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归-第二章
在被约谈了几个小时候，赵齐终于从那件地下三层的地下密室走了出来。这时，他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有些晚了。”赵齐自言自语地说道。
赵齐是一个生活非常自律的人，他平常都在晚上11:30分睡觉，大概再过十分钟后他就会进入睡眠。而且他还有一个习惯，过了十二点就很难入睡，到时候脑袋里会想很多东西。之后就要等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才能睡着。
于是他赶紧开着车就准备回家。
在车子经过一段森林路段的时候，赵齐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世界显得格外的安静，这时他有了点想法。以前在学生时代的时候，安静的环境也能触发自己的思考。于是他开启了车子的自动驾驶模式，自己这陷入了思考。
他现在一直都很疑惑，张部长所说的那个递归实验室究竟是指什么意思。从他两交谈的过程中，赵齐能够感受到，那应该不是一个编程的概念。因为在他跟张部长交谈的过程中，每次自己说计算机编程的时候，张部长都摇了摇头。但，那究竟又是指什么呢？赵齐越是思考，就越感到疑惑。
于是他从车厢里拿出了平板电脑，仔细搜索了一下关于递归的意思。但不论是从中文还是英文，赵齐都没能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在赵齐翻阅资料的时候，车子仍在不断地前进。不久后，车子就停在了自家的车位上。
“主人，您已到家。”
等车里的音响发出声音后，赵齐这时才意识到到家了。
由于现在的睡眠时间已经过了，赵齐觉得现在的大脑格外清晰，仿佛是刚喝完一杯咖啡，现在体内的咖啡因正起劲。
躺在床上的时候，赵齐仍在琢磨着这个递归的概念。一个晚上，他都被这个概念折磨着，直到快凌晨四点钟的时候，他才终于有了困意。
第二天7:30，赵齐定的闹钟把他吵醒了。由于休息时间太短，他刚起床就开始打哈欠。想着等一下上班还要开车，赵齐决定一早喝杯咖啡，不然等下恐怕没到单位，自己这状态就撑不下去了。
这次，经过路上的那片森林的时候，赵齐又有了点想法。他觉得机会难得，就又开启了车子的自动驾驶模式。
赵齐没有订阅自动驾驶服务，他选择的是按次收费模式。当然，因为也是选择了这种收费模式，他每次使用车辆的自动驾驶的功能的时候，收费都很贵。但毕竟灵感有限，赵齐还是决定又开启一次自动驾驶。
在车辆开过森林的时候，赵齐终于能把刚刚脑中的那个不经意的想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了。
“难道每天这样车来车往，也算是一种递归吗？”
当然，赵齐现在还不能准确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赵齐并不擅长对生活经验进行总结，同时，他对一些深奥的哲学问题也没有思考。因为从小都表现得很优异，他的逻辑里，更多的是珍惜当下。
在车子停在单位的车库后，周期恍恍惚惚地乘着电梯走进了办公室。因为一晚上到现在思考的东西太多了，赵齐显得很疲惫。等他打开电脑的显示屏的时候，赫然发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英俊的面孔。
这时他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这些天一直都在调查屏幕上的那个人。
“这个郑宣到底是谁？”
迷糊间，赵齐有了些困意。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身边又站了一个人，赵齐的身体颤动了一下，赶紧调整好姿势。这大白天上班时间被人发现自己在睡觉可不好，回过神来的赵齐赶紧朝身后看了一眼。
“哦，是朱迪呀。”他尴尬地笑了笑。
“找我有事吗？”
“看你很累的样子。”朱迪关心地问了问。
“哦，没事，昨晚没休息好。”赵齐挠了挠头，他想赶紧绕开刚刚自己在睡觉的这件事情。
“是局长有什么安排吗？”赵齐接着问道。
“嗯，是这样的，赵警长。今天一早，李局长跟我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说局里现在要调派几个人手去执行一项任务，局长跟我说你现在是负责这次任务的组长，而我也被分配到这项任务里来了。所以李局长让我过来跟你谈谈。”
“啊？你也被分派过来了呀。”
听朱迪这么一说，赵齐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那张部长有没有找你谈过？”
“张部长？哪个张部长。”朱迪有些疑惑。
“哦，就是昨天下午一号会议室发言的那个张部长。”
朱迪摇了摇头，她显得很茫然。
“就李局长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赵齐没多说些什么，就礼貌性地问道：“那我们要找个会议室聊聊吗？”
朱迪点了点头。
但在他两走去会议室前，朱迪提醒着赵齐：“赵警长，你把你的显示屏关了吧。”
这是，赵齐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电脑上一直摆着一个男子的大大的头像。
赵齐跟朱迪的聊天很顺畅，两人谈了关于接下来任务的相关安排，还有一些行程。赵齐给朱迪打气，说西港那边环境现在好了很多，濒临南海，风景也秀丽，自己多年前去过一趟柬埔寨，那里是一个信奉佛教的国家，人民都很善良，那里还有世界文化遗产——吴哥窑，就像是敦煌的莫高窟。
而朱迪现在对那边还一无所知。
这是，赵齐才意识到，原来男人跟女人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但他两现在可能都有个疑问，赵部长口中的那个递归实验室究竟是什么东西。
最后，朱迪想赵齐提议，他们有必要先对郑宣做近距离的调查，或者是直接跟他接触，而不是用监控设备对他进行监视。
晚上七点钟，在上海的一个小区里，精心准备的赵齐跟朱迪假装是路人在散步，其实他两已经瞄准好了目标对象——郑宣。
从外形上看，这个男子没有任何异常。身高一米八左右，留着短发，穿着一身休闲装，走路也没有任何异样。他跟小区里的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跟作息习惯。
绕着小区走了两圈之后，郑宣打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让赵齐感到机会来了，他就开车跟在郑宣的后面。
三十分钟后，郑宣在一座豪华餐厅停了下来。为了弄清楚那家伙究竟在干嘛，赵齐跟朱迪也进了那家餐厅。还找了个郑宣附近的座位做了下来。
大概七八分钟后，郑宣座位的附近来了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艳女子。
这是，朱迪小声跟赵齐说道：“赵警长，你猜那女的是不是郑宣他女朋友。”
朱迪的一番话让赵齐显得格外地尴尬，他蹬着眼睛看了朱迪一样。但朱迪脸上那好奇地神色并没有因为被自己瞪了一眼而消失，反而显得有些天真。
赵齐不好多说些什么，他也不想被被人说成一个古板的呆子。
“大姐，你行行好，咱两是来办案的呀，管她是不是他女朋友。”
这时，朱迪摆出一副嫌弃的眼神看着赵齐。
“我又没说咱两不是来办案的，难不成我跟你过来吃大餐？”
赵齐沉默了一下。
“我猜不是。”
“好，那我们等着瞧。”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赵齐跟朱迪也点了一份这家餐厅的招牌甜品。他两一边吃着甜品，还是不是注视着郑宣那个位置上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座位上的两人看了都感到十分尴尬。
郑宣那家伙在点了一些甜品之后，就开始跟坐在他对面的那女子聊天，还用他你神情的眼神看着那女子。也许是年轻人之间比较有热情，这两人在坐下没多久，就啃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后，赵齐立马就把脸转了过去，朱迪也羞愧的低着头。接下来的几分钟，赵齐甚至不敢正眼看朱迪一眼。以免自己被误解。这种尴尬的时间大概持续十分钟，赵齐一直在玩着手机，另外，他还掏出耳边听着歌。
三首歌听完，赵齐终于转过头来，重新朝着郑宣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座位上现在只剩下刚刚那女子了。
“不好，那家伙不见了。”赵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是，还在低头划着手心的朱迪才重新抬起头来。
“那边只剩下那女孩子了。”朱迪说道。
“那家伙肯定是故意的。”赵齐很生气。
“难道他发现了我们？”
赵齐沉思了一下，“有可能。”
“那有没有可能他刚刚有事出去了。”这是朱迪脑中冒出来一个不好地想法，“难道那家伙也是那种占了别人便宜，连买单都不买地混蛋？”朱迪越想越生气，便开始骂道：“真是不要脸地渣男。”她说完，看不忘看着赵齐一眼。“额，朱迪呀，你看着我干嘛。啊，好啦，好啦，今天晚上的这顿我买单。”接着，赵齐他两又在座位上等了几分钟，想看看郑宣等下还会不会出来。但是随着时间等得越久，他两得耐心值也越来越低。但座位上得那女子看着
还很淡定。在两分钟前，还叫服务员拿了一瓶高档红酒。“这到底在卖什么关子。”赵齐有点不耐烦了，便朝着那女子得方向走了过去。赵齐想了个对策他先让朱迪走过去跟那女子说郑宣是个骗子，自己前几天也跟郑宣在这家餐厅约会了，后来郑宣中途逃跑了，看看那女子得反应。要是那女子反应激烈，那就说明这就是个骗局，要是那女子不当回事，那说明她跟郑宣认识。朱迪听了赵齐得建议，觉得可以试试，要是等下场面实在是尴尬，那自己也可以说认错人了。
想好了台词，朱迪便走了上去。她先是一脸惊讶跟同情地看着那女子，让那女子颇感意外。“小姐，您有什么事吗？”朱迪戏精上身，“哎呀，你刚刚是不是在跟一个叫做郑宣的男子约会？”那女子摇了摇头，说道：“不，小姐，你可能弄错了，他叫赵齐。”“赵齐？”朱迪心中还是不由得一惊，因为她此时已经明显感觉到，这事情可能没想得那么简单，但她还是决定把戏演下去。“哎呀，那他肯定是骗人的。他是个坏蛋，昨天他还跟我约会，他说他叫韩同。他骗我出来吃大餐，最后他都没结账自己就跑了，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被骗了。”朱迪又是劝导，又是警告的说辞并没能打动那女子。她只是抿着嘴笑着：“小姐，你可能
弄错人了吧，我跟他认识。”“你跟他认识？”那女子点了点头。“那他现在人在哪？我要找他。”朱迪装作撒泼地说道。“他说他等一下出现。”座位上地女子很淡定的说道。“那是什么时候？”“他告诉我等一个跟他同名的男子过来找他的时候，他自然就会过来。”“啊···”朱迪有些目瞪口呆。她知道事情不简单，便赶紧从走道上快速走了出去。她神色匆匆地朝着赵齐打了个招呼，让他过来一下。赵齐会意，就跟了出去。“朱迪，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那女子跟我说郑宣在
等一个跟他同名地男子过去找他。”“什么，另外一个郑宣？”“不，那女的说是赵齐。”“哦，赵齐。”这时赵齐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名字啊。“郑宣在等我？”朱迪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地赵齐大吃一惊，“那他怎么知道我要找他。”“这个我也不清楚啊，警长。”“好了，那我知道了。朱迪，你现在外面等我吧，我去会一会他。”
两分钟后，赵齐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地着装。他让自己努力的表现得像是又给优雅得先生。然后在刚刚那女子得座位上坐下。那女子也没显得多么意外。给赵齐前面得被子里倒了一杯红酒。赵齐见她那么淡定，心中也不由得一惊。“小姐，我是···”“赵齐先生？”那女子接过了赵齐得话。这时候，赵齐的心中感到一丝不安。毕竟自己是一个调查人员，而现在自己却被卡住了命门，所有信息都被别人知道了。“不，我不是赵齐。”赵齐还想狡辩，他不想
处在被动状态。这时，赵齐跟前的杯子已经装满红酒了，那女子放下酒瓶，笑着说道：“那里不是赵齐，又是谁呢？难道非要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才肯承认？又或者是你口袋中的搜查证。”这种被抓住把柄的感受让赵齐感到很窝火，他绝不容许别人来来调查自己，当然他更担心的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中。他朝着对面的女子看了一眼，她皮肤白皙，化着浓妆，看年纪也没那么大，因该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一双动人的眼睛没有小女生的那种多情，倒是多了好几分
历经世事后的淡定，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赵齐再看她一眼，越发觉得不对劲。“抱歉，那我想你认错人了。”接着，赵齐起身便准备走人。“这红酒不喝一杯吗？赵先生。”“不了，小姐，这么贵重的酒我怕是消受不起了。”“那你还是先坐一下吧，先生，我去叫个人。”那女子也准备起身。“那我一个人呆在这？”赵齐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他想起了刚刚朱迪说的话，怕这两个要买单的人都走了出去，到时候这位置上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结账了。
到时候被朱迪知道，自己就成了局里的笑话了。“不，先生，你不用担心，我把我的包跟手表都放在桌上。”看到有抵押物在桌上后，赵齐这才稍微放心一点。一分钟后，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然后在赵齐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赵齐就知道这人是郑宣。前几天，他对着显示屏看了他好几天了，对于郑宣脸上的每一处细节，赵齐都清清楚楚。
只是这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赵齐看到郑宣的一瞬间，还是颇感意外，他能感受到眼前这男子身上有着相当高的亲和力，不向会议中谈到了的那个危险的重大刑事犯。“你好，赵先生。”郑宣向赵齐打着招呼。赵齐则不屑地把脸瞥了过去，说道：“你又怎么断定我姓赵呢？”这时，郑宣笑了笑：“赵先生，我知道你对着我的照片看了好几天，同样的，我也对着你的照片看了好几天，又怎么能不认识你呢？”
这激起了赵齐的怒火，他愤怒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对着你地照片看了好几天，你个口出狂言的家伙。”赵齐现在觉得自己越发的弱势，他没先到自己的信息被泄露得这么严重。但是又是谁告诉他这个消息得呢？难道局里有他得内线？但这几天跟我接触的就没几个人啊，难道是朱迪？不可能，朱迪不是这种人。一想到这点，赵齐显得更加不安，所以他想在言语上先取得一些优势。“不要生气，赵先生。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说吧，那你想谈什么。”“我们可以谈谈大家都关心得事情。”郑宣很平静地说道。赵齐能感受得到，眼前地这个男子不仅能猜透别人的心思，而且也显得格外的冷静，完全超脱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阅历。但赵齐还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那你说吧。”接着，郑宣拿起桌上的红酒，往自己的杯子里也倒了一杯。“来，赵先生，让我们先品尝一下美酒吧。”说完，郑宣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但赵齐拒绝了郑宣的要求。“抱歉，我不喝酒。”
“好，随你，赵先生。”接着，郑宣轻轻放下酒杯。“你知道这个世界由什么法则构成的吗？赵先生。”这让赵齐感到有些不快，他说道：“郑宣，我在这里不是等着听你给我讲大道理的，我对别人的人生哲学不感兴趣。”郑宣轻轻地笑了笑：“赵先生，你说的没错。我想你一定是个宁静又专业的人士，你有你的专业，所以你不想讨论这个世界上别人的分工，你喜欢宁静，所以你不想卷入到一些几千年来悬而未决的纷争当中。但是，你现在就遇到了
这么一件事情。”“什么事情？”“就是你即将参与到的事情。”这时，赵齐很严肃的看着郑宣一眼，他不知道这个家伙说的话是真是假，又或者他在故弄玄虚，然后再跟自己套话。“别卖关子了，小子。你要是想谈，那就直说，不然我可要走人了。”赵齐摆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你走？”郑宣笑了笑。“你最终还是会找上我的。”这时，赵齐已经感到事情不对劲，站起身来，准备走人。“等等。那让我们进入正题吧。”这时，赵齐才又重新坐下，他心中很得以，
觉得自己至少在玩弄心理战上胜过了对面的那小子。“你们是怎么找上我的？”“无可奉告！”“根据太湖数据中心的数据流进行定位的？”赵齐仍旧没有作答。“好，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我们这些人成立了一个组织。”“你们？”“对的，是我们一群人。”“那是什么组织？”“正义联盟。”“正义联盟？”“没错，这就是我们的组织。”“那一个见不得人的组织又凭什么称得上是正义？”“这不关你的事，等你真正了解这个组织的宗旨，会被他吸引到的。”
“你跟我透露这个秘密是想干什么？难道不怕我们把你们整个组织连根拔起？”这时，郑宣笑了，是那种狂放跟不屑地笑。“连根拔起？赵齐警长，那你就太高估自己了。我们代表着正义，你要是把我们都给铲除了，那这个世界上不就只剩下黑暗了。”赵齐觉得眼前这人有些不可理喻，但他还是有了个心眼，问道：“那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地目的是什么。”“根据我对你地了解，我觉得你可以加入正义联盟。”
赵齐一开始还觉得眼前的这人有些不正常，举手投足之间透露这一股失败主义的味道，现在更觉得他有些猖狂，这是打算公然策反一个国家公务人员。“噢，小子，你可真大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违法。”“违法？”郑宣不屑地笑了笑。“赵先生，你是打算给我们之间对话进行录音吗？然后在把录音交给警察局？”显然，赵齐不会干这种事情，他把眼神瞥向了别处。“有没有兴趣先到我们的组织里参观一下？”郑宣向赵齐发出了邀请。
“你让我去参观你的组织？”赵齐感到不可思议。他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笨的犯罪组织，更不敢相信一个犯罪组织的主要成员的心会这么大。因为一旦自己在参观的过程中发现不对劲，那他可以立即报警。那组织的成员不就都被一网打尽了。赵齐还在犹豫。“你还在考虑吗？赵先生。”“我···”赵齐支吾了一下。他还拿不定主意。郑宣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孩子纠结。“那算了吧，赵先生。”“不，我可以去一趟你们的组织。”赵齐终于下定了决心。
周末一早，赵齐就洗漱好，然后开着车匆匆赶到浦东机场。他订好了早上8：30到九华山的机票。这是一次很很匆忙的行程，大概会持续几个小时，所以赵齐也没带行李。到机场的航站楼后，郑宣告诉赵齐，让他不用等自己，他已经提前过去了。这让赵齐有些泄气，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事情，对于那天晚上郑宣说的话，还有领导安排他的事情，他都觉得很离奇。到底要不要过去呢？但想着机票已经订好了，现在是不可能退掉的。赵齐还是九华山一趟，再怎么倒霉被人放鸽子，在山上
看看风景拜拜佛也好。两小时候，飞机抵达这座AHCZ市。走出机场，赵齐打车来到郑宣指定的地点。下车后，这座宁静的小城还是给赵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里不像上海，各处都是大楼。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小山丘，山不高，但是看着很可爱。想着上海都每一座叫得出名的山，赵齐觉得要是今天能在这里爬爬山也不错。从出租车下车之后，赵齐在路上等了十分钟。在等待的过程中，赵齐不断的给郑宣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到。郑宣让他别急，等一下自己准备好了自然会出现。
好在几分钟之后，郑宣终于出现了。他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衣着穿得相当朴素，像是一个从村里长大的大男孩，只不过皮肤在朴素的衣衫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脸上也多了几分淳朴，不向两天前看到的那样高傲跟冰冷。郑宣走向前去跟赵齐打了招呼：“你来了。”赵齐仔细看了郑宣一眼，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郑宣卖着什么关子。“你叫我来这里干嘛？”赵齐显得很失望，毕竟在这个小村庄里可看不出来藏着什么大人物。“你先不要急，赵先生。过来吧。”郑宣在前面领着路，把赵齐带到一个朴素的宅院里。“这里就是你说所的组织？”赵齐已经有点生气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心急呢，先生，我既然答应你去我们的组织，自然会带你过去。”
现在是早上九点半，郑宣在这个简单的院子里先招待了赵齐一顿，然后就带着他去九华山。“去九华山干嘛？”赵齐问道，他还是不解郑宣葫芦里卖着什么药。郑宣只是让他别做多问，等去了就知道。但说来也奇怪，赵齐感觉被一个人领着上山看风景时心情和舒坦，完全没有任何压力。而且山上风景也不错，陆陆续续来到山上参观的游客也有，但没平时节假日里的游客那么多，大家的心情也都很轻松。快到山顶的时候，郑宣问赵齐要不要去寺庙里拜一拜。赵齐也没拒绝。就这样，两人花了三个小时，完成了一趟登山之旅。
“好了，郑宣，现在你该带我们去看你们的组织了吧。”郑宣点了点头。然后领着赵齐去了另一处乡下。一路上，郑宣也问着赵齐一些问题，“你有没有发现这座小城跟上海的差距很大？”赵齐点了点头，“差距还是有点，但这里更加小巧。风景也很不错，更适合休闲。”这是，郑宣得意地笑了笑。“是的，这种小城更贴近于自然，没有工业跟人群地聚集，群山环绕，在阴雨天地时候，风景更加秀丽。”赵齐没做回答。郑宣接着说道：“所以我总是讨厌金钱，那东西会污染一切，让所有人都变得贪婪。”
郑宣说这话地时候，赵齐仔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赵齐发现他真的没有流露出任何做作跟假清高的神色，郑宣说的话应该是完全反应了内心里的想法。这时，赵齐也不禁感到一丝诧异。心里想着，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于是，他在郑宣说完话之后，补充了句：“但这世界就是这么运行的。”“就是这么运行的？”郑宣笑了笑，“哼，说明这世界上笨的人还不少，又或者说坏人不少。”
“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但这是人类这几千年来发展到现在总结出来的路。至少保证了我们平稳发展至今，你不因该用你在乡村里形成的狭隘的逻辑就否认了一切。”这时，郑宣终于认真地看了赵齐一眼。“那你觉得什么又是不狭隘地呢？”“这个我无法评论，你要尊重事物地发展规律，至少到现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发展地。个人的力量有限，无法阻挡历史发展的脚步。”“所以就得安于现状，接受命运的裁决？”“命运的裁决？不，郑宣，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至少在我看来，当今这个社会还没沦落到原始社会那种弱肉强食的恶劣程度。
我们有基础的社会保障体系。”这时，郑宣冷冷地笑了起来，他脸上地表情也变得更加激动，白皙地脸上多了几分血色。“那是你紧紧站在了自己的角度去思考，要是按照你所说的，社会发展体系这么完善，那为什么从世界范围内灭绝的生物种类越来越多，异常气候也变得越来越普遍。”“这，这不是我们能回答的问题。”“那谁又能回答这个问题呢？”郑宣问道。“这得让全世界的领袖们一起去探讨。”“那把这些问题探讨完之后该让谁去实施呢？”“企业。”
“但企业家可不是慈善家，他们将吸干这地球上的每一滴血。”“你不能一概而论，他们当中也有好人。”赵齐对于郑宣所表现出来的极端思想不能认同，“你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太悲观了。”“悲观？哼，那为什么现在这么多人都背上了债务。”“债务？”赵齐对这个概念还感到很陌生。“看来你是没做过生意，对吗？”“做生意？不，郑宣，过生活不一定就要自己当老板，有一技之长也没活得很好。更何况，你的逻辑也有问题，债务不一定就代表这被剥削。那假设现在你生活富足，没有了债务，你就能保证自己
快乐，善良的生活下去吗？人类是一个自制力很差的物种，没有约束，很容易迷失自我。这个世界上的诱惑很多。”
“你说得都没错，在一个正常的社会，事物都可以轮替，金钱可以流动。但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变了，有钱人可以利用正当合法的方式赚取穷人的钱。因为他们掌控了舆论，掌握了社会上的重大资源。而穷人就只能等着有钱人去施舍了。”
“不，你这样的理解太狭隘了，所有人都收入都是通过正当手段活得的，老板们或者你说的有钱人们也有自己的压力，他们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达到了今天的程度，他们当中也有先锋，进行技术探索，商业模式的更新，为社会的前进做出了重大的贡献。”“看来你是既得利益者的强力辩护人。”“不，郑宣，你这属于扣帽子，人身攻击。”“人身攻击？那更多普通人受到的人生攻击又算什么呢？他们背井离乡，起早贪黑地干活，又是为了什么
呢？以前地东西很贵，现在地东西更贵？一套房子可以耗尽一个年轻人几十年地收入，难道就有人给他们辩护了？你说的那些先锋是要进行肯定，但他们做的也是一时地贡献，而不是一世地贡献。他们享受了巨额财富，这没问题，但不应该把前面的路给垄断了。一个行业巨头只进行了一年的创新，但却维持了三十年的影响力。”
“所以你仇视那些有钱人？”
“仇视有钱人？不，你想多了，我本身就是有钱人，我又何必要仇视有钱人。有钱能够带来特权，可以享受美女，享受美食，乘着私人飞机而不用急着去赶路，生活优渥，让别人服侍你，而不用过上那粗糙的生活，我既然享受了特权，又怎么可能放弃特权。我可不是什么圣人。你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对她一见钟情，以为两人可以恩爱一辈子。但当我占有了她的身体之后，我又觉得爱情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后来当我有了钱之后，我找女人就更加方便了，都市的女性更加开放，你给她们钱，你就可以跟她们上床。我没有贬低女性的意思，因为这些事情我都经历过。”
“你···”赵齐显得很生气，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变得更加可恶，他的语言从一开始的大义凛然变得粗鄙不堪。
“不要着急，赵警长。我知道这些话你可能接受不了，但向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一样，我都会把这些当作事实。另外，你要是对你身边的那位朱迪小姐感兴趣，你也可以试试刚刚我跟你说的手段。出于同志之间的友谊，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大笔钱。”
“够了，你个肮脏的东西。”赵齐本能地拒绝了郑宣的提议。
在赵齐打算自己发言的那一刻，郑宣冷冷地笑着。他像是一个会读心术的高人，洞察着世间的一切，包括他眼前的这位正直的，专业的调查官。因为他看出来了，在他说出刚刚那不堪的话的时候，赵齐并没有打断自己，甚至想借着自己之口把那段无耻的话说完。而在郑宣把话说完之后，赵齐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恐怕他自己对那个邪念也充满着兴趣。至少在某个瞬间，他也想发泄自己身上的欲望。在正真的实力面前，这些人都将成为被欲望操弄玩物。也许是自己的弱点被人发现了，赵齐警官在之后几分钟里一言不发。他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等他再看一眼郑宣的时候，觉得他是一个天使跟恶魔的结合体。他也因此相信，这个男人是一个能掀起大风大浪的家伙。
沉寂了几分钟后，赵齐警官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郑宣才提醒着说道：“赵先生，该走了，难道你没发现现在烈日当头吗？”
这时，赵齐才回过神来，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你要是发现了这个世界运行的本质，会发现其实这个世界是由几个非常简单的元素构成，根本就不复杂。但前提是你得处在那个位置上。”
郑宣的话让赵齐听完越发感觉离谱，他认真看着郑宣说话时候的表情，有时他面无表情，有时他也充满着自信，跟他这一身朴素的打扮相比。赵齐有点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他也会默默问自己一个问题——他说的是真的吗？还是他只是吹牛。赵齐想起来以前电视上看过的一个纪录片。美国的一个穷小子听过高超的骗局忽悠过富商，大学，航空公司，甚至是警察。要是眼前的这家伙也学写过哪些技巧，那种高超的骗人技巧，那自己就将是下一部纪录片中的受害者，只不过事故发生地点从美国变成了中国。
赵齐打断了郑宣的发言，“但是，你还是得先证明一下你自己，郑宣。我不能否认你有高超的话术技巧，你也善于揣度人心。即便是向我这样的人，受过专业训练的调查人员，也不得不佩服你的口才跟思维。你刚刚说你是有钱人，那现在好了，你得向我展示你的私人飞机。另外，照我看来，这偏僻的地方，也不可能存在什么庞大且精密的组织。这里人少，但要是有个大规模的组织肯定会被发现。村民们的生活虽然简单，但是对他们生活的环境却异常熟悉。我刚刚看过四处往来的村民，他们看到我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常的神色。说明至少在这里不存在什么诈骗组织。不然，我想心地善良的他们应该会用眼神提醒我。”
这是，郑宣笑了笑。
“赵警长，你不愧是个专业的调查人员。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在这种地方。连个标准的起落点都没有，有怎么能停靠直升飞机呢？今天约你过来，是想跟你进行一次思想上的碰撞。我想，今天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至于你让我展现的实力，到时候我会展示给你看的。我相信到时候你一定会认可我的。”
下午两点钟，赵齐跟郑宣在吃完午饭后，郑宣把赵齐送到高铁站，目送着他离开。
高铁的速度很快，三个小时后，从池州出发的高铁就到达了上海。走出火车站，赵齐还是感觉有点浑浑噩噩的。他总结了一下这一周发生的事情，觉得都很莫名其妙。
自己只是个级别不高的调查员，却加到了一个国家级的任务，还是张部长亲自接见自己的。而那个所谓的递归实验室，自己这些天查阅了很多资料，也进行了很多思考，但终究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点子。
倒是今天近距离见了一下郑宣，那家伙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极端主义气息，思想上亦正亦邪，还搞不清楚他的来路。而他前几天所说的组织——正义联盟，到底存不存在也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这个组织里，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而他宣扬的美好图景，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但现在有一件事百分之百已经确认，郑宣的脸绝对不代表他的真是年龄。这次接触下来，赵齐发现郑宣的声音比他看上去的那个年纪要苍老一些。由此可以推断出郑宣换过脸，或者说他用了一种新的技术，对自己面部的皮肤进行了替换，但他的声带没有做过手术。如果通过声纹识别技术，说不定能更加准确地定位出郑宣的真实身份。但这希望可能不大，毕竟在国内进行过声纹认证的人还是少数。
想到这里，赵齐决定在下午的时候找一下医学方面的资料，看看换脸技术的可行性，以及过往是否有这方面的记录。
回到家后，赵齐抓紧时间查阅相关方面的资料。终于在新英格兰杂志上找到了一篇相关方面的论文。但通讯作者来自好几个国家的机构，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事情。
这是，赵齐手机上的加密软件收到了一条信息。这个软件是郑宣让他下载的，用于两人平常之间的联系。
短信简单明了，让赵齐不要在收集换脸相关方面的资料了。赵齐看了一下发信息的人，昵称写着郑宣这个名字。
赵齐心中一震，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怎么可能！为什么郑宣知道我在收集这方面的资料。”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信息是怎样被泄露出去的。还有那天晚上，郑宣说自己看了好几天他的头像，那家伙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要是他用加密软件监控了自己的手机，那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还能说得过去。但这个软件分明是自己中午吃饭的时候才下载的。不可能能监控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赵齐停止了手中的工作，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感到很无奈。
半小时之后，赵齐又收到了一条来自郑宣的消息。邀请他下周去参加一场活动。活动的位置都说得很清楚，还有相关来宾。
看到活动的地址的时候，赵齐警长还是不由得一惊。
原来郑宣要求赵齐去参加一场方程式赛车体验赛，而且还特别进行了备注，说这次体验赛不是让他去观看别人的比赛，而是他两进行比赛。另外，郑宣也做了说明，说他会乘着直升机到达现场，让自己提前去现场见证这一幕。
赵齐想了一下，他在想该怎么回复一下郑宣。如果真的照郑宣所说的，能乘着直升飞机包机到场，且不管这架直升飞机是不是他的，但这费用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支付得起的。至于方程式赛车。赵齐查了一下那个位置，在上海由于这个活动的关注度还是很少。无法支撑起一个相对较大的规模，所以那场地也提供租车服务。价格也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但包场的话，或者是带着自己的教练以及维修团队，那绝对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担的费用。
赵齐对这次活动还是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因为谁也不能保证郑宣到时候会不会后悔，毕竟时间约在下周。距离现在还有七天。
“好的，收到，我到时候会提前半小时到达。”赵齐这样回复了郑宣。
星期天一早，赵齐就看着车出去散步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奇幻了，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应。自己的生活节奏也被打乱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孩提时代，那时候爸妈跟他讲故事，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十分神奇。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这种神奇的感觉竟又重新回来了。他讨厌那种被反复强调的古老的正义之词，因为世界发展到现在，很多东西都被固化了。而这种固话是深入人心的，不可更改的。要是能被几句大义凛然又空洞的话就动摇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判断能力，从而怀疑整个社会的运作逻辑，那也太可笑了。毕竟在人类的发展过程中，不仅有和平的年代也有血腥的战争史。而每一次大型战争动用的资源都是不可想象的，战争过程中消耗的财富也远远超过当今数得上名的富豪的资产。而要改变现在的社会结构，就得借助一股强大的外力。而这股外力，在当前稳定的世界结局下，是不可能到得到的。除非，真的有外星文明被发现。
想到这里，赵齐冷哼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可能。”
赵齐觉得今早的思维很顺畅，想到这里，他很开心。因为自己终于又重新找到了一套严密且自洽的逻辑来证明这个社会的运转是对的。
来到海边公园后，赵齐换了一身衣服，他决定先慢跑一下。工作这么多年，他现在都差不多忘记了在公园慢跑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天还很早，早上海边的空气有些微凉，可以感觉到这边的温度大概要比市区的气温低5℃。赵齐朝着四周忘了一眼，发现公园里现在还没什么人。换好衣服跟鞋子后，赵齐一路小跑着，一路呼吸着新鲜空气。这种大口大口的呼吸让他感到很顺畅，现在身体也在发热，已经感受不到凉意了。
慢跑三十分钟，赵齐觉得今天身体已经得到了充分地舒展。在不断大口大口吸气的时候，他也抛去这几天的困扰。
等他跑完步，在路上小步慢走准备回去的时候。这是，赵齐发现前方有个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女性正迎面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
第一眼看上去，赵齐觉得那个样子有点熟悉，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很深刻的印象。于是赵齐又认真看了一眼那女子，这是他想起来了。这个女的是那天晚上跟踪郑宣时候见到的。
赵齐摇了摇头，心里感到很意外。他没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这么巧合，但隐约中，他还是有些担心。他总觉得这种巧合有点像刻意的安排。而刚刚才被他抛开的困扰，现在又都重新回来了。
在赵齐还在诧异的时候，那个女子在他面前慢慢停了下来。她朝着赵齐打招呼。
“早上好呀，赵先生。”
“你还记得我呀？”赵齐礼貌性的笑了笑。
“当然记得，赵先生，我的记忆力很好。最近一年发生的事情我都能过目不忘。跟我相处超过三分钟，十年内我都会记得他。”
“这···”赵齐尴尬的笑了笑。
“我看你刚刚看了我好几眼呢？”
“哦，这，我只是一时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
那女子笑了笑：“那现在呢？想起来了吗，我们在哪见过？”
“哦，记得，记得。”赵齐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怎么称呼你。”赵齐问道。
“何小默。”
“哦，何小姐。”
“叫我小何就好。”
“哦，小何，那你还要继续跑步吗？”
这时，何小默笑了笑，“不，赵先生，我今天早上不是过来跑步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你找我干嘛？”赵齐心中一愣。
“有些晚了。”赵齐自言自语地说道。
赵齐是一个生活非常自律的人，他平常都在晚上11:30分睡觉，大概再过十分钟后他就会进入睡眠。而且他还有一个习惯，过了十二点就很难入睡，到时候脑袋里会想很多东西。之后就要等凌晨三四点钟的样子才能睡着。
于是他赶紧开着车就准备回家。
在车子经过一段森林路段的时候，赵齐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的世界显得格外的安静，这时他有了点想法。以前在学生时代的时候，安静的环境也能触发自己的思考。于是他开启了车子的自动驾驶模式，自己这陷入了思考。
他现在一直都很疑惑，张部长所说的那个递归实验室究竟是指什么意思。从他两交谈的过程中，赵齐能够感受到，那应该不是一个编程的概念。因为在他跟张部长交谈的过程中，每次自己说计算机编程的时候，张部长都摇了摇头。但，那究竟又是指什么呢？赵齐越是思考，就越感到疑惑。
于是他从车厢里拿出了平板电脑，仔细搜索了一下关于递归的意思。但不论是从中文还是英文，赵齐都没能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在赵齐翻阅资料的时候，车子仍在不断地前进。不久后，车子就停在了自家的车位上。
“主人，您已到家。”
等车里的音响发出声音后，赵齐这时才意识到到家了。
由于现在的睡眠时间已经过了，赵齐觉得现在的大脑格外清晰，仿佛是刚喝完一杯咖啡，现在体内的咖啡因正起劲。
躺在床上的时候，赵齐仍在琢磨着这个递归的概念。一个晚上，他都被这个概念折磨着，直到快凌晨四点钟的时候，他才终于有了困意。
第二天7:30，赵齐定的闹钟把他吵醒了。由于休息时间太短，他刚起床就开始打哈欠。想着等一下上班还要开车，赵齐决定一早喝杯咖啡，不然等下恐怕没到单位，自己这状态就撑不下去了。
这次，经过路上的那片森林的时候，赵齐又有了点想法。他觉得机会难得，就又开启了车子的自动驾驶模式。
赵齐没有订阅自动驾驶服务，他选择的是按次收费模式。当然，因为也是选择了这种收费模式，他每次使用车辆的自动驾驶的功能的时候，收费都很贵。但毕竟灵感有限，赵齐还是决定又开启一次自动驾驶。
在车辆开过森林的时候，赵齐终于能把刚刚脑中的那个不经意的想法用语言表达出来了。
“难道每天这样车来车往，也算是一种递归吗？”
当然，赵齐现在还不能准确地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赵齐并不擅长对生活经验进行总结，同时，他对一些深奥的哲学问题也没有思考。因为从小都表现得很优异，他的逻辑里，更多的是珍惜当下。
在车子停在单位的车库后，周期恍恍惚惚地乘着电梯走进了办公室。因为一晚上到现在思考的东西太多了，赵齐显得很疲惫。等他打开电脑的显示屏的时候，赫然发现，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年轻男子英俊的面孔。
这时他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这些天一直都在调查屏幕上的那个人。
“这个郑宣到底是谁？”
迷糊间，赵齐有了些困意。
等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身边又站了一个人，赵齐的身体颤动了一下，赶紧调整好姿势。这大白天上班时间被人发现自己在睡觉可不好，回过神来的赵齐赶紧朝身后看了一眼。
“哦，是朱迪呀。”他尴尬地笑了笑。
“找我有事吗？”
“看你很累的样子。”朱迪关心地问了问。
“哦，没事，昨晚没休息好。”赵齐挠了挠头，他想赶紧绕开刚刚自己在睡觉的这件事情。
“是局长有什么安排吗？”赵齐接着问道。
“嗯，是这样的，赵警长。今天一早，李局长跟我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说局里现在要调派几个人手去执行一项任务，局长跟我说你现在是负责这次任务的组长，而我也被分配到这项任务里来了。所以李局长让我过来跟你谈谈。”
“啊？你也被分派过来了呀。”
听朱迪这么一说，赵齐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那张部长有没有找你谈过？”
“张部长？哪个张部长。”朱迪有些疑惑。
“哦，就是昨天下午一号会议室发言的那个张部长。”
朱迪摇了摇头，她显得很茫然。
“就李局长跟我说过这件事情。”
赵齐没多说些什么，就礼貌性地问道：“那我们要找个会议室聊聊吗？”
朱迪点了点头。
但在他两走去会议室前，朱迪提醒着赵齐：“赵警长，你把你的显示屏关了吧。”
这是，赵齐才意识到，原来自己的电脑上一直摆着一个男子的大大的头像。
赵齐跟朱迪的聊天很顺畅，两人谈了关于接下来任务的相关安排，还有一些行程。赵齐给朱迪打气，说西港那边环境现在好了很多，濒临南海，风景也秀丽，自己多年前去过一趟柬埔寨，那里是一个信奉佛教的国家，人民都很善良，那里还有世界文化遗产——吴哥窑，就像是敦煌的莫高窟。
而朱迪现在对那边还一无所知。
这是，赵齐才意识到，原来男人跟女人的差距还是挺大的。
但他两现在可能都有个疑问，赵部长口中的那个递归实验室究竟是什么东西。
最后，朱迪想赵齐提议，他们有必要先对郑宣做近距离的调查，或者是直接跟他接触，而不是用监控设备对他进行监视。
晚上七点钟，在上海的一个小区里，精心准备的赵齐跟朱迪假装是路人在散步，其实他两已经瞄准好了目标对象——郑宣。
从外形上看，这个男子没有任何异常。身高一米八左右，留着短发，穿着一身休闲装，走路也没有任何异样。他跟小区里的普通人一样，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跟作息习惯。
绕着小区走了两圈之后，郑宣打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让赵齐感到机会来了，他就开车跟在郑宣的后面。
三十分钟后，郑宣在一座豪华餐厅停了下来。为了弄清楚那家伙究竟在干嘛，赵齐跟朱迪也进了那家餐厅。还找了个郑宣附近的座位做了下来。
大概七八分钟后，郑宣座位的附近来了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艳女子。
这是，朱迪小声跟赵齐说道：“赵警长，你猜那女的是不是郑宣他女朋友。”
朱迪的一番话让赵齐显得格外地尴尬，他蹬着眼睛看了朱迪一样。但朱迪脸上那好奇地神色并没有因为被自己瞪了一眼而消失，反而显得有些天真。
赵齐不好多说些什么，他也不想被被人说成一个古板的呆子。
“大姐，你行行好，咱两是来办案的呀，管她是不是他女朋友。”
这时，朱迪摆出一副嫌弃的眼神看着赵齐。
“我又没说咱两不是来办案的，难不成我跟你过来吃大餐？”
赵齐沉默了一下。
“我猜不是。”
“好，那我们等着瞧。”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赵齐跟朱迪也点了一份这家餐厅的招牌甜品。他两一边吃着甜品，还是不是注视着郑宣那个位置上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座位上的两人看了都感到十分尴尬。
郑宣那家伙在点了一些甜品之后，就开始跟坐在他对面的那女子聊天，还用他你神情的眼神看着那女子。也许是年轻人之间比较有热情，这两人在坐下没多久，就啃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后，赵齐立马就把脸转了过去，朱迪也羞愧的低着头。接下来的几分钟，赵齐甚至不敢正眼看朱迪一眼。以免自己被误解。这种尴尬的时间大概持续十分钟，赵齐一直在玩着手机，另外，他还掏出耳边听着歌。
三首歌听完，赵齐终于转过头来，重新朝着郑宣那边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座位上现在只剩下刚刚那女子了。
“不好，那家伙不见了。”赵齐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是，还在低头划着手心的朱迪才重新抬起头来。
“那边只剩下那女孩子了。”朱迪说道。
“那家伙肯定是故意的。”赵齐很生气。
“难道他发现了我们？”
赵齐沉思了一下，“有可能。”
“那有没有可能他刚刚有事出去了。”这是朱迪脑中冒出来一个不好地想法，“难道那家伙也是那种占了别人便宜，连买单都不买地混蛋？”朱迪越想越生气，便开始骂道：“真是不要脸地渣男。”她说完，看不忘看着赵齐一眼。“额，朱迪呀，你看着我干嘛。啊，好啦，好啦，今天晚上的这顿我买单。”接着，赵齐他两又在座位上等了几分钟，想看看郑宣等下还会不会出来。但是随着时间等得越久，他两得耐心值也越来越低。但座位上得那女子看着
还很淡定。在两分钟前，还叫服务员拿了一瓶高档红酒。“这到底在卖什么关子。”赵齐有点不耐烦了，便朝着那女子得方向走了过去。赵齐想了个对策他先让朱迪走过去跟那女子说郑宣是个骗子，自己前几天也跟郑宣在这家餐厅约会了，后来郑宣中途逃跑了，看看那女子得反应。要是那女子反应激烈，那就说明这就是个骗局，要是那女子不当回事，那说明她跟郑宣认识。朱迪听了赵齐得建议，觉得可以试试，要是等下场面实在是尴尬，那自己也可以说认错人了。
想好了台词，朱迪便走了上去。她先是一脸惊讶跟同情地看着那女子，让那女子颇感意外。“小姐，您有什么事吗？”朱迪戏精上身，“哎呀，你刚刚是不是在跟一个叫做郑宣的男子约会？”那女子摇了摇头，说道：“不，小姐，你可能弄错了，他叫赵齐。”“赵齐？”朱迪心中还是不由得一惊，因为她此时已经明显感觉到，这事情可能没想得那么简单，但她还是决定把戏演下去。“哎呀，那他肯定是骗人的。他是个坏蛋，昨天他还跟我约会，他说他叫韩同。他骗我出来吃大餐，最后他都没结账自己就跑了，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被骗了。”朱迪又是劝导，又是警告的说辞并没能打动那女子。她只是抿着嘴笑着：“小姐，你可能
弄错人了吧，我跟他认识。”“你跟他认识？”那女子点了点头。“那他现在人在哪？我要找他。”朱迪装作撒泼地说道。“他说他等一下出现。”座位上地女子很淡定的说道。“那是什么时候？”“他告诉我等一个跟他同名的男子过来找他的时候，他自然就会过来。”“啊···”朱迪有些目瞪口呆。她知道事情不简单，便赶紧从走道上快速走了出去。她神色匆匆地朝着赵齐打了个招呼，让他过来一下。赵齐会意，就跟了出去。“朱迪，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那女子跟我说郑宣在
等一个跟他同名地男子过去找他。”“什么，另外一个郑宣？”“不，那女的说是赵齐。”“哦，赵齐。”这时赵齐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名字啊。“郑宣在等我？”朱迪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地赵齐大吃一惊，“那他怎么知道我要找他。”“这个我也不清楚啊，警长。”“好了，那我知道了。朱迪，你现在外面等我吧，我去会一会他。”
两分钟后，赵齐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地着装。他让自己努力的表现得像是又给优雅得先生。然后在刚刚那女子得座位上坐下。那女子也没显得多么意外。给赵齐前面得被子里倒了一杯红酒。赵齐见她那么淡定，心中也不由得一惊。“小姐，我是···”“赵齐先生？”那女子接过了赵齐得话。这时候，赵齐的心中感到一丝不安。毕竟自己是一个调查人员，而现在自己却被卡住了命门，所有信息都被别人知道了。“不，我不是赵齐。”赵齐还想狡辩，他不想
处在被动状态。这时，赵齐跟前的杯子已经装满红酒了，那女子放下酒瓶，笑着说道：“那里不是赵齐，又是谁呢？难道非要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才肯承认？又或者是你口袋中的搜查证。”这种被抓住把柄的感受让赵齐感到很窝火，他绝不容许别人来来调查自己，当然他更担心的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中。他朝着对面的女子看了一眼，她皮肤白皙，化着浓妆，看年纪也没那么大，因该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一双动人的眼睛没有小女生的那种多情，倒是多了好几分
历经世事后的淡定，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赵齐再看她一眼，越发觉得不对劲。“抱歉，那我想你认错人了。”接着，赵齐起身便准备走人。“这红酒不喝一杯吗？赵先生。”“不了，小姐，这么贵重的酒我怕是消受不起了。”“那你还是先坐一下吧，先生，我去叫个人。”那女子也准备起身。“那我一个人呆在这？”赵齐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他想起了刚刚朱迪说的话，怕这两个要买单的人都走了出去，到时候这位置上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结账了。
到时候被朱迪知道，自己就成了局里的笑话了。“不，先生，你不用担心，我把我的包跟手表都放在桌上。”看到有抵押物在桌上后，赵齐这才稍微放心一点。一分钟后，一个青年男子走了过来，然后在赵齐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来。看到那张脸的一瞬间，赵齐就知道这人是郑宣。前几天，他对着显示屏看了他好几天了，对于郑宣脸上的每一处细节，赵齐都清清楚楚。
只是这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赵齐看到郑宣的一瞬间，还是颇感意外，他能感受到眼前这男子身上有着相当高的亲和力，不向会议中谈到了的那个危险的重大刑事犯。“你好，赵先生。”郑宣向赵齐打着招呼。赵齐则不屑地把脸瞥了过去，说道：“你又怎么断定我姓赵呢？”这时，郑宣笑了笑：“赵先生，我知道你对着我的照片看了好几天，同样的，我也对着你的照片看了好几天，又怎么能不认识你呢？”
这激起了赵齐的怒火，他愤怒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对着你地照片看了好几天，你个口出狂言的家伙。”赵齐现在觉得自己越发的弱势，他没先到自己的信息被泄露得这么严重。但是又是谁告诉他这个消息得呢？难道局里有他得内线？但这几天跟我接触的就没几个人啊，难道是朱迪？不可能，朱迪不是这种人。一想到这点，赵齐显得更加不安，所以他想在言语上先取得一些优势。“不要生气，赵先生。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说吧，那你想谈什么。”“我们可以谈谈大家都关心得事情。”郑宣很平静地说道。赵齐能感受得到，眼前地这个男子不仅能猜透别人的心思，而且也显得格外的冷静，完全超脱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阅历。但赵齐还是冷冷地哼了一声：“那你说吧。”接着，郑宣拿起桌上的红酒，往自己的杯子里也倒了一杯。“来，赵先生，让我们先品尝一下美酒吧。”说完，郑宣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但赵齐拒绝了郑宣的要求。“抱歉，我不喝酒。”
“好，随你，赵先生。”接着，郑宣轻轻放下酒杯。“你知道这个世界由什么法则构成的吗？赵先生。”这让赵齐感到有些不快，他说道：“郑宣，我在这里不是等着听你给我讲大道理的，我对别人的人生哲学不感兴趣。”郑宣轻轻地笑了笑：“赵先生，你说的没错。我想你一定是个宁静又专业的人士，你有你的专业，所以你不想讨论这个世界上别人的分工，你喜欢宁静，所以你不想卷入到一些几千年来悬而未决的纷争当中。但是，你现在就遇到了
这么一件事情。”“什么事情？”“就是你即将参与到的事情。”这时，赵齐很严肃的看着郑宣一眼，他不知道这个家伙说的话是真是假，又或者他在故弄玄虚，然后再跟自己套话。“别卖关子了，小子。你要是想谈，那就直说，不然我可要走人了。”赵齐摆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你走？”郑宣笑了笑。“你最终还是会找上我的。”这时，赵齐已经感到事情不对劲，站起身来，准备走人。“等等。那让我们进入正题吧。”这时，赵齐才又重新坐下，他心中很得以，
觉得自己至少在玩弄心理战上胜过了对面的那小子。“你们是怎么找上我的？”“无可奉告！”“根据太湖数据中心的数据流进行定位的？”赵齐仍旧没有作答。“好，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吧，我们这些人成立了一个组织。”“你们？”“对的，是我们一群人。”“那是什么组织？”“正义联盟。”“正义联盟？”“没错，这就是我们的组织。”“那一个见不得人的组织又凭什么称得上是正义？”“这不关你的事，等你真正了解这个组织的宗旨，会被他吸引到的。”
“你跟我透露这个秘密是想干什么？难道不怕我们把你们整个组织连根拔起？”这时，郑宣笑了，是那种狂放跟不屑地笑。“连根拔起？赵齐警长，那你就太高估自己了。我们代表着正义，你要是把我们都给铲除了，那这个世界上不就只剩下黑暗了。”赵齐觉得眼前这人有些不可理喻，但他还是有了个心眼，问道：“那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地目的是什么。”“根据我对你地了解，我觉得你可以加入正义联盟。”
赵齐一开始还觉得眼前的这人有些不正常，举手投足之间透露这一股失败主义的味道，现在更觉得他有些猖狂，这是打算公然策反一个国家公务人员。“噢，小子，你可真大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违法。”“违法？”郑宣不屑地笑了笑。“赵先生，你是打算给我们之间对话进行录音吗？然后在把录音交给警察局？”显然，赵齐不会干这种事情，他把眼神瞥向了别处。“有没有兴趣先到我们的组织里参观一下？”郑宣向赵齐发出了邀请。
“你让我去参观你的组织？”赵齐感到不可思议。他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笨的犯罪组织，更不敢相信一个犯罪组织的主要成员的心会这么大。因为一旦自己在参观的过程中发现不对劲，那他可以立即报警。那组织的成员不就都被一网打尽了。赵齐还在犹豫。“你还在考虑吗？赵先生。”“我···”赵齐支吾了一下。他还拿不定主意。郑宣看出来了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孩子纠结。“那算了吧，赵先生。”“不，我可以去一趟你们的组织。”赵齐终于下定了决心。
周末一早，赵齐就洗漱好，然后开着车匆匆赶到浦东机场。他订好了早上8：30到九华山的机票。这是一次很很匆忙的行程，大概会持续几个小时，所以赵齐也没带行李。到机场的航站楼后，郑宣告诉赵齐，让他不用等自己，他已经提前过去了。这让赵齐有些泄气，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事情，对于那天晚上郑宣说的话，还有领导安排他的事情，他都觉得很离奇。到底要不要过去呢？但想着机票已经订好了，现在是不可能退掉的。赵齐还是九华山一趟，再怎么倒霉被人放鸽子，在山上
看看风景拜拜佛也好。两小时候，飞机抵达这座AHCZ市。走出机场，赵齐打车来到郑宣指定的地点。下车后，这座宁静的小城还是给赵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里不像上海，各处都是大楼。放眼望去，四周都是小山丘，山不高，但是看着很可爱。想着上海都每一座叫得出名的山，赵齐觉得要是今天能在这里爬爬山也不错。从出租车下车之后，赵齐在路上等了十分钟。在等待的过程中，赵齐不断的给郑宣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到。郑宣让他别急，等一下自己准备好了自然会出现。
好在几分钟之后，郑宣终于出现了。他是自己一个人走过来的，衣着穿得相当朴素，像是一个从村里长大的大男孩，只不过皮肤在朴素的衣衫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脸上也多了几分淳朴，不向两天前看到的那样高傲跟冰冷。郑宣走向前去跟赵齐打了招呼：“你来了。”赵齐仔细看了郑宣一眼，点了点头，他还不知道郑宣卖着什么关子。“你叫我来这里干嘛？”赵齐显得很失望，毕竟在这个小村庄里可看不出来藏着什么大人物。“你先不要急，赵先生。过来吧。”郑宣在前面领着路，把赵齐带到一个朴素的宅院里。“这里就是你说所的组织？”赵齐已经有点生气了。“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心急呢，先生，我既然答应你去我们的组织，自然会带你过去。”
现在是早上九点半，郑宣在这个简单的院子里先招待了赵齐一顿，然后就带着他去九华山。“去九华山干嘛？”赵齐问道，他还是不解郑宣葫芦里卖着什么药。郑宣只是让他别做多问，等去了就知道。但说来也奇怪，赵齐感觉被一个人领着上山看风景时心情和舒坦，完全没有任何压力。而且山上风景也不错，陆陆续续来到山上参观的游客也有，但没平时节假日里的游客那么多，大家的心情也都很轻松。快到山顶的时候，郑宣问赵齐要不要去寺庙里拜一拜。赵齐也没拒绝。就这样，两人花了三个小时，完成了一趟登山之旅。
“好了，郑宣，现在你该带我们去看你们的组织了吧。”郑宣点了点头。然后领着赵齐去了另一处乡下。一路上，郑宣也问着赵齐一些问题，“你有没有发现这座小城跟上海的差距很大？”赵齐点了点头，“差距还是有点，但这里更加小巧。风景也很不错，更适合休闲。”这是，郑宣得意地笑了笑。“是的，这种小城更贴近于自然，没有工业跟人群地聚集，群山环绕，在阴雨天地时候，风景更加秀丽。”赵齐没做回答。郑宣接着说道：“所以我总是讨厌金钱，那东西会污染一切，让所有人都变得贪婪。”
郑宣说这话地时候，赵齐仔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赵齐发现他真的没有流露出任何做作跟假清高的神色，郑宣说的话应该是完全反应了内心里的想法。这时，赵齐也不禁感到一丝诧异。心里想着，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于是，他在郑宣说完话之后，补充了句：“但这世界就是这么运行的。”“就是这么运行的？”郑宣笑了笑，“哼，说明这世界上笨的人还不少，又或者说坏人不少。”
“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但这是人类这几千年来发展到现在总结出来的路。至少保证了我们平稳发展至今，你不因该用你在乡村里形成的狭隘的逻辑就否认了一切。”这时，郑宣终于认真地看了赵齐一眼。“那你觉得什么又是不狭隘地呢？”“这个我无法评论，你要尊重事物地发展规律，至少到现在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发展地。个人的力量有限，无法阻挡历史发展的脚步。”“所以就得安于现状，接受命运的裁决？”“命运的裁决？不，郑宣，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至少在我看来，当今这个社会还没沦落到原始社会那种弱肉强食的恶劣程度。
我们有基础的社会保障体系。”这时，郑宣冷冷地笑了起来，他脸上地表情也变得更加激动，白皙地脸上多了几分血色。“那是你紧紧站在了自己的角度去思考，要是按照你所说的，社会发展体系这么完善，那为什么从世界范围内灭绝的生物种类越来越多，异常气候也变得越来越普遍。”“这，这不是我们能回答的问题。”“那谁又能回答这个问题呢？”郑宣问道。“这得让全世界的领袖们一起去探讨。”“那把这些问题探讨完之后该让谁去实施呢？”“企业。”
“但企业家可不是慈善家，他们将吸干这地球上的每一滴血。”“你不能一概而论，他们当中也有好人。”赵齐对于郑宣所表现出来的极端思想不能认同，“你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太悲观了。”“悲观？哼，那为什么现在这么多人都背上了债务。”“债务？”赵齐对这个概念还感到很陌生。“看来你是没做过生意，对吗？”“做生意？不，郑宣，过生活不一定就要自己当老板，有一技之长也没活得很好。更何况，你的逻辑也有问题，债务不一定就代表这被剥削。那假设现在你生活富足，没有了债务，你就能保证自己
快乐，善良的生活下去吗？人类是一个自制力很差的物种，没有约束，很容易迷失自我。这个世界上的诱惑很多。”
“你说得都没错，在一个正常的社会，事物都可以轮替，金钱可以流动。但现在这个社会已经变了，有钱人可以利用正当合法的方式赚取穷人的钱。因为他们掌控了舆论，掌握了社会上的重大资源。而穷人就只能等着有钱人去施舍了。”
“不，你这样的理解太狭隘了，所有人都收入都是通过正当手段活得的，老板们或者你说的有钱人们也有自己的压力，他们付出了很多努力才达到了今天的程度，他们当中也有先锋，进行技术探索，商业模式的更新，为社会的前进做出了重大的贡献。”“看来你是既得利益者的强力辩护人。”“不，郑宣，你这属于扣帽子，人身攻击。”“人身攻击？那更多普通人受到的人生攻击又算什么呢？他们背井离乡，起早贪黑地干活，又是为了什么
呢？以前地东西很贵，现在地东西更贵？一套房子可以耗尽一个年轻人几十年地收入，难道就有人给他们辩护了？你说的那些先锋是要进行肯定，但他们做的也是一时地贡献，而不是一世地贡献。他们享受了巨额财富，这没问题，但不应该把前面的路给垄断了。一个行业巨头只进行了一年的创新，但却维持了三十年的影响力。”
“所以你仇视那些有钱人？”
“仇视有钱人？不，你想多了，我本身就是有钱人，我又何必要仇视有钱人。有钱能够带来特权，可以享受美女，享受美食，乘着私人飞机而不用急着去赶路，生活优渥，让别人服侍你，而不用过上那粗糙的生活，我既然享受了特权，又怎么可能放弃特权。我可不是什么圣人。你知道吗？我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生，对她一见钟情，以为两人可以恩爱一辈子。但当我占有了她的身体之后，我又觉得爱情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后来当我有了钱之后，我找女人就更加方便了，都市的女性更加开放，你给她们钱，你就可以跟她们上床。我没有贬低女性的意思，因为这些事情我都经历过。”
“你···”赵齐显得很生气，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变得更加可恶，他的语言从一开始的大义凛然变得粗鄙不堪。
“不要着急，赵警长。我知道这些话你可能接受不了，但向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一样，我都会把这些当作事实。另外，你要是对你身边的那位朱迪小姐感兴趣，你也可以试试刚刚我跟你说的手段。出于同志之间的友谊，我可以给你提供一大笔钱。”
“够了，你个肮脏的东西。”赵齐本能地拒绝了郑宣的提议。
在赵齐打算自己发言的那一刻，郑宣冷冷地笑着。他像是一个会读心术的高人，洞察着世间的一切，包括他眼前的这位正直的，专业的调查官。因为他看出来了，在他说出刚刚那不堪的话的时候，赵齐并没有打断自己，甚至想借着自己之口把那段无耻的话说完。而在郑宣把话说完之后，赵齐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恐怕他自己对那个邪念也充满着兴趣。至少在某个瞬间，他也想发泄自己身上的欲望。在正真的实力面前，这些人都将成为被欲望操弄玩物。也许是自己的弱点被人发现了，赵齐警官在之后几分钟里一言不发。他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等他再看一眼郑宣的时候，觉得他是一个天使跟恶魔的结合体。他也因此相信，这个男人是一个能掀起大风大浪的家伙。
沉寂了几分钟后，赵齐警官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郑宣才提醒着说道：“赵先生，该走了，难道你没发现现在烈日当头吗？”
这时，赵齐才回过神来，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你要是发现了这个世界运行的本质，会发现其实这个世界是由几个非常简单的元素构成，根本就不复杂。但前提是你得处在那个位置上。”
郑宣的话让赵齐听完越发感觉离谱，他认真看着郑宣说话时候的表情，有时他面无表情，有时他也充满着自信，跟他这一身朴素的打扮相比。赵齐有点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他也会默默问自己一个问题——他说的是真的吗？还是他只是吹牛。赵齐想起来以前电视上看过的一个纪录片。美国的一个穷小子听过高超的骗局忽悠过富商，大学，航空公司，甚至是警察。要是眼前的这家伙也学写过哪些技巧，那种高超的骗人技巧，那自己就将是下一部纪录片中的受害者，只不过事故发生地点从美国变成了中国。
赵齐打断了郑宣的发言，“但是，你还是得先证明一下你自己，郑宣。我不能否认你有高超的话术技巧，你也善于揣度人心。即便是向我这样的人，受过专业训练的调查人员，也不得不佩服你的口才跟思维。你刚刚说你是有钱人，那现在好了，你得向我展示你的私人飞机。另外，照我看来，这偏僻的地方，也不可能存在什么庞大且精密的组织。这里人少，但要是有个大规模的组织肯定会被发现。村民们的生活虽然简单，但是对他们生活的环境却异常熟悉。我刚刚看过四处往来的村民，他们看到我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异常的神色。说明至少在这里不存在什么诈骗组织。不然，我想心地善良的他们应该会用眼神提醒我。”
这是，郑宣笑了笑。
“赵警长，你不愧是个专业的调查人员。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在这种地方。连个标准的起落点都没有，有怎么能停靠直升飞机呢？今天约你过来，是想跟你进行一次思想上的碰撞。我想，今天我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至于你让我展现的实力，到时候我会展示给你看的。我相信到时候你一定会认可我的。”
下午两点钟，赵齐跟郑宣在吃完午饭后，郑宣把赵齐送到高铁站，目送着他离开。
高铁的速度很快，三个小时后，从池州出发的高铁就到达了上海。走出火车站，赵齐还是感觉有点浑浑噩噩的。他总结了一下这一周发生的事情，觉得都很莫名其妙。
自己只是个级别不高的调查员，却加到了一个国家级的任务，还是张部长亲自接见自己的。而那个所谓的递归实验室，自己这些天查阅了很多资料，也进行了很多思考，但终究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点子。
倒是今天近距离见了一下郑宣，那家伙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强烈的极端主义气息，思想上亦正亦邪，还搞不清楚他的来路。而他前几天所说的组织——正义联盟，到底存不存在也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这个组织里，很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而他宣扬的美好图景，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但现在有一件事百分之百已经确认，郑宣的脸绝对不代表他的真是年龄。这次接触下来，赵齐发现郑宣的声音比他看上去的那个年纪要苍老一些。由此可以推断出郑宣换过脸，或者说他用了一种新的技术，对自己面部的皮肤进行了替换，但他的声带没有做过手术。如果通过声纹识别技术，说不定能更加准确地定位出郑宣的真实身份。但这希望可能不大，毕竟在国内进行过声纹认证的人还是少数。
想到这里，赵齐决定在下午的时候找一下医学方面的资料，看看换脸技术的可行性，以及过往是否有这方面的记录。
回到家后，赵齐抓紧时间查阅相关方面的资料。终于在新英格兰杂志上找到了一篇相关方面的论文。但通讯作者来自好几个国家的机构，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事情。
这是，赵齐手机上的加密软件收到了一条信息。这个软件是郑宣让他下载的，用于两人平常之间的联系。
短信简单明了，让赵齐不要在收集换脸相关方面的资料了。赵齐看了一下发信息的人，昵称写着郑宣这个名字。
赵齐心中一震，结结巴巴地说道：“这怎么可能！为什么郑宣知道我在收集这方面的资料。”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信息是怎样被泄露出去的。还有那天晚上，郑宣说自己看了好几天他的头像，那家伙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要是他用加密软件监控了自己的手机，那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还能说得过去。但这个软件分明是自己中午吃饭的时候才下载的。不可能能监控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赵齐停止了手中的工作，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感到很无奈。
半小时之后，赵齐又收到了一条来自郑宣的消息。邀请他下周去参加一场活动。活动的位置都说得很清楚，还有相关来宾。
看到活动的地址的时候，赵齐警长还是不由得一惊。
原来郑宣要求赵齐去参加一场方程式赛车体验赛，而且还特别进行了备注，说这次体验赛不是让他去观看别人的比赛，而是他两进行比赛。另外，郑宣也做了说明，说他会乘着直升机到达现场，让自己提前去现场见证这一幕。
赵齐想了一下，他在想该怎么回复一下郑宣。如果真的照郑宣所说的，能乘着直升飞机包机到场，且不管这架直升飞机是不是他的，但这费用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支付得起的。至于方程式赛车。赵齐查了一下那个位置，在上海由于这个活动的关注度还是很少。无法支撑起一个相对较大的规模，所以那场地也提供租车服务。价格也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但包场的话，或者是带着自己的教练以及维修团队，那绝对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承担的费用。
赵齐对这次活动还是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因为谁也不能保证郑宣到时候会不会后悔，毕竟时间约在下周。距离现在还有七天。
“好的，收到，我到时候会提前半小时到达。”赵齐这样回复了郑宣。
星期天一早，赵齐就看着车出去散步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奇幻了，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应。自己的生活节奏也被打乱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孩提时代，那时候爸妈跟他讲故事，让他觉得这个世界十分神奇。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这种神奇的感觉竟又重新回来了。他讨厌那种被反复强调的古老的正义之词，因为世界发展到现在，很多东西都被固化了。而这种固话是深入人心的，不可更改的。要是能被几句大义凛然又空洞的话就动摇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判断能力，从而怀疑整个社会的运作逻辑，那也太可笑了。毕竟在人类的发展过程中，不仅有和平的年代也有血腥的战争史。而每一次大型战争动用的资源都是不可想象的，战争过程中消耗的财富也远远超过当今数得上名的富豪的资产。而要改变现在的社会结构，就得借助一股强大的外力。而这股外力，在当前稳定的世界结局下，是不可能到得到的。除非，真的有外星文明被发现。
想到这里，赵齐冷哼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可能。”
赵齐觉得今早的思维很顺畅，想到这里，他很开心。因为自己终于又重新找到了一套严密且自洽的逻辑来证明这个社会的运转是对的。
来到海边公园后，赵齐换了一身衣服，他决定先慢跑一下。工作这么多年，他现在都差不多忘记了在公园慢跑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天还很早，早上海边的空气有些微凉，可以感觉到这边的温度大概要比市区的气温低5℃。赵齐朝着四周忘了一眼，发现公园里现在还没什么人。换好衣服跟鞋子后，赵齐一路小跑着，一路呼吸着新鲜空气。这种大口大口的呼吸让他感到很顺畅，现在身体也在发热，已经感受不到凉意了。
慢跑三十分钟，赵齐觉得今天身体已经得到了充分地舒展。在不断大口大口吸气的时候，他也抛去这几天的困扰。
等他跑完步，在路上小步慢走准备回去的时候。这是，赵齐发现前方有个穿着一身运动装的女性正迎面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
第一眼看上去，赵齐觉得那个样子有点熟悉，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很深刻的印象。于是赵齐又认真看了一眼那女子，这是他想起来了。这个女的是那天晚上跟踪郑宣时候见到的。
赵齐摇了摇头，心里感到很意外。他没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这么巧合，但隐约中，他还是有些担心。他总觉得这种巧合有点像刻意的安排。而刚刚才被他抛开的困扰，现在又都重新回来了。
在赵齐还在诧异的时候，那个女子在他面前慢慢停了下来。她朝着赵齐打招呼。
“早上好呀，赵先生。”
“你还记得我呀？”赵齐礼貌性的笑了笑。
“当然记得，赵先生，我的记忆力很好。最近一年发生的事情我都能过目不忘。跟我相处超过三分钟，十年内我都会记得他。”
“这···”赵齐尴尬的笑了笑。
“我看你刚刚看了我好几眼呢？”
“哦，这，我只是一时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
那女子笑了笑：“那现在呢？想起来了吗，我们在哪见过？”
“哦，记得，记得。”赵齐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怎么称呼你。”赵齐问道。
“何小默。”
“哦，何小姐。”
“叫我小何就好。”
“哦，小何，那你还要继续跑步吗？”
这时，何小默笑了笑，“不，赵先生，我今天早上不是过来跑步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你找我干嘛？”赵齐心中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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