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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妖精手册事事通,知府千金怒掀桌

    辛书生百口莫辩,故作镇定道:“就算每次都由你带我来,也并非我次次都情愿。只因你是妖,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总有不得不从的软弱时候。只是我想明白了,我们长痛不如短痛,我终究要过正常人该过的日子,这又有何错?虽然我家门第不如若华小姐,但我与若华小姐已经两情相悦,又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被世人祝福的姻缘,我狠心与你诀别,也是为了让你过上你该过得正常生活啊!”

    王小川有点儿听不下去了,歪着头问道:“你刚刚可没说自己什么时候绝情的啊,是否算是承认了自己是得了功名才背信弃义的?”

    辛书生焦急地皱了皱眉,不回应王小川的发问,低头弯腰靠近若华,解释道:“天底下男儿多有风流习性,但辛某绝对不会在婚后做这等不轨之事,以往的事不问对错,在有了婚约之后都已成了过往云烟。若华,我至今绝无辜负你哪一时,更会对你忠心这一世,你要信我!”

    若华看着眼前有些慌乱的辛书生,听明白了大概,却还不能完全确信,只是闭口不语。

    紫烟冷笑道:“好一个过往云烟!你可是拿得起放得下,那我对你的扶持就这么一文不值吗?我并非要纠缠你,只因你考取功名后翻脸无情,一句解释都没有。先背叛我之深情,将真心出卖给权贵,看我已没有利用价值,便抛在脑后,放逐如烟,当真可恨!纵然你与若华小姐一见倾心,也不该如此狠绝,将我置于不辨是非的小妇人,当真可恶!”

    辛书生听得这几句说得甚是精准,心虚地嚷嚷起来,道:“素闻人间女子哭哭啼啼,纠缠不休,只因少了避风港弯、可依之枝,便让大有前途之人走上绝路,今日看来,此言不差,反有不足!何况你一个有妖术在身的妖女,若真如你所说有傲骨,又何必缠着一个凡人,闹到这步田地!若需男人阳气修炼,再寻别人又有何难?”

    说到这句,突然灵机一动,对着若华道:“她在我熟睡之时,不知道吸了我多少阳气,想来被利用的那人一直是我,若华,你最是聪慧机敏,一定能窥伺一二,大明真相,对吧?”

    若华沉思着,依然不做回应,回头看看紫烟,此时紫烟心内愤怒,面色微露凶相,鼻头渐渐显露棕色。

    念白看看高希言,伸手握住他的胳膊,以便保护。

    高希言按下念白的手,从袖口里拿出那本在内室里拿到的书册,起身递给若华。

    若华接过,从头翻看,一目十行。

    辛书生见到,慌张不已。试图从若华那里夺过,若华将辛书生的手从胳膊上撒开,安慰道:“辛公子既然想要证明清白,就该让我听两家之言,而非一言定论,我看这册子只是记录了一些前事,看完再听辛公子说也不迟。”

    辛书生没有理由再去夺书,只好先回到席位,坐下喝了几杯放在桌上的酒,紧张地思考如何应对。

    若华一页页翻看,直到最后一页的最后一字看完,看了看四周和在座的人,回想了自己与辛书生经历的事。合上书本,站起身,缓缓走到辛书生桌前。

    辛书生站起身,陪笑道:“若华,想必你也看出这本册子有蹊跷,是靠这女妖的臆想书写,不需要动笔,也不全是事实,你一定要相信我。”

    若华道:“这里面的一字一句都与你无关吗?有没有哪一句是你写的?”

    辛书生道:“我知这是妖物,始终没有染指,又怎会在这册子上留下什么呢!若华小姐,你要相信我是……”

    还未等辛书生讲完,若华伸手掀翻了辛书生面前的桌子。

    辛书生吓得往后一跌,一屁股坐在地上。故作可怜地问道:“若华小姐,为何如此?难道你也不信我?”

    若华轻挑眉毛,嘴角绷紧,道:“为何?你以为我是为何?听了你们之前所说,我已想清楚来龙去脉。断然不会被骗,更不会为你做出人头地的嫁衣裳!我在此告知你,你我的婚约作废,并且,整个城内的高官家门,你都别想蹋进半步,更别想跟富家小姐订立婚约,明日你的所作所为就会传遍全城!”

    辛书生失态吼道:“凭什么?若华,你怎么也这么肤浅?就因为这册子上的故事?就算记录属实,我又做错了什么?最多不过背信弃义,何以至此?”

    若华道:“你知我为何同意与你订立婚约?”

    辛书生好像抓住了一丝希望,柔情道:“因为我们彼此欣赏,你知我的才情,我懂你的个性。你说不愿意嫁作人妇后只相夫教子过一生,你要读诗作画,你要风中策马,这些我都懂,我也都向着你的,成全你的啊。”

    若华又淡淡地问道:“那你可知,初见当日我是被你吟说的那两句‘春色倚风急归去,若华拦门香满怀。’吸引的,可我万万没想到,这句诗竟是你偷来的!”

    辛书生一听是这句,连忙站起来,道:“不,不,若华,那册子里面有几句痴情的话当真是我写的,只不过情景不同,自然是要略改一二念给若华小姐才合宜,绝非你所说的偷窃行为啊!”

    若华哼了声,道:“那你说说,这诗后两句怎么写的?”

    辛书生看着若华冷冷的眼神,眼珠来回转了多次,脑海里想不出任何诗句,就连现编也没有任何灵感。

    若华没有耐心等下去,举起手里的书册道:“这册子上的诗可不只这一首,但凡辛公子今日念出一两句,我就信你。”

    辛书生急得满头大汗,从地上捡起还剩了点儿酒没流干净的酒壶,仰头往嘴里猛灌几口。道:“诗人作诗,多是酒后抒怀,若华小姐稍等片刻,待我心神进入飘逸境界,即刻出口成诗!”说完又猛地仰头吞咽酒水,急躁不已。

    直到整壶酒一滴不剩,辛书生身体摇摇晃晃,一只手指勾着酒壶的把手,又来来回回在厅内徘徊。所有人都盯着他,来回绕了两圈,依然一个字都想不出。

    摇晃至若华面前,满面通红,汗湿双鬓,却也不忘为自己挽尊,道:“今日这酒不行,改天我去买诗仙喝的佳酿,咱们再慢慢抒情,一定将辛某胸中对若华小姐的缠绵爱意写满书简,可好?”

    若华走到紫烟对面,道:“紫烟姑娘,谢谢你今日相邀,让我知道所托非人。原先我被他念的那两句诗打动,想到女子嫁人,即便初见无意,只要人品、才学尚好,就能打发无聊日子,也会日渐生情。却没想到,这些表面文章却是偷来的。做出这等不要脸面之事,还能面平心静的称自己是读书人,就连我这种自幼读书少的女子都觉得不堪。”

    王小川一边听一边吃喝,也喝的面红耳赤。听了这几句,恰合自己心意,拍掌叫道:“若华小姐说得极是,我虽然也没怎么读过书,也最看不上仗着读过几本圣贤书,就装清高的。就跟我们公子的那个先生一样,看不起人的样子真的……”

    念白好奇地看着王小川,等着他说话,跟念白的眼神对上的刹那,王小川突然打了一个机灵,连连用手捂嘴,不敢看高希言,低头不再言语。

    辛书生虽然说不过别人,但王小川是在座看起来最好欺负,又最没有本事的,抓住机会就要上前一番说教。

    高希言见势,在辛书生还未走到王小川跟前时率先起身,道:“听刚刚若华姑娘吟诵的诗句,想必其中的‘若华’两字是被篡改过吧?”

    辛书生一听又问回了刚才的诗词,心里一阵发慌,灰头土脸地停住脚,想要逃离众人的审问,便装作喝醉,晃晃悠悠地背对着他们。

    若华苦笑道:“正是。这书册上的原句是‘春色倚风急归去,百花拦门香满怀。’虽然若华也可做百花盛放的句意,但却没有原句更清新动人。公子觉得呢?”若华看向一直安静坐着的高希言。

    王小川想到之前见过高希言的教书先生,也在门缝里乔建国他上课时的样子:

    此刻他坐在几案边捧书阅读,重重的呼吸声传来,只见穿长衫、戴学士帽的教书先生仰面朝天睡在席子上。高希言很快看完了手里的书,又悄悄从教书先生的书箧里翻出来一本,静静地读着,时不时做些笔记。

    过了许久,门外传来敲打竹筒的声音,教书先生连忙坐正,闭着眼睛道:“好,这堂课就上到这里。”

    然后睁开眼睛看看,高希言一手托腮伏在几案上,看起来睡熟了的样子。教书先生手脚轻柔地整理好自己的书箧和衣帽,轻轻开门又轻轻关上,大步流星迈下台阶。

    仆人迎上来作揖行礼,教书先生一副傲气的样子,眼不斜视,走出园子。

    仆人在背后“呸”了一声,小声嘟囔着:“还教书先生呢,不过是个混饭吃的,也不好好教,每次都在里面睡大觉,会写几个字,拽点儿文,还真觉得高尚了,看不起谁呢!”

    仆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水池边,拿起一块红色砖头在水池边的隐蔽处蹲下写写画画。

    心里琢磨着:“我把份内的事儿做好,小公子的大事小事都记下来,一一报告给大公子,也不枉大公子对我的信任,说不定以后还能跟着大公子有一番作为,再也不用看那些混子的脸色。”费了好一会儿劲儿,才用自己会写的不多的字歪歪扭扭的写了一排,心里很是满意,对自己也高看了许多。

    王小川耳边又传来催促的高希言的声音,他怕自家公子在众人面前出丑,被冠上“有辱读书人脸面”的帽子,忙插嘴道:“我家公子不善言谈,小姐就别难为他了啊哈哈。”

    众人都看向高希言,等他开口,王小川急得直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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