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乐的特权②

    寥若晨星的午夜，西尔芙躺在床上，窗外裹雾中一轮明月照澈在彷徨的夜色中，她不禁想起拜伦和雪莱的诗，看到那个小男孩，他感受到一种慈悲的力量在此刻涌动，也许查尔斯所说的享乐正是忽视了这一层含义。在伦敦街头还有多少个像他一样的孩子西尔芙不得而知，但她从盖文口中听到这个男孩的过往不禁感到悲怅和唏嘘。查尔斯也许只是站在他的视角来看问题所以不免有些片面。西尔芙想到了她早已逝去的弟弟，月光撒下点点清灰，西尔芙趁着月色勾勒出一个男孩的形象，和小比特渐渐重合到一出处。她的眼中泛出点点泪花。弟弟小时候也和他一样可爱，一样喜欢叫她姐姐姐姐，眼眶湿润了。享乐是富人的特权，却无法使穷人安得其所，小男孩被撞的时候是否想过自己的生命会一点一点流失，再也看不到这个原本就对他们并不友好的城市—伦敦，这里的建筑承载了几代人的心血，连西尔芙有时都不禁感叹先人的伟大，人类在历史的长河中格外渺小，一群人类却创造出了一个真正属于人类的世界。只是贫穷往往让人失去很多享受世界的权力。因为贫穷，所以比特只能病晕在无人问问津的街头，因为贫穷，弟弟在小时候不治身亡，因为贫穷，所以一向优雅的母亲选择去做裁缝。西尔芙想，贫穷当真是可耻的，它损坏了那么多家庭，剥夺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让许多人永远没有尊严不能平等的呼吸伦敦的空气。她翻开书的一角，上面赫然写着的几个字让他觉得异常醒目。“别去相信表面的东西”，是查尔斯的字迹，俊美的笔锋霸气无比，上面还签上了他的名字。想起那天查尔斯说的话她凝滞了片刻，难道全然不顾旁人的性命意味的追求享乐就是对的了吗。她突然想开门出去走走，也浑然不想管此刻是什么时辰，披上查尔斯的外衣，希尔走到门外，街灯还亮着，斯坦威尔斯庄园就在不远处，西尔芙向前散步，那个号称迷醉天堂的庄园在此刻显得几分神秘起来，像潘多拉魔盒一样引诱着西尔芙一步步走向以它为名的深渊。庄园外的躺椅上，路灯的照耀下，查尔斯英俊的面容让美得不着痕迹，她看向他的面容都不觉有些迷恋，从眉毛到嘴巴，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他像是一件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在他的面上寻不到意思不令人满意之处，更像是大自然的馈赠，上帝咬掉了他不甘享乐的芬芳而后赐了他衣服无双的面容?她想到这里也蓦然笑了起来她把那件西服披在他身上。查尔斯动了动，张开了双眼，看到西尔芙生出几分醉意，他向前走了几步吹了吹风，有一脸无事的向他打招呼。乘着醉意，他妖冶的眸子打转，肆无忌惮的望着西尔芙的脸，吻如细雨般席卷，查尔斯用力的抱着她，让希尔找不到挣脱之法，他从野蛮的深吻到蜻蜓点水的吻她，西尔芙呼吸到空气猛然推开了他，“你果然如传闻中所说是个纵情名利场的纨绔子弟。”她嘲讽的笑着，但查尔斯觉得她今夜格外迷人:“查尔斯，如果有个孩子即将惨死街头，而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没有鲜艳的阶级，没有出色富有的家庭你会怎么办？”是置之不理还是救他。希尔仅仅盯着查尔斯的眸子，想从他沾满情欲的眼中看出些别的东西，但是没有。查尔斯有种野兽餍足后的喜悦，面色通红的望着希尔，“那你呢，你希望我救还是不救，希尔，你太天真了”“每天全世界要多少人死于饥寒交迫。希尔不敢想象，背后的查尔斯握住了她的手臂，醉人的酒味呼气到她的耳边，痒痒的，西尔芙感觉到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被抽动，敏感的可怕.“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小男孩，他住在伦敦街，居无定所，还差点失了性命，可是当时在场的除了一位老先生全都跑的无影无踪”，在他走进餐厅前是那样的踌躇，查尔斯打断她的话。“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查尔斯用他随人的腔调说着话。理想国的人们理想国的人们愿望建立一个上进而秩序的国度，并把这两个词当成必行的法则。他们喜欢居住在露雨的筵下，目光炯炯的望向城外。好战的人们像希腊的勇士，他们不仅在大陆上拥有栖息地，还想这海洋上成为霸主。理想国的人们在他们理想的国度蚕食着鲸鱼的背热情在危险的大海上无妄的恣睢。呐喊是他们的刀枪疯行是他们的剑戟无往不胜必将拿下一座座城池你用这些只言片语告诉我什么，西尔芙驾轻就熟的看着他，想知道他打底玩什么花样。“别相信表面的东西”希尔很多事情远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西尔芙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你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那我也想没有这个必要她向前走去消失在月色中。

    （传往巴黎的信封）

    法国巴黎的一间裁缝铺，几个老太太喋喋不休的聊着，窗外梧桐树下一对安静的老夫妇弹着钢琴，格外静谧和显眼。“店主太太，方便拿一下测量尺，”旁边的男人俨然是店主的丈夫卡佩先生，闻言立刻把测量尺递了过去。”这个男人文静而内敛，偏偏又多了几分不容侵犯的倔强，女人感觉自己收到了羞辱，抬眼去看另一个店主，这时候这个进来的人才仔细打量了一下卡佩太太，只一眼就被迷住了，这个女人雍容到让人心颤，将高贵而优雅的法国美艳形容到极致。她着了一件色调柔和的法式旗袍，神采和曲线像上个世纪的贵族夫人，女人的呼吸屏住了。她抬起了眸子，仅一秒女人觉得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时尚而高贵，卡佩太太开口说话：“你就是明德太太介绍过来的吧，帮你制作的衣服在那只橱窗中，去拿吧”看到橱窗的衣服，女人心中生出几分欣喜，连忙道谢离开了小店，临走时回头一看，卡佩太太还是刚才的那副模样，气质浑然天成让女人多了几分仰慕和惊喜。待女人走后，卡佩太太习惯性的向街上望去信使又在派送信件，正派送到咖啡馆那里，这个小童把信件送完，走到裁缝店，看见卡佩太太出来，他走到这位美丽的太太面前，卡佩太太蹲下拿出了那份信，她已经等待了许久的一封信“from英国伦敦”，给了小童几法郎，女人转身离开，她止不住的幸福打开信件，看到署名西尔芙。“母亲，自我从巴黎来到伦敦，已经有了两年光景，我现在在英国大剧院工作，一切平安，勿念，，我好像有些明白你跟我说的灵感了，这颗源泉在此刻充分涌流，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我学有所成会返回巴黎爱女西尔芙.卡佩”信纸从他的手中传到丈夫手中，再传到安静着弹钢琴的老夫妇手中，老人的手开始颤抖着，不受控制的抖动着。钢琴声音由低沉走向欢快，卡佩太太和丈夫相视一笑，而后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巴黎的时光浪漫而多情，卡佩先生从街头取下一只玫瑰送给卡佩太太，二人又开始设计团样式和缝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