叶盒里面捻出一小撮茶叶,放进靠向我的那个杯子里面。

    “我不喝茶。”秦小姐说话的声音很轻柔,说话的时候嘴巴都没怎么张开。在她说她不喝茶的时候,我注意到了这一点。另外,我还发现她今天画了很浓的装,嘴唇上涂着鲜红色的口红,这跟她微信上的那张图片差距还挺大的。

    “日本人小心谨慎,性格拘禁,谦逊礼让,情绪不外露,大大咧咧的人很少。”她仍然没准备露出笑脸。

    这让我有些不习惯,跟她对话就是像被审讯。因为我现在可是迎着笑脸陪她,但她却冷着脸对我。虽然我对美女的摆出一副臭脸的忍受度要比普通人更高一些,但也绝不容许别人质疑我。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懒散咯?”我说话的态度也慢慢变差了,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暗淡了下来,完全没有碰到美女时候的兴奋。

    于是我在给自己泡完茶之后就不准备给她泡茶了,我放下手中的茶壶,然后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摆出一副谈业务的样子。

    “要把门关上吗?”我问道。来我这件办公室的人不多,大多数时候我都不会关门,要是有什么事情我可以直接呼喊我的助理。

    “当然,我要跟你谈一些机密事情。”秦佳怡小姐很干脆的说道。

    于是我从座位上起身,走出几步,顺手把门带上。

    等我再重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秦佳怡正严厉的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凶狠的光。她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再看一个仇人。

    她的转变太快了,让我很紧张。我赶紧把座位往后挪了一下,怕她趁我不注意就一爪子朝我脸上挠过来。另外,我也得时刻注视着秦佳怡小姐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右手边的一个黑色手提包。我对奢侈品研究不多,分不清lv,爱马仕。但我可以肯定那黑色皮包里面一定装着什么东西,因为皮包的中间部分已经有点凸出来了。难道这里面是炸弹吗,我心中突然有了这么个想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经常会想到一些危险的事情。

    于是我又重新放缓了语气,我不想惹眼前的这个人生气。

    “你冷静一点,秦佳怡小姐。”

    秦佳怡小姐没搭话,但眼神已经没那么凶狠了。

    没办法,我只能把脸转过来,转过去,朝着这间不大的办公室张望着。等我听不到急促的呼吸声了,才敢重新看着秦佳怡小姐。

    “佐佐木先生,我希望你帮我杀一个人。”秦佳怡小姐的脸色现在变得很冷酷。

    我一时有些懵,怕自己听错了,因为她说话的时候还是没怎么动嘴巴。

    “不好意思,秦佳怡小姐,你刚刚说的话我没怎么听清。”

    其实我听到了,听得非常清楚,她说让我帮她杀一个人,但我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女人说话竟然这么直接。

    于是她又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了她刚才说的那句话,“佐佐木先生,我希望你帮我杀一个人。”她说话的时候十分镇定,不像是情绪化时候的说辞。

    我急忙摇着头,摆着手推辞。

    “不,不,不,秦佳怡小姐,你不能跟我这样说话。我这是一个正经的工作室,我有自己的业务。你进门的时候要是稍微留意了一下,你应该看到了前台的墙壁上的亚克力门牌—佐佐木化学咨询公司。”

    这时,秦佳怡小姐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笑得十分爽朗,也很放荡,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于是我又看了她一眼,正巧,她这时也在注视着我,四目相对的时候,一股热血从我的脚底板窜到我的脑门子上,我差点紧张得冒出冷汗。这种感觉让我十分不自在,心里也在发毛。我心中不禁感慨,果然我跟美女相处的时候会遇到问题。

    “佐佐木化学咨询公司,佐佐木先生,你这是认真跟我说话吗?”

    “当然。”我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道。另外,我也有点生气了,觉得这个女人太过分了。她处处在刁难我。

    “好吧。”这个女人又用不屑的语气跟我说道,“那我还是直接称呼的本名吧,雷晓光先生。”

    她的这句话直接让我惊掉了下巴,我差点走到她跟前用手堵住她的嘴。我从没想过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能够叫出我的本名。

    但在我准备把手伸过去的时候,她给了我一个严厉的,责备的眼神。我突然意识到了不对,便又赶紧把手收了回去。

    我故作镇定的哼了一声,“哼。”

    然后就笔直的挺起身来,两只手搭在衣角上,整理了一下我的西装。我尽力把腰杆子挺得直直的,这样会让我看着高一点。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感受,因为要是对面的那个女人也站起来,加上她穿着的高跟鞋,她的高度可能要超过我。

    “我得跟你说句实话,秦佳怡女士,我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

    “不欢迎我,那由不得你。”她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傲慢,这让我十分不高兴。

    “哼,这是我的地盘。”我大声说道。我现在的情绪也上来了,可不会顾及她的感受。

    “哦,是吗,雷晓光先生。你说得没错,这里是你的地盘,但要是出了这里呢?出了这间一百平米的佐佐木化学咨询公司呢?还是你的地盘吗?”她反问我道。

    “外面可有着一堆警察呢。”她接着冷冷的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我准备施展自己的本事了。因为我觉得在办公室里我完全有能力教训这个女人一顿,至少扇上她几个巴掌,她实在是太无礼了。

    等我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秦佳怡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她的眼神中有股特殊的力量,我被她这么一蹬,一下子又泄气了。

    于是我只能重新缓和语气,问道:“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秦佳怡小姐。”

    说真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羞耻,我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骨气。好像天生就会被女人给吃定了。另外,我也为自己称呼她—秦佳怡小姐而感到羞耻,那分明就是一个老奸巨猾,心思缜密又恶毒的女人,除去那美艳的外表,根本就是一个狠心的女人,至少我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雷晓光先生,你应该很意外我怎么知道你的本名的,对吧?”

    我像个小孩子那样,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她伸出右手,从那黑色皮包里掏着东西。这让我十分紧张,“她要拿什么东西。”

    很快,她掏出了几张影印版的报纸。

    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看报纸了,在中国这玩意差不多已经销声匿迹了。

    我眯着眼,偷偷瞄了一眼那报纸,有英文的,日文的,还有其他一些我不认识的样式的字。但我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拿出来的不是炸弹。

    “你这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2019年,美国曼哈顿下城监狱杀人案,2021年伊斯坦布尔富豪失踪案,2023年东京社长死亡案。拿去吧,雷晓军先生,这都是当时的报道,你拿去看看。”那个女人准备把她从皮包里拿出的报纸塞给我。

    这下子我终于明白了,我知道这个女人来这的目的了。

    “所以你调查过我?”我冷冷的问道。这下子我没有丝毫退缩。

    “不,我没有调查过你,雷晓光先生。我只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你的事迹。”

    “那是谁?谁告诉你的。”我大声问道。

    “这重要吗?”秦佳怡反问我道。

    “当然,我必须知道。”

    秦佳怡显得有些为难,她也看得出来我是真的生气了。

    “秦佳怡小姐,不管怎样,我得告诉一下你我们这行的规矩。我们做事有我们的规则,干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要注意分寸,有些话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说出口。哪怕你现在可以用一些你知道的事情来威胁我。但你要知道,在你把话说出来的时候,或者说你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你要弄清楚。你面对的是一个跟死神做斗争的家伙,他很难缠,也很顽强。在你沾沾自喜的时候,同样也面临着巨大的危险。你刚刚说外面有警察,那你觉得我会怕吗?我要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怕。在这里,国际刑警抓不了我。”

    我的一席话终于还是把她给镇住了,她的语气没那么嚣张了。但她也没在怕,她又说出了一句话,“那2021年的阿尔法网络公司案呢?”她说话的时候很冷静,而她说的这几个字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此刻,我心头一惊。

    阿尔法网络公司案是唯一一件我亲手策划的案件,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尘埃落地了,结案的时候也是以意外死亡的原因结案的。整个过程天衣无缝,没人知道原因。

    我的神情凝重下来,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看着她,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情。我更好奇的是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情。但我想,肯定是哪个亲密伙伴泄露了我的秘密。我在脑海中仔细寻思了一下,但这件事情除了我没人知道啊。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疑虑,秦佳怡开始说道,“不用猜了,雷晓光先生。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前你在华山医院看过心理医生。”

    这时我终于有了点印象。对,就是那次,有个女医生给我催眠了。然后还问了我一堆问题,后来我还把她痛骂了一顿。于是我又在脑海中回想那个女医生的样子,终于,等我再抬头朝着秦佳怡看一眼的时候,我被惊到了。

    “那个女医生就是你?”

    秦佳怡嘴角露出意思诡异的笑。

    “你在设计我。”

    我心头还是不由得一阵后怕,这个女人竟然跟踪了一年。还在想法设法的试探我。

    “你到底想干嘛?”我问道。

    “我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了,我想让你帮我杀个人。”

    秦佳怡再次把这句话说出口。

    这让我很苦恼,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调查了我这么久,你应该知道我的准则。”

    她答道:“当然,我知道,”

    总有些人天真的认为可以构建一个和谐社会,尽量减少社会山不安定的因素,让所有人都变成好人,但说实话,这真是太幼稚了,这个社会上总有一些不稳定的因子,这是必然存在的。就像是人身上的癌变细胞,每时每刻都存在,如果你觉得可以通过教育感化他们,那大可不必。教育是一种一个人影响另一个人的过程,或者说是一群人影响一群人的过程,但这始终是阶段性的,一个阶段起到一个阶段的效果。所以需要有个让他们消亡的过程。人体内白细胞可以吞噬的癌细胞,病变细胞。T细胞会产生记忆,当上次的病毒再次来袭的时候会迅速在体内产生抗体,这都是一种机制。而且这个过程可能很复杂,这同样说明了一个问题人是一个复杂的动物。同样,这个社会也需要一套机制来让那些极端分子实现自我消亡,或者说是让他们死亡。当然,有些圣母癌的人可能会说这样太残忍了。怎么能让一个人死亡呢?但现实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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