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归树
赵齐警长坐在调查局里，他正在查看着最近的一起刑事案件。他觉得这起案件很奇怪，一个精神恍惚的男子被当做重大嫌疑人，警方对他做过检查，从数据库中能捞出来的所有资料都显示他没有前科，办案人员也走访过他的亲朋好友，都说他平时虽然乖张，但除了跟好友玩弄一些简单的骗人的把戏外，没有更过激的行为，最严重的以一次是他在酒吧里搭讪了一个富家小姐，最后跟人起了争执，但这些行为也都能够接受的范围内。赵齐实在想不到这人跟最近的一次重大的刑事案件有关。
赵齐重新点开那男子的头像，头像铺满了他的面前的显示屏，这张照片是一张高清的原生相片，铺满屏幕后，可以看清楚那男子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嗯，嗯。”这时赵齐的耳边传来了几声咳嗽声，然后是一阵小声的偷笑声。
“哦，是朱迪呀。”赵齐转过头来说道：“找我有事吗？”
朱迪是赵齐的下属，是前两年从刑侦局调过来的刑侦助理。
此时赵齐的脸上还是一脸认真的样子，朱迪就不好意思再笑了。但看到一脸老成的警长对着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脸目不转睛的看着，朱迪还是觉得好笑，她抿着嘴说道：“是的，警长，上面找你呢？”
“谁？局长吗？”
朱迪点了点头。
这时赵齐终于回过神来了，赶紧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赵齐知道，局长很少找他，他所在的部门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数字化部门，局长通常都是找他们的科室主任，而且现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现在局长找他肯定是有什么事。
朱迪摇了摇头，“不知道哦，警长。”
于是赵齐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跟着走去了局长办公室。
赵齐所在的这家调查局是国内最专业的数据调查机构，在国际上也有着重要的影响力，平时也有外国的合作机构过来拜访，参与多起重大的国际犯罪事件。
快走进局长办公室的时候，赵齐还很紧张，他现在还没什么思绪，要是等一下局长问起问题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赵齐为人正直，也很专业，所以他想着等一下还是老实回答吧。
快走到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朱迪收到了一个信息，让她带着赵齐警长去一号会议室。
“我们要是一号会议室了，赵齐警长。”
“啊？一号会议室？”
“不好意思啊，赵警长，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的，可能现在情况有些紧急。”
通常情况下，一号会议室都是接待国际来宾，而且处理的都是些极其重要的案件，参加会议的也都是高层人员，有些人的职位比局长还高。
这一下子让赵齐变得更加警长。
“朱迪，朱迪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赵齐叫慢了一下朱迪的脚步，原来朱迪的脚步踩在地上也是叮咚作响，她也意识到了情况紧急。
“我也不知道啊，赵警长。”她显得有些慌张。
“咱两还是赶紧过去吧。”
在赵齐跟朱迪两人换了三次电梯后，他两一路小跑，终于来到了地下三层的一号会议室。
而连着这个会议室的只有两个长廊，一个通向会议室的入口，一个是会议室另外一面的出口。现在这个时间，整个地下室显得格外的安静，仿佛只能听到他两的脚步声。
在内勤守卫的注视下，赵齐跟朱迪快速通过了门禁，然后他两赶紧冲到会议室的后门，悄悄走进会议室。
最后一排，刚好坐着调查局局长。
三人目光交接的一刹那，赵齐看到局长的面色有些难堪。这让赵齐感到十分震惊，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里的一把手李局长感到这么羞愧。赵齐知道，今天这里肯定来了大人物。于是，赵齐跟朱迪两人赶紧蹲伏着走进会议室，生怕引起了什么动静。
这是，李局长又给两人使了个眼色，他撇着脸，让赵齐往前看，但赵齐没注意到局长的脸色。在赵齐快要走到李局长座位边上的时候。赵齐跟朱迪被会议室讲台上的人叫住了。
“你两站住。”讲台上的人大喝了一声。
这时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后面，李局长也看着他两，赵齐跟朱迪两人羞愧的站了起来，但还是低着头把目光朝着四周都扫了一眼
现在出了李局长，其他人好像都没见过，从肤色还有面部的轮廓来看，现在还有不少外国人。最后，赵齐把目光投向了李局长，只见
这时局长的脸色显得格外的尴尬。但作为他两的上司，李局长还是站了起来，“长部长，这时我们局里的一级调查员赵齐。”李局长
指着赵齐说道。“哦，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位。”李局长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赵齐感到和疑惑，他从没看过李局长这么谄媚地笑着，但赵齐更多的是觉得李局长在敷衍他口中的张部长。但等李局长转过脸来看着自己的时候，
赵齐又感到局长的脸色变得很严肃，这让赵齐感到十分紧张。他不敢正眼看着李局长，只能把目光看向朱迪，而此时朱迪的眼神则充满着无辜，表示
她自己并不知情。这时，局长接着说道：“赵齐啊，把你这个月的研究成果说一下吧。”
“研究成果？”赵齐心中顿时一惊，心中想着这些完蛋了。他木讷了一下，一时不知所措。
见赵齐站在后排一动不动，李局长接着提醒着赵齐，“哎，赵齐呀，就是你这个月调查的那个嫌疑人啊。”
“啊，局长，可是···”
“可是什么啊，赵齐，赶紧上去说说你的看法吧。”李局长的语气带着些催促的意味。现场人多，他没好意思发作。
台上的张部长则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局长，这让李局长也压力倍增，他走到赵齐跟前，贴在赵齐地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拍了拍赵齐地肩膀，让他赶紧上去发言。
在赵齐准备走向前台地时候，台上地张部长这时说话了。
“我先向各位介绍一下我们目前了解道地情况。”张部长地语气很严肃，像是在宣布一件大事。
“这次太湖数据中心爆照案是一项性质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太湖数据中心目前存储了全世界海量的个人信息，这些信息不仅涉及到个人隐私，也涉及到几个关键的数据演化模型，其中一个模型跟递归实验室有关，递归实验室的运作现在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而一旦递归实验室停止运转，那将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在张部长说道递归实验室的时候，赵齐感到很疑惑，他没听过这个实验室。但他知道递归这个概念，递归计算机算法中的一个概念，通常是用来处理一些算法为题。难道这个递归实验室也跟算法有关，但递归本身并不是多么复杂的算法，那为什么张部长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
在赵齐感到疑惑的时候，张部长继续说道：“三年前，国际计算机协会在柬埔寨西哈努克港创建了一个大型计算机实验室，用于递归模型训练。两年来那里的进展都很顺利，没有受到外界干扰。就在两个月前，递归实验室的科学家们成功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认知形态——序列化记忆。所谓的序列化记忆实际上是一种抽象出来的东西，通过对环境属性进行大量重复交替配置，让具备简单意识的机器人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从而完成
最基础的认知累计。有了这种基本的生存认知后，然后继续将环境慢慢复杂化，也这个过程中不断完善训练模型。但科学家们还是低估了这个模型的威力，在训练模型不断完善后，他所产生的作用也越来越大，这个科学家口中地递归模型变得像是一个黑洞，不断吞噬越来越多地数据。像是一个有了自主意识地人，而且智商极高。一个月前，西港的科学家们发现了事情不对劲，那个让他们欣喜若狂的计算机自主意识可能并不是由训练模型产生的，而是人为造成的。简而言之，这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行动。”
“有预谋的犯罪行动？”
张部长的话引起了下面的一片哗然。几个外国面孔的人不停地摇了摇头。
“欧，张部长，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你说模型出了问题，还是人为的问题，我们不同意，你得拿出证据。”一个美国人用着美式强调说道。
另外的几个人外国人也跟着附和着点头，“对的，张部长，我们知道你们中国人在西港那边的影响力很大，而且数据数据中心也在你们中国，现在你们说太湖数据中心爆炸了，这岂不是死无对证。”
赵齐听这几个外国人这么一说，心中倒是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这些外国人对中国人还是不放心啊，这么点数据就让你们紧张成这样。那你们的谷歌跟Meta公司这些年都不知道在全世界收集了多少信息了，还有你们的美元，那么多国家真金白银拿着卖矿卖农产品的钱去认购你们的美元，而美元只是印出来的纸，那心得多大呢。
张部长注意到了赵齐脸上的表情。给了赵齐一个脸色，赵齐立马就变得严肃起来。
接着，张部长说道：“好了，各位，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担忧，所以接下里我们将成立一个国际联合调查组织。这是我们的调查员，赵齐，他将跟你们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杰弗里，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他。”张部长眼神望着刚刚的说话的美国人说道。
杰弗里是美国联邦调查局负责这是太湖数据中心爆炸案的特派员，一个在中国生活了7年的半个中国通，精通中国的人情世故，还在哈佛大学哲学系开过一个“关系”的选修课，能用中文准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用字也很精准但有着严重的外国口音，说他是半个中国通是因为他对现代科学了解不多。
但他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身材消瘦，穿着格子衫，眼睛里透着光，这个男子应该就是美方指派过来的技术员。张部长给了赵齐一个眼神，让他走过站在前台的中央，然后自己快步走下讲台，坐在报告厅的最前排。开始的时候，赵齐站在讲台上还显得有些为难，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天，他只是负责调查郑宣，也就是那个所谓的重大嫌疑人，但他完全不知道那个郑宣跟递归实验室有任何的关系，因此把调查重点都放在了郑宣的过往背景，生活经历上。三分钟过去了，赵齐站在讲台上，一言不发，让报告厅里充满着非议。这时，
张部长的脸色有点过不去，他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赵齐，像是在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今天的这场会议可是一个重大且严肃的会议，关乎到信任问题。而会议室的后排，李局长就更紧张了，他差不多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赵齐。也许是因为现场的压力太大了，没啥准备的赵齐终于开口了。
“在这里，我想先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赵齐说道：“这个人跟刚刚的案件有很大关系。”
这时，李局长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样自己没在讲台上投哑弹了。接着，赵齐就把郑宣的一些经历在现场做了详细的介绍。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对赵齐介绍的这个人还有点兴趣，但很快，现场就有了不同的声音，因为赵齐介绍的都是郑宣的个人经历。这时杰弗里率先提问：“抱歉，赵先生，我得打断你一下，你说的这位郑宣跟本案有直接关系吗？我得老实说，你刚刚说了那么多，我并没有听出什么重点。你说这人从小天赋异禀，最近又有点神志不清。那你应该把他带去看医生，给他鉴定，给他治疗。”
杰弗里的一席话，让赵齐感到颇为尴尬，他就像是一个没写作业的孩子，被逮个正着。赵齐紧张极了，他在讲台上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这时，杰弗里变得更加不客气，他接着质问道：“难道这就是你们国家调查局的调查方式？”
杰弗里故意把这句话说的很大声，在现场引起了一阵嘲笑。张部长跟李局长也觉得很没面子。但这些讥笑声引起了赵齐的反感。他平时是一个安静的人，不喜欢跟别人争个高下，但把自尊看得很重，因为他也不是一个人办案，还有他的团队。要是自己还有团队的努力被这么践踏，那以后在调查局也混不下去了，更没有资格带领团队了。这时，赵齐对着杰弗里说道：“先生，请问你怎么称呼。”“杰弗里。”杰弗里说完，还不屑地笑着。这时，赵齐也整了整嗓子，他调整了一下自己腔调，用一种高亢，骄傲地语调说道：“杰弗里先生，我很感谢你刚刚的提问，当然，对于你的打断我也不在意。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这起案件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要是这时一起单纯的盗窃案，我想我会邀请你来办案，因为以你急躁的性格，我想你应该会在三天之内把案件侦破。但根据我的了解，这起案件已经开启国际合作调查，我们这边的消息应该也跟你们进行了同步。半个月前，我还接到消息，说你们指派的国际刑警已经进驻到了柬埔寨，你们甚至买通了当地的黑帮，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一手的可靠情报。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调查过这个叫做郑宣的家伙。”
杰弗里没想到刚刚那么说话还结结巴巴的家伙现在说话这么流利，他对赵齐回了句：“这是发生在你们中国的事，我们的警察不能进驻你们的国家。你们要是办事效率高点，说不定案件都侦破了。”
这时赵齐接着说道：“杰弗里先生，我觉得你的思路很清晰，你的方式也很直接，那要不我把我的小组组长位置让给你，看看你能不能在一个月之内破案了。要是你真的这么有本事，那我一定说服我们局长，聘请你来接替我的位置。”
“不，赵先生，你的逻辑有问题，办事情不是简单的把人互换了就行，而且我们之间的文化不一样，领导方式也不一样。你的下属不一定适合我去领导。”
“那你觉得关键点是什么呢，杰弗里先生。”
“专业性。”杰弗里骄傲的说着。但他似乎立马又认识到了不对的地方，把眼睛从赵齐身上撇到了别处。
“是的，杰弗里先生。办事情的效率在于专业性，所以你就应该尊重专业，根据我的了解，你是个大学教授，中国通，但你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
杰弗里还想争辩什么，但被赵齐打住了，“好了，各位先生们，你们还是耐心点，听我把话说完吧。”
这时，现场终于安静了。赵齐接着说着他这些天来的调查结果。其中一点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根据我的了解，这个郑宣可能做过面部移植手术。”赵齐说道。这时，杰弗里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用着英文问道：“难道他在太湖数据中心爆炸案中受过伤？”“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我们调查过数据中心的爆炸现场。现场没有找到弹壳，说是爆炸案可能会引起误解。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数据中心先起了大火，然后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接着就引起了数据中心的局部爆炸。”
“那这就是一起认为纵火案了？”杰弗里说道。“这个也不能确定，我们找到了火宅前数据中心里的部分监控录像，那天说有人都处在正常状态，根据后勤保安的描述，火灾当天，数据中心的进出都很正常，没有可疑人员。另外，我们也找过当年建造太湖数据中心的建造公司，他们说数据中心的建设材料用的都是防火材料。而且数据中心的设计很完善，每个机房都安装了防火装置，监控室里24小时都有人执勤，在监控中心，哪怕是有一点因为机器损坏而导致的数据变动，监控中心都会发出警报，不可能出现数据中心都发生了爆炸而监控中心都没有报警的情况。”。这时，杰弗里身边的那个男子接着问道：“太湖数据中心没有灾备中心吗？”
“有，但是不是所有的数据都进行了灾备，有些数据只存在太湖数据中心。”
“那你们这样设计上就有缺陷。”
赵齐点了点头，他没有否认。“那数据中心的现场清理了吗？”“还没，我们的专家在想办法，看能不能进行数据修复。”这时，杰弗里肯定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有个疑问：“那你们是怎样定位到那个郑宣的，根据你刚刚的说法，他跟太湖数据中心的爆炸案似乎没有直接联系。”“是这样的，先生，我们一开始确实没找到任何有关该案件的信息。因为这起案件看上去就像是一起离奇火灾事故。但在我们调查了一段时间还没有思绪的时候，有个云计算运营商通知我们，那天他们的一个匿名客户的个人数据飙升。突破了厂商对个人客户的数据容量限制，并且以黑客攻击的手法，持续侵吞该运营商的数据资源。在该运营商的内部引起了重大安全风险。”
所以那个与计算厂商就委托我们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后来我们根据那天的移动运营商日志，成功锁定了这名嫌疑人。”
“那他也只能是嫌疑人了。”杰弗里说道，“从你们现有的资料，并不能断定你刚刚所说的郑宣跟这件事有直接联系，他也可能只是一个白手套，被其他黑客利用。”“是的，杰弗里先生，所以我们现在还无法将他逮捕，甚至没办法对他进行搜查。”“那丢失的数据现在能找到吗？你刚刚说太湖数据中心发生火灾的那天，有大量数据进行了转移。是的，我们问过那家云计算厂商，他们说现在很难再复现那些数据了，要想重新找回那些数据，除非他们在被入侵的那一刻就暂停所有正在运行的计算机，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他们还有上百万的客户。不可能因为一次入侵就停止营业了，那损失就太大了。”
“那还真是麻烦。”杰弗里身边的那家伙说道。“对的，各位，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现在能提供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赵齐准备走下讲台，这时杰弗里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赵先生，我们这些调查者能不能前往太湖数据中心进行调查。”
“可以，各位，你们要是想去调查，跟我们约个时间，到时候我们的人会带你们过去。”赵齐说完，下面的人都给他鼓起了掌声。下台了的赵齐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刚刚有条有理的分析了那么多。
会议结束后，李局长把赵齐叫住。他想跟赵齐聊聊，于是他吩咐朱迪在赵齐出会议室的时候把他叫住，让他两先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李局长还要跟张部长商量点事情。走出这个地下三层的会议室后，赵齐感觉现在要轻松很多。身后，朱迪又跟了过来。她跟赵齐打了招呼，然后又给赵齐投去了一个钦佩的目光，“你刚刚分析得真好，赵警官。”
“哎，那里哦，朱迪，你刚刚差点害死我了。你都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差点就出洋相了。”赵齐显得颇为无奈。朱迪尴尬地笑了笑，“赵警官，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不记得啦，刚开始我可是跟着你一起蹲着走过去地，我也觉得尴尬呢。”
听到朱迪这么说，赵齐也就没多说些什么了。“怎么了，还不下班呢，跟在我后面干嘛？”朱迪笑了笑，“赵警官，李局长让我告诉你，叫你等一下去他办公室一趟。”
“好吧，朱迪，那我先回办公桌一趟，等我整理好资料，立马就过去。”“嗯，不急，李局长说他还要跟张部长商量事情。”晚上7：30，赵齐来到李局长办公室，这时，局长已经站在办公室里等赵齐了。见赵齐过来了，李局长先是表扬了赵齐：“刚刚表现不错。”
赵齐则是礼貌性向李局长表示了感谢。但赵齐此刻也明显能感觉得到，李局长心里还有一些该说而未说地话。“先坐下吧，赵警长。”赵齐觉得很奇怪，今天李局长地称呼有点不一样，便赶紧说道：“李局长，您客气了，叫我小赵就行。”李局长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小赵，刚刚你在会上也听说了，这次太湖数据中心爆炸案事关重大，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原来这事情这么复杂。刚刚委屈了你，让你冲忙赶过来，我事先也没准备。但今天上面匆匆忙忙就派人过来了，而且还是张部长，事先都没打个招呼。我也只能把复杂调查这件事情地你叫过来。
难为你了。”听局长这么一说，赵齐赶紧起身向李局长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李局长，我事先也没准备好。”“你就不用客气了，小赵。该道歉地是我。我准备得有些匆忙，还好有你救场。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张部长交代。”“这个张部长是？”“是我们科技部地最高领导。”“啊，是他啊。”“对，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赵齐挠了挠脑袋，他这才想起来，确实对那个人有些印象。“张部长在军队出身，后来去了科学院，之后去了科技部，他为人正直，德高望重。”“嗯，我知道。”
这时，赵齐带着些疑惑问道：“那张部长说的递归实验室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李局长点了点头，“是的，小赵，这是一项在秘密进行地国际联合项目。目前还不为外界所知。”
“额，有这么神秘吗”赵齐略带好奇地问道。但他立马又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赶紧捂住了嘴。赵齐想着，这么机密地事情还是不要过问，到时候自己摊上了，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大地麻烦。之后的几秒钟了里，赵齐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他想听听李局长的口风，但李局长此刻也在犹豫，他想听听赵齐的看法，看看这个年轻人对冒险有没有兴趣。两人在办公室里僵持了几十秒。最后，还是由李局长打破了僵局。
“是这样的，小赵，刚刚张部长跟我谈过，希望我们局里能派几个精明强干的人去跟国际组织去调查这件事情。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派你去比较合适。”“可是，局长，我对这事还不清楚啊···”“嗯，我知道，小赵，所以我找你来就是跟你谈这件事情的。”赵齐显得有些无奈，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真后悔自己刚刚多嘴问了一句，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就应该说自己接下来还有重要事情要办。
但现在李局长又这样推心置腹地跟自己说话，那是拒绝不了了。“小赵啊，我先跟你说一下这个递归实验室地事情。”赵齐现在还在分神，一时没答上李局长的话。这让李局长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哦，我听着呢，局长。你说吧。”赵齐现在终于明白了，接下来只能听从领导的安排了。李局长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小赵。你知道柬埔寨吗？”“嗯，我知道，局长，柬埔寨是东南亚的一个国家，跟我国关系很好，是东盟十国之一。”李局长又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知道西哈努克港吗？”赵齐接着说道，“我知道，局长，西哈努克港是一个专属的经济园区。但···”“但是什么？”李局长接着赵齐的话茬问道。
李局长的表现让赵齐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暗暗骂着李局长，“你个老东西，当我是傻子呢。但，但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前些年一直又大量中国人留在那边，在那里进行电信诈骗。帮派林立，各自为政，净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出于礼貌，赵齐还是选择低声说道：“听说那里有点混乱。”
“你说得没错，小赵，那边是有点混乱。不过现在情况好了很多。”
“哦，真的吗？”赵齐天真的问道。
李局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刚刚在会上张部长也说过，国际计算机协会秘密在西港建立了一个大型实验室，也就是递归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在进行一项秘密实验，测试能不能通过类似计算机中的递归那样的功能，把一件事情做成一项不断进行的无限循环，像俄罗斯套娃那样，一个接一个。”
“那该怎样实现这个功能呢。”赵齐对这个来自计算机编程中的概念还是十分好奇，虽然他本身就是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对递归这个概念十分熟悉，包括递归函数实现的计算机基础。正常编程算法中的递归就是一个运行代码，通过不断在计算机内存中申请内存，然后将代码运行过程中的数据存在在寄存器中，最后等到递归条件结束的时候，再不断整合在这个过程中产生数据，就能达到递归的效果。
李局长沉思了一下，像个老学者那样思考了一下。他在想该怎么跟赵齐解释。
赵齐见状，便赶紧说道：“局长，我很清楚计算机概念中的递归，但还是想不到该怎样才能在现实世界中实现这个功能。”
李局长听完，还是犹豫了一下。
接着，他说道：“小赵，这样吧，你跟我去见一下赵部长吧。我想，由他来像你转达这个任务更加合适。”
于是，赵齐跟着李局长又去了地下三层的另外一间密室。
走进密室后，赵齐看到一个头发灰白的男子正在里面等着他两。赵齐在刚刚会议的时候由于太过紧张，他没来得及仔细看赵部长。现在这件不大的密室里，看到这个头发灰白的男子，觉得赵部长的样子显得格外清晰。他上身穿着白色衬衫，裤子是一只黑色西裤，在密室白色的灯光的映衬下，看着像是青色。灯光打在部长的脸上，凸显出了部长脸上的皱纹。部长的脸已经晒得很黑了，但在白色灯光下，看着还不至于苍老。部长的表情严肃，但透明的眼神看着还有点亲和力。
“你们来了。”看到李局长跟赵齐走过来，赵部长语气温和地打着招呼。
这时，李局长点了点头。
然后，李局长就把密室的门带上，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李局长，你···”赵齐一时还搞不清楚情况，他不知道为什么李局长把自己送到这里来了之后，自己就走了出去。
李局长没做回答，把密室的门带上之后，头也没回。听到赵齐的呼喊之后，也没多做理会，径直地走了出去。
张部长这时招呼着赵齐，说道：“赵警长，你不要管他了。你先坐下吧，我们谈谈。”部长的语气很平和，不像是一般长官对下属的命令。
“可是，李局长他···”
“是我让他走的。”赵部长说道。
这让赵齐变得更加疑惑，心里想着，这今天到底是要谈什么事情。于是，赵齐保持了沉默，他等着赵部长开口说话。
“赵警长。”
“不，部长先生，你叫我小赵就好。”
赵部长点了点头，脸上没流出那神秘的微笑。从这点来看，赵齐觉得眼前的这位部长比自己的那个上司李局长要靠谱点。
“我们调查过你的资料，小赵。”
赵齐看着部长，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情，但也没做过多的表示。
“所以，刚刚我让你们局长在你没做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把你叫过来，想考验一下你的临场发挥能力。你的表现让我印象深刻，在让我们更加坚定了之前的看法。”
被事后告知之后，赵齐还是颇感意外，他忍不住问了句：“部长，那些人难道都是演员？”
“演员？”赵部长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小赵，他们不是演员。我们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会议，不需要经过彩排，也不可能进行彩排，刚刚的那些外国人都是国外的专业组织派过来的观察员，他们想争夺这次行动的主导权？。”
“递归实验室？”
“对的，小赵。”
“刚刚李局长也跟我解释一下这个，但是我还是有点搞不懂，你们所指的递归实验室究竟是什么东西，听上去很神秘的样子。”
赵齐说李局长跟他解释了递归实验室，不免还有些紧张。
“那李局长都跟你说了什么？”
“哦，其实，其实李局长也没说上什么吧。”赵齐感到有些尴尬，他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在李局长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李局长好像确实什么也没说。
“你要老实跟我交代清楚，赵齐。”张部长很严肃地说道。
赵齐沉思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又掉进坑里了。最后他还是认真的说道：“不好意思，赵部长，刚刚是我马虎了，李局长只是跟我客套了几句，他什么也没说。另外，我感觉他好像也不是很清楚这个递归实验室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赵部长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小赵，这是一件非常机密的事情，在这里，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递归实验室指的是什么。”
张部长的话让赵齐感到震惊，他原本还以为这个递归实验室是一个众多计算机组成的集群，在秘密从事着几个不为人知的模型的演算。现在想想，那应该是一个更为神秘的东西。
“那，那我该怎么办？”赵齐略显紧张的问道。
张部长听出了赵齐的言外之音。
“是这样的，小赵。这次我们打算派你去西港执行任务。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们会给你发送指令，你按照指令行事。至于具体要干什么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这牵扯的东西很多，你现在还不用知道，等到关键的时刻，我们会让你了解真相的。”
“可是，部长···”
赵齐还是很疑惑。
“放心吧，赵齐警长，到时候我们会派人协助你的，我们不会让你孤身前往那里的。另外，你要是想挑选同伴，可以提前告知我们。”
“那我什么时候开始行动，部长？”
“一个月之后。”
赵齐重新点开那男子的头像，头像铺满了他的面前的显示屏，这张照片是一张高清的原生相片，铺满屏幕后，可以看清楚那男子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嗯，嗯。”这时赵齐的耳边传来了几声咳嗽声，然后是一阵小声的偷笑声。
“哦，是朱迪呀。”赵齐转过头来说道：“找我有事吗？”
朱迪是赵齐的下属，是前两年从刑侦局调过来的刑侦助理。
此时赵齐的脸上还是一脸认真的样子，朱迪就不好意思再笑了。但看到一脸老成的警长对着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脸目不转睛的看着，朱迪还是觉得好笑，她抿着嘴说道：“是的，警长，上面找你呢？”
“谁？局长吗？”
朱迪点了点头。
这时赵齐终于回过神来了，赶紧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赵齐知道，局长很少找他，他所在的部门是一个非常专业的数字化部门，局长通常都是找他们的科室主任，而且现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现在局长找他肯定是有什么事。
朱迪摇了摇头，“不知道哦，警长。”
于是赵齐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跟着走去了局长办公室。
赵齐所在的这家调查局是国内最专业的数据调查机构，在国际上也有着重要的影响力，平时也有外国的合作机构过来拜访，参与多起重大的国际犯罪事件。
快走进局长办公室的时候，赵齐还很紧张，他现在还没什么思绪，要是等一下局长问起问题来，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赵齐为人正直，也很专业，所以他想着等一下还是老实回答吧。
快走到局长办公室的时候，朱迪收到了一个信息，让她带着赵齐警长去一号会议室。
“我们要是一号会议室了，赵齐警长。”
“啊？一号会议室？”
“不好意思啊，赵警长，我也是刚刚收到消息的，可能现在情况有些紧急。”
通常情况下，一号会议室都是接待国际来宾，而且处理的都是些极其重要的案件，参加会议的也都是高层人员，有些人的职位比局长还高。
这一下子让赵齐变得更加警长。
“朱迪，朱迪呀，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赵齐叫慢了一下朱迪的脚步，原来朱迪的脚步踩在地上也是叮咚作响，她也意识到了情况紧急。
“我也不知道啊，赵警长。”她显得有些慌张。
“咱两还是赶紧过去吧。”
在赵齐跟朱迪两人换了三次电梯后，他两一路小跑，终于来到了地下三层的一号会议室。
而连着这个会议室的只有两个长廊，一个通向会议室的入口，一个是会议室另外一面的出口。现在这个时间，整个地下室显得格外的安静，仿佛只能听到他两的脚步声。
在内勤守卫的注视下，赵齐跟朱迪快速通过了门禁，然后他两赶紧冲到会议室的后门，悄悄走进会议室。
最后一排，刚好坐着调查局局长。
三人目光交接的一刹那，赵齐看到局长的面色有些难堪。这让赵齐感到十分震惊，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让这里的一把手李局长感到这么羞愧。赵齐知道，今天这里肯定来了大人物。于是，赵齐跟朱迪两人赶紧蹲伏着走进会议室，生怕引起了什么动静。
这是，李局长又给两人使了个眼色，他撇着脸，让赵齐往前看，但赵齐没注意到局长的脸色。在赵齐快要走到李局长座位边上的时候。赵齐跟朱迪被会议室讲台上的人叫住了。
“你两站住。”讲台上的人大喝了一声。
这时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后面，李局长也看着他两，赵齐跟朱迪两人羞愧的站了起来，但还是低着头把目光朝着四周都扫了一眼
现在出了李局长，其他人好像都没见过，从肤色还有面部的轮廓来看，现在还有不少外国人。最后，赵齐把目光投向了李局长，只见
这时局长的脸色显得格外的尴尬。但作为他两的上司，李局长还是站了起来，“长部长，这时我们局里的一级调查员赵齐。”李局长
指着赵齐说道。“哦，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位。”李局长面带微笑，点了点头。
赵齐感到和疑惑，他从没看过李局长这么谄媚地笑着，但赵齐更多的是觉得李局长在敷衍他口中的张部长。但等李局长转过脸来看着自己的时候，
赵齐又感到局长的脸色变得很严肃，这让赵齐感到十分紧张。他不敢正眼看着李局长，只能把目光看向朱迪，而此时朱迪的眼神则充满着无辜，表示
她自己并不知情。这时，局长接着说道：“赵齐啊，把你这个月的研究成果说一下吧。”
“研究成果？”赵齐心中顿时一惊，心中想着这些完蛋了。他木讷了一下，一时不知所措。
见赵齐站在后排一动不动，李局长接着提醒着赵齐，“哎，赵齐呀，就是你这个月调查的那个嫌疑人啊。”
“啊，局长，可是···”
“可是什么啊，赵齐，赶紧上去说说你的看法吧。”李局长的语气带着些催促的意味。现场人多，他没好意思发作。
台上的张部长则一脸疑惑地看着李局长，这让李局长也压力倍增，他走到赵齐跟前，贴在赵齐地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拍了拍赵齐地肩膀，让他赶紧上去发言。
在赵齐准备走向前台地时候，台上地张部长这时说话了。
“我先向各位介绍一下我们目前了解道地情况。”张部长地语气很严肃，像是在宣布一件大事。
“这次太湖数据中心爆照案是一项性质极其恶劣的刑事案件，太湖数据中心目前存储了全世界海量的个人信息，这些信息不仅涉及到个人隐私，也涉及到几个关键的数据演化模型，其中一个模型跟递归实验室有关，递归实验室的运作现在受到了很大的影响，而一旦递归实验室停止运转，那将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
在张部长说道递归实验室的时候，赵齐感到很疑惑，他没听过这个实验室。但他知道递归这个概念，递归计算机算法中的一个概念，通常是用来处理一些算法为题。难道这个递归实验室也跟算法有关，但递归本身并不是多么复杂的算法，那为什么张部长把事情说得这么严重。
在赵齐感到疑惑的时候，张部长继续说道：“三年前，国际计算机协会在柬埔寨西哈努克港创建了一个大型计算机实验室，用于递归模型训练。两年来那里的进展都很顺利，没有受到外界干扰。就在两个月前，递归实验室的科学家们成功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认知形态——序列化记忆。所谓的序列化记忆实际上是一种抽象出来的东西，通过对环境属性进行大量重复交替配置，让具备简单意识的机器人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从而完成
最基础的认知累计。有了这种基本的生存认知后，然后继续将环境慢慢复杂化，也这个过程中不断完善训练模型。但科学家们还是低估了这个模型的威力，在训练模型不断完善后，他所产生的作用也越来越大，这个科学家口中地递归模型变得像是一个黑洞，不断吞噬越来越多地数据。像是一个有了自主意识地人，而且智商极高。一个月前，西港的科学家们发现了事情不对劲，那个让他们欣喜若狂的计算机自主意识可能并不是由训练模型产生的，而是人为造成的。简而言之，这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行动。”
“有预谋的犯罪行动？”
张部长的话引起了下面的一片哗然。几个外国面孔的人不停地摇了摇头。
“欧，张部长，我不同意你的说法，你说模型出了问题，还是人为的问题，我们不同意，你得拿出证据。”一个美国人用着美式强调说道。
另外的几个人外国人也跟着附和着点头，“对的，张部长，我们知道你们中国人在西港那边的影响力很大，而且数据数据中心也在你们中国，现在你们说太湖数据中心爆炸了，这岂不是死无对证。”
赵齐听这几个外国人这么一说，心中倒是觉得有些好笑，看来这些外国人对中国人还是不放心啊，这么点数据就让你们紧张成这样。那你们的谷歌跟Meta公司这些年都不知道在全世界收集了多少信息了，还有你们的美元，那么多国家真金白银拿着卖矿卖农产品的钱去认购你们的美元，而美元只是印出来的纸，那心得多大呢。
张部长注意到了赵齐脸上的表情。给了赵齐一个脸色，赵齐立马就变得严肃起来。
接着，张部长说道：“好了，各位，我知道你们心中的担忧，所以接下里我们将成立一个国际联合调查组织。这是我们的调查员，赵齐，他将跟你们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杰弗里，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他。”张部长眼神望着刚刚的说话的美国人说道。
杰弗里是美国联邦调查局负责这是太湖数据中心爆炸案的特派员，一个在中国生活了7年的半个中国通，精通中国的人情世故，还在哈佛大学哲学系开过一个“关系”的选修课，能用中文准确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用字也很精准但有着严重的外国口音，说他是半个中国通是因为他对现代科学了解不多。
但他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身材消瘦，穿着格子衫，眼睛里透着光，这个男子应该就是美方指派过来的技术员。张部长给了赵齐一个眼神，让他走过站在前台的中央，然后自己快步走下讲台，坐在报告厅的最前排。开始的时候，赵齐站在讲台上还显得有些为难，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天，他只是负责调查郑宣，也就是那个所谓的重大嫌疑人，但他完全不知道那个郑宣跟递归实验室有任何的关系，因此把调查重点都放在了郑宣的过往背景，生活经历上。三分钟过去了，赵齐站在讲台上，一言不发，让报告厅里充满着非议。这时，
张部长的脸色有点过不去，他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赵齐，像是在质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今天的这场会议可是一个重大且严肃的会议，关乎到信任问题。而会议室的后排，李局长就更紧张了，他差不多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赵齐。也许是因为现场的压力太大了，没啥准备的赵齐终于开口了。
“在这里，我想先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赵齐说道：“这个人跟刚刚的案件有很大关系。”
这时，李局长总算是松了口气，这样自己没在讲台上投哑弹了。接着，赵齐就把郑宣的一些经历在现场做了详细的介绍。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对赵齐介绍的这个人还有点兴趣，但很快，现场就有了不同的声音，因为赵齐介绍的都是郑宣的个人经历。这时杰弗里率先提问：“抱歉，赵先生，我得打断你一下，你说的这位郑宣跟本案有直接关系吗？我得老实说，你刚刚说了那么多，我并没有听出什么重点。你说这人从小天赋异禀，最近又有点神志不清。那你应该把他带去看医生，给他鉴定，给他治疗。”
杰弗里的一席话，让赵齐感到颇为尴尬，他就像是一个没写作业的孩子，被逮个正着。赵齐紧张极了，他在讲台上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这时，杰弗里变得更加不客气，他接着质问道：“难道这就是你们国家调查局的调查方式？”
杰弗里故意把这句话说的很大声，在现场引起了一阵嘲笑。张部长跟李局长也觉得很没面子。但这些讥笑声引起了赵齐的反感。他平时是一个安静的人，不喜欢跟别人争个高下，但把自尊看得很重，因为他也不是一个人办案，还有他的团队。要是自己还有团队的努力被这么践踏，那以后在调查局也混不下去了，更没有资格带领团队了。这时，赵齐对着杰弗里说道：“先生，请问你怎么称呼。”“杰弗里。”杰弗里说完，还不屑地笑着。这时，赵齐也整了整嗓子，他调整了一下自己腔调，用一种高亢，骄傲地语调说道：“杰弗里先生，我很感谢你刚刚的提问，当然，对于你的打断我也不在意。但我想你也应该知道，
这起案件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要是这时一起单纯的盗窃案，我想我会邀请你来办案，因为以你急躁的性格，我想你应该会在三天之内把案件侦破。但根据我的了解，这起案件已经开启国际合作调查，我们这边的消息应该也跟你们进行了同步。半个月前，我还接到消息，说你们指派的国际刑警已经进驻到了柬埔寨，你们甚至买通了当地的黑帮，希望从他们那里得到一手的可靠情报。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调查过这个叫做郑宣的家伙。”
杰弗里没想到刚刚那么说话还结结巴巴的家伙现在说话这么流利，他对赵齐回了句：“这是发生在你们中国的事，我们的警察不能进驻你们的国家。你们要是办事效率高点，说不定案件都侦破了。”
这时赵齐接着说道：“杰弗里先生，我觉得你的思路很清晰，你的方式也很直接，那要不我把我的小组组长位置让给你，看看你能不能在一个月之内破案了。要是你真的这么有本事，那我一定说服我们局长，聘请你来接替我的位置。”
“不，赵先生，你的逻辑有问题，办事情不是简单的把人互换了就行，而且我们之间的文化不一样，领导方式也不一样。你的下属不一定适合我去领导。”
“那你觉得关键点是什么呢，杰弗里先生。”
“专业性。”杰弗里骄傲的说着。但他似乎立马又认识到了不对的地方，把眼睛从赵齐身上撇到了别处。
“是的，杰弗里先生。办事情的效率在于专业性，所以你就应该尊重专业，根据我的了解，你是个大学教授，中国通，但你不是警察，也不是侦探。”
杰弗里还想争辩什么，但被赵齐打住了，“好了，各位先生们，你们还是耐心点，听我把话说完吧。”
这时，现场终于安静了。赵齐接着说着他这些天来的调查结果。其中一点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根据我的了解，这个郑宣可能做过面部移植手术。”赵齐说道。这时，杰弗里身边的那个中年男子用着英文问道：“难道他在太湖数据中心爆炸案中受过伤？”“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我们调查过数据中心的爆炸现场。现场没有找到弹壳，说是爆炸案可能会引起误解。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数据中心先起了大火，然后火势一发不可收拾，接着就引起了数据中心的局部爆炸。”
“那这就是一起认为纵火案了？”杰弗里说道。“这个也不能确定，我们找到了火宅前数据中心里的部分监控录像，那天说有人都处在正常状态，根据后勤保安的描述，火灾当天，数据中心的进出都很正常，没有可疑人员。另外，我们也找过当年建造太湖数据中心的建造公司，他们说数据中心的建设材料用的都是防火材料。而且数据中心的设计很完善，每个机房都安装了防火装置，监控室里24小时都有人执勤，在监控中心，哪怕是有一点因为机器损坏而导致的数据变动，监控中心都会发出警报，不可能出现数据中心都发生了爆炸而监控中心都没有报警的情况。”。这时，杰弗里身边的那个男子接着问道：“太湖数据中心没有灾备中心吗？”
“有，但是不是所有的数据都进行了灾备，有些数据只存在太湖数据中心。”
“那你们这样设计上就有缺陷。”
赵齐点了点头，他没有否认。“那数据中心的现场清理了吗？”“还没，我们的专家在想办法，看能不能进行数据修复。”这时，杰弗里肯定地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有个疑问：“那你们是怎样定位到那个郑宣的，根据你刚刚的说法，他跟太湖数据中心的爆炸案似乎没有直接联系。”“是这样的，先生，我们一开始确实没找到任何有关该案件的信息。因为这起案件看上去就像是一起离奇火灾事故。但在我们调查了一段时间还没有思绪的时候，有个云计算运营商通知我们，那天他们的一个匿名客户的个人数据飙升。突破了厂商对个人客户的数据容量限制，并且以黑客攻击的手法，持续侵吞该运营商的数据资源。在该运营商的内部引起了重大安全风险。”
所以那个与计算厂商就委托我们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后来我们根据那天的移动运营商日志，成功锁定了这名嫌疑人。”
“那他也只能是嫌疑人了。”杰弗里说道，“从你们现有的资料，并不能断定你刚刚所说的郑宣跟这件事有直接联系，他也可能只是一个白手套，被其他黑客利用。”“是的，杰弗里先生，所以我们现在还无法将他逮捕，甚至没办法对他进行搜查。”“那丢失的数据现在能找到吗？你刚刚说太湖数据中心发生火灾的那天，有大量数据进行了转移。是的，我们问过那家云计算厂商，他们说现在很难再复现那些数据了，要想重新找回那些数据，除非他们在被入侵的那一刻就暂停所有正在运行的计算机，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他们还有上百万的客户。不可能因为一次入侵就停止营业了，那损失就太大了。”
“那还真是麻烦。”杰弗里身边的那家伙说道。“对的，各位，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现在能提供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赵齐准备走下讲台，这时杰弗里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赵先生，我们这些调查者能不能前往太湖数据中心进行调查。”
“可以，各位，你们要是想去调查，跟我们约个时间，到时候我们的人会带你们过去。”赵齐说完，下面的人都给他鼓起了掌声。下台了的赵齐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刚刚有条有理的分析了那么多。
会议结束后，李局长把赵齐叫住。他想跟赵齐聊聊，于是他吩咐朱迪在赵齐出会议室的时候把他叫住，让他两先去自己的办公室。而李局长还要跟张部长商量点事情。走出这个地下三层的会议室后，赵齐感觉现在要轻松很多。身后，朱迪又跟了过来。她跟赵齐打了招呼，然后又给赵齐投去了一个钦佩的目光，“你刚刚分析得真好，赵警官。”
“哎，那里哦，朱迪，你刚刚差点害死我了。你都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差点就出洋相了。”赵齐显得颇为无奈。朱迪尴尬地笑了笑，“赵警官，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你不记得啦，刚开始我可是跟着你一起蹲着走过去地，我也觉得尴尬呢。”
听到朱迪这么说，赵齐也就没多说些什么了。“怎么了，还不下班呢，跟在我后面干嘛？”朱迪笑了笑，“赵警官，李局长让我告诉你，叫你等一下去他办公室一趟。”
“好吧，朱迪，那我先回办公桌一趟，等我整理好资料，立马就过去。”“嗯，不急，李局长说他还要跟张部长商量事情。”晚上7：30，赵齐来到李局长办公室，这时，局长已经站在办公室里等赵齐了。见赵齐过来了，李局长先是表扬了赵齐：“刚刚表现不错。”
赵齐则是礼貌性向李局长表示了感谢。但赵齐此刻也明显能感觉得到，李局长心里还有一些该说而未说地话。“先坐下吧，赵警长。”赵齐觉得很奇怪，今天李局长地称呼有点不一样，便赶紧说道：“李局长，您客气了，叫我小赵就行。”李局长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小赵，刚刚你在会上也听说了，这次太湖数据中心爆炸案事关重大，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原来这事情这么复杂。刚刚委屈了你，让你冲忙赶过来，我事先也没准备。但今天上面匆匆忙忙就派人过来了，而且还是张部长，事先都没打个招呼。我也只能把复杂调查这件事情地你叫过来。
难为你了。”听局长这么一说，赵齐赶紧起身向李局长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李局长，我事先也没准备好。”“你就不用客气了，小赵。该道歉地是我。我准备得有些匆忙，还好有你救场。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张部长交代。”“这个张部长是？”“是我们科技部地最高领导。”“啊，是他啊。”“对，你应该在电视上见过。”赵齐挠了挠脑袋，他这才想起来，确实对那个人有些印象。“张部长在军队出身，后来去了科学院，之后去了科技部，他为人正直，德高望重。”“嗯，我知道。”
这时，赵齐带着些疑惑问道：“那张部长说的递归实验室真的有那么严重吗？”李局长点了点头，“是的，小赵，这是一项在秘密进行地国际联合项目。目前还不为外界所知。”
“额，有这么神秘吗”赵齐略带好奇地问道。但他立马又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赶紧捂住了嘴。赵齐想着，这么机密地事情还是不要过问，到时候自己摊上了，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大地麻烦。之后的几秒钟了里，赵齐把嘴巴闭得紧紧的。他想听听李局长的口风，但李局长此刻也在犹豫，他想听听赵齐的看法，看看这个年轻人对冒险有没有兴趣。两人在办公室里僵持了几十秒。最后，还是由李局长打破了僵局。
“是这样的，小赵，刚刚张部长跟我谈过，希望我们局里能派几个精明强干的人去跟国际组织去调查这件事情。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派你去比较合适。”“可是，局长，我对这事还不清楚啊···”“嗯，我知道，小赵，所以我找你来就是跟你谈这件事情的。”赵齐显得有些无奈，但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他真后悔自己刚刚多嘴问了一句，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就应该说自己接下来还有重要事情要办。
但现在李局长又这样推心置腹地跟自己说话，那是拒绝不了了。“小赵啊，我先跟你说一下这个递归实验室地事情。”赵齐现在还在分神，一时没答上李局长的话。这让李局长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哦，我听着呢，局长。你说吧。”赵齐现在终于明白了，接下来只能听从领导的安排了。李局长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小赵。你知道柬埔寨吗？”“嗯，我知道，局长，柬埔寨是东南亚的一个国家，跟我国关系很好，是东盟十国之一。”李局长又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知道西哈努克港吗？”赵齐接着说道，“我知道，局长，西哈努克港是一个专属的经济园区。但···”“但是什么？”李局长接着赵齐的话茬问道。
李局长的表现让赵齐心里觉得有些不自在，他暗暗骂着李局长，“你个老东西，当我是傻子呢。但，但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前些年一直又大量中国人留在那边，在那里进行电信诈骗。帮派林立，各自为政，净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出于礼貌，赵齐还是选择低声说道：“听说那里有点混乱。”
“你说得没错，小赵，那边是有点混乱。不过现在情况好了很多。”
“哦，真的吗？”赵齐天真的问道。
李局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刚刚在会上张部长也说过，国际计算机协会秘密在西港建立了一个大型实验室，也就是递归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在进行一项秘密实验，测试能不能通过类似计算机中的递归那样的功能，把一件事情做成一项不断进行的无限循环，像俄罗斯套娃那样，一个接一个。”
“那该怎样实现这个功能呢。”赵齐对这个来自计算机编程中的概念还是十分好奇，虽然他本身就是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对递归这个概念十分熟悉，包括递归函数实现的计算机基础。正常编程算法中的递归就是一个运行代码，通过不断在计算机内存中申请内存，然后将代码运行过程中的数据存在在寄存器中，最后等到递归条件结束的时候，再不断整合在这个过程中产生数据，就能达到递归的效果。
李局长沉思了一下，像个老学者那样思考了一下。他在想该怎么跟赵齐解释。
赵齐见状，便赶紧说道：“局长，我很清楚计算机概念中的递归，但还是想不到该怎样才能在现实世界中实现这个功能。”
李局长听完，还是犹豫了一下。
接着，他说道：“小赵，这样吧，你跟我去见一下赵部长吧。我想，由他来像你转达这个任务更加合适。”
于是，赵齐跟着李局长又去了地下三层的另外一间密室。
走进密室后，赵齐看到一个头发灰白的男子正在里面等着他两。赵齐在刚刚会议的时候由于太过紧张，他没来得及仔细看赵部长。现在这件不大的密室里，看到这个头发灰白的男子，觉得赵部长的样子显得格外清晰。他上身穿着白色衬衫，裤子是一只黑色西裤，在密室白色的灯光的映衬下，看着像是青色。灯光打在部长的脸上，凸显出了部长脸上的皱纹。部长的脸已经晒得很黑了，但在白色灯光下，看着还不至于苍老。部长的表情严肃，但透明的眼神看着还有点亲和力。
“你们来了。”看到李局长跟赵齐走过来，赵部长语气温和地打着招呼。
这时，李局长点了点头。
然后，李局长就把密室的门带上，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李局长，你···”赵齐一时还搞不清楚情况，他不知道为什么李局长把自己送到这里来了之后，自己就走了出去。
李局长没做回答，把密室的门带上之后，头也没回。听到赵齐的呼喊之后，也没多做理会，径直地走了出去。
张部长这时招呼着赵齐，说道：“赵警长，你不要管他了。你先坐下吧，我们谈谈。”部长的语气很平和，不像是一般长官对下属的命令。
“可是，李局长他···”
“是我让他走的。”赵部长说道。
这让赵齐变得更加疑惑，心里想着，这今天到底是要谈什么事情。于是，赵齐保持了沉默，他等着赵部长开口说话。
“赵警长。”
“不，部长先生，你叫我小赵就好。”
赵部长点了点头，脸上没流出那神秘的微笑。从这点来看，赵齐觉得眼前的这位部长比自己的那个上司李局长要靠谱点。
“我们调查过你的资料，小赵。”
赵齐看着部长，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情，但也没做过多的表示。
“所以，刚刚我让你们局长在你没做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把你叫过来，想考验一下你的临场发挥能力。你的表现让我印象深刻，在让我们更加坚定了之前的看法。”
被事后告知之后，赵齐还是颇感意外，他忍不住问了句：“部长，那些人难道都是演员？”
“演员？”赵部长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小赵，他们不是演员。我们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会议，不需要经过彩排，也不可能进行彩排，刚刚的那些外国人都是国外的专业组织派过来的观察员，他们想争夺这次行动的主导权？。”
“递归实验室？”
“对的，小赵。”
“刚刚李局长也跟我解释一下这个，但是我还是有点搞不懂，你们所指的递归实验室究竟是什么东西，听上去很神秘的样子。”
赵齐说李局长跟他解释了递归实验室，不免还有些紧张。
“那李局长都跟你说了什么？”
“哦，其实，其实李局长也没说上什么吧。”赵齐感到有些尴尬，他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在李局长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李局长好像确实什么也没说。
“你要老实跟我交代清楚，赵齐。”张部长很严肃地说道。
赵齐沉思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又掉进坑里了。最后他还是认真的说道：“不好意思，赵部长，刚刚是我马虎了，李局长只是跟我客套了几句，他什么也没说。另外，我感觉他好像也不是很清楚这个递归实验室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赵部长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小赵，这是一件非常机密的事情，在这里，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递归实验室指的是什么。”
张部长的话让赵齐感到震惊，他原本还以为这个递归实验室是一个众多计算机组成的集群，在秘密从事着几个不为人知的模型的演算。现在想想，那应该是一个更为神秘的东西。
“那，那我该怎么办？”赵齐略显紧张的问道。
张部长听出了赵齐的言外之音。
“是这样的，小赵。这次我们打算派你去西港执行任务。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我们会给你发送指令，你按照指令行事。至于具体要干什么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这牵扯的东西很多，你现在还不用知道，等到关键的时刻，我们会让你了解真相的。”
“可是，部长···”
赵齐还是很疑惑。
“放心吧，赵齐警长，到时候我们会派人协助你的，我们不会让你孤身前往那里的。另外，你要是想挑选同伴，可以提前告知我们。”
“那我什么时候开始行动，部长？”
“一个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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